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丝,你在听吗?”艾许问。
“喔,是的。”事实上她在想狄南为什么会坐牢。晚上她躺了好久还是睡不着,对着穹苍上的点点繁星发呆。夜晚的雨林有些可怕,各种小动物的叫声不绝于耳。
她听到一个人为的声音,闭上眼睛知道是狄南来察看他们。
他真是个负责任的好人,但为什么会坐牢?
她等到他的脚步声接近时突地张开眼睛。
“你该睡了,”他站着轻声说,“明天早上要早起。”
“路况好吗?”
艾许在他的被窝里蠕动,狄南跪到莉丝身边压低声音,“还不错,比我想象的好,我已经把一些落木清理干净了。”
她撑起手肘支头,以便和他更靠近一点,“你吃过东西了吗?”
他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微笑,“你会成为一个好母亲,是的,我吃过于,快睡吧明天见。”
她放下手躺回毯子里,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舔了舔唇之后说,“莉丝小姐,我为今天下午的不礼貌道歉,我不该乱发脾气。不过我坚持我们在这趟旅程应该保持雇主和雇佣的关系。我……我已经很久没和女人相处了,难免会有点失去控制。”
“是我使你失去控制吗?”她柔声诱惑渴盼他回答:是的。
他却不让她如愿,识破她意图的微笑,“没有我应付不了的女人,做个乖女孩睡觉吧!”
“乖女孩不该得到一个晚安吻吗?”她气他嘲笑他,故意风情万种地问。
看到他的反应是咽下口水,她笑了。
“不该由我吻你。”他逃难似地走开。她相信她有成功的一天,她含笑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她一醒来就看到狄南在烤鱼,她微笑着接近他,“你去钓鱼了吗?”
他在嘴巴里咕哝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起身去照顾马,整个早上他都离她远远的,他们中午一停下来休息,他就命令艾许带她去捡柴火,艾许半拖着她走。
“这趟回去后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我打算尽快回纽约当记者,”莉丝眨眨眼睛,“我父亲跟你说我有其他的打算吗?”
“是的,”艾许热诚地点头,“他希望你安定下来成家。”
她咬了下唇才回答,“不,我现在还不想安定—下来,皮斯特先生,你是怎么认识我父亲的?”
艾许微笑道,“他和我父亲是生意上的朋友,你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我见过你一次,不过那个时候我只注意看你母亲,当时我以为她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我也这样觉得,”她怏怏地低头捡柴火。她是想安定下来的,但不是和艾许,“我父亲为什么会选你来找我?”
“我想他能选择的人不多吧!我恰好是最适当的人选,我刚刚失掉我的锯木厂,以前自己是老板,现在不想听人使唤,正在人生的路上徘徊。因此有的是时间。”
“我了解你的感受,我爸爸也老是想指挥我该怎么做,要我服从他,有时候我就是做不到。”她认真地打量艾许,他是个相当英俊的年轻人,和狄南的味道不同,但也够使一般女人心跳了。
“莉丝小姐,说实在的,我没有见到你之前没想到你这么漂亮,现在跟你单独走在一起我觉得好荣幸。”艾许摘下一朵紫色的小花,很绅士地献给她。
她微笑着接受,将花插在耳朵上。
“我们该回去了,”他捧起柴火说,“把你的也堆到我的柴火上面。”
“不,我自己拿。”
“莉丝小姐,当我在的时候,没有一个女人需要拿柴火,照我说的话做,把你的柴火堆到我的上面。”
“你说话的口气好像我爸爸。”她叹口气。
艾许笑道:“谢谢,我尊敬你父亲,你说我像他是我无上的光荣,现在请你领路吧!我几乎看不见路了。”
柴火堆得高过他的眼睛,莉丝只好扶着他捧柴火的手领路。
当他们抵达营地时,狄南正蹲在火边烤鱼,抬头不悦地看一眼和艾许有说有笑的她之后立即又低下头。
莉丝突然滑稽地觉得很高兴,“皮斯特先生,你想跳舞吗?”
