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百零六章光源氏
甫非墨走後,蘇小舞趕緊把袖口沾有血跡的外衣換了涼的水洗了洗臉,這才清醒了點。
指尖無意識地劃過額頭上被趙清軼親吻過的地方,蘇小舞不禁呆愣地坐在床邊,頭腦無比混亂。
不知道趙清軼有沒有順利逃出去呢。蘇小舞看了看桌上的滄海清風劍,心想趙清軼肯定是想拔出這把劍,來獲取裳湘宮的勢力。誰知被她先一步拿在手中。
不過話說回來,若不是她拔出這把劍,她倒是很好奇趙清軼能用什麼辦法把劍從磁力那麼強的解劍洞拔出來。因為看他好像是有備而來的樣子。
蘇小舞從懷中抽出一把摺扇,拿在手中沉重又冰涼。這是趙清軼遺失在解劍洞深處的那把,她在趙清軼走人之後,冒險進到解劍洞裡,拿出來的。
汗,一時衝動而已,她只是單純的不想讓他的摺扇掉落在那裡,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由於摺扇是鐵質的,才掉在那裡。但是如果這把摺扇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導致被白展發現青衣盜和楚小王爺的關係,那就不好玩了。
只是,這個身份還是其次。
蘇小舞黯下臉色,她沒想到一切江湖動亂的幕後黑手居然就是趙清。看來他也是苦心孤詣佈局了多年,怪不得那次在爬峨眉山金頂的時候,他問她對不計任何代價完成某件事而導致一些人的誤會或犧牲這件事怎麼看。
她回答他地,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但是五年前那個武林大會又是怎麼回事?她總覺得其中還是有蹊蹺。
況且。那個死了又復活的慕容玄瑟又是怎麼回事?
不過,趙清軼走的時候說,他要去在中秋的黃山之巔。他去那裡做什麼?也去湊熱鬧麼?那麼就是說,她也要去嘍。
因為她的盒子,還在他身上……為何他把盒子拿出來了,又放了回去?
蘇小舞握著摺扇,心裡隱隱約約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就是拒絕承認。內心帶著甜蜜和複雜的心情,靜靜地看著窗外的天色從矇矇亮到漸漸刺眼,才發現她已經一夜未眠。聽著耳邊稍嫌吵鬧的鳥叫。蘇小舞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她果然還是想不通。
胡亂睡了一小會兒,蘇小舞還是放不下心,起身正在穿戴,便聽到外廳有人敲門。那個昨天見到的宮裝女子正帶著一個侍女給她送早餐。
蘇小舞這才知道這個宮裝女子名喚裴雅兒,單看侍女對她的恭敬程度,再加上昨日她可以伴在雲出岫身邊態度親密,就應該知道此人在裳湘宮內地位不低。
“雅兒姐姐,昨天晚上青衣盜有來嗎?”蘇小舞坐在桌邊,看著桌上豐盛地早點。才覺得肚子已經餓得不像話了,當下已她能拿出來的最優雅的動作開始填飽肚子。
“來了又走了吧。”裴雅兒嘻嘻地笑著,不當回事地說道。
“沒抓到嗎?”蘇小舞臉上露出可惜地表情,但是內心卻著實鬆了一口氣。
“嘻,管他呢!這裳湘宮裡現在最招人的一個東西總算被人拔出來了。以後可就清淨了。”裴雅兒幸災樂禍地看著桌上木鞘鐵柄的滄海清風劍,如釋重負地笑道。
蘇小舞順著她的視線朝那把劍看去。很是無語,原來她又是惹了一個大麻煩在身上。
“雅兒姐姐,你們不吃嗎?”蘇小舞再餓,也覺得有人盯著她吃飯非常彆扭,婉轉地輕笑著說道。
裴雅兒嘻嘻笑道:“我們早就吃過了。公子有交待。等你吃過之後。他想私下見你一面。”
蘇小舞眨了眨眼睛,果然要找她談談嗎?她自然不會天真的認為雲出找她是單純地談談人生聊聊理想。還私下?果然是捨不得,想把這把劍要回去麼?
