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統豎起了耳朵,探頭探腦,杜小蟲乾脆把阿冰拉到樓中水榭台去。
兩人又細語禺禺起來。
好不容易阿冰杜小蟲兩人,才停止了説話。
陳統連忙重重的一咳。
杜小蟲回頭罵道:“哇操,哈巴狗,你很叫人賭爛〔不高興〕,啥米代志〔事〕嗎?”
陳統尷尬的一笑,説:“十二姑還在等咱們呢!”
“宰〔知〕!”
杜小蟲輕輕推開了阿冰。
“我有事要走了,你快去陪她們打麻將,玩得盡興些,輸的全算我的。”
“你老婆玩麻將幾時輸過?”
“那你就贏死她們。”
“嗯!”
阿冰依依不捨的,離開了杜小蟲的懷抱。
“我等着你!”
杜小蟲頷首,舉起了腳步欲走。
陳統居然還識趣的問:“你還有什麼話要跟你老婆説?”
杜小蟲笑道:“哇操,你到底有沒有談過戀愛?有些話是不能説的太白,説白了,就感覺不出甜蜜蜜的滋味。”
走到門口,杜小蟲突然又道:“當一對情人在你儂我儂,情意綿綿的時候,你最好識趣一些,能閃多遠就閃多遠,別賊頭賊腦,很煞風景的。”
陳統終於會意,轉身離去!
※※※
十二姑也在花中小樓等杜小蟲。
兩旁還有兩行軟墊,八個男樂士,八個都是瞎子。
杜小蟲真服了十二姑,一口氣不知從那裏找來八個瞎子樂士,年紀、身材也都差不多。
廳中還有一席盛筵,十二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子。
杜小蟲人還在廳外,樂聲已揚,歌舞已起。
十二個女孩子舞態輕盈,歌喉婉轉。
“玉樓冰簟鴛鴦錦,粉融香汗流山枕,簾外驟轤聲,斂眉含笑驚。
柳陰煙含漠,低鬢蟬釵落,甘作一生拚,盡君今日歡。”
她們竟是為杜小蟲阿冰兩人而歌,為阿冰杜小蟲兩人而舞。
杜小蟲心中不禁一陣愴然,一轉念,突的又大笑,道:“哇操,好露骨,好大膽呀,我快擋味條〔受不了〕!”
那十二個女孩子相顧一笑,轉調,又唱:“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只怕杜郎——忽聞河東獅子吼,小鳥陡縮心茫然。”
杜小蟲大步而入,笑聲更亮,朗聲道:“哇操,你們就算將衣裳全都脱下,逗陣〔一塊兒〕全上,我一樣照單全收。”
那十二個女孩子不由得都紅了臉,向兩旁迴避。
十二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杜小蟲臉上,一直注意着杜小蟲臉上的表情變化。
“你難過?”
“哇操,美食當前乾瞪眼,不難過才怪!”
杜小蟲一語雙關。
十二姑笑了笑,説:“這你就應該保重一點,早去早回。”
“我現在就去。”
“馬車已在等着你。”
“好,再見。”
“等等,先填飽八堵〔肚子〕再走,也不遲。”
“嗯。”
“這一席酒菜本來是準備給你洗塵,但現在卻是餞別。”
“一舉兩得,未嘗不好。”
“我也想多留你幾天。”
“只可惜我現在像是熱鍋上螞蟻,一刻也耽不下去了。”
“你這種心情我明白。”十二姑道:“能嫁給你真幸福,怪不得你那些女人,個個都愛你,都捨不得離開你。”
杜小蟲坐了下來,才説:“還有個空缺,歡迎你參入。”
十二姑搖了搖頭,幽幽地這:“我心裏已經有一個男人,這個男人任何男人都無法取代.”
“哇操,你心裏的那個男人也很幸福,能教你這尤物死心愛他,真是叫人旺肚〔嫉妒〕。”
“你別不知足啦!”
此時,兩個女子在一旁給杜小蟲遞上了手巾,斟下了美酒。
十二姑又道:“到了望雲別莊,自會有人跟你接觸。”
“第六感接觸?”
“有緣的話,沒什麼不可以。”
“那個人我認識不認識?”
“不認識!”
“哇操,那叫我怎麼跟他接觸?”
“所以,你務必要記住暗語,一“你是查甫,我是查某,查某放尿粘蒂蒂,查甫呷老老不修”。”
杜小蟲一怔,忽然問:“哇操,那個人到底是男是女?”
“是女的,就叫“春莉”,望雲別莊的兩大總管都是查某。”
“春莉是兩大總管之一?”
“是。”
“這倒好,也許一接觸就會迸出火花也不一定。”
陳統在旁不由得失笑,説:“飛天貓看來是不會飛天,只會獵豔!”
“哦?”
