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個柴哥手小的小弟哪敢有半分不願意,麻利地將捆在眼鏡蛇身上的繩索解開,可憐巴巴地看着我:“大哥,這……這不關我們四兄弟的事兒,我們只是負責看守他們倆的……求求你放了我們吧!”
眼鏡蛇站起來,自己撕下了嘴上的膠布,一腳踢在説話的男人身上,抄起一張椅子狠狠一下子砸在那男人的頭上。那男人頓時疼得嚎叫了一聲,連滾帶爬地躲到了角落裏。
我微笑看着眼鏡蛇,而那個和眼鏡蛇綁在一起的男人也走了過來,他激動地點頭到:“謝謝宇哥!”
我擺擺手:“沒什麼,舉手之勞罷了。”
我看着那五個人,皺着眉頭從浩南手中接過那柄砍刀,扔給了眼鏡蛇。
眼鏡蛇握着那柄砍刀,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
我説:“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眼鏡蛇,你要是沒膽量就算了。誰給我砍死這個姓柴的,老子發獎金。”
話還在半空中飄蕩,一個人影忽然從我身後閃過,竟然是頭上包紮着紗布的宋楓!他手裏的刀不知是哪來的,上面還沾着血,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對準了柴哥的胸口狠狠往裏一伸。
“絲!”我倒吸了口涼氣。
現在的年輕人出手也太狠了吧?連一絲的猶豫都沒有。
我能聽到柴哥臨死前嘴裏發出的那種絕望的嘶吼,他正用抽搐的手死死扯住宋楓的衣領。
“媽的,去死吧你!”隨着宋楓的叫罵聲,又是三刀桶了進去,等宋楓迴轉過頭的時候,我發現他的臉上和衣服上已經沾滿鮮血了。
宋楓有點極度興奮的樣子,砍刀還握在手裏,他手舞足蹈地走過來説:“宇哥!收我做小弟吧!我,我有膽子!”
可能是他離我太近的原因,浩南怕他不小心傷害到我,一腳將宋楓踢倒在地,喝罵到:“他媽的,敢用刀指着老大,你他媽的不想活了?”
我舉起手示意浩南不要説話,我走上前,看着宋楓那滿是鮮血,又帶着點稚氣的臉,搖頭到:“算了,回去再説。”
我失望地看了眼鏡蛇一眼,向屋外走去。眼鏡蛇發狂似地抄起手中的砍刀對準了那四個男人劈頭蓋臉就是一頓亂砍。我在屋外看得真切,三分鐘過後,那四個男人基本上已經面目全非,現在就算是他們的老母到現場來也認不出這就是自己的兒子了。
“讓你們混黑社會,活他媽該!”罵完,我覺得周圍小弟的臉色有點變了,我改口到:“讓你們跟着廢柴這個白痴…”
“老大!”眼鏡蛇走了出來,將刀扔還給浩南。浩南接過刀順手就扔給一個小弟,那小弟用衣服擦掉上面的指紋,隨手又扔回到屋裏。
“呦呼!兄弟們,回家啦!”我興奮地跳上了麪包車。
坐在車裏,聽眼鏡蛇介紹,跟他在一起的那個年輕人就是他的兄弟,道上的人都叫他‘暴雨’。
暴雨是個很年輕的小夥子,不過比我要年長几歲,短髮,長的不算很帥,但給人一種英氣逼人的感覺。
暴雨有幾次想要向我跪下道謝,全都讓我婉言拒絕了。我可受不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哪裏還流行這一套?
看着暴雨、眼鏡蛇和宋楓三人,我就想起在海州跟我一起打天下的兩個兄弟。
可惜了,一個因為故意殺人罪被判了十二年。另外一個則是在一次打鬥中為了保護我被人活活砍死了。
想着這些傷心事兒,我的心中頓時一酸,使勁用手指在鼻子上摩擦幾下。
宋楓從坐上車開始就再也沒説過一句話,只是看着我,眼裏盡是期盼與渴望。
我看着這三個人中最年輕的宋楓,搖了搖頭。
原本我是打算讓眼鏡蛇幹掉柴哥,藉此機會將他引見給那百來個小弟。現在可好,宋楓一個激動把柴哥弄死了,眼鏡蛇在眾小弟面前根本沒有威望,這讓他如何帶人?
像眼鏡蛇這種半路出家的混混,想在小弟面前擁有一定威望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積累的。雖然小弟們不會介意自己的大哥是否能以一頂百,但是最起碼得在眾人面前做個樣子吧?
對於眼鏡蛇剛剛的表現我表示出強烈的不滿,我皺着眉頭,嘴裏發出‘嘖嘖’的聲音。
眼鏡蛇也看出來了,他滿是歉意地説:“宇哥……對不起,我丟了你的面子……”
我嘆口氣,拍打着眼鏡蛇的肩膀,説:“既然選擇進了黑社會,那就得心狠手辣。千萬別給敵人桶你刀子的機會。我們這些出來混的,哪個身上不帶着幾條人命?連一個人都不敢殺,還怎麼出來混?你還以為是跟張進他們打架呢?用拳頭?”
眼鏡蛇被我説的一愣一愣的,點頭連連地説:“宇哥,我知道了,以後你吩咐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保證不再猶豫了!”
百來個小弟回到別墅後打了聲招呼便走了,他們大多都是黑鬼和小強的手下,是我硬從他們手裏調出來的。想到這兒,我又看了一眼宋楓,搖搖頭。這小子把我的計劃都給打亂了。
易家四兄弟正無聊地在別墅裏瞎轉悠,我走進屋問:“你們四個幹嘛呢?不在公司待著跑這來做什麼?”
易金站起身來,走到我身邊,小聲説:“老大,師……”
身旁的浩南和奶爸臉上露出不悦地表情,我喝到:“這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大聲點説,怕什麼?”
易火擺出一副‘你説的哦’的表情,吼到:“唐曉敏師姐説,讓你…”我連忙捂住他的嘴吧,罵到:“他媽的,一句話怎麼分成兩段?你沒上過學啊!*!跟我出來!”家裏可是還有兩個女人的!
易火在旁小聲嘀咕:“是你讓我大聲説的嘛……”
根據易火所説的:“唐曉敏師姐就快悶‘死’了,在臨死之前想見見師弟,也就是老大你。希望你能去一趟。”
我這還有一大籮筐的事兒沒搞定,我沒好氣地説:“給螳螂去個電話,就説我現在很忙,沒空搭理她。”
忽然,我陰沉着臉看着易家四兄弟,説:“你們回去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