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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很醜但很溫柔

    濟陽鎮中“雌劍門”的紅漆大門打開了,接著緩步走出二匹神駿大馬,及一群查某(女人)。

    乍看之下,五顏六色,十彩繽紛,令人看了不禁目糾花花(眼睛眩花)!

    再仔細一瞧,才瞧清是兩位正副門主,“朱慧紅”和“李玉娟”,率領六位女香主出門送行。

    當前白色駿馬上坐著的,正是年約十七、八歲,身穿米黃衫,英挺俊拔,新近崛起武林的少年“方偉”。

    方偉的銀緞公子帽子上,不知那位姐妹,又為他綴上了一方晶瑩發亮的碧玉,閃閃生輝,更新託得他緣投(英俊)。

    緊傍方偉一側,坐騎烏騅馬,身穿灰緞衣,這些查某郎都叫他一聲“花心蘿蔔”。

    提起這位“花心蘿蔔”,名頭並不在方偉之下。

    他頭如麥鬥,肥肥圓圓的,身高比“泰迪羅寶”高那麼一點點,和“曾志偉”

    是半斤八兩,坐在馬上像個肉球似的,所以大家才送了他一個響萬兒“羅卜”。

    好死不死,他老母也真***會取名字,因為,他的名字也叫“蘿蔔”。

    但他卻練了一身刀槍不入的硬功夫,他的那顆大頭更是堅如鋼鐵,硬似金剛鑽一般。

    這位羅卜天生奇醜,胡瓜臉,另上成龍的大蒜鼻,禿眉卵眼鯰魚嘴,說話的聲音就像敲打破羅似的。

    漆黑的一張大臉,頭頂上偏用紅絨繩,緊著一撮沖天炮,活似羅卜頭上的葉莖。

    你閣下白天碰見這位蘿蔔,準嚇一跳,夜晚碰上他必當鬼看,膽小的保證當場嚇趴下。

    但你千萬別瞧他長得醜,心卻花得亂七八糟地,對查某(女人)有好幾手喲!

    蘿蔔有時傻的要命,有時候又精靈透頂,方偉有時候被他拖累得慘兮兮,有時候又是方偉的智多星。

    方偉有時候氣起來,也會一個人偷偷栓(蹺頭),但是不出一天半,準又被他找到了。

    只要一被他黏上,就像叮在蜜糖上的蒼蠅,揮之不去,拂之又至,別想他再離開你。

    一出大門,花心蘿蔔就準備放馬飛奔,因為他在雌劍門中關了半年多,早巳想到各地遊麼遊麼。

    這—次,又是他從恿方偉出去透透氣,當然恨不得—口氣奔進城去。

    蘿蔔不耐的回頭一看,發現跟兩位正副掌門後,尚有六位香主,六位香主後似乎陸續有人出來,看也看不清楚,蘿蔔一看這麼多人送行,當然他也知道,不是送他花心蘿蔔的。

    因此,裝出一副愉快笑臉,揮動著兩雙小手,笑著道:“好了,好了,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兩位門主姐姐,諸位老妹子請回吧!公子老弟又不是這一去就不回來了……”

    話未說完,一身豔紅的勁衣的女香主“青春”,已嗔道:“蘿蔔最討厭,向來說話沒遮攔!”

    其餘幾位熱情女香主,一聽“不回來了”,立時鼻一酸,珠淚籟籟的滾下來。

    蘿蔔一看,立即愁眉苦臉的說:“哇操,你們只知道罵我,自己卻不知道收斂,你們看,哭啥?這是送行呀,又不是送殯……”

    話語未落,群雌大怒,不少人發出嬌叱!

    “矮子羅,小心我們閹了你……”

    另一女香主“白雪”則嬌叱道:“蘿蔔的嘴裡一向吐不出象牙來,出門天說出這種喪氣話,該打!”

    說話之間,急探袖筒,取出一粒泥彈,打字出口,照準蘿蔔的大頭就打。

    蘿蔔並不傻,一聽白雪的話,便知不妙。

    “栓(溜)!”

    他急忙回頭,猛抖韁繩,兩隻小腿一挾馬腹,吆喝—聲,烏騅放蹄直奔。

    “叭!”的—聲。

    來不及了,白雪打出的泥彈,恰好打在他的後腦勺上。

    蘿蔔的上身向前一傾,險些栽到馬下,但他知道白雪招惹不得,只得急忙撥馬回頭,小手捂著大頭,苦著臉說:“老妹子,怎的真的打呀?哇操,這—次出門,八成又有衰尾(倒黴)要命的事,落在我頭上……”

    “格格!”

    此話—出,立即掀起一陣銀鈴般的嬌笑。

    白雪笑道:“下次說話再不小心點,當心打掉你滿嘴的大爛牙。”

    話聲甫落,眾女嬌笑道:“好啊!打掉他滿口的蛀牙。”

    掌門朱慧卻望著方偉,關切說:“這次出門,仍應提防”香雞城七妖姬“發糾纏,看樣子,她們不會服輸的。”

    副幫主李玉娟接著道:“是啊!打到”金絲貓“,就趕緊回來,知道嗎?”

    “會的。”方偉應了—聲,又說:“那七隻野雞走時,曾說歡迎我去她們香雞城破陣,我答應了明年初去嘛……”

    青春不等他說完,嬌哼一聲,道:“那七隻野雞各個足智多謀,沒一具是省油的燈,你仍應隨時提防她們,千萬別被她們迷惑。”

    蘿蔔一聽,立即拍拍胸脯,豪邁的說:“這個你們儘管放心,只要有我花心蘿蔔,為公子老弟永丟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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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所有的女人都高興與吹呼,道:“花心蘿蔔,那就看你的了。”

    蘿蔔神氣的一抬大頭,沉聲說:“安啦!絕沒問題。”

    說罷,又望著方偉,催促道:“公子老弟,咱們走吧,娘們看久了會生姑(發黴)!”

