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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危机重重

深夜,客栈里一片寂静,四周的积雪将黑夜照得并不黑暗,雪地里一串黑点迅速地跳入客栈的房顶,他们沿着房顶走了几步,掀开瓦片往下看去,只见房间里睡着一个纤弱的少年。黑衣人的领队,对着下面打了个手势,一对黑衣人从窗口翻身进去,刚踏入房间就触动了陷阱,几十个飞镖从四面八方飞来,瞬间打中几人,床上的少年掀被而起,抽出一把宝剑,一串剑花撒下,瞬间又伤几人。屋顶上的黑衣人正想下去帮忙,却感觉身侧剑气如虹,他奋力闪身躲避,却还是被割脖颈,血液瞬间喷出,屋顶上,不知何时站了三个男人,他们一个拿着宝剑,一个拿着长棍,一个拿着双刀。

他们三人如鬼魅一般,身姿轻盈地穿梭在黑衣人中,不到一刻便击落了六人。

“沈直,你下去帮麦蒙蒙。”那个拿剑的男人,在敌人的围攻之下还能分出神来,照顾其他的战友,可见武功之高。

拿长棍的男人甩开两个黑衣人的攻击,转身往房间里跳,被甩开的黑衣人哪肯罢手,刚想紧追其后,却被斜刺出来的双刀挡开,稳稳地护住战友的后背。

黑衣首领有些焦急,眼见手下越来越少,偷袭不成甚至有被反扑的趋势,心道猕国的这四个皇卫果然名不虚传。

眼见屋里第一批下去的十几个手下,已经被全灭,那一开始躺在床上的纤弱少年,扔下宝剑,从腰间摸出一条铁链,铁链的两头挂着两个拳头般大小的铁拳,她一个飞跃跳上屋顶,撒开铁链,对着屋顶上的人无差别攻击起来,连她的队友都险险躲过。

那拿铁棍的男人缩着脑袋叫:“麦蒙蒙,你看着点打!”

“没事,我相信他们的本事。”麦蒙蒙倒是无所谓,继续撒开了揍,屋顶的黑衣人但凡被她的铁球扫到,都吐着血掉下屋顶。

还有些武艺好的,一边躲着铁球,还一边防着另外两个高手的剑锋。

没到半个时辰,黑衣首领吹了撤退的口哨,几十个黑衣人扶着受伤的队友,丢下一个烟雾弹,瞬间消失在浓浓的烟雾里。

“别跑啊!我还没发挥呢!”麦蒙蒙扇了扇眼前的烟雾想追上去再打,却被白画尘一把拉住:“穷寇莫追。”

“我知道,吓唬吓唬他们嘛。”麦蒙蒙收了铁链球往胸口一塞,巨大的F罩杯又一次出现,因为铁球太重,她还用双手托了托才固定住,所有男人全部默默转头,你还能再随便一点吗?

“你就不能换个地方藏武器吗?”沈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白天觉得挺可爱的麦蒙蒙瞬间崩溃了,像有道闪电从他脑中劈过一样,裂开两半。

“不行,我师兄说一定要放在这里的。”麦蒙蒙挺了挺胸口,其实她也觉得放在这里挺重的,但是林御说的话她又不敢不听。

“你师兄真是……”沈直刚想吐糟些什么,瞟了眼麦蒙蒙虎下去的脸便又默默地咽了回去。

“此地不宜久留,刚才的那批杀手武艺并不精湛,我估计诏国的精锐还在后面。”舒晨曦脸色有些凝重。

“明日等雪停了,我们速速离开此地。”沈直皱眉道。

众人点了点头,白画尘说:“麦蒙蒙,今晚你在殿下房间守夜,沈直你和我制高点蹲守,晨曦你先休息,明早驾车。”

“是。”众人对白画尘的分配并没有异议。

麦蒙蒙跳下屋顶,回到刚才的房间里,打开柜门,轻声道:“殿下,可以出来了。”

蜷曲在橱柜里的黎尔轻轻抬头,看见是她,僵直的身子微微放松下来,他想扶着柜壁站起来,可因为天气太冷,他又是穿着单衣忽然被闯进来的麦蒙蒙塞进柜子里的,刺骨的寒气冻得他身上的血液都结冰了,手麻得扶不住柜壁,扒拉了两下,没能站起来。

