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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半個男人不叫人

    天黑了!院子裏更暗。

    樹上偶爾傳來梟鳥夜啼,宛如鬼哭。“嘎嘎!”

    周星星站在樹上,心裏不覺有些發毛。

    “哇拷,進去了大半天,怎地還沒出來嗎?該不是……”

    話語未完,便聽見那女尼在襌房中説:“師父,有人來找你,你願不願見他?”

    然後就不再有聲音。

    又過了半晌,那女尼才舉着燈走了出來,笑道:“我師父點頭了,你進去吧!”

    周星星鬆了口氣,説:“三月桃花……謝了。”

    他迫不及待走了進去,但到了門口,仍不忘回頭對那女尼笑道:“你太古槌(可愛)了,我會記得你的。”説着,走進襌房去。房內昏暗。

    只能靠着外面閃爍的燈光,從破門窗外照進來。

    “華音師太……華音師太……師太。”

    昏暗的屋子裏,沒有人回答。

    周星星再走前兩步,突然一條影子飄了過來。

    “哇拷,好高的輕功,佩服,佩服。”

    那條身影並沒有因為周星星的話,而縱落地上,仍然在半空中飄着。

    周星星不由暗説:“哇拷,沒想到這個老尼姑如此愛現。”

    此時,外面鬼火般的燈光一照,周星星嚇得兩腿發軟。

    “我的媽呀!”這那裏是人?

    那裏是高妙的輕功?這竟是一副死人的骷髏。

    骷髏就是懸在樑上,隨着風不住飄蕩。

    周星星不覺嚇的呆了。

    “哈哈……”

    突然,門外傳來瘋狂的笑聲。笑聲是那女尼的。

    她一面瘋狂的笑,一面拍手笑道:“你見着她了………為什麼為説話呀?是不是她太美了,美得令人説不出話來?”

    這樑上的枯骨,竟然就是華音師太。

    她竟然早已懸樑自盡了。

    這瘋瘋癲癲的女尼,竟沒有把她的屍體埋葬,居然和周星星開了個瘋狂的玩笑。

    “哮查某(瘋婆子),我真他媽的倒了八斗輩子的黴,不是堵到載錯地方的車伕,就是堵到哮查某(瘋婆子)。”

    燈火熄滅,鬼氣更重。

    周星星掌心不禁有些濕濕的。

    他一步步往門後退,突然間,那樑上的枯骨,竟向他撲了下來。

    “哇拷,那也按內(怎會這樣)?”

    周星星驚駭之下,又想閃避,又想伸手去接。

    就在這時,一柄劍閃電般自枯骨中穿出,直刺周星星的胸膛。

    這一劍來得好快、好毒。

    周星星幾乎閃避不了,身子陡然向後一縮。

    “嗤!”的一聲。

    劍尖已劃破了前胸的衣服。

    斯時,幾點烏光,帶着尖細的風聲,直打他因喉,身上幾處要穴。

    同時,一條人影自樑上飛起。“破!”

    屋頂被撞了個大洞。

    那條人影帶着一陣詭秘的笑聲,飛一般閃入黑夜裏去了。

    周星星避開一劍,早料到對方還要下菜,身形向地上倒了下去。

    烏光便擦着他身子掠過。

    只見那穿屋而去的黑影,身法快如鬼魅。

    待周星星翻身掠起,穿屋追出去時,那詭秘的黑影早已不見了。

    星月淡淡。山風颼颼。

    周星星站在屋頂上,冷汗不覺早已濕透了衣服。

    他暗暗在想黑衣人,快如鬼魅的身法,以及快如閃電的劍法,實在想不出江湖上誰有這等絕妙的身法。

    周星星怔了半晌,才回身躍下來。

    那女尼仍然站立在院子裏,動也不動,只是沒了詭異的笑聲。

    周星星掠到她面前,厲聲道:“那是什麼人?你是不是和他串通好了的?”

    她迷着眼看了周星星幾眼,“格格”笑道:“我不告訴你,讓你猜……”

    説到這裏,話聲突然頓住,身子一陣抽搐,仰天倒了下去。

    然後,便有幾點鮮血從她因喉,胸膛間沁出。

    原來,剛才沒有擊中周星星的暗器,穿門而出,竟全打在她身上。

    周星星俯下身子,只見鮮血流出來後,立刻變成了一種奇特的碧綠顏色。

    周星星駭道:“哇拷,好毒的暗器。”

    碧綠的毒血中,竟閃着金色銀針。

    周星生又驚又喜,撿了一根枯樹枝,折成兩半,把金色銀針挾了起來。

    “哇拷,是要命金牛針!”

    ※※※

    周星星走出水月庵,夜色已很沉重,他心情卻更沉重。

    他寄以最大希望的一條線索,竟又斷了。周星星暗歎:“難怪那兇手不怕我找來水月庵,原來,他早已知道華音師太嗝屁了。

    他算準我定來水月庵,就先躲到那襌房的樑上,乘我不備,擲下華音的屍骨,向我偷襲。這人到底是誰?