十二姑再叮嚀:“千萬別忘了暗語。”
“我怎會忘掉?”杜小蟲念道:“你是查甫,我是查某,查某放尿粘蒂蒂,查甫呷老老不修。”
※※※
小樓外,依然飄着細雨。
細雨紛飛。
杜小蟲心情顯得有些沉重。
他剛走出小樓,正欲踏上馬車,忽然小樓迴廊轉角飛奔出兩個女孩來。
“爺,你等等!”
杜小蟲駐足,循聲望去,見是在池中服侍他洗操的兩個女孩子。
一見到她倆,杜小蟲笑了。
“哈囉,兩位帥妞,叫爺啥米代志〔什麼事〕?”
“你出的那兩道謎語,我們想了一個晚上,終於想到答案了。”
“説來聽聽!”
兩個女孩嬌嗔説:“爺好壞喲!”
杜小蟲莫名其妙,指着自已的鼻子,道:“我好壞?”
“是啊,爺在呷我們的豆腐。”
“不,爺是在暗示,挑逗我們。”
聞言,杜小蟲一個頭兩個大。
“哇操,你們別急着發浪,先告訴我答案吧!”
其中一女先説:“第一題,摸摸你的,摸摸我的,拿看你的,塞進我的,答寞不就是男人的那“東西”,跟女人的“那話兒”!”
另一個女的接口道:“第二題,爺説,頭對頭,腿對腿,緊擁糾纏腰對腰,兩個肚臍扭又扭。答案更是見笑講〔害羞〕。”
“沒關係,你説吧!”
“就是男人和女人在牀上做的那件事。”
聞言,杜小蟲差點笑掉下巴。
“哇操,你們兩個真是意亂情迷,想入非非,我服了你們。”
兩個女孩急問:“爺,我們猜的對不對?”
“不對!”
她們有些失望。
“那答案是什麼?”
杜小蟲縱身上了車廂,兩個女孩子急叫:“爺,你還浚有告訴我們答案呢!”
“等我回來再告訴你們吧!”
話聲末落,馬車已逕奔馳在梅林中,奔馳在風雨中。
※※※
又是黃昏。
又是日落。
七天後的黃昏時分,杜小蟲終於踏上望雲別莊。
杜小蟲吹着口哨,輕鬆的驟在望雲別莊門前的石階之上。
一上了石階,他就看到一個人。
這個人右手一隻烤鴨,腳前一壺酒,正在跟一個老蒼頭説話。
這個人説話很奇怪,像是唱歌,又像唸經,不仔細聽,還真聽不懂他在説什麼?
杜小蟲走遍大江南北,還是大姑娘坐花轎,頭一遭碰到。
這個人來自邊城!
叫霹靂手!
霹靂手滿嘴的落腮鬍盡是油膩,衣襟上除了油膩,還有酒跡。
他一雙眼朦朦朧朧,一個身子搖瑤幌幌,好像一隻醉蝦,連看也看不清,站也站不穩了。
他的嗓子本來很粗壯,現在卻壓的很低沉,很温柔。
他的動作更温柔。
他的左手沿有拿酒壺,卻把空着的一隻手擺在老蒼頭的身上。
“妹妹,嫁人了沒有?
妹妹長得跟大爺前一個老相好瑪當娜很像、葫蘆腰?腳倉肥,兩個奶子像福州大肉丸,嘿嘿!
我的小妹妹,你真是上帝的傑作!”
老蒼頭面上的表情很奇怪,又好像想笑,又好像要哭。
凡是認識霹靂手的人都知道,只有對女孩子。他才會用那種嗓子,才會有那種動作。
難不成他已醉得一塌糊塗,連眼前的老蒼頭是男是女,也搞不清楚了。
“妹妹,今晚大爺請妳吃大腸,要不要?不會吃,是不是?大爺我教妳。哪,像這樣吃……”
説着,他在鴨屁股上舔了舔,再咬了一口鴨肉,又拿起酒壺。
一壺酒直住鼻孔裏灌,好容易他才喝上一口。
這一口下肚,他的眼睛更朦朧,身子一歪,就挨住了老蒼頭,一手摸在老蒼頭灰白的鬍子上。
“哎喲,好扎人咀!”
他猛的一徵,連忙縮手,一下於站直了身子,酒也醒了三分。
“王八蛋,原來你是個老茄子〔老頭〕!”
他原來還沒有醉得一塌糊塗。
“他本來就是個老茄子!”
杜小蟲在一旁忍不住笑了。
“哇操,我看你是三年沒碰查某,一見老豬母賽貂蟬。”
霹靂手這才知道旁邊已多了一個人,眼睛一瞪:“你又是什麼東西?”
“哇操,我不是老茄子,也不是老豬母,更不是東西,只是一個人,正常的男人!”
“那裏來的男人?”
“天外來的男人!”
霹靂手一皺眉,喝道:“沒聽過。”
“我是人熊!”
