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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抵達徐州的第二天,文雪瑩終究還是忽不住將疑惑問了出來。

    "你到底打算怎麼回敬公主?"

    正捧著書翻看的趙紫陽抬頭看了她一眼,雲淡風輕地説:"打聽這個做什麼?"

    "好奇。"她一雙明眸泛着期待的光芒瞅着他。

    "這種事有什麼好説的。"他一副不想深談的表情。

    "左右無事,説説何妨。"她從容以對,淺笑盈盈。

    他放下手中的書,看着她,"你真想知道?"

    "是呀。"

    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他性感的下巴一揚,唇線微勾,輕輕地吐出,"無可奉告。"

    文雪瑩氣得雙手握拳。他……他竟還敢這麼回答她,想當初她對他掏心掏肺地主動搭訕,他就可惡的用這四個字來回敬她,現在他又故技重施,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啪"的一聲拍在案几上,她霍然起身。

    他老神在在,重新拿起書翻看。

    "你——"真是太可惡了。

    "那種黑暗之事你何須知道。"

    "她是公主啊。"

    "就因為是公主才更好下手。"

    這種説法也太輕描淡寫了吧,好歹也是金枝玉葉,怎麼從他嘴裏説出來就跟路邊的花草一樣無足輕重。

    文雪瑩用一種很詭異的眼神對着丈夫上下打量起來。

    "在看什麼?"他被她盯得有些背脊發涼。

    摸着下巴,她故作沉吟的道:"未中狀元前你只是個書生,就算現在,也只是個州官罷了,你怎麼有能力去設計公主呢?"這真是個疑問啊。

    "那便不是你要管的事了。"

    聞言,她瞪圓了眼,"喂,我是你的妻子,你竟然説我不能管?"

    "你只要照顧好我這個丈夫就成了,其他的事由為夫處理即可。"

    文雪瑩又睨了睨他,心有所感地自語,"我跳進的這個坑似乎有些深不可測啊。"

    他一把將她攬過去,抵着她的額頭笑道:"現在想逃,會不會太晚了?"

    她勾住他的脖子,貼上他的唇,"有人作伴待在坑裏,又不會寂寞,為什麼要逃呢?"

    "小姐,你要的點心……"所有的話中止在張大的嘴巴里,小翠當機立斷地背過身去,"奴婢什麼都沒看到。"

    推開丈夫,文雪瑩睨了她一眼,若無其事的摸摸鬢髮。"看到了又如何?我也沒打算從你眼裏拔出來。"

    趙紫陽也無所謂的笑道:"我跟你家小姐本是夫妻,言行親熱一點也是正常。"

    所他們這麼説。小翠乾脆大方地轉過身端着茶點走進來,"小姐、姑爺,喝茶,吃點心。"

    "今天是什麼點心?"

    "是小姐最愛吃的杏仁糕。"

    文雪瑩捏了塊糕點送進嘴內,邊嚼邊道:"聽説這裏的荷葉飯不錯,你沒向廚子學一下?"

    小翠沉穩如山的回答,"奴婢需要時間。"

    "那我們休息兩天再走好了。"

    "姑爺要趕着去赴任。"

    "他身上有傷,行程本來就慢,沒關係的。"

    "瑩兒,"當事人出聲了。"你至少應該問一下我才對吧。"

    "要不你先跟侍從上路,我和小翠留下幾天,憑你們的腳程,我們一定能趕得上。"

    趙紫陽重新將臉埋到書後面,不再理會她。

    "哼。"什麼意思嘛,不是無可奉告,就是沉默是金,過份!

    看到小姐吃癟,小翠不厚道的笑了。

    "你這個死丫頭。"惱羞成怒的人一指頭戳上丫鬟的腦袋,"看我吃癟很爽嗎?"

    "不是很爽了,一般爽而已。"小翠實話實説。

    "真是越來越大膽了。"文雪瑩拿起一塊糕點就塞進那張口齒伶俐的小嘴。

    主僕倆正笑鬧着,一名侍從自外面走入。

    "大人,有人送你的家信到驛站。"

    文雪瑩下意識地停下手。朝丈夫看去,

    "信呢?"