她的眼角瞄向狄南,他却连头都没抬。
艾许当然很乐意能和她跳舞,他们哼着歌曲舞,笑着跳得很高兴。
“小心。”狄南大叫。但太晚了,她和艾许同时跌进一个约有一尺深的坳洞里。艾许的手臂拥着她,她的裙子铺满他的腿,狄向上过来站到他们面前,两道眉挤到一块儿,“你们没有怎么样吧!”
“我一辈子不曾这么舒服过。”艾许笑着顽皮地在她脸颊上亲个响吻。
莉丝笑着拿眼角去瞟表情怪怪的狄南。
“我们可以吃饭了,”狄南提高声音走回营地,“莉丝小姐,如果你的舞跳完了的话。”
吃饭的时候艾许对莉丝殷勤有加,饭后甚至还唱歌娱乐她,莉丝尽量发出愉快的笑声,狄南低头坐在一边对他们的谈话不闻不问也不走开。她也拉开嗓子来唱歌的时候想到或许没有人教过狄南唱歌。
过了一会儿她停止笑声建议他们该上路了,狄南丢开他原先拿在手里把弄的木棍慢慢地走向马,莉丝也抱起她的毯子去绑到马背上。
“你唱得很好。”他轻声说。
“你在哪里长大?”她好奇地问。
“没有人唱歌的地方。”他很快地回答,看向将营火弄熄的艾许,“你喜欢他吗?”
“喜欢呀。”莉丝故作轻松的回答,“你跟我说过他是个好人,不是吗?你要我离你远一点,现在你该满意了吧!”
他突然目光灼热地望着她,眼中的火焰之盛足可将她烧为灰烬,“我是很满意。”他大步走开,差点撞到艾许。
“他怎么了?”艾许问,“他在气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她咬着下唇看狄南的背影。
“莉丝,我必须给你一些善意的劝告,狄南不是个绅士,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光,他是个连名字都不完整的混混。”
“皮斯特先生,”她冰冷地说,“我认识你们两个的时间一样长,如果我不能信任他的话我也不能信任你。”她骑上马,几个小时内没和任何人说话。
接下来的两天路不好走,他们小心的经过流沙和沼泽,合力搬开挡在路上半倒的树木,晚上倒头就睡得死死的,至少莉丝是如此。
第三天路况好些了,傍晚他们休息的时候艾许邀请她散步,他们离开营地一小段路,艾许称赞她的美丽,问他可不可以吻她,她点头答应了。
莉丝接吻的经验并不多,并不知道确实该怎么做。这两、三天来艾许表现得很好,甚至还为他讲狄南的坏话道歉。艾许拥抱着她亲吻她的唇,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不像狄南啄她唇时令她兴奋得全身酥麻发热,她的身体仍站得直挺挺的,没有往艾许身上贴。
“皮斯特,你在干什么?”狄南雷响般的吼声几乎要震破莉丝的耳膜,艾许立即松开她,“我以为你们走失了,没想到你竟然在这儿欺负莉丝小姐。”
“我的工作是将莉丝小姐安全地送到她父亲手里。回营地去,”狄南命令莉丝,“现在就回去。”
她有点心虚地服从命令,留下两个男人对峙。稍后艾许一个人忿忿地走回营地,喃喃咒骂着狄南,狄南则那晚都没有出现,第二天早上也静静的和莉丝保持距离。
莉丝真想尖叫,她父亲为什么会从牢里找出狄南来带她穿越雨林呢?爸爸不可能事先料到蓝尼的手下会追捕她。艾许又为什么会加入抓回她的队伍?他连生火都不会。狄南为什么忽而推开她,忽而像个吃醋的情人般向艾许咆哮?
下午他们停下来休息,莉丝帮狄南卸下餐具等东西,她试着和他讲话,但他不是不吭声就是只以一两个字回答。
“你是怎么了?”她再也忍不住地爆发脾气,“你从昨天晚上起就不跟我讲话,你足因为艾许吻我在生我的气吗?”
“你高兴和谁接吻是你的事。”他终于说话了,“我只是你的向导没权过问你的私生活。”
“是你一直把我推向他,制造他和我独处的机会。‘莉丝小姐,你和艾许一起去捡柴火。莉丝小姐,你何不跟艾许去散散步。’你不是应该很高兴作媒成功,我和艾许终于亲吻了吗?”