蘇小舞眼中劃過果然如此的神情。用最快的速度把桌上的早點解決掉,滿足地喝了一口清茶之後,說道:“好了,可以走了。”話說她一夜沒睡頭還真是疼啊。
裴雅兒盈盈站起身,看著蘇小舞爽快了起身,還不忘抓著桌上地滄海清
手上。她本來想開口說些什麼,轉念一想又改口喚拾好桌上的碗筷,自己陪著蘇小舞走了出去。
蘇小舞尚是首次在白天觀賞裳湘宮的美景,昨天拔過滄海清風劍之後,就已經天黑了,沒來得及仔細看。此時的裳湘宮,在上午的陽光下一片瑰麗景色。烈日初升,照射在裳湘宮地諸屋屋頂上,精緻的磚瓦反射著陽光,現出令人炫目地色彩。遠處的藥田和鈴蘭花田異常好看,可以隱約的看到田間稀稀落落地有著伺候藥田的侍女,一派祥和的田園風光。
此情此景,看著就令人賞心悅目心情舒爽,更不要說成天生活在這裡了。“雅兒姐姐,這裡真是個好地方啊。”蘇小舞發自內心地讚歎道。
裴雅兒明亮地一雙眸子忽閃了兩下,甜甜一笑,道:“那不如小舞在這裡住下也可以啊!雅兒可是很喜歡小舞你哦!嘻,裳湘宮裡還沒有小舞這樣類型地女子哦!我看公子其實也對你很感興趣啊,嘻嘻!”
蘇小舞被她一陣陣的“嘻”笑聲弄得渾身寒毛倒豎,而且聽了她的話,心下忍不住對這個裳湘宮有了些許懷疑。“雅兒姐姐,這裡地女子都是一直都在的嗎?”蘇小舞試著開口打探道。
裴雅兒露出一個頑皮的微笑,道:“都是公子在遊歷各地的時候收集回來的哦!”
蘇小舞一呆,沒看出來啊,原來雲出岫居然有這種嗜好。
“嘻嘻,瞧你在想些什麼?我們都是可憐人,都是公子好心收留我們,才有了現在的這種生活。”裴雅兒帶著蘇小舞轉過迴廊,來到一個很美麗的院落。
蘇小舞鬆了口氣,理當如此嘛。看到外面的藥田,自然就知道他們應當是以養藥為生。此地的地理環境特殊,應該可以種出許多種珍稀草藥。
耳邊傳來斷斷續續地琴聲,蘇小舞才注意到她們已經停在了某個院落門前。半月形的拱門上爬滿了綠色的常青藤,非常漂亮。
“到了,公子正在教清雅操琴,我們進去吧。”裴雅兒笑道,帶頭走進半月拱門。
蘇小舞本來想說打擾人家不好吧,但是看裴雅兒一臉無所謂的表情,遂也就跟著她走了進去。
這個庭院內也載滿了桃樹,可見這個庭院的主人非常喜歡桃花。蘇小舞在現代,被某個東邊國家的文化影響,曾經對櫻花痴迷過一陣。可是在她看來,櫻花就好似暖雪,純潔柔美,而桃花則是透露著嫵媚的妖冶,散發著靈動的魅力。
同樣是花期短暫,同樣是落英芬芳,但是她卻偏愛後者的妖魅氣息。
蘇小舞聽著耳邊的琴聲忽然中斷,循聲望去。只見雲出岫一身白衣,有著說不出的瀟灑和形容不盡的風流淡雅,正搖著一把摺扇,卓立在一張琴几旁。
而令蘇小舞驚訝的發不出話的是,在琴几旁端坐的,是一個只有十歲出頭的小美眉。同樣也是白色的華服,襯著她粉嫩的肌膚晶瑩剔透。烏黑的長髮梳了一個俏麗的髮辮,垂在腦後,露出她光潔的額頭。而朝她看來的雙眸裡,清澈見人,粉嫩瑩潤的唇,整個人看上去就好像一個晶瑩的水晶娃娃,讓人不禁移不開目光。
蘇小舞愣了好久才把視線從小蘿莉身上移開,再往雲出岫的方向看去時,眼神立刻就不一樣了。
口胡!沒想到雲大公子學習光源氏,自己放養蘿莉啊!
正文第二百零七章調戲
許是蘇小舞臉上的表情太過於誇張,引得雲出岫一陣晌才回過頭,溫柔地朝那個清雅蘿莉一笑道:“清雅,今天練琴就到這裡,去和你的雅兒姐姐練習書法吧。”
清雅蘿莉乖巧地站起身,用她那雙清澈的大眼睛看了看蘇小舞,之後很聽話地走到裴雅兒的身邊,任著後者拉著她走出庭院。
那種稚氣十足強忍著好奇的眼神,和那故作成熟的表情,真想讓人上前去捏捏她的臉蛋。蘇小舞手癢癢的。
真是引人犯罪啊!