    眾人一聽,喝叫:“花心蘿蔔!”

    蘿蔔應了一聲,馬已發足狂奔,去了老遠。

    方偉只好向幾眾女說聲“再見”,立即縱馬向蘿蔔追去。

    追上蘿蔔時,已到官道上。

    蘿蔔不由仰頭吐出一口濁氣,感慨的說:“哇操,能擺脫這群恰查某(母老虎),可真是不容易,你昨天總算能說服了她們。”

    想起了以前的種種,蘿蔔腿還是有點發軟。

    跨進了那雌劍門,記得是半年前的事,武林青年劍客“方偉”,聽說雌劍門中的人,各個劍術了得,心中十分的不服,於是約同好友蘿蔔,前來濟陽鎮挑戰。

    兩人一進雌劍門,見一貌美少女,由大廳裡面走出。

    她羅衫微解,酥胸半露,膚光如雪,讓見人了頓覺眼前—亮。

    那少女見有兩個少男,虎視眈眈盯著她,俏臉生嗔,嬌叱一聲道:“那臭男子,竟敢闖到我們雌劍門!”

    蘿蔔飽餐秀色之餘,只感心中一樂,對她的叱責也漫不為意,嬉皮笑臉地說:

    “姑娘說我們是臭男子,那麼你就是香噴的查某(女人)。請問香噴噴的查某,你們掌門人在那裡?我們要去領教她一番呢!”

    少女之以鼻道:“哼你們憑什麼要和她較量,難道兩位不怕,有命比武沒命離開嗎?”

    方偉不由“哈哈”笑道:“俗語說得好,”不是猛龍不過江,不是毒蛇不打霧“,我們若沒有一技之長,也就不也來挑戰了。”

    “你說的是一技之長,還是一枝之長?”

    蘿蔔聽了她的話後,忍不住的好笑起來。

    那少女臉色一沉,冷笑地說:“你們好沒規矩,在本姑娘面前也敢這麼放肆,你們想要進去,就非闖過我這一關不可。”

    方偉見她口出狂言,可有點沉不住氣,笑道:“你年紀還輕,我不想拿的你來祭劍,還是帶我們見掌門吧!”

    “別大言不慚了!說什麼拿我來祭劍,當心我把你的劍折了!”

    正在互逞口舌之寸,乍見幾條人影,猶如鶴似的飛出來。

    她們穿的一身白羅衫,足蹬繡花鞋。

    見她的同伴和兩名陌生男人,互呈口舌,連忙加快腳步,飛竄過來問:“你們是那路人物?敢闖進雌劍門來!”

    方偉聽了,料定這群雌兒,一個個都自命不凡!

    “快叫你們掌門出來!”蘿蔔不耐煩道。

    白衣少女冷叱一聲說:“不知死活的東西,你們還在逞口舌之快,難道二位不曉得,我們雌劍門葬送了武林中,數不盡的英雄好漢嗎?”

    蘿蔔不假思索回答:“我們兩個身懷絕技,這番聯袂到來,向雌劍門挑戰,也不是什麼簡單角色。”

    為首的那年歲較長,她打量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好吧!既然你那樣要臉,不知死活,本姑娘就帶你去見掌門,不過你們葬身在此地,可千萬不要怪我喲!”

    言訖,隨口再說出一聲“請”字,轉身在前面引路。

    方偉和蘿蔔在一群如花豔女簇擁下,走進了大廳裡。

    廳中佈置富麗堂皇,有如有帝王宮闕一般。

    “你們站在這裡別亂動,讓我替你們稟告掌們,若沒有掌門的命令,你們不得擅自闖進去。”

    方偉聽後,沉不住氣道:“快去吧!還在我們面前擺這臭架子做什麼?”

    白衣少女回眸—笑,逕向內裡走進去。

    約過盞茶工夫,只見她從裡面走出,堆起滿臉笑容,說:“掌門有請,你們快隨我進內廳。”

    蘿蔔一馬當先,昂然直進。

    才進內廳,但見滿室氤氳。幽香撲鼻,擊人如醉。

    有一年約三—卜的少婦,端坐堂中,侍婢環立左右侍候。

    方偉把她仔細打量一番,但見她生得貌美如花,但卻帶著一股妖媚之氣,一望而知不是正道中人。

    “見了我們掌門,還不趕快跑下參拜。”

    正在看得出神之時,環立兩旁的侍女齊聲喝道。

    方偉昂然屹立,並不下拜,只向她抱拳為禮,說:“武林新人,特來拜會雌劍門主。”

    那個坐在堂中的少婦,傲然回答:“我是雌劍掌門‘朱慧紅’沒錯,不管你們什麼新人、老人;既然有種到來,自必身手不凡,我正閒得發慌,你們剛好來陪我消遣消遣。”

    方偉抗聲說:“我們是來挑戰的!”

    朱慧紅嫣然笑道:“不管怎麼說,意思都是一樣,你們兩個人,誰先上來陪我玩?”

