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大夥用完早膳後,薛石喬與劉凱宇一行四人便前往阿鄂雄峯勘察地形。
香婷一直找機會接近薛石喬,而水蓮也不好説什麼,只好與劉凱宇走在一塊兒。
“你已經是狩獵老手,其實不用去勘察了。”水蓮找着話題和劉凱宇閒聊着。
“不能太自滿,所謂兵家大忌就是太過輕敵了。”劉凱宇搖搖頭。
“是你太謙虛了。”她柔柔笑説。
“對了,那個姓薛的騎術與箭術如何?”他會如此的小心謹慎還不是因為薛石喬。
“我不清楚。”
“不清楚?”劉凱宇眉心輕皺,“水蓮,可別因為他長得像翟木迎,你就有偏袒之心呀!”
“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來蘭州沒兩天就前來江南,我們根本不算了解,你真的不用問我。”她很不喜歡劉凱宇這種態度。
這種咄咄逼人且對人處處提防的模樣,會讓她產生極度的反感。
見她靜默不語,劉凱宇恍然發現自己説了重話,於是趕緊安撫道:“對不起水蓮,是我不對,我不該這麼説你。”
“沒關係。”儘管不開心,她也沒表現出來。
這時薛石喬突然轉身説道:“我們就在這裏休息一下吧!”
“終於可以休息了,大家吃點乾糧和水吧!”香婷將東西拿出來。
“你們先用,我去溪邊洗一下臉,順便打點水過來,香婷你去嗎?”這段山路還真難行,不過要到租馬站還有一段路呢!
“不,我沒流什麼汗。”香婷是不想離開薛石喬。
“我跟你一塊兒去。”劉凱宇立即説道。
水蓮沒應他,看了薛石喬一眼後,便率先前往不遠處的溪邊。劉凱宇隨即跟着過去。
水蓮蹲在溪旁,用雙手捧取一些水輕拍臉部,然後拿起兩隻葫蘆將水灌入內。
“香婷好像被他給迷住了。”劉凱宇抱怨道。
“我想也是。”她斂下眼,讓人瞧不出心思。
“其實香婷以前也喜歡翟木迎,但因為你們感情好,已是公認的一對,她也就不得不放棄:而我也是……”他愈説愈小聲。
“什麼?”她愣愣望着他。
“我是説我也喜歡你。”
“這……這怎麼可能?”她緊緊皺起雙眉,“你是香婷的大哥,我也一直拿你當哥哥看,你千萬不要喜歡我。”
“為什麼?”他表情一僵。
“我沒心情。”
“是沒心情還是你的心思又被那個姓薛的給奪了去?水蓮,他不過和翟木迎長得像而已,他畢竟不是翟木迎啊!”劉凱宇一直以為現在是他追求水蓮的好時機,沒想到半路竟殺出個程咬金。
“劉大哥!”水蓮被他這火爆的態度給嚇住,怔怔地望着他。
從剛剛開始,他一直表現出讓她錯愕的反應,她甚至懷疑他的本性便是如此偏激。
“我……抱歉,我不該這麼説,而是──”
“我不想聽了,如果你説完了就先回去吧!我想在這裏靜一靜。”水蓮咬着唇説,原就不舒服的心口更像壓上石頭。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還想説什麼,可是看她無神的眸光,知道再説什麼她也聽不下去了。
聽見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她才重吐一口氣,將葫蘆口拴上,才站起的剎那,她的小手突然被用力一鉗。正欲大喊之際,她的小嘴又被掩上,然後被拉到旁邊樹叢。
待那人放開她後,水蓮才瞧清楚對方的臉,“薛石喬,你真大膽,怎麼可以──”
“小聲點。”他用力將她拉到一旁,“你要讓大家都知道我們在這裏幽會嗎?”
“幽會?”她睨着他,“誰跟你幽會?”
“如果這樣呢?”薛石喬突地將她壓在樹旁,將她的身子囿於自己雙臂之間,眯起眸近距離瞅着她。
“呃!你……你想幹嘛?”她抿緊唇,緊張地縮起下巴。
“這一路上為什麼這麼冰冷?”薛石喬擰眉説道。
“你到底怎麼了?”她很想頂話,但又怕他會做出更可怕的事,“能不能先放開我?”
