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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華清整軍 探馬戰崆峒

    金陵石府的西征車隊在長安“華清宮”整訓。沈瑤琴派快馬秘密去“長白別府”調回第三搭於大兄——胡祥雲來長安準備接管他們西去後在長安的“長安分府”的統治權。長安在西征鐵卷計劃中的地位突出了。是金陵與西去大漠的中途站,也是西征車隊的補給站,大後方。對長安西郊胡番們的偵查作業已次第完成。彭大偉主持的“石府飛鷹”西北局已飛去蘭州。帶走了他的部屬:四目、六耳、七爪、八舌、十三牙等幹練探目。移交了“南北貨行”。整編了原是“聚花宮”“折柳棲”“九華山莊”的部屬,徹底打亂了原有的組合體,他們得攜家眷去石府下江各組合中報到。行前由金葉夫人主持資格大審查,及學習“石府憲章”花押血書在案。由六十四櫃“龍氏舊部”及“淮河大澤”徵調來的忠貞接管了地方事業。迫使長安社會風氣為之一變,吸收新血為西進建立運絹小站早做準備。長安分府在沈瑤琴親自部署經營下,已氣象一新。“聚花宮”原有的姑娘們已去了江南,驪山藏寶庫,改建為火藥儲存庫。徵聘長安一些火藥作坊,密制了大批火藥,庫存備用。建立了石府的第二座火器大製作坊,溫泉區有大量琉磺被開採出來,不慮匱乏也。能節省下由金陵湯山西運火藥補充上的一半路程。運絹鐵甲貨車也在大批製作打造,精益求精。各項軍用品,則採行自制自用計劃。如車馬用皮革作坊、鐵器五金作坊等。石青玉弄回五個小夫人,本應被列為七夫人,可是有五人之多。在對號上,確是令沈瑤琴難以安排,幾經斟酌,原有的什麼“后妃”的得予撤消,更名為“華清夫人”,這是她們的總稱。在單獨指名是以“華清青夫人”“華清白夫人”……便知誰是誰了。五個小蚌珠見了諸家姐姐們,確是有我不如人之慨。四夫人玉葉本是“聚花八葉”的第二位,如今已是石府裙釵們的女總數習。他們的人門工夫便由玉葉啟蒙指導了。她們既然是石青玉夫人,乃石府大婦中的大婦了。沈瑤琴得賜予憑約,向她們公開石府的現在情況。雖非全部,但疆界、部屬、生意、武功等,是必須先了解的。令五珠駭然,對她們有幸能插足於這個大江湖世家中,確有一步登天之幸。玉葉是她們的前期大姐,對她們這五個小妹妹格外親切,如師如母般的愛護。沈瑤琴與明麗珠以共同名義,賜下了“寶花”及“青空石乳”,為她們築基。當她們知道這些“寶物”之珍貴處,已感激涕零了。石家車隊在長安度暑。上下人等操練工作了一天,都有享受溫泉湯的機會。尤其由江南來的女裙釵們,不像江北人,一個月也難得洗次澡。現在可得其所哉,每天大泡溫泉湯。巳泡得個個都是楊貴妃似的,香噴噴的,與武士哥哥們夜裡談情說愛去了。其中只苦了二府主李大壯。沈瑤琴為了安撫這位特大號的二伯,心中惻然不安!心忖:“無論如何也得給他將這事辦妥!然而,眼下還真難逢到適當人選。”為了轉移他的沮喪情緒,夜裡她與石青玉商議,將“五行真氣”傳給他了。石青玉自然同意了!李大壯本身的武功並不多,除了家傳“旋風十八斧’之外,便是“雷霆刀”。內功則是“九轉玄功”、及“天雷掌心訣”。如今,由石青玉親自秘密傳下“五行真氣”,自然令他心有所專。修習“五行真氣”自是比“九轉玄功”困難多了。因為,五行真氣講究的是,金術水火土五行之生克轉化之道。對敵之時得迅間靈活選擇適用。笨一點的人自然難以轉得過彎來,難以靈活運用。又因為他的身份特殊,能以給他喂招的人不多。在石家只有石青玉的大婦們才有資格,下一代的人,功力有而身份不配。