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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清朗的早晨,温煦的陽光透窗篩落一室的柔暖。

    “丫頭,你真決定替你的委託人看家?”瞧見女兒像往常一樣一身俐落的褲裝打扮走進廚房,簡芳樺邊為她盛稀飯一邊問。

    “爸跟媽不是一直希望我能下海當電召老婆?”樓海寧一屁股坐入父親對面的座位。

    “可是你説那位譚總相貌很普通。”

    昨天她終究沒尾隨至咖啡館偷瞧那位譚姓委託人的廬山真面目,因為許真和丁晨慧怕被海寧炒魷魚,説什麼都不讓她去。於是等海寧一回公司,三個人馬上問她對方的長相,很遺憾的卻得到他普通得可以的回答,這完全有違她預期的答案,怎不教她失望。

    “媽還好意思説?就算譚御風長得再抱歉,也是您擅自為我接下的委託,他不同意換電召老婆,我又不想公司信譽受損,除了親自出馬還能怎麼辦。”

    別怪她説謊,把譚御風那跟表姐夫有得拼的俊逸相貌抹黑成普通得可以,也不是她願意的,若她不謊報事實,讓媽知道他的條件要命的對她的味,她敢打包票,媽絕對將他當頭號女婿人選,要她嫁他。

    開啥玩笑,她豈可能讓這種荒唐事發生!

    “爸跟你媽去找譚先生商量看看,或許他會同意換個電召老婆。”

    “然後媽就可以再幫我找個帥一點的委託人?”她皮笑肉不笑的睇望面前的兩老。哼,來這套,她會讓兩人去找譚御風才有鬼咧。

    “你想太多了,媽是覺得看家委託太簡單,不必你這個老闆親自出馬。”簡芳樺涎着笑打哈哈,心裏暗啐女兒把她的心思摸得那樣透徹做啥。

    “爸也這麼想。”樓天寬跟着附議。

    樓海寧差點教稀飯嗆到。“真是敗給您們了,聽到委託人長得不夠體面就叫我別接委託,可惜委託已經談定,我今天就得上工,任意反悔無異自拆招牌,您們想我會這麼做嗎?”

    兩人用膝蓋想也知道他們這個相當以她的另類事業為傲的女兒,是不可能出爾反爾,自毀好幫手的信譽。

    “那……安全嗎?要不要媽幫你準備防狼噴霧劑?”

    “我看再買支電擊棒比較保險。”

    “別擔心,我會與委託人簽訂互不侵犯合約,沒問題的。”儘管不敢恭維這對寶里寶氣的父母直到最後才關心她的人身安全,安撫的話她仍舊得説。

    “爸、媽,您們的女兒會呆嗎?”

    這突落的問話令剛放下心的兩人夾着的醬瓜與荷包蛋紛紛滑回碗裏。

    “胡説什麼,我們家女兒怎麼可能會呆。”兩夫妻有默契的異口同聲。這丫頭要是好騙的小傻瓜,他們倆想為她找個老公何須像諜對諜一樣辛苦。

    “就是説咩,那他幹麼説我呆?”還動手捏她。

    “誰説你呆?”簡芳樺好奇誰的眼光如此特異。

    “一個怪怪的傢伙。”她沒忘記譚御風那似譏誚挑釁的眼神,直覺告訴她有不對勁之處,可是哪裏不對勁她卻沒個譜。

    莫非一切全是她的錯覺?這麼想的下半刻,樓海寧微搖頭甩去心底的困惑。何必自找苦吃壓榨腦細胞想這麼多咧,橫豎她就是得負責譚御風的委託就是了。

    樓天寬與簡芳樺正想叫女兒説清楚點,她卻已三、兩口扒完稀飯,低道聲她先去公司看看,隨即匆匆出門。、

    以羅馬柱、立體浮雕與鏤花鍛造欄杆勾勒出的別墅,透着濃厚的歐式風格,搭配屋前種有美麗花草的別緻方形小花圃,更為高雅的別墅增添幾許令人證嘆的賞心悦目。

    樓海寧得承認,譚御風的花園別墅光外觀即給人很大的視覺享受。

    按電鈴無人應門,她逕自取出他昨日給的鑰匙開門而入。

    驚豔,是她最直接的感受。

    寬廣的空間呈現暖色調的佈置擺設,高貴氣派中不失穩重典雅,整問屋子沒有一般高級房子多少存在的冷硬優越感,反而充滿平易近人的温馨居家感覺。

    這是譚御風的品味?滿對她的味的。可屋子的主人呢?已經去上班,或者仍在睡?