“放開你,你就不會好好聽我説話了。”他的嗓音沉下,充滿魅人的氣息,令她的心口一陣輕漾。
“那你快説。”她的眼珠子直在兩旁張望着,緊張的不敢大力呼吸,就怕將他吐出的氣息吸進體內,那麼的熨燙……甚至無法忽略。
“我警告過你,不要因為要氣我而故意接近劉凱宇,你為什麼不聽?”他的眸光肆火般的凝注她的臉,讓她感覺到他的認真。
“我……我哪有,我只是拿他當大哥看。”她找着理由。
“哦?你當我是瞎子?!”薛石喬勾起嘴角,表情冷冽似冰,“或許你是這麼想,可是那傢伙對你絕不是像‘妹妹’這麼單純。”
“那你呢?不是和香婷相處得挺好的嗎?”這人還真會惡人先告狀。
“那是因為你對我不理不睬,這才讓她有機可乘。”
“是,是我不好,我得應付所有人的心情,可以了吧?”為什麼他這樣,劉凱宇也這樣,讓她委屈得好想哭。
“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算了。”他眸心半眯,凝視了她好一會兒才問:“有句話我一直想問你。”
“你想問什麼?”
“你對於翟木迎就這麼死了,難道沒有一絲一毫的疑惑?”説完這話後,他才放開她。
“你……你為什麼這麼説?”她蹙起眉頭,“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快告訴我,你快告訴我呀!”
“我什麼都不知道。”就是因為不知道他才會來到江南會參加狩獵賽。
“可是你會這麼問,一定是有原因的。”
被她追問的有點煩心,他搖搖頭,“快回去吧!否則真會被他們誤會咱們在樹叢裏幽會。”説着,他便往剛剛休息的地方走去。
水蓮凝視着他的背影,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是他真的知道某些秘密?還是在故弄玄虛呢?
來到租馬站後,他們各乘一騎快馬上山,直驅阿鄂雄峯的狩獵區。
愈近峯頂,四周空氣便散發更逼人的寒氣,在這初秋時節,顯得蕭瑟冷沁。
凜冽、刺骨的風勢將樹梢略紅的葉面吹得沙沙作響,給這座深山加重了些許詭異的氛圍。
水蓮望着熟悉的一景一物,不禁又一次觸景傷情,心窩緊緊揪住。
“好了,據我所知狩獵賽是以一整天十二個時辰為基準,所以無論是白天或晚上都必須熟悉阿鄂雄峯的地形,現在我們就把馬兒拴在這裏,兩個兩個結伴前往勘察地形。”劉凱宇交代着。
“那我要跟薛石喬一組。”香婷立即道。
“我看劉姑娘還是跟令兄一塊兒吧!你們是兄妹彼此瞭解,可以安全些,而我對郡主較熟識,就和郡主前往。”薛石喬不再默不作聲,立刻做出明智的分配,倒是讓香婷説不都不行。
“好嘛!”她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了。
接着,薛石喬首先挑了一條山路,水蓮便和他一塊步進裏頭,望着這片深幽的林子,心底的駭意徐徐加深。
“你過來一點。”見她離得老遠,薛石喬忍不住回頭喊道。
“不要,我得提防你。”水蓮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該對他有好感,可為什麼會這麼把持不住呢?
天,她似乎愈來愈不懂自己的心,偏偏這男人又老是要與他作對、惹她生氣,她更沒忘了剛剛他在溪邊的挑釁。
“你提防我?必要嗎?”他一邊觀察地形,一邊説着提醒的話,“你該提防姓劉的才是。”
“我為什麼要提防他?他是香婷的哥哥,你説我該提防認識多年的他還是你?”水蓮不滿地反問。
“你就這麼在意他?”
