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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天魔劍下橫賊屍

    黃巴章睜開眼睛,見自己面前站著江玉帆和陸麗莎莎等人,惶的立即跪在地上叩頭惶聲道:“公主饒命,少堡主饒命……”

    陸麗莎莎立即道:“你不必怕,現在所有的人都逃命去了……”

    黃巴章神色一驚,脫口驚“啊”,立即慌張的遊目向身後左右看去。

    一看之下,身軀魁偉,力大無窮的番僧一個也不見了,瑟縮在牆下的嘍羅人眾也走光了,連寨牆上擔任警衛的人也走得沒有了影子。

    緊接著,他又直起上身,伸長了脖子看向寨內。

    陸麗莎莎立即道:“不用看了,老賊也早逃走了,現在只剩下你一個人了,只不知你是否還想活命?”

    黃巴章一聽,立即叩頭如搗蒜,連連惶聲道:“公主饒命,公主饒命……”

    陸麗莎莎道:“可以,只要你實話實說,問什麼,說什麼……”

    黃巴章早已忙不迭的叩頭哀身道:“小的一定實話實說,公主您問什麼,小的就說什麼!”

    陸麗莎莎道:“很好,你們大寨裡可是有地道……”

    黃巴章毫不遲疑的道:“有地道……”

    陸麗莎莎看了江玉帆和陸佟五女等人一眼,繼續問:“一共有幾條?”

    黃巴章恭聲道:“一共有兩條!”

    陸麗莎莎問:“這兩條地道的出口都在什麼地方?”

    黃巴章道:“一個在西北角的山隙內,另一個就在嶺下的一座大石後!”

    說著,舉手指了指江玉帆等人的身後。

    陸麗莎莎回頭一看,並沒有說什麼。

    但是,佟玉清卻向憨姑沈寶琴施了一個眼神。

    憨姑沈寶琴是出了名的“鐵掌銅頭飛毛腿”,而且她還打得一手精絕無匹的“陰陽多孔輪”,這就是佟玉清派她到稜線上監視的原因。

    但是,陸麗莎莎卻望著黃巴章,贊聲道:“很好,你的確很合作,大寨內的兩個地道進口,可是東邊的在東合角,西邊的可是在花園的拱橋下?”

    黃巴章聽得大吃一驚,不由震驚的道:“公主您?……您……您都知道?”

    陸麗莎莎淡然一笑道:“方才我們進入大寨找老賊沒有找到,所以才想到轉頭回來找你……”

    黃巴章信以為真,不由惶聲哀求道:“公主饒命,那……那……他們一定都由地道逃跑了!”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以及“一塵”等人,這時已恍然似有所悟,因而也知道了陸麗莎莎早已知道了老賊“駝背龍”的大寨內有兩條地道。

    現在,根據陸麗莎莎如此鎮定,並說她以前派的人是一支伏兵,很可能那些人早巳控制了這兩條地道。

    也許,老賊“駝背龍”這時正被困在地道中。

    但是,又令人不解的是,既然被困在地道中,為何不急急趕去,何以要在此拐彎抹角的詰問這個黃巴章?

    心念電轉之間,只聽陸麗莎莎故裝迷惑不解的問:“你說的他們,可是還有那位柳姑娘?”

    黃巴章毫不遲疑的頷首應了個“是”!

    這個“是”字雖然聲音不高,但聽在江玉帆等人的耳裡卻有如晴天霹靂,俱都面色一變。

    因為,黃巴章這時的話才是千真萬確的消息,因為,到了這般時候,黃巴章絕對不敢再撒謊了。

    陸麗莎莎的神色很難看,因為,她自覺判斷正確,而又一切順利的計劃,突然間成了泡影,而且,很可能遭到慘敗。

    但是,她仍蹙眉凝重的問:“這位柳姑娘是什麼時候來到此地的?”

    黃巴章道:“不是她自己來的,是我們老爺子親自前去中原請來的!”

    佟玉清聽得心中一動,不由插言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黃巴章道:“就是上個月的事!”

    佟玉清繼續問:“不是說還有幾位道長嗎?”

    黃巴章毫不遲疑的頷首道:“是的,一共三位!”

    佟玉清一聽,不由望著陸麗莎莎,迷惑的問:“師姊,你得到的報告不是說他們自己來的嗎?”

    話聲未落,黃巴章突然又連連頷首正色道:“是是是,是他們自己來的,我們老爺子還親自到寨外去歡迎他們……”

    陸麗莎莎一聽,頓時大怒,脫口怒叱道:“黃巴章,你可是不想活了?”

    黃巴章一聽,嚇得“啊”了一聲,以下的再也不敢說了。

    陸麗莎莎繼續怒聲道:“我老實告訴你,我已經代表女王降旨,赦了你們大寨所有嘍羅奴工的以往罪惡,並給他們庇護,讓他們自新改過,現在他們都去工寮待命去了,到了這般時候,你居然還敢助老賊為惡?”

    黃巴章一聽,懊惱萬分,不由連連惶聲道:“公主開恩,公主開恩……”

    陸麗莎莎則望著“鬼刀母夜叉”,沉聲道:“薛大姐,把他給剁了!”

