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恭身作禮道:“是!敝上還交代説,二位如有所需,儘管吩咐小人。”
雲天鳳跨鞍上馬,叫陳劍也上了馬,然後道:“一切都不勞費心,我們這就上京城去,見了二王子,自然會替府尊大人説幾句好話。”
那人眉開眼笑地屈膝作禮道:“謝謝二位,謝謝。”
雲天鳳策馬急行,陳劍也追了上去,一直等離開了杭州府,他才靠近雲天鳳的身邊道:
“天鳳,我們何必接受人家的饋贈呢?”
雲天鳳哼了一聲道:“假如我們不收下這兩匹馬,那位府尊大人還不知道要多羅嗦呢!
這個二王子巴結你倒是不遺餘力。”
陳劍一嘆道:“這乃人之常情。”
雲天鳳掀掀鼻子道:“所以我才趕快離開那是非之地,對於王子交代的事怎敢怠慢,富貴權勢,誰人不想,所以刑師爺那般人寧可丟了命也不肯罷手。”
雲天鳳忽然一笑道:“你相不相僧,我們這一路上京師,保證沿途都有人替我們安排好了一切,用不着找們自己費一點心。”
陳劍怔了一怔道:“是啊!這我可受不了,為什麼你要把我們的行程告訴那個人呢?”
雲天鳳笑笑道:“為了省麻煩,也為了免得時時刻刻讓人家跟在後面。”
陳劍表示不解。
雲天鳳笑道:“二王子與七王子都不是簡單的角色,他們為己私利,對於像你這樣一個得力的人才絕不肯放棄的,你的一舉一動,他們都十分注意,因此我想我們走到哪裏,那兩個人所派的眼線就到哪裏,與其應付兩邊的人,倒不如明白表示態度站在一邊,叫另一邊死了心。”
陳劍愕然道:“那我們是站在二王子這邊了!”
雲天鳳一笑道:“目前不妨如此表示,以後該怎麼做自然還是我們自己的事。”
陳劍搖頭道:“不!我既然已經明白地表示過不參加任何一邊就應該始終堅持到底,非我們所欲。”
雲天鳳想了一下道:“這倒難了,我來想個辦法,擺脱那些鷹犬的糾纏。”
説着策馬走近一座破落的廟宇中,只見那兒圍聚着五六個鳩衣蓬首的乞丐,雲天鳳眉頭一動,立刻下馬進廟,也把陳劍叫了進去。
片刻之後,駿馬馱了兩個人,搖搖擺擺地向前疾駛,陳劍與雲天鳳卻各着一身破衣,相視大笑扶杖上路。
離開破廟後,走出五六里,雲天鳳忽然神色一動道:“不好!我們還是得換裝。”
陳劍奇怪道:“我們這付模樣還怕人家認出來不成!”
雲天鳳搖頭道:“那兩個藝丐雖然穿了我們兩人的衣服,騎了我們的馬,可是被人家攔住一問,豈不是揭穿了馬腳,人家馬上又可以找出我們的身分。”
陳劍呆了一果才道:“不錯!還是你想得周到,否則我們不是白費一番手腳,前面有一所村莊,我們趕快去買兩身衣服吧。”
説着加快腳步,向那村莊行去,才走到莊子口,卻見一個大漢,身着綿農,對他們打了一躬道:“衣門下十七舵舵主劉大光恭迎二位長老法駕。”
這一下可把兩人弄得呆住了,陳劍怔了半天才道:“台端恐怕是認錯了人,我們……”
那個自稱為劉大光的漢子笑着道:“嶽長老,李長老,二位不要開玩笑了,南北十九位長老都到了,單等二位法師來臨,就可以升堂了,本來敞門陰長老還怕二位不肯移至,正想派弟子前往馬王廟恭請,難得二位肯不計前嫌,意然光臨,弟子這就去通知明長老,二位也請快點來吧!”
説完作了一躬,回身拔步如飛而去,雲天鳳瞪起眼睛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們是碰到鬼了!”
