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化的白松道士根本不會給陳默太多的思考時間,他已經大吼一聲,又衝了過來,這一次他特別聰明的用額頭上的獨角對準了陳默,但他的身體太高了,想要如同牛一般的頂人,至少要將陳默的身體固定住。
“主人,你既然不想讓他死,直接把他的獨角拽下來,用力拽,那是他一身的精華所在,只要拽下來了,他也就沒什麼本事了,但你的手上必須佈滿真元,以免被那獨角算計!”噬寶鼠給陳默出招。
這對於陳默而言,並非難事,他瞬間將速度提升了兩倍,一躍而起,幾乎比閃電還要迅速,一伸手猛的抓住魔化的白松道士額前的肉紅色獨角,然後雙腳蹬在他的前胸上,用力的一拽。
噗!
一道血紅色的血流噴灑出來,肉紅色的獨角足足有一尺多長,被陳默硬生生的從白松道士的額頭上拽下來。
砰!
魔化的白松道士身體十分乾脆的仰天而倒,周身又出現黑色的濃霧,將其包裹起來。
陳默顧不得白松道士,他此刻正面臨着前所未有的危險,那被扯出來的肉紅色獨角居然瞬間縮小,變成了指甲大的血滴,而且像是漲了眼睛一樣,正奮力的在陳默手中往他的皮膚裏面鑽。
這一瞬間,陳默感覺到自己的手就像是被一個電鑽在鑽動一般,十分疼痛,他甩手想要去將手中的東西甩開,但它卻像跗骨之俎。完全的黏在了上面,根本甩不掉。
“主人,還等什麼,八卦天火鏡!”噬寶鼠的提醒。
陳默一隻手拿着八卦天火鏡,向其中輸入千分之一的真元,瞬間鏡子中燃燒出一道火苗來,將陳默手掌上那血紅色的指甲大小的血滴一下子燒化了。
隱約間,陳默好似聽到了那血滴之中傳來一聲慘嚎。
好在陳默的手事先已經用真元做了防禦,八卦天火鏡中的天火可以煉化真元,但真元還是能夠頂上個一時半會兒。而那肉紅色的血滴卻瞬間都抵抗不了。
轟隆隆~
遠處一陣排山倒海的巨響。似蛟龍怒吼,又似雷電風雲。
但是巨響的聲音來得快去的也快,眨眼間就沒了動靜,周圍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是它。就是它!”噬寶鼠牙齒打顫的聲音從陳默心中響起。可見它對那條蛟蛇有多麼的畏懼。
雖然短暫。但陳默還是感應到了那股鋪天蓋地的狂暴氣息,他的心神一震,好強。直覺告訴他,若那股氣息真的是那條蛟蛇,甭説現在的他,就是再強上十倍的他也不一定能夠打過它。
山下。
姬不凡正往天玄宮的方向走,忽然間感覺到地動山搖,不由怔了一下,“地震了?”
“地震了?”
“天啊,地震了!”
“剛才,就剛才,感應到了沒有,好強烈的地震!”
“媽呀,今晚不能住這了,得趕緊走,這尼瑪萬一後半夜地震,還不都得給埋進去!”
……
方圓五十公里之內,包括龍興市絕大部分人,都感應到了地面輕微的晃動了一下,這震感在天玄宮附近最為強烈,好多人紛紛不敢在居住下去,遊客們選擇連夜離開。
而居民們大多走出家門,相互奔走,詢問一番,但最終還是回家睡覺了。
不過,卻帶着恐慌入眠。
“好好的,怎麼會地震了?”江宇峯睡不着了,他剛才明顯的感覺到房間晃盪,臉色一變,快速走出房間,但沒過幾秒鐘,這種感覺就沒有了。
徐睿言同樣走出他的房間,與江宇峯湊在一起,兩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心中總有一股説不出的感覺,好像是發悶一樣。
聊了一會兒,各自回房睡了,相信明天的新聞就應該有類似報道了。
而且不過是有震感罷了,倒也不擔心真正的地震。
所有人都不清楚,這並非地震,不過是有個東西翻了一下身而已。
……
不管是百姓們的好奇和恐慌,陳默此刻已經扛着暈死過去,但還有活氣的白松道士往天玄宮走。
白松道士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身上的鱗片已經消失不見,但寬鬆的道袍已經成了碎布條子,全身赤果果的,好在是深更半夜,加上天玄宮真正居住的地方又不是公開旅遊的,以陳默神鬼莫測的速度,回到天玄宮內部後沒有驚動任何人。
在他的行李箱中,找出了一套簡單的衣服給白松道士換上。
此刻的白松道士臉色蒼白無血,額頭上更是被開了一個血洞,若不是陳默以真元救了他一條命,他早已經死去多時了。
姬不凡回來,天玄宮的道士們還不知道他們的掌門和陳默姬不凡之間幹了好幾次架了,還以為是貴客,故此也沒有人找姬不凡的麻煩,至於白松道士帶去江邊的那幾個道士,姬不凡搞了點手段,不到天亮,那幾個人是不會醒來的。
姬不凡一進廂房,剛好見到陳默給白松道士穿上他的一條褲子。
登時間,姬不凡瞪大了雙眼,緊接快速轉身,嘴裏叨唸着:“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別殺我滅口啊!”
