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植淳和孟茵云去意大利阿古斯塔·韦斯特兰公司看飞机去了,边学道一个人留在波尔多,继续做他的酒庄梦。
没办法,自从萌生在波尔多买酒庄的念头,边学道就像遇见了让自己一见钟情的女神的少男,见猎心喜,不可自抑。
孟茵云陪祝植淳去了意大利,边学道身边没了免费翻译,在中介逛游半天,大多数时间都在看城堡和葡萄园照片。
裴桐进门,刚好跟边学道四目相对。
出于礼貌,她开口打招呼:“你好。”
边学道灵机一动,问:“你好,你还有时间再兼职一份翻译吗?或者你同学也行。”
裴桐问:“翻译?谁需要?”
边学道说:“我需要。”
裴桐问:“你不懂法语?”
边学道摇头:“英语懂一些,法语一点不懂。”
裴桐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听孟茵云和祝植淳都懂法语,加上在饭桌上边学道雄辩滔滔,把王老师说得哑口无言,就想当然以为边学道也懂法语,她问边学道:“你朋友呢?让他们帮你啊!”
边学道没隐瞒,说:“他们离开法国了。”
听了这句,裴桐眼中闪过一丝戒备,问:“就你自己了?”
边学道点头。
裴桐说:“我要给潘总当翻译,实在没时间,我回去帮你问问我同学吧。”
边学道掏出一张名片说:“那谢谢了。”
接过边学道的名片,想到饭桌上潘中富递名片那一幕,裴桐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感觉。见边学道不说话了,裴桐有点无语,只好开口问:“你大概要雇几天?行程都去哪?还有,你找翻译打算怎么付费,告诉我,我回去也好跟同学说。”
边学道蹙着眼眉:“我没找过翻译,也不知道这边什么价位,对了,潘总请你多少钱?我按照潘总的价格给。至于天数,世界杯决赛前我会去德国,没几天。”
本来想把活介绍给其他同学的裴桐,一下心动了,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中。
很明显,这个让潘中富都很重视的年轻得过分的边总,肯定是个有钱人,给的薪酬不会比潘中富少。而裴桐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不然就算王老师找她,她也不会在这么忙的时候还接潘中富这个活,实在是因为筹备她自己的小店,把钱都花空了。
自费来法国读了几年书,父母也没什么钱了,这次开店,裴桐把同学、朋友借了个遍,连辞职在家的表妹都借了,现在她已经是背水一战了。
可是孤男寡女的,虽然说是翻译,万一他提什么要求,然后用这个威胁不给酬劳怎么办?另一个声音在裴桐心里说:不会的,这样的人不会缺女人。再说了,他想干什么,大不了领他去红灯区,让那里的女人宰他。学校里一直传说,一个韩国男留学生,去了一趟巴黎的红灯区,几乎是穿着内裤出来的。
这个姓边的要是敢有啥想法,也让他穿着内裤回宾馆,嘻嘻,这个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家伙,会穿什么样的内裤?红色的?蓝色的?hellokitty……蜡笔小新……樱桃小丸子……还是机器猫?
呃……好好的,怎么就想到男人内裤了。好吧,自己是搞服装设计的,这是职业病!
……
第二天早上,边学道接到了裴桐电话,说她可以做他的翻译,要求是不陪他喝酒,并且她有权随时取消雇佣关系。
边学道都答应了,他确确实实就想找个翻译。
找女人?沈馥就在德国呢!
裴桐正式上岗了。
周六陪边学道跑了两家中介,下午分开的时候,裴桐告诉边学道,周日法国95%的商店都关门,包括中介公司,她问边学道明天她还用过来吗?
边学道说:“那咱们明天租车去周边看酒庄?”
裴同摇头:“我不建议,法国人跟中国人不一样,比较懒散,对他们来说,周末就是休息休闲时间,很少谈工作、谈生意。”
边学道说:“这样啊,那你明天不用过来了,我自己逛逛波尔多。”
想到边学道给了和潘中富一样的高薪酬,裴桐说:“我还是过来吧,我来过波尔多,我领着你,你能少走冤枉路,也方便点。”
周日,走遍波尔多。
胜利广场、镜面广场、波尔多大钟门、梅花广场……细细品尝了牛角面包,吃了各种搭配的沙拉和牛排,不得不说,相比德国,法国饭还是吃得下去的。
在波尔多吃饭,怎么能不喝葡萄酒?
为了对比店里几种酒的口感和回味,边学道每种两杯,连要了六种,喝到第四种,他没什么事,裴桐却喝醉了。
陪体力极好的边学道走了一天,裴桐又饿又渴,坐在餐厅里,见了葡萄酒,完全忘了不陪边学道喝酒的约法三章,拿起来直接当水喝。边学道倒是还记得不喝酒的说法,不过裴桐主动喝,他也不好说啥,说多了好像自己心疼那点酒钱似的。
喝下来发现,裴桐的酒量很一般,比菜菜子差远了,难怪她提前说不陪喝酒,这样的酒量,跟心怀不轨的男人喝酒确实很危险。
裴桐喝醉的速度太快了,快到边学道想帮她换点苏打水喝的时候,她已经醉了。裴桐喝醉的表现有点特别,不像别人醉酒后话多,她喝醉后几乎不说话,你问她什么,她只是点头,然后直勾勾地看着某样东西。
边学道结了账,想拉她起来,裴桐甩开边学道的手,伸手往自己的包里摸,拿出来一样东西……
防狼喷雾!
边学道当时就郁闷了,这女人出来给自己当导游,居然带着这玩意,她啥意思?不过再想一想,法国治安差是出了名的,一个亚洲女人,随身带着这个也可以理解。
边学道不知道裴桐住哪儿,也不好带她回自己住的宾馆,看了看天色,点两杯咖啡,坐着等裴桐清醒一点再走。
有一点很神奇,裴桐醉的快,醒酒也快,边学道几乎是眼看着她脸上的潮红褪去,眼神也一点一点恢复清明。
醒酒的裴桐除了动作比平时慢了一拍,思维已经恢复了。
看着窗外的天色,裴桐说:“得麻烦你送我回宾馆了,在法国我不敢一个人走夜路。”
边学道站起来说:“好。”
两人一路太平,直到遇见三个阿拉伯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