如是,石青玉負責屬土的部份,沈瑤琴負責行水部份,歐陽紅負責行火的部份,薛金鳳負責屬木的部份,金葉負責屬金的部份。李大壯已被整的頭昏腦脹!一心一意專注在武功上。他不能讓人瞧不起,認為他是個人笨蛋,得刻苦自勵。皇天不負苦心人,他終於通了靈訣,進人情況了。武功、心智上已更上層樓,得到剛柔互濟,窮通武功變化之理,因敵制宜之術。視敵人武功屬性,通靈剋制之道而克之。這些都在隔離眾人的情況下修習的。眼不見為淨。他能看到的人,只是這幾個弟妹子,輪流來給他喂招。而石青玉要修自己的“九鼎玄功”,屬土的部份由玉葉代理了。李大壯是有天賦的人,初時不是五女的對手。待他被逼通熟了,五女則不是他的敵手了。他天生神力。原是有力而不通“慧”,如今已能運“慧”而馴力,自然慧與力互結,形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效果。至此,他才心有所屬,有份成就感了。這石家二府主乃是當之無愧的!而五女的武功修為也同時連帶提高了。這天夜裡,門衛傳進宮中一份拜帖。沈瑤琴等,即在廳中閒話,可說是晚膳後大集會。大兄、客卿、護法、大武士、大裙釵、大婦們都在場。算是閤家大團圓。研究些工作事務,或吟詩誦曲,老一輩也談些江湖經驗經歷,是項溝通。沈瑤琴端看帖子,嬌呼道:“快請!快清!麥大哥回來了!”欣喜若狂,似失去她一貫的鎮靜工夫。令在場的後進人員,不知所以。這麥大哥是誰,能使石家大主婦,如此見重?“咱們得隆重的去廳外相迎,才合禮數!”自然沒人敢異議,魚貫而出,廳外列陣。相迎貴賓也。只見負責迎客的人,帶來了十個老少男女不等一群花子頭。“丐幫”的人物!長安的丐幫分舵,沈瑤琴也曾秘密拜訪過兩次。看不出有何親密關係。今夜,卻大有特殊。帶頭那名老花子,一看:群雄濟濟,降階相迎,頗為振奮。有了大面子。對沈大妹子的禮遇,真不枉辛苦了這幾年。“麥大哥,可想死妹子了!喜見尊顏,英風如昔。”聽沈瑤琴的口氣,這一身風塵的老花子,便似她的親哥哥了。麥鐵腳連連抱拳打拱,腳下加緊,甩下那九人,一個“縮地千里”,總有五十丈,也沒見他怎的便來至,沈瑤琴身前了。“大妹子你好!老哥哥怎擔得起你親迎舍下?眾位兄弟妹妹們,老丐頭我麥鐵腳這廂有禮了!有勞打擾了!”“那裡的話,本應府外接駕。請,廳裡坐去。另外這幾位……”“都是老哥哥的幫閒,要他們上來給大姊子磕頭。”“妹子怎的敢當?平禮便可,廳裡待茶。”他們雖被擱下了。但,年齡小的還是跪下叩頭了。“除兒,給麥老爺子準備“百花石乳酒”一爵,上筵一席。”這令石府眾人震動了!這老丐腳下工夫超人一等,大主婦的禮數也是超人一等。他們迎人廳中落座,原是舊識的各大見等—一上前行禮問候。“大妹子!我石兄弟呢?”“正在坐關,不克親迎,明朝定能拜見老哥哥。多承問候了。”“石兄弟英名遠播,是一路順遂了。”“託你老的福氣,驚險重重,來至長安。”“這三四年來,老哥哥也不辱使命,有些收穫,便急急趕回報命。”“妹子正有所待,老哥哥辛苦了。”“咱們不忙在一時,慢慢研究。”眾人這才知道,老花子是負有使命,為石府效命。那是源遠流長。“魯幫主,由皮老哥陪他人川了。是由我爹那裡轉來的信息。”“石家多關照了,沈老爺子安好?”他們敘些家常,眾人是摸不清頭緒。但知石府與丐幫情份深厚。同時也知道此老是由那“玉門關”東來的。此老是石府頭號大間諜,為石府單槍匹馬打前站。蒐集大漠情況,做為石家車隊的先行鋪路。沈瑤琴親自為他介紹了家中,現有的男女老少。也坦誠的介紹給石家眾英雄,江湖兒女一見如故。而沈瑤琴與麥鐵腳在密室中會談數日。沈瑤琴以智者心態廣納眾議,對大漠已有相當程度的瞭解了。