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四面八方趕來的駐守田旺區的兄弟,足足有三百號人。
這三百多號人由我分配成兩隊,我、唐曉敏、陳芸三個一起,帶了兩百多號弟兄負責主攻,青蛇、花蛇他們帶着約莫五十多人負責斷後和清理戰場。
兩百多號古惑仔拿着鋼刀,鐵棍之類的玩意兒招搖過市是一種什麼樣的場面呢?就好象古代皇帝頒出宵禁令一般,街上的行人嚇得四處逃竄,各種小超市,小商店也紛紛拉下了鐵閘門,生怕殃及池魚。
我穿着風衣,叼着香煙,宛然就是一個混混頭目。
三千米,距離的確很近。遠遠已經看到炎幫在田旺區的第一個場子,那是一個酒城,所謂的酒城,規模就肯定比酒吧之類要大上很多了,由於現在還沒到夜晚,酒城還沒有正式營業,門口只站了五個染了頭髮的毛頭小子在無精打采地抽着香煙。
當他們看到我們這一票人之後,呆立了半晌之後,轉身逃進了酒城,嘴裏高呼:“不好了,有人砸場子來了!”
我扔掉半截香煙,伸了伸手指:“給我往死裏砍。”
“媽的,砍死你們這幫狗日的!”小弟們叫囂着衝了進去,青蛇和花蛇遠遠跟在後面,已經開始部署行動了。
二十多名小弟分別檔在道路中間,雙手背在後面。
當我帶着二女走進那酒城之後,雙方早就打成了一團。
從人數上來看,很明顯是我們這邊佔了優勢,但是説起戰鬥力來,好象炎幫的小弟更能打一些。
長期以來,田旺的兄弟多少都吃過炎幫的虧,所以打起來不免會有點心虛。
我衝着陳芸微微一笑:“芸,你寡婦蛇的外號也不是白來的。”
陳芸冷笑着,提起一柄鋼刀,衝了上去。
陳芸絕對不是那種花瓶式的女人,她出刀的速度和準確度,在海州還真找不出幾個能跟她對抗的。最可取的是,在這種鮮血橫飛,肢體四散的情況下,她一點也不害怕。
那些小弟一開始見到陳芸衝上來,還有些費解,痞子王皺着眉頭看了我一眼,好象在説:“老大,不是吧?怎麼連女人也叫上陣來了?這不是讓炎幫的人看笑話麼?”
我找了個位置坐了下去,翹起了二郎腿。
陳芸真像一隻蛇,咬住對手便絕對不會鬆口,就從開始到現在她已經換了三柄鋼刀了,有兩柄插進了對方的肚子,還有一柄被硬生生砍斷了。
陳芸踢倒一名炎幫小弟,迅速拔出腰間匕首,飛快地在他的四肢分別補上了一刀。
陳芸一加入,我那幫小弟的眼神都不太對勁了。當然,把我換成他們也是一樣,媽的,一個娘們出手都比我們狠,以後我們還用混下去麼?乾脆娶個老婆回家抱娃娃玩去算了!
血腥味在那酒城中瀰漫着,混雜着啤酒和香煙的味道,我覺得這裏叫作‘人間地獄’還差不多。
十分鐘,局面已定!炎幫還有戰鬥力的三十餘人正慢慢向後退去,地上躺着一大票混身是血的小弟。
唐曉敏挽着我的胳膊,我緩步走了進去,小弟們讓出一條兩人的路,我輕輕對一個小弟説:“把受傷的人帶出去,交給青蛇他們處理。”
那小弟找了幾個與自己熟悉的人,將那十幾個受傷的哥們送了出去。
陳芸扔掉手中的刀,回到我身邊。
痞子王捂着受傷的胳膊跑過來,説:“老大……她……她真的好猛啊。”
我呵呵一笑,走上前,那三十餘名炎幫的小弟頓時向後退了一步。
我問:“誰是這裏的老大?”
半晌,從人羣中,走出一個人,黃髮,年齡約莫二十七八。
方臉,眼睛很小,身體很結實,一看就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不然怎麼還會氣定神閒、無比囂張地説:“我就是這裏的老大,你想怎麼樣?”呢?
混到他這種程度的,多半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出來混還怕死,那還混個什麼勁兒?
我蠻佩服他的勇氣,我輕輕脱下西服,唐曉敏順手搭在了胳膊上。
我上前兩步:“一分鐘,如果一分鐘之內我打不死你,今天我就放了你的那些小弟。”
那男人暴怒地脱掉外衣,胡亂往地上一扔:“媽的,你小子狗眼看人低!還從來沒有人敢説在一分鐘之內打死我鐵甲的,就憑你?”
“開始!”音未落地,我已經一腳踢出,鐵甲雙手一擋,雖然擋住了我的腿,但巨大的後衝力還是讓他向後退了兩步。
我哪容得他緩過氣來,兩拳打在他的臉上,轉身,肘部狠狠撞在了鐵甲的胸口上。
“啊!”慘叫過後,鐵甲仰面倒在了地上,我走回人羣,搶過某個小弟手裏的鋼刀,快步走上前,狠狠插在了鐵甲的胸口上。
一連串漂亮的動作,所有人都看呆了。估計他們都在想:為什麼我砍人都能砍的如此華麗吧?
血從鐵甲胸膛向外噴射,就向噴泉一樣美麗耀眼。
“多長時間?”我回過頭,問眾人。
一個小弟,小聲説:“四十三秒。”
“哈哈哈哈……”我狂笑幾聲,吼到:“給我全部砍死!”
再往後的事兒,我就不知道了,因為我已經帶着二女離開了現場,踏出酒城之後,才發現,室內的鮮血已經淌到了街上,馬路上白色的雪,和黑紅的血混在一起,給我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陳芸也脱去了她那件外套,扔進了酒城門口,嘻嘻笑着看我。
青蛇見我們出來了,快步跑上前,問:“九哥,裏面怎麼樣了?”
我説:“讓你的兄弟們去收拾戰場吧。”
青蛇明顯一愣,自言自語到:“鐵甲估計不在裏面吧……不然不可能這麼快就搞定的……”
我‘哦’了一聲:“那個鐵甲讓我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