    管他的,她只負責看家,不負責委託人的行蹤。

    ~揹包放在緹花沙發上,她打開窗子讓微風吹進一室清新沁涼,拿出帶來的薄荷奶茶茶包到廚房沖泡。

    老實説,來這裏之前她還在猶豫,畢竟她從未親自當過電召老婆,怎奈自己母親接的案於,她除了下海善後又能如何?還好兩位助理的工作態度她信得過,她也可以隨時抽空到公司巡視,不怕公司垮掉。

    “既來之則安之吧。”她這麼安慰自己,開始第一天的看家任務,打算等見到譚御風,再向他提自己最多當他一個月的電召老婆。

    捧着香濃的薄荷奶茶走回廳裏,耳裏傳來“喀嗒”聲,她循聲望去——

    “早。”譚御風醇厚的嗓音低徐的拋向她,唇邊噙着魅惑的笑。

    樓海寧沒有回應,怔愣的瞅着他,只因他並非一個人,而是左摟右抱兩名身材惹火的辣妹。現在是什麼情形?

    “親愛的,你不是説你還沒結婚也沒女朋友,這個女人是誰?”

    “就是,她怎麼會在HOney家?”

    兩個露胸、露肚又露腿的辣妹前後嬌問,整個人幾乎密實的貼合在他身上。

    譚御風狀似不經心的瞥她一眼,逕自摟着兩人坐入沙發。“她是看家的,不必介意。”話落,他親暱的各在兩人額上親了下。

    樓海寧定住的身子微微顫動,胸中有道不服的火苗隱然跳竄,就算他嫌電召老婆解釋起來有些麻煩,省略她是看家賢妻的介紹,好歹説她是他家事上的好幫手,什麼叫做她是看家的?很藐視人的講法耶!

    可惡,看來她果真不夠聰明,竟拿他當正人君子,哪曉得這個花花大少在她上工第一天就帶美眉回家調情給她看,存心氣死她7

    不對,她幹麼生氣,她只負責看家,委託人的行為與她無關。可是……

    “嗯……怎麼只吻額頭,這麼見外。”褐發辣妹做人的渾圓直靠着他磨蹭,挑情的意圖明顯。

    “我們跟你回來早有心理準備,不必客氣。”另一位美眉也不遑多讓的將長腿擠逆他的腿間,有着指甲彩繪的纖手在他胸口挑逗的畫圈圈。

    被“騷擾”的男人撇唇一笑,順勢摟緊巴在他身上的兩隻無尾熊,低頭印吻她們的臉頰。

    該死的,真是夠了哦他!真當她是隱形人,想在她面前上演限制級戲碼啊?這已不是什麼委託人的行為與她無關的問題,而是她生平就看不慣花心男人,不給他點顏色瞧瞧,她就不叫樓海寧!

    走上前,她將手中的杯子一傾,倒了他一腳薄荷奶茶。

    “哎呀!”兩名同遭波及的妙齡女郎尖叫着,雙雙跳離他的懷抱。

    “這是什麼鬼東西?熱熱黏黏的,好惡心。”

    兩人嫌惡的抽着面紙擦拭腳背上的不明液體,氣悶的想,她們差一點就能得到超級帥哥的吻,哪來這殺風景的恐怖東西。

    “薄荷奶茶。”樓海寧大方為她們解答,藏住眼裏的得意,對仍坐在沙發上,西裝褲管被濺得滿悽慘的男人道:“抱歉,我不小心絆了下,杯子沒拿穩。”

    “不小心?”性感唇畔勾着若有似無的弧度。這丫頭以為他沒瞧見她潑奶茶潑得多順手,沒瞧見她水靈瞳眸閃爍的得意?