“天外天的人熊!”
霹靂手這才想起,酒又清醒了三分。
老蒼頭比他更清醒,一下子跳起了身子,引頸高呼:“天外天的人熊人公子到!”
這叫聲尖鋭得就像殺豬似的。
霹靂手的一對耳朵,幾乎沒有震破,這一下刺檄,他的酒算是清醒了。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杜小蟲,一遍又一遍。
“哇操,你目啁透窗〔眼睛模糊〕!”杜小蟲罵道。
其實,他也在打量霹靂手,又説:“哇操,你説話像唱歌,那裏學的?”
“我來自邊城,大爺我以前説話是很有磁性的,後來有一次玩火藥,不小心把喉嚨嗆傷,醫好後就變成了這樣。”
“你就是霹靂手?”
“在家厝邊〔鄰居〕都叫我阿旺,江湖人則叫我霹靂手。”
“你手會跳霹靂舞嗎?”
“不會,我手只會在女人身上跳摸摸舞,女人都説根夠勁的。”
“哦?”
“我的專長是爆破,所以萬金油萬莊主才會看中我。”霹靂手連忙解釋道:
“我是説萬金油莊主是看中我的爆破功夫,不是看中我的人。”
“哇操,我不是青瞑〔瞎子),你當然是男人,飢不擇食的男人。”
霹靂手大笑。
“哈哈——”
杜小蟲也笑,笑得比霹靂手更大聲,更狂妄。
“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一起,霹靂手的笑聲就停了下來。
他道:“萬莊主一共看中了五個人、大爺我、千面人、毒千里、賊秀才,還有你人熊!”
“他眼光不賴嘛!”
“五個人先到了四個,你是最後沒到達的一個,大爺我在十天前到的,到今天我已足足等了十天又一個時辰!”
“等我?”
“就是等你!”霹靂手問:“你是不是常常都要人家等?”
“哇操,我現在不是來了。”
“再不來我們就不等了。”
“我記得明天才到限期,應該不算遲到吧!”
“你難道就不能早來幾天?”
“那麼早來幹什麼?來這裏掃便所〔茅坑),還是請老茄子呷大腸?”
霹靂手本來要生氣,一聽“呻大腸”,反而笑了起來。
杜小蟲又道:“我生理〔生意〕很好,所以我這個人很忙,要做的卡司〔事件)不只是這一件?”
“你生意為什麼這麼好?是不是有什麼秘訣?”霹靂手心動了。
杜小蟲見了就想笑,只好繼續吹下去。
“也沒有什麼秘訣,生意要旺,除了一個人八字生得好外,還要加上後天輔助,後天的輔助,就是風水。
風水指的也就是陽宅。
陽宅的方位要配合人的八字,這樣住起來,不但事亭順利,財源滾滾,身體健康,而且,泡妞是馬到成功,一劍中標。”
霹靂手聽得津津有昧,好奇地問:“什麼是一劍中標?”
“一劍中標的意思,就是隻要一次就能讓女人中標懷孕,完成傳宗接代的任務。”
“哇,風水有這麼多好處,改天你教教我。”
“沒問題。”杜小蟲道。“所以,我今天就趕到,在我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了。”
“哇,你很臭厭〔神氣〕!”
“一些些。”
“他們三個卻沿有把你放在眼裏哂!”
“是嗎?”
“要不是萬莊主堅持要等你,我們早已出發了,可見萬莊主也很看重你。”
“哇操,那是我有這種優良條件!”
杜小蟲又吹噓道:“這也算是風水好,若是風水不好,萬莊主就不會堅持要等我,不等我,這件生意豈不要泡湯。”
“風水我想學,你的本領大爺我更想見識,不然我會失眠。”
霹靂手這樣説,雙腳突然像驢子一樣,在原地頓了幾下。
杜小蟲還來不及吃驚,“嗒嗒嗒”一粒粒的東西,像蝗蟲一樣,朝杜小蟲身上飛來。
“哇操,朝我丟雞卵。”
那些一粒粒的東西—迅雷不及掩耳,剎那間全牢牢黏在杜小蟲身上。
杜小蟲像全身長了肉瘤似的。
“哈哈,這些不是雞卵,是大爺特製的“霹靂動巴球”,好玩吧……”
“叉你個仙草牛奶冰,看我的特異功能“人去樓空”!”
杜小蟲雙膝半蹲,雙掌運氣,掌風一出,口中吐氣,那些黏在身上的霹靂黏巴球,便四下飛了開去,紛紛掉落地上!
這一次,輪到霹靂手吃驚了!
這霹靂動巴球雖然是他隨手製造,拿來跟別人開玩笑的,但連片刻也玩不了杜小蟲,實在太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他吃驚的望着杜小蟲。
杜小蟲還是站在原地,還是那副吊樣,還是那樣笑咪咪!
