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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吃人內臟的蛇刑

    天朦朦亮。

    冷例的晨風吹過街巷,空中已微現出寒露降臨的料峭。雄雞喔喔的長啼報曉,在晨風中迴盪。

    餘小二打了個冷隙,在街旁的一家當鋪前停住腳步。

    丁不一問:“怎麼不走啦?”

    餘小二摸着後腦勺道:“我越想這事越下妥當。”

    餘小二道:“昨夜我們冒稱東廠二檔頭的事,萬一泄露出去,蘇姑娘和小雯就慘了。”

    丁不一道:“我已經吩咐他們不準聲張,賀金鑫為了面子,那班客人為了性命,應該不會説出去的。”

    餘小二卻不以為然道:“那可不一定,你能擔保這許我人中沒有多嘴婆和饒舌人?”

    丁不一擔心地道:“你説怎麼辦?”

    餘小二道:“馬上將她倆贖出來,送到鄉下去。”

    丁不一徽訝道:“贖出一?咱們現在哪裏去弄銀子?巫三娘説她兩人的贖金至少要兩萬兩。”

    餘小二用手指指當鋪道:“這店裏有的是銀子。”

    丁不一瞪起眼:“你想當劫匪?”

    餘小二笑着道:“那倒不必,咱們可以拿這個去當?他舉起手,指間拎着那塊東廠印牌。”

    對餘小二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從自己身上偷走東廠印牌,丁不一一點也不感到驚訝,只是聳聳肩道:“你以為這玩意兒能當兩萬兩銀子?”

    餘小二揩揩鼻涕道:“在別家當鋪不行,在這家準成。”

    “為什麼?”丁不一問。

    “因為這家當鋪實際舊東廠番子的聯絡站,專為外出東廠人提供活動經費的,東廠二檔頭提取兩萬銀子,根本就算是一回事。”餘小二對東廠的事也知道不少。

    丁不一深沉道:“東廠聯絡站?萬一袁駿星在裏面怎麼辦?”

    餘小二嘖嘖道:“大哥,你別嚇我行不行?哪有這麼巧的事?”

    不待丁不一再説話,餘小二已上前敲響了當鋪的門。

    “誰呀?”門內有人喝問。

    餘小二沒答話,又是一陣猛敲。

    大門豁然打開,呈個睡眼蓬鬆的夥計站在門內:“什麼事?”

    餘小二把手中的東廠印脾在夥計眼前一晃,轉身對丁不一道:“二爺請。”

    丁不一邁開大步走進當鋪。

    “二位……”夥計的睡意此刻才醒。

    餘小二將印脾往櫃枱上一扔。

    夥計拿起印牌仔細看過,立時滿臉堆笑:“原來是二擋頭到了,小的有眼不識春山,望二爺怒罪。”説罷,便準備沏條。

    丁不一伸手阻住夥計:“不用了。我因公幹要取兩萬兩銀子。”

    “行,行。”夥計一邊點頭應着話,一邊繞進櫃枱。

    看來餘小二的話沒錯,區區兩萬兩銀子在這裏根本就不算一回事。

    夥計打開抽屜,扭動機關,從抽屜暗櫃裏拿出一本帳簿,翻開頁碼,遞給丁不一,又將櫃枱上的筆墨送到丁不一手中:“請二檔頭畫個押就行了。”

    丁不一略一思付,揮筆寫下:“紋銀兩萬兩,袁駿星。”

    夥計接過帳簿微微一怔,隨即道:“二爺是要現銀還是銀標?”

    “銀票。”丁不一答着話,眉毛卻已微微弓起。

    “請二位稍待,小的這就去取銀票來。”夥計收好帳簿,迅速走時晨屋。

    夥計色不對,其中定有緣故!

    丁不一鈕頭對餘小二道:“情況有些不對。”

    “你別疑神疑鬼的,絕對沒事。”

    餘小二翹起二郎腿,猶自在回味昨天與小雯的熱吻,閉着眼,嘴唇翹得高高的嘖嘖直響。

    丁不一抓起櫃枱上印脾,轉身就往門外走:“快走!”

    他已經感到了危險。

    “哎!”餘小二站起身,“這個膽小鬼,真是……”話未説完,他一聲狂叫,向門外猛竄。

    裏屋門簾掀起,袁駿星如蒼鷹撲出。

    丁不一不幸言中,袁駿星果然在這個江廠的秘密聯絡站裏!