    蘿蔔色心大發,搶著說:“公子老弟,我吃點兒虧,這一陣由我先上好了。”

    朱慧紅不慌不忙的起身,脫下了外衣,順手給一旁侍婢。

    這時,她身上只剩下一件緊裹著嬌軀的貼身衣服。

    雖沒有露出酥胸,但已有依樣葫蘆之感。

    奇景出現眼前,蘿蔔不禁力之心旌搖搖,呆呆的盯著她,並沒有出手,他忘記了和人過招。

    朱慧紅見他盯著自己不放,現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忍不住的笑起來,道:

    “嘻嘻,你長得很像趙傅。”

    蘿蔔也不生氣回答:“趙傅是我的拜兄弟。”

    “怎麼你還不出手?”

    蘿蔔這地驚醒過來,由腰抽出—把短劍。

    那把劍又粗又短,要不是外形像把劍,人家準說它是棒子。

    “掌門當心,我要向你發招進攻了。”

    話聲未落,短劍已經攻出。

    —招“獨龍出海”,朝著她的胯間點去。

    朱慧紅還了他一招“如封似閉”,消解了他的來勢。

    然後,她似笑非笑道:“醜小子,你用的是什麼劍法?”

    蘿蔔色眼淫笑說:“我用的是”撩陰劍法“,十分厲害,如我這套劍法合到出神入化時,只怕你會接不下去。”

    “哼!”朱慧紅不屑地道:“吹牛,當心我把你的劍吞了。”

    蘿蔔見她如此逞強,知道非給點厲害,否則很難讓她折服。

    當下,便把那套撩陰劍法的精奇招術,盡情的施展出來。

    他這套劍法,以一抽一送為主,產、挖、搗為輔,施展出來,不僅變化無窮,而且還凌厲難當。

    若是換上了別人,在他這一輪勢如狂風驟雨的攻勢下,鐵定招架不住,非向他求饒不可了。

    無奈朱慧紅雌兒,練就一身邪門的武功,也不是等閒之輩。

    她和蘿蔔交起手來,見招拆招,且還發出連聲吶喊,毫不示弱的和他展開“以攻對攻”的打法。

    纏戰了百招過後,還是殺得翻翻滾滾,一時間難解難分。

    蘿蔔想不到她武功如此了得,正在心裡納罕之時,又聞朱慧紅聲說道:“醜弟弟,你既然有膽闖進來,要和我較量,想非第九流的,還有什麼更精奇的絕招,不必顧忌儘量使出來。”

    蘿蔔心中暗想:“哇操,我撩陰劍法的精奇招術,差不多都使出來,才和她戰個平手,若是持續下去,第一個尾(倒黴)的鐵定是我。”

    想到這裡,不由著急起來,隨這招法在亂。

    朱慧紅卻冷笑不絕地道:“起初,姑奶奶還以為你們兩個本領很了不起,誰知動起手來,卻是如此爛差差,看來非讓姑奶奶替你們閉門煉煉劍不可了。”

    聞言,蘿蔔不覺一怔,不禁問道:“掌門原來你還懂得練劍呀?”

    朱慧紅笑著回答:“本來,我是不隨便替人家練劍的,但為了動起手來,玩得痛快一點,就非把你的劍放人劍爐,重新鑄煉不可。”

    蘿蔔和方偉不由睜大了眼睛。

    朱慧紅繼續說:“等你的劍練到脫胎換骨之時,和你動起手才夠隱。”

    蘿蔔見她的主意很新鮮,忍不住又問:“你既然說懂得煉劍,那怎麼沒見著劍爐呢?”

    朱慧紅含笑答道:“你看,這不是劍爐嗎?”

    說著,手中的劍—扔,褪下了底褲。

    “哇操!”

    蘿蔔把那“劍爐”仔細打量一下,但覺構造很別緻,是個扁形的東西。

    但爐口卻很狹小,僅得一條縫兒。

    “這劍爐太狹小了,只怕無法容納我的寶劍。”

    朱慧紅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幾轉,秋波斜盼,媚態欲流,四目交投之際,有一種觸電的感覺。

    蘿蔔不覺渾身一震!

    朱慧卻不慌不忙的說:“你儘管把劍放進來,便知奧妙無窮,變化莫則。”

    蘿蔔禁不住誘惑,聽了她的話,忙脫褲了就把“劍”放進“劍爐”去試試。

    一旁的方偉示警道:“留神了,我的花心蘿蔔!”

    “格格,原來你這醜弟弟是叫”花心蘿蔔“,那就更好玩啦!”朱慧紅笑道。

    蘿蔔說:“不敢當,我只不過對查某(女人)較有興趣罷了。”

    那像條縫我似的爐口,看來雖然很窄,但那把長劍放寸去後,還可以進出自如。

    爐內並沒有像般熱,只是溫暖非常,看來還未生起爐火,但卻讓人有著溫暖之感。

    他正在端詳劍爐時,朱慧紅卻問道:“醜小子人覺得這劍爐怎樣?還算不錯吧!”

    蘿蔔別有用心的笑說說:“這劍爐一點火力也沒有,怎樣煉劍,難道要我來替你燒冷灶不成?”

    朱慧紅冷笑道:“別嚼舌了,一會兒熱力強了,只怕你會吃不消,那時候,就算你百練鋼,也會化作繞指柔了。”

    話才說完,蘿蔔目有所觸,忽然驚叫起來,說:“鮮啦,怎麼爐口有水流出來。

    難道是壞了不成?”

    朱慧紅和他掃個媚眼,道:“看來,你沒有看過人家煉劍,難怪會大驚小怪,若不先行放出爐水,試問劍如何煉得成?現在,你把長劍抽送幾次試試,看有什麼不同的感覺呢?”