“滾他麼犢子!”陳默罵了姬不凡一聲。
姬不凡這才轉過身來,義憤填膺的道:“陳兄,原來你是這種人,你不是跟我説過,搞基的都沒有好下場嗎?”
“誰説我搞基?”陳默不耐煩的道:“再胡説八道,小心我連你褲子一塊都扒了!”
姬不凡瞬間一捂屁股,臉色大變,推開廂房,朝他自己的房間走去,一邊走一邊叨唸着:“禽獸,禽獸啊!”
陳默不理誤會的姬不凡,他懶得解釋什麼,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從白松道士口中得知關於那條蛟蛇的一切。
單憑懸崖上感受到的氣勢,陳默心頭説不出的沮喪,一直以來他都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他辦不到的事情,但現在看來,他辦不到的事情還有很多,以前過於妄尊自大了。
“元陽真人當年金丹大成的修為才將那條蛟蛇制服,數百年過去了,那條蛟蛇縱然沒有化成蛟龍,論起修為也差不多了,可我卻在一羣螻蟻之中摸爬滾打一番之後,覺得自己天下無敵,可以挑戰這條堪稱神獸的東西了,想想還真是令人可笑,融合,乃融天地人,與萬物之間的融合,而我卻始終在人中融合,對天地萬物未免有些怠慢了,難怪這心動期遲遲感覺差那麼一點點!”陳默心頭有了一番明悟,這種感覺十分玄妙,就像新年的鐘聲敲響的那一刻,我們都長了一歲,似乎無形中都成熟了一些的感覺,説不清道不明,卻又真實存在。
不過陳默現在沒有心思一門去感悟心動境界的突破,現在他處於一個極為尷尬的階段,心動期之後,**會被放大百倍,這非常危險,可謂步履薄冰。
但同樣,心動期後,他的實力也會水漲船高,由於心動期**被放大的特點,他的實力也會被相應的放大。
這就和體育比賽吃了興奮劑一樣的道理。
至少要比現在強大30倍,一定程度上甚至能和金丹初期的修真者相提並論,但同樣也會帶來各種風險,如心魔入侵。
總而言之,沒有降魔丹之前,能不踏入心動期就不踏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但有時候這悟道並不受人的意志為轉移,是否能夠等到降魔丹煉成那一天在突破心動期,陳默對此也不敢十分肯定,只有聽之任之順之。
凌晨三點左右,白松道士幽幽的醒來,他轉醒的一瞬間,頓時一個激靈的從地板上坐了起來,四下掃描,當發現這是天玄宮的廂房之後,心頭有一種説不出的荒謬,在他的記憶中,明明他已經進入了最後的魔化,一旦魔化之後,他能夠恢復正常的幾率不超過百分之二十。
“你醒了?”一道淡淡的聲音從白松道士的身後響起,他不由轉身,只見陳默就盤坐在他的身後,映着廂房中的燭光,可以看清楚那張頗顯稚嫩的面孔是多麼的年輕,不過那一雙黑色的眸子深邃無比,讓你一眼就容易陷入進去不能自拔。
“你……這……”白松道士驚愕的不能自已。
“我幫你去除了病根,你難道連聲謝謝的話都沒有嗎?”陳默淡淡的一笑,此刻的白松道士與之前的白松道士不同,噬寶鼠給陳默解釋了那指甲大小的血滴,其實就是蛟蛇的一滴血,不過血液之中包含了蛟蛇的一道意念,無時無刻不在影響白松道士的心境,既然那滴血已經被泯滅了,白松道士也就恢復了正常。
白松道士連忙感應了一下,頓時發現體內那股邪惡至極的強大力量消失不見了,登時明白了什麼,難以置信的望向陳默,其實那滴血液是困擾他多年的心病了。
“當然,如果你本質上就是那種人的話,我不介意現在弄死你!”陳默呲牙一笑,潔白的牙齒配上陽光的笑容,怎麼看都非常和煦,可在白松道士眼中卻顯得十分幽深。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白松道士糾結半天,緩緩的吐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