“嗯……當然在意,其實我這次會來參觀狩獵賽,都是為了他。”她就是想故意氣他。
薛石喬重吐了口氣,突然回頭抓住她的手腕,“你再説一次。”
“説就説,我會來這裏完全是為了劉凱──唔……”她的小嘴兒居然就這麼被他堵上,震得她睜大眼睛,半晌不知該如何反應。
隔了好久好久,水蓮才回過神,憤而推開他,錯愕地問道:“你到底在幹什麼?怎麼可以又這樣?”
“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就會惹我生氣嗎?”他用力眯起眸盯着她倉皇的眼,“不管你是為誰而來,現在告訴我,當初翟木迎出事的地方是在哪兒?”
她被他這副認真的態度給嚇住,半晌沒説話。
“快走,我不希望天黑了再找路,如果沒找到就等於白來。”薛石喬不給她説話的機會,等着她帶路。
好一段路後,天色也愈來愈暗,水蓮東張西望了會兒,突然指着前面,“是那裏,翟哥哥是在那裏出事的。”
“你確定?”薛石喬朝她指的地方走去。
“確定,旁邊那棵大樹有個很大的樹瘤,我永遠記得它的模樣,而且這山壁彎得很突兀,是這裏絕對沒錯。”
她瞧他走過去,在地上、兩旁東摸西摸的,於是也蹲在他身邊,“你認識翟哥哥,或者你是他失散多年的兄弟?”
“兄弟?你還真是異想天開!”他冷笑,“我不認識他,不過……既然他跟我長得這麼像,我準備從現在起好好認識他。”薛石喬不停摸着樹上與地上的石塊。
“你在找什麼嗎?已經經過這麼久了,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的。”她疑惑地跟着東摸摸西摸摸。
“有些東西是很久都不會消失的。”
“咦?這是什麼?”她突然在一個石塊上摸到黏黏油油的東西。
“我看。”他拿過她的手湊在鼻前嗅了嗅,眸心突然束緊,連呼吸也急促了,“是它,就是它。”
他立刻從腰間拿出一張紙,將那黏油的東西從石塊取下包起。
“你從沒懷疑翟木迎是被暗殺的嗎?”達成目的後,他才面露一抹輕鬆。
水蓮疑惑地望着他,“你為什麼一直這麼問,到底知道些什麼?如果翟哥哥真是被暗殺,又會是誰做的?”
“還不知道,但我會查清楚。這是一種極毒的無味毒物,可能是它讓他出了意外。”他指着一旁的山壁上流下的泉水,“去把手洗乾淨,一定要洗乾淨。”
聽他這麼説,水蓮覺得這次的狩獵似乎更加充滿危險。她來到山壁邊,慢慢將手洗淨。
當她正要回到他身邊,突然腳踝一陣刺痛,讓她尖叫了聲,“啊──”
“怎麼了?”他立刻來到她身邊。
“痛,腳好痛……”本來只有刺痛,現在卻變成劇痛。
“老天!”他看見那隻正想溜掉的毒蛇,立刻拔出身上的匕首往它身上一射,就見那隻蛇被牢牢釘在地上。
“……我被蛇咬了嗎?”
“我看看。”他在她小腿上點了穴,扶她到一旁坐下,正想翻開她的裙子,卻被她給壓住。
“別……別看……你怎麼能看……”她臉色已泛白。
“這時候還顧慮這些,再拖就救不了你了。”他睨了她一眼,然後捲起她的裙襬,並褪下小白襪,這才發現在腳踝上方的兩個紅點。
他二話不説的低頭用力吸吮她的傷口。
“你!”水蓮傻眼地看着,一張臉頓時燒得火紅。
而他卻沒放開她的意思,一口接一口將毒液吮出來吐掉,直到最後又扯下衣裳的布塊為她包紮。
看着他温柔的神情、細心的舉動,這時水蓮才猛然發覺,其實她會來這裏不僅是因為他長得像翟哥哥而想關心他,而是真的在心底生出一絲情意。
即使他是這麼喜歡惹她生氣、這麼的狂妄自大,可她卻無法忽略喜歡他的感覺,就如他説的,她或許真的“愛”上他了。
可是他呢?説她不錯,是也喜歡上她或者只是想捉弄她的玩笑話?
對了,還有香婷,他對香婷也挺好,難道只要是面對女人,他都是這樣?