    "在這兒。"

    趙紫陽拿過信,當即拆開觀閲,看完後抬眼,"瑩兒,舅舅來信説母親要到徐州跟我們一起生活,已經上路了。"説完還刻意抖了抖信箋。

    文雪瑩忍不住眼角抽搐。這人怎麼如此惡劣?他這副等着看戲的表情實在讓她看了很手癢。

    暗自吸了口氣,她面露淺笑,儀態萬千的朝他翩然施了一禮,無比温柔地道:"侍奉婆婆本是妾身份內之事。"

    此話一出,趙紫陽跟小翠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温柔得能掐出水來,被鬼附身了。

    "瑩兒——"

    "小姐——"

    你別這樣,讓大家怕怕的。

    "相公,妾身在,有事請吩咐。"益發的温柔賢淑。

    趙紫陽直接拿書當道具躲開了。

    "小姐,我去廚房幫你看看包子做好了沒?"小翠隨口掰個理由也閃了。

    文雪瑩對着空氣哀嘆,"真不給面子,我難得決定温柔賢淑一下啊。"

    屋內又只剩下他們兩人,趙紫陽書也就放下來了,神情微微不安的看着妻子,"跟娘一起來的還有舅舅的女兒。"

    文雪瑩心中頓時打了個突,杏眼微微眯了起來,意味深長地重複一遍,"表妹?"

    "娘很喜歡她,一直想讓兩家親上加親。"

    前門拒虎,後門進狼。趕走公主,等來表妹,文雪瑩伸手揉揉太陽穴,覺得自己有點的頭痛,連説話的都有些中氣不足了,"你當時説的聽從母命娶妻生子,指的不會就是這個表妹吧?"

    他被她的目光盯得頭皮發麻、但話已説出,沒了退路,只有承接後果一途。

    看他輕輕的,不仔細看甚至看不出來的點了下頭,文雪瑩覺得一股烈焰瞬時衝上頭頂,牙齒否自覺的就磨到一塊,怒極反笑的她看起來分外嬌豔。"也就是説,我不但要面對一個可能刁難的婆婆,還有一個身份未定的表妹要應付?"

    他很想搖頭,但事實確實如此,所以他選擇了沉默。

    她被他的默認刺激得怒火更熾,一字一字從齒縫裏擠出來。"身份未定嗎?"

    "不,她永遠只會是表妹,以前是,以後也是。"這時候要是再沉默,恐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不過,他狹長的鳳眼眯了眯。以前他沒發現呢,當這雙翦水明眸盪漾着熊熊烈焰時會這麼的神采奕奕,就像午夜天空突然綻放的炫爛煙花。

    "最好是這樣。"她衝着他握握拳頭,"否則我就把你扁成豬頭,看你拿什麼再去招蜂引蝶。"

    "是是,娘子教訓得是,為夫絕對不敢幫娘子的缸里加滿醋,為夫其實不愛吃泡菜的。"

    "你説誰是醋缸呢?"

    趙紫陽笑嘻嘻地用書擋住她揮過來的爪子,"娘子何必與為夫斤斤計較呢?"

    "我心情很不好,你不要一直惹我。"

    "你究竟在怕什麼?"他無奈放下手中的書,認真的盯着她,不讓她藉由怒火遮掩慌亂無措的心緒波動。

    她呆了下,撇了撇嘴,嘗試了幾次還是沒能揚起嘴角,有些悶悶不樂的説:"娘會不會很難相處?"

    他伸手攬過她,無聲的安撫她的不安,嫁為人婦,初為人媳,她會忐忑,也是人之常情。

    一直以為她不會害怕,想來是她掩飾得太好。如今知道即將與母親打照面便心慌意亂起來。

    她當然會害怕啊,畢竟中間牽上老爹當年犯的無心之過,雖然事後他為公公平反了冤情,可依舊不能改變公公因此逝世的事實,她又答應了爹無論如何都會忍,但她怕自己到時候忍不了怎麼辦?

    啊,好煩吶!

    右手無意識的用力捏了捏桌角,只聽"啪"的一聲輕響。

    趙紫陽倏地瞠大眼,呆呆地看着她手中捏的一塊桌角。她在發什麼火?