陳劍也摸摸頭,突然道:“天鳳!你把背轉過來!”
雲天鳳莫明其妙地轉過身去,陳劍看了一眼,然後失聲叫道:“天鳳!這下子我們可是自作聰明惹上麻煩了,剛才跟我們換衣服的兩個乞丐是丐幫中人。”
雲天鳳瞪大了眼眠,陳劍又嘆道:“我也是粗心大意,怎麼忘了這件事,我們的衣服上都有八塊補釘,這是丐幫的身份標誌,那兩個人都是丐幫中的八袋長老。”
雲天鳳莫名其妙地道:“丐幫!我聽過有這麼一個名稱,可是並不太清楚,你知道嗎?”
陳劍思索片刻才道:“我也只聽師父説起一個大概,丐幫是武林中另一股門派,本身分作淨衣及污衣兩派,門下弟子遍及天下,卻一向獨行其事,與各家並無來往,師父還特別告誡我説,萬一碰上背後有三個補釘以上的叫化子,他們的地位就很高了,千萬不可輕易得罪,因為丐幫弟子多,武功別成一家,誰都惹不起,我們怎麼偏偏找上他們的八袋長老。”
雲天鳳哦一聲道:“難怪我向他們提議交換衣服的時候,他們一點驚異的表情都沒有,誰想到有這些曲折呢?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對他們説明白?”
陳劍想了一下道:“丐幫中的八袋長老,地位僅次於掌門人之下,他們為什麼要把衣服跟我們交換呢?”
雲天鳳心思再聰明,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正沉疑不決之際,莊中又轉出一列人來,有老有少,服色各異,不過都沒有作乞丐的打扮,為頭的是一個妙齡女郎,手抱琵琶,像是個走江湖賣唱的歌女。
其餘的人有的像走方郎中,有的像算命的術土,有的像唱道情的道土,手中都拿着合乎身份的道具,那手捧琵琶的少女走到丈許遠近,她方才止步盈盈一笑道:“嶽大哥,李大姐。你們二位的大駕真難請,三年來,每次香堂大會都因為你們的缺席而告流產,今天好容易盼得二位大駕光臨,無論如何也請二位進去聚聚。”
陳劍還在猶豫,那個少女又道:“嶽大哥!在祖師爺的神位下,大家都是自己人,二位就是有什麼不開心,也得跟大家開誠佈公地談一談,尤其是過去那件誤會,不當面講是無法解釋清楚的。”
這時另一個人走方郎中打扮的中年漢子已經忍不住叫起來道:“嶽鎮江,我知道你對蒲人英之死耿耿在懷,可是他的確是違背了丐幫的戒條。身為掌門人,卻做出那種事,實在死有餘辜,我們請你來並不想侵奪污衣的掌門人權,掌門令符由訪衣門中保管是祖師爺的訓示,我們絕對遵守。”
那少女接口道:“是的!蒲人英一死,您嶽大哥是當然的掌門人選,可是您不該避不見面。”
一個星士打扮的中年人接着一嘆道:“嶽老弟!這件事難怪你會生氣的,可是蒲人英出入宮庭,結交權貴是有目共睹的事,別説污衣門中不容許有這種事的發生,就是我們淨衣門中也絕對不準如此,何況蒲人英之死並不是我們下的手,他的那件九結血衣還保存在張家妹子的手裏,那上面的兩條劍痕,你一看就知道淨衣門中沒有人使劍的。”
陳劍聽得莫名其妙,雲天鳳卻一挑眉毛冷冷地道:“你們先進去,我跟嶽大哥商量一下。”
那些人相對望了一眼,那個少女又道:“嶽大哥!丐幫創立不易,實在不容分裂,掌門令符已由小妹保管三年,都因為您不來,許多大事都無法解決。”
雲天鳳揮揮手道:“我知道,今天一定會把事情解決的,你們先進去好了。”
那些人才遲疑地走了,陳劍立刻埋怨她道:“天鳳!你這是幹什麼?”
