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唐曉敏的介紹,菲菲是她小時候的玩伴,由於父親公司的原因,菲菲十三歲就被帶去了加拿大。去年暑假菲菲也曾經偷偷跑回來過。
從兩人的聊天説話間,我能看得出來唐曉敏和菲菲的感情非常要好,是屬於死黨那種。
咬着那半生不熟的牛排,正尋思為什麼國內開聚會喜歡引用國外的一些玩意的時候,菲菲笑着問我:“聽説你是混黑道的,還是大哥,有沒有這回事兒?”
我説:“你別聽她瞎掰,我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在路邊收保護費的窮小子,哪比得上唐大小姐氣派?”
菲菲也能出來我這句是玩笑話,哈哈笑着別過頭對唐曉敏説:“小螳螂,真沒想到耶,你還真找到了一個混黑道的男朋友。”
唐曉敏撇撇嘴,似乎對長桌上擺放的紅酒很感興趣。我很紳士地拿出兩個酒杯,被她們斟上。
唐曉敏臉上洋溢着幸福的滋味,我倒也不反感,畢竟和漂亮女孩呆在一起是件很榮幸的事兒。
“曉敏,你這孩子真不懂事兒!快點過來見見你的乾爹。”唐曉敏的父親滿臉笑容,卻又很嚴肅地朝這邊喝到。
唐曉敏衝着我們頑皮地做了個鬼臉,説:“菲菲,宇,你們倆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説完,蹦蹦跳跳地進了房。
坐在院子內,我笑着打量着菲菲。
菲菲絲毫不畏懼我那挑逗性質的眼神,她輕輕喝了一口紅酒,嘴唇上沾着點點猩紅的樣子甚是誘人。
我問:“菲菲,你父親是做什麼的?”
“他?表面上是公司經理,暗地裏走私軍火。”從她嘴裏説出口,似乎很平常一般。
我皺了皺眉頭,她一邊笑一邊看着我:“怎麼,很奇怪麼?”
“哈哈……不是,今天晚上的月色還不錯。”我指着頭頂上那朦朧的天空,最近老是遇到這種人,讓我有點接受不了。就好比一個陌生人問我:“‘嘿,兄弟你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而我回答:‘哦,沒幹什麼,只是殺了幾十個人罷了。’一樣的彆扭。”
“夏宇,這裏有點吵,我們去找一處安靜點的地方吧。”這句話根本就不存在詢問我的意思,菲菲直接拎起桌上那件貴得能讓普通老百姓一家三口吃上一年的皮包向別墅後面走去。
我聳了聳肩,跟了上去。我也想知道這小妮子究竟想玩什麼把戲。
坐在椅子上,菲菲盯着我:“我很漂亮嗎?”
我歪着嘴巴,笑到:“是的,你很漂亮,在我們認識那麼多女孩子中,你最漂亮了。”我感覺自己很虛偽,最起碼陳芸和小雨點就比這妮子長的漂亮。
菲菲擺出一副天生尤物的模樣勾引着我,還從包包裏取出一盒外煙自顧自地點燃深吸了一口。
菲菲在動什麼鬼腦筋,我早就猜出了十分之八。現在的女生都喜歡玩那種測驗感情的小遊戲,陳芸就試過一次,只不過這次她們用的是美人計。從菲菲做作的表演上來看,實在沒什麼讓人稱道的地方。明顯是不會抽煙的人,愣是要擺出一副大煙槍的姿態,看了就讓人發笑。
我索性將計就計,賤笑着湊到菲菲跟前,左手輕浮地搭在她的肩膀上。
菲菲一驚,喝到:“你,你想幹嘛?”一個小女生怎麼會掙扎出我的懷抱呢?我獰笑到:“你不是在勾引我麼?哥哥我現在可是慾火焚身了。”現實的我也的確慾火焚身了,要不是因為身上的傷還沒好,我肯定得拉着小雨點和陳芸大戰三百回合,但絕對不會是菲菲。
菲菲怒斥到:“你敢!你知道我父親是幹什麼的麼?”
“我知道,不就是走私軍火的麼?這有什麼大不了的,被我砍死的大哥,十個有九個都是走私軍火和白粉的……”
“不要……”菲菲驚恐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正巧胳膊擊在我的胸口上,使我的腦袋‘嗡’一聲,整個人脱力地坐了下去。
“不跟你鬧了,你們這些女人就是鬼點子多。”我強忍着疼痛捂着胸口,能感覺到,是傷口破裂了。
這時唐曉敏很識時機地從別墅的拐角處走了過來,那模樣真是讓人又恨又愛。
“小螳螂,你的男朋友可真夠壞的,都拆穿了我們的把戲還趁機吃我的豆腐……”菲菲很不高興地向唐曉敏打我的小報告。
此時我已經沒什麼心思去跟她們吵架耍嘴皮子了。胸口火辣辣的,就像是被人用燒紅的鐵在胸口烙印了一般。混合着身上的冷汗,我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臉在扭曲。
唐曉敏很不識相地重重拍打了我的肩膀一下:“喂,不過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嘛,你幹嘛那麼認真?還裝作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我是有苦説不出,肩膀上那塊傷口可能也讓這丫頭給拍裂了。但是我不能説疼,也不能叫出聲來。作為一個男人,是隻流血不流淚的。雖然華仔曾經唱過:“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我勉強提起一口氣:“螳螂,帶我去你的卧室,我,我想看會兒電視。”
可能是燈光的原因,唐曉敏竟然沒發現我那痛苦的表情,歪歪嘴巴説:“好吧好吧!”
菲菲在旁笑到:“你男朋友還真直接呢……”
越過賓客們,我直接來到唐曉敏的卧室,重重地坐到牀邊,輕輕解開了襯衫。
菲菲竟然尖叫起來:“你,你想幹嘛?”
我無力地看着她,嘆了口氣,將襯衫除去。胸口纏滿了紗布,原本潔白的紗布已經被血浸透了,顏色極其鮮豔的:“小姐,你認為我現在這樣能對你造成什麼威脅?”
唐曉敏驚呆了,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好象受傷的人是她一樣。
我躺在牀上,指着自己的胸口,叫到:“兩位小姐,拜託你們,能不能他媽的給我拿乾淨的紗布和白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