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初時分,夏次健終於瞧見孟非出現於窗外,他立即起身道;‘老爺子,進來喝杯熱茶吧!’
孟非掠入房中,他一坐下,便低聲道:‘秋琴呢?’‘她先去睡了!有消息嗎?’
‘羅浮派六十人全軍覆沒啦!’
‘聽説兇手有三十餘人哩!’
‘不錯!我瞧過那些屍體的死狀,那批人不是藝出同門,不過,卻屬於某一幫派,可惜不知是何幫派。’‘他們為何會殺羅浮派的人呢?’
‘聽説是由一位中年人先出而欲制止他們找你麻煩,他們不聽,所以才發生這一段慘案!’‘啊!扯上我啦!為什麼呢?’
‘我也不清楚!倒是掌櫃向官方報告你和孟秋他們結怨的經過,所以,官方才沒來找你!’‘啊!條子會不會再來找我呢?’
‘不會!他們若來,你只要別提六輪塔那一段,便可沒事!’‘我知道!’
‘羅浮派的人一定還會來,所以,我覺得你暫時別去伐木或公開露面,你就在家專心的練劍吧!’説着,他已經取出一個小袋子。
‘老爺子,這是什麼?’
‘銀子!幫我花一花吧!’
‘不!我還有積蓄哩!’
‘收下!秋琴已經有喜,別讓她為生活而擔心!’‘這……’
‘收下!收下!’
‘是!謝謝你!’
‘沒事啦!早點歇息,我走啦!’
説着,他已掠向窗外。
他掠出木牆,便在暗處站着。
不出半個時辰,遠處果然傳來:‘果老,請過來一下’立見一道青影掠向山上。
他跟着掠入後山洞中,立見對方行禮道:‘憐憐參見果老!’‘免禮!有事嗎?’
‘果老知道長沙酒樓下午發生之命案吧?’
‘知道!梁森諸人全死了!你知道是何人下的毒手嗎?’‘七爺……’
‘啊!是他!不過!聽説那中年人自稱是大少哩!’‘不錯!他可能是七爺的傳人!’
‘這………不可能的!這個玩鳥的傢伙沒有傳人呀!’‘他已經失蹤十餘年,他可能在這段期間有了傳人。’‘那三十餘人呢?’
‘據兩位狙擊員在現場觀察,其中三人及四人分別是“太行三虎”及“巫山四煞”,他們在十餘年前正是七爺的心腹。’‘你有否派人跟蹤下去?’
‘沒有!我聞訊之後,他們已經離去,不過,我已經以飛鴿傳書向水後報告此事,她會作處置。’‘不錯!老七是水後的使者,他們該碰頭啦!’‘果老,我擔心事情會鬧大,你得告訴他小心些!’‘我已經吩咐他停止伐木及在家練劍,少露面!’‘上策!我擔心七爺也看中他,所以才會替他擋掉此事,若真如此,你可要小心自己的行蹤!’‘我倒是沒考慮到這點,我會小心!你那邊沒事吧?’‘生意興旺!又順利的挑起仇怨,水後很滿意!’‘水後一定是欲利用仇怨吸收高手吧?’
‘她確實做出這種指示,最近可能又會加派人手來此地!’‘她有否提及何時要召集“會師大典”?’
‘沒有!’
‘她可能尚沒有把握!對了!秋琴也有喜啦!’‘我由側面獲悉此事,我更放心了!’
‘你多加小心!若有急事,隨時來柴房找我吧!’‘是!我該走啦!’
‘小心些!’
天尚未亮,秋琴的娘便提着六隻雞來到大門外,夏次健正在調息,乍聽步聲,便收功湊窗一瞧!
他立即喚道:‘娘,你早呀!’
‘阿健,好消息!好消息呀!’
夏次健上前一開門,婦人立即取出一封信道:‘阿基的信哩!’‘真的呀?他人呢?’
‘我也沒有瞧見呀!走!入內再説吧!’