“這傢伙真的有兩步七仔〔兩手〕。”
霹靂手一把酒壺塞入自己口中,“咕碌咕碌”的狂喝。
他一口又一口的狂暍,但兩隻手還是在發抖,酒精無法使他狂跳的心鎮定下來。
杜小蟲沒有看到。
他的視線早已離開了霹靂手,落在另外一個人的身上。
這個人錦衣綢緞,嘴角留有兩小撮毛,個子叉瘦又矮,像個發育不良的樣子。
望雲別莊門前,是一個非常大的空地,空地兩側,都種有花草,形成一條長長花徑。
這個人由右邊花徑轉出,就朝着杜小蟲走來。
杜小蟲才下了石階,這個人已來到他面前。
這傢伙一臉笑容,道:“嗨,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熱情招呼中,居然還伸出手來擁抱杜小蟲雙肩。
哇操!
這傢伙是熱情過度了吧!
杜小蟲印象之中卻好像沒有這人的存在。
“哇操,難不成人熊認得這傢伙……”
杜小蟲暗想,突然一怔,便動也不動,由得這個人擁住自己的雙肩。
然後,杜小蟲附和他道:“是啊,好久不見,你還沒隔屁,真難得!”
諾聲中,他又突然動了起來。
杜小蟲這一動,就抄住了這傢伙的雙手,牢牢抓在左手中。
這個人雙手本來空着,現在雙手的指縫中卻多了好幾張紙。
杜小蟲不生氣,反而“哈哈”笑了,道:“哇操,這幾張草紙,好像是我的。”
“本來就是你的。”這傢伙笑説。
“這些草紙本來放在我懷中。”
“現在在我手中。”
“哇操,好快的一雙手。”
“我以這雙手名揚天下。”
“賊秀才?”
“江湖中人都是這樣稱呼我。”
“哇操,你偷我草紙幹什麼?落屎〔拉肚子)是不是?”
“我以為榆的是銀票,沒想到會是草紙,邪門!”賊秀才奇道:“男人身上是不帶草紙,只帶銀票,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杜小蟲一笑,説:“我向來是使用信用卡,不用銀票,所以不需要帶銀票。”
“你是誰呀?”
“我叫人熊。”杜小蟲道:“你除了偷東西之外,還會偷什麼?”
“偷心!榆女人的心!”
“哇操,就憑你?”
話才出口,草紙已回到杜小蟲手上。
“別瞧它只是張粗糙的紙,沒有了它的存在,你就會臭氧沖天,渾身難過。”
話還是沒説完,賊秀才的人已飛了起來,飛上了屋簷上。
賊秀才心中“咚咚”打着鼓,他實在想不到人熊的身手,靈活敏捷,並不在自己之下。
他在懷疑自已到底還有多少斤兩,怎麼人家只是一揮手,自己就被送上了屋簷。
他又驚又怒,正要破口大罵:“吊你個老母……”
怎知,他才一開口,杜小蟲就在他的身旁出現,一伸手,一個雞蛋大的石頭,便塞住了他的嘴。
“賞你個鐵蛋呷!”
隨之,杜小蟲一腳踢在賊秀才的屁股上,將他踢落屋簷下。
緊跟着,他身子拔了起來!
他的身子一拔起,一大篷暗器就射到,落在他方才站立的地方。
這些暗器一落到地,便快速蠕動起來。
青蛇!
這些咱器並不是真正的出唷器,而是一團青蛇。
青蛇少説也有一、二十條,卻只是發自一個人手上!
那個人也是從花徑轉出,四十左右年紀,結實精壯,大概是蛇肉補多了。
他身上最少綁着九個豹皮囊。
這個人才出現在左邊花徑,右邊花徑上亦出現了一個人。
這是個女人。
長髮披肩,身着鵝黃衣裳,千嬌百媚,似玉如花的女人。
她秀目亂飛,風情萬種的瞟着杜小蟲。
給一個這樣的女人,這樣風騷的瞟着,要是別的男人,定會心旌盪漾,飄飄然,一頭栽下去。
飛天貓就是飛天貓,跟別的男人不一樣。
他不但沒有心旌盪漾,也沒有飄飄然,更不可能一頭栽下去。
他有十八女金剛,十七個真正的女人。
十七個女人,有十七種性格,十七種味道,十七種神韻。
他每個都愛,每個都疼。
愛在心坎。
疼在心窩。
一見到她們一十七,那“東西”就會雄赳赳,氣昂昂,一股想上牀的衝勁湧上心頭。
可是,眼前這個女人,給他只有一種感覺,想吐的感覺。
這女人卻笑了。
“毒千里的蛇無影雖然快又毒,還快不過人熊的身形?賊秀才的雙手雖然巧,跟人熊的手一比,太遜了!