    “鬼刀母夜叉”一聽陸麗莎莎也尊稱她叫“薛大姐”,真是受寵若驚,“啊”了一聲,頓時呆了。

    “黑煞神”一看,立即挺身而出,大聲怒叫道:“用啥刀?讓俺把他的心鉤出來算了!”

    說話之間,“叮叮噹噹”的摘下一柄護手鉤來,過去一把抓住了黃巴章的頭髮。

    黃巴章大驚失色,魂飛天外,早巳連聲哭喊道:“公主饒命,公主饒命,小的一定說實話……”

    “黑煞神”並不是真的猛到一頭撞在南牆上,他也知道在動手前先看一下盟主的眼神。

    江玉帆給他的暗示,當然是輕輕搖頭!

    “黑煞神”一看,只得把鋼鉤放在黃巴章的胸口上,磨來擦去,只嚇得黃巴章連聲哀嗥,屁滾尿流,口中不停的嘶聲道:“那位姑娘不姓柳,是姓劉,三個老道也是偽裝的……”

    陸麗莎莎一聽,立即向著“黑煞神”,急聲道:“芮壇主放了他!”

    “黑煞神”一聽,鬆手向地上一送,低罵道:“早他孃的這麼爽快,也用不著老子費勁了。”

    黃巴章滿頭大汗,面色如土,拼命的喘著氣,渾身劇抖,蜷臥在地上已進入了半昏迷狀態。

    陸麗莎莎趁機問:“你說那個姑娘姓劉,三個老道是偽裝的,這是怎麼回事?”

    黃巴章這時已嚇破了苦膽,一面喘著氣,一面顫抖著聲音,斷斷續續的道:“劉姑娘叫劉飛娥,三個老道都是‘南海幫’的高手,叫什麼小的實在不清楚!”

    陸麗莎莎讚許的頷首道:“好,以後呢?”

    黃巴章繼續道:“之後,老寨主先回來,並宣稱天山派的掌門人‘古月’仙長,和他們的長老柳嫻華姑娘,就要前來協助我們為少寨主報仇了……”

    江玉帆覺得時間急迫,必須趕快進寨搜索老賊,是以催促道:“這些情形我們早已知道了,我問你,你們老寨主到底和天山派有沒有關係?”

    黃巴章卻恍惚中實話實說,道:“有沒有關係小的不知道,如果有關係,天山派一定會派人來支援了。”

    如此一說,江玉帆不由俊面一紅,這話一點也不錯,何必詰問?

    佟玉清卻不解的問:“你們老寨主何以會想到利用天山派來作幌子?”

    黃巴章搖搖頭道:“這一點小的就不清楚了,也許是老寨主一直以‘天山門人’自居的原因……”

    陸麗莎莎覺得黃巴章仍有閃爍之詞,立即哼了一聲,怒聲道:“你不說我也知道,這個鬼主意一定是你出的……”

    黃巴章一聽,大吃一驚,不由提高了聲音哭號道:“不是小的出的主意,不是小的出的主意……”

    閻霄鳳在旁怒叱道:“那是誰出的主意,快說?”

    黃巴章哭聲道:“老寨主前去中原,本來是向邛崍派的掌門‘靈鶴’道長求援,後來聽說‘靈鶴’道長已去了嵩山少林寺……”

    大家一聽少林寺,頓時想起了一件武林未決公案,那就是崑崙派的長老“金毛鼠”宇文通,在星子山“龍首大會”上,唆使甄小倩,劫持少林掌門“元臺”大師致死的一件轟動天下武林,震驚四海江湖的大公案。

    而這其中情形,以及全盤經過,邛崍派的掌門人老“靈鶴”也牽涉其中。

    現在,聽說“靈鶴”已前去了嵩山少林寺,顯然是與共同會審“金毛鼠”宇文通有關,只是不知道老“靈鶴”什麼時候去的嵩山。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雖極為關切這件事,但這時正在詰問黃巴章有關老賊“駝背龍”的事,六人也不便插言,更怕把話題扯遠了。

    心念間,已見陸麗莎莎驚異的問:“你說是一位邛崍派的長老給你們老寨主出的主意,你可知道那個長老是誰?道號怎麼稱呼?”

    只見黃巴章惶急的搖搖頭道:“小的真的不知,因為老寨主一直沒有提過……”

    陸麗莎莎立即望著江玉帆和佟玉清等人,道:“這又是邛峽派‘一石二鳥’的借刀計!”

    佟玉清則迷惑的道:“南海幫幫主‘鬧海神鵰’黃宮成,在東海長塗島曾有一面之識,而且相處融洽,雖有前嫌,但已全釋,何以又派高手來支援‘駝背龍’?”

    陸麗莎莎立即寬慰的道:“稍時見了那三人一問便知道了!”

    說此一頓,突然又望著黃巴章,沉聲問道:“你可知道你們的老寨主現在藏在什麼地方?”

    黃巴章不知是計,立即回答道:“可能由地道中逃走了!”

    陸麗莎莎故意放緩聲音問:“方才他們在寨內什麼地方監視著你們?”