    幹嗎不擇手段要阻止我去查清這沉寂十多年的事情,而且,消跡江湖多年的要命金牛針怎地又再出現?

    這件事難道跟尤英那件有所關連?也許這件事牽扯的秘密,非常驚人哩!”

    想到這裏,周星星非但毫無膽怯退縮之意,反而更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決定打破沙鍋問到底,要和這厲害的對手一較高低。

    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自已走叉路了。

    這條旁有塊人高的大路,像個美人長髮披層,孤寂站站在山風中,遙望着遠方,似乎有無限哀傷,令人心動!

    周星星對這塊石頭,印象特別深。

    “哇拷,自已莫非被水月庵的事嚇糊塗了,怎地走了老半天,又繞回原來地方?”

    他當下停下腳步,仔細看清路況。

    然而,展現在面前的路,卻是令他感到迷惘,前面的路是佈滿了荊棘,而且,完全看不通的。

    但卻又有一丁點兒熟息的感覺。

    周星星有些兒啼笑皆非。

    他混江湖這多年,還不曾碰過迷路的事。

    “管它的,路是人走出來的。”

    説完,他朝美人路打個“飛吻”,笑着道:“拜拜,我希望不要再見到你啦!”

    那美人石在黑夜中,雙目好像對他閃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

    只是周星星沒有特別注意,又重新的邁開腳步,向前走去!

    ※※※

    周星星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不但是冷、手冷、連雙腳都似乎麻了!

    繞了大半夜,他又回到了美人石前。

    到城裏只有七、八里,可是以他的腳程,少説也走了七八十里路了。

    可是城裏卻還沒到,他還在山中打轉。

    周星星除了吃驚外,還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

    他突然跳了起來,叫道:“鬼打牆!”

    周星星想到這一點,索性就坐了下來,再也不找路回去。

    “哇拷,擋我路,少爺我不走了行吧!”

    他更瀟灑的閉上眼,打盹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陣“嘩啦啦”傾盆大雨,把周星星淋得跳了起來。

    “奶奶的熊,鬼欺負我,連老天爺也要湊老熱(熱鬧),唉,人要是衰尾,喝涼水都塞牙縫。”

    周星星正要找個茂密的樹林避雨,誰知,在不遠外,有些黯淡的燈光閃爍着。

    雖然,燈光是那麼微弱,但在他這種困境中,比撿個大元寶,還要教人興奮。

    有燈火的地方,表示有人。

    同時,也表示鬼已不再擋他的路。

    周星星暗想:“哇拷,你這個鬼雖然愛創痔(惡作劇)人,不過,還算是個好鬼。”

    當下,周星星施展輕功,沒有多久,便已到了燈火亮着處。

    又是一間寺院。

    “邪門,今天似乎對尼姑和尚特別投緣。”

    這間寺院,雖然有些殘舊,但對周星星來講,比皇宮還要來得有吸引力。

    周星星立即伸手叩門。“來了!”

    才敲了兩下門,就有人聲自裏面傳出來。

    好像這個人,是專程等周星星前來似的。

    “呀!”的一聲。寺門打開了。

    周星星一見之下,整個人竟不禁怔住了!

    他以為應門的不是和尚,也是該個小沙彌,或是在寺院裏的俗家弟子。

    就算不是和尚、少沙彌,或是俗家弟子,也該是尼姑。

    可是都不是。

    應門的竟是雙十年華,身材是三八、二四、三八,臉蛋美得冒泡的姑浪。

    周星星眼睛都直了,他做夢也想不到一切是那樣的出乎意料。

    這裏是寺院,不是尼姑庵。

    寺院是和尚清修之地,不應該有女人。

    可是這裏不但有女人。而且,還是個豔光四射的女人。

    周星星怔了怔,似笑非笑道:“哇拷,我是不是走錯地方啦?”

    那姑娘居然笑着説:“就算你走錯了地方,現在外邊好大的雨,你又能上那兒?請進來吧!”

    “我…………你…………”

    周星星也不知應該怎麼説,才能把心底的杯疑説出來。

    那姑娘似乎知道他想説什麼,搶着説:“雨淋多了會傷難感冒,進來在慢慢説吧!”

    那姑娘一手拿着油紙傘,一手提着個燈籠,便將油紙傘遞給了周星星。

    旋即,身子便被大雨淋濕了。

    “哇拷,甲歹勢(真不好意思)。”周星星接過油紙,順手便把它丟了。

    那姑娘一愕,問:“你這是為什麼?”