立見秋琴快步前來道:‘娘,你怎麼來這麼早呢?’‘唉!走慢些!當心摔跤啦!’
三人一入廳,婦人便取出一個小包放在桌上。
夏次健抽出兩張信紙,赫見:‘爹、娘!金安!
很高興能夠看見你們的生意不錯!
孩兒目前在外面幫人做事,賺了一些錢,請笑納!
另外那包銀子請轉交給阿健及秋琴。
敬祝平安!
不孝子義基敬仰另外一張信紙寫着:‘阿健、秋琴,恭喜你們!
阿健,我目前混得不錯,這筆錢你們留着用,別再去伐木啦!
秋琴,代大哥多孝順爹孃!
敬祝百年好合!
阿基敬上’
婦人欣喜的道:‘秋琴,你大哥還活着哩!’‘是呀!看樣子他過得不錯哩!’
‘是呀!他一下子送回二十張銀票,每張都是一百兩的銀票啦!而且另外送了十錠金元寶及十錠銀子哩!’‘真的呀?大哥怎會如此有錢呢?’
‘你爹也搞不清楚呀!這封信及兩個小包放在你爹的枕旁,我們根本不知道他何時回來過哩!’‘大哥為何不肯和你們見面呢?’
‘誰知道!不過,只要他還活着,就很好啦!’‘爹有沒有説些什麼呢?’
‘他可樂啦!他説你大哥有出息哩!你們快放下這包東西吧!’夏次健搖頭道:‘娘,你帶回去吧!我們不缺錢!’‘不行!我早就料到你會如此,你現在沒伐木,吃什麼呢?你先拿去花,阿基以前常花你的錢呀!’秋琴忙道:‘娘,你收回去吧!老爺子給我們不少錢哩!’‘唉!你們為何一再欠別人的人情,反而不收自己人的錢呢?
收下,你們日後再自己還給阿基!’
‘這……’
夏次健道:‘秋琴,收下吧!’
‘對嘛!這才像話!這六隻雞挺肥的,好好補一補吧!’‘謝謝娘!’
‘免客氣啦!我該回去準備做生意啦!’
三人便行向門外。
婦人一走,秋琴二人便將六隻雞放入籠中,立聽秋琴道:‘想不到大哥會因禍得福,他出運啦!
‘是呀!他當初被那位飛來飛去的人帶走,我好擔心喔!’倏聽:‘什麼人會飛來飛去呀?’
聲未訖,立見孟非行來。
‘老爺子,早呀!’
‘早!你們在説誰呀?’
夏次健便含笑道出方才之事。
‘唔!恭喜!不過,你方才提過有人會飛來飛去,他是誰呀?’夏次健便道出許義基被人帶走之經過。
孟非忖道:‘莫非是玩鳥的傢伙!’
他便含笑道:‘果真是喜事,恭喜!’
‘謝謝!老爺子一起用膳吧!’
‘不!我喜歡逛長沙的晨景,我走啦!’
説着,他便含笑離去。
快過年了,出外郎紛紛準備返鄉過年,不過,卻有百餘人各自跨騎在晌午時分,便馳到長沙北方五十餘里處之鎮甸。
他們正是羅浮派掌門梁森之子梁煌及二十餘名派中弟子和他們向別處所邀請前來幫忙復仇之人。
他們走入一家酒樓,便吩咐備膳。
沒多久,三名小二便送來酒菜。
哪知,他們剛吃幾口,便有人喊道:‘有毒!小心!’梁煌駭然運功,頓覺氣機一滯!
倏見客棧前後門及窗口疾射來飛嫖,接着便有五十餘人各持兵刃飛快的掠入。
他們不吭半聲的逢人必殺!
廳中立即大亂!
院中立即走入六人,其中一人赫然就是在長沙酒樓殺死梁森之中年人,另外五人則面貌陌生!
他們便站在院中看戲!
不久,有三人破窗而出,中年人左側之三人立即掠去。
只見他們三人疾揮雙斧,當場便劈死一人。
不久,又有五人掠出,另外二人立即上前截殺!