    蘿蔔聽了,把長劍抽出半截,仔細一看。

    但覺長劍經過潤澤後,不止滑溫非常,而且還發出閃閃光。

    正在看得出神之際,朱慧紅又再問他:“現在你覺得怎麼樣,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吧?”

    蘿蔔給地這麼—問,立時覺得有點異樣不同的感覺。

    他一時得意忘形,把插進爐裡的長劍,在劍爐中攬溼的海棉。

    更妙的是奧妙無窮,變化莫測。

    不消說別的,只是這小小的—個劍爐,—經進入之後,已使人有如置身雲端之感了。

    爐火熊熊的燃燒,爐水汨汨流著,在接受她進行練劍的蘿蔔劍身慢慢起了變化。

    他的那一個柄劍,漸漸的發硬膨脹起來,影響所及,渾身火辣辣的。

    好像連他也投進劍爐裡,接受鍛鍊一樣了。

    這還不算呢?之後更覺股一吸力,從爐壁裡。直透出來。

    吸力一到,感覺立有不同,爐壁也隨著緊合起來,把他放進爐裡的長劍,吸得緊緊的連半絲空隙也沒有。

    蘿蔔發覺不對後,不覺暗吃一驚!

    “哇操,你這什麼意思,難道想將我的長劍,一口吞下八堵(肚子)嗎?”

    朱慧紅瞪他一眼,不悅道:“呸,誰稀罕你的臭東西,其實我這樣做,無非替你著想,你的長劍,看來尺瑪合規格了,可惜卻是生了鏽,中看不中用。就算你的劍法再精純,這把傢伙也要底改造,否則,使用起來準不能稱心如意。

    因此,你縱橫江湖,就非把這傢伙大加改造不可,使它從生鏽到百練鋼,這樣不但可以派上用場,使用起來也才能得心稱手。“蘿蔔仔細一想,她的話果然說得沒錯。

    於是,就安心讓她替自己煉劍。

    這樣的過了好一會兒,爐火愈燒愈烈,爐水愈流愈多,煉劍這——門課程已煉到最後關頭了。

    就在這時,突覺渾身震,長劍再也把持不住,從爐門滑脫出來。

    還有更使他暗吃一驚的,就是他的長劍,剛才本是堅硬非常,可以抖得筆直的。

    現在,卻是百練剛化作繞指柔,劍身彎曲成半弧形,軟弱無力的垂了下來。

    蘿蔔一驚之下,埋怨道:“騷婆娘,誰叫你替我煉劍練成這樣子?其實你不是替我煉劍,而是存心弄壞的我長劍。”

    朱慧紅俏臉生嗔,橫他一眼,說:“你還好意思說,誰叫你的劍那樣經不起鍛鍊,生鏽了就是生鏽了,還怪人!”

    蘿蔔給他出語嘲諷,大感懊喪,嘆了一口氣道:“唉!掌門我求求你,想法再把這傢伙煉好。”

    “這並不難!”

    朱慧紅叫侍婢了取出兩顆藥丸,再分給兩個人各一顆,笑道:“你們兩位武林新人,劍法雖然是不錯,可惜傢伙卻成問題,顯然還不煉到火候,這樣在江湖上闖,是會吃虧的,現在,我送給你倆各一顆仙丹,你們服下之後,功力大有進益,這樣就可完成你們闖本門的心願了。”

    方偉訥訥地道:“我需要嗎?”

    朱慧紅笑著說:“雖然你長得較緣投(英俊),但不用比,也知道你的劍和醜小子的一樣抖不起來的。”

    “公子老弟,你就不用客氣了。”

    蘿蔔說著,接過仙丹,凝神一看。

    但覺色澤嫣紅,幽香撲鼻,因此又問:“這究竟是什麼仙丹,可會嗝屁?”

    朱慧紅然笑道:“這是‘劍丸’是本是掌門花了不少青春,採集名山聖藥制練而成。專為練劍而設的,你要我繼續替你們練劍,就非吃下這顆仙丹不可。”

    方偉見她說話得認真,知道此言不假,便如言把劍丸服下肚去。

    工夫不大,立覺有股熱氣,直透丹田,更透劍裡。

    朱慧紅看了他一眼,嫣然笑道:“你們兩人,各把劍勢排給我看看,是否有一點模樣?”

    他倆不敢怠慢,挺劍環立,讓朱慧紅檢驗。

    朱慧紅屈指在劍身上,輕輕一彈,發出“啦”的一聲呼,點頭笑道:“嗯,不錯,現在你們該知道,我的劍丸不是凡品了吧!”

    蘿蔔喜孜孜的說:“多謝掌門賞賜,現在劍已練好,卻苦英雄無用武之地?”

    朱慧紅嬌笑一聲道:“你們只要把劍練好,使它不再是一柄中看不中用的生鏽劍,自不愁英雄無用武之地。我們也擺陣勢,讓你們一個個闖,成全你們的心願好嗎?”

    說完,立時指揮門人連她自己在內,一共兩人,把陣勢排開,讓他們仗劍闖陣。

    蘿蔔和方偉連起來,有如生龍活虎,一直往爐中攻去。

    朱慧紅嬌呼一聲:“來得好!”

    副掌門人這時也脫了褲,分頭抵住。

    她和蘿蔔交起手來了。

    “哦,好爽……太棒了……”

    此刻,但聞內廳之中,怪叫之不絕。

    陣陣幽香,襲人如醉。

    蘿蔔一時得忘形,忍不住問道:“掌門,這陣勢十分的厲害,變化莫測,若非親歷其境,更不知其中奧妙,不知這是什麼陣法?還望掌門相告。”

    朱慧紅聲答道:“你們闖進的是內廳,我們所擺開的抗敵的陣勢,當然就是銷魂陣了呀!”