    周星星笑道:“姑娘淋着雨,叫我個大男人來撐傘,説出去會笑掉人家大黃牙的。”

    “那你也用不着把傘扔了。”

    “你不撐,我也不撐,要傘幹什麼?不如把它扔了。”

    “格格,你這人真趣味。”

    ※※※

    寺裏院子很大,走過院子,到了正殿,偌大的正殿,居然供奉着一尊十幾尺高的歡喜佛。

    這佛像藍面赤發,生着許許多多的手,頸裏掛了許多骷髏,真是個怪物。

    佛像立在牛背上,這頭年,正淫着一個仰卧的女子。

    “哇拷,這城郊幾時有了這座佛像,阮那莫宰羊。”

    “你別瞧可不她,這佛像聽説是從雍和宮裏偷運出來的,而雍和宮可是黃教聖地。”

    “哇拷,你騙誰呀?”

    “你不相信?”

    “這尊佛像高十幾尺,腳下還踩着只大淫牛,目標是不是很明顯?”

    “嗯!”

    “哇拷,你當雍和宮是你家灶腳(廚房)?雍和宮是皇帝老子的最愛,也是最神秘之地。

    聽説,官內除了警衞森嚴之外,還有西昆倫的喇嘛駐守,連只鳥也甭想飛進去。

    弄個歡喜佛出來,輕具膨難(吹牛)。”

    周星星嘰哩呱啦了一大堆,那姑娘聽得直翻白眼,暗罵:“臭男人,吱吱歪歪一大篇,比阿媽的裹腳布,還要長還要臭。”

    周星星突然道:“看這座寺廟,並不像荒寺,你、你怎麼………怎麼會住這裏?其它人呢?”

    這姑娘嫣然一笑,説:“你不是古井水雞(井底蛙),就是外地人,這寺廟本來是香火鼎盛,誰知半年前,因為我的關係,便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哇操!

    一座香火鼎盛的寺廟,因她的關係,變成了荒寺,她居然沒有一點慚疚,還笑的出來。

    周星星倒沒發現這一點。不然,他心中就會有所警惕!

    姑娘搖搖頭,説:“半年前,我為躲避一夥強盜,不管三七二十一衝進了這座寺廟,怎知,那夥強盜搜遍整座寺,都沒有找到我,一怒之下,便把四十六個和尚,全乾掉了。”

    周星星聽而,張口瞠目,嘆道:“哇拷,你真是掃把!”

    姑娘也輕嘆一聲:“你以為我願意嗎?”

    “強盜搜遍整座寺,居然沒有找到你。”周星星好奇道:“當時你到底藏在那裏?”

    這姑娘面上蒙上一層紅暈,嬌羞地説:“你猜猜看!”

    “我?”周星星笑着不在意道:“哇拷,難不成你是藏在和尚的的卵葩中!”

    “哇!你真是天才兒童哩!”姑娘説:“我雖然不是藏在和尚的褲檔內,但也差不多了。”

    她閃動美麗的眼睛,又道:“住持穿的黃色襌袍,不要説藏我一個,就是藏兩個也不成問題。”

    “哇拷,你比我還要天才。”周星星嘆説:“你到底是誰?”

    “我是個父母雙亡,孤苦無依,運氣不好的查某。”

    這姑娘好像只有説到這句話時,眼神才顯露出哀傷神色。

    她這憂鬱的眼神,使她更覺楚楚動人的好女孩。

    周星星也不例外。所以,周星星對她已有些心動。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住在這樣荒僻的地方?而且,這裏曾經嗝屁過四十六個和尚。”

    姑娘幽幽地説:“這兒雖然荒僻,又曾死過人,難道外邊還會比這瑞安全嗎?或許那些死不瞑目的和尚,還會保佑我也歹講。”

    周星星一想,也同意她的看法。

    外邊的花花世界,雖然美麗誘人,但也險惡,到處都是陷阱,令人防不勝防。

    “貴姓大名?”

    周星星見這姑娘純情、動人,沒有必要隱瞞,便道:“姓周,叫星星,不是大金剛那個猩,是天上的小星星。”

    “我叫鍾楚中中的一個紅………”

    不等她説完,周星星自作聰明,道:“原來你也叫鐘楚紅,怪不得這樣地水,性感。”

    這姑娘正要反駁時,天上忽地響了一下巨雷。

    在電光閃爍下,兩人的臉色,不知怎地,都變成一片青色。

    兩人對望一眼,禁不住機伶伶的打個寒顫。

    雨還是下得很大。

    那叫什麼紅的姑娘,秀目“骨碌”一溜,大方的説:“星星哥,你先脱下身上的濕衣服,我替拿去烤乾,濕衣服穿在身上,會很容易生病!”

    “哇拷,不好吧!”

    周星星雖然一向灑脱,但要他當着第一次見面的女孩子面前脱衣服,他也着實有些怕怕。

    “有什麼不好?”

    “哇拷,我會見笑(不好意思)!”

    “免驚(不用怕),也沒有什麼好見笑,那總比濕衣服穿在身上好多了!”