    黃巴章萬沒想到聰明絕頂的陸麗莎莎公主,拐彎抹角了這麼久才開始追問真正要知道的問題。

    是以,毫不遲疑的回身一指寨內的那座垂簾合樓,道:“他們方才就坐在那座閣樓簾後面!”

    這時大家一聽,俱都恍然大悟,老賊“駝背龍”果然隱身在那座閣樓裡面。

    只見陸麗莎莎和聲道:“好了,黃巴章,你很合作,你現在也可以到工寮待命,準備重新開始你的新生活了!”

    黃巴章一聽,簡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叩了個頭,說了聲“謝謝”,拔起雙腳來就跑,完全是脫網之兔,驚弓之鳥的惶急逃命相。

    江玉帆未待黃巴章跑上橫嶺稜線,已迫不及待的望著陸麗莎莎,關切的問:“師姊,那老賊‘駝背龍’,可是已被我們的人困住了?”

    陸麗莎莎卻有些遲疑的道:“如按照我的指示,‘仙霞宮’的幾名身手不凡的一級武士,應該有了反應啦?”

    陸貞娘聽說那個柳姑娘姓劉,不是她最要好的知友柳嫻華,心情頓時開朗起來。

    這時一聽陸麗莎莎說出她的伏兵底細,不自覺的問:“姊姊派的人都是‘仙霞宮’的武士?”

    華幼鶯突然正色道:“老賊精明多疑,不是中原人他是不敢用的。”

    佟玉清則關切的問道:“如果照師姊的計劃,‘仙霞宮’的幾位武士應該採取何種行動?”

    陸麗莎莎毫不遲疑的道:“破壞地道進出口,監視老賊逃竄的行動!”

    阮嬡玲則關切的問:“地道進出口俱是堅石洞口,如何能破壞的了?”

    陸麗莎莎正色道:“兩條地道的進口出口均以機關開啟,人力無法開閉!”

    江玉帆立即道:“既然已經知道‘駝背龍’等人隱藏在那座合樓上,我們為什麼不過去……”

    話未說完,陸麗莎莎已正色道:“老賊藏身之處,必然機關密佈……”

    “黑煞神”突然道:“那您用不著煩心,我們這裡頭就有專破各種機關的賊!”

    “鬼刀母夜叉”立即低叱道:“你這是怎麼個說話法?你說誰是賊?”

    “黑煞神”自覺說溜了嘴,頓時不好意思的住口不說了。

    江玉帆則望著陸麗莎莎解釋道:“方壇主精通各種奇詭機關的破解之法……”

    陸麗莎莎一直沒有動靜,再加上江玉帆等人的催促,精神已沒有方才鎮定。

    因為她非常耽心那些前來臥底的“仙霞宮”武士,早已被“駝背龍”事先窺破業已先下手製服了。

    韓筱莉也憂慮的道:“只怕時間拖得一久,老賊已逃遠了,那時再追恐怕已來不及了!”

    陸麗莎莎微一頷首道:“好吧,我們登上那座閣樓看一看也好,不過,據我判斷,這邊的情形以及我們的一舉一動,老賊早已看了個清楚,照理推論,他們不可能仍呆在閣樓上等死!”

    說話之間,即和江玉帆等人舉步向坡下牆前走去。

    就在大家舉步的同時,站在嶺巔稜線上準備轉身跟進的憨姑沈寶琴,突然望著西北方,目光一亮,脫口急聲道:“盟主快看!”

    江玉帆等人聞聲回頭,發現憨姑沈寶琴正驚異的舉手指著西北方,才再轉首向西北看去。

    但是,大家再轉首看向西北方時,一片峻嶺茂林,雲氣蒸騰,什麼也沒看見。

    陸麗莎莎和閻霄鳳,幾乎是同時關切的急聲問:“可是看到一支火箭?”

    憨姑一聽,忙不迭的連連頷首道:“是是,正是一支火箭!”

    陸麗莎莎聽得神色一變,脫口急聲道:“不好,老賊果真逃走了!”

    說罷,望著憨姑一揮手,急聲催促道:“沈姑娘,快,快引導我們前去發射火箭的地方!”

    憨姑應了一聲,立即展開身法,逕向正北大寨牆角處飛身馳去。

    於是,大家紛紛起步,緊緊跟在憨姑沈寶琴身後。

    陸麗莎莎一面飛馳向前進,一面有些懊惱的道:“我該早些把這個信號宣佈出來就好了!”

    佟玉清只得寬慰的道:“如果早宣佈,萬一被神志恍惚的黃巴章聽去了,找上幾個歹徒到處發射火箭,那還得了?”

    陸麗莎莎只得解釋道:“我一直暗示兩位師妹隨時注意,就是要大家任何一人看到了,都會驚異的提出來,就像沈姑娘一樣。”

    閻霄鳳和華幼鶯則懊惱的道:“早也不發射,晚也不發射,竟這麼巧,剛剛低頭往坡下走……”

    話未說完,陸麗莎莎已憂急的道:“火箭上面規定好了要帶‘胡哨’,發射時會發現尖銳的聲音,如今,一絲聲音也聽不見,顯然老賊已逃離大寨很遠了。”

    話聲甫落,遠處突然傳來一絲尖銳的哨聲!