霹靂手的霹靂黏巴球雖然黏死人,卻還是黏不過人熊的“人去樓空”。
我雖然不是第一個到來,最少也等了半個月,實在有些不服氣的。
但看人熊這麼高稈,現在心裏不但舒服些,還有些佩服了。”
這聲音又嗲又嬌,膩得他媽的迷死人不犯法。
賊秀才、毒千里以及霹靂手,呼吸開始粗了,人也開始飄飄然。
杜小蟲呢?
杜小蟲始終不為所動,一張臉毫無表情的聽着。
半晌,他才很奇怪的問:“哇操,你到底是查甫?還是查某?還是人妖?”
“哎喲,你真是死相!”
這女人居然笑罵一聲,眼波飄動,撫媚極了。
“男人!”
哇操!
這嬌媚的女人,居然回答杜小蟲自己是男人。
男人這兩個字才出口,這個女人就不見了。
不見的其實是女人的一張臉。
身子還站立原來的地方,人已是變了一個面容微胖,蓄着山羊鬍的中年人。
“你看我像不像一個男人?”
連聲音都變做男人的了。
杜小蟲一怔,沒有答話。
“不夠像是不是?沒關係,我變!”
這個人一笑,伸手掠起披肩長髮,飛快的在頭頂上挽了一個髻,一手往臉上一抹。
哇塞!
一張瞼,又是一變,居然變的眉如墨汁,面如紅棗,大鼻原唇。
“像不像?”
聲音更雄厚了。
如果有人説,這張臉不像男人的話,這個人的腦袋一定有問題。
杜小蟲的腦袋,當然不會有問題。
他實在有些佩服,終於點頭,道:“你就是千面人?”
“不錯,再變給你看。”
這個千面人語聲又一變,變的清朗,一翻手,倏的用一條灰頭巾束住了髮髻,再一翻手,撕下了麪皮。
旋即,一個劍眉星目,風流滿灑的年青人,出現在杜小蟲眼前。
杜小蟲笑道:“哇操,你累不累呀?”
年青人不答反笑着説:“只要你跟我相處兩天,第三天我就可以變做你的模樣,神情舉止亦可以學個九成!”
杜小蟲笑道:“有一樣我卻敢肯定你學不到,連一成也學不到!”
“那一樣?”
“喔喔喔!”
杜小蟲不答,突然臉部做出怪模樣,兩腿向外張開,曲膝走起路來。
同時嘴裏發出怪聲。
“猩猩!這對我可跟吃飯一樣容易。”
説時,便學杜小蟲兩腿向外張開,曲膝學猩猩模樣,一邊怪叫,一邊在眾人面前來回走着。
“好咽!”
賊秀才等人,不禁起鬨叫好。
就在這時,杜小蟲突然身子飛了起來,離弦箭矢一樣,飛射向乾麪人!
千面人一驚立即站起閃避,身子才一動,杜小蟲已從他的頭上“咻”的飛過!
哇操!
好驚人的速度!
千面人慌忙回頭,但見杜小蟲已經站立在他身後一丈的地方。
只這麼一眼,他就變,這一次,不是變臉,而是臉變色!
杜小蟲站在那裏,玩弄着劍尖上的一塊破布,玩得津津有味。
一塊破布有什麼好玩的?
原來,這塊破布是從千面人頭頂上,那條頭巾削斷,再穿在劍尖之上!
“哇操,你再變?你除了模仿猩猩最拿手外,老子就不相信你還能學我!”
頭巾再下就是腦袋,這一劍再低,千面人的腦袋豈非就得搬家?
千面人不由的伸手摸着腦袋。
杜小蟲再道:“等你學到我的一成時,你頭殼〔腦袋〕早已搬家了。”
乾麪人臉色變得根難看!
好像被人用蛋糕丟在臉上一樣難看!
毒千里的臉色也好不到那裏去,雙手冷汗直冒,猛往腰際間擦拭。
霹靂手的烤鴨,早已驚的脱手,掉在地上。
四個人全都叮壞似的,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只有一個人例外!
這個人的眼睛始終又冷又亮。
這雙眼一直在花樹叢中的一座假山後面,一直沒有離開杜小蟲!
這個人的眼中,也有着震驚和訝異,只不過不是很明顯而已!
除了這個人之外,又還有一個人,女人!
這個女人並不在假山後,是在杜小蟲身後不遠的地方。
她正向杜小蟲走來。
杜小蟲立時覺察,回頭瞪着眼問:“哇操,你到底又是查甫,還是查某?”
“查某!”女的笑得很甜,説:“我是這理掌管南北兩院的總管,奉莊主之命,前來迎接公子。”
杜小蟲笑道:“哇操,笑得像被奸似的,你是不是常對男人這樣笑?”
女的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噗嗤”笑説:“我又不是你什麼人?愛怎麼笑便怎麼笑,你管得着?”