    “哇拷,真要脱…”

    “哎喲,你這男人真是婆婆媽媽,只要你脱下濕衣服,又不是要強姦你,你怕個屁!

    而且,濕透了的衣服穿在身上,的確是令人渾身不舒服。

    於是,周星星狠下心來,道:‘男子漢説脱就脱,不過……’紅姑娘一聽還有下文,差點跳了起來。

    ‘你這男人表面看來是個很阿莎力(乾脆),怎地一提到脱衣服,就變得龜龜毛毛(憋扭),像個大姑娘似的!’周星星手一揮,説:‘你把身子背過去,千萬別回頭看。’紅姑娘‘噗嗤’一聲,道:‘稀罕,你當你那玩意是寶,我可是當它是舵狗屎呢!’‘哇拷,你真不識貨!’

    ‘快脱吧,酷哥。’

    周星星手雖在動,但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懷疑。

    他懷疑這好的來歷。懷疑………

    他不能不懷疑。因為,今天他運氣實在不太好。

    難道現在是時來運轉?也不無可能。

    因為,人沒有倒黴一輩子的。

    想到這裏,周星星已經脱得一絲不掛,活像條肉棍,幸好現在是黑夜,隱隱可以掩飾他臉上的紅暈。

    紅姑娘沒有回頭,伸手把他的衣服接過去。

    周星星這才放下心!誰知……

    她竟突然轉身來…………‘哇拷!’

    周星星驚得怔住,也忘記遮掩自已的身體。

    ‘你怎麼可以不守信掉過頭來?’

    紅姑娘‘格格’笑道:‘我有答應你不回頭看你嗎?’‘沒有!’

    ‘這不就得了。’

    此時,她的眼睛,正向周星星望去。

    她搖頭説:‘很普通嘛!’説完,笑着拿了衣服走進殿後去了。笑聲很甜美。

    但在周星星聽來,卻非常刺耳。

    ‘普通!有機會非讓你嚐嚐它雄壯時的威力,不然,我千變太保就浪得虛名。’※※※

    雨還在下着。電還在響着。

    時間似乎過了很久,周星星已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哇拷,怎麼還不回來,該不會把我的衣服烤焦………’寺裏很靜,除了雷雨聲之外,一點其它聲音也沒有,一種説不出的可怖感覺。

    雖然,周星星在江湖上混,膽子不能不算大,但依然有點渾身不自在的感覺。

    殿後有許多客房,沒有一間是有人住的,紅姑娘不曉得到什麼地方去了?

    四周一片黑暗,只是偶爾閃過電電的光。

    ‘還是先回正殿去吧!’

    他轉身正要回去,忽見梧桐樹後,有點昏暗的燈光,好奇心驅使之下,周星星舉步朝燈光走去。

    那是一間廚房,灶下燃着火,上面還擺着衣服。

    廚房裏還有個人。是個女人。

    而這個女人,全身光溜溜,雪白白,像剝了完的雞蛋,非常誘人。

    周星星一看之下,簡直就想把這顆白嫩嫩的雞蛋,吞下肚去。

    這女的,當然是那個自稱是鐘楚紅的女人。

    她在火堆前蹲着,火光印在她嬌嫩光滑的身上,火辣辣的,迷死人了。

    周星星站在木窗上,看着看着,突然聽到‘的’一聲。

    ‘哇拷,什麼聲音?’

    紅姑娘似乎也被這聲音驚了一下,抬頭看了下,又低下頭去。

    周星星倒捏了一把冷汗,低頭輕輕怕了他兩胯之間的‘東西’。

    搞怪,搞怪,安份一些,別胡雞巴亂翹,不然,就…………”

    原來,他那“東西”見了沒穿衣服的女人,就血脈賁張,不安份地東竄西蹦,一不小心頂到窗户。

    “就是麼呀?”一個嬌滴滴的聲音,説:“難不成要閹了它?”

    周星星驚了下,喝道:“啥郎(誰)?”

    喝聲中,回頭一看,只見一個全身一絲不掛的女子,含笑在他身後。

    這女子當然是那叫鐘楚紅的姑娘。

    “哇拷,你怎會在這裏?你不是在屋內烤………”

    紅姑娘嫣笑説:“你在外面‘頂’的這麼響,我不出來看看,萬一把我的窗户頂破了,我找誰賠去?”

    周星星靦腆道:“真歹勢(不好意思),都是這個‘傢伙’搞怪!”

    “是嗎?”紅姑娘的眼睛,直盯着周星星。

    “哇塞!酷呆了!”

