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知道要執行的任務後,大家的心情又是歡喜,又是緊張。那時候的A組不比現在,在自軍的監督下,訓練得極為嚴格。大家整天的苦練,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為國效力,而我們也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我還記得那天出發時的情景,那些隊友的臉在陽光下是那麼的年輕,誰也沒有想到,他們中的絕大部分竟然再也無法回到他們心愛的A組……”路嬋娟傷感地道。
“那隊長臨走時沒來找你麼?”桑若影微微緊張地問。
“他的確來找我了,可你猜他對我説了些什麼?”路嬋娟苦笑道。
“什麼?”
“他一臉莊嚴地對我説,‘你放心,嬋娟,我哪怕自己的性命不要,也一定會把隊長完好無損地帶回來……’。他這個人啊,就是太會為別人着想了,我既喜歡他這一點,又恨他這一點……”路嬋娟嘆息道。
“可南自軍還是沒有回來……”
“對,四十個人中活着回來的便是鳴卓和老江兩個人,當時的情形是怎樣的我並不清楚,回來後鳴卓和老江兩個人就象失了魂似的,怎麼問都不説話,好長一段時間他們兩個人就是那個樣子。直到任命鳴卓為A組的新隊長後他整個人才振奮起來。不過從此卻好象換了一個人似的,整天和新來的那些小隊員嘻嘻哈哈,沒一點正經樣子。老江也是整天地陪那些孩子玩,所以A組才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難道你沒問過隊長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麼?”桑若影不信地道。
“問過,有一次我趁他心情好試探着問起過,他沉默了老半天才説‘是我害了南隊長‘,説完就離開了。從那以後好長時間再沒和我説過一句話,甚至見了我就躲得遠遠的。那以後我就再也不敢問關於那次行動的情況了……”
“原來是這樣……,看來當時還一定發生別的事情,所以才導致隊長對你心存愧疚而始終不肯接近你……”桑若影分析道。
“我也這麼想,可那有什麼關係呢?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都已經六年了,還有什麼愧疚不能拋開呢?現在我唯一擔心的是他再次回到六年前那種整天喪魂落魄的樣子,現在的A組正是最需要他的時候啊!”路嬋娟用力捶了一下陽台的欄杆。
“隊長他不會的,正因為他是最會為別人着想的人,所以無論內心再悲傷,再痛苦他都會強壓下來,直到戰鬥結束為止。他就是那樣的人啊……”桑若影激動地道。
路嬋娟詫異地看了桑若影一眼,緩緩點頭道:“他的確是那樣的人,可問題也在這裏,勉強戰鬥的話,我怕他不會是那個約翰·弗多拿的對手啊……唉,如果小妖恢復得快一點就好了,或者段墨他們能夠及時趕回來也好……”
“我呢?我又能為A組,為隊長做些什麼?”桑若影愣愣地望着那初升的朝陽,金黃色的陽光照在她年輕秀麗的臉龐上,象鍍上了一層燦爛的光暈一般。
邵定中雙手拄在辦公桌上,一言不發地聽着秘書小張向他彙報了警方和A組的傷亡情況。
“你説説看,小張,為什麼末日審判團會知道A組駐地的所在呢?”沉思了一陣後,邵定中緩緩道。
“會不會是敵人一早就釘上了A組?”小張試探着問。
“不會的……”邵定中搖了搖頭,“把康雲兒交給A組保護,是我臨時決定的,甚至在國安局中知道的人也不出三個,他們怎麼會一下子就想到A組身上去?所以問題一定出在我們這裏!”
“您是説,國安局內有內奸?”小張睜大了眼睛道。
“對,而且只能是一個人……”班鳴卓眼中射出冰冷的殺氣。
還是頭一次見到温文有禮的局長這個樣子,小張禁不住打了個寒戰:“會是誰呢?”
“還記得我讓後勤的老吳給A組送去了一筐粽子麼?”
“你是説他……”
“哼,都是我大意,沒想到這麼一個小小的疏忽,會給A組帶來這麼大的損失……”邵定中陰沉着臉道。
“會不會弄錯了?老吳他一向是個老實本分的人啊……”
“不管錯不錯,先找人監視他,也許從他的身上就能找到末日審判團的隱藏地點!”邵定中斬釘截鐵地道。
“是,局長!”
