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芸身子一滑,竟然就倒進連凱的懷裏。
“唉……何必那麼固執呢?”長臂撐住她的身子,大掌扣住她的柳腰,綻放在他唇邊的笑容足以用詭魅來形容。
“頭好疼。”她強力想撐起自己,可卻脱離不了他。
“來,那我們到牀上躺躺,你就會舒服點兒。”連凱將腦袋昏沉的花芸送上了牀。
“呃……”她躺在柔軟的牀榻上,腦子的疼痛才稍稍減緩了些,“好舒服……我好像睡……”
“好,我們睡吧!”連凱縛住她的身子,低頭親吻她細膩的芳頰,天……她還真香,那香味真不是普通的好聞。
“好熱……”一個轉身,她想推開他沉重的身軀。
“來,那我為你解開衣襟。”接着,他便動手褪下她的絲質外衫。
當衣衫褪落,他發現裏頭貼身的褻衣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段顯現得更美了。
“好美的身段,”他喟嘆道。
他迫不及待地伸手用力一扯,她那間單薄的褻衣瞬間從中裂開,胸前的涼意讓神志模糊的花芸不安地動了下,劇烈的頭疼讓她忍不住緊蹙起眉宇,主動趨進他懷裏,想借由他寬廣的胸膛取得一些暖意。
“沒想到你也會誘拐我。”連凱冷嗤了聲。火樣的目光直望着不停地在他懷裏鑽動的嬌小身影。
“呃……”細碎的吟哦帶着深深的醺意,吐納中除了她那自然的茉莉香氣外,還有着玫瑰香露的味道。
連凱簡直就要醉了,連忙將她嬌小的胴體緊貼着自己,大手輕柔地撫上她滑膩的肌膚。
當他的手摟上她的腰際,往下觸及她的褻褲繩帶時,他的心跳也不禁加速,體內也緩緩地被烘熱了。
這時,花芸皺起眉頭,勉強將眼睛打開了一個縫,隱隱約約的,她仿若看見一個男人的黑影徐徐地往她的身子靠近,最後壓在她身上。
“誰……”
她直覺地想要推開眼前的男人,可她根本拿他硬實的身軀沒辦法,為何她的腦子會這麼沉……又為什麼她會使不出力來?
“乖,看着我,我是連凱……”暗影中的男人徐徐開口。
當花芸一聽見“連凱”這兩個字,身子潛意識地發出了顫抖!
她拼命地張開眼,可她卻連撐起身子的力量也沒有,只能張着一雙朦朧的眼。
這時,她聽見他低啞的嗓音在她耳畔吹拂熱力,“記得我嗎?就是你最愛的季哥哥。”
“季哥哥……”花芸身子一緊,淚水驀地淌下,震懾住了連凱的心。
“你就這麼愛他?”他赫然對她低吼,“他當真對你有那麼大的影響力?”語氣中顯露出些許的醋意。
“季哥哥——季哥哥——”
看見這情形,連凱驚疑的臉孔馬上覆上了一層暗影。
“該死的!難道他對你當真就這麼重要?”
連凱嘲弄的嗓音低啞地響起,嘴角更是狂妄地勾起了一個不屑的弧度,臉部表情更帶着幾許憤慨。連帶的,他手上的動作也跟着粗暴,不再温柔。
花芸睜大了眼,這股疼痛已讓她徹底清醒了。她直瞪着眼前惡魔般的臉孔,心口不斷地泛着疼,“為什麼……既然你已有了女人,為什麼還要這麼對我?”她悲傖地問。
連凱的嘴角霎時勾勒起一抹笑痕,“因為我要征服你,征服你那自以為是的態度。”
花芸眼眶裏的淚水隨着他狂妄的動作而灑落,可那因磨弄而產生的快慰卻又不是她抵擋得住的。在他熟稔的技巧下,她禁不住脱離了現實,直奔向情慾的巔峯……
※※※※
花芸六神無主地走在庭院裏,為自己方才淫蕩的模樣感到羞愧不已。
現在就連去見宛兒她也覺得提不起勁,如果最信任她的宛兒知道她也爬上他她爹的牀,該會如何想呢?
最好笑的是,她居然不恨他,或許她早把他當成心目中温文爾雅的季哥哥了吧?