已不再那般陌生淺見,但憑勇氣與運氣了!然而,對“河西四郡”的江湖道、武林世家、幫會組合,則不敢以平常心來待視。依麥老所得到的消息,那是股不可輕辱的武力組合體。有他頑強獨特的生存、生活條件。與關內的江湖世家的環境、武功都有獨到之處。令人不無惴惴難安。石青玉與李大壯出關後對麥鐵腳尊崇倍至,請其隨車西行,重入大漠,以茲備詢參詳。老花子,老來槓上開花,成為石家紅人了。憑著他老與沈少夫人的交情,只得答應幫忙到底,同去大漠,志在萬里了。“西征鐵卷”吸收了新的情報,又再次修正,令它更形完美。七月初大府主翟謙的車隊,已平安無事的開人長安。二府主、少主等,以郊迎之禮迎接大府主的到達。兄弟們數月未見,今日把臂言歡,親愛之情溢於言表。翟謙未見過的新人太多了!他予人的印象深刻,寬宏大度,智慧如海。由石青玉對這大哥的尊敬,屬下們人人不敢輕忽!八月初,康青峰十六搭子大見的老人,也率車隊來到長安。三位府主以門迎之禮,歡迎他之到來。不過,康青峰得向三位府主行禮致謝。雖然他之所部與府主相同,主從之義不可廢。他總是石青玉的屬下。他乃是石府屬下第一人,石家之上將也!威儀非凡,權傾石府,位極人臣。石府西征的人馬在眾人熱望企待中終於全部匯齊。新的局面也已展開!三大兄也由“長白別府”奉諭趕到,他帶來了兩百名關東鐵騎。軍威頗盛,是一隊勁旅,百戰雄師。三大兄也是石府不可多得的將才。沈瑤琴對他耳提面命一番,辦理移交了!“長安分府”由他來接手。她,則統籌西征軍務,將車隊減化為前後兩部份。度過了一次大團圓的仲秋佳節,驪山“華清宮”成了不夜城,狂歡達旦。八月十八日——石府車隊已開出長安,踏上了艱危的里程。兩組車隊相隔一日。石青玉與李大壯為第一批,翟謙與康青峰為第二批。車粼粼,馬蕭蕭。以勢力而論,當然是石青玉所部最為雄厚。閒雜人等最多。以基本勢力而論卻也差不多,以翟謙所部最弱。如今合併為兩隊,力量則平均了。石府第三代武功高手,都在第二批車隊中。翟謙以陣法之學為主,有了四名大兄,十二家、十二傑,二十八宿為班底,已足能支配自如了。在未進人大漠之前,前後間距縮短。相互照應,萬無一失。絕不可能被人一碰即垮的,都有這份自信心。車前斥侯群,派出了蚊隊阮士豪擔綱。率本部六十四人,外加河西九奇中的七奇八寄為嚮導。首途大散關——而石府的假想敵那批住在長安西城外的胡番們,早行的在八月初即啟程了。當然有大部份駱駝隊沒有上路,暗自觀察石家車隊的行止。阮土豪為前探之長,職責重大,何敢怠忽職守。馮其一身所學,聰明才識,闖蕩江湖之經驗歷練。今日獨當一面,乃少夫人之賞識也。尚幸數日平安度過。待遇了天水縣、泰安縣,路上陡的多了些道士,夾雜在行人商旅間,對他們一行已特別關注了。這些道士是崆峒派的,午間打尖時,他們這六十幾人分成兩班。為的照管馬匹也。好在他們是吃麵食,煎餅夾著牛肉,在那裡吃皆可。雖然過了仲秋,中午還是很燜熱,洗把臉喝口茶,消遣一下,比之後面車隊自由自在多了。而他也得為後到車隊選擇停車地角。車隊中的人飲食自理,大半是利用胡番們的舊營地。因之各地都有為他們設帳的空地,進城入鎮的人只有極少數人。飯鋪寬敞,容納下三五百人不成問題。他們佔了四個桌面,不算多。他們眼飾考究,青年英挺,令坐客側目。喧譁聲停止下來,氣氛為之一變,真不知他們是老幾呢。坐定之後,堂館哈腰上來請示,用些什麼酒食?眾人一聽,每桌十個人喝兩斤酒。有人已嘿嘿呵呵的恥笑了,每人只能喝上一口酒,這可真是絕事!江湖漢子,那有不會喝酒的?一般情況,每人最少也得半斤酒落肚,是群大姑娘也,可真是不上路也。阮士豪也不在意。少時酒來了之後,站起身,在每隻酒壺中丟下一顆藥丸,如桐子大。