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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大難不死

    位於温哥華島與北美大陸之間的海峽中有一個叫安爾拉的小島,小島距離大陸有十多海里。因為有温哥華島阻擋了太平洋洶湧的波浪,所以小島四周大多數情況下都是風平浪靜。

    安爾拉島呈月牙形,中間彎曲的部分形成了一個天然的避風小港。島上有二三百户居民,基本上是英國移民的後裔,大多從事漁業生產和加工。

    安爾拉島的中間位置有座小鎮,島上的居民都集中居住在小鎮。小鎮上唯一的公共場所就是老費勒和他的養女奧麗娜開的酒巴,這裏是島上的居民聚會和娛樂的地方,大家空閒的時候就聚在酒巴里喝着爽口的加拿大威士忌閒聊、看球賽,或是賭上幾把,在酒巴的一角有三張牌桌,供喜歡玩牌的人賭幾把。

    老費勒是小島上少數幾個不從事漁業的人。他為人正直善良,而且樂於助人,所以很得島上居民的喜歡。老費勒原來也是個漁民,在經歷了一次海難後,全船的人就剩下了他自己,從此就放棄了捕魚,在島上開了一家酒巴。

    過段時間老費勒就會駕駛着自己的小艇到大陸去進行一次採購,補充酒巴里消耗完的商。同時也幫助島上的居民帶他們需要的西,老費勒總是樂此不疲地幫助別人。

    老費勒六十多歲,多年海上風浪的鍛鍊,讓他的身體健壯的象頭牛,他駕駛小艇在海上航行的樣子,很容易讓人聯想起海明威寫的《老人與海》,而且他本人長得也象海明威。花白的絡腮鬍子,高大威猛的身軀,如果參加每年舉行的海明威摹仿秀肯定能拿冠軍。

    奧麗娜此刻正興奮地坐在船頭,欣賞着美麗的海峽風光,甜蜜的微笑總是浮現在奧麗娜的臉上,好象她的心裏從未有過不愉快。在別人眼中平淡無奇的西在她看來都是美麗的。不知道跟義父來回多少趟了,但是她總是看不夠海上的風景。

    每次去陸地採購都是她最高興的時候,因為她可以藉此機會買上幾樣自己喜歡的飾物,她現在這個年齡正是最注重外表的時候。

    奧麗娜今年剛滿十九歲,一頭披肩的金髮,藍寶石一樣的眼睛,高挑的鼻樑,再加上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使奧麗娜成為安爾拉島上無可爭議的公主,島上的年輕人有事沒事都喜歡在她身邊轉。有幾個年輕人爭先恐後地向她表達愛意,但是奧麗娜既不點頭也不拒絕,讓人們猜不透她的心思。

    十多年前,孤身的老費勒回了一趟英國,把奧麗娜帶到了安爾拉。島上的居民只知道倆人有親屬關係,好像奧麗娜的父母都病故了,把她託付給了老費勒,詳細的內情卻沒有人瞭解。

    小艇滿載貨物駛向安爾拉島,太陽開始西斜,明媚的陽光在海面撒下了金子般閃爍的波紋,清新的海風把奧麗娜長長的金髮吹的飄舞起來,望着蔚藍的大海,她情不自禁放聲歌唱起來,優美的歌聲飄蕩在海面上。

    忽然奧麗娜看到前方海面上漂浮着一個西,為了看得清楚一些,她站起來用手扶着船舷朝前仔細地觀看。

    這一次奧麗娜看清楚了,是一個人漂浮在那裏,隨着波浪上下起伏。奧麗娜急忙朝着駕駛艙大聲呼喊老費勒。

    “爸爸,快停船,海里有個人。”奧麗娜一邊喊一邊用手拍打船艙外壁。

    老費勒從駕駛艙的窗口探出頭來問:“奧麗娜,什麼事?”

    奧麗娜用手指着海面大聲説:“海里漂着一個人。”

    老費勒順着奧麗娜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左前方漂浮着一個人,雙臂張開沒有動作,好象已經死去了。老費勒想不管怎麼樣先把人救上看看,海上航行的船隻看到遇難的人都會義不容辭地伸出援助之手。

    老費勒急忙把推進器關掉,讓船速降下來,然後趴在窗口上對奧麗娜説:“我把船靠過去,你用救生杆勾住他的衣服。”

    奧麗娜趕快跑到後面拿過一個兩米多長的救生杆,老費勒熟練地操縱着小艇向飄浮的人靠過去。見奧麗娜用救生杆勾住那個人後,老費勒停下機器從駕駛艙裏出來,把身體趴在船梆上探手抓住了這個人的胳膊。

    奧麗娜見老爸抓住這個人後,急忙把救生杆扔到甲板上,幫着老費勒把海里的這個人拖上了船。他們把救上的人抬到船尾,輕輕地讓他躺在甲板上。

    被救上來的人原來是一個年輕的黃種人,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手上的皮膚被海水浸泡起了皺,他緊閉着雙眼,身上還有幾處圓形傷口,已經被海上泡的發白。