“我再说一遍,不关我的事,你干嘛跟着我,离我远一点,让我清静一点。”他烦躁地说道。
热泪涌进莉丝眼眶,她转身走向营地,听到狄南在她身后轻唤她的声音,但她没有回头,一会儿后听到他离开营地的声音。
“我要去走一走找个地方写日记。”她对艾许说完就往和狄南相反方向的小路走过去。她走了许久,回想狄南的话。她怎么会变成一个这么不要脸的追逐一个男人的可怜虫?以前她一向是扮演拒绝人的角色的呀!从来不曾对一个男人如此痴迷过。
天色渐渐黑了,她坐到一块木头上写日记。或许她把她所有不正常的行为记录下来后就能冷静一点。一个男人对她很好,另一个男人对她不好,她却心仪那个态度恶劣的男人。
她是坐在一株大树下,所以刚开始下雨的时候她并没有感觉,树叶为她挡住雨,但雨势加大树叶挡不了雨了,雨水就如注地倾下。
她迅速地收东西,可是笔滚掉了,她走几步去找,突然靠近崖边的整块地都坍方,她匆忙间抓住树根才没有滚下崖去,可是身体悬空地吊着,只靠双手抓住树根。
冰冷的雨水不断的淋浇着她,她的手越来越发酸,“狄南。”
她绝望的呼叫,可是雨声淹没了她的叫声,“狄南。”
她的手渐渐往下溜快支撑不住她身体的重量,她拚命地教自己冷静,可是她看不到离地有多远。她试着转动身体想看看—下面,但大雨打得她的眼睛几乎睁不开,天又黑雨又大能见度很低。
她的手开始麻木了,随时都可能失去作用,她努力地给自己打气,脚往前晃,希望能碰到上壁。
模糊的,她似乎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停止晃动聆听,真的有人在叫她。
“狄南,”她尽全力大叫,“狄南、狄南、狄南,我在这里。”
他一下子就向她跑过来,身体仆在地上伸手拉她,她碰触到他的手时几乎想叫哈利路亚,等她能站到地上时,她紧紧地攀住他的身体不肯放手,他是她的救星,只要能攀牢他她就安全了。
刚才她离鬼门关好近,要是狄南晚来几分钟,可能连她的尸骨也找不到了。
狄南把她抱到离崖边比较远的地方,那里有一块突出的大石头可以为她挡雨,“坐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她感激地望着他,雨水不断流下他的脸。她自然的伸手拥抱他,他靠近紧紧地抱着她,“我知道快下雨了,你走的时候我就把帐篷拿出来搭,我以为你该有点常识,一发现雨滴就回去。老天,莉丝,你差点跌死,幸好我找到你。”
她好高兴狄南把她抱紧得她几乎不能呼吸,她频频亲吻他脖子,“我知道你会找到我,我一吊在空中就开始在心里呼叫你的名字,我坐在树下没早些发现下雨,突然地就坍方了。”
狄南呻吟一声把她的手自他脖子上拿下,一副很痛苦的样子,“莉丝,”他用哀求的声音说,“你看过一个大男人痛哭没有?像个两岁的娃娃那样嚎啕大哭。”
“没有,我不相信我会看到。”她的手再缠上他脖子,身体贴上他。
他抓住她的手握在他胸前,“别这样,请你别这样折磨我,我要告诉你多少次?离我远—点。别碰我,别跟踪我,别在我发火的时候哭,我求你,别折磨我。”
莉丝不听话的偎着他,“我不在乎你曾是个犯人,你可能以为我们是不同阶级的人,可是我们不是,我们都热爱刺激冒险。狄南,我想我可能在恋爱了……”
他用手掩住她的嘴,“别说了,永远都别再说,我不要听,我们只认识几天,再过几天就永远不会再见面。”
“时间并不重要。你知道有多少男人只见了我一面就向我求婚吗?甚至有人从来没见过我,就写信向我求婚。我去参加一个宴会,当天晚上就有两个男人求我嫁给他,我从来不曾接受诱惑,也从来不曾诱惑别人,可是你不同,狄南,你正是我想要的男人。”