    "啊,又把桌子掰下來一塊。"她很是苦惱的瞪着手裏的桌角。

    "沒事,只是一小塊。"

    "可是……"她面現慌色,"我……我討厭自己這天生的神力了……"説着轉身跑了出去。

    他張了張嘴,慢慢放下抬起的手,搖了搖頭。她呀,小時候就覺得她怪怪的,做什麼都小心翼翼,甚至從來不輕易碰觸他人,直到這次重逢他才明白原因為何。

    手指摸上下巴,若有所思。他開始有點期待娘跟她的相處了,肯定會很有趣。

    將信箋移到燭火上,看着火舌慢慢將它吞沒,她的眼神乎和而沉靜。

    風雷堡查證的結果跟她的猜測無誤,是宣華公主派的人,同時他們還告知了她另一個消息——公主最近正跟今年的新科武狀元鬧得不可開交。

    微微沉吟片刻,這個訊息讓人感覺怪怪的。公主跟武狀元?

    "在想什麼?"

    "你動手了嗎?"她向他求證。

    "什麼?"他被她沒頭沒腦的問題弄得一愣。

    "你向公主動手了嗎?"她重新問。

    他笑了,伸手幫她拆散發髻,拿起梳子幫她梳理,一邊慢條斯理地道:"怎麼突然這麼問?"

    "我收到消息説她最近跟人糾纏不清。"

    "你的消息真靈通。"

    "風雷堡的消息管道是很廣大。"

    "噢,我只是請在京城的朋友幫了個小忙而已。"

    "這個忙還真小啊。"

    "確實不大,對那人來講舉手之勞罷了。"

    "你的朋友也很強啊。"

    "彼此彼此。"

    "婆婆她們還沒到嗎?"

    "估汁也就這一兩天吧。"他伸手拍拍她的肩,"不用擔心,還有我在,娘應該不至於會為難你。"

    "沒事,我有心理準備。"欠了債總是要還的,她會當回孝女幫爹把債還清的。

    "聽下人説你今天上街被人調戲了?"他若無其事的問了句。

    眨眨眼,她勾唇一笑,"我雖然嫁人了,並不表示我就變醜,不是嗎?"

    他表情一肅,煞是認真的表示,"可是在我的轄區調戲我的妻子,傳了出去,本官的面子豈不是丟盡了?"

    文雪瑩贊同的點點頭,一本正經地對他説:"説得是,所以麻煩你明天親自到府衙遞狀子替我討回公道吧。"

    "會不會太鄭重了?"他一臉虛心求教。

    她很配合地想了下,然後握住他的手,十分肯定地説:"相信我,堂堂長史夫人被人當街調戲是很嚴重的一件事。"

    "那好吧,我明天一定去府衙遞狀紙。"他保證。

    文雪瑩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着笑得花枝亂顫的妻子,趙紫陽也笑了,攬着她的肩頭看向窗外的夜空,一輪新月高懸於天際,幾顆星子零落散於四周,今晚的月色讓人心情很舒暢。

    第二天,當趙紫陽去府衙遞狀子時,在街上遇到傳言中調戲了自己妻子的登徒子,而他正跟個少女在拉扯。

    "放開我……"少女一邊掙扎,一邊呼喊,‘救命啊……"

    "美人,乖乖跟本少爺走吧。"

    "走到哪裏去?"一道很温和的聲音插了進來。

    "什麼人敢管本少爺的事?"怒目望過去,眼神一呆,馬上便泛起異樣的神色。好美的人!

    趙紫陽被他毫不掩飾的目光弄得皺起眉頭。

    "表哥——"被人拉住的少女在看清來人的容貌後,驚喜地叫出來。

    "這位公子,咱們又見面了,真是有緣啊。"文雪瑩從丈夫身後走了出來,笑着朝昨天調戲過她的登徒子打了個招呼。

    "小娘子——"對方眼放精光。他今天豔福不淺啊,三個水靈靈的大美人全叫他給遇上了!

    趙紫陽伸手將妻子拉進懷裏,冷冷看着那仍不放開表妹的男子,"兄台到底要抓着在下的表妹到幾時?"

    幾個侍從馬上過去將人救下來,而這時趙母也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陽兒。"

    "娘,您沒事吧?"

