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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顏世成慢慢戒了酒,也在某大樓找到「大樓管理員」的工作+

    就此顏安琪的生活漸漸步入正軌,目前就等著畢業,在這等待的空檔,她仍四處接家教,好幫父親分擔家計。

    心情得到放鬆,她便更有餘暇觀察馬亦倫的動靜了。

    只要一放學,她就會偷偷跑到馬家門外,希望能再看他一眼,只要一眼她就心滿意足了。

    然而馬家戒備森嚴,她在外頭看半天,頂多看見那幢洋房傲然孤立在中央,四周韓國草圍繞,整體散發著歐美的白色氣息,還可以瞧見兩名守衛四處晃盪的情景。

    有時她會趁晚上再鮑過來張望,僅看見二樓洋房出現的白色光影,可見他就在樓上,卻無法見到他,這讓她氣餒不已,就不知他何時才會再出現?

    看看時間,她該回家做飯了。

    才轉身,卻瞧見他靠在牆邊,微垂著頭笑睨著她。

    顏安琪心口一陣狂躍,深吸口氣,「呃,我……」

    「你又來偷看我了?」他拍拍身上那件進口名牌小牛皮外套,就連嘴角的笑容都是這麼貴氣。

    她看著看著……差點又看傻了!

    「我才不是。」老被他抓包,她直覺丟臉,於是老羞成怒地頂回。

    「哦,那你是在看我家的房子嗎?」他笑望著她。

    「我……我是在看你家的BOBO,我好喜歡它。」靈機一動,她趕緊拿那隻無辜的拉不拉多犬來搪塞。

    「哦,我好吃味哦。」他眉頭一撩,望著呂呂努努嘴,「進去,少在那兒引誘美女注目。」

    聽他這麼說,顏安琪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那你好好管教它吧,我得回家了。」

    「咦。」他手臂一伸,狠狠拉住她,「怎麼搞的,每次跟我見面,你老是說這句話。」

    「我是真的沒空,我還要回家做飯呢。」

    「做飯?!哈……」沒想到他居然笑得這麼開心。

    「你笑什麼?」她疑惑地看著他。

    「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居然還有人會趕著回家做飯?!」他的笑聲讓她覺得很刺耳。

    「你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不吃飯嗎?」她當然知道他在笑什麼,可家裡沒錢呀,凡事都得自己來不是嗎?

    「哦……你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

    「別說了,我真的得走了,再見。」跟他在一起,顏安琪總感覺到自己的渺小,自卑的她迅速朝家的方向奔去。

    「喂——」馬亦倫挑起眉,不解地一哼,帥氣地走進那扇大門。

    顏安琪跑了一段距離後,突然身上的手機響起,她看了下來電顯示,是爸打來的!

    「喂,爸,什麼事?」她趕緊接起。

    「小琪,今天接班的那位同事生病了,我得再接他兩個小時,會晚點兒回去。」顏世成說著。

    「那你的晚飯怎麼辦?」顏安琪擔心父親會餓肚子。

    「你放心,對面有家簡餐店,我去買個飯盒就行了。」

    「哦,那你一下班就快點回來哦,我煮了湯圓,天氣涼了,吃熱湯圓最舒服了。」安琪見爸這麼辛苦,心頭突生一股酸澀。

    「好好,我會早點回去的,你也要記得吃飯呀。」顏世成笑笑說。

    「嗯,我會的。」掛了手機,顏安琪頓覺無聊,爸不在家,她不用趕著回家做飯,回頭再朝馬家望了眼,「他」早已不知去向。

    算了,她還是先解決自己的晚餐吧!

    她突然想起不遠處有家賣雞肉飯的,便宜又好吃,不如就去那兒吃吧!決定後,她立即回家牽出單車,就在她騎往那間店時,聽見身後有一道熟悉的機車引擎聲直跟著她。

    她眉頭一皺,赫然轉過臉,看見的又是那晚曾搭救她的男人!