不久,廳中已有八人追殺二十餘人出來。
中年人冷冷一哼,便上前疾揮雙掌。
他那雙掌好似厲鬼在拘魂般,沒多久,他便掃倒八人。
又過了半個時辰,拚鬥結束了!
中年人沉喝道:‘搜!’
那五十餘人立即—一搜屍及劫取死者身上之財物。
良久之後,他們方始揚長而去。
黃昏時分,這家兇殺案便傳入長沙城,貓仔送柴之際聽到此訊,立即回來向夏次健通報。
他尚未吭聲,孟非已經在窗外道:‘沒事了!你們可以好好的過年啦!’説着,他立即離去。
一年一度的元宵節又來臨了,由於天公作美派‘月姑娘’出來大放光明,所以,各地的猜謎燈會皆甚為熱鬧。
長沙的猜謎燈會仍然循例在廟前廣場舉行,由於沾了‘三把莊’的光,今年有不少的武林人物前來觀看。
主辦單位可真機伶,居然在謎題中添加不少題關於武林典故,甚至連普通的武功招式也上場啦!
所以,場面反應甚為熱烈!
最樂的一批人莫過於阿健夫婦及貓仔五人。
貓仔五人在今天中午就在台前擺了三條長凳,所以,他們七人便邊在台前吃滷味邊由欣賞這個民俗燈會。
夏次健負責猜謎!
貓仔五人負責上台領獎!
不出半個時辰,他們身前,便已經擺着二十一包彩品,哇操!
三七二十一,每人分三包,已經夠啦!
所以,他們便愉快的吃滷味及欣賞着!
大約又過了一個時辰,台上主持人念出一道題目,它只有‘海天一色’四個字,卻久久沒有人能夠答對。
貓仔低聲道:‘阿健,你答呀!’
黑麪仔忙道:‘算啦!別搶別人的風頭啦!’‘媽的!沒人會呀!’
主持人含笑道:‘各位,這道題乃是由“三把莊”所提供,答對之人,便可以任選一名該莊美女共遊一天!’現場立即大譁!
貓仔拱手道:‘阿健,拜託你把答案告訴我!’黑麪仔忙道:‘不行!豈可坐享其成呢?’
夏次健含笑道:‘貓仔,你不會和妞上牀吧?’‘不會!我發誓!阿健,我好想再進去“三把莊”見識一下,可是,一張入場卡已漲到三十兩銀子,我吃不消呀?’‘好吧!聽着!水火同源!’
貓仔立即站在凳上喊道:‘水火同源!’
立聽‘當!’一聲鑼響!
‘答對了!請這位小哥兒上台!’
貓仔便在眾人注目下,跑上台啦!
主持人取出一個粉紅色信封,再自信R封抽出兩張卡片道:‘三把莊人場卡一張!美女券一張!’他念完之後,便將卡片向眾人一揚!
接着,他將兩張紙放入信封中,再交給貓仔!
貓仔便在眾人羨慕下,快步下台。
他的屁股尚未坐熱,便有一位青年來到他身前道:‘貓仔,恭喜啦!’這位青年是本城富人張百望之子,亦是貓仔送些之對像,立見貓仔道:‘阿虎哥,謝謝你,請坐!’‘不!我有件事和你商量一下,請!’
兩人便到台前角落低語着。
黑麪仔立道:‘媽的!一定是張大少在打美女券的主意!’夏次健點頭道:‘不錯!阿虎哥開價咐!哇操!二百兩銀子哩!貓仔這下子發財啦!’‘你別説話!哇操!貓仔拒絕了哩!’
‘媽的!死貓仔!他一定怕咱們吃紅啦!。’‘哇操!阿虎哥出價三百兩銀子啦!’
‘真……真的呀?我去叫貓仔快答應!’
‘別急!看好戲吧!’
