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山并不高,不过山势曲折幽邃,风光宜人,不失为游览胜地,可惜,如今已经客迹消失。因为,千孤帮已经占山为王。官方不敢到千狐帮送死。
一般自许为侠义之士“不便”到千狐帮多管闲事。任何人只要接近琅琊山四周三公里,一律扣押问供,轻则“财去人安”,重则人财两失!所以,没人敢再来琅琊山。
不过,这一天晚上亥初时分,两道人影似流星般掠跃向琅琊山,不久,便已越过三里“领域”。那两人正是陶彦贵及唐国,只见唐国停在一块大石后,立即自怀中取出一个小木盒。
盒盖一掀,他便取出两个小棉球!只见他将一粒棉球塞入右腋下,道:“棉球之药味可避免山孤胡吠!”陶彦贵一接过棉球,便塞人右腋下。唐国朝右前方山上一指,低声道:“敝友即将在该处接应咱们!走嘛!”他立即弓腰疾掠而去。
不久,陶彦贵便发现一只似小狗般山狐自一处洞内奔出,它一停在洞口,便鼻翼连耸的望向田彦贵二人。唐国置之不理的疾掠而去。陶彦贵便大方的跟去。
沿途之中,他先后发现六只山狐奔到洞口嗅视着,他越来越有信心,便视若无睹的掠去,倏见一道黑影自洞中闪出,唐国一扬手,便掠向洞口,陶彦贵心中有数,便放心的跟着那人的身材、年纪皆与唐国相若,眼珠却游转不定,分明是一位专耍心机的“老奸”之人。
那人瞄了陶彦贵一眼、便望向唐国。
唐国低声道:“明早可以动手吗?”“可以,不过,必须先罩住姓梅的!”
“没问题!走嘛!”
那人便转身掠入洞中。唐国一招手,便跟着掠去。陶彦贵为了避免“摆道”,便紧迫盯人的掠去。
他们入洞不远,使沿着一条暗道掠去。那条暗道斜仰而建,每个转弯处皆有一名黑衣入“站岗”,可是,他们却好似没瞧见唐国二人。
陶彦贵立即明白唐国之友在千狐帮中担任不低的职位,而且这些黑衣人都是他的心腹啦!他信心更足了!
不久,他们已经由暗道进入一间房中,立见一位冶媚妇人欠身行礼,然后自动退到一旁“速去整理两间客房。”那妇人立即行礼退去。
那人朝陶彦贵拱手道:“在下游文彬,忝掌堂主之职,请坐!”“幸会!”
三人一入座,唐国使低声道:“陶爷,游兄乃是小的八拜之交,他对明日之行动已经部署三年,胜算颇大。”“很好!谈谈计划嘛!”游文彬沉声道:“先下毒再扑杀!”“毒不了梅千秋吗?”
“没办法!他出身岭南千毒门。”“原来如此,他会不会识破你们所下之毒?”
“不会!因为他一直单独用膳,而且比部下迟用膳,等他听见众人毒发惨叫声赶到之时,就偏劳你啦!”“很完美的计划,很好!”
唐国谄笑道:“梅千秋一死,陶爷,咱们便发财啦!”“很好!很好!”
游文彬含笑道:“在下尚需去安排下毒之事,二位请前往客房歇息,若非必要,请勿任意外出。”唐国点头道:“没问题,我自会养精蓄锐!”
游文彬便扬掌朝锦榻上方的垂带一挥。立见那位冶媚妇人快步入房行礼道:
“恭请二位贵宾歇息。”唐国立即含笑先行离房。陶彦贵跟到邻房,妇人便媚笑道:“请!”
陶彦贵一入房,妇人便带上房门。陶彦贵站在房中边打量房间边默察着。他便发现与游文彬间隔之墙壁传出轻细、悠长的换气声音,他立即猜忖游文彬在监视他他故作不知的脱去衣靴,便开始沭浴。
浴后,他一听那人已经离去,他便上榻调息。由于担心金龙帮会派人来袭,亥初起,千狐帮便加强戒备,因此,喝叱之声,终宵此起彼落着。陶彦贵终宵打坐练功,准备明日全力对付梅千秋。
破晓时分,他便听见有人将漱洗水送到门外!便悄悄离去,他徐徐嘘口气,便下榻着靴他一打开房门,果然瞧见门前放着漱洗水及全新的用具,他不客气的端入房,便开始漱洗。
不久,他开始在房内活动手脚。天色渐明,千孤帮内外一百处岗哨已经换妥班,在帮内之人正在漱洗及准备进入餐厅用膳。房门轻响三下,便见游文彬及唐国闪入房中,立听游文彬低声问道:“掺毒之早膳已经上桌啦!”