蘇小舞雖然沒有輕舉妄動,但是目光卻不自覺地隨著小蘿莉的身影看去,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那個半月形的拱門之後。
等她想起還有個雲出岫站在她面前的時候,才回過頭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清雅嗎?清麗淡雅,好名字。”
雲出岫手中摺扇一收,眼神看向蘇小舞拿著的滄海清風劍,微微一笑道:“是在下起的。”
哦,言下之意就是肯定是好名字。蘇小舞沒有和這種軟綿綿的男人相處的經驗,感覺雲出岫就好像是天邊的一片雲彩,只能看在眼內,卻摸不到碰不著,更不用去猜他內心的想法了。
蘇小舞想了想,還是決定單刀直入不繞圈子了。“雲公子今日叫小舞來,可是為了要把小舞手中的這把劍要回去?要回去也不要緊啦,小舞沒什麼怨言。”
雲出岫聞言愣了片刻,顯然是從來沒想到蘇小舞會這麼說。唇邊不覺笑意加深了許多。輕笑出聲道:“怎麼會這麼以為呢?”
蘇小舞看得呆掉了。自她見到雲出岫以來,後者一直都是優雅又瀟灑,俊顏上雖然笑著,可是那笑意往往都漂浮在不知名的遠方。這一展顏,帶著發自內心地柔和笑容,配上他身後的朝陽初升桃花紛飛的景色,看得蘇小舞喃喃自語道:“你笑起來很好看……”
話剛出口,蘇小舞就像找個地洞鑽進去。她怎麼和那種調戲小美眉的流氓哥哥一樣,說這種話……就算是心裡想著也不能從嘴裡溜出來啊!
雲出岫笑得越發燦爛,有趣地問道:“怎麼說?雲某不是經常笑嗎?”
蘇小舞心下有著開始勾搭帥哥的奇異感覺。尷尬地扯扯嘴,道:“雖然你的唇角是上揚的,但是那並不能稱之為笑容,只是習慣性的一個表情而已。”天地明鑑!她絕對不是想口花花勾引帥哥!
雲出岫若有所思地勾起唇角,陷入沉思。
蘇小舞只覺得無奈,如果被江湖上的人知道她蘇小舞居然私下調戲第一少俠……淚,她的名聲啊!她真地是不小心說出來的。
話說,古代人還真不是很少接受別人的稱讚,就算是親密如夫妻之間恐怕也難得說這些話。完蛋了,肯定被雲出岫當成輕佻的女子了。
蘇小舞鬱悶。她先是對清雅籮莉施以“狼”一般的眼神。後又對雲出帥哥“出言調戲”,果然昨天被趙清軼弄得一頭漿糊了。
這下連解釋都沒辦法解釋吧?
蘇小舞偷偷看著雲出岫的表情,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怕越描越黑。不過,帥哥真是養眼啊!她來古代之後見過的各色帥哥,均各有特色。夏生的可愛直爽。袁不破的雙面性格,水涵光的妖冶邪氣。龍驚戟地豪爽奔放,趙清軼的腹黑強勢,談軒止的冰冷柔情,皇甫非墨的認真彆扭,白展的倨傲不羈。端木齊地溫潤如水。再加上現在雲出的瀟灑飄逸,哇哈哈哈,美男大雲集啊!
哼。不過她拒絕承認自己對趙清軼有感覺……好吧,有那麼一點點奇怪地感覺。
不過,那個江湖八卦客還真會選。
思緒又跑到天邊去了,心下不禁對少俠少邪榜剩下沒奇到極點。一時倒把對雲出的尷尬拋到了腦後,直到後者開口,才回過神。
“蘇姑娘,雲某今日請你過來,是想向你道謝的。”雲出岫像是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一樣,淡然一笑道。
“道謝?”蘇小舞看到雲出岫地態度,鬆了口氣,他不介意就好。大俠,都是胸襟廣闊嘛!肯定不會於她計較地。可是道謝又是為了什麼?