“殿下,失礼了。” 麦蒙蒙说完,伸手过去,一把将黎尔抱起来。黎尔身高和她差不多,她将他举起来的时候,他的双手正好搭在她肩膀上,下巴磕在她的头顶,他能感觉她的手臂非常有力,举着他的时候没有一丝颤抖,稳稳地将他放在床上。

她将被子盖在他身上,温暖柔软的棉被让他的血液一下又流通了起来,他的身子从僵硬中恢复过来,止不住地颤抖着。

“殿下,冻着了吧?”麦蒙蒙笑道,“刚才情况紧急,忘记给你丢床被子进去了,不好意思啊。”

黎尔摇摇头,牙齿打战:“没事,刺客呢?”

“不用担心,被我们打跑了,现在我们已经出了诏国,只要不被大队士兵包围,我们都能顶住的,殿下不用担心。”麦蒙蒙用棉被将他紧紧包裹住,轻声说,“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呢,您再睡一会儿吧。”

“你呢?”黎尔问。

“我在这里守着你。”麦蒙蒙将他按倒在床上,轻声说,“睡吧。白护卫他们都守着呢,不用怕。”

黎尔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麦蒙蒙,她走到桌前,吹熄了蜡烛,房间里一片黑暗。他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的动静,房间里好像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麦侍卫?”黎尔轻轻地叫了一声。

“属下在。”床头右侧的黑暗里传出她的声音。

听见她的回声,他终于放下心来,虽然房间里依然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但是他知道,她就在这里。

一夜无事,直至清晨。

太阳终于从云端露出笑脸,树枝上压着厚厚的雪,不停地往下滴着水滴,客栈里的商客们都背好行李,套好马车,继续自己的行程。

麦蒙蒙一行也准备好行装,继续往前赶路,一辆马车,围着四匹骏马往边境线飞驰而去。

因为大雪刚化,路上泥泞不堪,马车上很是颠簸,啊白白被颠得从座位上滚下去,好在麦蒙蒙手疾眼快抓住她,将她抱在怀里固定住。

啊白白捂着脸颊,满脸通红地一声不吭,只是一直摇着的头让人觉得她未免有些太过激动。

“没事吧?”麦蒙蒙问。

啊白白使劲点头,麦蒙蒙刚放手,她又被颠得滚了出去,麦蒙蒙又伸手把她捞回来紧紧抱住。

坐在最里面的林御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说:“你干脆抱着她坐得了,省得她飞出去。”

“对哦,这个主意好。”麦蒙蒙抱着啊白白,忍不住伸手摸着她的腰道,“你天天吃那么多东西,肉都长哪里去了,怎么车一颠就跟着飘呢?”

“我、我、我……”啊白白已经羞涩得说不出话来了,啊呀呀,被蒙蒙摸腰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可蒙蒙是她未来的夫君,摸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只是这马车上这么许多人,啊,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啊白白捂着脸颊使劲地摇头。

林御撇过眼,懒得再搭理那两个白痴。

太子黎有些羡慕地望着啊白白,可是自己的双手依然紧紧地抓住车身,不让自己被颠簸得飞出去。

马车跑了一整天,入了夜为了隐藏行踪也不敢去镇里打扰,只能露宿荒山。

山顶上,麦蒙蒙望着远处的平原,拉着太子黎说:“殿下,您看,过了那片平原,就到猕国了。”

黎尔顺着麦蒙蒙指着的方向望去,月光照亮着前方,却依然看不清,只依稀望见连绵的山川后面,有一块开阔的平原。

“看见了吗?”麦蒙蒙问。

黎尔用力地看着,却依然看不清,他有些失望地摇摇头。

麦蒙蒙轻松地说:“没事,等带你过去之后再好好看。”

那平原看着确实不远,却要翻过好些个山头,他们走了五天,才从山川中走出来,最后一天,他们没像往常一样赶路,而是在山谷中好好休息了一晚,在小溪边擦亮了他们的锋利武器。当他们踏上平原的第一步开始,所有侍卫,默不作声地将武器握在手中,警惕地望着四周。

真正的交战,从这一刻才开始!