    話聲中,她人忽然像只小鹿似的,撲向周豆星的懷中。

    託着,她白葱似的玉手,撫摸着周星星寬澗的胸膛,嘴裏發出蜜糖一樣的聲音。

    “你人長得酷,那‘玩意’更酷,剛才我真是有眼不識泰了。”

    懷裏有軟玉温香,十個有十個半是不會拒絕的。

    另外半個不能算是男人,因為,那半個男人不正常,若正常的的話,就不叫半個男人。

    周星星心裏雖然明白,這可能是個陷阱,可惜,他是屬於九個半中的男人。

    胴體是那麼的細嫩。

    貼在他胸膛豐腴的乳房,又是那麼的柔軟。

    若是拒絕了,豈不是太對不起那“傢伙”了。

    周星星要還不採取行動,那“傢伙”可能就要抓狂了。

    於是,周星星以手不由自主,一把摟住紅姑娘的胴體。

    “酷哥,把妹妹我摟緊了,抱進屋裏去吧!”

    紅姑娘用甜膩膩,充滿了誘惑的聲音説,然後,微微的抬起頭來,將櫻唇湊近周星星的臉。

    頓時,一陣呵氣如蘭的芳香,令周星星情不自禁的深深吻了下去!

    天和地剎那間混淆在一塊,分也分不開。

    雨是否還下着?這是不是陷阱?

    陷阱會不會要人命?這一切一切周星星早就管不了!

    他只知道紅姑娘柔若無骨的玉手,輕輕地牽引着他的手,遊過那柔軟的乳房!

    接着,朝纖細的柳腰滑下去。雷在響着。

    電光照射下,屋裏兩條肉棍,已不知何時,緊緊的摟在一起,又翻又滾。

    有煩,紅姑娘喘着氣,突然冒出一句話:“你總算開竅,不再洞外打轉了!”

    周星星要是能仔細的想想這句話,他就不會有危臉,可惜,他正陶醉在肉慾中……

    這時,突然幾點烏光,帶着極細極細的風聲,直打周星星目後要穴。

    這是必死疑的一擊!

    也就在此時,電光一閃,紙窗上有人影閃過,就這麼一下,周星星逃過一刀。

    他並沒有因杯裏有女人,而慢了行動,他反而比平常迅速還要快上好幾倍。

    他摟着紅姑娘一滾,便滾到灶下,烏光擦身而過,射入牆板而去。

    紅姑娘整個人虛脱的倒在周星星懷裏。

    周星星人也軟了下來,喝問:“那個人那底是啥郎?”

    “阮莫宰羊。”

    “哇拷,那你自已又是誰?”

    “我不告訴你。”説完,身形跳了起來,就往外衝去。

    周星星跌坐在地上,喃喃道:“色字頭上一把刀,死了活該,誰叫自已這麼好色。”

    ※※※

    雨還在繼續下着。

    寺廟後的山上,傳來一陣陣激烈的爭吵。

    “你為什麼要暗算他,咱們説好的只是整整他,並沒有説要殺他。”

    不用説這女的正是紅姑娘。

    另一個卻是中年男的,只聽他微温道:“紅豆,不是冷叔叔要説你,你好像太過投入,在假戲真做嘛,你爹要是知道的話,非氣得從棺材裏蹦出來不可!”

    “你……”

    紅姑娘氣呼呼一把掀去臉上易容面具,果然就是紅豆。

    她似乎被説中了心事,面上氣得紅通通,卻又説不出半句話來。

    冷庫遊視着遠方,揹負着雙手,嘆道:“暗算他的人不是我。”

    “不是你,是誰?”

    “我不能告訴你,不過早晚你會知道的。”

    “那個人為什麼要殺周星星?”

    冷庫不答,冷笑的反問她道:“你知道那小子是誰?”

    紅豆説:“只要是在江湖上混的人,誰沒聽過,只要誰碰到都要頭痛傷腦筋的千變太保周星星。”

    “他的來歷?”

    “聽説他老子是開豆腐站………”

    “是啊,他是喜歡吃豆腐,但他卻不是賣豆腐的。”

    “哦?”

    冷庫惡狠狠地道:“你要是知道他老子是誰?你就會恨剛才為什麼沒有把他殺了。”

    紅豆臉色開始變了!她似乎已想到了什麼?

    冷庫目射精光,看見紅豆變臉,心裏似乎特別愉快。

    他很想看看當紅生聽完周星星來歷時的表情,那種表情一定會叫他興奮。

    冷庫一個字一個字的説:“他就是尤英的兒子。”

    紅豆剛才雖有想到尤英和周星星的關係,但現在聽了,她還是不由自主怔住了!

    良久,她才冷冷地道:“尤老頭知道嗎?”

    冷庫搖搖頭,説:“他是天下最自以為精明的老狐狸,其實,他是超級大笨狗。”

    語音一頓,又説:“咱們不能讓他們父子想認。”

    紅豆接口道:“所以,一定要殺了他。”

    “不錯!”

    “你殺得了他嗎?”

    “我殺不了,不過那個人一定辦得到。”

    “那個人到底是誰?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你又何必一定要知道他是誰?”