雲天鳳低聲道:“她們講起什麼出入宮庭,結交權貴,我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陳劍急了道:“那是人家的私事。跟我們毫無關係,你管它幹嗎?丐幫的人最難惹,要是被人家認出我們是冒充的,豈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雲天鳳笑道:“我想不會吧,他們一定沒見過那個姓岳的與姓李的面,光憑衣服認人。”
陳劍道:“你別忘記衣服是換來的,要是人家本主兒出現了呢?”
雲天鳳笑道:“他們肯把衣服換給我們,一定另有用意,我想不會揭穿我們的,就是真來了,他們也無法使人相信,這些人並沒見過他們,怎麼能分辯出真假呢?”
陳劍一嘆道:“天鳳!你這個好事的毛病要什麼時候才改得過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雲天鳳舉步向莊中走去道:“我不管,你來不來?”
陳劍見她非去不可,只得跟了上去。
雲天鳳這才笑着道:“你來可以,可千萬冒充到底,碰上什麼回答不出的話,你就乾脆裝糊塗,由我來想法子搪塞過去。”
陳劍長嘆不語,二人一直來到莊中,只見西南角上有一座土牆的大詞堂,裏面有着不少人,便一徑向那裏走去。
剛到門口,裏面已轟然叫起一片響亮的聲音道:“弟子們禁迎長老法駕!”
陳劍只好硬着頭皮,裝起笑臉道:“別客氣!別客氣!各位請起來。”
原來他走到門口,只見院子裏黑壓壓跪滿了無數彪形大漢,那少女與其餘的十餘人都在正堂門口相迎,見了陳劍這種態度,每個人都感到有點驚奇。
那少女首先笑笑道:“久聞嶽大哥謙沖禮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星士也笑道:“窮家幫一向是靠笑臉討吃,講究和氣多財,樂大哥如此作風,才是真正的叫化子頭兒。”
陳劍只得朝他們拱拱手道:“各位過獎了。”
那少女作了個邀請的手勢。
將陳劍與雲天鳳讓到正堂內,那裏已先擺好十幾張竹椅,只有正中間放着一塊青石,那少女一笑道:“此席虛待已久,只等嶽大哥來把草蓆鋪上去,就算大事定矣。”
陳劍知道這一定是丐幫中的掌門席位,連忙謙辭道:“不!不!這個在下萬萬不敢當。”
眾入的神情為之略變,還是那少女道:“這個位子嶽大哥不坐,誰還敢坐。”
雲天鳳最是細心,觀察力也精別敏鋭,想像力尤其精細。
因為陳劍告訴過她丐幫中是以衣上的補釘表白身份的,自己與陳劍身上都有八塊補釘,那地位必然是相當崇高了。
而村口的那位大漢一見到他們二人,立刻就把他們誤認為姓岳的與姓李的兩位長老,可見在丐幫的污農門中,再也不會有這兩個人更高的身分了。
對面這十九個各式人等自然也是丐幫長老,他們不作叫化子打扮,然而都是醫卜星相,歌優繩妓之流的江湖人物,反正都是討飯吃,自然也屬於污者之流,他們不過是穿的整齊一點,污衣淨衣之分,大概即在此。
這是她第一個判斷,接着她又觀察這些人,想從他們的打扮上找出一些判明身分的標誌。
看了一下後,她又有了發現,那是他們衣上的紐扣,串方郎中與算命相士都是人粒,其餘則六七粒不等。
這些紐扣的數目一定也是身分的表記,難怪到現在除了那少女之外,就只有這兩個人發言,他們的身份一定比其它人高了一點。
這是第二個發現,不過還不敢太確定,她又記起在村口初次招乎他們的那個大漢,身上只有三顆紐扣,其餘該裝紐扣的地方,也故意拆掉了。
她又記起進門時跪迎的那些弟子,釦子只有一兩粒,有一部分雖然釦子是全的,卻也打開不扣上去。
當時她只覺得不太順眼,現在卻完全明白了。
於是她又去注意那少女的紐扣,卻吃了一驚,因為她發現那少女所穿的短襖上,居然有九顆紐扣。
那她的身份必高於八袋長老之上,難怪一直到現在,她説的話比誰都多,穩約是那一羣人的領導者。
所以她又作了一個大膽的嘗試,故意冷冷一笑道:“陰家妹子,有你這個九袋長老在,嶽大哥似乎未便走先吧!”