    蘿蔔昂首“哈哈”笑說:“好一個人間難得一睹的銷魂陣,我們有機會進入陣中,真***來生修來的福氣呢。”

    “是啊,尤其像你這麼醜的男人,別說想碰女人一下,就是見了你也會怕的直髮抖。”朱慧紅道。

    蘿蔔不以為然地說:“雖然我人長得醜,但我很溫柔,不信可以問我的拜把兄弟趙傳呀!”

    話才說完,整個陣勢已變。

    只見兩名女陣主,身上衣服,片片蝴蝶飛舞。

    這一來,更看得蘿蔔和方偉眼花撩亂,迷失在五色中。

    蘿蔔興奮,叫道:“公子弟,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可不要歹勢(不好意思)。”

    方偉起初還有靦腆,自從吃了那顆劍丸後,人就放開了。

    他笑著答道:“知道了,我又不是笨蛋。”

    “那就好。”蘿蔔歡呼說:“讓我們盡情的輕鬆一下吧!”

    “格格!”

    眼前所見,竟是膚光如雪,肉香四益。

    初時,還以為是一種幻覺,用手去觸摸一番。

    乍感滑如凝脂,才知並不是幻覺,而是個置身在肉林粉陣中,使人有著一種莫名其的快感。

    蘿蔔在開心得意之餘,忍不住再問:“掌門,你們用的是什麼邪術?為什麼身上衣服會片片飛了起來,現出了初出孃胎時,天真無邪的本來面目?”

    朱慧紅笑迷迷的回答:“你們不知道嗎?這就叫做‘天魔解體法,這法寶施展出來後,你們就會覺得魂飛蕩魄,要向俯首稱臣了。”

    蘿蔔和方偉聽了,齊聲說:“俗話說得好,溫柔不住住何鄉?現有我們倒真的要向你們俯首稱臣了。”

    蘿蔔不假思索的說:“我當然要做你門生,作為—個入室弟子,難道要我們徘徊門外,做個望門興嘆的門外漢嗎?”

    “好!”

    “太棒了”

    蘿蔔和方偉自從經過這次闖陣後,便接受朱慧紅特殊煉劍法。

    從此,兩人在此地留下來,樂而忘返。

    但願終老雌劍門,不再生異念。

    誰知,日子一住久了,便會靜極思動,尤其是蘿蔔,他縱恿方偉離開。經過一番口舌,好不容易答應了。

    這時候,方偉淡然問:“我們現在去裡呢??

    蘿蔔正色道:“當然是濟南羅!”

    方偉不解的問:“濟南有什麼好?”

    蘿蔔神采飛揚的說:“好玩極了,到了你就知道了!”

    “你以前去過?”

    “廢話,當然去過,不過是我老爸帶著我,還有其他幾個老骨頭!”

    方偉聽罷,只得無可奈何的說:“奸吧,我們就先到濟南城裡玩兩天吧!”

    於是,兩人放馬飛奔!

    ※※※※※※第二天的午後,他們抵達廠濟南。

    進入城內。方偉不由得雙眼一亮。

    只見街道寬大,行人熙攘,車馬迤邐,商店比粼。

    最令方偉感到不同的是,那些花麗的酒樓客棧,都特別佈置光彩繽紛,眩人眼目,市面的繁華,並不輸京城。

    再看蘿蔔神色興奮,裂嘴嘿嘿,一對大卵眼,一會看看兩街商店,一會瞧瞧人群。

    方偉問道:“蘿蔔你在看什麼?可是在找酒樓?”

    蘿蔔搖頭,回答:“不是,我在找我老爸和幾個老骨頭來住客棧。”

    話聲方落,大卵眼突然一亮,舉起小手一批,脫口急道:“找到了,就是這一家。”

    也就在這時,跟尖的兩個店家,已含笑奔了他們馬前。

    一到馬前,分別拉馬同時,含笑的問:“兩位爺,久違了,裡面請了。”

    蘿蔔—面下馬,一面得意地問:“你們還認得我呀?”

    兩個店家同時笑著答道:“爺是敝小店的老頤客,怎能不認得?”

    蘿蔔—聽,立即裂開了大嘴笑了。

    他向已經下馬的方偉道:“公子老弟,就是這一家,包你滿意。”

    兩個店家見蘿蔔代他們宣傳,也連忙說:“包爺你滿意!”

    於是,兩人就跟在其後,逕自走了店裡。

    方偉邊走邊察看店內,只見兩面精舍,通道長廊,遠處是一排排的華麗獨院,宛如巨賈商富買的宅第府院。

    一看這情形,方偉知道這種豪華大客棧,必是專供那些有權勢的人住宿的,那些販夫走卒,絕不敢進來。

    前面的店家似乎也瞧出方偉著花麗,加之,這個又黑又矮又醜又怕人的蘿蔔曾經隨有名的大人物來過,不怕他們拿不出錢來。

    是以,帶著他倆東轉西彎,好一陣子才到達一座紅漆金環的院門前。

    方偉遊目一看,只見這座獨院,門樓不高,院中的翠竹,一直斜伸到牆外來。

    方偉看得劍眉—蹙,正待說什麼,蘿蔔已向他揮個“別急”的手勢。

    “到了!”

    店夥說著,伸手在門鐵上輕輕的拍了兩下。

    “來了!”

