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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1

    次日,辯護人得到了交相訊問女證人的發言機會。他尖鋭激烈地提出一系列問題、這時,他那寬容的態度——掃而光。

    “對於這個人所共知的小藥箱,我想提出一個問題:六月二十八日,這個藥箱是否在H莊園的大廳放了一夜?”

    “是的。”霍普金斯確認説。

    “您是否習慣把危險藥品亂放在別人順手可以拿到的地方?”

    “當然沒有。”

    “哦,當然沒有。可是偏偏只有這次發生了這樣的事?”

    “一般來説是這樣。”

    “這就是説,屋子裏的任何——個人只要願意就能拿到嗎四月?”

    “我估計是這樣……”

    “不要估計,是‘是’還是‘不是’?”

    “是。”

    “有人知道您的藥箱裏有嗎啡嗎?”

    “我不清楚。”

    “您對誰説過這個嗎?”

    “沒有。”

    “這麼説,埃莉諾小姐不會知道那裏有嗎啡啦?”

    “她可以打開藥箱看一看。”

    “這個可能性很小,是吧?”

    “我……我不知道。”

    “可是有人能夠更準確地知道藥箱裏有嗎啡,比方説洛德醫生。您不是按照他的吩咐用的嗎啡嗎?”

    “當然是啦。”

    “瑪麗也知道您那裏有嗎啡嗎?”

    “不,她不知道。”

    “她常到您家去吧?”

    “不常去。”

    “真的嗎?可是我可以斷言她常到您家去,而且她比任何人更清楚您的藥箱裏有嗎啡。”

    “我不同意您的説法。”

    埃德温停了一會兒。

    “早晨您對奧布賴恩護土説過丟失嗎啡的事了嗎?”

    “説過。”

    “我確認,根據當時的情況,您對她説了下面的話:‘我把嗎啡忘在家裏了。我得回去取。”’“我沒説過這樣的話。”

    “難道您沒推測説嗎啡放在您家的壁爐台上了嗎?”

    “就是因為我找不到嗎啡了,我才推測一定是放在爐台上了。”

    “實際上連您自己也不清楚這管兒嗎啡的下落。”

    “不,我知道,我放到藥箱裏了。”

    “那麼,您為什麼推測説您忘在家裏了?”

    “因為我當時想,有可能是這麼回事。”

    “我應當對您説,您做事太不經心了。”

    “完全不對!”

    “您説話也是這樣。”

    “根本不是這樣。我從來是不經過思考不説話。”

    “您説過,七月二十七日那天,也就是瑪麗死的那一天,您讓玫瑰刺兒紮了?”

    “我看不出這與案件有什麼關係。”

    法官插話問道:

    “這對審理案件確實重要嗎,埃德温先生?”

    “是的,閣下,這是我辯護的一個重要方面:我想證實該證人的證言是不可信的,”他重提了上面的問題:

    “就是説,您仍然肯定您在七月二十七日那天讓玫瑰刺兒紮了?”

    “是呀。”霍普金斯挑釁地回答道。

    “這是在什麼時候發生的?”

    “是在我們出更房去客廳之前。”

    “這是什麼樣的玫瑰樹?”

    “是爬在更房附近柵欄上的開着粉花的玫瑰。”

    “您能肯定這點?”

    “完全肯定。”

    辯護人突然從另一方面襲擊證人:

    “死去的瑪麗姑娘確實在七月六日寫了遺囑嗎?”

    “是的。”

    “她寫遺囑不是因為她心情沮喪,也不是因為她對自己的未來失去信心,您相信這點嗎?”

    “無稽之談:““這就是瑪麗寫的,由服裝商店售貨員埃米莉·比格斯和羅傑·韋德作證的那份遺囑嗎?也就是決定把所有財產遺留給伊萊扎·賴利的妹妹瑪麗·賴利的那份遺囑嗎?”

    “完全正確。”

    陪審員仍傳閲了遺囑。

    2

    奧布賴恩出庭作證。

    “六月二十九日早晨,霍普金斯護土向您説什麼了?”

    “她説有一管兒鹽酸嗎啡從藥箱裏丟失了。”

    “據您所知:藥箱在夜裏是放在大廳裏嗎?”

    “是。”

    “羅迪先生和被告在韋爾曼太太臨終時,也就是六月二十八日的夜裏,都在H莊園嗎?”

    “是這樣。”

    “請講一講、在韋爾曼太大死後的第二天,也就是六月二十九日,發生了什麼事?”

    “我看見羅迪先生和瑪麗在一起。他向她傾訴了愛情並吻了她。”

    “那時他與被告訂婚了吧?”

    “是的。”

    “後來又發生什麼事了?”

    “瑪麗提醒羅迪説,他與埃莉諾小姐已經訂了婚,這使羅迪很狼狽。”

    “您認為被告對瑪麗態度如何?”

    “她恨死瑪麗啦。”證人肯定地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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