雲出岫看著蘇小舞一臉疑問的神情,繼續淡笑著很鄭重地朝她說道:“感謝你拔出了這把滄海清風劍。”
蘇小舞一頭霧水,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她霸佔了別人家的祖傳寶劍,對方還和她說謝謝……真是怪事年年有,她遇見地特別多。
“沒什麼,雲某說的是實話,不用擔心話中有話。”雲出岫看蘇小舞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笑笑說道。停了片刻之後又加了一句道:“和蘇姑娘剛才說的話一樣是實話。”
蘇小舞聞言差點沒跌倒,沒看出來,這雲公子也挺有幽默細胞的。
“剛才聽雅兒姐姐的意思,這劍難道是很麻煩的一個東西?”蘇小舞乾咳一聲,很認真地問道。她現在算是接手這個貨物了,至少要問清楚有沒有前科啊。
“麻煩?”雲出岫微微挑高了聲調,隨後笑道,“這丫頭!不過,她說的也沒錯,這劍確實是麻煩。自然,是相對於我們,而不是你。這點蘇姑娘請放心。”雲出略彎下腰伸出手,在琴几上擺放的古琴上輕輕撥弄了幾下,幾個清脆的琴音流瀉而出。
蘇小舞一直混亂的心情被仿若天籟的琴音一下子淨化了一樣,恢復了平靜。瞬間也領悟到了她手中這把滄海清風劍恐怕給裳湘宮帶來了諸多麻煩,而她拿出去自然就會有無數好處。笨啊!她果然是一晚上沒睡覺,頭都僵掉了。
“而且,雲某沒想到在有生之年,能見到有人能把此劍拔出來。自然要多謝蘇姑娘。”雲出停下撥弄琴絃的手,細心地把飄落在古琴上的花瓣一片片拂去,動作優雅神情氣定神閒。
“那,說得此劍便得江湖,這話有什麼根據啊?”蘇小舞抿了抿唇,發現雲出岫確實是在誠心誠意地向她道謝,她的心又活絡了起來,開始挖掘此劍還有什麼剩餘價值來。
雲出岫輕笑,直起身子,一雙飄渺的眸子直視蘇小舞,道:“這話應該是有心之人亂傳的,這把劍沒有那麼多含義。”
蘇小舞略帶失望地“哦”了一聲,她倒是沒有期望能一舉這把劍,其他人就倒地跪拜……呃,絕對沒有……雖然現在證明她回家用不著成為武林盟主了,但是一直以這個目標努力的她,自然想法還是以這個思考迴路在進行。但是雲出的話還未完,繼續平平緩緩地傳來。
“但是,這把劍絕對代表了裳湘宮。”
正文第二百零八章蘿莉清雅
麼?蘇小舞抬眼往雲出岫的方向看去,只見他的表情笑。
蘇小舞又想起昨天晚上偷聽到他和雲星辰的談話,好像就是跟這把劍是否拔出來和雲出岫效忠啥米啥米的有關。原來,她還不經意間破壞了趙清軼原有的計劃。
“代表裳湘宮?這又是什麼意思?”蘇小舞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滄海清風劍,好奇地問道。
“裳湘宮曾經有言,能拔出此劍者,可當宮主。”雲出岫瀟灑一笑,全然不覺得自己說出來的話有多麼驚人,“這句話不知道怎麼傳到江湖上,後來就變了味道。”
“啊?宮主?”蘇小舞聞言猛地一抬頭,看著雲出岫俊雅的容顏,她的臉上現出尷尬的神情。難道說讓她在這裡當便宜宮主?汗,這裡確實很美麗,但是……
“看蘇姑娘的神情,恐怕是看不上我們裳湘宮麼?”雲出岫灑然取笑道,沒等蘇小舞解釋,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不過,這裡與世隔絕,就連雲某也會耐不住寂寞經常出去雲遊,更何況蘇姑娘了。”
蘇小舞笑了笑,暗道這雲出岫果然知情識趣。他們都是江湖中人,就省去一些客套話了,心照不宣。咳,其實恕她目光短淺,不過她確實看不出來這裳湘宮除了名聲在江湖中令人嚮往之外,還有什麼實質上的優勢。
不過,她現在有了布衣山莊的木令牌、寒月堡地機密賬本、大理國世子的長媳扳指、青焰堂的青焰製法……呵呵,她還真收集了不少武林門派江湖勢力的東西。不差這把滄海清風劍啦!
