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面面相覷，良久，妖主眼中現出一絲苦笑道：“石老哥，你如今可是顯得年輕極了！倒是我蒼老了許多。”
“妖主，能告訴我當初你們為什麼要圍殺我嗎？雖然當初傳言說是你們因為我狂放不羈，不給你們臉色，但是我想這不足以令你們三個聯手。”
妖主沉默了一會兒，長嘆了一聲，臉上掛滿了失落道：“唉~~，這件事情是當初仙主發起了，他找到了我和魔主，言說他推算出我們五個為什麼修為再難得到絲毫精進的原因。”
燕山魂的心中就是一震，目光灼灼地望向對面的妖主。
“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不能夠說的，據他的推算說，在這個世界上氣運是定數的，而我們五個平分了這個氣運。所以到了我們這個層次就再難有所精進。”
說到這裡，妖主抬眼望著對面的燕山魂凝聲說道：“所以，若想要再有精進，就必須分得其他人的氣運，我們三個選擇了你。呵呵……誰讓你是孤家寡人一個。”
燕山魂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我好欺負？”
妖主笑道：“那個時候我們確實是這樣覺得的。”
燕山魂上下打量著妖主道：“那後來仙界這麼又變成了這般摸樣？你又怎麼落得這般摸樣？仙主和魔主呢？”
妖主搖了搖頭道：“當初將你擊傷捉拿之後，我們三個確實十分的激動。誰知道竟然殺不死你！如此一來已經得罪了你，自然是不能夠再把你放了，所以就把你的身體分開封印。但是這樣的結果卻也讓我們沒有得到絲毫的氣運。
將你封印之後，我們三個又商量了一下，便決定去殺魁天。畢竟分得氣運這件事情是不可能放棄的。”
“魁天？魁天也沒有逃出你們的毒手？”
妖主苦笑道：“我們最終也沒有殺掉魁天。讓她逃了出去，不見了蹤跡。但是她也身受重傷，恐怕到如今也不能恢復。”
燕山魂聞聽這件辛秘，心中也不禁有些迷茫，難道真的像仙主所說，他們五個想要衝破天地牢籠，就必須分得其他一個的氣運嗎？搖了搖頭，凝聲問道：
“後來呢？看你如今的模樣，難道後來你們三個打了起來？”
“不錯！”妖主苦笑道：“你是天地奇石所化，而魁天是仙魔妖三種元力所化。也許就是這個原因，令我們殺不死你們兩個。但是，我們三個不同，所以在封印了你，逃掉了魁天之後。我們三個不可避免地將目光鎖定了彼此。如此一來，就爆發了仙魔妖之間的大混戰。
結果你也已經看到了。我們三個誰也沒有殺得了誰。而且都身受重傷，到現在也沒有恢復，仙界也崩潰了。”
大殿之內沉寂了下來，兩個人都默然不語。良久，妖主淡淡地說道：
“你這次來是找我報仇的？”
燕山魂苦笑了一聲道：“你覺得以我目前的實力能夠殺得死你嗎？”
“不能！”妖主果斷地說道，不過眼中卻露出迷惑道：“那你找我幹什麼？”
燕山魂凝聲說道：“來和你討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
“東山有石曰無情。北海有泉曰有情！你知道這無情石就是我，我也知道有情泉在化形之前被你得去了。我想討這有情泉。”
“呵呵……”妖主笑道：“你可知道我當初花費巨大的代價得到這有情泉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
妖主和燕山魂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一碰，妖主的目光中充滿了狡詐，而燕山魂則是若有所悟。
“傳說中你修煉的功法有著無情生有情死的說法？”
“不錯！”燕山魂恍然大悟道：“你是想讓我服下有情泉。讓我有情而死？”
“不錯！”妖主點了點頭道：“我當時就是這麼想的！”
“那當初為什麼沒有給我服下？”燕山魂的目光中愈加地不解。
妖主的神色變得黯然道：“當把你抓住之後，我曾經想要給你服下有情泉。但是在那一刻我有猶豫了。無論我們三個使出何種辦法都殺不死你，我懷疑有情泉也未必能夠殺死你。”
“但是你可是試試有情泉啊？”
妖主搖頭道：“我是想過，但是心中卻突然現出一種不安。浮現出一種推測，也許你服用了有情泉，和你的無情根融合之後，反而讓你變得圓滿。傳承曰：無情為土，有情為種。說不定你因此而得到了最後的突破，那對我們就是一個災難。”
