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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花芸身子一滑,竟然就倒進連凱的懷裡。

    “唉……何必那麼固執呢?”長臂撐住她的身子,大掌扣住她的柳腰,綻放在他唇邊的笑容足以用詭魅來形容。

    “頭好疼。”她強力想撐起自己,可卻脫離不了他。

    “來,那我們到床上躺躺,你就會舒服點兒。”連凱將腦袋昏沉的花芸送上了床。

    “呃……”她躺在柔軟的床榻上,腦子的疼痛才稍稍減緩了些,“好舒服……我好像睡……”

    “好,我們睡吧!”連凱縛住她的身子,低頭親吻她細膩的芳頰,天……她還真香,那香味真不是普通的好聞。

    “好熱……”一個轉身,她想推開他沉重的身軀。

    “來,那我為你解開衣襟。”接著,他便動手褪下她的絲質外衫。

    當衣衫褪落,他發現裡頭貼身的褻衣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段顯現得更美了。

    “好美的身段,”他喟嘆道。

    他迫不及待地伸手用力一扯,她那間單薄的褻衣瞬間從中裂開,胸前的涼意讓神志模糊的花芸不安地動了下,劇烈的頭疼讓她忍不住緊蹙起眉宇,主動趨進他懷裡,想借由他寬廣的胸膛取得一些暖意。

    “沒想到你也會誘拐我。”連凱冷嗤了聲。火樣的目光直望著不停地在他懷裡鑽動的嬌小身影。

    “呃……”細碎的吟哦帶著深深的醺意,吐納中除了她那自然的茉莉香氣外,還有著玫瑰香露的味道。

    連凱簡直就要醉了,連忙將她嬌小的胴體緊貼著自己,大手輕柔地撫上她滑膩的肌膚。

    當他的手摟上她的腰際,往下觸及她的褻褲繩帶時,他的心跳也不禁加速,體內也緩緩地被烘熱了。

    這時,花芸皺起眉頭,勉強將眼睛打開了一個縫,隱隱約約的,她仿若看見一個男人的黑影徐徐地往她的身子靠近,最後壓在她身上。

    “誰……”

    她直覺地想要推開眼前的男人,可她根本拿他硬實的身軀沒辦法,為何她的腦子會這麼沉……又為什麼她會使不出力來?

    “乖,看著我,我是連凱……”暗影中的男人徐徐開口。

    當花芸一聽見“連凱”這兩個字,身子潛意識地發出了顫抖!

    她拼命地張開眼,可她卻連撐起身子的力量也沒有,只能張著一雙朦朧的眼。

    這時,她聽見他低啞的嗓音在她耳畔吹拂熱力,“記得我嗎?就是你最愛的季哥哥。”

    “季哥哥……”花芸身子一緊,淚水驀地淌下,震懾住了連凱的心。

    “你就這麼愛他?”他赫然對她低吼,“他當真對你有那麼大的影響力?”語氣中顯露出些許的醋意。

    “季哥哥——季哥哥——”

    看見這情形,連凱驚疑的臉孔馬上覆上了一層暗影。

    “該死的!難道他對你當真就這麼重要?”

    連凱嘲弄的嗓音低啞地響起,嘴角更是狂妄地勾起了一個不屑的弧度,臉部表情更帶著幾許憤慨。連帶的,他手上的動作也跟著粗暴,不再溫柔。

    花芸睜大了眼,這股疼痛已讓她徹底清醒了。她直瞪著眼前惡魔般的臉孔,心口不斷地泛著疼,“為什麼……既然你已有了女人,為什麼還要這麼對我?”她悲傖地問。

    連凱的嘴角霎時勾勒起一抹笑痕,“因為我要征服你,征服你那自以為是的態度。”

    花芸眼眶裡的淚水隨著他狂妄的動作而灑落,可那因磨弄而產生的快慰卻又不是她抵擋得住的。在他熟稔的技巧下,她禁不住脫離了現實,直奔向情慾的巔峰……

    ※※※※

    花芸六神無主地走在庭院裡,為自己方才淫蕩的模樣感到羞愧不已。

    現在就連去見宛兒她也覺得提不起勁,如果最信任她的宛兒知道她也爬上他她爹的床,該會如何想呢?

    最好笑的是,她居然不恨他,或許她早把他當成心目中溫文爾雅的季哥哥了吧?