“所以,別的在下沒保證,只要日後江湖中有人敢冒犯蘇姑娘,裳湘宮全體都會以他為敵。”雲出淡淡地說著,但是其中的氣勢卻不容人小覷。
一番話說得讓蘇小舞對他刮目相看,原以為這個雲出岫是淡薄瀟灑之人,可是認真起來卻也是威勢十足,更顯另一種魅力。
雲出岫隨即緩和下神情,輕笑道:“蘇姑娘本來就是武藝高強,雲某多慮了。其實本來還擔心此劍被別有用心之人拔出。幸虧蘇姑娘得到此劍,否則這祖訓不能違,還不知道如何是好呢!”
蘇小舞一愣,他言中的那個別有用心之人,恐怕指的就是趙清軼同學。汗啊,她哪裡武藝高強,裝出來的還差不多。
蘇小舞心情輕鬆下來,和雲出岫隨便的聊了兩句,瞭解到他真地是先唐貴族後裔,避五代十國之亂而避入此山之中。建立了裳湘宮。後來傳到他這輩,僅僅就是作為武林中的一個門派而存在了。
和雲出岫聊了不久,蘇小舞就覺得時候不早了,怕皇甫非墨有事找她,藉故告退。
甫出雲出岫的庭院。蘇小舞一眼就看到拐彎處露出一個白色的裙角,看高度。應該就是之前應該乖乖走掉的清雅蘿莉。
小孩子好奇心真重。蘇小舞起了惡作劇的頑皮心理,運用皇甫非墨贊助她的內力,輕身閃了過去。果然見小清雅趴著牆邊,在朝庭院的半拱門張望,一點都沒反應過來她觀察的對象已經跑到了她身後去了。
蘇小舞用手點了點小蘿莉的肩頭。裝腔作勢地輕咳了一聲。
“啊!雅兒姐姐。清雅不是故意跑掉……啊!是你!”小清雅嚇了一跳,一連串地開始道歉,直到轉過頭之後才發現身後地人居然是蘇小舞。
蘇小舞接受了一個小清雅的白眼。心中覺得無比有趣。這小女生挺會裝的嘛!在雲出岫面前裝得異常乖巧,其實兇巴巴得不得了。
“那個,你別說出去哦!”小蘿莉的大眼睛轉了轉,隨後現出哀求的神色,雙手合十,一副可憐巴巴地樣子。
蘇小舞彎下腰笑著對她說道:“放心,不說。”她說出去幹嘛?不過這小蘿莉還真是聰明,一下子就想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了。
小清雅鬆了口氣,隨後瞪大那雙天真無邪地眼睛,看著蘇小舞喃喃問道:“大姐姐,清雅從來沒在裳湘宮裡看過你。”
“呵呵,那是因為姐姐昨天才到這裡。”蘇小舞心想還好這小女生沒管她叫阿姨,要不她還真不能保證會不會保持得住臉上的笑容不變。
小清雅聞言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很嚴肅,認真地問道:“姐姐,你要嫁給雲哥哥嗎?”
蘇小舞的笑容一下子僵硬起來。黑線,這小女生不僅聰明,還很早熟!“當然不會,為什麼這麼問呢?”蘇小舞勉強放柔聲音,好奇地反問道。
小清雅鬆了口氣,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不當回事地隨口回道:“每個新來地人我都要問一遍地,還好,還沒聽到過不一樣的答案。”
“呵呵,為什麼每個人都要問呢?”蘇小舞強笑著問道。不會吧?這小籮莉居然……
小清雅理所當然地說道:“我的願望就是嫁給雲哥哥,當然不想被他被別人搶走。”
蘇小舞已經沒有話可以說了,愣了好半晌才找到話題,說道:“清雅,真是個好名字啊,你地雲哥哥肯定費了不少心血起的。”
小清雅可愛的臉上露出高興的神色,白皙的臉蛋上居然顯出微微紅暈,“那是當然!比起我的真名,我更喜歡這個名字呢!”
蘇小舞覺得她無比的可愛,逗著她說道:“哦?那原來的名字叫什麼?”
小清雅臉上的紅暈越來越紅,略低下頭扯著衣角,顯然是不想說。
蘇小舞好奇心大起,追問道:“告訴姐姐啦,要不然姐姐好奇去問你的雲哥哥嘍!”說完還作勢直起身,做出要走回去的樣子。哎呀呀,她真壞,居然逗小孩子開心。
“不要去!”小清雅果然上當,脆聲道,“清雅以前的名字,叫李師師。”
“……啥?”
正文第二百零九章回京
那麼一剎那,蘇小舞覺得自己肯定是耳朵出現了幻覺然聽到小蘿莉自稱是李師師?