有人更加撇嘴巴了。那是怕酒中有“毒”麼,先下了解藥麼?過些時煎餅夾肉已全部端上來了,酒中藥丸也已溶化,有人已起身斟酒了。酒斟出來,一陣異香撲鼻,弄得他們人人在吸氣。阮士豪在酒中加了“百花丸”,已將劣酒變成佳釀。乖乖!他們像中了邪似的,饞涎欲滴了。尤其是左近幾桌上的人,更是首當其衝,坐不住椅子。其中有一座,便是一群崆峒道士。有人已盯上阮土豪,放回懷中的那隻大肚玉瓶了。酒斟出來,每人面前只得半杯。阮土豪拈拈手,大家舉杯一飲而盡。“店家!將酒壺杯子收回去,用酒涮一下,包你每壺能賣十兩銀子。”伏在櫃檯上的老掌櫃的,怔了下立即開口道:“敬謝客官提示!二狗子快去端回來,那是寶呀。”此老可稱得是老江湖了,會做生意。但憑這股香氣,賣十兩銀子不算多呢。隔壁桌上有名身穿大紅道袍的中年道長,站起來了,嘿嘿笑道:“年青人,你也太囂張放肆了,要客人喝你的餘瀝!”阮土豪站起來向他打量過去,見這道人,年若五十,鷹鼻馬臉,眉飛人鬢,身材高挺,頗具威儀之慨,即抱拳道:“你道人身在紅塵外,不嫌多口麼,本部乃是對店家閒話。他願意做就照辦,不願意本部也沒強迫他。關你屁事!”道人聽了,雙眉皺矗,眉聳如刷,怒喝道:“大膽!狂妄!此地乃我崆峒所轄地面,豈能容你在此侮辱善良!”“噢!原來是崆峒門下,本部少見識,抱歉!何為侮辱,此酒乃百金難求之寶。他收下餘瀝乃是施惠於他了,不信麼?小二哥,將酒壺拿來,咱們立可兌現。香氣如故,益壽延年,你想喝一杯,還沒這資格呢!”“小輩,你竟敢對本仙長咆哮,由那裡來的,報上三代歷履!目無尊長,應予教誨當面!”“我也許是踩到狗尾巴了吧!江湖無輩,你算那顆蔥那頭蒜,竟以長者自居了!豎起耳朵聽著本部乃金陵石府護車之長,今日主理前探事務,若有匪類惹事生非,先斬後報!”“嘿嘿!原來是名護車的狗!一批趕腳的竟敢如此張牙舞爪!”“趕腳的,自食其力,總比一群捧著死人神主,大言不慚來欺弄愚民,騙吃騙喝,寄生於世,來的心安理得嘞。”“你不但侮辱了本仙長,且辱及門戶組合,今日若讓你走出泰安城,我崆峒門戶何以立世!”“你崆峒好像是勢大爺大,為所欲為了!你可考慮到閒事攪上身,所得到的後果則是流血殘命,尸解下地獄!”“憑你也配如此威脅本仙長麼?”“你自認能比我高明多少麼?”“本仙長乃崆峒十二天尊之一的‘天昂仙長’乃掌門人的小師弟,出道江湖三十年,從未遭此大辱。小輩,報上個萬兒聽聽,本仙不斬無名小輩!”“原來是與掌門同一級的大人物!領教,有如雷灌耳之懼,本部乃石府護車“蛟隊之長”阮土豪是也!”“嘿嘿!只是個五十夫之長的小小班頭,斬之似汙我之劍。這樣吧,能接下我仙長的“大羅手”便放你一條生路,否則跪地叩首,吞回你所說的亂言!”“你想動手麼?本部正想活動活動筋骨。若你失手,本部宏寬海量,只要你爬在地上,犬吠三聲。也就饒你狗咬耗子,多管閒事之罪。”食堂中,過客百多人,更有些是當地江湖混混,中午來打尖的!雙方誰有理無理多不理會,只盼望能打起來讓他們過回眼福。民風強悍,有人鬧事,一旦引發,是沒有人出來做這魯仲連的,只希望快快打起來,誰死誰活,也不關他們的事。對崆峒派。自然寄予厚望,天昂道長,輩份非低,正是年富力強,如日中天之時。聲名遠播,在江湖道上頗有份量的人物。如是——老掌櫃的已暗中開出“盤口”底價是:“賭天昂道長勝者,每注二兩。阮士豪勝者,每注五兩。死活不論。”堂官們滿廳遊走,在買他們的籌碼號牌。客人們在竊竊私議不休,各憑眼光來選擇。劃分成對立之局!店家是看好天昂道長了,注底贏回大。阮土豪雖有這勇氣來頂撞天昂道長。但,年齡相差一半,內力自然不及天昂道長雄厚潛力無窮。