“打電話給A組,代我慰問並致歉吧,也不知該怎麼和鳴卓説好……”邵定中站起身來,望着窗外輕嘆道。
中南海一個獨立的小花園中,一個花白頭髮的老人正緩緩地打着太極拳。他的動作舒展,到位,顯然深得拳法的精髓。他有着一張生動而威嚴的臉,這張臉也是當今中國老百姓最熟悉的面孔之一。它常常出現在中央電視台的屏幕上,它的每一個表情都充滿了神秘的涵義,這些涵義小到可以判定各級官員的升遷,各種合同的簽訂,大到可以決定一個市,一個省,甚至整個國家的命運。此刻,在晨光下,這張臉是温和的,甚至可以説是安祥的。而在政治局的會議中,它卻可以充分的展現出它所藴含的威嚴,以使會議的結果向他所要求的方向轉化。
一個秘書模樣的中年男子邁着又急又碎的小步匆匆走了進來。他走動的速度很快,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顯然已深得在中南海走路的精髓。見到老人正在打拳,他不敢驚動,在一邊垂手摒息,靜靜觀看。又打了五分鐘左右,老人緩緩地收勢。然後開始緩緩地晃着腦袋活動脖頸:“是不是又失手了?”
“原來您已經知道了?”秘書模樣的人驚訝地道。
“哼,看你邁的步子就知道了,每次一出問題,你走起路來就急得象陣風似的,於光,你是我的秘書,也呆在我身邊不少日子了。這麼多年我一直教你什麼?要沉住氣,一定要沉住氣,做大事的人,就要有做大事的胸襟。你看看你,出了這麼一點事情,就已經驚惶失措了,這個樣子,我怎麼能放心讓你到下面去?去了也還不是丟我何震州的臉?你呀,還嫩的很呢……”老人不快地道。
“是,您説得對,可我不想到下面去,我只想呆在您身邊,做您的秘書,能做到這一點,於光就再沒有別的要求了……”中年人低着頭道。
“好啦,你們這些人,口頭上説得好聽,心裏面想什麼我會不知道?不提這個了,説説看,哪裏出了岔子了……”何震州擺了擺手道。
“邵定中比我們想象的厲害得多,連粒子波相炮都奈何不了他,好在他沒看出是我們的人做的……”
“哼,邵定中這個人,鬼得很!你可不要小看了他,這麼些年,想要板倒他的人有多少?哪個能奈何得了他?他小小一個國安局長,連我這個政治局常委都要讓他三分!要不是四十一大馬上就要召開了,邵定中這個白臉狼蠢蠢欲動,我也不想動他,現在麼,只能孤注一擲了……”何震州陰沉着臉道。
“對了,還有一件事,可能會對我們有利……”於光想起了什麼似的,高興地道。
“哦?説來看看……”
“昨天晚上,徐東清和A組的聯合行動小組和美國的超念部隊交了手,鬧得很厲害,警方的傷亡很大,可不可以借這個機會指責他邵定中失職……”
“這行不通……”何震州緩緩搖頭,“你以為政治局裏只有我一個人説話麼?雖然有想要邵定中命的人數都數不清,可拼命給他撐腰的人也不少。這幾年A組辦的那些事,哪些不是受他庇護的?老百姓對他的印象好得很呢!”
“那……我們該怎麼辦?”
“急什麼?雖然我們給他邵定中抓住了小辮子,可他和他那個A組也不是鐵板一塊,機會總是有的,尤其是他已經開始沉不住氣了……”何震州的眼中閃爍着高深莫測的光芒。
“……皇成路,太平路,三環路都已經封鎖完畢,昆明湖南路,蓮花池西路,京石台路也都設了哨卡,用來在四十一大期間起保護作用的監視網‘神龍’已經開始運作,地面巡邏人員增加了一倍……”女警官向面色陰沉的徐東清報告道。
“很好,這樣的話末日審判團短時間內別想出北京城一步!”徐東清用食指的關節敲着桌子道,“如果不抓住那些畜牲給江振川烈士報仇,我們還有什麼資格做人民警察!”這位有“警中卧龍”之稱的中年警司在與末日審判團的戰鬥中始終處於下風,這是他前所未有的經歷,尤其是江振川的死,使他在精神上受到很大的打擊。
“警司,你説他們會不會在黑夜利用念力飛行逃出北京內?”女警官試探着問道。
“他們不傻,裝置在康雲兒大腦內的微波發射裝置能瞞過一般人,可決瞞不過約翰·弗多拿,他們現在一定躲在一個可以隔除微波信號的地方,所以才令我們無法找到他們的所在。可他們一旦鑽出來的話,馬上就會暴露目標。念動速度再快,長時間的話,也難與飛車相比。我估計,他們早已經設計好了逃跑的路線,現在不過是在等待罷了……”
“等待什麼呢?”
“但願我能知道,但願……我能知道……”徐東清盯着辦公桌緩緩地道。
身為中科院院長,司馬津平卻是全院中少有的大閒人。大事上有黨委書記曾向天做主,小事上由副院長韓炬操縱着,他整天除了看報紙和給文件簽名外,大多時候是無所事事。所以接到寧自雪的約他去外交部談事的電話時,心情是極為愉快的,在他來講,能和老同學無所忌憚的聊天可比在辦公室無所事事好得太多了。
寧自雪仍舊是一副精明強幹的表情,兩人剛一落座她就單刀直入地道:“司馬,你對韓炬這個人怎麼看?”