    冷庫道:“何況,他現在已走了。”

    ※※※

    小環剝着葡萄皮,再把葡萄子去掉,然後一粒一粒的送到尤英嘴裏。

    尤英斜靠在太師椅上,兩鬢斑白,雖然當年英姿猶存,但眼神卻露出落漠的神情。

    他是一門之主,高高在上,呼風喚雨,還會有什麼不如意?

    他身邊有大老婆趙氏,三姨娘小環兩位服伺,何以還會有落寞?

    他深深在心裏嘆口氣,重重地閉上雙目,靠在椅背上,似乎特別疲備。

    小環善解人意,在一旁坐下,不再打優他。

    良久,他才睜開雙眼,看了小環一陣,才道:“我不再想吃泡棗兒,以後你也別再泡了。”

    聞言,小環應該如釋負重,應該是很高興才是。

    可是,她沒有。

    她秀目深深看着這曾叱吒風雲的老人,心裏不禁浮現出一股哀傷。

    人實在是一種很悲哀的動物。

    年悄時無論是如何風芒畢露,呼風喚雨,或是如何潦倒落破,總是敵不過一個“老”字。

    “老”這個字,實在是有夠恐怖的。

    突然,一個衣着華麗,但卻生得獐頭鼠目的猥瑣漢子,閃縮着走了進來。

    這漢子遠遠便打躬陪笑,説:“門主好。”

    尤英沉下了臉,負手站了起來,皺眉叱道:“丁六,這地方也是你來的嗎?”

    那丁六彎下腰去,説:“小人怎敢到處大小便,只是……”

    他眯着眼睛一笑,稍聲又説:“昨天深夜有位關外來的朋友。”

    尤英一楞,道:“哦,是什麼人?”

    “他説就叫‘酸葡萄’!”

    “哦?”尤英又是一怔!

    丁六説:“聽説他平時很少入關,所以也沒有什麼朋友,好佳在還有門主您這位老朋友。”

    尤英想了想,吩咐:“去請他進來。”

    不一會見,只見一個黑麪短髯,一臉酸溜溜模樣的漢子,在丁六帶領下,走了進來。

    尤英大步迎了上前,抱拳笑道:“啊哈,什麼風把唐老弟吹來?來來,請坐!”

    這黑麪短髯,昔日在江湖上也頗負盛名,別人是以俠義出名,他則是以尖酸苛薄聞名。

    尤英大笑着拉起酸葡萄的手,像是多少老朋友。

    此時,小環和丁六二人,已自動退了下去。

    ※※※

    酸葡萄屁股剛要坐下,尤英目光鋭利,喝道:“光棍眼裏不揉沙子,酸葡萄你多年在關外,突然入關前來,老實説吧,你有什麼目的?”

    酸葡萄笑容一斂,沉聲説:“尤爺果然不虧是雙面狐狸,不錯,老弟的確是有求而來,聽説諸葛世家第三代弟子,在江湖上日益壯大,他們在四處探聽傳家之寶夜明珠的下落,當年……”

    他神秘地一笑,巧妙地頓住了語聲。

    尤英眼睛瞬也不瞬地叮着他,沉聲道:“你是在懷疑我拿了夜明珠?還是勒索?”

    酸葡萄笑説:“小弟我雖疝價(窮),但總算也有上百萬的家當,怎敢勒索尤爺,那不是壽星佬喝巴拉松,活得不耐煩了。”

    尤英突然一拍桌子,厲聲道:“既然不是要勒索,你大老遠從關外跑來找老夫,又提起夜明珠,到底什麼意思?”

    酸葡萄一笑,説:“小弟只想跟您借夜明珠一看罷了。”

    尤英一聽,沉聲道:“沒有。”

    酸葡萄向前低聲説:“三個月而已,三個月後,一定物歸原主,保證絕不會有一些瑕疵。”

    尤英冷笑道:“你酸葡萄的話,若能想信的話,豬母都會爬樹。更何況,我根本就沒有夜明珠。”

    “尤爺又何必………”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犀牛的話。

    “尤爺,白護法回來了,他説有要緊的一要報告!”

    尤英冷冷地對酸葡萄道:“不管你要借夜明珠有什麼事,老夫就算有也會借,你最好死了這條心,現在你也可以走了,恕老夫不送。”

    説完,便轉身離去。

    酸葡萄瞪着他背影,氣道:“算你狠!”

    ※※※

    酸葡窯悻悻然走出大廳,伸了個懶腰,四下掃了掃,不見任何一人,便走到花叢中,解下褲子,竟然“噓”了起來。

    哇操!這傢伙也太囂張了,居然大剌剌的在人家庭院撤尿。

    瞧他那副陶醉神情,似乎很爽。

    怎知,花叢中突然冒出個人來,罵道:“哇拷,是那條野狗在這裏撤尿?”

    周星星一見是酸葡萄在撤尿,嚷道:“哇拷,你個大男人到處小便,見笑未見笑(要不要臉)?”