    老費勒把年輕人平放在甲板上,趴下身體把耳朵貼在他的胸口聽了一下。

    “還活着嗎?”奧麗娜蹲在一邊輕聲問。

    老費勒抬起頭,急忙説:“還有心跳,不過很微弱,趕快把他抬進船艙裏,現在他的體温很低,時間再長就不行了。”

    倆人把年輕人抬進船艙,奧麗娜找了幾件老費勒的衣服給他蓋在身上。毫不猶豫地把他的上身抱在自己的懷裏,用自己的身體温暖着救上來的人。

    “你照看着他點,必須馬上開船趕回島上,我看他的傷口象槍擊的,需要讓皮特給他治療。”老費勒説完趕緊回到駕駛艙,發動起機器,全速朝安爾拉島駛去。

    被倆人救上來的這個年輕人正是姜無為,他受傷跳進大海里,憋住一口游到了輪船的底下,他猜想敵人肯定會朝海里開槍射擊,所以穿過船底游到船的另一側。

    因為輪船沒有裝載貨物,吃水很淺,所以從船艙底部潛水過去並不困難。姜無為從船的另外一側冒出來喘了一口氣,擔心船上的人來這邊尋找,他又再次潛入海里順着船身向尾部方向游去。

    潛入海底後,剛開始姜無為還能感覺到身上的傷痛,傷口被海水浸泡後先是劇烈的疼痛,再後來逐漸麻木了,沒有了感覺。

    姜無為最後從尾部的螺旋槳處探出頭來,因為貨船長期停泊在這裏,一些海里的生物和海草附着在船底和槳葉上,剛好給無為作了掩護。

    隱藏在船尾有大半個小時,因為傷口出血的緣故,姜無為感覺身體越來越冷,而且身體沒有了力氣,姜無為知道必須趕快游到岸上,否則自己很快會體力不支而沉入海底,於是他離開貨船開始向岸邊游去。

    因為害怕被船上的人發現,無為不敢直接朝岸邊遊,先順着船身的方向向前遊一段距離後才能向岸邊遊,無為順着船尾的方向朝前奮力地遊。

    遊了一段距離後姜無為感覺自己的體力越來越差,動作也越來越緩慢,而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水流的方向不對,海水好象開始落潮。

    姜無為發現無論自己如何用力遊,身體卻隨着海水朝大海深處漂去,而且距離海岸越來越遠,慌忙中無為又嗆了幾口海水,他已經感覺不到海上的苦澀,一絲絕望的念頭出現他的心裏……

    姜無為感覺到自己的力量真是太渺小了,漂浮在海面上如同一隻螞蟻,只能眼睜睜地望着海岸在自己的視野裏消失,最後他乾脆放棄掙扎,讓身體隨海流越漂越遠。

    求生的慾望激勵着姜無為,他竭盡全力保持大腦的清醒,在他的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堅持、堅持

    為了保存體力,姜無為不再游泳,而是讓自己漂浮在海面上,隨波逐流地飄蕩,不知道過了多久,無為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最後失去了知覺

    姜無為落水的位置是温哥華與北美大陸之間的海峽,隨時隨地都有船隻航行在其間,所以鯊魚一般不會游到海峽裏來,無為才免遭攻擊,否則也是必死無疑。

    老費勒駕駛着小艇駛入了小島的天然魚港裏,碼頭邊正好有兩艘漁船在卸貨。

    小艇靠到碼頭邊,老費勒從駕駛艙裏跳到甲板上,把固定船的纜繩栓到碼頭上的鐵墩上,然後大聲招呼漁船上正在卸貨的幾個年輕人,過來幫忙把姜無為抬到小鎮上去。

    小島上有一個衞生所,裏面有一個叫皮特的外科醫生和一名護士,他們倆人也是小島上為數不多的不從事漁業的人。

    皮特醫生據説在大醫院幹過,醫術還不錯,不知道為什麼跑到這個小島上開起小診所來。老費勒到大陸去採購商的時候,皮特醫生常讓他捎帶些藥回來,所以倆人的關係很好。沒有病人的時候皮特醫生總是泡在老費勒的酒巴里。

    皮特的診所裏只有兩張病牀,當幾個人把無為抬到病牀上的時候,皮特醫生吃了一驚,這可是他來到小島後遇到的傷得最厲害的病人。皮特一邊給無為作檢查,一邊讓護士把無為的衣服剪開,準備給他做手術。