平原,无遮无掩,一望无际。

四匹骏马将马车围在中央,马上的护卫每一个都紧绷着神经,驾车的少年抬手挥舞着马鞭,车子缓缓前行。

当他们走到草原中央的时候,忽然一阵冷风袭来,前方忽然一批马队当道,后面一群黑衣人使着轻功已经追了上来!

“冲!”白画尘一声低吼。

麦蒙蒙马鞭急挥,马车前的三匹骏马受到刺激,撒开马蹄飞奔了起来,迎面而来的刺客们,开弓射箭。麦蒙蒙站起身来,铁链挥舞得密不透风,将所有的羽箭挡了下来,右侧和左侧的白画尘、沈直,猛地冲了过去,在前方开道!

白画尘剑气如宏,沈直势不可当,两人配合密切,麦蒙蒙毫不客气地驾车疾驰,手里的铁球链也没闲着,顺手挥舞着击倒几个敌人!

舒晨曦和青檬紧跟马车后,挥着手里的宝剑,将所有企图从后面攻击的敌人劈下马来。

整个护卫队就像是一把利剑,向敌人猛劈过去,硬生生地从包围圈中冲出一条口子!

“围住他们!给我围住!”指挥的人在圈外尖叫着。

后面的刺客拉出十几条长长的铁链,一人拽着一头,想要阻止他们的冲刺,眼看护卫队就要撞上铁链网,麦蒙蒙一个飞身,踏上了沈直的马:“你去驾车!这个我来!”

“好!”沈直将缰绳丢给麦蒙蒙,自己跳上了马车。

麦蒙蒙挥舞着马鞭,第一个冲向了铁链网!

“麦蒙蒙!你个贱人!不要给我蛮干!”马车里,林御从车门内伸出头往外看,青檬急得大叫:“少爷,快进去!外面危险!”

“青檬,快去护着她。”林御急红了眼。

“是!”青檬虽然答应了,可却无法从马车后面冲过去,众人只能看着麦蒙蒙一马当先地往敌阵里冲!

骏马疾驰,不到片刻铁链阵已杀到眼前!只见麦蒙蒙身姿轻盈地从马上一跃而起,徒手抓住一条铁链,再借力用力,飞身抓住一条,每抓住一条就用力一扯!拿着铁链的刺客哪抵得过她的蛮力,纷纷被她拉下马来!

如此顺利地解决了十几条铁链后,她的一跃一拉一扯的节奏终于被敌人的攻击打破!十几柄长矛瞬间戳到她面前,她一个旋身险险躲过!但她的脚已落地!敌人就像潮水一般瞬间将她包围。

无数的刀锋剑雨挥舞在她身边,刀刀致命剑剑封喉!麦蒙蒙挥舞着铁链球抵挡着,眼看马队就要冲过来了,可身后还有十几条铁链紧紧地拉着,等着将马车拦下!

麦蒙蒙甩开几个敌人,向前一跃,飞舞着手里的铁链球,将其中一头扔了出去,从铁链网的上头穿过,低腰几个打滚,自身带着铁链球的另外一头,从下面穿过,迅速地接住从铁链网上方掉落下的铁球,一紧一绕,将所有的铁链都锁在自己的铁链里面!

麦蒙蒙大喝一声!气运丹田,释放自己全部的内力!双臂奋力一扯,将扯着铁链的二十多人全部拉下马来!

同一时间,马车队迅速穿插而过!

青檬扬手几百根毒针顺势发出。围着麦蒙蒙的敌人们惨叫地倒下,他策马过去,对麦蒙蒙伸出手,麦蒙蒙一把抓住,跳了上去,跟着马车后面成功穿过敌人包围圈!

麦蒙蒙抱紧青檬的腰,回头望着锲而不舍的敌人,大声喊:“青檬再给他们一些毒针吃!”

“毒针没有了,毒烟倒是有。”青檬说着从腰间摸出一节竹筒递给麦蒙蒙。麦蒙蒙自然不客气,拔出木塞往后一丢,浓烈的黄烟伴随着刺鼻的味道在风中散开。刚追击过来的敌人来不及闭气,不少吸入毒烟,惨叫着掉下马去,没吸入的,自然不敢再前进,掉转马头,往后跑,等烟雾散去,那马车队早入了猕国境内!