不久,那青年匆匆的離去。
貓仔正欲回來,卻又有兩位青年快步上前,夏次健含笑道:‘哇操!鹿、任二家也派人來啦!真贊!’黑麪仔低聲道:‘他們也是要來買美女券!’‘八九不離十!’
‘阿健,我去提醒貓仔多敲他們一筆吧!’
‘免!貓仔不是阿達,他會狠敲一筆啦!’
他便含笑看戲!
不久,阿虎哥匆匆奔回來,夏次健立即聽見他報出‘一千兩銀子’,夏次健不由暗自搖頭。
夏次健並不知道‘三把莊’的馬仔們幾乎已經被江湖人物包下,一般的商人即使有錢,也不敢和江湖人物爭!
所以,貓仔這張美女券頓時奇貨可居!
貓仔乍聽‘一千兩’,險些脱口答應!
不過,立即有人報價‘一千一百兩’,他不由更喜!
那三人便開始競標。
不久,一位中年人及三位青年又加入‘競標’之行列,貓仔不敢多言,他只是—一望向競價之人。良久之後,台上的猜謎燈會已經落幕,卻仍有不少人留下來觀看那七人如何的競標‘粉紅色信封’哩!
人心真是微妙,這七人分別代表長沙的七位有錢郎,他們拼到現在,已經變成在拼面子啦!
他們已經競價至五千兩銀子啦!
他們每提高一次價碼,貓仔便跟着啊了一聲。
他已經快樂昏啦!
黑麪仔四人更是全身發抖!
阿健及秋琴更是驚喜交集!
他們實在想不到事情會演變到這個程度!
又過了半個時辰,只見一位老者過來道:‘停!停!’他是任家的總管,他一出聲,眾人立即望着他。
任總官沉聲道:‘咱們皆心中有數,若再拼到明日天亮,也不會有結果,咱們就把價位訂在此處,另行抽籤吧!’‘這……稍候!’
另外六人立即分別前去請示!
黑麪仔問道:‘貓仔,多少錢呀?’
‘我……多少呀’”任總管含笑道:‘七千三百兩銀子!’‘啊!真的呀?’
‘不錯!小哥兒,你何不直接將它賣給本總管呢?’‘我……’
立見阿虎跑過來道:‘行!’
另外五人亦紛紛跑過來同意抽籤!
於是,台上那位主持立即在台上寫了七張紙,道:‘紙張空白者代表禮讓,紙張上書有“幸運者”,便是花魁!’説着,他便折妥七張紙交給貓仔。
貓仔將七張紙給那七人瞧過之後,便轉身折妥。
不久,他的左掌心已經有七個小紙團。
‘誰先抽!’
七人禮讓一下,便各取一個小紙團。
結果,任總官抽中‘幸運者’,樂得他呵呵笑道:‘承讓!’其餘六人便失望離去。
任總管含笑道:‘小哥兒,隨本總管返府領銀吧!’‘我……’
夏次健招手道:‘貓仔,你過來一下!’
貓仔跑過來道:‘阿健,一下子領這麼多錢,怎麼辦呀?會不會挨搶呀?咱們該如何花呢?’黑麪仔道:‘存起來做“娶某本”呀!’
夏次健搖頭道:‘不行!你們還記得咱們的心願嗎?我建議咱們留下三百兩銀子,其餘的七千兩銀子分給“天堂”的人!’他所説的‘天堂’便是長沙城的‘貧民窟’!
貓仔五人立即一怔!
秋琴忙道:‘我贊成!反正這是意外之財嘛!’貓仔道:‘好吧!黑麪仔,你們跟我去領吧!’‘好呀!’
他們五人便跟着任總管離去。
秋琴道:‘阿健,你真偉大!我也沒想起這種用途哩!’‘這種意外之財不大好花用哩!回去吧!’
‘這些彩品如何拿呢?還有凳子哩!’
‘哇操!只好留下來等候他們啦!’
兩人只好坐着目送人羣散去。
不久,一位青年走到夏次健的身前拱手道:‘在下姓遊,可否請教夏兄一個問題呢?’‘好呀!請坐!’