    老費勒和奧麗娜一直在診所的外間等着消息,一個小時後皮特醫生身形疲憊地從治療室裏出來。

    “怎麼樣?有沒有生命危險?”老費勒急切地問。

    皮特醫生摘下口罩,喘了口氣説:“這傢伙能活着真是個奇蹟,他身上一共中了四顆子彈,好在每顆子彈都沒有集中要害,甚至大血管都沒有破裂,腿部子彈從肌肉擊穿了,只有肚子裏留有一顆子彈,我已經幫他取出來。感謝上帝,已經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這麼説他很快就能好起來?”奧麗娜高興地問,好象這個陌生人是自己的親人一樣。

    皮特醫生看着這個善良的女孩笑着説:“他能堅持到現在不但因為身體素質很好,關鍵是有頑強的生命力和求生的慾望。我相信他很快會好起來,因為上帝都在幫他。”

    “太好了,我會繼續為他祈禱。”奧麗娜興奮地跳起來,拯救了一條生命對她來説的確是件非常高興的事情。

    “先別高興了,我們還有很多活要幹,快去船上把買來的貨卸下來,酒巴還要開門營業。”老費勒對奧麗娜説完,又回頭對皮特醫生説:“皮特,麻煩你先照看着這個年輕人,我們要去幹活了。”

    “沒問題老夥計,這裏有我,你們放心的去吧,等他清醒過來後我讓麗絲去告訴你們。”皮特爽快地説。

    早上是酒巴最清閒的時候,基本上沒有客人來。第二天早上,奧麗娜用最快的速度把酒巴里收拾好,就急忙跑到診所去看自己救上來的年輕人。

    因為護士麗絲沒來酒巴,奧麗娜猜想年輕人肯定還沒有清醒過來,在心裏一直惦記着,不清楚受傷的年輕人怎麼樣了。

    酒巴與診所相隔不到兩百米,所以奧麗娜很快就跑到了過去,走進治療室,見麗絲一臉疲倦,看樣子是一夜沒睡,奧麗娜輕聲問:“他還沒有醒來嗎?”

    麗絲搖搖頭,輕聲説:“雖然沒有醒過來,不過已經脱離危險了,他的臉色已經不難看了。”

    奧麗娜關切地説:“你快去休息一會兒,我在這裏照看着他,如果有事我會叫你的。”

    “謝謝你奧麗娜。”麗絲説完,去後面睡一會,她真的困了。

    奧麗娜拉過一張椅子來,坐在病牀邊,好奇地看着年輕人的臉,雖然他還沒有清醒過來,通過靜脈註釋補充了些能量,他的臉色好看了很多,英俊的臉龐有了一些紅潤。

    奧麗娜在猜想這個年輕人是什麼人?為什麼他的身上會有槍傷?他從什麼地方來?女孩的心裏本來就喜歡幻想,忽然讓她遇到這麼奇怪的事情肯定會產生無數的聯想。

    就在奧麗娜的大腦裏充滿各種新奇的念頭的時候,她突然發現年輕人的嘴角動了一下,隨後眼睛慢慢地睜開了。

    姜無為睜開眼睛後先轉動着眼珠四處巡視了一下,他發現自己竟然還活着,而且是躺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了,他努力地想自己怎麼會躺在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

    奧麗娜見年輕人醒來後,驚喜地站起來,探身望着他高興地説:“你終於醒過來了?”

    “我這是在什麼地方?”姜無為疑惑地望着眼前的金髮姑娘,聲音微弱地問,雖然清醒過來,但他的身體依然很虛弱。

    “這裏是安爾拉島上的診所。”奧麗娜微笑着説。

    “我是怎麼來到這裏的?”姜無為又茫然地問。

    “哦,我跟爸爸到大陸去採購物,在海里發現了你,就把你拉上船帶到這裏來了,我們都生活在這個海島上。”

    姜無為努力地想了一下,終於回憶起了發生的一切,他明白了是眼前的姑娘救了自己,他想掙扎着坐起來,忽然身體一陣劇烈地疼痛身體顫抖了一下。

    奧麗娜急忙扶住姜無為的身體讓他又躺下來,關切地説:“你受傷了,現在還不能起來。”

    “謝謝你,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奧麗娜,你叫什麼名字?你怎麼會中了那麼多槍?”奧麗娜好奇地問。

    “我叫姜無為是中國人,不小心被人暗害的。”無為慢慢地説,説完這幾句話好象費了很大力氣。

    看着無為吃力的樣子,奧麗娜忽然想起來他一定是好長時間沒吃飯了,於是對無為説:“你一定餓了吧,你等着我去給你做些湯來喝。”

    正説着話皮特醫生進來了,奧麗娜興奮地對他説:“你好醫生,他醒過來了,謝謝你救了他。”

    “是嗎?應該謝謝上帝,是上帝救了這個年輕人。”皮特醫生驚喜地説,一邊彎下腰來觀察無為的情況。

    “謝謝醫生”姜無為輕聲對皮特説。

    “先不要説話,你身體還很虛弱,年輕人你需要休息。”皮特醫生温和地對無為説。

    “醫生,我去給他做些湯來喝吧。”奧麗娜站在一旁問。

    “很好,他現在的確需要營養,你去吧孩子,我在這裏照看着他。”