    接著是“黑煞神”“獨臂虎”等人的同時急呼道:“快看,又發射了一支!”

    江玉帆和陸麗莎莎等人舉目一看,只見就在兩座峻嶺之間的鞍部下面,距離最多一里多地。

    這時大家早已繞過了大寨,沿著北寨牆,加速向正西馳去。

    由於發現了第二支火箭的距離就在一里多地以外,同時也聽到了哨音,因而斷定方才那支火箭上的“胡哨”,很可能是失效了。

    憨姑沈寶琴是中原武林著名的飛毛腿,由她在前引導,盡展輕功,其快如飛。

    穿遇峻嶺下的茂林,即是那座發射火箭的嶺巔,同時,已隱約聽到兵器相撞的金鐵交鳴和吆喝聲。

    “悟空”“一塵”“風雷拐”等人一聽,紛紛急聲道:“就嶺下了!”

    說話之間,大家盡展身法,登上嶺巔一看,只見嶺下的一道山洪衝成的山溝內,正有十數個壯漢,各揮刀劍,怒叱暴喝,奮力圍攻三個老道和一個綠衣中年女子,以及一個駝背瘦削老人。

    但是,壯漢雖然十多個,卻每一個人身上都滲出了血,顯然每個人的身上至少都負了兩處以上的傷。

    江玉帆幾人一看這情形,斷定十數壯漢必就是陸麗莎莎事先逐一派來“駝背龍”大寨臥底的“仙霞宮”高手。

    由於十數壯漢人人身上均帶血漬,而老道等人的功力又較高一籌,尤其那個駝背老人更為厲害,是以,決定先出聲阻止。

    但是,和他並肩飛馳的陸麗莎莎,卻脫口嬌叱道:“馬漢,不要放走了老賊!”

    山溝內圍攻的十數壯漢一聽到陸麗莎莎的嬌叱,精神大振,紛紛既興奮又惶怒的高聲疾呼道:“公主快來,屬下等快支持不住了。”

    由於說話之間已到了半嶺,陸麗莎莎諒“駝背龍”等人已無法逃走,因而命令道:

    “支持不住就退下去!”

    但是,十數壯漢並沒有退縮,依然奮力圍攻著“駝背龍”六人不放。

    由於“駝背龍”的綽號特殊,因而大家一見被圍在場中的瘦小駝背老人,便知那就是為惡苗疆多年的老賊“駝背龍”。

    大家向嶺下山溝飛撲中,業已看清了幾人的相貌衣著。

    “駝背龍”著一身淡灰銀絲紗布衣褲,手中揮舞著一柄厚背大砍刀。

    由於他駝背躬腰,看來身形特別瘦小,一雙濃霜眉,兩隻小眼睛、勾鼻、尖嘴,目光炯炯,一柄厚背大砍刀,施展的出神入化,三個壯漢圍攻他一人,依然受傷累累,不能近身,老賊的武功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

    當然,老賊基業被毀,屬眾叛離,使他悲憤如狂,也是原因之一。

    中年綠衣女子,身材健美,略具狐態,身下雖揹著一把綠鞘劍,但手中卻使的是一柄柳葉單刀,身手俐落,刀法不俗,顯然一人也力敵三名壯漢。

    三個老道,均屆中年,其中一人的鬚髮已有些灰花,三人一式用劍,每人的道髻上均插竹簪。

    三個老道劍法不俗,而且,個個施展的俱是邛崍派仗以成名的“金龍倒轉劍法”。

    江玉帆等人俱都以為三個老道是南海幫的高手偽裝的,如今看來,設非那個黃巴章說謊,便是黃巴章自己也受了騙。

    三個老道力敵十個壯漢,依然毫無敗象,因而證實他們在邛崍派的弟子中,均非泛泛之輩。

    大家打量間,業已到了山溝東崖上。

    這時,陸麗莎莎才嬌叱一聲:“住手!”

    十數“仙霞宮”的高手,聞聲奮力攻出一招,飛身疾退兩丈,有的立即乏力的萎縮在地上。

    “駝背龍”等人一見江玉帆和陸麗莎莎等人趕到了,神色也不由一變,六人立即攏在一起,個個怨毒的望著江玉帆等人。

    只有老賊“駝背龍”,手橫厚背大砍刀,怨毒的望著江玉帆和陸麗莎莎倆人,發出一聲由心底的痛恨冷笑。

    陸麗莎莎對“駝背龍”睬也不睬,立即望著“一塵”道人,和聲道:“請道長下去看看他們幾人的傷勢!”