“我……我想問你,你喜歡……”她結結巴巴的,這麼簡單的問題竟問不出口。
“喜歡什麼?”
“喜歡香婷嗎?”她頓了會兒還是問出口。
薛石喬猛抬頭,對她皺起眉,“你不但迷糊還沒眼力,外加刁鑽不聽話,不知道要怎麼罰你才能讓你放聰明點。”
“你就會數落我!”她抿着唇嗔惱地説:“罵了一堆也沒回答我。”
看她垂首不悦的樣子,他掬起她的下顎,柔魅的眼瞅着她閃着淚影的眸,“想知道答案?”
“嗯。”她點點頭。
“這就是我的回答──”説完,薛石喬再度俯身,又一次攫住她的唇!
剛才的吻帶着霸氣的懲罰,但這個吻卻柔蜜無限,引人心頭髮麻,氣息濃喘……
水蓮心一緊,對於接吻這事是既陌生又害怕,與翟哥哥認識這麼久,他從沒吻過她,但這男人卻輕易奪走她的吻!
然而奇怪的是,她竟不討厭,心頭還有點兒泛熱,莫非這就是愛?
當他的舌與她的糾纏的瞬間,水蓮心悸了,心底那份愛也變得更為濃熱,濃烈到連她都不敢相信的地步。
這個吻持續了好久好久,直到他離開她的唇,她的心還在飄蕩,但耳邊已響起他的聲音,“我得馬上送你下山給大夫診治。”
“不……不可以。”她轉開紅熱的小臉,不敢看他,“我們上山的目的都還沒達成,怎麼可以下山呢?”
“你的傷比較重要。”
“我已經好多了。”他這麼説讓她感到窩心,但她仍堅持不下山。雖然她還不知道他是誰,但既然喜歡上他,她會很有耐性等他告訴她的。
他沒轍地嘆口氣,“那我只好自行找些祛毒草藥幫你敷上,我們邊走邊找。”
薛石喬將她背起,一步步在山間走着。
水蓮笑説:“這是你第二次揹我。”
“你還記得?那時候你不是醉得迷迷糊糊了?”他撇嘴一笑。
“什麼呀!我才沒這麼沒用呢!”她趴在他背上,聞着他身上的味道,如果是翟哥哥,她應該聞得出來,但這並不是他的味道,隱約藏着股藥味!
“你……到底是誰?”她又問了。
“薛石喬。”他微微掩下雙目。
“薛石喬是誰?”
“一個沒有過去的男人。”
“什麼意思?”她抬起臉。
“別這麼好奇,幫我看看有沒有三角型的葉子,那種草藥祛毒性很強。”他輕輕一笑,刻意轉移話題。
水蓮也明白就算再問也是白搭,只好專心找着他所説的草藥,現在只能先讓自己快點康復,才不會連累他。
不管他到底是誰,她都要幫他。
或許是毒性開始擴散,趴在薛石喬背上的水蓮腦子已開始出現微眩的情況,連視力都不太清楚了。
“薛石喬……”她無力地説。
“你怎麼了?”發現她趴在背上的重量愈來愈沉。
“我覺得頭好暈,也看不太清楚前面的路……”水蓮有氣無力地説着。
“天!”他驚愕的蹙起眉,然後放她下來,看着她蒼白的小臉,再檢查她的傷口,只見傷口已發紅變腫。“糟糕,不能再拖下去了。”
就在薛石喬背起她正要下山時,他突然瞧見就在眼前有三株三角苗!他立刻將水蓮輕輕放下,然後摘下一片葉子放在嘴裏輕嚼了幾下。
“沒錯,就是這個。”接着他將三角苗用大石搗爛,塞進她口中讓她吞下,並將剩下的敷在她的傷口上。
他憂焚地待在一旁等着,大手直握住她的小手,在她耳畔説道:“快醒醒,你沒事的,你不會有事的。”
水蓮像是聽見他的話,慢慢張開眼,當看見他的瞬間,她竟然笑了。
薛石喬以為她迷迷糊糊中又將他誤認成翟木迎,這才會對他露出柔婉的笑容。於是他問道:“我是誰?”