    在奧麗娜的悉心照料下,一週時間姜無為就能坐起來了。奧麗娜只要酒巴里沒事就跑到診所來探望無為。姜無為也很快與她熟悉了,幾個小時見不到奧麗娜,心裏就惦記着。姜無為從奧麗娜和麗絲那裏瞭解安爾拉島的情況,知道了老費勒和他的酒巴。

    為了更好地照顧姜無為,等他的傷口癒合後,奧麗娜在酒巴的二樓收拾了一間房子,把姜無為從診所接了過來。

    姜無為身體恢復的很快,又過了十多天,就能扶着西在房間裏慢慢走動了,姜無為迫不及待開始在房間慢慢運動,他知道只有通過鍛鍊才能讓自己恢復的更快,他必須儘快讓自己強健起來,因為還有好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自己身上還肩負着重任,導師的遺命現在還沒有一點進展,自己必須儘快離開這裏。

    奧麗娜在樓下的酒巴里忙的時候,姜無為就坐在窗户前觀看漁船進出魚港。酒巴的小樓位於小鎮的最高點,透過窗户剛好可以看見整個魚港。

    經過了這次磨難姜無為更加感覺到生命的珍貴和生活的美好,望着碼頭上忙碌的人們,無為忽然很羨慕他們平凡的生活,想到自己從離開祖國的那一刻起就如同漂浮在大海的一條小船,無時無刻不在經歷着風浪的洗禮。他真想把自己永遠躲藏進這安靜的避風港中,讓自己的身心靜靜享受這難得的寧靜和諧。

    奧麗娜忙完自己的活就偷偷跑上樓來陪姜無為説幾句話,看着無為很快地恢復,奧麗娜從心裏替他高興。

    姜無為能自己走動後,奧麗娜就邀請他去自己的房間玩耍,她的房間就在姜無為的隔壁。

    聞着奧麗娜的閨房裏那種女孩身上的特有香味,讓姜無為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楊巖。他記起第一次在賭場裏遇到楊巖的時候,她的身上就散發着這種少女的體香。

    姜無為有種想給楊巖打電話的衝動,但是想到自己目前的所處的危險境地,他打消了這種念頭,他知道如果楊巖聽到他受了傷肯定會不顧一切的趕來,危險還沒有消除,所以不能讓楊巖再涉足險境。但是姜無為怎麼也想不到此時此刻楊巖正在滿世界的尋找他。

    奧麗娜的房間裏佈置的整潔淡雅,牆壁上掛着許多裝飾物,櫥櫃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玩具,牀上還有大個的毛毛熊,讓人感覺到她的童心未泯。

    在幾個玩具的後面有樣西引起了無為的注意,是一個五彩瓷壺,造型古樸典雅,瓷釉色彩豔麗,壺身上有九條栩栩如生造型各異的龍,一看就知道是來自中國的瓷器,因為只有中國才有這樣的龍,很象九龍壁上的造型。

    姜無為的眼睛一亮,不由自主地伸出雙手輕輕地把茶壺捧起來,他是學習考古專業的,對瓷器很有研究,他一眼就能看得出這把茶壺做工非常精細,細潤白膩的胎體與絢麗的色彩相互映襯,他特別注意到茶壺上的無彩龍是五爪,僅從這一點就能斷定這是宮廷內使用的西。

    姜無為仔細的把五彩茶壺看了一遍,他已經認定這把壺是件珍貴文物,想不到價值連城的寶貝竟然會隨隨便便的擺放一個女孩子的房間裏,他好奇地問奧麗娜,“你一個女孩怎麼還喜歡擺放這種西?”

    “哦,這是父親留給我的紀念,據説是他的爺爺從中國帶回來,好象是宮廷裏用的西。聽爸爸講原來是一套,還有好幾個茶碗,好象是在我二個叔叔手裏。我很喜歡這上面漂亮的圖案,所以就擺放這裏了。”

    “照你這麼説這把壺很有紀念意義,從壺的外形和燒製工藝看應該是中國明代的,能完好無損地保存到現在非常珍貴,而且很值錢,你應該把它藏好。”姜無為已經看出了這把五彩九龍壺的價值,如果送到世界知名的索斯比拍賣行,至少能拍賣到一百五十萬美元,但是他不想説得太明瞭,他擔心奧麗娜知道了底細會因為這把壺而打破自己平靜的生活,所以只是委婉地告訴她很珍貴。

    姜無為怎麼也想不到導師交給他的任務,尋找寶藏的秘密竟然都隱藏在這把壺裏,就這樣與打開闖王寶藏的鑰匙失之交臂,後來會為了這把五彩九龍飛天壺出生入死,歷盡磨難。

    奧麗娜到是滿不在乎地説:“沒什麼,這種西對我來説沒有多少實用價值,我也不打算用它來換錢,因為是父親留給我的紀念,擺在這裏也很好看,否則早就丟掉了。”

    很多西就是這樣,在有的人眼裏可能是價值連城,而在有的人看來卻是平常之物。奧麗娜的平淡之心也感染了姜無為,他笑了一下又把茶壺放回去,事實上用它來泡茶跟三五元買來的茶壺沒有什麼區別,只是人們的瘋狂造就了它的天價。

    姜無為忽然想起什麼,他好奇地問奧麗娜,“你説這個壺是你父親留給你的紀念,難道説費勒大叔不是你的親生父親?”