此言一出,陳劍倒是嚇了一跳,他知道雲天鳳對丐幫的事全然無知,冒昧地亂招呼人,萬一叫錯了,豈非是馬上要出現砒漏。
但是雲天鳳卻是經過一番詳細的考慮後才作如此表示的,因為村口那大漢只提了一個陰長老的稱呼,這女子的身份又高出其餘之人,那陰長老也一定是這個女子了。
果然她這句話生了效,那女子的臉色變了一變,旁邊的串方郎中立刻打圓場道:“李大姑!陰姑娘的袋雖然比你多了一個,可是在窮家幫中的名頭還是不如你飛天狐李飛紅七個字叫得響,你又何必講這些生分的話呢?”
雲天鳳心中一喜,她隨機應便的一句話,想不到有了這麼大的收穫,知道了自己所冒充的人叫做飛天狐神李飛紅,否則她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下去呢。
可是她在表面上仍是裝出大手的神氣冷笑道:“不敢當,我身在窮家幫,自然以幫規為重,誰讓我比人家少了一個袋呢,不但是我,就是嶽大哥不肯坐那個位子,也是為看這層顧慮。”
説着用目一瞬陳劍,叫他妥為應付。
陳劍出身武當,對於這些幫規身份之事多少也有個底子,所以立刻接口道:“李大妹的話很對,在下無論如何也不敢潛越。”
那少女一皺眉頭,那中年卜者想想道:“陰姑娘!既嶽大哥如此遵禮,你就坐吧。”
誰知那少女面色一怔搖頭道:“不行!陰海棠不過是仗着先人餘澤,才獲得這九結長老的身份,無德無功,怎敢據此重位,而且這麼一來,顯得我們是存心將嶽李二位誆來……”
雲天鳳立刻接碴道:“陰長者終於説出心裏話了,你們還是存心將我們誆了來,只是不願意做得太明顯罷了。
説着的時候,她神色很生氣,心中卻又暗自得意,因為她又多得了一點線索,知道這少女叫陰海棠。
陰海棠怔了一怔道:“李大姐怎麼可以這樣説呢?”
雲天鳳冷笑道:“你話中明明是那個意思。”
陰海棠想了一下,突然伸手將身上的紐扣扯下了一粒丟在地上道:“陰海棠為了表示合作誠意,自願當眾降低一級,李大姐!這你總該沒活可説了。”
雲天鳳不過笑了一下。
那串方郎中卻失聲道:“陰姑娘!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如此一來,我們……”
陰海棠擺擺手道:“一袋之長,不過是為我們淨衣門多爭一分説話的餘地而已,可是我今天見到嶽大哥的人品德性後,覺得這一點實在多餘,我相信窮家幫今後在嶽大哥的領導下,一定會秉公執行幫務的……”
卜者想開口,陰海棠搖手止住他道:“言長老,不必多説了,身份之爭是小事,窮家幫卻不可以永久分裂下去,我們要為大局着想,嶽大哥請!”