他的表情变化莫测,似乎他正在跟他的内心强烈地挣扎,一下子理智占上风,另一会儿感情胜利。他低下头好像就要吻她了,可是下一秒钟他又离开石檐下跑进雨中。
“你还不懂吗?我不能要你,起来,我们回去,别再靠近我。”
他抓住她手腕,半推着她走,过一会儿后就松开她放她自己走。
莉丝脸上不仅有雨水,还有泪水。她已经剖开心向他表白了,他还不领情。受伤的不只是她的自尊心,她整个人格、整个灵魂都被践踏。
营地已经搭起三个小帐篷,一个独自孤立在树下的帐篷必然是狄南的。她钻进他指的那个帐篷,花了一个钟头的时间才换好干衣服,因为她的泪水奔流个不停,手抖得很厉害。她哭了一整晚,她唯一爱上的一个男人竟拒绝她,不能忍受她靠近他。
早晨醒来时,她的眼睛又红又肿。鼻子比平常胀大了许多,头也痛得不得了,狄南来告诉她他们要待在帐篷里等雨停,她低着头默然不语。
到了中午她收住泪水作了一个决定。以迟缓的动作,她用帐篷里的干树叶生了火,烧热昨天剩下来的汤,然后穿上雨衣,挺直背脊离开帐篷。
雨仍然下得很大,狄南帐篷的门敞着一条缝,他用马鞍当枕头,躺在毯子上看书,“我给你送些汤来。”她站在雨中说。
他立即坐起来,把她手里的锅子接过去,她上前一步自雨衣里取出几片饼干,“我可以坐下来吗?”
“我不以为……呃,好,当然可以。”他用责备的眼光看她,当然也看到她哭肿了的眼睛。
“我想了一整个晚上和一整个早上你说的话,作了一个决定,”她深呼吸一下,鼓起勇气说,“首先,我要谢谢你告诉我一点有关你的事,我相信你不会那样告诉每个人,”她低下头看着她的手,“我一直以为坦诚是解决事情最好的办法,我对爱情的认识不多,以前不曾经历过爱情,不过我知道我爱上你了,渴望跟你共度一生。我不希望你以为我是轻率的说这句活,因为我是很认真的,你不能跟我做爱没有关系,因为我不知道做爱是什么滋味,所以并不觉得有损失。至于孩子,我们可以收养一两个孤儿。”
莉丝抬头看着发出一个怪声的狄南,他两手按在胃上,嘴巴张得大大的,呆呆傻傻的好像突然中风了,可是他突然又笑起来,笑得全身都颤抖,在地上滚了几滚,“你说……”他终于停止笑声,“收养一两个孤儿,我不知道我听漏了什么,不过你真的想做爱的话我可以奉陪。”他又捧腹大笑。
她忿忿道,“我很高兴能如此娱乐你。狄南先生,我不想继续做笑柄。我们能假装我刚才没说那些话吗?”她大步走出他的帐篷。
狄南抓住她的裙摆但仍笑着,“别生气,莉丝,我实在是……”他又发出一连串的笑声,教她怀疑她是不是爱上了一个白痴,她真希望这会儿地裂开来,把他和他的笑声吞进去。
“进来,别站在那里淋雨。”他设法控制住笑声,但唇边仍挂着笑,眼中也因笑得太厉害而闪出泪光。
“不必,谢了,放开我的裙子,我要回我的帐篷去了,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站起来搂她的腰将她拖进帐篷,她的僵直比不过他的力气,“莉丝。”他不断地轻笑。
她奋力跟他挣扎,他把她拉坐到他腿上,将她固定在那里抓住她的手,花了整整一分钟的时间才收住笑,“莉丝,我有生之年后都会记得你刚才说的话,我要先谢谢你的慷慨。”
“你笑够了吗?我可以走了吗?”她试着想从他腿上溜走。
“你得先让我解释。当我说我不能要你的时候,我不是指……”他闭上嘴制止自己再发出笑声,莉丝尴尬不安地又企图逃脱,“莉丝,我不是生理上有缺陷,我的意思是因为某个原因我不能碰你。”
“我相信你碰过我了。”她说完就抿紧嘴。
“有时候我会情不自禁,但我只能抱抱你碰你到这种程度,不可以和你做爱。”
“是因为我的关系吗?如果我像蓝尼的女仆有大胸脯大屁股,你就不会有问题了,是不是?”