    “哈哈當然不是了,我父母早就去世了,費勒是我的養父,確切地説他是我的姨父,我姨媽去世後他一直沒有再娶親,他是個好人,為人善良誠實,所以我父母就把我託付給了他。”

    姜無為點點頭説:“原來是這樣,看得出老費勒是個好人。奧麗娜這麼説你在英國沒有其他親人了?”

    “不,還有兩個叔叔,不過我不喜歡他們,因為他們都是賭徒,就喜歡賭博,而且把家裏的西都輸得差不多了?本來我們家是當地很富有很體面的家族,都敗在他們的手裏”

    姜無為聽奧麗娜這麼説,心想多虧自己沒有説出來也喜歡賭博,否則有可能惹奧麗娜不高興,無為趕緊把話題岔開了。

    良好的身體素質使姜無為恢復的非常快,又過了幾天他已經可以到樓下的酒巴里活動了。

    因為這裏是小島上唯一的公共娛樂場所,所以島上的居民空閒時總是聚集到這裏來。與其它酒巴不同,來這裏的客人相互之間都很熟悉,大家湊在一起有説有笑,釋放着生活的壓力。

    從海上歸來的漁民在回家之前都會先到酒巴來喝一杯,相互瞭解一下收穫的情況,這已經成為了島上漁民們的習慣,所以有漁船回來的時候也是酒巴里最熱鬧的時候。滿載而歸的人興高采烈,高談闊論,收穫少的則發頓牢騷,埋怨上帝的不公平。

    這個酒巴還有一大特色,就是在酒巴的一角有三張牌桌,供漁民們玩牌用,海島上沒有其它娛樂項目,賭錢就成了他們最好的消遣活動。

    三張牌桌,有兩張是供客人們自己玩,誰贏了錢就主動留下十塊、二十塊算是給酒巴的抽水。還有一張大點的牌桌是由老費勒坐莊與客人們賭錢。

    老費勒和奧麗娜兩個人,一個負責招呼客人賣酒,一個陪客人賭錢,各負其責各得其樂。

    姜無為在樓上悶壞了,自己就扶着樓梯扶手慢慢下來,大腿上的槍傷在邁步的時候還隱隱作痛,因此不敢走的太快。

    奧麗娜見無為下來,急忙跑過去想攙扶他,姜無為笑着朝她擺擺手,“我自己就可以,你忙吧,不用管我。”

    奧麗娜對無為的熱情招來了酒巴內正在喝酒的幾個年輕人的嫉妒,幾個年輕人都用敵視的眼神審視着無為的一舉一動,他們對這個突然侵入到島上的外來人懷有敵意,因為他們發現奧麗娜對無為超乎尋常的關心。

    島上的年輕人來酒巴的目的很大一部分是為了接近奧麗娜,現在忽然發現他們心目中的公主對這個外來的中國小子這麼親切,讓他們的心裏燃起了嫉妒的火焰。

    姜無為本能地感覺到這些憤怒的眼光,目前的情況他只能躲開他們,他的身體現在根本無法與這些性格奔放的英格蘭後裔爭鬥。他朝酒巴的其它地方巡視了一下,發現老費勒的賭桌旁邊圍滿了人,有玩的也有觀看的,看到賭博無為一下子來了精神。

    姜無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坐到賭桌旁了,忽然看到這麼多人在玩牌把他內心賭性又激發了起來。姜無為緩緩走到賭桌的旁邊,朝老費勒的桌子上觀察了一下,只見老費勒在笨手笨腳地在發牌,原來他們在玩兩副牌的二十一點。

    看老費勒發牌的動作就知道他的水平,在姜無為看來簡直是糟透了。老費勒的雙手已經海浪磨練的粗糙笨拙,從桌上摸起薄薄的紙牌顯得非常費力。

    這麼少的撲克在洗牌的時候如果是高手就能記住牌,姜無為站在一邊默默地看了一會兒,發現他們玩牌的規則與賭場有些不同,簡單了很多,下注的數額也不大,最多是十塊錢,看來他們注重的是娛樂。

    姜無為看了十幾分鍾,發現老費勒的手氣很臭,連暴了幾次牌,急得頭上冒出了汗,他坐莊不同與其他人,別人輸一次最多十塊錢,而他暴一次牌就要賠出去好幾十塊錢,一會兒的工夫老費勒輸了五六百元了。氣得他鬍子撅的老高,嘴裏不停地咒罵。他越是這樣玩的客人越是高興。

    周圍幾個玩牌的人看到老費勒的窘迫樣子,一邊下注一邊開他的玩笑,“老費勒,今晚是不是要把酒巴一起輸給我們?”

