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吃顿便饭?”纯纯看着我,随手将烟头扔到了院里。
“无所谓。”我打开电视,听着里面某歌星的新专辑。
厨房在院子里,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还有人住这种房子,竟然还是用烟囱煮饭的。
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纯纯那忙碌的样子,觉得她比刚才顺眼多了。
“你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我问。
纯纯没回头‘恩’了一声:“很小的时候我爸妈就死了,我是孤儿。”
“那你跟我一样,我也是孤儿。”
纯纯转过脸:“当真?”
我点点头:“哪有拿父母开玩笑的,我们两个还算是有缘。”
纯纯特豪放地冲着我笑到:“你可真会说话,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还真把我吓坏了。当时我正想呢,谁那么变态,刚从家里洗完澡,批着条浴巾就跑过来了……”
“*,你别提我那些糗事儿行么?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丢人过呢!”我有点脸红。
纯纯嘿嘿笑着将锅架在了炉子上,冲着我说:“去屋里拿两张凳子过来,烤烤火。这鬼天气太冷了!”
我搬来两张小凳子坐在炉边,有一种家的温暖。
我也不确定那是什么样的感觉,谁让我从小都没家。我感觉自己有点没心没肺的,跟着老大在一起他对我那么好,我愣是没找着感觉,总是又敬又怕的。在这里反而感觉到了温馨。人啊,有时候真是太奇怪了。
纯纯冲着我弹了弹手指:“来跟烟。”
我将烟盒扔过去,还不忘嘱咐一句:“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纯纯哈哈大笑到:“你少来了,自己还不是抽的挺厉害!”
这感觉怎么又像是第一次去南吴碰到许楠时的情形呢?也不知道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跟纯纯有一话没一话地聊着,慢慢就聊到了名字的问题上。
“嘿,聊了那么久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干嘛?当特务的,名字还保密?”纯纯开始炒菜。
我想了想,说:“我姓你锅里煮的东西,单名一个‘九’字,别误会,不是喝酒的酒,是数字九。”
“你的名字可真够怪的了,我姓丁,名你已经知道了。”
“呵呵!”我干笑了两声,忽然发现我和纯纯之间已经没什么话题好说了。
我将饭桌竖在厅里,两个人就开动了。饭菜很简单,比起那些酒楼的样式可就差远了,但是吃起来却格外的可口。
“你是做什么的?”纯纯问我。
我扒拉一口饭,说:“流氓!职业的那种。”
纯纯笑到:“别唬我,流氓就是流氓,你说的那是黑社会吧?”
我竖起大拇指:“聪明,我就是黑社会的。”
纯纯指了指门外来回走动的人影:“那好,黑社会,帮我摆平他们喽?”
我哭笑不得地转过身,果然,门缝内出现了几个男人的影子,我转过头说:“你不害怕?”
纯纯继续埋头吃饭:“怕,怕有什么用?这一片儿谁不知道我是做妓女的,顶多让这些臭男人轮流上一次罢了……又不会掉块肉。”
“操,我服了你!”我放下饭碗走了出去,纯纯在后面叫到:“喂,跟你开玩笑呢,你还是进屋躲躲吧。别看他们床上不咋地,但是打起架来那可真的很吓人!”
“黑社会怎么会怕流氓?”我打开了门,四个男人走了进来,个子都不高,还挺象样的穿西装打领带,不过脚上穿的那八百年没刷过的皮鞋就有点不太好看了。
带头男人看了我一眼哈哈大笑:“他妈的,我说呢,今天这纯纯姐是咋回事儿,怎么生意上门了都不接,原来是包了个小白脸在家温存呢?”说完,用手推开我:“滚一边去,这儿没你事儿。”
他们四个人当我是透明人似地径直走向纯纯。
“妈的,连老子都敢骂,亏老子平时对你那么好!”
纯纯将饭碗扔在桌上说:“你脑子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么,进屋吧。”说完,她已经准备走进内屋了。
“去你妈的!”那个带头的男人从桌上抄起一个装菜的盘子砸了过去,那盘菜正是我最爱吃的‘辣椒炒鸡蛋’。
盘子不偏不倚砸在纯纯脑袋上,纯纯顿时捂住脑袋向后退去。
“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只是个**的!一个千人骑万人搞的烂货!你他妈的跟我装什么纯洁?你也不去问问,这一片谁不知道你这个专门勾引纯情小处男的**?”说完,那男的转过头冲着我咧嘴:“小子,赶紧给爷滚蛋,这女人今天哥儿四个包了,要想弄她,嘿嘿!明天请早。”另外三个男人贱笑着。
我面无表情地走上前,一拳轰了出去。
其中一个男人胸口吃了我一拳,就听见‘嘎啦’一声,他撞翻了桌子,然后倒在了地上。
其余三个男人一见,大怒,一边臭骂一边挥拳冲上来,带头的那个男人竟然从后腰取出一柄蝴蝶刀,像模像样地比划起来。
我踢倒他们两人,掏出枪,没有丝毫悬念地在那男人额头上开了一枪,然后给另外两个人一人补了一枪。
最后施施然吹了吹枪口,塞进了腰间。
看了一眼那个被我打中胸口的男人,一脚踢开,扶正板凳坐了下去。
纯纯脸上这时才冒出了恐惧的表情,我说:“黑社会跟流氓的分别就在这里,你家里死人了,你也别再住下去了,跟我走吧。”
纯纯眼角含着泪,问:“你……想把我带去什么地方?”
我既平静,又冷淡地说:“我要是想害你,你早就跟这些人一样,躺在地上了。我另外给你安排一份工作,月薪五千,足够你糊口了。”
“可是……他们死了……警察会来找我麻烦的……”纯纯缩在角落里,用害怕地眼神看着我。
“人是我杀的,你怕什么?呵呵……走吧!”我走上前,抓起纯纯的胳膊,将她带出了‘家’。她除了身上的衣服以外,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