    “一塵”道人恭聲應了個“是”,逕向就近倒地的二三人身前奔去。

    禿子一拉啞巴就待去幫忙。

    但是,一拉之下,啞巴竟將他的手掙開了。

    禿子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啞巴神色憤怒,目光炯炯,牙齒咬得緊緊的,一瞬不瞬的盯著場中。

    看了這情形,禿子神色一驚,說了聲“你?”便立即轉首看向場中。

    一看之下,發現那個背插寶劍,手提單刀的綠衣狐媚女子,也正神緊張的的瞪大了一雙眼睛望著啞巴方守義。

    禿子一看,頓時恍然大悟,啞巴和那個綠衣女子,不是有過節,便是有瓜葛,也許馬上就可看到好戲了。

    而這時的陸麗莎莎,卻望著一個精壯提劍中年人,沉聲問:“馬漢!”

    被稱為馬漠的精壯中年人,肩臂上都有刀劍劃傷之處,血漬早已滲到了衣外,但他依然毫無痛苦的恭聲道:“屬下在。”

    陸麗莎莎繼續問:“他們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馬漢叩劍恭聲回答道:“回稟公主,老賊特別狡猾,他在這條暗道中,另僻支道,所幸屬下發覺的早,否則,早被他們逃掉了!”

    話聲甫落,一直咬牙切齒,怒目瞪著陸麗莎莎和江玉帆的“駝背龍”,突然“呸”了一聲,厲聲道:“無恥蠻女,下賤女人,你利用色相,騙小兒入宮,答應終身以侍妾伺候小兒哈巴達……”

    “達”字方自出口,“叭”的一聲脆響,老賊的頭顱一偏,嘴角立即滲出了血水,同時響起了閻霄鳳的怒吼道:“死到臨頭,尚敢滿嘴胡說,你的狗子是什麼東西,也敢大言不漸的要娶苗疆公主?……”

    話未說完,“駝背龍”已舉手一指閻霄鳳,厲聲道:“賤婢,還有你,你也是甘願嫁給小兒為妾的一人!”

    閻霄鳳一聽,頓時大怒,嬌叱一聲,玉掌疾揮,“叭”的一聲脆響,“駝背龍”竟被打得上身猛的一晃。

    “駝背龍”急忙一定心神,厲嗥一聲,雙目圓睜,立即舉刀向前撲來,同時厲聲喝道:

    “老夫和你們拼了!”

    厲喝聲中,業已到了近前,厚背刀猛向當前站立的陸麗莎莎砍下。

    江玉帆原本不願動手,由於他就站在陸麗莎莎的身側,加之陸麗莎莎懷有身孕不便交手,是以沉哼一聲,衫袖疾揮,“嘭”的一聲,一道寒光直射半空,“駝背龍”的厚背大砍刀,脫手而飛。

    “駝背龍”身形略微一頓,再度厲喝一聲,猛一躬身,逕向陸麗莎莎的小腹撞去。

    事出突然,距離又近,不少人驚得脫口發出驚呼。

    江玉帆也一心想著陸麗莎莎懷有身孕的事,只知照顧陸麗莎莎忘了出手。

    但是,心中也有些慌亂的陸麗莎莎早已不敢施展猛勁旋飛閃躲。

    是以,驚急之下,一聲嬌呼,急忙側身撲進江玉帆的懷內。

    說來實在驚險,就在陸麗莎莎躲開的一剎那,“駝背龍”的肩頭,已擦著陸麗莎的後裙角,“呼”的一聲撞向身後。

    站在江玉帆和陸麗莎莎身後的不是別人,正是氣功雄厚的酒肉和尚“悟空”。

    只見“悟空”環眼一瞪道:“去你孃的!”

    說話之間,跨步向前,大肚子向前猛一頂,立時“嘭”的一聲,瘋狂撞來的“駝背龍”,不偏不斜,一頭撞個正著。

    只是“駝背龍”哼了一聲,原就形如彎弓瘦小身軀,就像斷了線的風箏,直向身後滾去。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一見,這才將一顆提到腔口的心放下來。

    但是,每個人都相信,經“悟空”這一記奮力一頂,“駝背龍”的脖子就是鐵的,也非斷不可。

    豈知,翻滾到兩丈以外,三個老道中的兩個,正待向前伸臂攙扶,老賊“駝背龍”竟大喝一聲,騰身躍了起來。

    這不但使雨個神情驚慌的老道看得一愣,就是江玉帆等人也大感意外。

    只見“駝背龍”騰身躍起,面如噴血,一雙小眼佈滿了血絲,也略微辨認了一下方向,急忙探臂,嗆的一聲就近一個老道的背後長劍撤出來。

    接著用劍一指江玉帆和仍緊緊抱著江玉帆忘了鬆開手的陸麗莎莎,厲聲怒罵道:“賤婢……賤婢……你過來……”

    江玉帆本來又驚又怒,這時一看“駝背龍”的猖狂的樣子,以及他被撞出了數丈以外依然毫未受傷來看,斷定對方的功力極為深厚。

    當然,以陸佟韓朱阮五女,以及閻霄鳳華幼鶯等人的武功,任保一人足可將老賊置於死地。

    但是,他這時突然怒火上衝,心泛殺機,覺得像“駝背龍”這樣的人,絕不能讓他再活在這個世上害人。

    是以,輕輕推開陸麗莎莎,目注“駝背龍”,緩步向場中走去。

    “駝背龍”一見,立即厲聲問:“殺死我兒子的可是你?”