    “呃,是不小心。”她心虛的心跳漏跳半拍。見鬼的,為何他好像曉得她不小心得很故意?

    “親愛的,你的卧室有盥洗室嗎?可不可以借我們用?”沒空苛責笨手笨腳的看家傭人,辣妹只想清洗掉腳上的黏膩,順便繼續方才被擾斷的温存。

    “可以。”樓海寧熱絡搶答,“念在我們同為女人的份上,我想我有必要提醒兩位小心點,別成為有心人士偷拍光碟下的女主角。”説話問眼角有意無意的斜瞟向譚御風,製造他就是那個有心人的假象。

    聞言,兩名俏辣美眉警覺的互望,這名臉蛋沒她們豔,身材沒她們惹火的看家女傭莫非在暗示她們,不久前在路上偶遇,請她們幫忙演出調情親熱戲的美男子,是個專門搞偷拍的邪惡壞胚?

    發現他未出聲為自己辯白,只是一逕噙着莫測高深的笑,兩人連忙往門邊退。

    帥哥人人想把,她們也確實有藉機和他來場你情我願成人遊戲的打算,但若有極大可能成為後果難料的性愛光碟女主角,任憑眼前的男人再令人垂涎,她們也會卻步。

    “先生,我們有件重要事忘記辦,先走了。”

    “很高興認識你,拜拜。”

    一人一句,話説完,兩名女子已倉皇奪門而出。

    ←狀,樓海寧滿意而笑。“不錯,知道有所顧忌,這兩人還有救……呃,你、你做什麼?”輕快的低喃忽轉為侷促的訝問,她邊問邊退,因為始終靜坐沙發的帥男人不知何時已逼站至她身前,如潭邃眸直盯着她看。

    “我怎麼不知道我會偷拍?”他問得温和,笑得無害。

    樓海寧卻直覺得隨她迭退進逼的偉岸男子,有股教人。心慌的壓迫感。“我又沒説你會,你做什麼對號入座。”

    “你嚇走我的女伴是事實。”

    “那真是抱歉,我就是看不慣男人花心。”背抵住牆壁,體內的倔氣被挑起,她一時忘了害怕,仰起小臉回嗆。

    “是嗎?”雙手撐按牆上,譚御風將她困在他的氣息中,一臉無所謂的俊魅瀟灑。只有他明瞭,他成功的讓自己相信他是個風流公子哥。

    是的,那兩名妖嬈的辣妹是他刻意搭訕回來演戲給樓海寧看的,左摟右抱的調情無非想讓她認定他是花心大少,認為他容易拐騙上手,很快便露出狐媚原形色誘他詐財。

    原以為她會以他的女人自居趕走兩位辣妹,不料她竟來潑他奶茶與栽贓他會偷拍這招。

    意外歸意外,他頗慶幸她替他嚇走顯然企圖爬上他牀的大膽美眉,否則他還得編理由請肯定會對他死纏爛打的兩人離開,很累人。

    現在呢?當他是花心男人的她會如何進行她的誘騙計劃?

    “你要是敢亂來,我會直接潑你的臉。”舉起杯子擋至他過份靠近的俊顏前,她心慌的撂話。儘管杯裏微温的奶茶所剩不多,但已夠潑得他滿頭滿臉。

    俊眉微挑,他不由分説取走杯子,仰頭喝盡奶茶,不發一語的彎身朝她小臉俯去——

    “啊——”

    “呵……”

    “噢,好痛……”

    緊接着樓海寧的驚叫與奇異的叩撞聲而起的,是她喊痛的呻吟。

    “你到底在幹什麼?”譚御風好笑又錯愕的輕攬住撫額悶吟的她,好端端的這丫頭轉身去撞牆做啥。

    “都是你害的,你還敢問!”她抬頭怒瞪他。

    “我可什麼都沒做。”

    “一直朝我靠近叫什麼都沒做?”