“我告诉你了,不是生理上的问题,是……”
她愤怒的鼻子几乎碰到他鼻子,“我本以为只要女人愿意男人都求之不得,我从十六岁起就就千方百计地躲避男人的毛手毛脚,当我终于自愿向一个男人奉上我的身体时,他却说他不能。如果不是我,不是你,也不是胖女人的问题,那是什么?”
狄南来回地抚着她的臀安抚她,“噢。莉丝。你又在折磨我了。关在牢里所受的痛苦也比你给我的折磨好过些,你为什么要选上我不选皮斯特?”
她想推开他,但他稳稳地将她拉回他大腿上,“放开我,我保证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他低下头。脸颊贴在她脖子上,使她心跳加速,力气迅速地消融,“你老是打扰我,你连吸口气都在打扰我,我受不了看到你和皮斯特腻在一起,莉丝,莉丝,在我一生中从来没有想要任何东西像我想要你这么迫切,当我第一次拥抱你赤裸的身体时,我就想要你了,渴望你的程度越来越深。使我一天比——天疯狂,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不敢接近你,怕我会把你拖上马绑架走。”
“可是,”她不解的问,“我要献给你,你却嘲笑我,你只会对我吼叫,命令我滚远一点,我不懂,你能做爱吗?你的身体没有病?”
他微笑道,“如果你不是太纯洁的话,你现在就该从你坐的位置发现到我已经进入亢奋状态,”他轻咬她的耳垂,她立时完全融化,“莉丝。如果我对你做爱,”他吻下她脖子,“我……”
“好的,好的,”她喃喃的低语,“别光说不练。”
“如果我对你做爱,你爸爸会把我丢回牢里。”
“噢!”她呻吟着没听清楚他的话,“我爸爸会怎么样?”
“他会送我回去坐牢。莉丝,我并不想告诉你,希望能自己克服想要你的欲望,可是你把我逼得不得不说出来。”
她诧异地溜下他大腿,“你详细说给我听。”
他叹口气,看着她说,“我被判无期在牢中监禁,你父亲把我弄出监狱去救他女儿。他握有开释我的文件,立下一个规则,如果我碰你的话,我就得回牢里终身服刑。”
莉丝燃起了希望,“我爸爸命令了我一辈子,但我服从他的时候并不多。我们回去后和他讲理不就好了吗?”
狄南正经严肃地握起她的手,“莉丝,他是对的,他不希望他的独生女嫁给像我这样一无是处的囚犯,我不知道要怎么对待你这种好女孩,我不知道要怎么住在你爸爸的大房子里,我不是做丈夫的材料,你爸爸也知道,即使我们结婚,我们的婚姻也不可能维持太久,你懂吗?”
“不懂。”她专注地向他的瞳眸倾诉情意,“我爱你……”
“不,你不爱我,你只是—直太忙着做记者,没时间注意男人,现在你开始担心你的年纪不小了,看到一个男人就认定你爱上他。”
“那我为什么没爱上艾许·皮斯特?”
他自信满满地微笑,“因为我长得帅,他跟我没得比。”
她愠怒地狠狠看他一眼,“我想你说得对,我错了,我不该看到一个男人就抓着他不放,削心沥血地告诉他我爱他。”她往外走。
狄南抓住她肩膀拉她回去,“别生气,莉丝。在别的情况下,我会很乐意爬上你的床,可是我绝对不想再回到那个地狱洞,我也不能玩弄你,你应该配一个适合做你丈夫的好男人,不是我,希望你能了解。”
“我了解得比你透彻,”她冷冷地说,“我为我的恬不知耻道歉,以后我会约束自己,你不必再害怕会回监狱去。你想听的话我都说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你在生气,我不想……”
她大声打断他的话,“我是对我自己生气,而且很难堪,我以前没有向男人献媚过,以后也不会,我不会再打扰你了,狄南先生,再见,我要回我的帐篷睡觉。可以吗?”
他蹙起眉,“当然可以。莉丝,我真的很感激你的慷慨建议,当你以为我的身体有毛病时,我实在无法忍住笑。”
“我们永远都没办法证明你是不是有毛病,对吗?”她昂高头大步离开他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