此人外貌斯文,又彬彬有禮,所以,夏次健欣然請他入座。
‘夏兄視鉅銀如糞土,佩服!’
‘不敢當!遊兄是指在下諸人濟貧之事嗎?’‘是的!夏兄這份胸襟令人佩服!’
‘不敢當!在下吃過苦,故有這種感受!’
‘佩服!若換成別人,可能揮銀無度的享樂啦!’‘不敢當!’
‘夏兄可否賜知是如何由“海天一色”連想到“水火同源”!’‘我……突來靈感而已!’
‘當真?’
‘是的!’
‘佩服!恕在下打擾!告辭!’
説着,他已經離去。
秋琴低聲道:‘她是女扮男裝!’
‘真的呀?’
‘你瞧她的步伐及臀部擺動情形!’
夏次健果然瞧見那人扭臀而行,雙腳則連成一線行去。
他立即低頭不語。
秋琴卻一直目送對方離去之後,方始低聲道:‘那人方才和你説話之時,雙目不時的閃爍、好亮!好怕人喔!’‘別管她!咦?黑麪仔他們怎麼空手回來啦?’黑麪仔四人匆匆奔來之後,立聽黑麪仔道:‘任莊主一聽説咱們要濟助“天堂”的朋友,他便決定派人車幫忙!’‘哇操!真贊!咱們可省了不少力氣!’
‘是呀!他還吩咐總管多準備些碎銀及銅錢哩!’‘好點子!’
‘他問貓仔説每户要分多少銀子,貓仔回答五十兩,夠不夠呢?’‘五十兩可以分給一百四十户,天堂卻有五百多户哩!’‘完啦!死貓仔非虧本不可,我得去告訴他!’‘你快去告訴他,改為每户十二兩吧!’
黑麪仔應聲好,立即奔去。
夏次健道:‘阿川,你們把凳子和彩品搬走吧!’‘好呀!你們先取走六份吧!’
‘不必!送給伯父及伯母吧!’
‘謝謝!’
翌日上午,貓仔五人便和任家十餘人搭着十部馬車前往貧民窟當‘送財童子’,頓聽一陣陣歡呼聲及感謝聲!
不出一個時辰,那些貧民們紛紛趕往夏次健家中道謝,夏次健二人只好出來和他們客套一番!
致謝的人羣一直到黃昏時分,方始散去,卻見許金財夫婦笑嘻嘻的各提六隻雞從遠處行來。
夏次健二人便迎他們入廳。
許金財豎起右手拇指道:‘阿健,你真行!今天至少有四百人向我提過你的好人好事!哈哈!很好!’許氏道:‘你爹從來沒有如此風光過,你一定聽出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了吧?他今天至少笑了一萬聲哩!’夏次健二人便含笑不語!
許金財哈哈笑道:‘不錯!我許金財以前好賭,可説人見人厭,今天卻人見人贊!阿健,你真替我掙足面子啦!’‘不敢當!爹近幾年辛苦做生意,早已搏得大家的好感啦!’‘哈哈!提起生意,今天可真忙,連豆乾也賣光哩!哈哈!’許氏含笑道:‘不錯!今天至少增加一倍的人,害得我們到現在才有時間歇腿,你爹便急着跑來此地哩!’夏次健道:‘我們為了接待前來致謝之人,也是忙到現在哩!’‘我知道!我們方才還在途中遇上他們哩!你們聊聊,秋琴,娘幫你忙,今晚可要好好慶賀一下!’秋琴便和她行向廚房。
許金財立即遣:‘阿健,你真是我的好女婿,想當初,我還反對此事,甚至向你敲詐,實在真見笑!’‘爹太客氣啦!’
‘阿健,聽説是你把謎底告訴貓仔,是嗎?’‘是的!’
‘你為何不自己説呢?多露臉哩!’
‘阿貓愛現,就讓他去現吧!’