“你傻了,你是薛石喬不是嗎?”她微啓雙眸,嘴角彎起更美的弧度,“難不成你還想騙我你是翟哥哥?”
聞言,他忍不住緊緊抱住她,“太好了,你終於清醒了。”
她慢慢坐直身子,看看四周,“天色好像快暗了,你為了我一直耽擱時間怎麼成?”
“沒關係,我想知道的大都已經知道了。”見她關心自己,他心底微漾着一絲暖意。
“趁天色還沒暗下,我們再四處看看吧!”她左右瞧瞧。
“可是你……”
“我説我沒事嘛!”水蓮用力站了起來,“既然你堅持要參加,我當然希望你能獲勝,所以要積極一點。”
“好,我一定會全力以赴,你可以走嗎?”他伸手扶她。
“當然可以,現在感覺好多了。”水蓮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頭説道:“今天我陪着你,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除了勝利之外,平安最重要。”剛剛他們弄到的毒物毒性竟是這麼強,想翟哥哥之死必有問題,就不知道害他的人是誰,是不是也會傷害薛石喬?
他勾唇一笑,“幹嘛這麼關心我,不是説不是為了我來的?”
“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説你壞嗎?你就是這樣。”她臉兒一臊,嘟着小嘴睨着他。
“女人不是就愛壞男人?”薛石喬拂過她的發,看着她的嬌容,直探索着被緊緊鎖住的記憶。
“薛……薛石喬……”她看着他,羞怯地開口。
“想説什麼?”
“其實你説的對,愛就愛吧!就算被你笑也沒關係,誰要你救過我。”她抬頭望着他深幽的眼神。
他抿唇笑了,用力將她緊抱在懷中,“我不會笑的,彼此相愛的兩人是該擁有幸福,怎能取笑對方?”
“你真的愛我?”她吸吸鼻子,淚光染紅眼眶。
“我的愛竟然讓你哭!”薛石喬眯眼瞧着她,還為她拂去頰上的淚痕,“以後別再哭了。”
“嗯,我不哭就是。”水蓮笑着抹去淚,然後指着前面,“那裏就是那次狩獵賽的起點,我們過去看看。”
“有你在,真的有很大的助益。”他扯唇一笑。
“現在你才知道。”水蓮噘起小嘴,露出可愛的笑容。
走了一段路,她旋身看着他仔細觀察的模樣,終於敵不過內心的好奇問道:“你説翟哥哥的死因不單純,又特地來探查可疑處,跟他真的沒有任何關係嗎?”
他半掩雙目,凝神片刻才道:“我並不認識他,也不瞭解他,你説我跟他會有什麼關係?”
“那你為什麼要調查這些事?”她又追問。
“郡……”
“喊我水蓮。”她忍不住道。
“好,水蓮,如果你愛我、相信我,就給我時間,該告訴你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他拍拍她的肩,“可以嗎?”
認真地看着他好一會兒,水蓮笑着點點頭,“好,我相信你,但不要讓我等太久。”
薛石喬給她一個允諾的笑意,“還有一件事,你必須答應我,要配合我。”
水蓮見他總是一個人孤軍奮鬥,早想幫他忙了,“好,你説,我一定配合你。”
“我們今天在山上找到的東西絕對不要讓第三人知道,包括劉家兄妹。”他半眯起眸,很慎重的交代。
“連他們都不能説嗎?”
“對,他們也是加害翟木迎的可疑人。”
水蓮聞言,心口瞬間亂了,“這……這怎麼可能,我們都是一起長大的,他們有必要害他嗎?”
“如果為了某種利益,就有可能。”
“利益?”水蓮眸子一瞠,“對了,記得你上次問過我,狩獵賽奪魁者是否有什麼額外獎勵,難道你知道其中暗藏着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輕逸出一抹笑,“這種事少知道才會安全,還是那句老話,等我該説的時候,我一定會説。”
雖然很失望,但是他既然這麼説,水蓮也只能同意了。
現在,她當真不求什麼,只希望他能平安度過狩獵賽,平安的離開汨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