“無情為土，有情為種……”燕山魂眼睛突然一亮道：“我當初怎麼就沒有想到？”
“我也是最後時刻才想到的！”妖主苦笑道。
“但是……這也未必是真的！也許我喝了有情泉就真的死掉了。”
“我不能冒這個險！”
“那如今……”
“我可以把有情泉送給你！”妖主定定地望著燕山魂。
燕山魂聞聽大吃一驚，他不明白妖主既然推測出這種結果，為什麼還會把有情泉送給自己，不由脫口而出道：
“為什麼？”
“因為你喝了有情泉之後，只會有三個結果。第一個結果是你死了，如此我距離你最近，你的氣運便全部為我所奪。
第二個結果就是你喝了之後，如同喝水一般沒有絲毫反應。
第三個結果就是你喝了之後，變得圓滿，有著衝破天地牢籠的希望。
也就是說，你喝了有情泉之後，死亡或突破各佔三分之一。但是你得到我的有情泉，便是受了我的恩惠，如果你死了也就罷了，我得到你的氣運之後，會將你好好安葬，然後答應為你完成一件遺願。如果你沒有死，而得到了第二種結果，那麼你要答應我一件事，就是在我有難的時候，你要幫我一次。如果是第三個結果，你要把你的感悟傳授給我。”
燕山魂苦笑道：“你倒是不吃虧！”
“呵呵……”
“好！我答應你！”
妖主臉上的神色也是一鬆，取出了一個玉瓶握著手裡望著燕山魂說道：
“你這次來到我這裡索要有情泉是為了什麼？難道你已經確定你喝了有情泉之後會得到突破？”
燕山魂搖了搖頭，兩個人之間說的都是實話，以兩個人的心境修為彼此當面也不可能說謊，只要一說話，對方便會有所感應。但是，燕山魂卻不想說給妖主聽。
“我想要知道原因！”
“確定？”
“確定！否則我不會把有情泉給你。我雖然殺不了你，但是你目前的實力也殺不了我。”
“好吧！”燕山魂的臉上現出一絲尷尬道：“但是……不許笑！”
妖主古怪地望了一眼燕山魂，但還是嚴肅地點點頭道：“我不笑。”
“是……這……那……我……愛上了一個女子……但是總是感覺無情在吞噬著我對她的……咳咳……這讓我很痛苦……所以……我想……如果我喝了有情泉……是不是就會變得有情……”
妖主的身子一震，呆滯了一會兒，突然伸出手指指著燕山魂放聲大笑：
“哈哈哈……你愛上了一個女子……哈哈哈……笑死我了……石頭都生情了……哈哈哈……”
“砰~~”
燕山魂一拳轟擊在妖主的臉上，將妖主打倒在高臺之上，羞怒道：
“說好不笑的！”
妖主躺在高臺之上，依舊放聲大笑，隨後在高臺上笑得打滾……
“噗通~~”
滾到了高臺之下，摔落在地上，但是依舊在那裡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
“笑吧！笑吧！最好笑死你！”
燕山魂仰身躺倒在高臺之上，雙手枕在了腦袋後面，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心中浮現出一個念頭：
“我這樣做究竟是對是錯？”
一隻手搭在了高臺上，露出了妖主笑得鼻涕眼淚的一張臉，跳上了高臺，將玉瓶往燕山魂的手裡一塞道：
“拿去喝了吧！哈哈哈……”
燕山魂翻身坐起，低頭呆呆地望著手中的玉瓶，妖主也不笑了，望著燕山魂。
一刻鐘……兩刻鐘……
燕山魂就這麼呆呆地坐著，望著手中的玉瓶……
無情生有情死……
我會死嗎？
我這樣做值得嗎？
燕山魂的兩道劍眉猛然一挑，打開了瓶蓋，仰首喝了進去，狠狠地吐出了兩個字：
“值得！”
“嗡~~”
燕山魂體內的震動帶動了整個大殿都發生了震動，以肉眼可見的空氣波紋向外擴散。形成的氣浪將對面的妖主身上的衣服吹得獵獵作響……
在燕山魂的丹田之內，他的靈根是一座五色石，形成了一座山峰的模樣。此時在山峰之巔出現了一個天池，水波盪漾……
燕山魂的神色在不住地變換，眉宇之間鎖著極度痛苦……
無情和有情不斷地激烈地衝突著，讓燕山魂的神識一陣陣恍惚……
一會兒，燕山魂的臉上充滿了冷酷無情……
一會兒，燕山魂的臉上又是七情變換……
“啊~~”
燕山魂仰天長嘯，震動得整個大殿簌簌發抖……
對面的妖主緊張地注視著燕山魂，臉上的神色隨著燕山魂的變換而變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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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