‘你可真有度量,對了!聽説一直有一位孟老爺子大幫你忙,他目前在不在?我想瞧瞧他!’‘不在!他説來就來,説走就走,似一陣風哩!’‘想不到世上會有這種好人,而且又讓你碰上了!’‘託您之福!’
‘哈哈!我才是託你之福哩!若非你兩次幫忙,我老早被泥鰍那批人做掉啦!如今一回想起來,還會害怕哩!’‘爹能戒賭,令人佩服!’
‘不錯!我也想不到我能戒賭哩!當初想一夕致富,結果險些家破人亡,如今省吃儉用,日子反而過得不錯哩!’‘恭喜!’
‘阿健!我打算利用阿基那些錢買一棟比較像樣一些的房子,秋琴也快要生了,你們就搬過來住在一起吧!’‘爹就幫我多挑一棟吧!’
‘哈哈!好!我已經中意東大街那排房舍,聽説魯阿舍,迷上三把莊的女人,可能會賣掉幾間房了哩!’‘哇操!可以買!那些房子挺不錯的哩!’
‘好!好!你既然也中意,我明日就抽空去找他的管家!’‘好!麻煩你啦!’
‘應該的!能和你作鄰居,也省得你岳母跑來跑去!’‘就怕會給你們添麻煩啦!’
‘哈哈!套句你們年青人的話,三八兄弟,胡説八道!’‘哈哈!爹也不老呀!’
‘哈哈!少逗我啦!我的下巴快笑落啦!’
‘不會啦!爹壯得很哩!’
‘我真的胖了不少哩!我以前實在賭得太兇啦!’‘您再胖些,就更像員外啦!’
‘哈哈!我哪有那種命呢?別逗我啦!’
兩人便愉快的交談着!
半個多時辰之後,他們四人欣然用膳,秋琴更是自地下掘出一個壇酒,存心要好好的慶賀一番!
她自從懂事以來,未曾見過其父如此高興,豈可不樂呢?
所以,這一餐足足吃到亥初時分,許金財方始微醉的離去,立見秋琴道:‘阿健,你一念之間,不知救了多少人哩!’‘你也表示支持,也記功一次呀!’
‘我只是沾光而已,阿健,若非我身子不大方便,我今天晚上應該要好好的答謝您一番哩!’夏次健輕撫她的腹部低聲道:‘別把我瞧成豬哥,好嗎?’‘你別誤會我的意思嘛!謝謝!’
説着,她便迅速的親了他一下!
夏次健樂得立即樓她回房。
兩人温存良久,她方始入眠!
他習慣性的吸口氣,便欲調息!倏聽後院似乎有人在交談,他好奇的仔細一聽,便聽見:‘果老,您的心血沒有白費哩!’‘丫頭,你來長沙多久啦?’
‘昨天中午才到!’
‘你娘還好吧?’
‘託福!她最近很忙!’
‘她在準備會師大典之事嗎?’
‘是的!五位旗主皆在半年前趕來報到,娘三兩天便要到荒島去瞧他們演練的情形,可真忙哩!’‘你為何不留下來協助她呢?’
‘我……出來歷練一下!’
‘不是吧!你是專程來瞧阿健吧!’
‘我……才不是哩!他已經名主有花啦!’
‘一個茶壺可以配好幾個茶杯,你若説實話,我或許可以客串紅娘!’‘不是嘛!’
‘好!好!不是就不是!你為何三更半夜跑來他家?’‘我瞧一名可疑人物掠向此地,特地踉來瞧瞧!’‘人呢?’
‘不見啦!’
‘丫頭,你一向挺豪爽,一入中原不久,便會和我開玩笑,我也不再追問了,不過,你可要記住這件事。’‘什麼事?’
‘三把莊是水後派人經營,目前有一百五十狙擊員及兩百名高手在城中,她的目的在於借色斂財及擴充勢力。’‘真的呀?’
‘此外,玩鳥的七爺,你聽過吧?’
‘聽過!他是水後的使者!’