    瞧他一邊扔著報,嘴裡一邊哼著歌,像是挺悠閒自得的,但那模樣就像是故意跟蹤她,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喂,你能不能不要再跟著我了。」她放慢速度等他上前。

    「我說你自戀你還不承認。」天呀,誰跟她了。

    「那你幹嘛放慢速度?」鼓起腮,這男人以為她是笨蛋,看不出他的「蓄意」嗎?

    「我的速度礙著你了?」

    「我——」

    「她來了……我告訴你,我是在等人。」他索性停了下來,顏安琪這才看見遠遠有個女孩子朝他奔了過來。

    「子洛哥,對不起,讓你久等了,我們老師今天出的題目太多,我算太久了。」她邊跑邊解釋道。

    「沒關係,上車吧!」他的口氣異常溫柔。

    女孩開心地跳上車,「今晚要去哪兒吃飯?」

    「你說呢?」對於吃他一向不挑剔。

    「我都好。」她喜歡他,當然什麼都依他。

    「那……就讓我作主羅。」他撇嘴一笑,不羈的外表再配上那笑容,看起來更加迷人了。

    顏安琪壓根不知道自己盯著他倆多久了,直到他面無表情地從她面前呼嘯而過,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天哪!

    她管他跟誰說話呀!這下可好,他肯定在心底狠狠的嘲笑她了,而且,最後他還理都不理她的就這樣離開。哼,不理就不理,誰希罕啊!

    可偏偏就這麼倒楣,當顏安琪好不容易踩著單車來到那家雞肉飯店外,停好單車,走進店裡、點過餐後,才發現裡頭居然坐無虛席,只剩下一張四人桌還可以擠下她。

    她走了過去。

    「對不起,我可以坐這——」顏安琪愣住,當對面的男人抬起臉時,她的臉紅得只能用燒蝦來形容了。

    「對不起,我們不希望被打擾。」嶽子洛身邊的女孩開口拒絕。

    「小靜,不能這樣。」嶽子洛指著對面的空位,「請坐。」

    「謝謝。」顏安琪的聲音細如蚊蚋,這椅子更像是刺蝟做的,讓她如坐針氈。

    「子洛哥,你怎麼這樣。」

    「我們不能剝奪老闆賺錢的權利。」他沒太理會身邊的女孩,應了聲後便又低頭看報紙。

    小靜噘起嘴,又瞪了顏安琪一眼,似乎將嶽子洛不理自己的罪過全怪到她頭上。

    顏安琪被她這一瞪,心裡不舒服極了,若不是已點了餐,她絕對會掉頭就走。

    不久她的餐點送上,顏安琪決定儘快吃完,好早早走人,可因為吃得太急,她不小心給噎著了。

    「咳……咳……」糟,東西梗在喉頭,好難過呀!

    嶽子洛看著她那痛苦的表情,把桌上的可樂推給她,「喝點會舒服些。」

    顏安琪看了眼,那可樂他已喝過,她才不要呢!

    「咳……」可是好難過哦!