    "我沒事。"趙母平復了下呼吸,"這人膽敢調戲你這個本州長史的表妹,絕不能饒了他。"

    "是不能饒了他,"趙紫陽微微勾起唇角,慢慢的説:"尤其他昨天還調戲了我的妻子。"

    登徒子當場傻眼。長史?妻子?表妹?

    接下來,一羣人浩浩蕩蕩的到了知府衙門。

    鑑於又碰上表妹被調戲一事,趙紫陽理所當然的將一份狀紙改成兩份,讓登徒子的父親——知府大人大發雷霆,當場就讓手下賞了兒子四十大板以茲懲戒。

    "表哥,幸虧遇到你,否則……"楚憐大大的眼睛中瀰漫着豐沛的水氣,淚珠欲掉未掉地在眼眶裏打轉。

    當真是人如其名,楚楚可憐,尤其此時梨花帶淚般的嬌態更是讓人打從心底憐惜,恨不能將惹她落淚的人挫骨揚灰。

    "好了,沒事了,表哥不是已經替你討回公道了嗎?"他拍拍她的肩,不着痕跡的隔開兩人的距離。

    "就是啊,妹妹,如果實在不消氣,那我們就讓知府大人再打他二十板好了。"文雪瑩在一旁開口了,她被楚憐依偎到丈夫懷裏的畫面給狠狠的撞疼了心。

    此言一出,知府大人父子臉上雙雙變色。已經打了四十板,因為長官在場,衙役闆闆真材實料,再打二十,這不是謀殺嗎?

    "不……不用了……"楚憐似乎被這個新表嫂給嚇到了。

    "不用客氣,又不用妹妹動手。"文雪瑩的表情十分的温婉可親,順勢走上幾步握住楚憐的雙手,巧妙的將她從丈夫懷裏拉出來。

    趙紫陽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很滿意妻子這種小鼻子小眼睛的舉動。

    "長史大人,草民錯了,草民真的錯了……"地上被打得屁股開花的登徒子呼天搶地告饒起來。

    知府大人無聲地用目光向趙紫陽哀求,求他高抬貴手饒了自己的兒子。

    趙紫陽面容一整,擺出長官的架子,"大人以後還是約束一下公子的行為舉止,這次是調戲本官的妻子親眷,他日若是再犯,只怕就不是如此簡單可以了結的。"

    "下官明白,下官一定會嚴加管教。"

    "那本官就先告辭了。"

    知府大人直到將趙紫陽一行人送到衙門外,並目送他們遠去,這才撩起袍子往回狂奔。他的寶貝兒子啊!

    婆婆對她的態度很平淡,平淡得近乎冷漠。

    文雪瑩忍不住在心裏偷偷嘆氣。這場婆媳之仗有得打了。

    然後,她想到了楚憐,那種我見猶憐的氣質神韻,很輕易的便能勾起人的保護欲,讓即使是同樣身為女子的她都忍不住會想要憐惜她。

    "小姐,你的點心。"

    小翠的輕喚讓她從思緒中回神,隨手從碟裏拿了塊糕餅心不在焉地吃起來。

    "小姐,你有心事?"小翠有些擔心的問。

    "表小姐是不是很漂亮?"

    "嗯。"

    "唉。"

    "小姐。不要擔心了,姑爺喜歡的人是小姐啊。"

    "我知道。"

    "那小姐還這麼愁眉苦臉的做什麼?"

    "你不懂的。"她揮揮手,"好了,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好吧,奴婢保持安靜。"小翠拿過繡棚坐到門口去當門神。

    公主她不放在心上,因為一句"君無戲言"至少就滅掉她一半的威風了。但是楚表妹就不同了,她跟紫陽也是青梅竹馬,甚至比她待在他身邊的時間要久得多,何況還是婆婆屬意的媳婦人選。

    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就算丈夫對楚表妹一點意思都沒有,萬一婆婆有心促成,丈夫拒絕得了嗎?

    想到坊間小説中那些爭寵奪愛的橋段,文雪瑩的心情更壞了。

    "小翠,我要吃包子。"

    "奴婢這就去廚房吩咐。"

    "怎麼,想吃包子了?"趙紫陽帶笑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見過姑爺。"

    "去吧,別讓你家小姐餓着了。"這明顯就有打趣的意味了。

    "是。"小翠笑着離開。

    "怎麼一個人悶在屋裏呢?"他跨進房門就看到妻子靠坐在窗邊,背影看起來竟有些落寞,目光閃了閃,他走了過去。

    "我在檢討。"

    "檢討什麼?"