‘不錯!他有一位傳人叫做大少,大少的身邊有一批高手,他們神出鬼沒,他又好色,你自己可要當心些!’‘是!’
‘阿健已經練成十二成的“水火大法”,“萬源一劍”更已經有八成的火候,你速回去告訴你娘在三月初一前趕來此地。’‘這……今天已經是元月十六,太急促了吧?’‘我只要她一人來此,你代她督軍!’
‘是!’
‘記住!她來得越早越佳!’
‘是!小美告辭!’
‘沿途小心,若遇大少欲對你不利,你別忘了報出阿健之名?’‘為什麼?’
‘別多問!去吧!’
‘是!’
夏次健聽至此,便飄到窗旁偷窺!
赫見昨日向他詢問之遊姓青年已掠出窗外。
他立即回榻忖道:‘她姓遊,方才未尾又自稱小美,哇操!她不就是遼東的遊美嗎?她怎會來此呢?’他便默默回憶遊美與孟非方才之交談內容!
二月初二,民俗之“土地公生日”,夏次健和許金財在這一天一起搬入東大街那兩棟華麗的莊院之中。
他們各花一千兩銀子,便買下任院及院中之名貴傢俱,而且尚有五房三廳及設備齊全的廚具哩!
貓仔五人協助搬受家,便點燃兩串鞭炮象徵性的慶賀一番!
孟非吩咐長沙酒樓送來一桌酒菜,眾人便大吃大喝着。
席間,夏次健道:‘老爺子,留下來一起生活,如何?’‘好!湊湊熱鬧吧!’
眾人便欣然鼓掌。
貓仔道:‘阿健,老學究留下的那些房間,是不是可以當柴房呀?’‘好呀!你們去準備柴吧!’
‘阿健,你不再伐木啦?’
‘沒空哩!你們已經囤積不少的柴塊,應該足以應付客户的需求呀!’‘沒問題!少了你,我們就覺得怪怪哩!’
‘別如此肉麻!趕快找個馬仔成親吧!’
‘咳!你扯到哪兒去啦!我實在很喜歡和你一起幹活呀!’倏聽孟非含笑道:‘我倒有個點子!你們改行吧!’貓仔問道:‘改行?我們能做什麼呢?’
孟非朝許金財道:‘你那家小吃店之空地是不是你的?’‘是呀!’
‘把小吃店擴建成為酒樓,你們夫婦和他們五人合作經營,每月所賺之錢,你們分一半,他們五人分一半,如何?’‘好呀!我正愁人手不足哩!’
‘好!擴建酒樓之費用由我付,你們待會就去辦這件事!’説着,他已經掏出一疊銀票遞去。
‘這……不妥吧!’
‘阿健,你來説吧!’
‘是!爹,老爺子就是這麼喜歡幫人,你就收下吧!’‘好!好!’
貓仔五人立即感激的道謝不已!
夏次健道:‘我建議店名取為“老爺子”,作永遠的留念!’眾人立即鼓掌贊成!
孟非呵呵笑道:‘好點子!我也贊成!來!預祝老爺子酒樓生意興隆通四海,財源滾滾達三江!’‘好吧!’
眾人立即欣然喝酒!
不久,許金財夫婦便帶着貓仔五人去小吃店收拾炊具,碗飯及僱工。
夏次健感激的道:‘老爺子,謝啦!’
‘免客氣!我觀察這五個孩子很久,他們敢拚肯幹,我相信你屆時再到店中招呼一番,必可吸引不少的客人。’‘我行嗎?’
‘當然行!你如今已經是長沙的名人哩!’
‘咳!別糗我啦!’
‘呵呵!對了!秋琴,你快臨盆了吧?’
‘大約還有兩個月吧?’
‘憐憐可能在下月臨盆哩!小孩若送來,你們就直接向雙親説明此事吧!’‘好呀!’