贏面小了也有些客人不信邪。五兩比二兩多了一倍,萬一勝了呢?聽他舌槍唇劍,不是提著人頭來耍的,闖江湖嘛。房子夠寬大了,中間的桌子立即被撤掉了。阮士豪還沒忘了,他有半數弟兄,還在外面捱餓呢。便吩咐堂佰,將食物送去,六壺酒三十簍煎餅夾肉。屋內的弟兄已起身在他身後押陣了,表情冷然,無動於衷的樣子。只是行動敏捷,列陣有分、這證明他們是一批頗有紀律的組合體。處變不驚.訓練有素也。而崆峒派方面,除了天昂道長之外,尚另有一名老者是“天昆”道長。餘下十人便是晚輩了,與阮土豪年齡相差無幾,是他們“心”字輩的師任們。只聽天昆道長,在天昂身邊悄聲道:“據諄宇師見報來的急訊說,這“石家車隊”上下頗為難纏,怎料到一個車前卒子,也這般聆牙利齒,不可一世。你得在意了!”“師兄放心!收拾下這個小卒,也可給許師兄出口怨氣,不出劍放血,咱們已留下退路!只要石青玉來宮中道歉。爭回個場面,見好即收。弄不出大亂子來的,手下自有分寸。”“若存此心最好!”“將他們這六十幾人,一總繳了械!在崆峒山腳下,咱們塌不起這個臺的!”“這批江南蠻子,竟敢吃到大西北來了。豈有此理!”而阮士家身邊的兩人七奇“章啟黃”也悄聲道:“阮大哥!這老雜毛是……”“我知道是崆峒派長老級的人物。你且放心,自行小心了。他們打意擄人,用以侮辱我們石家車隊。”“是誠心來找麻煩的了?”“那可不!”他們不知情況,只得默然退下,對阮土豪迎接崆峒派高手,不無惴惴不安。這心意,是與一群客人中的某些人不謀而合。其中有兩席客人,是由長安西去的。他們是批迴民,來辦了兩車日用貨品,押運回蘭州。其中兩人是以青絲巾蒙面。女客也,回族年輕婦女,是不能將那付如花似玉的容顏,拋頭露面,為人瞧見的。有相當程度的誘惑力與神秘感。當地人早已司空見慣,不以為意,對江雨來的“石府武士”來說可是透著古怪。不過她們相距甚遠,不易引起注意。堂倌也向他們兜專專用碼牌,這交易是公平的。願者上勾,非贏即輸。“我們買二十隻五兩的。”這是賭阮土豪贏,本錢一百兩。中了,贏五百兩。這雖然是筆小錢不算多。萬一阮土豪真贏了,莊家老掌櫃的,可得賠出幾千兩去。這是一百近兩百客人都想賭一賭眼力手氣的事。收拾桌面是有些麻煩。消息外洩,門外又擁進一批閒人來看“打擂臺”的。尤其是由崆峒派的長老級的人下場,大有看頭。也有賭頭。老掌櫃的眉開眼笑,也大有賺頭。雙方南北對峙,學起方步向中間靠攏,走的很慢。各自殺氣膺胸,進人搏鬥的最後階段。那是一觸即發,生死以抉了。一股殺氣,撲身而出。他們雙方施展出來的攻擊準備,防衛罡氣,令眾人感受到無比的震盪。不能打擾,靜心以待,這石破天驚的大搏殺!是生命與技藝、組合聲譽的總對壘!若要江湖稱霸,優勝劣敗,便在此一擊。以江湖地位言,老道是以大欺少了。阮士家得先出手,以下犯上。同時老道也不必讓招。雙方的反應敏銳得不可思議,念動掌出,在同一瞬間,此動彼應,不差分秒!阮士豪掌出“龍爪手”,即是“天龍掌”。五指屈張如支鋼錨似的抓出!勁氣嘶嘶有聲,寒風餘力逼人……天昂道是,口唇一撇,那股不以為然的嘲笑浮現出來,掌出崆峒絕學“大羅手”,一股曠世無匹的勁風,對向拂出。掌力與指力在空中相遇,頓時“轟”然激起數聲震暴!“龍子初顯”碰上了“大刀澗斧”!一方是指如利錐,一方是掌如鐵板。真力相觸,功深者勝。阮土豪被迫後退一步。爪下招變“亢龍有海”,右手“龍戰於野”,雙手互用,才退更進,這是說他潛力雄厚,只是未曾勁力盡出而已。這是已加強了勁力,開始反擊了。後退一步不算失招。天昂老道,如向斯應,“大有可為”“大名鼎鼎”雙掌齊下。一場平日罕見的大搏殺,由此展開序幕。距離在逐漸接近。