“韓炬?他怎麼了?”司馬津平一時間摸不着頭腦。
“你先別問,回答我的問題!”
“韓炬麼,在生物基因工程上,他是國內外數得着的尖子。他為人傲了點,辦事的方法也過於獨斷,可在工作上是沒得説的,那股子熱情恐怕我年輕時都沒有。怎麼?他有什麼問題麼?”司馬津平沉思道。
“不是他有什麼問題,而是我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什麼問題……”説着,寧自雪掏出一張紙,往桌子上一拍,“你看看吧……”
司馬津平疑惑地望了他一眼,拿起那張紙,輕聲念道:“中共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名單……老天!這東西是你從哪兒弄來的?”
“這你別管!我當然有我的辦法,你看看這名單上竟有些什麼人!”寧自雪不耐煩地道。
“哦,上面有你的名字麼,恭喜!恭喜!早知道你是棟樑之材……”司馬津平笑道。
“少拍馬屁,叫你來不是看我自己上榜的,你再往下看……”寧自雪瞪了他一眼道。
“葛鴻宇?這個人爬得真快呢!才這麼五六年的功夫就上來了,不過這個人的確有他的一套,不佩服是不行的;邵定中,好啊,原來邵局長也入選了,真是後生可畏啊……”司馬津平感嘆道。
“再往後看……”寧自雪催促道。
“劉鐵英、胡振、張中和……這些都很正常麼……等等,怎麼?韓炬?怎麼他也在名單上?”司馬津平難以置信地道。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這張雖然只是候補名單,可是這四十一大中退下去的人很多,成為正是委員的機會極大。韓炬他一箇中科院的副院長,一向只從事技術工作,從來沒有執政經驗,憑什麼上這張名單,你不覺得奇怪麼?”寧自雪盯着他道。
“如果你想從我這裏知道原因,恐怕要大失所望了,雖然我們在一起工作了三年了,可説過的話加在一起也沒有我和你一個小時談的多。我只能説他是個怪人,對基因科學着迷的人,對工作一絲不苟,對自己對同事都嚴厲異常,有時候簡直覺得他才是院長……”司馬津平搖頭苦笑道。
“想不想知道是誰推薦他的?”寧自雪的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神情。
“誰?想必來頭不小吧?”司馬津平猜測道。
“何止來頭不小呀,是何震州!”
“是他?!”司馬津平倒吸了一口涼氣,“韓炬居然是他的人?”
“我也感到奇怪,這兩個人怎麼看也是格格不入的,又從來沒有接觸過,他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挑韓炬進政治局呢?”寧自雪深思道,“這裏面一定有我們猜不出來的原因……”
“除了韓炬,還有誰是他推選的?”司馬津平又問。
“還有邵定中!怎麼樣,意外吧?”
“哦,這很正常吧,邵定中不是救過他麼?”司馬津平奇怪道。
“救過他?那算什麼,你以為他何震州是個記恩的人麼?邵定中一向對腐敗深惡痛絕,他手下的A組這幾年抓的貪官污吏不知道有多少,這裏面許多都是何震州的人,被別人斷了財路,你想以他何震州愛財如命的性格,會怎麼想?”寧自雪不屑地道。
“那他為什麼還要推薦邵局長進政治局?”司馬津平問道。
“外面一直有個傳聞,説邵定中捏住了何震州的小辮子。我想可能就是這個原因了……”寧自雪猜測道。
“什麼小辮子?”
“這個我也不大清楚,不過很有可能是他掌握了何震州貪污腐敗的證據,而這些東西一旦拋出來的話,就可以置他何震州於死地,所以他才會違背自己的心意做別人的墊腳石。”
“那邵局長為什麼不直接拿出來?早一天讓這個老狐狸下台不是更好麼?”司馬津平疑惑地道。
“直接拿出來?”寧自雪冷笑了一聲,“他邵定中也不是傻瓜,有這麼一張金牌,豈有不用之理,你看,他這不就進了政治局了麼?”
司馬津平搖搖頭不同意:“説進政治局還早吧,這份名單雖然很重要,可畢竟還要提交人大討論麼,那可是他何震州都操縱不了的啊!”