    他壞笑的將空杯塞回她右手,“我只是想告訴你,你的薄荷奶茶不錯喝,你以為我想幹麼?”這是實話,按照正常的推測,她對他的威嚇該是故作嬌矜的做做樣子,面對他曖昧的靠近。她理當閉起眼等他吻她,哪裏曉得她會慌亂避開,直接迎頭撞上牆壁。

    難不成是苦肉計?

    “你!”她紅着臉嗔罵不出來,分明是他心存不軌,為何到最後反變成她會錯意?

    稀奇,這個詐騙女頭頭居然會臉紅?思忖間,大手已輕撥開她撫着額角的手,輕輕揉按她瘀紅的傷處。“痛嗎?”

    “你要不要撞撞看?”只顧着瞪他,她忘記拍開他手勁輕柔的大手。

    “你當我跟你一樣呆。”即便是苦肉計,拿頭撞牆未免太不智,人的腦袋稍微跌撞,後果難料,她會不曉得?

    “你又説我呆!”這回她記得用力拍開他的手了。

    “可不是?就算你這個電召老婆公司的老闆膽子小,想夾着尾巴逃,起碼也該往大門方向跑。”

    他説什麼鬼話啊!藐視她無異是看輕她一向自豪的事業,教她如何不火大?

    “我告訴你,好幫手電召老婆公司裏的成員每個都再有擔當不過了,就算你下句話是要開除我,我也會抬頭挺胸,昂首闊步由你面前離開。”

    “誰説要開除你?”譚御風莫名的反問。

    “咦?”她所有的火氣全愣在他突拋的話裏。她嚇走他相中的女人,他不開除她?

    定視她錯愣的小臉,譚御風懷疑相差五歲的兩人有代溝,否則怎麼她的反應總在他的預料之外?剛才他刻意激她膽小,暗示她大可放手施展誘騙的手段,結果她激動得只差沒把手中的玻璃杯掐碎;現在他問誰要開除她,她又出現那副教他很想捏她臉的呆傻模樣,這個小騙子的腦袋裏到底作何盤算?

    “你沒有要開除我?”像要確定般,她求證的問。

    “如果你要辭職我不反對。”這時她若説她不幹,他就相信她的電召老婆公司是正派經營。

    哼,想使詐激她辭職,再嘲諷她膽小的落荒而逃?門都沒有!

    她假假的笑綻左唇畔梨渦,“委託人既沒不解僱命令,表示受僱者沒有錯,當然是繼續接受委託。”

    果然,如他所認定,她的電召老婆公司確實暗藏不正當的黑箱作業。“很好,從今天晚上起你就住這裏。”

    “住這裏?”

    “既然你想玩,我奉陪到底。”

    俏臉茫然得更徹底。“你在説什麼?”什麼叫她想玩?

    嘴角揚起性感笑弧,他終究忍不住輕捏上她的嫩頰。這丫頭呆愣的神情像玩偶一樣可愛,讓人忍不住想捏捏她。

    “譚御風!”她嬌叱的抓下他的手。“你當我的臉是包子還是饅頭,任你捏着玩!”繼昨天之後又捏她,她欠他捏哦。

    “你沒説我倒沒想到,圓圓白白軟軟的,很有包子的感覺。”説着。食指已在白皙有彈性的臉蛋上戳按兩下。

    該不該告訴她,有張可愛的包子臉,實在不該當騙子騙人?

    “你——”才你了句,話就被他狡猾截去。

    “要求你住這裏是想延長你的看家時間。我若加班才有人幫我照看家裏。有問題嗎?”