由遙遙對掌而進入近身拼命的形勢了。雙方伸手可及。一旦失招,重則喪身,輕則重傷。指風破風尖銳刺耳,勁道遠及丈外,聽聲便知這指力的可怕程度。用來突襲,必定萬無一失!江湖少輩能具有這種功力的,足以躋身特級高手之林而有餘了。然而,這年輕人卻是個馬前小卒。實在令人納悶,他所自報的身份之可靠性。大有扮豬吃老虎,狡詐其心了。王八蛋,老子這十兩銀子的賭注要泡湯。他們漸漸體會出阮土豪,越戰越勇,潛力無窮。人影不時的風狂接觸,老道成竹在胸,掌出“大張旗鼓”,“大張撻伐”穩紮穩打,心毒招狠,節節進逼,江湖搏鬥經驗豐富。而阮土豪也不氣餒含忽,爪上奇招送出,“龍爭虎鬥”,“龍蟋虎踞”,雙爪下共有十股爪風激射而出縱躍轉折,身手矯健。拼到一個結點,四掌硬碰硬,力拼兩掌——“拍拍”聲大震,人影互被震退,各不相讓,半斤八兩,各不輸手。阮土豪逐漸用上了“天雷掌心訣”。每次對掌,都能抵消對方掌力,存於體內,補充上他消失的體能。而“九轉玄功”有能迅速恢復體能的特性,外表上看,他似乎有用之不竭取之不盡的生命活力。他年輕氣壯也。而崆峒心法,也是以速成見長,能將本身潛力,一鼓腦兒摧發出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對生命有透澈性的運化作用。天昂老道這一次拼搏,有可能要浪費掉五年的生命!他之所以要找上阮士家,股子裡是看準了,他懷中那瓶“百花仙露九”!對寶生貪,這藥應是練武的人最珍貴的良藥仙丹!如果他能收拾下這小輩,那麼他在崆峒的地位,身家性命,則超越同儕了。因之他要搏此一局,怎知這小輩實在難纏。阮土豪卻沒領悟道是他“財貨露白”而引來的殺身之禍。戰搏之激烈已迫使人提心吊膽,有些人在為天昂老道吶喊鼓掌加油了。這些人都是賭老道勝。另也有批人不甘示弱,也如向斯應,為阮士家打氣。如是形成兩派。各出手段,希望對戰局能稍有影響,造成扭轉戰局的因由。鼓勵、打擊、來挖空心事,來打打邊鼓。當然擁護天昂道長的人佔多數。氣勢雄壯,已形成壓倒性的聲勢。那個掩面的回裝少女,覺得不公平。以平常而論,這是會迫使戰搏中的人,無形中遭受到莫明其妙的壓力,構成心靈上的負擔。“叔叔!他們偏心,這不公平!”她身邊有位頗為雄健莊嚴的老者,滿腮生了把蒼黑泛採的大鬍子.“菁兒!別急,這小夥子,身手底子厚,穩的很。輸不了!”“可是,菁兒真替他擔心。”“是個難得一見的好青年,可惜了。”這話是說他的身份地位,只是個為人幫閒的小頭目。這小女聽了她叔叔的評語,勞心中甚是中聽,將露在外面的一雙秋水雙眸斜睨了叔叔一眼,那是英雄所見略同也!她暗自對這一面不認的青年,一縷芳心,已被他那身材高挺雄壯如獅的體格,渾身煥發著的青春氣息,和蓬勃的生氣所陶醉。暗中愛慕不已,稱得上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好男兒。坦率、猖狂、豪邁,這武功技藝已至爐火純青的境界了。她已暗自桃腮泛潮,心醉神搖,以他的驚險為驚險,安危為安危了。叔叔帶著她千里走長安,也是想讓她見見世面。有合緣的人為她物色個如意郎君。在蘭州,他們是個有權有勢的大世家,野僻之地,英雄少見也。可惜,他們沒有趕上“石家車隊”與“聚花宮”的大搏戰。這幾個月來石府的人,難得在長安市上出現。人人都忙著提升自己,為西征作準備。沒有人敢自行去逍遙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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