唐国问道:“梅千秋住在何处?”“他就住在最后面那座独立庄院,他若欲前往餐厅,必须经过此排房屋,此房是最佳下手之处。”
他便轻拉开一线窗帘。陶彦贵向外一瞧,果然瞧见一条青石道路斜绕过窗外,他便低声道:“唐国,你可否助我一臂之力?”“没问题!”
“你去换下院中那人,梅千秋出现之时,你一边叫喊一边伺机先出手,俾助我作全力一击。”“没问题!你需要什么兵刀?”“不必!”
游文彬便道:“唐兄。快去更衣易容嘛!”“好!”
两人一走,陶彦贵便徐徐拉开窗扉及窗帘。他吸口长气,便垂臂隐立于窗旁。
不出半个盏茶时间,前面之餐厅突然传出惨叫道:“啊!惨死我啦,”接着便是一阵乒乓连响。
陶彦贵心知已经有人毒发撞倒餐具,他便走到窗旁,凝神静气的瞧着院中之人。
立见唐国朝他挥挥手。惨叫声及呐喊声交织而响。
后院远处立即有人怒喝道:“代帮主有令,速查报发生何事?”游文彬立即喊道:“有人在食物中下毒,请代帮主速来解毒!”立听后院传来厉啸声。
陶彦贵乍听啸声,便忖道。“中气颇足,功力不弱,不过,我尚能制他,姓梅的,判官大人等着要和你‘对帐’啦!”
他的双手一握,十指紧抓,徐徐提向心口。立听唐国喊道:“蝎蛛!好大的蝎蛛!”“过去瞧瞧!”
立见一位瘦高黑衣老者在六位黑衣人护卫之下,自远处掠来,而且双目神光照照的望向唐国。唐国不愧为老奸,他不但以罕见的“蝎蛛”诱来梅千秋,而且故意朝花木间胡乱的挥砍铜剑。
“小心!别太靠近!”唐国应是,便收剑徐徐后退。梅千秋一马当先掠来,边张望边喝道:“蝎蛛在何处?”唐国挥剑遥指一朵白花,道:“就在那朵白玉堂之花蕊上。”
梅千秋果真蹬向白花之花蕊。唐国振剑疾削向梅千秋的右腰。再喝道:“看剑!”
梅千秋刚喝句:“找死!”便发觉剑势沉猛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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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即振臂旋身疾闪而去。他刚出招,陶彦贵聚集多时的指力便从振臂及弹指之动作中,自两个食指指尖疾射而去。
梅千秋一旋身,指力便射中他的背心“命门穴”,一声惨叫,鲜血便冲喉射出。
梅千秋一个踉跄,便向地上仆去。那六人骇呼声中,便有四人疾攻向唐国。另外两人尚未掠近,梅千秋便已倒地。“副座!副座!”“代帮主!振作些!”
“报……仇……呃……”头一偏,梅千秋立即“嗝屁”。唐国振剑疾攻,便巳突围而出。
可是,他尚未落地,便有一排强弩疾射而来,他立即怒喝道:“游文彬,你想私吞呀!妈的!”他立即又吼道:“陶爷!快离房,炸药呀广陶彦贵方才一击得手,不由大喜。他不由心神一驰!乍闻”炸药“二字,他便吓了一大跳。
神经一聚,他果真嗅到硝烟味道。他立即疾掠出窗。此时,唐国正被第二排强矢逼落地面,只见他厉啸一声,身子便似“白鹤冲天”般疾射而上。
陶彦贵毫不犹豫的疾掠向半空中。“轰!”一声,陶彦贵昨夜居住之房巳被炸倒。前后院立即传一连串的爆炸声音。
屋倒树折!土飞尘扬!惨叫连连!
