感谢许久未曾露面的‘小小小小小脾气’,一言不合就是十万重赏!
等方醒骂骂咧咧的从户部出来时,马苏正在查阅往年的数据。
“兴和伯骂人嘞!骂我们尚书大人连苍蝇飞过眼前都要刮层油。”
“苍蝇飞过眼前都要刮层油?啧啧!兴和伯却不了解咱们大人,你越是这般说,他就越得意。”
“不过……听说大人给的钱钞不多,大多是用铁矿给抵了。”
“那岂不是工部的事了?”
“对啊!工部既然要拿好处,不出力怎么行?”
“咱们大人的算路果然是精啊!一下子就把兴和伯和宋大人给算进去了,咱们还落了个轻省。”
“兴和伯自诩精明,这下可是被咱们大人给糊弄了,哈哈哈哈!”
等这两人走后,马苏从角落里走出来。
倒不是他想偷听,而是那里没地方躲闪,出来大家多尴尬。
“糊弄?”
马苏摇摇头,笑着回去了。
……
“夏元吉亏了!”
方醒去找到了朱瞻基,得意的道:“他以为用铁矿补贴是占便宜,可却没想到的是,等我们把钢铁配方传到工部去,那铁矿石得是什么价?”
朱瞻基一听也乐了,“给了多少?”
“很多。”
方醒满意的道:“以后咱们的铁矿石不用花钱了!”
夏元吉大抵会在以后懊悔,不过目前朱瞻基就后悔了,因为方醒的话终于传了出去,朱高炽令他马上进宫。
到了太子宫中,婉婉正伏在太子妃的膝上休息,大概是玩疯了吧,根本没注意朱瞻基进来。
朱高炽正在面临着诱惑一碗热气腾腾的杏仁牛奶。
行礼之后,朱瞻基眼皮子直跳,看着朱高炽几口就把牛奶喝了,还打了个嗝,这才心满意足。
擦擦嘴,朱高炽问道:“听说你府中连月钱都开不出来了?可有此事?”
太子妃低声道:“你怎么花的钱?为何不来说说?你父亲这边还能补贴你一些。”
朱瞻基讶然道:“没有的事,孩儿那边还能支应,只是去年的时候紧张些,不过也不至于发不出月钱来,这话谁说的?”
“宋礼!”
朱高炽悠悠的道:“宋礼在工部和人说,还是满脸钦佩的说,说你为国散尽家财!”
朱瞻基心中一个咯噔,目光微微转动,看到太子妃只是在轻轻的拍打着婉婉的背,而朱高炽却是笑眯眯的,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父亲,早在几年前,兴和伯就和孩儿投了不少钱进那个工坊,想着能分红,孩儿就一步步的投了下去,直到现在都还没见到钱钞和好处。”
朱高炽的笑容一敛,喝道:“花点钱为国出力有何烦恼的?若是不够,只管来找为父。”
朱瞻基恭谨的道:“是,父亲。最近孩儿就有些缺钱。”
朱高炽的肥脸一颤,对梁中说道:“去,拿些钱钞给瞻基。”
梁中去了,朱瞻基不好意思的道:“多谢父亲。孩儿那么大了,还要父亲贴补,真是……”
朱高炽语重心长的道:“那工坊为父听说了,那些火器都是从里面出来的,你在里面有份子,方醒才敢弄,不然他嫌命长了?国之重器岂可操于私人之手!”
朱瞻基赶紧恍然大悟道:“是了,孩儿当时还年轻,就想着能赚些钱,多谢父亲教诲。”
太子妃看到父子和睦,就笑道:“你们且小声些,别惊醒了婉婉,还有,瞻基,你若是差钱,我这也有些,到时候给了你就是了。”
“母亲……”
婉婉醒了,从太子妃的膝上抬头,看到朱瞻基后就喜道:“大哥,可是带我去吃流水席吗?”
小刀成亲的流水席办的不错,事后多人夸赞。
朱瞻基干咳道:“现在已经没有了,且等下次吧。”
如果是庆贺丰收弄的流水席,朱瞻基带着婉婉去吃没问题,可小刀成亲,朱瞻基要是和婉婉去了,会引发外界的无尽猜测。
婉婉嘟嘴不满意,太子妃就安抚道:“下次吧,要不就让你大哥带你去第一鲜吃。”
这话要是传出去,能让宫中的女人到女孩都嫉妒的眼睛发红。
平日里大家都是在学习什么女德,还得学习各种公主们该学的东西,想出宫?那是奢望。
而婉婉却经常能出去,哪怕只是去方家玩耍,依然让那些眼睛嫉妒的发红。
这就是宠爱啊!
满宫的女人都在寻求这个东西,从朱元璋临去前为了幼女而放过了她的母亲,到权氏宠冠六宫,无不让人眼红。
时间长了,宫中对婉婉的羡慕嫉妒恨,渐渐的转变为嫉恨,所以朱瞻基敲打过婉婉身边的人,让他们要盯好周围。
朱高炽犹豫了一下,“婉婉渐渐的大了,以后出去记得要带面纱。”
朱瞻基本以为婉婉会被禁止出宫,没想到只是让戴面纱,不禁笑了。
婉婉皱眉道:“父亲,蒙着面纱好气闷呢!”
太子妃怜爱的摸着她的头顶道:“女人家出门要蒙着面纱才行,不蒙面纱的是普通人家的女人,明白吗?”
婉婉看着朱高炽,委屈的道:“蒙着面纱脸上痒痒的。”
朱高炽先是佯怒,看到婉婉可怜兮兮的模样后,就叹道:“罢了,以后多坐车,少露面。”
婉婉一声欢呼,起来匆匆行礼,说是要去学画画,一溜烟就跑了。
“这丫头……”
太子妃不禁眉间轻松的笑了。
朱高炽干咳一声道:“军户改制影响巨大,还有武学,那更是大事,你在外面可有听到那些武勋们的看法?”
朱瞻基垂眸道:“父亲,武学的问题来自于生源,兴和伯也认为不应当出现将门,所以最好是引进外来的生源,冲击一下原先的格局。”
朱高炽嗯了一声:“是这个道理,将门一旦形成,那就是太阿倒持,不可不防。”
朱瞻基应了,此时气氛有些古怪,太子妃见状就笑道:“瞻基回来也该去看看瞻他们,也劝他们好好的读书才是。”
朱高炽点头道:“去吧,也让他们少闹腾些,你皇爷爷在宫中呢,一天就想出宫玩耍,收不了心。”
朱瞻基应了,然后就去找到朱瞻。
朱瞻正是人憎狗嫌的年纪,朱瞻基到时,他正吆喝着几个太监挖树,但却没有喝骂。
等树挖倒后,朱瞻叫人抬进去,说是要栽在窗户边,这样日头就不会那么晒人了。
“回头给你们加肉!”
朱瞻笑眯眯的道,一点儿都不像是个熊孩子。
朱瞻基就在转角处看着,直到眼前无人,这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