    旋即,裡面傳來一聲清脆愉快的少女聲音。

    方偉聽得神色一驚,不由轉首去看蘿蔔。

    然而,蘿蔔卻負手昂視,大卵眼一直注視著院門,對他瞧也不瞧一眼。

    “呀!”的一聲。

    也就在這時,兩扇紅門開了。

    方偉一見,扇紅門之間,立著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粉衣丫環,一張蘋果臉,兩隻大眼睛,看來十分可愛。

    但是,開門的丫環,—看門外的蘿蔔,神色一變,驚呼道:“哎喲,我見鬼了啦!”

    “蓬!”的聲響。

    她又將院門關上了。

    店夥—見,頓時慌了,不由低斥道:“小妹,快開門,當心掌櫃的……”

    方偉本待趁機離去,但他迴心—想,果真他們走了,那個丫環的一頓毒打是挨定。因而立時打消了離去的念頭!

    院門再度打開了,丫環頭細聲說:“小妹恭迎兩位大爺!”

    直到這時,蘿蔔才向方偉做了一個漂亮的手勢,哈腰道:“公子,老弟,請吧!”

    方偉知道蘿蔔的毛病,客氣不得,是以舉步走進了院門。

    進門—看,院中盆花,兩牆綠柳,房上均懸著紗燈,正廳階上站著三個小丫環。

    三個丫環一見方偉。同時檢衽行禮,輕聲說:“大爺好!”

    卻沒有那—個,敢正眼看—下蘿蔔。

    方偉微一點頭,蘿蔔同揮手,兩人並肩進了廳。

    正廳雖然不大,但佈置得極為富麗豪華,漆椅亮桌,嵌玉雕花,牆上掛的都是名人字畫。

    兩人坐下,四個小丫環分別送上了水果名茶。

    店夥滿臉含笑,十分恭敬的站在廳門中。

    蘿蔔一看,立即向店夥說:“好啦,我們就決定住這院子了,馬上送桌上好的酒菜來吧!”

    方偉不由怨道:“現在才什麼時候,你就要酒菜呀?”

    蘿蔔—拍大八堵(肚子),說:“哇操,八堵(肚子)這麼大,回蟲幾萬條,就是我買夭(不餓),它們了夭(餓)了!”

    此言一出,四個小丫環再也忍不住“格格”笑了。

    方偉無奈,只得搖了搖頭。

    蘿蔔見狀,立即向店夥一揮手,道:“成啦,快去吧!記住喲,還有這個!”

    說話之間,扮了個鬼臉,兩隻小手比劃了個的勢。

    而且,在懷中取出了一錠二兩的銀子,丟給店夥,笑道:“快去吧,”那個“剩下的賞你啦!”

    店夥急忙手接住銀子,不由神情一呆!

    他還真沒想到,這位大頭卵眼的醜小子,出手居然這麼凱!

    於是,連忙說:“是是是!”

    店夥說著,轉身興奮的走出院去。

    方偉一直迷惑不解,望著蘿蔔搞不清他又在於把戲!

    蘿蔔卻哈哈一笑,得意道:“公子老弟,等著瞧吧,你跟著我這匹識途老馬,包你玩得高興,玩的痛快,走到那裡不人吃虧。”

    “哦?”

    這時,一個小丫環前來,請他們兩人去沐浴。

    “洗澎澎!太棒了。”

    蘿蔔一聽,高興的跳了起來,率先走了進去。

    不一會兒,方偉洗去風塵,容光煥發,愈顯得瀟灑、緣投。

    蘿蔔洗了個澡,也覺得身輕氣爽,已沒有方才的渾身汗氣。

    兩人再走進廳內,正中桌上已擺好了,一桌豐盛的上好酒菜。

    兩個小丫頭,早已捧壺立在桌旁,一待兩人入座,立即替他們斟上了酒。

    然而,蘿蔔卻緊蹙著眉頭,望著廳外。

    方偉一看,頓時想起了,蘿蔔方才向店夥擠眉的弄眼丟銀子的事。

    “蘿蔔,你在看什麼?”

    “別急,待會人就知道。”

    斯時,院門外驀然傳來一陣輕微悅耳的環當聲!

    緊接著,絲影一閃,緩步走進兩個查某(女人)來,一個抱琵琶,一個捧古琴。

    方偉一看,頓時楞了,心中不禁有氣。

    只見兩個查某薄施脂粉,倒也頗有姿色。

    方偉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蘿蔔向店夥丟銀子比手勢的意思。

    蘿蔔卻得意笑了道:“公子老弟,這玩藝叫歌伎,錚錚咚咚的要助酒興,當年我老爸和幾個老骨頭,也來了這麼一套玩藝兒,他們說……他們主……這叫輕鬆輕鬆。”

    方偉越聽越有氣。

    蘿蔔見了,又陪笑道:“沒關係,不喜歡唱一支就叫她們回去!”

    說著,突然湊近方偉的耳畔,低聲的說:“別生氣,用不著認真,逢場作戲,見識見識,不然,死都叫屈。”

    “你……”

    話剛開口,兩個查某已瞳進了廳內。

    方偉待呵斥蘿蔔,這下也只得閉口說了。

    只見兩個查某,朝方偉嫣然一笑,百媚俱生,嬌滴滴地說:“兩位爺好。”

    方偉見蘿蔔高興,兩個查某也綻笑含情,弱不禁風樣了,也不忍叫她們走路。

    兩個查某雙雙坐定,四雙明眸不時地向緣投的方偉飄來。

    方偉一見那身穿花裳的歌妓,不由想起了著花裳的香雞城七妮妮來。

    想起上個月和她們七妖姬,在濟陽鎮外動手,她們又趁機擄了蘿蔔,最後她們雖在雌劍門外,輸得氣憤而去。

    她們一定會捲土而來,雖然已答應她們,明年初前去香雞城赴約,說實在的,他—點也沒有把握。

    萬偉想著心事,廳上早巳響起了悅耳的絃音,和嬌美動聽的歌聲。

    不知過了多久,蘿蔔突然拍手叫道:“好好好,你們唱得太好了,這是我賞給你們的。”

    方偉定睛—看,只見蘿蔔付了銀子,不由茫然問:“蘿蔔,為何不唱了?”