    “嗨!”沉喝聲中,袁駿星一掌將竄到門邊的餘小二擊倒,追出街心。

    餘小二被巨力推到門角,頭撞在牆壁上,剎時昏死過去。

    丁不一已逃至街口,腳下微微一滯,回頭看看餘小二跟上來沒有。

    袁駿星大吼一聲,凌空撲至,寶刀躍然出鞘。

    浩然的刀光威猛無比的劈落,無地彷彿也被這狂悍的氣勢所扯裂,晨光在刀芒下失去了光輝。

    他為丁不一丟盡了面子,吃盡了若頭,對其恨之骨,這一刀自是竭盡全力沒有絲毫的留情丁不一在遲滯的瞬間,已被刀光罩住,他無力還手,只得閉眼認命,街口突竄出一人,手中長劍帶着破空鋭嘯,斜刺裏橫撞上袁駿星的刀光。

    “當!”刀劍碰撞的光芒像團火球。

    袁駿星的刀彈向空中。來人的劍墜向地面。

    “快定”來人一聲厲喝,喊話間,手腕猝翻,長劍跳彈而起,詭異地刺向袁駿星面門。

    丁不一聲沒命地往前猛竄,驚慌中只見到救人的人是個身材魁梧的蒙面人。

    袁駿星急退三尺,揮刀橫掃蒙面人的凌厲而詭異的一擊,蒙面人的劍倏地往回一縮,躲過掃來的刀鋒,若靈蛇滑向袁駿星下身。

    好奇詭的劍法!袁駿星無奈,只得托地躍身再退。

    任他退得多快,長衫下仍被劍鋒削去一幅,劍尖劃破了大腿的肌膚,一溜血珠,隨着閃動的身影拋落地面。

    他大驚失色,自從他出宮十年以來,血磕宮魔刀迄今還從未遇到過對手。

    蒙面人究竟是人?

    錯憎之間,蒙面人掠身疾進,長劍才閃如電刺至,那架勢非要將他置之於死地不可。

    “噹噹噹”袁駿星邊擋三劍,但都不是實處,他心中暗叫一聲:“不妙!”

    哩!薛宇紅空中躍至,一聲清嘯,響亮悦耳。

    兩一碰,倏即分開。

    蒙面人飛身後退,雙肩下晃,人已飄出三丈之外。

    薛字紅立在袁駿星身旁,凝身不動。

    袁駿星一挺刀,欲躍身追趕,薛宇紅伸手住了肩頭:“不用追了,馬公公要你去見他。”

    蒙面人一連幾躍,沒入街口,消失在曙光在光。

    薛宇紅瞳孔深處閃過一道光亮。

    袁駿星曙光下的臉更為蒼白:“大檔頭,他是誰?”

    薛宇紅凝神片刻,沉聲道:“對頭。”

    兩人轉身返回當鋪。

    鋪門緊緊閉上。

    嗚咽的秋風卷着一層落葉,從街心刮過。

    當鋪後院,高牆,夾壁,套屋,陰森而神秘。

    裏屋,太師椅上端坐着馬公公。

    馬公,皇宮太監,五十多歲,中等身材,微胖,冷鐵般的長臉上佈滿着皺紋,一雙三角眼像蛇眼一樣閃着冷光。

    屋內沒有窗户,光線透不進來,四壁黃的燭光更增添了幾分冷森的氣息。

    薛宇紅站在馬公公太師椅的左。

    袁駿星站在屋中央。

    袁駿星的腳下姥縮着餘小二。

    太師椅前擱着攤開的繡花紅緞小包,包裏擱着戲斑裏的聖旨小上方寶劍鬼臉,假錫皮錠銀和小委的那隻香囊袋。

    餘小二一雙小眼膽怯快望身穿便服的馬公公,心中在想:“這個老烏龜是誰?”

    馬公公冷冷一哼,道:“聖旨,上主你這個東廠二擋頭當得不錯呀。”

    餘小二一聽馬公公尖細的聲音中猶如潑下一瓢冰水。

    糟黴透頂,落在東廠太監手中了!

    他蜷縮的身體禁不住一陣哆嗦。

    “你害怕了?”馬公公陰側側地道,“很好,如果你肯告訴我,丁不一打算到哪裏去,去幹什麼,我就可以饒你一命。”

    餘小二縮了縮身子,顫聲道;“謝謝……大爺,只是可惜我並不知道丁不一打算左哪裏。”

    他心裏卻道:“老烏龜,叫我出賣朋友,瞎了你的狗眼”