    當然有,她壓根沒料到這項委託得住委託人家,也質疑他要她延長看家時間是對她破壞他與辣妹温存的懲罰,只是她若駁回他的要求,他肯定又要説她沒能耐。

    開玩笑,她是東方不敗耶,怎麼能這麼容易打退堂鼓。

    “沒問題。”倔着小臉,她接受他的挑戰。“不過有件事我得先申明,我有公司要管,頂多當一個月的看家賢妻,到時你的管家如果還沒銷假,就要請你找其他人接你的委託了。”

    “行,你能耗多久,這項委託就算多久。”

    一個月只是她的場面話,她隨時都會對他“出手”才是。

    樓海寧很想用杯子砸他,那句她能耗多久擺明認為她無法勝任他的委託。這人以為他的花園別墅會平空消失,很難看守是嗎?

    “昨天忘記告訴你,我們得籤一份互不侵犯合約,我不能竊取你家的東西,你則不許對我有越矩、輕狎的冒犯行為,違者需吃上官司,更得付五百萬以上的鉅額賠償。”心裏雖犯嘀咕,這件事仍需挑明。

    “哦?”深黑眸裏閃過一道犀利。

    “你的哦是什麼意思?”柳眉皺了皺,總覺得他淡然的聲音裏藏着教人不舒服的輕蔑。

    他露出慣有淺笑。“假使你偷吻我,我是不是也能向你索取高額賠償?”

    她像聽見天方夜譚般睜大眼,“你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偷吻你!”

    “你不覺得我很帥?”他毫無預警的將臉湊近。

    “很遺憾,我不覺得。”儘管心臟因他近在眼前的俊顏怦咚狂跳。但打死她她也不承認這個自大花心男該死又要命的好看。

    “是嗎?”

    “沒錯,你醜斃了,你……走開啦!”

    他靠她太近,鼻息間全是屬於他清爽好聞的男性氣息,心奇異的跳得亂七八糟,不得不窘促的推開他。

    “幸好你的眼光異於常人,否則我真怕你對我怎麼樣。”凝視着她。譚御風似具還假的説。

    他是在暗諷她沒眼光、不入他的眼?“是嗎?”怒極反笑,她學他的語氣回話,再加記回馬槍,“人是善變的,我可不敢保證我一直都不會對你怎麼樣,請譚拇自求多福。”

    再衝着他嬌甜一笑,她串性的扭頭走開,準備再泡杯薄荷奶茶消消心中火氣。

    譚御風有趣的挑眉,她終究露出馬腳,預告會對他下手了。雖然很想再看看她授下來會使什麼計策,但他還得趕回公司,必須先換下被她弄髒的褲子。

    走過她身邊,瞧見她正由揹包裏拿出茶包,他的話自動逸出口,“薄荷奶茶嗎。”

    她迅速將茶包掩至身後,“這是我的,沒你的份。”

    他莞爾的看着她不經意流露的孩子氣。“有件事我忘了説,你得負責收拾自己“不小心”的傑作。”

    “什麼意思?”這個人怎麼這麼喜歡打啞謎。

    他指指她腳下的地毯,在瞧見她沮喪的垮下肩膀時,才好心情的轉身上樓。

    “可惡,早知道要清理地毯,就該把奶茶全往他身上倒。下次要是敢再帶美眉回來,乾脆拿棍子一棒敲昏他……”

    樓海寧邊捲起沾染奶茶的地毯邊碎碎念,完全沒注意到欲回房的譚御風直至她進浴室後仍站在階梯上,將她的數落聽得一清二楚。

    這丫頭的反應又再度出乎他的預料,他還以為她會阻止他上樓,膩進他懷裏撒嬌別叫她清地毯咧。

    “這個小騙子真的很奇怪。”這是譚御風上樓前喃喃低語的結論。

    “帥哥,聽説你跟霍岡打賭,把人家老闆電召回家當老婆,真的假的?”

    譚御風剛到公司,剛坐進辦公椅,一串嚷嚷聲便隨着被粗魯推開的大門砸向他,阮婕娜的人影跟着映入眼簾。

    他鋭利的眸光看向她身後的另一道人影,“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長舌,更胡亂説我把人家電召回家當老婆,要不要乾脆説我把樓海寧娶回家了?”