    江玉帆一面前進,一面頷首道:“不錯!”

    “駝背龍”繼續厲聲問道:“你可就是讓老夫恨不得食你之肉,喝你之血,剝你之皮,嚼你之骨的中原淫賊江玉帆小子?”

    江玉帆冷冷一笑道:“你不妨試試!”

    “試”字方自出口,老賊“駝背龍”已揮劍前撲,同時厲聲道:“小子納命來!”

    厲喝聲中,身形一至近前,連人帶劍,猛向江玉帆的前胸剌到。

    江玉帆哂然一笑,急忙跨步旋身,“嗆”的一聲清越龍吟,寒光如電一閃,“天魔劍”

    已撤出鞘外。

    也就在“天魔劍”撤出鞘外的同時,劍身已揮向了老賊“駝背龍”的頸間。

    但是,抱劍刺向江玉帆的“駝背龍”,一見江玉帆的身形方動,立即怪嗥一聲,急忙向前躬身,而他自己的寶劍也砍向他背後高高鼓起的大駝背。

    立在“駝背龍”背後的三個老道一見,大驚失色,張口欲呼。

    但是,那個綠衣狐媚女子卻嬌呼一聲,飛身縱開了。

    陸佟五女和陸麗莎莎等人心知有異,尚未驚呼出口,而江玉帆揮出的“天魔劍”,已將老賊的半個頭顱斬下來。

    也就在“天魔劍”斬開老賊頭顱的同時,老賊的寶劍也將自己的駝背斬開了!

    只聽“噗”的一聲,無數黑水,勢如驟雨,逕由老賊的駝背上噴射出來。

    三個老道躲避不及,每個人的身上都噴了不少的黑水,同時嗥叫一聲,立即倒地亂滾。

    飛身避開的那個綠衣狐媚女子,一看這情形,粉面大變,頓時嚇呆了!

    由江玉帆旋身撤劍,殺了“駝背龍”,以及三個老道被噴上黑水和綠衣狐媚女子飛身縱開,幾乎是同一時間進行的事。

    江玉帆看得一楞,陸麗莎莎和佟玉清以及“悟空”等人也不由神情一呆!

    一陣腥臭由三個嗥叫翻滾的老道身上散發出來,而且升起了絲絲白煙!

    “一塵”道人一見,脫口惶聲道:“‘五毒液’!”

    陸麗莎莎聽得嬌靨一變,不由急聲問:“什麼叫‘五毒液’?”

    “一塵”道人不答先惶聲道:“請盟主公主五位少夫人快後退至五丈以外,如果確是‘五毒液’,莫說被濺在身上,就是嗅進體內,也會馬上頭暈目眩!”

    如此一說,個個吃驚,俱都紛紛後退了兩丈有餘,所幸風是由西向東吹,每個人只聞到一絲絲腥臭氣味。

    也就是這說話之間的工夫,三個翻滾嗥叫的老道,幾乎是同時氣絕不動了。

    “悟空”等人看得個個大吃一驚,沒有想到這種“五毒液”竟是這等霸道厲害!

    佟玉清急忙一定心神道:“老賊處心積慮的使出這一招,原本就是準備和玉弟同歸於盡的!”

    “黑煞神”則忿忿的道:“普通人背上加個大包,咱們看了還可以提高警覺,而他老小子偏是駝子!”

    陸麗莎莎尤為惶恐震驚,因為這若是噴在江玉帆的身上,那還得了?

    是以,她不自覺地望著嬌靨蒼白的閻霄鳳華幼鶯,不安的問:“你們倆人可看出老賊的駝背有什麼異樣?還是比平常大了許多?”

    閻霄鳳和華幼鶯都緊張迷惑的彼此對看一眼,搖搖頭道:“沒看出什麼來呀!”

    閻霄鳳則繼續道:“我們雖然來探過兩次老賊的大寨,看見的都是他的正面,根本沒在注意他的駝背大小……。”

    話未說完,驀聞身後的啞巴方守義突然厲叫吼了一聲!

    大家驟然一驚,急忙轉首,只見啞巴方守義,神情淒厲,目閃冷輝,正擠過禿子和傻小子“鐵羅漢”身邊,指著場中的綠衣背劍狐媚女子,憤憤的走向場中!

    大家看得一楞,正待說什麼,禿子已有些得意的朗聲道:“老方吼著說,要想知道詳細情形,可以問這個賤貨!”

    大家一聽,更加糊塗了!

    但是,場中的綠衣女子,卻神情極度慌張的望著啞巴,“咚”一聲跪在地上,同時流淚惶聲道:“阿義,求求你,饒了我吧,一切都不是我的錯,你是知道的……”

    話未說完,啞巴已神色怨毒,厲吼一聲,“沙”的一聲將腰問的匕首拔出來。

    江玉帆一見,脫口沉喝道:“住手!”

    啞巴一聽,倏然轉身望著江玉帆“嘿啊”了兩聲!

    大家這時才看到,啞巴雖然神色淒厲,但雙目中卻旋轉著淚水。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以及陸麗莎莎等人看了這情形,對於綠衣狐媚女子和啞巴方守義之間的關係,也大概摸清了幾分!