    “哼!”袁駿星彎腰伸手捏住餘小二的脖子,將他拎了起來。

    “囑……餘小二漲着臉,亂蹬着手腳。

    馬公公擺擺手,示意袁駿星放下餘小二。

    袁駿星對這個偷走自己印牌的小乞丐痛恨已極,手臂暗運功力將餘小二往地上一摔。

    ‘冬!’餘小二重重地摔在石磚地上。一陣奇痛徹骨,但他咬着牙,沒哼出聲。

    馬公公臉上帶一絲冷漠,淺笑道:‘很有幾分骨氣,我讓你看一種新鮮玩意兒,看你還能不能閉得住嘴。’馬公公朝薛宇紅努努嘴。

    薛宇紅眼中閃出一道冷芒。舉手輕輕一拍。

    ‘吱——’正壁滑開一道暗門,門內走了兩個彪形大當,挾着一個光着上身的漢子,漢予在彪形大漢於中拼命猙扎着。

    袁駿星將餘小二拎到屋壁旁扔下。

    他們到底想幹什麼?餘小二瞪着一雙驚恐的亮眼,心中暗自思索。

    薛宇紅朝彪形大漢舉起右臂。

    兩名彪形大漢將漢子按納在地上,迅即扒下褲子。

    餘小二心中一陣高笑。扒褲子打屁股,這算什麼新玩意兒?小爺昨晚還在萬花樓玩過一回哩。

    薛宇紅再向袁駿星擺擺手。

    袁駿星離開餘小二,走進正壁暗門,從門裏拿出一隻用黑布罩着的竹簍。

    餘小二心念甫轉。

    難道要動刀子挖去漢子那玩意兒,從一墳監淨身?術?如果挖去自己的那玩意兒,日後如保能娶小雯為妻。

    不對,即算是這種手術,也不能莫入價鮮玩意兒呀!

    扁扁嘴,差一點嚷出聲來:‘老烏龜太監,你能有什麼新招?’‘啊!’突然,他發出一聲尖叫,從地上彈身躍起,退到牆角。

    袁駿星探手從竹簍中抓出一條蛇。

    蛇身酒盅粗細,長約兩尺,通身烏黑,三角形的頭,蛇眼閃着碧綠的幽光,身子不斷地扭擺着企圖纏上袁駿星的手臂。

    餘小二雖是小乞丐,卻生性最怕蛇,見到這條嚇人的怪蛇,全身直髮抖。熱躁躁的尿從褲腳管裏倘了出來。

    此時,他才體會到了賀金鑫聽到斬首時,撤出尿水的心情,當時他曾想過,這小子的尿泡怎的這麼不管用?現在到自己的不管用了。

    怪蛇張嘴打了個哈欠,長長的舌倍伸的老遠。

    餘小二隻覺得兩耳嗡鳴,眼冒金星。

    馬公公嘲濾道:‘餘小二,你可要看清了,下一個就要輪到你了。’恭薛宇紅用他極難聽的聲音道:‘這叫腹心蛇,又叫穿腸虎,生性最喜愛吃人的內臟,將它從人的肛門人放入,它便會鑽入人體穿腸而過,將內臟吃淨,然後從口腔裏鑽出來,被吃掉內臟的人一時還不會斷氣,會像蛇一樣在地上扭,很有趣的。’餘小二聽的毛骨悚然,周身泛起一層雞皮疙瘩,只差沒昏死過去。

    馬公公望着餘小二,手指往下一壓,放個動手的手勢。

    袁駿星將蛇拎到光身漢子的背上,五指一鬆,蛇一扭身,直朝漢子肛門裏鑽去。

    ‘啊’一聲慘絕人震的厲叫。

    兩彪形大漢死死接任掙扎的光身漢子。怪蛇烏黑的身軀一節一節地鑽入了漢子的體內。

    慘號聲,一聲一聲慘烈。一聲比一聲淒厲。

    馬公公按住太師椅手把的手指微微顫抖着,臉上露出喜悦的滿足的表情,以這種方式取樂,從中得到心理的欲性滿足,是這位老太監的癬奸,每年,他都要想出新鮮玩意兒來滿足自己的這種怪解。

    這刑法可以説是為了嚇唬餘小二,但大半是為了自己的享受。

    餘小二嚇的癱軟在地,但眼光仍不自覺地盯着光身漢子。

    慘號聲漸漸減弱,光身漢子拼命的掙扎變成了瘋狂的扭動,嘴張得大大的,就像剛才咧嘴的蛇。

    袁駿星又從暗門裏取來一隻盛着清水的木盆,放到光身漢子身前。

    兩名彪形大漢將光身漢子的下額按到木盆邊緣上。

    片刻,一個血淋淋的蛇頭從光身漢子張大的嘴裏蠕動而出,接着蛇身,帶着鮮血的蛇身十分緩慢地從嘴裏遊移而出,一寸一寸地落入水盆,令人觸目心驚。

    最後蛇身全部落入木盆,兩名彪形大漢鬆開了按住光身漢子的手,候地跳開。

    光身漢子張着血淋淋的嘴呻吟着,在濕漉漉的地上拼命地扭動着身子,就像是一條人蛇。

    薛宇紅冷漠的臉上毫無表情,只是正額上的那點紅記,紅得通明透亮。袁駿星蒼白的臉上透出一絲驚慌和恐懼。日後自己若有失職,馬公公會不會用這條吃內臟的怪蛇,來對付自己?