    “必須把奧麗娜一起帶上,否則你的這個破酒巴沒人要。”

    老費勒憤憤地發着牌,不時地回擊着這些人,“閉上你們的臭嘴,想打我女兒的主意,沒門!看老子怎麼把你們的錢都贏過來,一會兒就讓你們光着屁股從我的酒巴里滾出去”老費勒的話引起周圍客人的鬨堂大笑。

    奧麗娜對這樣的場景似乎已經司空見慣了,只顧忙自己的事情,看都不看這些玩牌的人。

    而贏了錢的人又大聲叫喊着讓奧麗娜把酒送過來,老費勒輸出去的錢有一部分又被奧麗娜收了回去。

    老費勒玩完了一局,氣憤地把剩餘的幾張牌重重地朝桌子一摔,對着幾個客人説:“媽的,真是不走運,都等着,我去方便一下,去去晦氣再來贏你們。”

    “你快點,別耽誤時間。”旁邊的人催促他説。

    姜無為見此情景朝前挪動了兩步,對老費勒説:“我替您來玩一局吧。”

    老費勒一愣,有些懷疑地問:“你能行嗎?”

    “讓我試試吧,也許可以。”姜無為微笑着説,沒等老費勒表示同意,姜無為的右手輕輕地朝桌面上一抹,散在桌面上的撲克牌便被他收攏起來。

    姜無為用另一隻手把牌擋了一下,眨眼間撲克牌就變成了整齊的一摞,他並沒有洗牌,而是把撲克從中間分成兩份,一個手裏拿着一半,用拇指一搓,只見兩個手裏的撲克同時成了扇形,然後兩隻手拿着散開的撲克向中間一對,所有的撲克均勻的交叉在一起,最後輕輕合起來交到右手裏。

    姜無為再用一隻手拿着撲克,用中指一挑把牌分成兩部分,然後在手裏對疊了幾次,最後把牌放到桌子上,同時用手輕輕一抹,所有的撲克成弧形均勻的散開。

    賭桌旁所有的客人包括老費勒都看傻了眼,都被姜無為玩魔術一樣的動作驚呆了,都目瞪口呆地望着他,酒巴里忽然變得很靜,半天沒有一個人出聲。

    姜無為看着這些傻眼的人,瀟灑地抬起手,問了一句,“請問誰來切牌。”

    本來吵吵鬧鬧的賭桌,忽然變得鴉雀無聲,酒巴里其他客人都好奇地朝這邊張望,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費勒也顧不上方便了,他提了提褲腰帶,用手拍拍無為的肩膀,朝他伸出大拇指,“好,年輕人就衝你這一手這裏交給你了。”

    姜無為謙虛説:“我試試吧,二十一點我玩的很多但從未坐過莊,搞不好請不要在意。”

    “沒關係,輸了都算我的。”老費勒大度地説,隨後從旁邊拖過一張椅子坐在姜無為的旁邊,興奮地看着這個年輕人玩牌。

    二十一點要不要牌主動權在玩家手裏,姜無為知道要想自己不輸就要做點手腳,賭場裏的二十一點一般是用六副牌,放在發派盒裏一張一張地向外發。而這裏卻是拿在手裏發牌,在這些人面前做點手腳對無為來説是小菜一碟。

    姜無為玩牌最恨抽千了,為了答謝老費勒對自己的救命之恩,無為決定昧着良心替老費勒掙些錢,關鍵還是要讓他開心。

    為了不讓其他人看出自己在發牌時做手腳,無為贏兩把就有意輸一次,很快就把老費勒輸掉的錢贏了回來。

    老費勒坐在無為旁邊,手裏拿着贏來的錢,高興的不時哈哈大笑,他開始反過來嘲笑剛才嘲弄他的幾個人,他揮舞着手裏的鈔票,對着幾個人説:“哈哈,怎麼樣,看看這是什麼?剛才我就説讓你們輸得光着屁股離開。”

    酒巴里其他客人也都被吸引過來觀看他們玩牌,奧麗娜也過來站在姜無為身後,默默地注視着他,無為贏了後她也顯得很高興,本來就對無為非常嫉妒的幾個年輕人見此情景心裏更不樂意了。

    幾個人在後面悄悄地嘀咕了一陣,然後湊上看着,等姜無為玩完一局在洗牌的空檔,一個年輕人對他大聲説:“中國小子,看你的牌技這麼好,敢不敢跟我們幾個單獨玩幾把?”

    奧麗娜猜想他們幾個肯定沒安好心,生氣對這個年輕人説:“湯姆,你想幹什麼?”