    一旁的禿子則笑著道:“看樣子,那個狐媚的老姑娘,以前不是老方的姘頭相好,就是老方的老婆,準是嫌老方是個啞巴,跟著別的漢子跑了……”

    話未說完,“風雷拐”已怒斥道:“站遠些,這裡那有你說的話?”

    那邊跪在地上的狐媚女子已哭聲解釋道:“不,不,不是這樣子的,是阿義太愛吃醋,是他拋下了我……”

    “黑煞神”“獨臂虎”,禿子憨姑傻小子等人一聽,俱都忍不住哈哈笑了!

    但是,啞巴卻再度怒吼了一聲,飛身縱到了綠衣女子的身前,一伸手抓住了女子酥胸,猛的將手中的匕首高高的舉起來。

    綠衣女子並沒有反抗,只是淚流滿面,仰面望著啞巴,哀求道:“阿義,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怪你,但是死前我要說一句真心話,我沒有對不起你,不信你可以把我的心挖出來看……”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雖然見啞巴將匕首高高的舉起來,但沒有及時出聲阻止;因為,他們已經看出來,在啞巴的雙目中,已有了怯意。

    同時,江玉帆等人認為,如果啞巴認為該殺,他會毫不留情的一刀插下去。

    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設非到了萬不得已,那一個願意親手殺了和自己同衾共枕的了?

    只見綠衣狐媚女子,雙手抱住啞巴一雙腿,仰面哭聲道:“阿義,你想一想,你是不是冤枉了我?自你負氣離家拋下我,我到現在還是等你,到處在找你,我還是你的妻子,我並沒有嫁人,我也沒做對不起你的事……”

    說至此處,啞巴突然向著地下“呸”了一聲,同時“嘿嘿啊啊”的說了一陣。

    豈知,那個綠衣狐媚女子似乎不需手勢也能聽懂啞巴的話意似的。

    只見她未待啞巴話完,已鄭重的搖頭正色道:“不,絕對沒有這回事,那是李飛騙你,你不應該相信他的……”

    話未說完,啞巴再度恨恨的“呸”了一聲,神情反而更顯淒厲,剛剛放下一些的匕首,再度高高的舉起來!

    綠衣狐媚女子一見,不由有些生氣的哭聲道:“阿義,你為什麼自始至終都不肯相信我,我要真是那麼下賤,我隨時都可以殺了你改嫁別人,論說武功我也比你要高出多多……”

    啞巴一聽,頓時大怒,“嘿”的一聲,匕首就待往下扎!

    但是,綠衣女子卻閉上眼睛,流著淚悲憤的道:“殺了我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啞巴原就沒有太大的決心,這時一聽,金光閃閃的匕首,就在綠衣女子高聳的雙乳峰溝間停了下來。

    綠衣女子卻繼續哭聲道:“每次你逼著我動手,我總是選擇逃跑,現在我再也不會跑了……”

    啞巴楞了楞,突然轉首望著江玉帆,悲憤的“嘿啊”了兩聲,似乎在問什麼。

    這時,大家才看到,啞巴旋滾在雙目中的熱淚,終於滾了下來、“盟主,方壇主問您是否還有話要問他的老婆?”

    江玉帆一聽,毫不遲疑的頷道道:“我有很多話要問她!”

    啞巴雖啞巴可耳朵卻不聾,這時一聽,哼了一聲,猛的一鬆手將綠衣女子推倒在地上。

    為了變換一下氣氛,佟玉清立即望著江玉帆,壓低聲音道:“我們可以轉到峰坡下去談!”

    江玉帆頷首應“好”,即望著仇蘭英和簡玉娥倆人,吩咐道:“請她上邊答話!”

    簡玉娥和仇蘭英恭聲應了個“是”,即向仍跪在場中哭泣的綠衣女子走去。

    江玉帆又望著禿子和“黑煞神”“獨臂虎”三人,吩咐道:“你們快去把方壇主勸回來!”

    禿子三人恭聲應了個“是”,也急忙向前走去。

    “鬼刀母夜叉”則沉聲警告道:“你們三個混小子可別再火上加油啊!人家好歹是兩口子,用不著你們多嘴!”

    禿子則回頭一笑道:“說媒拉線,都是功德無量的好事,咱們能使他們夫妻破鏡重圓,老天爺和閻王爺那兒都得給咱們三人記上一筆……”

    話未說完,“鬼刀母夜叉”已笑罵道:“你最壞!”

    把話說完,方始發現江玉帆和陸佟五女等人正紛紛飛身縱上溝崖。

    但是,陸麗莎莎和閻霄鳳卻正望著“一塵”道人問話。

    只見“一塵”道人恭聲道:“公主放心,除了其中一位較為傷重外,其餘幾位都是刀尖劃傷,都無大礙!”

    陸麗莎莎一聽,立即欣慰的望著那個叫馬漢的精幹中年人,吩咐道:“馬漢,你們幾個把老賊的人頭割下來拿去工寮給那些工奴們看,要他們死了反抗的心思,乖乖的聽候女王的宣撫,告訴他們,女王不會虧待他們!”