杜小蟲碰了一鼻子灰,沒想到這女人伶牙俐嘴。
女的又笑着説:“南院那邊,已給公子安排好休息的地方。”
杜小蟲對這女的有些好奇了,道:“我應該怎樣稱呼你?”
“我叫做春莉。”
“春莉!”
杜小蟲腦海中馬上想起十二姑的話,和那些暗語:“你……”
春莉截住杜小蟲的説話,説:“你來了好一陣子,也鬥了這麼久,應該累了,南院有給你準備了水酒和小點!”
“哦!”
“我這就給公子帶路。”
春莉説完,也不管杜小蟲反應如何,便領先走入了花徑。
※※※
庭院深深,深幾許。
這句話來形容望雲別莊再恰當也不過了。
花徑又深又靜。
杜小蟲足足走了一盞茶的工夫才抵達。
春莉點燃桌上的銀燈,才道:“公子剛才好像有話要説。”
“嗯……”
“不知公子又要説什麼話損我?”
“哇操,吃過一次癟,若想再找麻煩的話,這個人就是天生的白痴。”
“咯咯,你在生剛才的氣?”
“我從來不跟查某生氣。”
“那你想跟我説什麼話?你説吧!”
“你是查甫……”
舂莉一怔,即説:“我是查某。”
“查某放尿動蒂蒂。”
“查甫呷老老不修。”
杜小蟲摸了摸鼻子,笑道:“這些話實在很容易引起別人的誤會,我們偏又不能不“秀”一下。”
“十二姑的飛鴿傳書我已收到。”
“哇操,這下可省不少口水。”
“為了十二姑,要我説乾嘴,甚至要我的命,我攏無要緊。”
“哇操,這麼死忠。”杜小蟲問:“十二姑是你的什麼人?”
“十二姑是我的恩人,救命恩人,我這輩子都是她的僕人!”
“佩服。”
“你還有什麼要問我?”
“沒有了。”杜小蟲説:“你這裏可有什麼要告訴我知道?”
春莉道:“莊主剛才就在一旁看着,聽他的口氣,好像對你非常滿意。”
“哇操,我條件這麼棒,打着燈籠也沒處找,他不滿意才怪!”
“你這人很不懂得謙虛。”
“事實就事實,無法度。”杜小蟲笑道:“我這款作風很性格,女孩子見到我是又叫又愛,不知你對我啥款?”
春莉抿嘴一笑,説:“啐,你這人不但不懂謙虛,而且還很較麪皮(臉皮〕。”
“哇操,難道你莫宰羊,男人泡妞秘訣第六條是什麼嗎?”
“什麼?”
“纏功。”杜小蟲道:“男人要施展纏功,麪皮就得較〔厚),不然就功力不夠,一頓了頓,杜小蟲妀眼凝視着春莉,輕聲細語又説:“如果你對我有那麼一點意思的話,這纏功就兔了。”
“那又要怎樣!”
“牽牽你的小手,加上眉目相交,一切就搞定。”
春莉一張臉已經飛紅!
杜小蟲見狀,暗喜:“哇操,只差一分火侯就搞定,今晚可以敗敗火〔消火氣〕啦!”
他一高興,突然失聲大叫:“呀,帥斃了!”
春莉一怔,問:“什麼帥斃了?”
“帥斃是現代流行詞,意思就是太好了!”
“太好了就太好了,為什麼要用帥斃呢?”
“你不用帥斃,你這人就太遜了!”
説着,杜小蟲牽着春莉的小手,勞道:“咱們坐到牀上聊天,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咄!”
春莉讓他牽着小手,朝牀邊而去。
杜小蟲心中快樂的不得了。
他把春莉往牀上一扔,飛快的卸下他身上的障礙物。
他輕功向來是快的叫人驚奇!
他脱衣服功夫,也快得叫春莉瞪眼。
春莉還沒反應過來,杜小蟲嘴唇已蓋在她的小嘴上,蛇兒似的舌,立刻滑進她的嘴裏。
舌頭一旦糾纏在一起,有什麼話就好説了。
杜小蟲有那種勝利的快感,採揚而舒暢。
“哇操,有了第一次接觸,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你説是不是?”
春莉嬌羞道:“人家……人家好喜歡身上有殺手氣味的男人……”
“哇操,原來是有原因。”杜小蟲笑説:“你找對人啦!我一定會把你弄得死去活來。”
杜小蟲充滿了自信。
春莉大膽地道:“我也不會讓你失望。”
她的小手主動滑到杜小蟲的肚臍眼上,然後緩緩地朝杜小蟲稻草摸索而去。
杜小蟲的那“東西”上接觸她的小手,便蹦了起來。
雄赳赳。
氣昂昂。
春莉驚叫:“哎唷,野草叢中長出了一根人蔘,好怪喲!”