    這個湯姆聽奧麗娜這麼一説更來勁了,用手指着姜無為挑釁地説:“小子,別靠女人保護着,有種就來跟我們賭幾把,否則就從安爾拉島滾出去。”

    姜無為從內心講就不想坐莊發牌了,見剛才對自己有意見的年輕人向自己叫板,心想正好借台階下來,於是笑着説:“沒問題,請問你們想怎麼玩?”

    奧麗娜見姜無為要答應他們,着急地在後面拽拽無為的胳膊,低聲説:“不要理他們,這幾個傢伙就喜歡在島上鬧事。”

    姜無為本來就年青氣盛,被湯姆一激就想教訓他們一下,無為輕輕地拍拍奧麗娜的手説:“沒關係,我就陪他們玩兩把。”

    湯姆指着自己身邊的三個人説:“你加上我們四個,輪流坐莊玩德州撲克,敢不敢?”

    “哈哈,當然可以。”姜無為笑着答應了,他心裏説我是德州撲克大賽的世界冠軍,你們真是撞槍口上了。

    姜無為緊接着又問:“你們要賭什麼?我現在可是身無分文,口袋裏一分錢都沒有。”

    湯姆想了想,對無為説:“我們用泥碼賭,每個人五百元的泥碼,如果你輸了就請你離開安爾拉島。”

    “好,我同意,如果你們輸了怎麼辦?”無為平靜地問。

    “如果我們輸了,你贏多少泥碼我們就付給你相同數額的錢怎麼樣?”

    姜無為擺擺手,笑着説:“我不要你們的錢,如果你們輸了,從今天算起,在接下來一年的時間內你們四個人必須聽奧麗娜的話,無償的幫助她幹一年的活,你們同意嗎?”

    四個年輕人一聽這話馬上點頭同意了,他們巴不得有接近奧麗娜的機會,能幫助奧麗娜幹活對他們來説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情。

    酒巴里的人也被他們奇異的賭注吸引了,隨即跟着起鬨,大聲叫嚷着趕快開始。小島本來只有幾百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相互之間都很熟悉,都知道這幾個年輕人的心思。

    大家紛紛閃開,讓無為和四個年輕人在牌桌邊坐下,周圍的人圍了裏三層外三層掙搶着來看熱鬧,平常小島上很少有這樣的吸引人的事情。

    老費勒給每個人發了五百元的泥碼,都是十元和二十元的籌碼,擺放在五個人的面前。

    湯姆跟奧麗娜要過來一副嶄新的撲克,自己親手打開,把大小王抽出來扔掉,然後把撲克洗了兩邊,最後讓每人抽一張牌決定由誰開始坐莊。

    姜無為笑着對湯姆説:“不用抽了,你先來做莊吧。”

    聽姜無為這麼説,湯姆也不客氣,他把手裏的撲克又重新洗了一遍,然後合起來握在左手心裏,用右手開始發牌,他先扔掉最上面的一張牌,隨後按順序給四個人,包括自己每人兩張底牌。

    湯姆發完牌後,把手裏的撲克放到桌子上,拿起自己的兩張底牌偷偷看了一下,然後等着左側的人開始下注。

    無為前面有兩個人,一個下小盲注,一個是大盲注。小盲注下了五元,大盲注十元,輪到無為下注的時候,無為根本就沒看自己的底牌,他平靜地説:“我們不用麻煩了,我把這五百元全押了,大家攤牌吧,就用這兩張底牌比大小。”

    所有的人都用驚奇的眼神望着無為,還有三張公牌沒有發出來他就要求攤牌,這也太心急了吧,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賭博的。

    姜無為見大家都看自己,他微笑着説:“我的底牌是一對老K。再發出三張公牌來也是我的為大,不信你們可以打開看看。”

    周圍的人都看到無為沒有動底牌,心裏都在想難道這個中國青年是神仙,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底牌?無為身後一個人忍不住伸手掀起了他的底牌,果然是一對K。

    有幾個人都情不自禁地驚呼了一聲,“啊,上帝,真的是一對K。”

    湯姆和另外三個人面面相覷,愣了一會兒,湯姆把自己的底牌朝桌子上一摔,用手指着無為説:“你一定是在作弊!”