問題是,他並不珍惜她的好,除了她之外,他還有其他無數個女人……
要到何時,他才會恢復成以前善良體貼的季哥哥呢?
“花芸姑娘,小小姐醒了之後,直喊着要找你呢!”正在她思緒紛飛之際,林管家朝她快步走了過來。
“哦!她的情況如何?”花芸關心地問道。
“一切都很穩定,剛剛還説肚子餓呢!我正要命人去弄點兒粥來。”
“好,那我馬上過去。”搖搖頭,她刻意甩掉糾結於心的不安,快步朝前邁進。
一進房裏,宛兒看見她,立刻開心地喊道:“芸阿姨!”
花芸帶笑地走了過去,揉揉她的小腦袋,“看樣子,小宛兒好像已經好很多了。”
“嗯!謝謝芸阿姨,我愈來愈喜歡你,也更加崇拜你了。”爬到花芸身上,她可愛的小頭顱直在她胸前鑽。
“為什麼要崇拜我?”
“因為你是個女大夫,好棒喔!”她直拍着手,笑得甜甜的臉上已找不到發病時的脆弱。
果真是孩子,生病與康復的模樣還真是差了好多。
“如果你想學,我可以教你喔!”花芸揉揉她可愛的臉頰。
“真的?好好好,我要學。”
玩兒開心得直叫着,可一抬頭,突然看見花芸頸間的斑斑吻痕,於是好奇地問:“你這裏怎麼了?”
“什麼?”花芸不自覺地摸了摸頸間。
“紅紅的,好像被蟲蟲咬的。”宛兒甜甜地説。
突然,花芸想起連凱剛剛老是在她身上亂吸亂吮,那紅印肯定是被他給弄的!
她不禁紅了臉,支支吾吾地道:“沒錯,是隻非常大的蟲子咬的。”
“那一定是隻臭蟲,下次讓我看到,我一定要把‘它’打死。”宛兒雙手叉腰,氣呼呼地重哼。
“什麼?你不可以這麼説!”
天哪!這話要是讓連凱知道,肯定會罵她亂教小孩。
“我才沒亂説,爹爹曾説,要是看見臭蟲一定要告訴他,他會把它給殺掉!”宛兒又問:“那蟲蟲在哪兒?我現在就去找爹抓耶。”
“不用了,早跑掉了。”花芸已被她問得招架不住。
“哦!真沒意思。”宛兒噘起粉嫩的小嘴,又問:“芸姨,你知道我爹在哪兒嗎?他是不是又在春雪兒那裏?”她的聲音有些哀傷,“他一定不知道我病了。”
“錯了,你爹爹有來看你,之前你發病時,他就陪在你身邊喔!”
儘管花芸也不贊同連凱的做法,可她更不希望他在宛兒小小的心靈中種下不可磨滅的壞印象。
“真的?”宛兒的眼睛突然發亮。
“當然,你爹很緊張,直到你睡了才離開的。”花芸輕揉地撫弄她那頭晶亮的髮絲。
“嗯!我好高興,爹果然是愛我的。”宛兒的希望不大,要的只是份親情罷了。
“當然,有誰不愛自己的孩子呢?”花芸淺淺地笑着,那温柔的臉龐緩緩燻熱了宛兒的心。
“可他更愛春雪兒。”在宛兒心裏,她永遠忘不了她父親的花心。
見她這般,花芸也不免傷心。想想自己剛剛在牀上的模樣,不就是另一個春雪兒嗎?
“不會的,我保證他愛的是你,千萬別亂吃醋。”花芸做着保證。
“如果我爹爹愛的是你,我一定不會吃醋。”
宛兒的話着實讓花芸下了一跳,更染紅了她一對粉嫩雙腮。
“宛兒,這話可別亂説。”她羞赧得轉過臉蛋。
“我才不是亂説呢!我真的好希望你能當我的娘喔!”小孩子就是這麼直接。
“什麼啊!別再説了好嗎?”這下花芸更不知所措了。
“我説的是真的,你做我的娘好不好嘛?”宛兒圓胖的小手握住花芸的,閃亮的大眼寫滿了憧憬。
“不行,這又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決定的。”花芸搖搖頭。
“是不是還要我爹答應?那我這就去找爹……”想着,她便急着跳下牀,這動作卻把花芸給嚇壞了。
“別去!”花芸趕緊拉住她,找藉口想轉移這小丫頭的注意力,“你想不想聽故事呢?”