“這個我也想不通了,提交人大的話,邵定中的名聲一向很好,通過應該沒什麼問題,但韓炬是九成九要被刷下來的,何震州這麼做是什麼意思呢?”寧自雪輕嘆道。
“我想,會不會和他正在研究的項目有關?”司馬津平思忖道。
“對了,這個你上次也提過,後來我打聽了一下,幾乎所有的部門都不知情,到底是什麼機密項目,保密工作做得這麼好?”寧自雪好奇地問。
“我只知道是涉及國家軍事高級機密,具體情形也不知曉,第四實驗區對外是整個封閉的,根本進不去!”司馬津平攤了攤手道。
“真是的,也不知道你這個中科院長是怎麼當的,算了,你還是回去坐你的辦公室吧!”寧自雪沒好氣地道。
年小如坐在蕭矢的牀前,默默地祈禱着這清秀的少年早日撫平心中的憂傷,現在的A組,實在是不能離開他的。
她又想起自己,想起迄今為止所過的十九年的時光。自從來到A組後,這驚心動魄的三天中所經歷的痛苦和歡樂似乎比那十九年加起來還要多。大悲大喜之後,她已經不再是一個對一切都不在乎的大大咧咧的少女了。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她本能地感到口渴,下到樓下找到水壺,正準備給自己倒水喝,就聽見大廳中唐卡和鳳凰的聲音。
“唐卡,請你馬上停止,你體內的酒精含量已經超過正常標準的百分之三十五。”
“少……少管我……”
“你這樣做的話做為A組的中心電腦,我有權利執行隊長規定的紀律。”
“屁……屁的紀律,老子想喝,誰也管不着……”
這一句“老子”令年小如想起桑若影和她説過的唐卡曾經是少管所的常客,平時看不出來,現在他喝醉了才依稀看出他當時的影子。
“對不起了,唐卡……”鳳凰冷靜地道。
“喂!你幹什麼!快……快點把酒還給我!否則老子拆……拆了你這台臭電腦……”
“很遺憾,我屬於國家財產,你沒有權利擅自破壞……”
“我管什麼鳥的國……國家財產,你不還我酒,老……老子就讓你好看!”唐卡大着舌頭道。
“唐卡,你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能把核桃救出來麼?”鳳凰冷冷地問。
一陣沉默。然後是唐卡恍惚的聲音:“核桃……她沒事吧?我……我還有好多遊戲要和她玩呢……”
年小如輕輕搖了搖頭,心情越發的沉重。
喝完了水,重新回到樓上,迎面遇到了正準備下樓的桑若影。
“阿影……”她強笑着打了個招呼。
“小妖怎麼樣了?”桑若影關心地問。
“還是沒有醒過來,不過臉色和呼吸都好些了……”
“那就好,真希望他早日康復,否則我們的勝算實在不大,現在真正能幫得上隊長的就只有他了……”桑若影的臉上掠過一絲陰影。
“不要這麼説麼,雖然娟姐不是戰鬥型的,我也是個笨蛋,可你和唐卡都很厲害啊!”年小如打氣道。
“不象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到A組的時間還是太短,雖然已經很努力了,可還是離隊長的要求很遠,感覺自己真差勁……”桑若影憂鬱地道。
“那唐卡呢?”
“唐卡啊,他雖然實力很強,可是太情緒化,考慮東西也是一條直線,對上狡猾的敵人時很容易吃虧的……”
“真可惡,要是我再厲害一點就好了……”年小如握緊雙拳道。
“別勉強自己啊,實力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培養的,現在你的關鍵是把小妖照顧好……”桑若影衝她眨了下右眼。
年小如臉紅了,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隨即又迅速地抬頭道:“阿影,你是不是也喜歡隊長?”
“啊?這……不是…我只是……”冷不防被人道破了藏在心中已久的心思,桑若影一時滿面羞紅,結結巴巴地説不出話來。
“哼,你還説我呢,自己不也一樣……”年小如颳着臉羞着她。
“別這樣麼,小如,你千萬別和別人説啊……”桑若影央求道。
“放心吧,我們是姐妹麼,不過你以後也不能拿我和小妖開玩笑啊……”年小如眉開眼笑地道。
“我才不會呢!對了,你怎麼看出來的?”桑若影好奇地問。
“昨天去偷襲時你看隊長的眼神啊,簡直和娟姐的一模一樣!”年小如扮着鬼臉道。
一提到路嬋娟,桑若影的眼神頓時一黯。
看出好朋友的心思,年小如忙打岔道:“阿影,我問你個問題……”
“什麼?”桑若影抬起頭來。
“隊長長得也不是很帥啊!論能力,小妖也比他強得多,為什麼你喜歡隊長而不喜歡小妖呢?”年小如疑惑地問道。
“這個麼,的確,隊長他年紀大我許多,又經常不修邊幅,更是一點隊長的派頭都沒有,哪樣和小妖比都差許多,可我就是偏偏喜歡上他了。至於原因麼,我想,大概是因為他實在不象個隊長……”桑若影説完,神秘地一笑,迅速地離開了。
“這算什麼原因啊……”年小如喃喃地道。
一邊想着,一邊回到休息室。一進屋,她就呆住了,窗子開着,原本躺在牀上的蕭矢已經蹤跡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