黑衣人的首领气得甩起鞭子,抽着身边的手下:“废物!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还拦不住他们几个人!”

手下们自然不敢吭声,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马车队顺利逃脱。

入了猕国境内,护卫队也不敢大意,疾驰进最近的离望城,白画尘直接拿着宫中护卫的令牌,找到城主和护城将军请求支援,护城将军一听太子黎被从诏国救回,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连忙调来两纵队士兵,保护太子!

自此,麦蒙蒙一行才算真的到了安全的地方。

待大队士兵们将太子暂息之地围得水泄不通之后,猕国四皇卫才稍稍松了口气。

“麦蒙蒙,请太子下车。”白画尘说。

“哦。”麦蒙蒙从青檬的马上下来,跑到马车前,掀开车帘,轻声对里面的人说,“已经安全了,快下来吧。”

啊白白先走了下来,再接着是太子黎,他们的腿都有些软,下马车的时候几乎是麦蒙蒙抱下来的,麦蒙蒙将他们放稳在地上,自己又爬上马车,将林御接了下来。

林御黑着脸,暗地里使劲地扭着麦蒙蒙,麦蒙蒙苦着脸,虽然很疼,可经过刚才那场混战,她实在没力气叫了。

只能可怜兮兮地望着林御,一副我不知道哪里做错了的样子。

林御扭头不理她,倒是沈直凑了过来好奇地说:“哎,蒙蒙,你的铁球不是挂在腰上吗?那这里面又塞了什么?”

沈直一边问就一边伸手摸了过去,他就是不明白了,那么危急的时候,麦蒙蒙还能找两个什么东西代替铁球塞进胸口里,就这么喜欢装女人吗?

沈直出手一向很快,麦蒙蒙死都没想到他会忽然做这个动作!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双手抓上她的胸口,还疑惑地捏了两下!

麦蒙蒙整个人都傻掉了!身边的林御愣住了!青檬是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得让疲惫不堪的麦蒙蒙无法做出反应,直到坐在轮椅上的林御忽然不知道从轮椅的什么地方抽出一把软剑,毫不客气地对着沈直的手就砍下去。沈直自是没想到无害的林御会忽然出手,他来不及拿武器也来不及缩回手,只能翻手去接他的兵刃,但是他知道,这一接定会被斩断手掌!

就在兵刃快要砍到他的时候,斜里刺出一把单刀,将剑挑开,林御却不甘心,抬手再刺,舒晨曦翻转刀柄,将他手中的软剑打落。

剑掉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响声,林御抬头阴狠地瞪着他们,还未待他开口吩咐,一串银针刺向舒晨曦和沈直,舒晨曦拉着沈直刚刚躲过,青檬的长剑已经杀到!

青檬的眼里杀气腾腾,和平日里笑意盈盈的样子很是不同,在他心里,容不得有人对他家公子不敬!

打落公子手中的剑,让公子受到侮辱,简直就是死罪!

院子里,一对二的战斗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打起来,啊白白抓抓下巴,点了点呆掉的麦蒙蒙说:“蒙蒙,他们怎么打起来了?”

麦蒙蒙僵硬地转头,一副呆样。

啊白白摇着麦蒙蒙的胳膊说:“你叫他们不要打了。”

麦蒙蒙又一副呆样地点点头,点完头后依然动也没动!

没办法!她依然沉浸在被人袭胸的震惊中!

被人袭胸啊!袭胸啊有没有!是真的啊有没有!不是包子不是铁球!是她真的F罩杯啊!尼玛!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她还没有嫁人啊!连手都没给人牵过!怎么可以忽然就被!就被……

麦蒙蒙等着沈直,气红了眼:“沈直,我杀了你!”

麦蒙蒙一跃而起,也加入了战斗!一对二变成了二对二,院子里更加混乱了!

外面来保护他们的士兵都诧异地望着这一幕,这些侍卫怎么了?怎么自己打起来了?