    「我沒SARS,喝不喝隨你。」嶽子洛拿起碗,用力扒著飯。

    顏安琪一張臉都漲紅了,再也顧不得一切的抓起可樂就灌了一口……好難呼吸、好難呼吸……再喝一口,終於一口飯吞下,也順了氣。

    「子洛哥,我們走。」小靜好生氣的想走,就怕嶽子洛會拿起可樂跟著喝下她的口水。

    「等一下,你哥不是要來嗎?」

    「可是——」

    小靜正想說什麼,她哥哥林言青正好來了!「謝了子洛,我剛臨時有事沒法子去接她,沒想到還讓你破費請吃飯。」

    「這又不算什麼。」嶽子洛道。

    「小靜,該回家了,你的鋼琴老師快來了,我送你回去。」

    「我才不要,我要子洛哥送。」小靜開始拿喬。

    「別這樣,子洛還有很多事得做,你也沒得閒,聽話。」林言青就這麼硬是把她帶走,離開前又對嶽子洛道了聲謝。

    等他們兄妹離開,顏安琪才開口說:「嗯……謝謝你。」

    「謝我什麼?」他故作不解。

    「你的飲料。」

    「呵,別在意這個,何況我正好有。」他肆笑了聲,跟著抬眼注視她,「我看……我們扯平好不好?」

    「什麼意思?」她不是不懂,而是怕會錯意。

    「別再針鋒相對,很損細胞的。」他做人做事一向只憑一個理字,而這小女人完全「無理」可言,況且他現在分派的送報地點就在她家附近,才幾天就碰了兩次面,可以想見以後見面的機會肯定不少。

    既是如此,他可不希望浪費時間與精力在與她爭論上。

    「你認錯我就答應你。」她咬咬唇,憋笑地說。

    「認錯?!」哼,這女人順竿爬也爬得太快了吧,不怕摔得狗吃屎嗎?

    「嗯。」她點點頭,抬頭看著他的眼。

    近距離的注視下,她發現他額角有一道滿深的疤痕,忍不住伸手輕觸了下!

    嶽子洛動作更快地攫住她的手,「你想做什麼?」

    「沒……我只是想知道你還疼不疼?」顏安琪坦白說。

    「疼!」他哼笑,該怎麼說呢?是早不疼了,還是已疼到麻痺了?

    「怎麼了?我問錯了?」

    「這傷已經有十年了,你說還疼不疼?」他抬起頭,微眯起一雙調笑的眸望著她那不敢置信的眼。

    「十年!」她搖搖頭,「不像呀!」

    「不像?!」嶽子洛撩起眉頭,「那你說怎麼樣才像?」

    「呃——」她垂首想了想,「據我對疤痕的瞭解,那麼久的疤應該很淡了,可你這個看來像新疤,還滿鮮嫩的。」

    「哈……」嶽子洛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你笑什麼呀?」她沒說錯呀!

    「我第一次聽人家形容疤痕用鮮嫩兩個字。」他隨即斂住笑,改以一張突顯激狂的臉色說:「我只聽過猙獰、血肉模糊、深可見骨——」

    「夠了!」她捂住耳朵閉上眼,喝止他繼續說下去。

    再張開眼,居然看見他怡然自得地喝著她剛剛喝過的可樂,而後站起,「我吃飽了,我還有事得先走。」

    顏安琪沒說什麼,只看著他走向前面,對老闆說了些話,還指了指她,最後付了帳騎上他的哈雷機車。

    顏安琪不知哪根神經搭錯線,想趕快付帳追上去,可老闆卻說:「那位先生已經替你付了。」

    「哦。」她點點頭,趁嶽子洛離開之前跑了過來,「你是什麼意思?」

    「什麼?」他眯起眸子,隨即搖頭輕笑,「我發現我們之間似乎溝通困難,請問你來自哪個星球的?」

    「別跟我裝蒜,你為什麼要替我付帳?」她才不讓他打馬虎眼混過去。

    「拜託,這又不是高級餐廳,請朋友吃頓飯我還行。」突然他轉向她,「該不會你不和送報生做朋友吧?」

    「怎麼會?」

    「那就沒問題了。」他攤攤手。

    「可是——」

    「有什麼話改天碰面再說,我真的有事。」他拍拍報袋,「得回去交差,還得去印刷場幫忙夾報,明天一早得送出去。」

    「你還送早報!難道你就靠送報維生呀?」基於好奇,她就這麼問出口。

    「嗯,一部分。」他想了想該怎麼說。

    「那……你能不能騎著車陪我回家?」說著,顏安琪便跳上單車,用飛快的速度踩著,嶽子洛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還是依著她的意思跟在她後面。