那個李師師?
口胡!歷史上的那個李師師怎麼會在裳湘宮?
可是,年齡上來看好像也不是那麼不可能……
蘇小舞抱著一線希望地問道:“這李師師……都是哪個李?哪個師?”
小清雅一臉不耐煩的表情看著蘇小舞,道:“是木子李,尊師重道的師。”
晴!天!霹!靂!
蘇小舞只能瞪大雙眼,看著這歷史上有名的美女……現在還不是,頂多是小美女。又一個歷史名人啊!
可是,為什麼最後這李師師會流落風塵?現在的她看起來養尊處優得不得了,雲出岫也特別疼她,還教她操琴書法……
天啊,難道連這裳湘宮都不單純嗎?蘇小舞不由自主地想到,這裳湘宮內住著不下百餘名美女,個個皆是上品,如果真的是別有他意……
蘇小舞覺得渾身冰冷,直到皇甫非墨喚她的聲音傳來,才拉回神智。
“咦?李師師呢?”蘇小舞發現小清雅蘿莉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跑掉了,站在她面前的只有皇甫非墨一人。
“什麼?李師師?你一夜沒睡糊塗了啊!李師師這時候只不過是個半大不小的小孩兒而已。”皇甫非墨取笑道。
蘇小舞嘆了口氣,如果讓他知道她可能見到了那個李師師。他肯定不信。當下只好不多做解釋,嘆氣問道:“什麼事?”
皇甫非墨笑道:“白展說他還有職務在身,不能在這裡久留,問我們是否一起和他走。”
蘇小舞愣了一下,心想她留在裳湘宮也沒有什麼事了,現在心裡唯一惦記的就是那個自稱叫李師師地蘿莉。可是她就算留在裳湘宮,估計也查不出來到底裡面有沒有什麼故事。現在最要緊的應該是回汴京,然後私下到他的楚王府去索要盒子。趙清軼這個名字可和青衣盜這個名字代表的意義不一樣,至少行蹤肯定能輕易找到吧。
“好吧,我們去和雲公子打聲招呼吧。”蘇小舞點了點頭。和皇甫非墨轉身回去剛才的院落。哼,那白展倒真是我行我素,突然來人家地盤,走的時候連招呼都不打。
和雲出岫道過別,蘇小舞一行四人從裳湘宮的天池山往汴京而回。
蘇小舞在一路上不禁想象,如果裳湘宮的那個小清雅真的是歷史上的那個李師師地話,那麼若干年後,她必將也要從這條路走過,慢慢走向汴京。不知道,那時候的她究竟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或是什麼樣的心思啊!
不過。她倒是打算回汴京之後,就直衝向趙清軼的楚王府。鬱悶,趙清軼那傢伙居然敢扣著她的盒子不還她!而且還戲弄於她,看她怎麼整他。
可是她必須私下去找他,要找機會。
蘇小舞一振馬鞭。忽然發現她前方的端木齊面色有些難看,連忙追上一點關心地問道:“端木。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又難受了?”她可沒忘記端木齊身體很弱,昨晚肯定也是一夜未眠,今天又啟程趕路,難免會有些挺不住。
端木齊溫文爾雅的面容上漾出一道笑意,搖頭道:“非也。蘇姑娘上次教在下的拳法甚是受用。身體也好上了許多。真是多謝蘇姑娘。”
蘇小舞擺了擺頭表示不敢當,好奇地追問道:“那可是因為沒有抓到青衣盜才愁眉不展?”