    蘿蔔—聽,立即哈哈大笑,瞪大了卵眼,正色問:“公子老弟,你是聽上隱頭了?告訴你,我已聽了兩支了。”

    方偉根本就不知道唱了些什麼,那裡會上隱?

    因此,也掏出—錠銀子,敢在桌上:說:“這是我賞給兩位姑娘的,拿去吧!”

    兩個歌伎一見,驚喜異常,急忙欠身謝道:“小女子再唱—支,以酬謝兩位公子爺的盛情。”

    說罷,玉手輕移,絲指撥支,立即響起—陣幽美的琴聲。

    因為,這是最後的—支歌,方偉不得不聚精會神的聽。

    兩個查某未曾啟口,黛眉九蹙,接著開張櫻口,在輕柔的琴音,圓潤的歌喉中,唱出哀怨的歌聲:“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

    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

    白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方偉一用心聽,才發覺她們聲音清婉,哀傷悲切,不禁也被感染了一絲愁意。

    二女歌罷,盈然起身,兩個小丫環急忙將銀子送過,二女微螓首,再向蘿蔔和方偉兩人行禮稱謝,才走向廳外。

    方偉望著她們離去的婀娜身影,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憐憫。

    蘿蔔卻興奮的說:“公子老弟,告訴你,還有許多好玩的地,方,咱沒去,快些吃,吃飽了我再帶你去,痛快滿意,樂不思所。”

    方偉卻道:“可是我們尋找金絲貓!”

    “哎呀!不急,樂上—樂再說吧!”蘿蔔說:“金絲貓?也不知道是人這是東西,怎麼找嗎?”

    方偉只好無奈道:“蘿蔔,咱們得把放話說在前頭,玩可以,但可不能惹事。”

    蘿蔔一聽,忙拍胸脯說:“怎麼會?我又沒喝醉!”

    方偉見他的—對卵眼,瞪得比鴨蛋還大,知道他沒說假話,仍故意道:“浯,我看也差不多了!”

    蘿蔔生氣說:“笑話,我蘿蔔是海量,你又不是莫宰羊(不知道),再來半抿燒刀子也醉不倒我,不信你就叫她們拿酒來試試。”

    方偉一聽,趕緊道:“信信信,那你趕快吃飯吧!”

    於是,兩人飯完,立刻並肩走出店來。

    這時暮色已暗,街上夜市剛剛開始,只見行人擁擠,燈火輝煌,喧囂沸騰,實在是出奇的熱鬧。

    蘿蔔立即擠進了人群,以識途老馬,內行家的姿態在前帶路。

    方偉第一次到這個,有些奇特的濟南來,也只好唯蘿蔔馬前是瞻。

    蘿蔔拚命的向前擠,方偉也亦步亦越在後面跟。

    只聽兩街酒樓肆中,猜拳論酒,歌唱聲真是一幅開平景象,好不熱鬧。

    就在這時,蘿蔔帶他拐進了窄巷,在一間破爛不堪的木屋前停下。

    “公子老弟,就是這裡了。”蘿蔔道。

    方偉莫名其妙說:“鬧街你逛,竟跑到這僻巷,蘿蔔,你到底在搞什麼飛機?”

    “進去就知道。”

    蘿蔔說著,輕輕推開木門,走了進去。

    方偉隨後跟進見狀,不由緊皺眉頭,再看蘿蔔子不見他的人影子。

    他定睛—看,只見一盞陳舊的油燈。—張腐蝕的八仙桌,卻圍著數十個漢子,數十隻粗大的手,輪流在一隻破碗中個不停。

    三隻骰子不斷的翻滾著,眼神與骰子連在—起,不時的有人粗聲吆喝:“二六抬水缸,雙五踢肅球,灶君老爺的小辮子。”

    “去你媽的,老子撒的是滿堂紅,三四一十二!四、四、四!”

    兩個四在碗中定了型,一個四像喝醉了酒的醉漢,搖晃不定。

    一個尖嗓門在直叫:“麼!麼!麼到!”

    “啦!”地一聲輕響。

    那隻骰子也定了型,果然是個麼。

    立時有人大罵起來:“格老子操你先人闆闆。”

    罵著,一拳打在又厚又硬的桌面上,破碗隨著桌面上蹦,骰子跳了碗了。

    一個黑漢勃然在怒,罵道:“你***輸不輸得起,賠錢!”

    細漢說:“這骰子有鬼,老子不賠。”

    “不賠就要你的命!”

    黑漢抽出腰上的匕著,刀光映燈火在閃。

    細漢臉上變色,他不是怕,而是氣,吹鬚子瞪眼,也從抽出雙節棍,這兩人上了火,其餘的人立刻閃一邊,虎視既眈。

    突然有人發現了蘿蔔,叫道:“矮冬瓜,你在這裡幹什麼?”

    蘿蔔陪笑說:“看你們拔繳(賭博),買屎(不行)嗎?”