    問題是,他並不珍惜她的好,除了她之外,他還有其他無數個女人……

    要到何時,他才會恢復成以前善良體貼的季哥哥呢?

    “花芸姑娘,小小姐醒了之後,直喊著要找你呢!”正在她思緒紛飛之際,林管家朝她快步走了過來。

    “哦!她的情況如何?”花芸關心地問道。

    “一切都很穩定,剛剛還說肚子餓呢!我正要命人去弄點兒粥來。”

    “好,那我馬上過去。”搖搖頭,她刻意甩掉糾結於心的不安,快步朝前邁進。

    一進房裡,宛兒看見她,立刻開心地喊道:“芸阿姨!”

    花芸帶笑地走了過去,揉揉她的小腦袋,“看樣子,小宛兒好像已經好很多了。”

    “嗯!謝謝芸阿姨,我愈來愈喜歡你,也更加崇拜你了。”爬到花芸身上,她可愛的小頭顱直在她胸前鑽。

    “為什麼要崇拜我?”

    “因為你是個女大夫,好棒喔!”她直拍著手,笑得甜甜的臉上已找不到發病時的脆弱。

    果真是孩子,生病與康復的模樣還真是差了好多。

    “如果你想學,我可以教你喔!”花芸揉揉她可愛的臉頰。

    “真的?好好好,我要學。”

    玩兒開心得直叫著,可一抬頭,突然看見花芸頸間的斑斑吻痕,於是好奇地問:“你這裡怎麼了?”

    “什麼?”花芸不自覺地摸了摸頸間。

    “紅紅的,好像被蟲蟲咬的。”宛兒甜甜地說。

    突然,花芸想起連凱剛剛老是在她身上亂吸亂吮,那紅印肯定是被他給弄的!

    她不禁紅了臉,支支吾吾地道:“沒錯,是隻非常大的蟲子咬的。”

    “那一定是隻臭蟲,下次讓我看到,我一定要把‘它’打死。”宛兒雙手叉腰,氣呼呼地重哼。

    “什麼?你不可以這麼說!”

    天哪!這話要是讓連凱知道,肯定會罵她亂教小孩。

    “我才沒亂說,爹爹曾說,要是看見臭蟲一定要告訴他,他會把它給殺掉!”宛兒又問:“那蟲蟲在哪兒?我現在就去找爹抓耶。”

    “不用了,早跑掉了。”花芸已被她問得招架不住。

    “哦!真沒意思。”宛兒噘起粉嫩的小嘴,又問:“芸姨,你知道我爹在哪兒嗎?他是不是又在春雪兒那裡?”她的聲音有些哀傷,“他一定不知道我病了。”

    “錯了,你爹爹有來看你,之前你發病時,他就陪在你身邊喔!”

    儘管花芸也不贊同連凱的做法,可她更不希望他在宛兒小小的心靈中種下不可磨滅的壞印象。

    “真的?”宛兒的眼睛突然發亮。

    “當然,你爹很緊張,直到你睡了才離開的。”花芸輕揉地撫弄她那頭晶亮的髮絲。

    “嗯!我好高興,爹果然是愛我的。”宛兒的希望不大,要的只是份親情罷了。

    “當然,有誰不愛自己的孩子呢?”花芸淺淺地笑著,那溫柔的臉龐緩緩燻熱了宛兒的心。

    “可他更愛春雪兒。”在宛兒心裡,她永遠忘不了她父親的花心。

    見她這般,花芸也不免傷心。想想自己剛剛在床上的模樣,不就是另一個春雪兒嗎?

    “不會的,我保證他愛的是你,千萬別亂吃醋。”花芸做著保證。

    “如果我爹爹愛的是你,我一定不會吃醋。”

    宛兒的話著實讓花芸下了一跳,更染紅了她一對粉嫩雙腮。

    “宛兒,這話可別亂說。”她羞赧得轉過臉蛋。

    “我才不是亂說呢!我真的好希望你能當我的娘喔!”小孩子就是這麼直接。

    “什麼啊!別再說了好嗎?”這下花芸更不知所措了。

    “我說的是真的,你做我的娘好不好嘛?”宛兒圓胖的小手握住花芸的,閃亮的大眼寫滿了憧憬。

    “不行,這又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決定的。”花芸搖搖頭。

    “是不是還要我爹答應?那我這就去找爹……”想著,她便急著跳下床,這動作卻把花芸給嚇壞了。

    “別去!”花芸趕緊拉住她,找藉口想轉移這小丫頭的注意力,“你想不想聽故事呢?”