    她將頭靠在臂彎處,聲音低了下去,"婆婆為什麼不肯讓我去侍奉她?"

    趙紫陽伸手從椅上拉起她,讓她依偎在自己懷中,柔聲道:"來日方長,這事急不得。"

    "我知道,"她的聲音悶悶的。"可我是兒媳婦啊。一直麻煩楚表妹似乎不大適合,不是嗎?"連她的媳婦茶也不肯喝,擺明是不承認她的身份。

    捏捏她的鼻子,他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磨蹭着,"等我換下衣服,咱們一起過去向娘請安。"

    "嗯。"

    他牽了她的手走進內室。

    "衣服就掛在衣架上,你自己換便好了,拉我進來做什麼?"

    "服侍丈夫是你當妻子的本份啊。"

    "哼。"嘴上是這麼説,但她還是動手幫他脱下官袍,又拿過一旁的常服幫他穿上。

    "不要苦着一張臉了,我家娘子笑起來可是一個大美人喔。"

    "再美也美不過長史大人。"

    "娘子,你的話刺中為夫的心口。"他似真還假的捧住心,"好痛!"

    她被他做作的表情語氣逗笑了。嬌嗔的在他肩頭捶了兩下。

    一手握住她的粉拳,一手摟住她的纖腰,他臉上浮上一抹壞笑。

    "你想做什麼?"

    "只是突然發現娘子是這般的秀色可餐而已。"

    "不要鬧了,換好衣服我們還要向娘請安。"她想退出他的懷抱,但沒成功。

    "快到晚飯時間了,我們索性吃飯時一起請安吧。"清朗的聲音變得低沉沙啞起來,明澈的眼神也染上幾許讓人面紅耳赤的邪魅。

    "不要鬧了,嗚……"所有未出口的話語皆被封緘在黏合的唇瓣內。

    經過一番耳鬢廝磨之後,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文雪瑩四肢痠軟地酸在牀上,連手指都懶得再動一下。騎馬是件相當累人的事,他的肪骨到底什麼時候能長好啊。

    "辛苦了,瑩兒。"趙紫陽一個翻身壓到妻子身上,伸手把玩着她的一隻雪峯。

    嫵媚性感地橫了他一眼,她不滿地咕噥了句,"身體不行就不要這麼貪吃。"每次辛苦的都是她啊。

    "你説什麼?"狹長的風眼危險的眯起,他魅惑的俊臉倏地貼上她的臉,"身體不行?"

    "啐,"她臊紅了臉,別開眼不看他,"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什麼意思?"他故作一臉迷惑,忍着笑逗弄她。

    文雪瑩的臉益發的紅,幾乎快要漲爆,聲若蚊蚋地道:"我是説你的傷還未完全好,不是説你那個……那個不行了。"

    "哪個不行?"見她發窘,他更是不罷手,繼續逗她。

    "討厭了。"捂住臉,她恨不能立時挖個洞埋了自己。這要她怎麼講得出來?

    "説嘛,瑩兒。"他低低的誘惑她。

    "走開。"

    "瑩兒,你就好心幫為夫解惑一下。"

    "停手。"這人怎麼越來越無恥了?

    "嗯……"他埋首在她胸前……

    又是一場揮汗如雨的魚水之歡,事畢,她軟倒在他身上。

    "小姐,老夫人叫你們去用膳。"偏偏這時小翠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將臉埋入丈夫懷中,文雪瑩覺得自己再也不要抬頭見人了。

    趙紫陽卻笑了,伸手撫摸着她汗濕的長髮,耳語道:"我知道你很累,但我們還是得去向娘請安,而且你一定很餓對不對?"

    "都是你了——"

    "怪我怪我,那就罰我幫娘子穿衣打扮可好?"

    "……"

    "你怎麼這麼看我?"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冤枉啊,娘子。"

    "你肯定是故意的。"

    "我真是冤枉的。"他無比委屈的眨眼撇嘴。

    文雪瑩心中一陣抓狂。為什麼他一個大男人做出這種舉動會是如此的風情無限?這還讓不讓世上的女子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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