千狐帮帮主完太空为了预防万一,早已在地下埋妥炸药,游文彬为了私吞巨银,居然先引燃房下之炸药。唐国早已和游文彬商量妥欲炸死陶彦贵,他想不到游文彬居然也要把他干掉,他便忿怒的抖出此事。炸药迅速的扩散引爆,整个千狐帮立即被炸垮,三千余名帮众不是被毒毙!便被炸倒啦!
陶彦贵虽然掠到半空中,却仍然感受到震波,尤其那隆隆声音及惨叫声音,更令他大骇!他毕竟只有十九岁呀!
他也会害怕呀!不过,怕归怕,仍然要逃命呀!可是,他的冲力将尽啦!他的气机因为惊慌而变浊啦!他若在此时摔下去,恐怕会被炸死哩!
却见唐国向右上方抛出一锭银子,便振臂翻出身子,陶彦贵瞧得大乐,暗道:
“哇操!我有救啦!”他立即也掏出一块碎银抛向右上方。他一翻身,右足尖便踏上那块碎银。他疾催功力,便疾掠向唐国掠去之方向。
不久,他已经跟着唐国站在他昨夜住过之房间地面,立见唐国喊道:“陶爷饶命!”及自动下跪。远处仍在爆炸,陶彦贵不由余悸犹存。
他吸口气,沉声道:“先找游文彬算帐,起来嘛!”唐国便应是起身。“陶爷,姓游的一定躲入地下。”
“你知道他藏在何处吗?”“他一定躲在宝库中?”
“你知道宝库在何处吗?”“知道。他曾带小的去瞧过宝库。”
“带路!”“地面甚乱,且容小的慢慢找!”说着,他已掠向后行去。
陶彦贵担心游文彬随时会突袭,便凝神缓步跟去。他知道游文彬一定在地下暗道引爆房间,此时一定躲在暗道,而且正等着要暗算他们两人哩!
不久,唐国倏地侧颈贴地默听。此时已经听不见轰隆声音,不过,尚有一些微弱的呻吟声音,唐国此一举动,分明在听地下之动静。
陶彦贵便停步默察。立听地下传来:“唐……唐国……
救……救我……“”陶爷,好似游文彬在求救哩!“”不错!他就在你右后方的地下。“
唐国一起身,便挥掌疾劈向右后方的凹地。“哇操!你会震塌地下哩!”“小的就是要压死这个畜生!”
“饶……饶命……啊!”土石一阵翻动,便凹落而去。一阵尘飞扬过后,赫见一只小臂突出凹坑之中,唐国便很恨的指道:“这畜生遭到报应啦!”
“宝库就在此地吗?”“不是!它尚距此地三十余丈,这畜生一定来不及躲开炸药之引爆,才会陷在被炸垮之暗道。”
“自找死路,死得好!”“对!”
“去瞧瞧宝库吧!”“是!”
两人又前行不久!唐国便跃入一个大坑中。他略一张望,便劈出一个圆洞,道:“陶爷,宝库入口处已被炸塌,此洞可以进入宝库!”“进去瞧瞧!”“是!”
唐国向内略一张望,便侧身行去。陶彦贵便跃入坑中。
倏听一阵“咻……”声音及轰隆声音,陶彦贵不由忖道:“哇操!还有机关埋伏呀,先溜再说!”他立即跃出坑外。
他刚站在坑沿,便瞧见一只手伸出圆洞外,它边一直颤动边向外伸,可见唐国已负重伤。
右肩出现了!脑瓜子终于钻出来了!“砰!”一声,下巴便撞上石粒。“陶…
…爷………”“唐国,你怎么啦?”
“毒……毒针……呃!我……啊……”黑血一喷,右臂便剧抖不已!“唐国,振作些!”
“好……好恨……啊……”头一偏,他已一命呜呼哀哉!
目睹巨宝,却失去生命,他当然合恨嗝屁。这是他盗财劫命之报应。
陶彦贵朝四周一瞧,只见四周已无半丝人声,他不由暗叹道:“哇操!人命实在太不值钱啦!”