    馬公公看着瘋狂扭動身軀的光身漢子,嘴角漾起一絲笑意,他正處在興奮和激動之中。

    餘小二害怕到了極點,全身感覺到陣陣發冷。

    突然,光身漢子猛烈鈕動的身子向餘小二游來。

    餘小二的身了向左邊移扭。

    光身漢子也向左邊游來。

    ‘媽呀!’餘小二嚇和彈身躍起。抖着尿濕了的褲子滿屋亂轉。

    光身漢子擦破丁皮膚,施着一道道血痕,扭動着追逐餘小二。

    ‘哈哈哈!’馬公公發出一陣令人毛骨顫顫的笑聲。

    光身漢子終於寂然不動,斷氣在餘小二的腳前。

    餘小二頹然倒地,再也站不起來身來。

    ‘怎麼樣?’

    馬公公打趣道,‘這玩意兒很有趣對不對?現在總該弄口了吧。’餘小二雖然嚇倒小爺,痴心妄想!

    他咬緊了下唇,乾脆來個不吭聲。

    ‘小雜種!’袁駿星抓起餘小二就欲扒他的褲子,‘輪到你了。’餘小二閉上眼,心中道:‘大哥,小弟死了。’你可要替小弟報仇!小雯,小哥不能娶你,你就準備當寡婦吧,我死後,你可千萬不要嫁人!”

    袁駿星的手觸到餘小二的褲子,連忙鬆開手,罵道:“窩囊廢!竟尿濕褲擋了!”説罷,揚手就要打餘小二。

    “別這樣,放開他。”馬公公得到滿足後,心情特別的好,“別笑人家,或許換上你,你也尿濕褲擋的。”

    袁駿星心陡地一震,垂下手退到一旁。

    馬公公刀身彎腰,從椅前的小包中拎出小雯的香囊袋,放到鼻子上嗅了嗅:“好香,好香啊。”

    餘小二吸起嘴發出一串無聲的咒罵:“老烏龜!老王八!

    該千刀萬剮的臭太監……”

    “嘿嘿,小雯很好。”馬公公眯起眼,晃着手中的香囊袋,要是讓這腹心蛇去鑽一個女人……

    “不要!”餘小二大聲一喝,居然站了起來,“千萬不要為難小雯!”

    “可以,”馬公公嘿嘿笑道,“可你得與我們合作。”

    餘小二咬破了嘴唇。大哥屈死不可惜旭我無論如何不能讓要受這蛇刑,不是我要出賣大哥,為了小雯,我只好這麼做了。

    “怎麼樣?”馬公公又問。

    餘小二輕嘆一聲道:“我答應,但你們千萬不要……”

    “你放心,”馬公公截口道,“只要你肯合作,我絕不會為難小雯姑娘。”

    實際上馬公公和薛宇紅等人都不知道昨夜萬花樓的事,更不知道小雯是誰。馬公公只是根據香囊袋上的“小雯”兩個繡字,以此嚇唬嚇唬餘小二罷了。

    姜終究是老的辣,此話不假。

    餘小二道:“丁不一要去洪澤湖老子山。”

    馬公公三角眼裏稜芒一閃:“去幹什麼?”

    “找獨孤雙吊學長邪劍法。”餘小二隻得如實招供。

    馬公公又問:“是誰要他去的?”

    “太子廟的金面佛。”

    “金面佛?”

    “是的。”

    馬公公揮手道:“快賜座。沏上茶來!餘小二,你慢慢説。”兩名彪形大漢拖下光身漢子的屍體,收拾乾淨地面,沏上香藐,送上靠椅。然後退入暗門。

    正壁倏然合上。

    餘小二既然已做到這一步,只得和盤托出,將他知道的事全都説了出來。

    馬公公聽完餘小二的話後,沉思片刻,吩咐袁駿星取五十兩銀子賞給餘小二。

    馬公公道:“餘小二,我放你走,你馬上去追丁不一,找到他後,與他結伴而行,我會派人隨時與你聯絡。”

    “這……”餘小二想不到馬公公還要他做密探。

    馬公公又晃晃手中香囊:“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這個小雯……”

    “我答應就是。”餘小二無可奈何。

    “很好”馬公公對袁駿星道,“送餘二爺出去。”

    餘二爺?袁駿星心一怔,馬公公稱餘小二做二爺!