    黑漢正在氣頭上,罵道:“去你的臭娘蛋,老子拔繳有什麼好看,都被你看(倒黴)了。”

    蘿蔔被他罵笑了,說:“哇操,看來你不但會拔繳,而且還會罵人!”

    “老子是罵了,你能把老子怎樣?”

    那黑漢是氣極了,將一肚子的火,全發在蘿蔔的頭上。

    蘿蔔反而是哈哈大笑,道:“兄弟,肝火別那麼大,咱們可全是道上的朋友。”

    “你?”

    “不信是嗎?”

    蘿蔔從懷裡掏出—錠黃澄澄的元寶,竟是五十兩數十人皆傻了眼。

    方偉也傻了眼,因為,他想阻止已來不及了。

    蘿蔔笑道:“來,我陪大夥來玩玩。”

    黑漢不氣了,他說:“小兄弟!我們可沒有那麼多銀子。”

    “沒關係,不管帶的錢多少,咱們是輸光為算,但話可得說在前面,不準欠賬。”

    黑漢嚥了口口水說:“好!咱們就—言為定。”

    “—言為定。”

    立時數十個漢子又集攏在—起,蘿蔔端過破碗,說:“我來做樁,你們下注,大家要看清楚。這骰子可是你們的,萬—輸了,可不能夠賴上。”

    黑漢與細漢先下注,接著眾人也跟著下,白花花的銀子,堆滿了一桌。

    “蘿蔔,你……”方偉欲言又止。

    “公子弟,玩兩把就不好了。”蘿蔔右手抓骰,向它吹了口氣說:“四五六!”

    三隻骰子,隨著他手擲的力量,在破碗中打轉,半響過後,冒出一個四來,一個六來,一個五字尚在碗中翻滾不定。

    黑漢高聲大呼:“不要!不要!”

    他第三個不要尚未出口,那隻五已在碗中定了型,細漢臉色蒼白,說:“格老子真***邪門,說四五六,就四五六。”

    蘿蔔笑了,縱上椅上,雙手—抹,面前的銀子堆出小山,破嗓門一喝:“大家啊!”

    黑漢叫道:“賣屎(不行),我們得輪流做樁。”

    蘿蔔笑說:“可以,這一堆銀子我全下啦,你賠得起叫?兄弟!”

    黑漢傻了眼,無錢難做樁,眾人繼續下注。

    方偉輕輕扯了一下袖子,低聲道:“蘿蔔走啦!”

    蘿蔔回頭朝他—笑,說:“嘻嘻再玩一把。”

    他又抓起骰了但見他手腕一硬,“嘩啦啦”一陣響,碗底紅光並現,三個朝天,細漢更高叫一聲:“全紅!”

    這“全紅”兩個字叫得可比哭還要難聽。

    蘿蔔又通吃了。

    方偉又再度催促他,說:“蘿蔔,見好就收,走啦!”

    “不急嘛,再來玩幾把。”

    蘿蔔一邊應,一邊又擲骰子,方偉無奈,唯有一旁乾瞪眼。

    吃、喝、嫖、賭羅卜最喜好,也是精通的。方偉該想到蘿蔔會帶他到這種地方的。

    第三次樁家是五點,兩個六抬—個五,可是全場沒有—個人能趕得上。

    這樣不到—會兒工夫,數十人皆輸的口袋底子朝了天。

    黑漢人叫:“賣屎(不行),這骰子有鬼!”

    “根生笑(開玩笑)。”蘿蔔道“我的話早巳說在前面,這骰子可不是我自己帶來的,你們想賴皮,會笑掉老天爺的大門牙的!”

    黑漢抽出匕首,往桌上一拍,罵道:“混賬矮東的瓜,老子說你有鬼就有鬼,”

    蘿蔔卵眼瞪著他,說:“哇操,你輸了不服氣?”

    “老子要宰了你!”

    “乖乖隆地咚,你想謀財害命?”

    蘿蔔說著,急忙跳下椅子,躲在方偉背後,說:“公子老弟,擋一下,他想殺了你的好兄弟。”

    白光閃處,黑漢揮起一刀,攔腰便砍。

    “啊——”

    跟著一聲慘叫,未見方偉作勢,黑漢已被摔倒在屋角上,掌中的匕首已脫了手。

    這一手露得太過神奇,鎮住了那黑漢,也驚住了其餘的數十人。

    蘿蔔見狀,連忙又跑出來,說:“其實,這銀子,我並不想要。”

    細漢臉現喜色道:“那麼你就還給我們吧!”

    蘿蔔笑著說:“我人看來雖然笨了點,可也不是白痴,還給你們那怎麼可以,要嘛?咱們上”惜春院“,在那兒,大夥兒樂上一樂。”

    黑漢在屋角一躍而起,道:“我舉雙手贊成,咱們一道去!”

    反正錢是輸定了,有得樂是白賺的。

    方偉越上前,說:“蘿蔔,咱們好不容易擺脫女人,現在又要去開查某嫖查某,你腦袋到底有沒有短路(壞)。”

    蘿蔔理由十足道:“同個查某(女人)玩久了會生姑(發黴),換個新鮮的,玩起來才有刺激”

    “可是怎麼向朱慧紅掌門交代呢?”

    “誰要你向她交代啦!”蘿蔔說:“吃完了,擦擦嘴不就得了。”

    “走了,小兄弟。”

    “是呀,他不想去,叫他看著這破房好了。”

    蘿蔔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方偉領先走出。

    “公子老弟,出來見世面,就不必再擺出假道學,很噁心的!”

    數十個漢子,隨著蘿蔔後面,浩浩蕩蕩走出了那條窄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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