    “好啊!我最愛聽故事了。”果真,花芸成功地轉移了宛兒想去找連凱的念頭。

    “好,那阿姨講個青梅竹馬的故事好不好?”花芸腦子轉了轉,突然想起她與季哥哥的“故事”。

    “嗯,這個好,我沒聽過耶!我要聽、我要聽!”宛兒興奮不已地坐直了身子,已準備洗耳恭聽了。

    花芸笑著摟住她,思緒仿若回到了從前,悠揚如琴的嗓音緩緩道著:“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

    她娓娓訴說著這段過往,說到喜悅處她會微笑,說到傷心處她會流淚。

    這一幕卻讓正要進門看宛兒的連凱所瞧見,他趕緊閃身往外,貼在牆邊聽著她所說的那段故事……

    ※※※※

    好不容易哄宛兒睡著,花芸正欲回房休息,卻在半路上遇上了連凱。

    “你……”見著他,她不由得心生緊張。腦海裡無可避免地又閃過兩人白日在房內纏綿的一切,心底頓時起了尷尬,卻也恨他臉上那抹事不關己的笑容。

    莫非……他當真連一絲絲過往的記憶都沒有?

    “怎麼了?那麼怕我?”他掛著淺笑走近她。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憑什麼那麼對我?”花芸噘著嘴,心底更有著幾絲訴不出埋怨。

    “因為我喜歡你,而你也喜歡我。”他扯著一抹得意的笑容。

    “哼!你就是這麼自大。”她的眼睛微熱,“既然喜歡我,又為何要與春雪兒在一塊兒?你的做法讓我很難過。”

    “何必這樣呢?那人擁有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如果你願意嫁給我,我一定讓你為正室。”連凱對於自己的風流可一點兒也不在意。

    “我要的是惟一的愛。”

    “什麼?惟一?”突地,他放聲大笑,那肆無忌憚的笑容就好像尖刀般狠狠地刺入她的心,讓她疼痛不已。

    為何他是這樣的男人?只顧及自己的需求,卻一點兒也不瞭解她等待已久的心。

    “不是惟一,我不要。”閃過他,她準備離開。

    “等等,還記得你說給宛兒聽的故事嗎?”連凱拉住她的小手。

    花芸微愕了下,定住了身子。

    “芸芸與季哥哥的故事。”他扯著笑繞到她眼前,眯起眸子望著她那對震驚的眼。

    “你在外面偷聽?”她氣惱地鼓起腮幫子。

    “沒錯,你們之間的故事的確感人,可後來你幹嘛詛咒自己死了,還成了妖精?”

    “呃……”她楸著衣領,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臉上居然掠過一道狹光,“我只是編故事,你管不著吧?”

    “我是管不著,可我猜想,該不會是你那位季哥哥死了——”他臉上凝著深沉笑意。

    她倏地打斷他的話,“你胡說,他沒死——”他就活生生地站在她眼前呀!

    “好好好,不管他是死是活,但他不在你身邊總是事實吧?所以我奉勸你忘了他,接納我才是正確的抉擇。”他衝著她佞笑道。

    “你知不知道你就是……”

    花芸想揭穿這個事實卻又噤了聲,因為她知道他是不會相信這個事實的,說了只是讓他取笑嘲謔罷了。

    “我就是什麼?”他綻出笑痕,等待著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算我沒說,我真的好累,讓我回房好嗎?”閉上眼,她眉心輕蹙,頓時覺得身心俱疲。

    “也好,早點兒歇著,明兒一早我帶你和宛兒去坐船遊江。”好像他已決定了一切,她根本沒有說不的權利。

    花芸正想拒絕,腦海卻突然掠過宛兒孤寂的身影,如果因為她的拒絕讓此行作罷,她豈不成了剝奪宛兒與父親同遊的劊子手?

    唉……這男人可真是奸詐狡猾,明知她會拒絕,才拿宛兒來施以引誘。

    “要去的時候再派人來叫我。”丟下這話,她便旋身離開他眼前。

    連凱笑望著她侷促不安的神情,這回他不但要她的身子,還要掠取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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