他略一思忖,便朝唐国尸旁连劈六掌。立听一阵“咻……”连响。
数蓬蓝汪汪的毒针更是疾射而出。不久,他已掠入洞中。
立见一条一丈高,二丈宽的通道,以他的修为,依稀瞧出十五六丈外摆着一排大小不一的木箱。
他不由忖道:“哇操!要财?要命呢?”不久,他遥向通道远处的上下左右劈扫着。
果见八丈远处两侧石壁又交叉射出毒针。他便边走边向上下左右劈扫着。
不久,那些木箱前丈余处通道又交叉射出毒针,他等毒针落地之后,便小心的向前行去啦!
他终于摸到一个大木箱啦!他一掀开箱盖,便蹲下。静悄悄!他一起身,便瞧见箱中全摆着一锭锭五两重的银子。
该处一共有三个大箱,八个中箱及三个小箱,他小心翼翼的一一启箱之后。不由目蹬口杲。该处共有两大箱白银,一大箱黄金。
八个中箱则分别装着明珠、玛瑙、翡翠、钻戒及古玩珍品,若依时价,可值不少的黄金哩!
那三个小箱赫然皆装着银票,它们分别是一千两,五百两及一百两银子面额,而且全是官方的通财银庄。
哇操!光是这三箱银票就够啦!不过,为了避免这些珠宝及黄金白银被歹徒助封为虐,陶彦贵决心要运走它们。
可是,目前是大白天,千孤帮之剧变必然会引起山下县民之注意,一定会有人前来查看。
他根本无法在一时之间运走它们。他略一思忖,使先捧走那三小箱银票。
他一跃出坑外,便望向四周。静悄悄!很好!我喜欢!
他便挥掌震塌此坑,不久、乱石已埋住那些圆洞,陶彦贵又望向四周一阵子,再放心的捧箱掠去。
※※※寿县有一个村叫做太白村,它并非因为村民皮肤太白而得名,更非因为该村太干净而得名。它是因为酿酒而得名。
它位于琅琊山下,靠着一口终年不干涸的潭水酿造出香醇甘甜的“太白酒”,所以该村名叫太白村。
该村只有六十余户人家,据说在三百余年前有一位田姓大官携眷自京城来此地避祸,便世居于此地。
田家流传到今,不但有女外嫁,至寿县亦自寿县娶来女子,所以,太白村的六十余户人家全是田家子弟。
如今,那位大官已殁,正由其孙田九担任村长。田九天生异能,不但满腹经纶,拉弓上马执戈更是一级捧。
此外,他也学得一手酿酒技能,配合那潭水,太白村的太白酒已经打出招牌,颇为畅销哩!太自村村民的生活立即大为改善。
可惜,完太空在琅琊山上创建千狐帮大肆抢劫,太白村不但被洗劫,而且吓得酒客们不敢来太白村品酒。
田九委屈求全,几经交涉,完太空终于答允不抢劫太白村,不过,太白村每月必须孝敬一百五十坛酒。太白村便如此艰困的维持下去。
今晨,千狐帮一传出爆炸声,太白村民便被惊动,不过,他们已经历经大风大浪,没多久,便聚集在祠堂前。
祠堂建于潭旁,仿庙宇格式而建,不但金碧辉煌,而且终日香烟缭绕,充分显现田氏子孙追宗溯祖孝思。
年逾六十的田九由祠堂内步出,便站在台阶上沉声道:“千狐帮必然已遭剧变,为了避免波及,任何人皆不准前往现场。”“是!”
“吾会密切观察此事之演变及随时作指示,大家皆必须在屋中待命,稚童更不许外出嬉戏!”
“是!”“下去吧!”“是!”时间悄悄消逝了!
当陶彦贵捧着银票由后山离去一个多时辰之后,田九一见有八名劲装人员分成三批上山,便继续封村。
晌午时分,陶彦货已藏妥银票,进入寿县买了两套内外衣裤,再进入如归客栈上房,悠悠哉哉用膳。
膳后,他故意到前厅饮酒。他果然听见酒客们皆在谈论千狐帮剧变之事。窝里反!
大帮吃小帮!各种传说全部出笼啦!扯了老半天,就是没有一人扯到正确答案。
陶彦贵暗乐啦!他闷声发大财啦!而且是轻松无比的发大财!他放心的回房睡大觉啦!