“才不是呢。青衣盜抓不抓住,於我何干?那是白展的職務。”端木齊嘆了口氣。目光看往一片已經有了蔥蔥綠意地草地,緩緩道:“看最近的氣候,今年恐怕黃河會決堤啊……”
蘇小舞一呆,黃河決堤在歷史上有上千次。黃河氾濫兩千載,淹沒開封幾座城,這是在民間流傳甚廣的一個說法。因為黃河的泛濫,才使得汴京上一座座古城被黃河的泥沙無情地淹沒,造成在現代開封“城摞城”的奇觀。從春秋戰國時代地魏國首都大梁到清代的開封城,一城摞著一城,全部都是因為黃河決堤的泥沙掩埋而成。光她記得的,戰國時期秦統一六國的征戰中,秦兵就經黃河引鴻溝水灌大梁。水圍三個月之後,當時繁盛一時地大梁城化為一片廢墟,這應該是開封第一次因為水患而遭到地滅頂之災。
但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在開封發展史上最鼎盛時期的北宋王朝之所以定都於此,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因素,也是因為黃河。此時地那條秦兵引入的鴻溝演變成現在的汴河,是京杭大運河的重要組成部分。汴河已經成為連接南北交通的一條大通道,從而給開封帶來空前的繁榮。這也是北宋汴京為何鼎盛於世的原因。
其實上次皇甫非墨和她說到開封汴京的發展史,為何會從以前王朝的首府變成地級城市,很大原因也是因為黃河的無數次侵襲造成的。想那無論多繁華的城市,在天災面前,也都無力迴天。一次次的毀滅,終將一次次從輝煌走向低谷。
“開封會有危險嗎?”蘇小舞不禁擔心地問道,她不記得趙登基最開始的那幾年好像沒有什麼天災。
端木齊微微一愣,不解道:“應該不會影響到開封,蘇姑娘為何這麼問?”
蘇小舞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自己又哪裡說錯話了,只能裝無辜地看著端木齊。
“受苦的永遠都是老百姓,農田遭殃啊!”端木齊長嘆道,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拍馬朝最前面的白展追去。
蘇小舞一知半解地想著,身後傳來皇甫非墨不屑的聲音,道:“笨女人,現在黃河流經河南的北部,由天津附近入海,距離汴京足有數百里。不斷的決堤氾濫,但是對汴京沒有直接的影響。反而洪水過後留下的泥沙甚是肥沃,只要預測好了洪水的話,就不會有人員傷亡。黃河真正開始威脅開封的安全,是在金代黃河向南改道之後。”
蘇小舞恍然大悟,原來還沒到時間。囧,還好她沒多說什麼……
皇甫非墨搖頭嘆氣,顯然是覺得她很沒用。
蘇小舞權當沒看見,她又比不上他那媲美百科全書的腦袋,沒有什麼覺得丟人的。
“有事要問?”皇甫非墨好奇地看著蘇小舞欲言又止的表情。
蘇小舞本來想借著機會問問皇甫非墨有關於李師師的生平,但是看著他那得意的眼神,就沒興趣開口了。
“沒事,快走吧。”
正文第二百一十章質問
路無事,當他們回到白展的住處時,有一個宮中的侍裡等了許久了,說是皇帝要白展一回來就進宮面聖。
白展是在趙煦在位的時候受寵,但是自趙登基之後還從來沒有被召見過一次。導致他聽到皇帝召見的旨令微微愣了一下,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皇帝”這個名詞後面代表的人已經不是一個了。藉著整理外袍的些許時間,白展調整好面部的神情,淡淡地安排蘇小舞和皇甫非墨如果無事就先在他住處休息一下。
蘇小舞點了點頭,她也需要個地方整理下以後該怎麼辦。
白展走後,端木齊也告辭回了隔壁的懸壺軒,空曠的小院就只剩皇甫非墨一個人和蘇小舞面面相覷。
“幹什麼用那種懷疑的眼神看著我?”蘇小舞疑惑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這回可沒有什麼值得他又露出懷疑表情的血跡出現啊。
“沒什麼,總覺得你現在怪怪的。”皇甫非墨雙手環胸,認真地說道。
“怪怪的?哪裡怪怪的?”這男人也不會觀察力這麼強吧?蘇小舞掩飾地轉過身,穿過練武場,朝白展的二層小樓帶頭走去。
皇甫非墨悠哉地跟在她身後,閒閒地說道:“看你的表情,和去裳湘宮之前差了很多啊。”
“哪方面呢?”蘇小舞裝作好奇地問道,心裡卻提心吊膽。難道有什麼地方被他看穿了?不過,說到底她為什麼這麼要替趙清軼那個傢伙隱瞞身份啊?
“怎麼說呢。以前你的臉上雖然也是面帶笑容,可是眼神中也偶有擔心地神情閃過。可是現在嘛,感覺好像很放鬆了一樣。”皇甫非墨追了幾步,和蘇小舞並肩而行,嘿嘿笑著補充一句道:“難不成你其實知道了青衣盜下一步要去哪裡?”
蘇小舞嚇了一跳,“你怎麼看出來的?”