    酸葡萄見了周星星,楞了下,然後笑着説:“我呢天生有個不大不小的毛病,上茅坑大小便,無論如何是上不出來,就算是蹲到痔瘡出來,也是一樣。”

    頓了下,又輕鬆道:“所以呢,我只好隨意大小便,不但可以選好風水拉,而且還特別爽哩!還可以替花草澆肥,嘻嘻!”

    哇拷,他還自鳴得意。

    其實,他這樣做只不過要氣氣尤英罷了。

    在神刀門隨地大小便,等於往尤英頭上撤泡尿,那種感覺是很特別。

    周星星喝道:“這地方是我負責清掃,就算你是條狗,也不許在這裏大小便。”

    “那又怎麼樣?”

    “你最好把你剛才撤出來的尿,再吸回去。”

    “你有聽過潑出去的水,可以吸回來嗎?”

    周星星搖搖頭,道:“好像沒有咄!”

    “這不就得了。”

    “哇拷,這………這怎能得了?”説着,手上拿着大花剪,一剪一剪朝酸葡萄的褲襠剪去。

    酸葡萄嚇得連忙穿上褲子,叫道:“老子這‘寶貝’怎能剪?”

    “剪了以後就不會隨地大小便。”

    這時,尤佩玲突然有院中亭內,朝他倆這邊大叫:“剪不得!”

    酸葡萄立即奔上前去,笑道:“這位水姑娘可是阿玲姑娘!”

    周星星見他跑向尤佩玲身邊去,他人也就趁機溜了。尤佩玲興奮説:“哇,是酸葡萄,我還以為是誰呢?咱們好久不見了!”

    酸葡萄似乎特別喜歡尤佩玲,摸摸她的頭,笑道:“幾年不見,還是沒大沒小。不過,就是個子沒長高,人卻長水了,要是在街上遇見你,可能不敢認你啦!”

    尤佩玲嬌嗔説:“説話酸得要命,是不是又在挖苦我?”

    “我酸葡萄對任何人都可以説假話,只有你,絕沒有一句假話,你一定要相信,不然我活着有什麼意思,你相信我吧,阿玲!”

    酸葡萄做出很滑稽的表情。

    尤佩玲笑了,道:“好惡心喲!”

    突然,酸葡萄收起嬉笑表情,四下打量一陣,低聲説:“剛才不准我隨地大小便的小夥子是啥郎?”

    “您是説大眼光?”

    “我莫宰羊他叫什麼要,就是剛剛對我吱歪,要剪我寶貝的傢伙。”

    尤佩玲“噗嗤”一笑,道:“他是苟子峯介紹來的,聽説他家是開豆腐站的,父母都嗝屁了,苟子峯和他的父親是朋友,看他可憐,就帶到這裏來。”

    “老狗介紹的?”酸葡萄微微搖頭後:“見他媽的鬼!”

    “怎麼?你認識他?”

    “半生不熟。”

    “什麼意思?”

    “就是似曾相識。”

    “哦?”

    “你老頭調查過他的底細嗎?”

    “苟子峯介紹的人,還會有什麼問題?再説大眼光這個人,誰都看得出,人不但古意(老實),心地也善良。”

    “狗屁!”

    “你的口氣好酸喲!難道你不相信?”

    酸葡萄眼神迷惘的緩緩道:“阿玲,如果我目瞳沒花花(眼花),三年前,我在關外鴻門客棧見過他。”

    尤佩玲茫然説:“您在鴻門客棧見過他,這有什麼關係呢?”

    酸葡萄冷冷地道:“你以為他真是個老憨古意人(老實人)嗎?那次在東北他化妝成大姑娘,在客棧裏住了一宿,徐掌櫃的千年人蔘,便不翼而飛。”

    尤佩玲笑了。“一個男人,化妝成大姑娘能看嗎?”

    “若他是千變太保,不但比大姑娘,還要像大姑娘。”

    “千變太保?”尤佩玲笑不出來了。

    “你憑什麼説掌櫃的千年人蔘是他偷的,客棧裏又不只他一人。”

    “那天客棧裏只住了五個人,只有他一個是查某,且是關內來的,其它四人都是本地人,他們有多少斤兩我是一清二楚。”

    尤佩玲反問:“説不定是您偷的。”

    酸葡萄不氣,反而哈哈大笑,道:“我要是能偷得到,早就下手了,還會等到他來偷嗎?”

    尤佩玲打趣説:“你不是常自誇是神偷司空摘星的接棒人,你也有偷不到東西的時候嗎?”

    酸葡萄搖頭嘆氣,道:“千年人蔘是藏在重重機關中,機關當然難不倒我,可是,機關上卻又按有霹靂門的特製火藥,只要稍一不慎,火藥就會引爆。”

    火藥一爆炸,連屍骨都找不到。

    尤佩玲越聽越興奮。但她也很難想象,説:“不,您八成是目眼花花,看錯人了。大眼光剛來這裏時,上街都暈頭轉向,經常找不到回來的路,到現在,兩道黃澄澄的鼻涕還掛在嘴上呢!”