“好啊!我最愛聽故事了。”果真,花芸成功地轉移了宛兒想去找連凱的念頭。
“好,那阿姨講個青梅竹馬的故事好不好?”花芸腦子轉了轉,突然想起她與季哥哥的“故事”。
“嗯,這個好,我沒聽過耶!我要聽、我要聽!”宛兒興奮不已地坐直了身子,已準備洗耳恭聽了。
花芸笑着摟住她,思緒仿若回到了從前,悠揚如琴的嗓音緩緩道着:“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
她娓娓訴説着這段過往,説到喜悦處她會微笑,説到傷心處她會流淚。
這一幕卻讓正要進門看宛兒的連凱所瞧見,他趕緊閃身往外,貼在牆邊聽着她所説的那段故事……
※※※※
好不容易哄宛兒睡着,花芸正欲回房休息,卻在半路上遇上了連凱。
“你……”見着他,她不由得心生緊張。腦海裏無可避免地又閃過兩人白日在房內纏綿的一切,心底頓時起了尷尬,卻也恨他臉上那抹事不關己的笑容。
莫非……他當真連一絲絲過往的記憶都沒有?
“怎麼了?那麼怕我?”他掛着淺笑走近她。
“你還好意思説,我……你憑什麼那麼對我?”花芸噘着嘴,心底更有着幾絲訴不出埋怨。
“因為我喜歡你,而你也喜歡我。”他扯着一抹得意的笑容。
“哼!你就是這麼自大。”她的眼睛微熱,“既然喜歡我,又為何要與春雪兒在一塊兒?你的做法讓我很難過。”
“何必這樣呢?那人擁有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如果你願意嫁給我,我一定讓你為正室。”連凱對於自己的風流可一點兒也不在意。
“我要的是惟一的愛。”
“什麼?惟一?”突地,他放聲大笑,那肆無忌憚的笑容就好像尖刀般狠狠地刺入她的心,讓她疼痛不已。
為何他是這樣的男人?只顧及自己的需求,卻一點兒也不瞭解她等待已久的心。
“不是惟一,我不要。”閃過他,她準備離開。
“等等,還記得你説給宛兒聽的故事嗎?”連凱拉住她的小手。
花芸微愕了下,定住了身子。
“芸芸與季哥哥的故事。”他扯着笑繞到她眼前,眯起眸子望着她那對震驚的眼。
“你在外面偷聽?”她氣惱地鼓起腮幫子。
“沒錯,你們之間的故事的確感人,可後來你幹嘛詛咒自己死了,還成了妖精?”
“呃……”她楸着衣領,難以置信地看着他臉上居然掠過一道狹光,“我只是編故事,你管不着吧?”
“我是管不着,可我猜想,該不會是你那位季哥哥死了——”他臉上凝着深沉笑意。
她倏地打斷他的話,“你胡説,他沒死——”他就活生生地站在她眼前呀!
“好好好,不管他是死是活,但他不在你身邊總是事實吧?所以我奉勸你忘了他,接納我才是正確的抉擇。”他衝着她佞笑道。
“你知不知道你就是……”
花芸想揭穿這個事實卻又噤了聲,因為她知道他是不會相信這個事實的,説了只是讓他取笑嘲謔罷了。
“我就是什麼?”他綻出笑痕,等待着她接下來要説的話。
“算我沒説,我真的好累,讓我回房好嗎?”閉上眼,她眉心輕蹙,頓時覺得身心俱疲。
“也好,早點兒歇着,明兒一早我帶你和宛兒去坐船遊江。”好像他已決定了一切,她根本沒有説不的權利。
花芸正想拒絕,腦海卻突然掠過宛兒孤寂的身影,如果因為她的拒絕讓此行作罷,她豈不成了剝奪宛兒與父親同遊的劊子手?
唉……這男人可真是奸詐狡猾,明知她會拒絕,才拿宛兒來施以引誘。
“要去的時候再派人來叫我。”丟下這話,她便旋身離開他眼前。
連凱笑望着她侷促不安的神情,這回他不但要她的身子,還要掠取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