    到了她家,她立刻將單車牽進去,換了輛小綿羊出來。「我跟你去看看好不好?」

    「什麼?你要跟我去派報的地方?」他眉頭一揚。

    「不可以嗎?」她也想兼個差呀。

    「當然可以。」

    嶽子洛撇嘴一笑,突然說:「今天怎麼不怕讓我知道你家在哪兒?」還記得那天晚上送她回來,她怎麼也不肯讓計程車停在她家門口。

    「我——」她眼珠子一轉,找著藉口,「你不是說了嗎?我們是朋友。」

    「嗯,是朋友。」他點點頭,接著看她牽的那輛小綿羊。

    老天,如果她騎這輛車,他肯定會遲到,「既是朋友,放不放心讓我載你一程?現在是下班時間,路上車很多呢!」

    「嗯……可是我要回來怎麼辦?」她不想多花冤枉錢坐車。

    「我再找空檔送你回來。」他想了想。

    「真的!那好,你等等。」她開心地將小綿羊牽回原位,跟著拿了頂安全帽出來,「我們走吧。」

    她迅速地跳上車,跟他一塊兒跟上大馬路,不知是因為趕時間,還是故意,嶽子洛一路上車速飆得老高,嚇得她只好緊緊抱住他的腰。

    感覺到她的貼近,他不禁撇高嘴角,卻釐不清心底究竟在雀躍什麼。

    他不是一向只在乎工作,對女人向來不花心思,也挺少有哪個美女能讓他多看一眼,為何這善變又自戀的女人會讓他心底有了一股說不出的澎湃感?!

    想著,他又是一陣搖頭,嘴角掛著自嘲的笑。唉……嶽子洛,你連自己都養不起,別再自找麻煩了。

    「喂,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子若?子莫?」剛剛聽那個叫小靜的女孩這麼喊他。

    「我還叫做周芷若呢。」他打趣道。

    「那我不就叫小龍女?」這男人,回話總沒個正經。

    「我可不跟你搞同性戀。」他居然頂她這麼一句。

    「我!」顏安琪微愕,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告訴你,你可別耍奸使詐,我是不會上當的。」

    「你在說什麼?風大,我聽不見。」他「嗯?」了聲,還真是讓她又氣又惱。

    「你是不是故意的?」她拉拔嗓音對他大喊。

    「啊?」他還裝。

    「我——」她鼓著雙腮不說了,打算等他停下車再問,看他到時候怎麼裝!