    酸葡萄喃喃道:“也許我老了,目眼花了,看錯了人。不過,我生平還沒有認識過人,那次我也剛巧到鴻門客棧喝酒,還吃了他豆腐。所以………”他搖搖頭,表示難以理解。

    尤佩玲説:“聽説大眼光還不到二十,您三年前見過他,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也敢到千里迢迢的關外去?”

    酸葡萄搖頭道:“你沒有在江湖上混過,不知道易容術的絕妙,要少年要老人,只要在臉上動點功夫,就能唯妙唯肖,外行人是很難辨認。”

    “對了,那大姑娘會不會是他姐姐或妹妹?”

    “他沒有兄弟姐妹,是個獨子。”

    聽到這裏,尤佩玲好生失望。

    她希望那個大姑娘不是大眼光,她也不知道自已為什麼會有這種心理。

    酸葡萄手一攤,道:“無論如何,我不承認自已看錯了人,那人要不是他,我酸葡萄以後就改叫狗屎。”

    “這樣吧,咱們叫他來問一下?”

    “沒有用,這件事就好像老婆問老公,昨晚是不是去春花院開查某(嫖妓),你説,老公會承認嗎?”

    “不會,打死他也不會承認。”

    “所以大姑娘就算是他化妝的,他也不會承認。”

    語音一頓,酸葡萄又道:“你再想想看,神刀門卧虎藏尤,他敢在此逗留,沒有兩步七(兩手)是不成的。噢,對了,羅通那老小子怎地沒見到他鬼影?”

    尤佩玲便説出羅通遇害的事。

    酸葡萄驚愕半天,才説:“甲夭壽,好佳在我沒投效神刀門,否則,嗝屁的説不定就是我。”

    他似乎捏了一把冷汗。

    尤佩玲笑道:“沒你説的這麼恐怖吧!”

    “歹講!”

    “這件事對外保密,千萬別對外人説起。”

    “當然。”酸葡萄語重心長道:“加上羅通這件溪,我看你們更應該注意大眼光這個人!”

    “酸葡萄,你老是不放過他,是不是他剛才罵你是條野狗,到處大小便?”

    他微愕一下,説:“我説話是有點尖酸苛薄,但對你曾有過嗎?”

    “沒有。”

    “所以,我認為羅通的死,和大眼光一定有關。”

    尤佩玲不願相信這事。

    “據推測,羅護法的死,和冷庫有關係。”

    她又説出冷庫和小環的曖昧。

    酸葡萄嘆了口氣,道:“阿玲,我也不便對你老頭直説,就算我説了,他也不肯相信我的話,還挖苦我説:若相信我的話,豬母也會爬樹。”

    頓了一下,自已説出去的話,不能教人相信,感覺很悲哀。

    他道:“據鴻門客棧徐掌櫃的説,那個大姑娘,不但身形輕巧,出手迅速,食量更大得嚇死人,在客棧時還跟客人勾三搭四,猛拋媚眼,完全不像良家婦女。”

    尤佩玲儘管不相信,可她也早已看出,大眼光不像個憨小子。

    至於一個大男人,能裝一個大姑娘,裝得如此逼真,她卻無法確定。

    酸葡窯似乎看透尤佩玲的心事,嘆了口氣,説:“我走了,阿玲,別人我管他死活,只有你,我一直把你當成女兒,也是我的朋友,我只關心你,你自已要小心些。”

    尤佩玲聽了,也感傷了。

    “酸葡萄,雖然別人都不喜歡你,我卻一直當你是朋友,無話不談的朋友。”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酸葡萄道:“如果真是他,他的企圖和鴻門客棧那裏不同,那是非常可怕的。”

    “有什麼不同?”

    “他在鴻門客棧是為了偷千年人蔘,神刀門可沒有千年人蔘讓他偷。”説到這裏,酸葡萄突然不再説下去,但他心裏卻不禁緊張起來。

    他難道猜出周星星潛入神刀門的目的了?

    不錯!由千年人蔘上,他聯想到了夜明珠。

    只聽尤佩玲納悶道:“是啊,我們這裏又沒有千年人蔘,他來這裏做什麼?”

    酸葡萄不想説出夜明珠之事,説:“不為了偷,也許是為了人!”

    “你是説我爹?”

    “當年他在江湖上可是出了名的雙面狐狸,行事如何你應該有聽説,因此得罪的人也不少。”

    “可是,他現在已很少過問江湖上的事,潛心在修佛。”

    “佛祖並不能替他把過去的罪孽,一筆勾銷啊!”

    尤佩玲呆住了,一屁股跌坐在石椅上。

    酸葡萄何時離去,她根本就沒有察覺。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喃喃道:“他的目的不是錢就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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