他由于和唐国抄山道捷径赶路,沿途又很少歇息,至少比班鸭早两天抵达寿县,所以,他放心的等候着。
黄昏时分,他愉快的醒转后,便开始沫浴。浴后,他到前厅用膳及收听最新的消息。
酒客并不多,不过,他们皆在谈论千狐帮剧变之事,可惜,他们依据传言而谈,已经远违事实。
不过,陶彦贵听见白天有八批人在琅琊山拼斗,他敏感的猜忖那些人是为了财物在拼斗所以,他立即会帐离去。他样作闲逛出城之后,边走边默察有否别人跟踪。
不久,他放心的掠入村中疾驰着。
他终于由后山掠近千狐帮,立听一陈此喝声及掌力撞击声,分明有不少人正在拼斗不已哩!他便靠在石后窥伺。
只见千狐帮旧址正有三批人员分散在三处拼斗,而且战况激烈,地上则已有二十余具尸体及十余位伤者。
陶彦贵忖道:“妈的!这批人一定为了千狐帮的财物在拼斗,着样子,我无法运出那些珠宝及黄金、白银啦!”他便靠坐在石旁瞧着。
那二批人的附近并无木箱,可见那些珠宝尚未被发现,陶彦贵便准备伺机分批运走它们反正他白天已经睡饱,今晚可以和这批人耗下去。
那三批人显然急于寻宝,所以出招之际,专出险招,而且毛躁的抢攻,偏偏敌对双方的武功相差不远。
于是,又有八人同归于尽啦!其余之人一见自己的机会大增,当然出招更疾啦!
于是,战况更紧啦!
伤亡更严重啦!陶彦贵体会出这批人的心态,不由暗叹“人为财死”!
他便开始注视四周。他相信一定还有不少的“渔翁”等着要“得利”!可惜,他找了盏茶时间,仍无所见。
那三批人却只剩下三位中年人在围攻一名老者,双方虽然已经挂彩,却仍然全力扑击及舍命抢攻。因为,他们认为只要摆平对方,自己就发财啦!
陶彦贵不死心的又找了一阵子,终于瞧见一位瘦削老者从右前方十余丈的一块石后徐徐起身。
“哇操!这只老狐狸原来躲在石后,难怪我一直瞧不见他,看样子他不但沉着冷静,武功亦颇不弱哩!”
倏听“啊!啊!”二声,一名中年人已经脑袋搬家。老者的右背部却被一名中年人的利剑戳中。
哇操!双方一抓狂,专走险招啦!老者被戳一剑,不由踉跄惨叫。他一挥剑,便疾削向身后。
那名中年人一松剑把,边闪身边插掌猛劈。“砰!”一声,老者的背部又挨了一掌。
他不由向右前方踉跄晃去。另外一名中年人斜掠而上,利剑又疾戳而去。“卜!”
一声,利剑已戳入老者之右腹。
老者惨叫一声,便仆地抽搐!鲜血更大量的灌溉大地。
“大哥,你安息啦!”
“对!二哥,快去寻宝啦!”“好!”立听一阵“嘿嘿……”冷笑。两位中年人立即并肩骇视声音来源。
瘦高老者边阴笑边自左袖中抽出一把摺扇,只见他的右腕一振,“刷!”一声,月白扇面立即呈现。
扇面立现“命来也!”三宇。两位中年人不由骇呼道:“拘魂真君!”
“嘿嘿!不错!正是本真君,赐你们二人全尸啦!”“不!
真君饶命!请真君饶命!“
“嘿嘿!你们若活着,必会泄露本真君获实之事。”“小的必会终生保密。”
“嘿嘿!唯有死人才会终生保密,嘿嘿!”
阴笑声中,他已似鹏鸟扑去。两位中年人身子一分,分别掠向南北。“放肆!
纳命来!”右腕一振,白扇已扇出一股劲风。
掠向南方之中年人一见扇风卷来,他便知道自己即将死亡,他便决心拖延时间供其弟逃命。他振腕掷剑,再翻滚向地面。
拘魂真君已明白他的心意,只听他冷哼一声,右掌遥朝利剑一按,“卡!”一声,利剑便被震断飞开。
他再挥白扇,立见扇骨射出一把寸余长,半寸径圆之毒针,中年人顿觉右腰眼一疼。“啊!拘……魂……针……啊……”惨叫声中,他已气绝丧命。
拘魂真君朝北一瞧,一掠落尸旁,便自尸体拔回毒针。
他一腾身,便疾追而去。
那人回头一瞧,心知自己已经难以逃命,他的心一狠,立即边逃边喊道:“拘魂真君劫走千狐帮藏宝啦!”