夏次健苦笑道:‘他們不知會不會不悦哩!’‘阿健,別擔心!我來説,你專心練武吧!’翌日一大早,貧民窟便湧出二百餘名男人,他們一到小吃店,立即向夏次健行禮及表示願意協助蓋酒樓。
夏次健一望貓仔,他立即點頭道:\"失禮,我太高興才説出此事!’夏次健道:‘好,歡迎各位!不過,工錢照算!
眾人立即表示反對。!
夏次健道:‘各位皆是靠做工維生,豈可不收工錢呢?’幾經商量,那批人只好接受!
不久,木工師傅一來,便指揮眾人拆去小吃店及破土立柱!
夏次健更帶着六十餘人按照木工的尺寸上山伐木及削裁,然後,再交給那六十餘人分組抬回工地晾曬!
那些工人雖然按照夏次健的叮嚀沒有道出他神奇的伐木及削裁方式,可是,那些平整的木柱一抬回工地,便引起不少人的注目!
人多好乾活,不出一週,酒樓的骨架已經搭成,接着便是內部裝磺及其它細部工作,眾人可説是忙得不亦樂乎!
二月十五日中午,書有‘老爺子酒樓’之大招牌掛上去啦!
當天下午,在貧民窟十八名婦人自動協助之下,三十桌祭品擺在院中祭拜之後,便收回廚房中‘加工’。
黃昏時分,夏次健夫婦及許金財夫婦和貓仔五人宴請全體工人及貓仔他們的家人,廳中立即熱鬧紛紛!
翌日上午,一串長鞭炮響過,老爺子酒店便正式營業,夏次健和許金財親自坐在櫃後,貓仔五人則分別站在門口及廳中。
炮煙尚未消散,便有十二名陌生人登門,貓仔和黑麪仔立即恭敬的迎接他們入廳,立見他們自動分坐二桌。
‘大爺需要些什麼?’
兩人朝壁上一指,立即各拋出一綻銀子。
壁上寫着六道菜名,貓仔二人立即收下銀子!
小川立即奔入廚房點菜。
許氏和八位貧民窟的婦人立即開始幹活。
貓仔二人剛走到大門前,卻見二十四人行來,他們立即迎賓入座。
那二十四人分據四桌,隨意點過萊,便拋出四綻銀子。
沒多久,又有四十八人前來,他們分據八桌,亦隨意點菜及拋出八綻銀子,然後便是默默的品茗。
小川五人忙得笑嘻嘻啦!
夏次健卻暗自擔心啦!
因為,他已經瞧見這打人雖然沒帶刀劍,而且又穿着平常,可是,他們的眼神及舉止皆流露出武者之氣質。
尤其,他默察他們的呼吸,便發現他們皆有不俗的修為!
他們為何結伴來此地呢?
他擔心他們與羅浮派有關,存心要來砸台哩!
許金財卻樂得合不攏嘴哩!
不久,城民也好奇的陸續進來試吃一番。
不到午時,廳中便已經接近客滿。
立即有四十八人自動離去。
貓仔欲找錢,卻只換來一句:‘免!’他暗中樂歪啦!
他們一直忙到未申之交,客人漸少,他們才有時間分批用膳,夏次健一入廚房,許氏便笑嘻嘻的道:‘生意不錯哩!’‘是呀!各位大嬸辛苦啦!’
八位婦人便含笑搖頭客氣着。
許氏道:‘想不到生意如此佳,咱們所準備的魚肉菜必須再添加,阿健,你慢慢吃,我去叫貨!’説着,她便欣然離去。
夏次健用過膳,便到前面去換下許金財,此時廳中已無客人,貓仔五人正在打掃地面及擦試桌椅哩!
夏次健打開帳薄一瞧,便上前道:‘好消息!這一餐,咱們一共收入九十二兩餘,至少可以賺四十兩哩!’貓仔哇了一聲,道:‘真贊!真是好的開始!’黑麪仔道:‘前面那八十餘人挺慷慨的哩!’夏次健道:‘你們快去吃飯及歇息,今晚可能會更忙哩!’貓仔五人再整理不久,立即進入廚房用膳。
夏次健便坐在櫃後暗中調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