    “願賭服輸,大家都看到,是你發的牌,而且我根本就沒動這兩張底牌,請問我怎麼能作弊?”無為的話讓湯姆張口結舌反駁不上來。

    “好吧,為了讓你們輸得心服口服,我讓你們四個每人坐一次莊,如果有一次我輸了,我就馬上離開這裏。”無為心平氣和看着四個人説。

    所有的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心想這個中國青年也太狂了吧,就是賭王也不敢説這樣的大話。如果説他贏一次大家還能相信,要連續贏四次真的是有點天方夜潭了。

    第二個人從湯姆手裏接過撲克,他反覆洗了四五次牌,然後開始發牌,等他把五個人的底牌發完後,四個人都搶着摸起自己的兩張底牌偷偷的查看。

    無為還是沒有動自己的底牌,他把雙手抱在自己的胸前,望着四個人笑着説:“這次我的底牌是一個十點一個J,如果後面把公牌發出來,我就能組成同花順,依然贏你們。”

    坐莊的年輕人不相信地看了看自己手裏還沒有發出來的撲克,隨後一下子坐到了座位上,正如姜無為説的那樣,如果把牌發出去,他剛好是一副同花順。

    “MyGod.”(我的上帝)周圍的人忍不住驚呼起來。

    無為望着驚愕不已的四個人,輕聲問:“還要賭嗎?”

    四個年輕人知道今天遇到高手了,再賭下去結果還是一樣,湯姆好奇地説:“我們輸了,我們遵守剛才的約定。不過我想知道為什麼?您怎麼會知道底牌?”

    姜無為扶着桌子站起來,答非所問地説:“我累了,需要上樓休息了。”説完慢慢朝樓梯走去。

    酒巴里的人都目不轉睛地盯着姜無為,希望能從這個神秘的青年身上看出點什麼來。不知道是誰忽然説了一句,“賭王,他一定是賭王。”

    老費勒的酒巴里有個賭王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安爾拉小島,島上的人聚攏到酒巴想一睹賭王的風采。

    姜無為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卻再沒有出來,因為年輕氣盛,同時也想教訓一下幾個年輕人,所以才露了幾手,過後姜無為心裏挺後悔,不應該顯要小技巧,也許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另外無為想起奧麗娜説過她不喜歡賭博,無為擔心自己這樣會讓奧麗娜失望。

    第二天早上,老費勒敲開無為的房門。姜無為對這個救自己的老人很尊敬,急忙請老費勒坐下。

    老費勒微笑着望着姜無為,高興地説:“年輕人,我把你從海里撈上來,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真想不到你有這麼高的賭術。”

    姜無為來到安爾拉島已經半個月了,住在老費勒的酒巴里,老人卻從來沒有問過自己的身世,也沒問自己為什麼受傷,無為知道老費勒有大海般寬廣的胸懷。現在見老人對自己提起昨天的事情,所以不想對老人隱瞞什麼。

    “費勒大叔,讓您見笑了,事實上根本就不存在什麼賭術,我昨天用的就是一些小魔術,這些西在賭場裏一點用都沒有。”姜無為誠實地説。

    “哦?真的嗎?我親眼見到你贏了他們,怎麼説不是賭術?”老費勒好奇地問。

    “哈哈我説的是實話,我媽媽是個魔術演員,我從小是看着媽媽玩撲克長大的,所以看牌記牌的能力很好,湯姆他們洗牌的方法不對,我能看到每張牌的位置並且記住它們。而賭場裏的發牌員都是經過專業訓練,他們洗牌時根本讓人察覺不到牌的情況。我使用的只是技巧而非賭術,這些技巧跟普通人在一起玩可以用,但是在賭場裏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哦,原來是這樣,我真的以為你有高超的賭術,大家都認為你是個賭王,都想跟你學點技術準備去賭場賭博。”

    “費勒大叔,我對講實話,千萬不要相信有什麼賭術,這些都是騙人的小把戲,進賭場後沒有任何用處。”姜無為説着話從旁邊拿過一副撲克來,演示給老費勒看。

    “大叔您看好了,我可以把任何您想要的牌發給您。”無為邊説邊發出來了皇家同花順在老費勒面前。

    隨後又把撲克收起來,快速的洗了幾遍,然後把撲克在桌子攤開,從A到K的一條龍又展現在老費勒眼前,望着無為讓人眼花繚亂的動作,老費勒驚歎不已。

    “這些只是技巧,我媽媽玩的比我還厲害,許多魔術師都會這些,根本不是什麼賭術。我的確也常在賭場裏玩,但是靠得卻不是這些西。”

    老費勒發自內心地説:“年輕人,你很誠實,我很喜歡你的為人。有這麼好的技藝卻不欺騙人,很難得。”老費勒説完就離開了無為的房間。

    過了一會兒,奧麗娜默默走進無為的房間,無為看着單純美麗的姑娘,很不好意思地説:“對不起奧麗娜,我我沒對你説自己會賭博,請你不要怪罪我。”

    “你不用責怪自己,我以前也沒有問過你,看你玩得那麼熟練,一定經常在賭場裏賭博了?”奧麗娜不冷不熱地説。

    “我我”無為在奧麗娜善良無私的目光的注視下根本無法撒慌,他更不敢看奧麗娜那清澈的眼睛,只好低下頭輕聲地説:“是,我以前常在賭場裏玩。”無為這是第一次感覺到在賭場裏賭博是件説不出口的事情。

    奧麗娜一句話沒有説,神色平靜地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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