他一喊,拘魂真君立即扬扇射出拘魂针。他一落地,立即向左前方斜坡滚去。
他更卖方的喊着。
拘魂真君一击落空、一见对方已沿坡滚而下,他又急又怒,立即腾身喝道:
“本真君今晚若让你活命,誓不为人!”
那中年人一见拘魂真君已经加速掠来,立即更高声呐喊着。拘魂真君倏扬白扇,两把拘魂针已疾射而去。
“啊!”一声惨叫,中年人已捂着印堂及心口之拘魂针向下滚去,一条小命已经呜呼哀哉啦!
拘魂真君连掠两次,终于拦住尸体及抽回柯魂针。他恨恨的一扬左掌,中年人立即脑袋开花。
这位中年人生前最喜欢财色,每次得手之后,均杀人灭口,所以,他今晚才会死得如此难看!这就是他该得的报应。
拘魂真君一腾身,便欲寻找方才落空之拘魂针,因为此针炼制不易,却可以攻破任何护身软甲,颇为珍贵哩!何况,他一向隐密行迹哩!
他刚腾身,便听见一阵嘿嘿阴笑声。立见山下射来一道白影。
拘魂真君不由暗叫道:“是他!白判官!这……”他朝一块石上一落,迅即射上山头。
那道白影喝声:“留步!”便加速掠来。“白判官,别以为本真君怕你。”
“嘿嘿!真君,别想私吞钜宝!”“胡说!本真君尚未寻到藏宝!”“嘿嘿!
你想骗谁,依你的为人,不达目的,岂会离去。”
“本真君只是不愿和你纠缠而已”“嘿嘿!你怕本判吗?”“胡说!本真君无暇浪费时间而已!”
“嘿嘿!你一定急着享用钜宝吗?”“胡说!”“留步!”
声音尚在夜空飘荡。两人却已经消失于远处,陶彦贵暗嘘一口气,仍然隐于石后。
他相信可能仍然有人隐在附近,他竟可曝光呢?可惜,他又等了盏茶时间,仍是“等没郎”。
事实上,人性的贪婪促使那批人迫不及待的全部冲出来,那位白判官可以说是“迟到”啦!
他虽然“等没郎”,他却不急着出来,因为,他正在设计一个“坑”拘魂真君的“妙点子”!不久,他出动啦!他掠去斜坡不久,便以两粒土石挟起一支“拘魂针”不久,他将它拂在于狐帮那块被炸垮在地上的“牌楼”
上,再运聚功力于牌楼上刻着“入内者死”
他望着入水三分的四字,暗乐道:“拘魂真君,你上辈子逞凶,你下半辈子可得忙碌一番啦!”
他便迅速的在藏宝处周遭飞掠巡视着。不久,他放心的破洞闪入藏宝区。
半个盏茶时间之后,他托着两个中箱掠向后山。不到盏茶时间,他已藏妥那两个箱子再掠入藏宝区。
他来回不停搬运之下,终于在最黝暗的寅中时分搬走那箱白银及震塌进入藏宝区之通道。他愉快的溜回客栈歇息啦!
※※※晌午时分,他一醒来,便觉得精神愉快,因为,他听见邻房有两人正在低声的谈论拘魂真君劫宝之事。
拘魂真君武功高强又心狠手辣,所以,没人敢大声谈论他。不过,这两人却正在低声咒骂他。
因为,他断绝大家发财之机会。因为,他昨晚在山上杀了不少人。他们越骂,陶彦贵越乐。
他可以安心的花用这批横财啦!他漱洗之后,便行向前厅。他点妥酒菜,便默默的品茗。双耳却悄悄收听酒客们之交谈。
他的安排并投有白费,酒客们果然正在谈论拘魂真君劫宝杀人之事,而且声音压得特别的低。
哇操!成功啦!陶彦贵乐得几乎要畅怀大笑!为了安全,他硬忍下来。
小二送来酒菜,他便抛出一锭银子结清房租,酒菜剩下的大多数则完全送给小二。
小二罕遇这种超级客户,他不由哈腰连连道谢。酒客们不由好奇的打量他。
若非他是少年家,而且笑容可亲,一定会被人误认为拘魂真君,因为,这年头已罕见如此大方之人。
他却置若未睹的默默取用着。膳后,他专心的在大街小道逛着。
他估计班鸭将在明天中午前抵达此地,他总该先了解此地的风土人情及地理环境呀!