杜小蟲笑道:“後頭還有精彩好戲呢!”
“什麼好戲?”
“這根人蔘會作怪!”
“真的?怎麼作怪法?”
“你只要把它服侍的舒舒服服,爽爽快快,它就會作給妳看!”
“服侍是我最拿手的。”
説着,她輕輕的撫摸着那根人蔘,然後將它含在嘴裏……
杜小蟲爽歪了。
他發出微弱的呻吟、死命的抱緊春莉。
春莉用眼角偷瞄杜小蟲,見杜小蟲一副欲仙欲死的模樣,嘴角不禁有了笑。
很邪的笑。
誰知,就在這個節骨眼裏,春莉的嘴,突然放開了那根人蔘,突然縱身跳下牀來。
杜小蟲張開眼,奇道:“哇操,你要去那理?”
春莉急着説:“有要緊的事!”
“哇操,別去嘛……我……春莉……已經熬不住了。”
“不行,我得快點去,去晚了莊主會罵的。”
“哇操,到底什麼事這麼急嗎?”
“莊主剛才吩咐我照顧公子,卻吩咐其他的人準備酒菜,説今晚要在大堂上設宴款待你,快去穿衣服走了吧!”
“可是,怎能説走就走呢?……兩腿間那玩意兒已經膨脹得很厲害,不來兩下子,怎能“平靜”下來呢?”
“那你在這裏慢慢“平靜”,我先走了!”
春莉説完,頭也不回開門出去。
一到了走廊,春莉突然笑彎了腰。
有頃,她才得意地道:“想上我,嘻嘻,本姑娘先玩死你。”
※※※
大堂上,確有設宴。
但不是隻款待杜小蟲一人而已。
杜小蟲一進入大堂,就看到了四個人。
霹靂手、千面人、毒千里,以及賊秀才。
這一次到得最遲的,又是杜小蟲這個天外來的人熊。
霹靂手他們四人也都沒有説話。
大堂正中放了一張很長的桌子,六張高背椅子,面對面相對,四周共有十八琉璃燈。
長案上當中一個七寶盆,盆上一對金鴛鴦。
大堂三面落地大窗,鴛鴦簾,紫銅鈎下,站立着的都是年輕貌美的女孩子。
哇操!
又是漂亮的女孩子。
個個似乎都經過挑選的。
杜小蟲是看得眼花瞭亂,暗道:“哇操,好像進了萬花樓,到處都是鶯鶯燕燕,每個都有上牀的資格,帥斃了!”
他坐了下來,心中又有些懷疑,忖道:“古怪,這望雲別莊除了萬金油,看門的老蒼頭外,到底還有沒有男人?
望雲,萬金油到底是在期望那片雲,白雲,黑雲,鳥雲……雲翻覆雨……”
大堂還有的一面,卻是一面大照壁。
照壁中,又是畫着一個人。
這個人劍眉星目,皓齒朱唇三十五、六年紀,身軀碩長,風流瀟酒,栩栩如生。
這個人杜小蟲曾經見過一次。
那是在梅花塢的牆上。
一樣是畫中人。
萬金油!
杜小蟲暗罵:“哇操,這傢伙有自戀狂,在家裏畫自已的像幹嘛?”
畫像之前,是長桌的一方,也是主人的位置,萬金油還沒到,這張椅子當然空着。
主人右手邊一般來説都是貴客中的貴客坐。
杜小蟲進來的時候,就剩下這一張椅子,所以,他就不客氣坐了下來。
他就成了貴客中的貴客。
其他的四個貴客居然沒有作聲,居然還衝着杜小蟲點頭招呼。
杜小蟲也大方的回説:“免細利!免細利〔不用客氣)!”
大堂上,在他還沒來之時,一片死寂。
杜小蟲一出現,就熱鬧了起來。
“喂,你們來了這麼多天,到底泡了幾個妞?”
霹靂手嘆道:“沒有,一個也沒有。”
“哇操,怪不得你會泡老蒼頭。”
霹靂手臉上一紅,説:“那個不算,不算,喝了酒看東西,醜的都會變漂亮。”
“不是吧,那是你“哈”死了,只好借酒捉狂,老蒼頭賽貂蟬,哈哈!”
千面人待杜小蟲進堂時,無意中發現杜小蟲褲襠裏的“東西”,劍拔怒張,心中一動,反問。“你呢?是不是搞定?”
杜小蟲笑道:“哈哈,早搞定了!”
“是嗎?”
“我搬出我的泡妞絕招三條,牽小手,兩三下就搞上牀了。”
“高稈。”
“當然!”
“不知泡上多少個妞啦?”
“哇操,我今天才到,先泡一個妞,讓“小弟弟”,先熟悉熟悉環境,才好無往不利。”
千面人盯着杜小蟲下面,挖苦道:“你的小弟弟好像沒吃飽,很生氣咄!”