“太子殿下、林公子,你叫他们不要打了。”啊白白又转头找林御和黎尔。

林御眼神冰冷,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恨恨地瞪着沈直和舒晨曦。

黎尔倒是叫了两声:“那个,你们别打了。”

可混战中的他们哪里听得见他那软软弱弱的声音。

啊白白叹了口气,只得望着最后一个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白画尘说:“哥,我饿了。”

白画尘看了眼妹妹,手里的长剑出鞘,飞身跳进战场,先放趴了本来就累到挂的麦蒙蒙,然后和沈直、舒晨曦联手,降住了杀气腾腾的青檬。

宝剑回鞘,他抬头望着啊白白说:“好了,你可以进去吃饭了。”

啊白白跳起来,欢呼道:“哥哥,最好了。”

沈直揉了揉被青檬打伤的脸说:“麦蒙蒙,你在怀里塞了俩包子就真当自己是女人啊,不就被摸了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我!包……包子?”麦蒙蒙咬牙切齿,气得吐血!

“这么软,不是包子是什么?”

“什么?有包子?”啊白白一听到麦蒙蒙又在怀里藏吃的了,连忙跑过来就要扑倒她拿出来。

麦蒙蒙一个转身躲开,红着脸说:“不要闹了,我送我师兄进去休息。”说完,推起林御,跑到后院,随便选了一个屋子就进去了。

前院的沈直望了眼自己的手掌,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想什么呢?”舒晨曦问。

沈直一脸凝重地望着他说:“难道……”

青檬抬了抬眼,心道,糟了!不会给摸出来了吧。

沈直摸着下巴点头,犹豫了很久,才吞吞吐吐地说出自己的猜测:“难道……是馒头?”

青檬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神哪,来个雷劈死这个二货吧!

房间里,麦蒙蒙和林御第一次如此相对无言,林御双手拢在袖中没有像往常一样用力地扭着麦蒙蒙。麦蒙蒙知道林御这时气大了,连剑都拔了,这是十几年来从未发生过的事,她一直知道他手中爱拿书笔,爱弹琴画画,爱悠悠地转着纸扇方便敲她的脑袋。

他总是说,男人既然拔剑就要见血,那血太脏太腥,他不爱沾染。

可今天,却拔剑,并且两招就被舒晨曦缴了械,这对他来说,心里一定极其难过。

麦蒙蒙抿着嘴唇,蹲下身来,趴在他的腿上,轻轻握住他紧捏的双手,来回地搓揉着:“小御……”

她想开口安慰他,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嘴巴笨,他也从未需要她的安慰过,每次都是她哭地脏兮兮,嘈嘈闹闹地让他安慰,让他帮自己解决各种事情。

他今天,也是为自己拔剑的,她的师兄看不得自己被人欺负,她知道,他帮她出头出习惯了,她心里感激。

“小御,你不用难过,你又没学过剑,自然不是舒晨曦的对手,像我这种学过剑的人,也打不过他的,咱不和他比剑,他肯定比我们‘贱’,对不对?”

林御低头看着她,抬手敲敲她的脑门:“你才和他比贱呢。”

“小御,你不生气啦?”麦蒙蒙见他说话了,连忙满脸笑容地说,“你刚刚不说话的样子,吓到我了。”

“你胆子怎么这么小。”

“我不是怕又惹你生气了,你不理我了嘛。”

“傻瓜,我怎么会不理你,就算我不理你,也绝不是真心的。”

“我知道,你不理我就是想让我来哄你,求你,哄你哄到你开心了,你就又理我啦。”

“呸,你当我是女人呢?”林御伸手又敲了一下她的脑门。

麦蒙蒙捂着脑门笑:“你终于换地方打了呀。”

“这里打起来顺手,还砰砰响,我喜欢。”林御在她捂着脑门的手上又敲了几下。

麦蒙蒙笑着拉住他的手,放在手心里歪头看着,手指根根白皙修长,像水葱一般水嫩,不像自己的手,因为练武而满是老茧和伤口。

“这么好看的手,怎么能拿剑呢,应该供奉起来膜拜才是。”

“噗,你看你,还是这么不会拍马屁,你要怎么膜拜我的手,剁下来?”