    馬漢恭聲應了個“是”,逕和幾個傷勢較輕的同伴,割下“駝背龍”的人頭,架著傷勢較重的那人,仍沿著山溝走去。

    “鬼刀母夜叉”陪著陸麗莎莎縱上溝屋,江玉帆等人早已立在峰上等候他們了。

    除掉“駝背龍”乃是陸麗莎莎多年的心願,如今,苗疆大害已除,消息傳到宮都,上自女王,下至苗民,必然個個都興奮,無不額手稱慶,感謝她這位自願放棄王儲的公主,感謝有實無名的附馬,以及“遊俠同盟”的諸位大俠。

    陸麗莎莎愉快的走上峰顛,見江玉帆等人每個人的身後都有一塊石頭,而在江玉帆的身後仍空著一塊,顯然是給她預留的。

    於是,她一面感激的含笑頷首,一面坐了下去。

    這時,陸麗莎莎才發現啞巴方守義,坐在數丈外的一塊石頭上望著遠處山巒峰嶺和原始森林發呆。

    而她以前的妻子綠衣狐媚女子,卻在簡玉娥和仇蘭英的勸慰下,正坐在當面七八尺外的一塊石頭上掩面而哭。

    陸麗莎莎看了這情形,立即回頭望著正在落座的江玉帆和陸佟五女等人,以目示意的低聲問:“你們看,該如何個問法?”

    佟玉清急忙道:“最好由姊姊問她!”

    就在這時,面前的仇蘭英已望著掩面哭泣的綠衣女子,和聲道:“方家嫂子,公主來了,先見個禮吧?”

    陸麗莎莎一聽,急忙回頭,發現綠衣女子已站起來了,而且正向她行禮。

    由於綠衣女子是啞巴方守義的妻子,陸麗莎莎急忙欠身和聲道:“不必多禮,快請坐下!”

    說此一頓,一俟綠衣女子坐下,立即含笑問:“你的芳名是……”

    話剛開口,佟玉清已代答道:“她叫丘美菊!”

    陸麗莎莎聽得黛目一蹙,不由迷惑的道:“那個黃巴章不是說……?”

    華幼鶯不由生氣的道:“都是胡說八道!”

    陸麗莎莎頗感迷惑的輕輕“噢”了一聲,再度注目望著綠衣女子,和聲問:“丘女俠是……”

    綠衣狐媚女子一聽,急忙拭淚欠身道:“小女是方守義的髮妻,我們是經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正式結髮夫妻……”

    陸麗莎莎似乎有些尷尬,也顯得有些羞赧,因而有些遲疑的道:“那麼就稱呼你方夫人……”

    綠衣女子丘美菊趕緊恭聲道:“在家鄉的時候大家都稱呼我方嫂,就請公主,少堡主和五位少夫人,和諸位也稱呼我方嫂好了!”

    佟玉清看出陸麗莎莎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因而謙和的繼續道:“方嫂,有關你和方壇主的過去,以及為什麼分開的,我們不想問,因為那是你們夫妻間的私事,我們也不想知道……”

    話未說完,丘美菊已惶聲道:“少夫人,求求您勸勸阿義,一切過錯都不在我!”

    佟玉清寬慰的點點頭,道:“方壇主是個識大禮,懂道理的人,的確錯處在他,我想他會原諒你的……”

    緣衣女子丘美菊一聽,趕緊頷首“哦”了一聲,並怯怯的看了一眼數丈外的啞巴方守義。

    佟玉清繼續問:“請問你,你來蠻荒有多久了?”

    丘美菊道:“快兩個月了!”

    佟玉清繼續問:“可是‘駝背龍’請你來了?”

    丘美菊搖首道:“不,小女子根本不認識‘駝背龍’……”

    如此一說,江玉帆和“一塵”“風雷拐”幾人都大感意外的“噢”了一聲!

    韓筱莉卻不解地問:“那你怎的來了此地?”

    丘美菊立即轉身一指山溝中的三個老道屍體道:“是‘逸鶴’道長要我來的!”

    大家聽得一驚,紛紛轉首看向山溝內。

    只見那三個老道的屍體,就這片刻之間的工夫,渾身烏紫,已有很多地方潰爛了!

    朱擎珠和華幼鶯則同時問:“你說的那個叫什麼‘逸鶴’的道長。可就是那個頭髮灰花的老道?”

    丘美菊毫不遲疑的頷首道:“就是他!”

    佟玉清柳眉一蹙問:“你怎麼會認識他?”

    丘美菊突然流淚道:“是我在江湖上到處打聽阿義的下落,這個‘逸鶴’道長,自動到客棧襄找我,他說他知道阿義在什麼地方?”

    佟玉清問:“他說方壇主在什麼地方?”

    丘美菊神情戚然地看了一眼啞巴方守義,才戚聲道:“他說阿義在‘駝背龍’的大寨裡!”

    阮媛玲卻不解的問:“方壇主在‘遊俠同盟’裡,也算是鼎鼎大名的人物,誰人不知,哪個不曉,你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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