此地的街道颇宽,可是却颇为脏乱,尤其在无人居住之门前街道,更是快要变成垃圾场!他经过县衙时,故意停下来瞧瞧。
衙门前通常挺立两位军士,此地却只有一位“欧吉桑”
懒洋洋的靠站在右侧墙柱前面啦!
那身制服不但衣扣不齐,而且有数处油渍,那份落魄模样不由令陶彦贵暗暗觉得好笑啦!
那位“欧吉桑”瞧了陶彦贵一眼,喝道:“看什么看?你想吃牢饭呀!走!快走!别来烦我!”
陶彦贵笑了笑,又朝门内一瞄。“喂!你是聋子呀?
走!“陶彦贵一见衙内空无一人,便摇头离去。那位”欧吉桑“瞪他一眼,便闭目养神。
陶彦贵继续逛到黄昏时分,总算逛遍大街小巷,他总算得到了—个结论:“寿县病啦!”人病!城亦病啦!病源就是盗贼!
城民因为恐惧而人人自危,人人漠视他人,漠视公益,人人只求保护自己,根本不管别人的死活。
陶彦贵回到客栈之后,便默默沐浴及用膳。膳后,他躺在榻上思忖对策。
如今的他有雄厚的财力作后盾,又除去千狐帮这个大祸害,正好可以好好的整顿治安啦!他一直想到奔亥时分,方始含笑人寐。
拘魂真君果真凶名昭著,不但没人敢再上琅琊山,整个晚上更没有人敢在城内外走动了!
这一夜,当然投有劫案或凶杀案啦!尽管如此,城民仍在担心拘魂真君随时会来拘魂哩!翌日上午,陶彦贵膳后,便振笔疾书。
他洋洋大观的写了十大张行动计划,封妥之后,使召来小二仔细的低声吩咐一阵子。“这……公子为何要如此做呢?”
“你别管,你去找九个人帮忙,每人分一两银子去喝茶,其余的九十商银子统统放鞭炮,懂吗?”“懂!”“下去吧!”
他立即塞给小二一张银票及一块碎银。
那张银票取自千孤帮,他存心试用一下,所以吩咐小二买大批的鞭炮准备给班鸭一个惊喜。不久,他结清帐,愉快的步向城外。
沿途之中,他便发现三位青年兴奋的在路侧树上或竹竿上系鞭炮,他不由暗喜。
※※※
出城之后,他便直接坐入路侧凉亭中。
没多久,他便瞧见两人边出城边道:“不知是谁在做冤大头,居然派人到处悬挂鞭炮,真是无聊!”
“听说是如归客栈的一位年轻人出钱哩!”“他为何要如此做呢?”
“小二也不知道,听说那人出手颇大方,而且人也长得俊,说不定是那位王孙公子偷跑出来玩哩!”“有理!”
两人越走越远,话声越小,陶彦贵的心花却越开越大。
他便坐在亭中纳凉。
一个时辰之后,那名小二边从城中步出边吆喝道:“城墙两侧都要挂,而且由上方挂到地面。”
“是!是!”说着,小二便和两位青年在城门两侧系挂鞭炮。
按理说,城门口该有军土站岗,寿县的四处城门却没有一名军士站岗,可见官方力量之微弱。
不久,两名青年已经自城壕放下两大串鞭炮,那名小二便吆喝道:“绑牢固些,免得被风吹落。”“是!”小二便叉腰仰头督工。
不久,他在转身之际,突然瞧见陶彦贵坐在凉亭中,他惊喜的唤声:“公子,您好啊!”
说完,立即奔了过去。另外二位青年亦好奇的跟去。
“公子!您好!”
“你好!辛苦啦!快办妥了吗?”“全部办妥啦!城中的鞭炮几乎全部买光了哩!”