    “婕娜問我向來準時的你今天怎麼遲到,我只好告訴她你在家應付電召老婆的原委,是她嗓門大又擅自簡化句子,不關我的事。”霍岡急忙喊冤。

    “什麼嗓門大,是聲音宏亮。”橫他一眼,阮婕娜轉望譚御風,“我們三個可是交情匪淺的死黨,霍鬥知道的事當然也要算我一份。樓海寧?你老婆的名字滿好聽的。”

    “婕娜!”個性像男人婆的她説話非得這樣簡潔?只是弔詭的是,聽見樓海寧是他老婆,他心裏竟無絲毫反感,只覺莞爾。

    “我説得很順口啊,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如何?你的電召老婆對你這位美男子投懷送抱了沒?”

    “噯,別因為御風帥就站他那邊。”霍岡不服的抗議。二對一,感覺這場賭局他輸定了似的。

    “神經,我是以好幫手的宣傳單作判斷。電召老婆這行業太另類,很難不令人心生邐想。”

    “對方當真對你投懷送抱了?”雖然他仍認為好幫手是正派經營,還是要問一下。

    譚御風搖頭,嘴角帶笑。“她説我醜斃了。”

    聞言,其他兩人嘴裏像塞了滷蛋般瞠目結舌。御風這種出眾相貌叫醜斃了?

    “不過她有預告很可能對我怎麼樣。”唇邊的笑弧不覺漾得更深,憶及在別墅與樓海寧的過招,也不知怎地,他心情極好。

    “你是指不喜歡帥哥的樓海寧仍然想把你拐上牀,騙你的錢,所以霍岡輸了?”阮婕娜驚問。

    “老實説,我還不知道她會如何出招,必須等抓到她誘騙的實際動作,才能説霍岡輸,否則他不會心服。”

    “那當然,凡事講求證據,豈是你説了算。”霍岡仍是選擇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他雖不知御風如何測試樓海寧,但她。説會對他怎麼樣也許僅是玩笑話而已。

    “你告訴霍岡那位電召老婆公司的老闆滿清秀的?”阮婕娜突然想到的問。

    譚御風頷首。樓海寧雖非美人胚子,但出奇的耐看。

    “我去瞧瞧。”

    “你若想打草驚蛇,儘管去。”

    一句話輕易拉回她興匆匆踅轉的腳跟。“就去你家門外瞄一眼也不行?”

    “你要是那麼乖只瞄一眼,我就跟你姓。”霍岡搶先調侃。朋友不是當假的,依婕娜的性子,見了人肯定又想套話,讓她去,他本來會贏的賭約説不定被她搞到輸,那怎麼行。

    阮婕娜難以否認,她如果見到那位帶着神秘色彩的女人,一定會順便問她很多問題。“不然帥哥,你照張她的相片來看看。”

    “這倒是好方法。”霍岡投她一票。坦白講,他也想見見那位秀。

    可惜兩人的提議被打回票。“我不想讓她產生任何戒心,等輸贏結果出來。你們自然可以見她。”

    “放她一個人看家,你不怕別墅被她搬了?”想見人的如意算盤被拒,阮婕娜只能不滿的拿話損他。

    被損的帥哥兀自笑得倜儻。“放心,她要搬時會通知我。”

    不勞你費心,我如果要搬走你的別墅,會先打電話通知你一當他來公司前麻煩家裏那位看家“閒”妻看守別墅時,她就是繃着俏臉這麼對他説的。

    “你有沒有覺得帥哥今天的笑容特別愉快?”聽不懂他的話,阮婕娜用手肘碰碰身邊的霍岡,小聲跟他咬耳朵。

    霍岡也有同感,卻不明白好友的愉快從何而來。

    “你們兩個還杵在這裏幹麼?回去工作了。”

    趕兩名呆站的特肋老友離開,譚御風隨即埋首投入工作。今天他打算早點下班回去備戰,看看家裏那個丫頭是否會如他所料,今夜便對他展開誘惑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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