麦蒙蒙急忙说:“才不是呢,我的意思是,以后小御若是看不爽哪个人了,就让我去揍他,不必亲自动手。”

“这话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只是今天……”林御飘了眼麦蒙蒙,讷讷道,“有些气晕头了。”

麦蒙蒙想到刚才发生的事,脸微微有些发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手臂不由自主地护住胸口,她这个动作倒是让林御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白皙的面容上稍稍染上一丝红霞。

他扭过头去轻声说:“你放心,虽然我打不过他们,但有的是方法叫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嗯。”麦蒙蒙红着脸,仰头,水灵灵的眼睛望着他,清秀可爱的脸上满满都是对他的信任。

林御忍不住,轻轻抬起手,抚上她的面颊,她的面颊有些烫,软软的,像小时候一样好捏。他的拇指不小心擦过她的嘴唇,她有些惊讶地微微张开嘴,粉红的丁香小舌从紧闭的牙齿后面露了出来。林御似乎听见自己的心正在用前所未有的力度,猛力地跳动着。

麦蒙蒙也是第一次,第一次被林御这样认真地看着,他的视线像是炙热的火焰一样,烧得她不好意思看他。

她羞涩地低下头,有些结巴地说:“师……师兄?”

“嗯?”林御轻轻低下头,缓缓地向她靠近。

麦蒙蒙抬起头来,她的脸和他的只差一指的距离,她问:“你是不是饿了?”

林御愣住,眨眨眼睛,轻抚她脸蛋的手,变成两个手指捏着她脸上的肉肉,凶巴巴地问:“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啊白白饿的时候也老是这样看着我。”麦蒙蒙被扯着嘴巴,说话有点漏风。

“哦,啊白白。”林御冷笑了一声。

麦蒙蒙虎躯一震,完了,小御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又生气了,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好可怕啊!

果然,只见林御放开扯住她脸颊的手,一把抓住她脖子上的衣服:“没错,你说得对,我饿死了,过来给我咬一口。”

林御提起她的衣领就往她面前凑,麦蒙蒙吓得以为他真要咬她,可经过这么多年打不反抗,骂就求饶的训练,她也不敢挣扎,只能闭着眼睛叫道:“哎呀,不要咬我,不要咬我,我去给你做吃的。”

耳边,传来林御的轻笑声,麦蒙蒙忽然觉得自己的嘴唇被轻轻地、轻轻地咬了一口。

然后,他的手松开。

麦蒙蒙一下坐到了地上,睁开眼睛,眨了眨,望着林御,傻傻地问:“这就咬好啦?”

林御装出凶巴巴的样子说:“怎么,你还想我怎么咬?”

麦蒙蒙连忙摇摇手说:“啊啊啊,不要不要,我去给你弄吃的。”

林御低着头没说话,双手紧紧地握住,他以为她已经走了,却没想到她又凑回来说:“小御,打个商量,以后我再惹你生气,你就咬我吧,别再扭我手臂了,你扭我手臂好疼。”

林御白皙的脸颊瞬间唰的一下红了,瞪着她说:“白痴,贱人,我想扭就扭,想咬就咬,你有意见吗?”

“没有没有,没意见。”麦蒙蒙连忙后退几步,心道小御真是爱抓狂。

不过,他脸红的样子真好看。

这样想着,她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他一眼,只见他端坐在轮椅上,微微低着头,精致的侧颜何时看都华丽得像开在一片洁白的花海中一般。他低垂着双眸,轻轻抬手,手指半弯,用指关节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着自己的嘴唇。

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他的这个动作,麦蒙蒙坚强的心脏也加快了跳动。

啊,小御真好看。

麦蒙蒙这样想着,转身走了,走到长廊上,忽然想起了什么,摸了摸嘴唇想。

刚才那样,算不算是接吻呢?

接……接吻?

麦蒙蒙烧红了脸,然后又使劲摇摇头想,这不算接吻,只是小御和她闹着玩呢,就像沈直摸到她的胸口,是无意的一样。

不能算的!

啊!这样一说,她在一天之类失去了初吻和初摸吗!

啊啊!她会不会嫁不出去?

麦蒙蒙苦着脸在厨房弄了吃的,又端回林御房里,望着房里俊美的白衣公子,心中又豁然开朗了。

没关系,嫁不出去就赖着小御,虽然他说了不养她,可是她知道,他永远不会丢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