    薛宇紅沉聲道:“還不快去?”

    “是。”袁駿星垂手應唯,轉臉對餘小二道;“餘……二爺請。”

    媽的,就當一回二爺!餘小二神氣地擺擺手,站起了身:“帶路。”

    袁駿星咬的牙直響,忍着心中的無名怒火,引着餘小二出了裏屋。

    馬公公瞪圓了三角眼,對薛宇紅道:“你認為這餘小二的話可信嗎?”

    薛宇紅想了想道:“我認為可信。”

    “嗯。”馬公公點點頭,招招手“你過來。”

    薛字紅走近前彎下腰,馬公公在他耳畔説了一番話。

    薛宇紅連連點着頭:“是,是。”

    馬公公道:“你們這次力事很不得力。若再出差錯,就連我馬公公也保不得你們了。”

    辭字紅頭額泛出冷汗:“小人明白。”

    薛宇紅急步走出裏屋,穿過後院,來至前庭。

    袁駿星氣呼呼地從堂外走入:“大檔頭,這太不公平了!

    太……”

    薛宇紅板着臉道:“大膽!”

    袁駿星急忙屈膝跪地:“奴才大膽,望督主恕罪。”

    “聽着,”薛宇紅冷聲道,“你帶着陳風林胡彪和胡漢立即動身,去跟着餘小二。”

    “是”。

    “餘小二找到丁不一後,不要驚動他們,查到獨孤雙吊的隱屋,立即向我稟告。”

    “是”。

    “如果丁不一中途變封,不想去老子山了,設法逼着他去。”

    “是。”

    “記住,無論如何不能傷害丁不一性命,否則你就沒命下!”

    “這……是!”

    薛宇紅緩和一下口氣,道:“上司對你的表現十分不滿,現在不不知道依丟失印牌的事,你在跟蹤丁不一時,要設法將印牌找回來。”

    袁駿星心中充滿了感激之情:“謝督主。”

    薛宇紅語重心長:“你要小心謹慎,好自為之。”

    袁駿星點頭道:“小人知道。只是小人不明白,馬公公為何先時要殺丁不一,現在又不準殺他,這丁不一究竟是什麼人?”

    薛宇紅沉聲道:“如果你想保住自己性命,就別多問!實際上我也不知道這件事,但我絕不會去問。”

    袁駿星連緊低頭道:“我知道了。”

    “去吧。”薛宇紅揮揮手。

    袁駿星定到鋪櫃裏背起小行裝揹包,抓起一頂無頂竹籤戴到頭頂上,打開鋪門,踏上街頭。

    陽光透過雲層折射出一束光芒。射一他的竹接上,蟄得他惶惶然煩躁不安。

    他一掃昔日的威風,像霜打的草癱倒了,竹笠下臉色由白變青,由青變紫。

    沒想到一向得寵的自己,今天居然落到這種莫落的地步。

    堂堂地二檔頭被派出做跟蹤打探消息的差事。

    剛才自己還得為餘小二低三下四的引路。

    他後悔已級,揚長避短沒有在八橋鎮街口一刀劈了丁不一。

    若那時收拾了丁不一,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可現在……

    “唉!”他發出了沉重的唱嘆。

    驀然,他眼裏閃出灼灼光芒。

    丁不一絕非就是天老邪兒子這麼一個簡單的人物,否則大擋間和馬公公就不會親自出面來處理此事。

    獨孤雙釣是天玄宮七邪之一,馬公公不準自己殺丁不一,是否想用丁不一這個誘餌,釣出天老邪丁不偉的六個邪鬼弟兄?

    馬公公為何要釣出七邪鬼王,其中定有重大緣故。

    自己重任在身,非同小可!

    若能完成使命,日後定是高官厚祿,享不盡的榮華富,若完不成使命,殺身之禍,即在眼前,袁駿星振作起來,打出一聲響亮的唿哨。

    這是給隱身在附近的陳風林胡彪和胡漢發出的信號。

    必須迅速盯上餘小二,那小子滑頭得很,若不採取兔起鬼舉的行動,讓那小子耍了,恐怕將永遠噬臍莫及了。

    他疾步向前,消失在街口的陽光中。

    當鋪門裏的薛宇紅,看着袁駿星走出街口後,對侍立在身窮的兩名漢予道:“再去百花堂廢坪尋打白如水,上次的那具屍體是假的,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領命!”兩漢子躬身道。

    薛宇紅兩眼盯窗外的陽光,正額紅印記裏透出一股冷圈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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