“怎会如此呢?”“近年来,城中罕有人燃放鞭炮呀!”
“原来如此!不会是‘哑炮’吗?”
“不会!不会!”“很好!下去歇会儿,再按吩咐行事嘛!”
“是!小的告退厂三人便行礼退去。
※※※没多久,小二端来茶水及两粒削妥的大梨道:“公子,解解渴,不成敬意,请笑纳嘛!”“谢谢!”“公子,不用客气啦!”
“小二,你是阿亮吗?”
“是的!小的姓吴,单名亮,前途无亮,只配作跑腿的。”
“不对!吴字乃是由口天组合而成,你的前途一定会光亮得耀遍天口也!”
“谢谢公子美言鼓励!谢谢!”“你干小二多久啦?”“八年了!”
“这么久啦?”“是的!”“成亲了没有”“谁肯嫁小的呢?”
“别急!缘份一到,准会娶个美娇娘的,家中还有什么人?”“家母及舍弟,舍弟亦在客栈干活。”“你有否想过改行?”
“没有!”“为什么?”“因为小的文不能提笔,武的不能要刀,时局又乱,又没本钱作生意,小的那敢奢想改行呢?”
陶彦贵吃口水梨道:“挺甜的!贵不贵?”“不贵,这两个梨才一串钱而已,不成敬意!”“别客气,此城共有多少人呀?”
“大约有八千人啦!若非盗贼太多,此地原本有二万余人哩!有钱人皆搬走啦!
只留下这些苦哈哈的人,唉!”“官方管不了盗贼吗?”
吴亮机警韵向四周瞧瞧,再低声道:“三位县老爷被砍头,新任县老爷听说不敢来上任哩!”
“捕快呢?”“三班捕快死的死,退的退,只剩下三人负病待退哩!”“衙投呢?”
“快散光了!只剩下三人啦!”“地方上的保正名绅不管事吗?”“谁敢管呀!
保命要紧喔!”
“你想不想当衙役呢?”“不!不!小的即使愿意,家母也反对!”“你怕死?”
“谁不怕死?何况,当一年衙役,比不上当一个月小二哩!”“真的呀?”
“有时还三个月领不到薪水哩!”“真的呀?”
“公子,你是外地郎,你才不明白此城之情形啦!此地之人既穷又要担心挨劫丧命,真可怜喔!”
“真的呀?田地好似没多少人在耕种哩?”“是呀!辛苦干活数月,届时却被别人收割,唉!”
“真的呀?那些盗贼也抢收成呀?”“千狐帮啦!”“听说千狐帮垮了,大家可以放心干恬啦!”
“别傻啦!没隔多久,便有别的帮派来抢收成啦!”“不会!”“公子,你太单纯,太善良啦!”
“我敢向你保证!”吴亮苦笑摇摇头,不再吭声!“阿亮,你知道我今天欢迎什么人吗?”“谁?”
“新任县令,他姓班,单名鸭,鸭子的鸭!”“班鸭?真的?”
“不错!我是他的师爷陶彦贵。”
“讨厌鬼?这……”“陶佩的陶,俊彦的彦,高贵的贵!”
“好名字!”
“我这个师爷太年轻了嘛?”“这……前几任师爷都是四十余岁哩!”“这就是新人新政,少年家有朝气!”
“是!参见师爷!”“免礼!阿亮,你是我在此地第一位认识之人,你今后只要多帮忙,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这……谢谢!”“免惊!我不会让你冒险!”
言讫,倏听一阵蹄声及车轮声,陶彦贵一看天色,便起身道:“可能是班大人到了,待我礁瞧!”他便走向路侧。吴亮便奔向城门准备放鞭炮。
立见一位布衣青年驾驭一部单骑马车驰来,陶彦贵刚走到路旁,远处车中便传来:“阿贵,我来啦!”
“哈哈!阿亮,呜炮恭迎班大人!”吴亮立即挺胸喊道:“是!”火摺子一振,便引燃火苗。
那两串鞭炮便劈里叭啦连响!远处城中亦到处猛响鞭炮!硝烟袅袅飘上天。城民好奇的倚门而立!马车却缓缓停下啦!——
双鱼梦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