    感覺到她氣得在他背後猛吐氣,嶽子洛的嘴角忍不住撇高了,而她微熱的氣息徐拂他頸後,讓他一顆心也跟著溫暖不少。

    到了派報所,嶽子洛趕緊將車子停在一旁,下一秒便衝了進去。

    「喂——」顏安琪馬上追了進去。

    一到裡面,她發覺每個人都很忙,有的在盤點,有的在計算,有的還沒派報出去正被捱罵著,像他就是在做回報手續。

    「大家看起來都好忙哦!」她用手肘撞撞他的。

    「現在你看到的是最輕鬆的時候,四點多派報時,那才刺激呢。」他笑了笑,簽了名後就可以走了。

    「那這個工作好賺嗎?」她跟在他身後問。

    「什麼意思?」他頓下腳步。

    「我的意思是,如果收入不錯,我也想加入。」她摸摸腦袋,傻氣地說著,因為對於畢業後的出路,她完全沒有想法。

    「你是什麼畢業的?」他眯起眼問。

    「大學快畢業了……正在等文憑。」她理所當然地說。

    「那你沒資格做送報生。」

    「為什麼?職業有分貴賤嗎?」

    「小姐你言重了,我沒說這份工作賤呀!」他走出去跨上機車,「你既然大學畢業,就不該浪費在學校所學的知識。」

    「呃——你說的也有道理啦。」她也坐上車,突然想起他方才的「一問三不知」於是大喊道:「等等。」

    「又有什麼事,小姐?」他無奈地拿下安全帽,那對炯利雙眸這回毫不閃躲地直視她。

    「你剛剛說你不跟我搞同性戀是什麼意思?」她逼問。

    「沒什麼意思,我明明不搞呀!」他攤攤手,皮笑肉不笑的。

    「可你對我說就不對了。」她卯起來非爭個是非曲直不可。

    「嗯?」他眉頭皺得更緊了,「難不成你……想?」

    「呸呸呸!我才不像你呢。」她咬咬唇,找著恰當的形容詞,「我的意思是……你說你不跟我搞同性戀,那就是要跟我搞……搞……異性……」

    哎呀!真是的,她這麼一說,不就她自己要對號入座嗎?

    他聽懂了,也故意會錯意,瞧他那張臉,一抹笑憋得好像便秘好幾天,都快氣死她了。

    嶽子洛依舊錶現出打死聽不懂的德行,「你到底在說什麼,搞來搞去的,我看你先把自己的腦袋給搞清楚吧!」

    見他發動機車,她於是問:「你這下又得去哪兒?」

    「送你回去。」

    「什麼?現在就要送我回去?」她深鎖雙眉。

    「我等一下還得工作,再來就沒時間送你了。」

    「對了,你經常大半夜不睡覺,怎麼身體還這麼好?」她好奇地問:「該不會……該不會你是……」

    「是什麼?」這女人怎麼愈來愈聒噪?

    「你是不是做牛郎呀?!」她怯怯地問。

    「哈……」他笑得都快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謝謝你的誇獎與抬愛,我還真擔當不起呢。」

    「真不是嗎?不要不好意思承認哦。」看他笑成這樣,顏安琪也忍不住噴笑出聲。

    「你這丫頭。」他搖搖頭。

    「我不是丫頭,我已經很大了。」她噘著嘴上下打量他好一會兒,「看樣子你也沒比我老多少嘛!」

    「可我思想比你成熟。」他不願多談,隨即道:「坐好,我要發動了。」

    「嗯。」她猶豫了會兒,便抱住他的腰,想剛剛來時她不也是這麼抱著他嗎?

    既是這樣,她現在就沒什麼好矜持的了。

    抱住他之後,嶽子洛立即催油前進,一路上倒不怎麼說話了。

    「喂,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她總不能一直喂來喂去吧。

    「嶽子洛,岳飛的嶽,洛陽的洛。」他這次沒再捉弄她了。

    「嗯……挺好聽的。」她偏著腦袋想了想,「還滿俠客的呢。我叫顏安琪,顏色的顏,安琪兒的安琪。」

    這回倒換他皺眉細想了下,「嗯,你的名字也不錯,不過滿風塵的。」

    「風塵?!」她這麼可愛的名字,什麼時候變得風塵了?

    「你不知道呀!前陣子網路上票選最吸引人的脫衣主播就叫『安琪兒』。」說著,他竟仰首哈哈大笑。

    「你厚,真是欠打。」她學著臘筆小新的媽咪對他施以「拳頭揉擰」功。

    嶽子洛技巧地一縮,讓她一雙小拳頭擰上硬實的安全帽,痛得她哇哇大叫,「你好奸詐哦。」

    「是你心懷不軌。」他撇撇嘴。

    「哼!」她頭一偏不再說話,倒是給了嶽子洛清靜。

    唉……想想,當初認識她時,她怯弱的像只小天竺鼠,連吭也不敢吭一聲;再次相遇時,她展現本性,倒有老鼠變老虎的味道;而今第三次見面,老虎成了只多嘴八哥,這樣多變的她還真是令他招架不住。

    不過……不也挺有趣的嗎?

    扯開嘴角,他無聲地笑了,因為他發覺她竟累得趴在他肩上睡著了。

    徐徐放慢速度,深怕她一個不平衡掉了下來,他就這麼以有史以來最慢的速度將她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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