陳劍弄得沒辦法,只得望着雲天鳳叫她出主意,誰知雲天鳳也沒有主意了,她對於幫會之事本就陌生,尤其是丐幫的規矩,跟各大門派不盡相同,説錯了話反而自找麻煩。
可是她知道陳劍的心眼兒更死,叫他來應付這個場面反而更糟,沉吟片刻,她忽然有了主意。
她慢慢走到石座旁盤腿坐下,可是她的姿勢卻十分特別,兩隻腳是朝外分列,平貼着地面,微笑道:“嶽大哥!咱們既然來了,總得踉大家談出個結果,不過正位的事用不着忙着解決,你也在旁邊坐坐吧。”
説着用手握着自己的腳尖輕擊地面,意思是叫陳劍學她的姿勢,陳劍初時尚不明白,直到她連做了兩三次示範的動作後,才恍然大悟。
知道她此舉大有深意,因為他們在馬上廟中與那男女的兩個乞丐換裝之時,他們就是用這個姿勢坐着的。
這樣拐着雙腿,很不舒服,那兩個乞丐卻偏偏採用這種姿勢,一定是有着原因的,逐也依樣畫葫蘆,在雲天鳳的身畔坐下去。
陰海棠一皺眉道:“嶽大哥如此升坐,也得讓我們照規矩理事。”
雲天鳳一聽知道那個位子更坐不得了,因為他們對丐幫的規矩全然不知,如何跟他們照規矩來呢?
因此她微微一笑道:“理事可以,升坐不必,等大家把話談開了,再作決定也不遲。”
陰海棠徵了一怔,串方郎中忙道:“這樣也好,由此可見嶽大哥處事之謹慎,我們坐下來談吧。”
陰海棠終於回到她中間的位子上坐下,二十一人面面相顧,卻不知該從什麼地方談起……默然半天。
雲天鳳眼珠一轉道:“各位,我們雖然都一家入,卻是第一次見面,除了陰長老久已耳名外,其餘各位還不太熟,麻煩陰長老給我們引見一番如何?”
她這番話説得十分冒險,可是她想到這些人既然認不出他們是冒充的,這個方法也未嘗不可一試。
陰海棠怔然道:“難道蒲幫主沒跟二位談起過?”
雲天鳳冷笑道:“污衣門向來都由蒲幫主一個人代表,我們只管聽命令行事。”
卜者連忙道:“李大姑説的不錯,蒲幫主也太獨斷獨行了,每年的長老大會都是一個人參加,以至於我們連個見面的機會都沒有。”
雲天鳳一翻眼道:“污衣門的弟子不像各位分成許多行業,有一個人代表足夠了。”
卜者訕笑道:“是!是!也因為這個原故,蒲幫主死後,我們才生了這麼多的誤會,過去的不説了,今天選出新幫主後,我希望大家能多連絡連絡,兄弟作自我介紹:淨衣門下星相總監八結弟子神算子言必中。”
雲天鳳暗記在心,眼光移到串方郎中身上,他輕嘆一聲才低低地道:“淨衣門下星相總監八袋弟子回春手管不死。”
雲天鳳微微一笑,心中暗想道:“這些人的名字倒是很好記,他們都是按照行業而取名的。”
這時第三個走方道士卻笑笑説:“管死怎麼不把另一個大號也介紹出來?”
管不死斜目一瞪道:“牛鼻子,你別胡説人道,害了病就別找我!”
道土哈哈一笑道:“我幸虧身子還結實,不過我就是得了病也不敢找你這蒙古大夫瞧,誰不知道你管不死下面還有三個字叫做活不了。”
陰海棠一皺眉頭道:“林道長,現在雖不是正式升堂理事,你也不能亂開玩笑。”
她年事雖輕,正經講起話來卻別有一股懼人威儀,那道長立刻轉為肅容道:“淨衣門下行腳總監七袋弟子林玄鶴。”
第四個人正準備站起來自我介紹。
雲天鳳忽然站了起來道:“各位還沒有聽過我作自我介紹吧。”
眾人都是一怔,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陰海棠含笑道:“李大姐飛天狐神之名,幫中誰人不知。”
雲天鳳冷笑一聲堆:“可是我聽了三位的自我介紹後,忍不住要自我介紹一下,同時也替嶽大哥介紹一下。”
説完她見大家的目光都瞪在她身上,只有陳劍大為着急,以為她要拆穿冒充之事,誰知雲天鳳指着他道:“這是丐幫門下污衣門八結弟子嶽鎮江,我是窮家幫下污衣門八結弟子李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