杜小蟲低頭一看,見褲襠被撐得老高,暗罵一聲:“小畜牲!”
此時,大堂上十隻眼睛,全都朝杜小蟲身上猛看,似乎把他當成怪物似的。
突然,杜小蟲縱聲大笑,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
聲震屋瓦!
眾人全都徵住了!
他們都被杜小蟲突來的狂笑震住了!
也就在這時侯,照壁那邊傳來一個聲音:“熊公子何事好笑?”
這聲一簡直就像發自照璧上,萬金油那個畫像的口中。
霹靂手等人,又是一驚,目光一齊轉了過去!
杜小蟲卻是若無其事,笑聲一斂,目光就落在照壁上。
“大家都在談“私房話”,你不喜歡聽?”
“我是正常的男人,不喜歡才怪!”
“喜歡,怎麼你現在還像烏龜一樣躲在壁中,難道你就不能學我的“小弟弟”,抬頭梃胸,光明正大,出來和我們見面?”
“我這就出來。”
萬金油立時從照壁中走了出來。
照壁上的畫像,赫然是一面可以活動的畫!
壁畫一動,萬金油就一步跨出照壁,踏入大堂!
壁畫旋即又恢復原狀。
萬金油踏入大堂,直接坐在主人座上!
千面人等四人,一見到萬金油,不知不覺身形一動,長身欲起。
萬金油一笑,揮手道:“套句熊公子剛才的話,免細利〔不用客氣)坐!”
四人平起的身形,應聲坐了回去。
而杜小蟲一動也不曾動一下。
他半瞇着眼睛,上上下下的一再打量常護花。
打量中,他一會皺眉,一會嘟嘴。一會搖頭,表情中似乎有些失望。
哇操!
他到底是在失望什麼?
這之前,他並沒有見過萬金油本人,只是見過萬金油的兩幅畫橡。
兩幅畫像卻是栩栩如生,甚至比萬金油本人更來得神氣!
萬金油本人的確不夠神氣!
雖然,裝束、相貌一樣,可是神韻、氣勢就差多了。
萬金油本人神韻不活,氣勢有些不振,好像是腎虧一樣。
照壁上的萬金油,最少比萬金油本人滿灑、風流一倍!
他本人看來平平,蒜頭鼻,闊嘴,像他這款男人滿街都是。
但梅花塢中的小樓壁上的萬金油,比起照壁中的萬金油更勝一籌!
杜小蟲實在懷疑十二姑的眼光。
也在懷疑畫這照壁的畫工,是不是馬拍精,有意把萬金油畫的更神氣!
他在這邊懷疑,萬金油始終一臉的笑意。
萬金油的笑意,簡直就像硬擠出來似的,嘴巴笑得像大嘴青。
難看倒不怎麼難看。
但杜小蟲卻有些替他擔心,擔心他的嘴笑久了,會從下額裂到耳後。
好在他總算停止了笑,温和地道:“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過去我們從沒見過面,所以,你們對我或許毫無印象,我對你們卻一點也不陌生。”
“我們對莊主同樣不陌生。”霹靂手第一個接口。
接下來是千面人,道:“莊主的大名我們早已如雷貫耳,久仰得很。”
“是呀,這能不能算是印象?”毒千里接着説。
賊秀才笑道:“當然能,不然我們也不會相信,也不會應邀前來望雲別莊!”
最後一個答話的是杜小蟲。
他一説出這句話,大家一聽差點摔下椅子。
只聽他摸了摸肚子,道:“哇操,我們晚餐好像還沒有吃也!”
眾人怔了怔,賊秀才説:“喂,人熊,你好像語不驚人死不休。”
杜小蟲笑道:“哇操,空着八堵(肚子)怎麼談事情?難道望雲別莊連這一餐也要省嗎?”
“大錢都花了,我萬某人怎麼會在乎這一餐!”萬金油笑着説。
他話才説完,桌上已擺上了銀盆佳餚,紫晶酒杯,酒杯中已斟滿了琥珀色的酒。
杜小蟲不再説話,低頭品嚐佳餚美酒。
霹靂手當然也不會放過眼前的美酒佳餚,和杜小蟲互道一聲:“加油!”
他便沒有再拍起頭來過。
萬金油再開口道:“你們對我雖然並不陌生,事實上還是陌生,這等下再説。
就先説你們,你們來自不同的地方,彼此都不認識,也許現在已經認識。不管認不認識,我今天做主人的就趁這個線會,被此介紹對方,叫到的人請舉手招呼一下。”
於是,他從霹靂手、千面人、毒千里、賊秀才、人熊二介紹。
五個人之中只有杜小蟲,這個人熊沒有舉手,向大家招呼。
霹靂手等四人,互望一眼,心中都在想:“好大條,怪不得他褲襠裏的那一條,也會如此肆無忌憚,原來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