皇甫非墨自得地挑了挑眉,打了個響指道:“你擔心木盒子下落不明,雖然沒有時刻在想,但是潛意識裡也在掛念著這件事。嘿嘿,我觀察一向敏銳。自然看得出來。”
“哼哼……”蘇小舞意味深長的哼了兩聲,步入白展的小樓,入目一片清冷的簡陋佈置,讓剛從那華麗的裳湘宮回來的她有些不適應。
“切,不說拉倒,反正是你急著回家,又不是我。”皇甫非墨大馬金刀地坐在桌前,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蘇小舞亂沒形象地攤在椅子上,她可在路上受夠了奔波的罪,她可是昨天一晚上沒怎麼睡啊!而且白展為了早點趕回汴京。根本沒有為了照顧她而放慢速度。“喂,你都不用回現代的嗎?成天混在這邊,你地公司怎麼辦?對了,能不能幫我拿點能喝的水,我腳都快斷了。”蘇小舞雙眼用祈求的目光看著皇甫非墨。
皇甫非墨輕笑一聲。拿她沒辦法地起身到後屋去,邊走邊說道:“不用擔心。這裡的時間和現代的時間有時差,大概這裡的四天是現代的一天左右。所以每次我在這裡呆上很久都沒關係。”
“啊?居然還有這種好事……”蘇小舞一愣,算了一下,她來到這裡大概快十個月了,在現代的話也不過是兩個多月。“好爽。不過。相反你在現代就不能呆太長時間了吧?”這裡雖然有趣。但是生活畢竟還是不便啊。
皇甫非墨從後屋端出來兩個水杯,輕笑道:“還好,只要交待了好自己的行蹤。基本是不會有問題。這裡通訊又不好,只要說到哪裡哪裡遊歷,或者閉關就行了。失蹤個一兩年也沒什麼問題。”
蘇小舞接過水杯,回想了一下他們大概走了兩天,還好這水還能喝。“也對,上次說你失蹤,可能也是有人利用你經常失去消息的這點,仿造了你地劍,挑起武林是非。”
皇甫非墨扯扯嘴角,算是笑了一下,緩緩道:“若不是雲星辰見慣了我這把暮雨劍的樣式,旁人怎麼可能模仿得唯妙唯肖?”
蘇小舞滿腹好奇,她還是頭一次聽皇甫非墨說起武當的門派恩怨,當下抓住機會試探性地問道:“你猜到雲星辰沒死?”那晚,他聽到雲星辰的聲音也沒有多吃驚的樣子。
皇甫非墨聞言喝水地手一頓,毫不示弱地反擊道:“連你都沒有意外的表情,我怎麼會有?”
蘇小舞輕笑一聲,皇甫同學有進步啊,居然和她鬥嘴偶爾還能反擊兩句了。果然人是可以調教地。不過,他好像對她觀察的挺細微的,希望不要把她當成他的實驗品什麼的就好。
“多謝你帶芷春回峨嵋。”蘇小舞喝了一大口水,心情大爽,看著皇甫非墨認真地說道。
皇甫非墨不在意地擺擺手道:“不客氣。其實我真佩服芷春,那時候她剛剛生完孩子,居然有決心走那麼遠地路回峨嵋。”
蘇小舞聞言不滿地冷哼一聲,好,她倒要清算一下。冷冷說道:“肯定是在你武當派呆不下去了,要不然我還真想不出來有什麼理由逼著她這麼拼命。”雖然芷春說她是想雲星辰去看她,但是在峨嵋還是在武當,其實也就是前者被發現地機會小一些。其他原因要說一點都沒有,她蘇小舞第一個不信。
皇甫非墨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額頭,“我在武當的時間也不長,而且因為我宣佈了不接手武當掌門之位,所以平時也沒有我什麼事,樂得逍遙自在。這次雲星辰的事對武當打擊很大,芷春有所牽連,自然在所難免。”
蘇小舞冷著臉翻了個白眼,他也知道啊。本來還想說幾句重話,但是一想到他也是毫無辦法,肯送芷春回峨嵋就已經是很夠意思了,想了想終於緩和地神色。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蘇小舞累到了極點,實在沒有心力去套八卦了,不一會兒便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過了好像好久好久的時間,她在朦朧中聽到有人喚她起來。
艱難地睜開雙眼,蘇小舞看到白展已經回來了,外面的天色還大亮,她應該沒睡多久。蘇小舞略帶不耐煩地眯著眼睛問道:“有什麼事?”
白展注視蘇小舞的雙目精芒一閃,隨後冷哼一聲道:“快點整理一下,皇上要召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