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淳勉回到公寓,進屋就聞到滿室瀰漫的湯香。牛柔綿見楊淳勉回來,便盛了兩碗湯,兩人坐下一起喝。楊淳勉淺嘗了一口,頓覺滿口留香,問道:“什麼湯?好香!”
“絲瓜豆腐魚頭湯。你詞彙竟如此貧乏,除了好香就沒其他稱讚的詞了嗎?”牛柔綿頭也不抬的繼續喝著熱湯。
楊淳勉想了下,“特香!”
“Povertyofspeechistheoutwardevidenceofpovertyofmind.”見到楊淳勉白板的臉,翻譯道:“語言貧乏說明頭腦空虛。我說你滿腦袋是草是有根據的。”
楊淳勉不服,想起他前幾日買的英語書,趕緊挑出一句:“Manytalklikephilo……philosophersandlivelikefools.(許多人講起話來象哲學家,過起日子來卻象傻瓜。)”
“philo……philosophers,黃黃,幾日不見讓人刮目相看啊!10個字母以上的單詞都會啦。”牛柔綿沒想到楊淳勉的自學能力竟如此之強,心中確實很是佩服。
“順應國際形勢嘛。”楊淳勉見牛柔綿挑眉看向他,怕她再出難題,忙轉移話題:“去火的湯吧。”
牛柔綿懶懶的回道:“不是,安胎的。”
安胎的?!
“你就當去火的喝也成。”
楊淳勉知道牛柔綿故意氣他,索性喝完,將碗遞給牛柔綿:“我再來一碗,我懷的是雙胞胎。”牛柔綿撲哧一聲笑出聲。
牛柔綿刷碗時,楊淳勉將他取來的錢拿出來,不甘的說:“還不找工作?真想就這麼詐騙我一輩子?”
“我倒想詐騙你一輩子,你可願意?”牛柔綿抬眼,興致盎然的看向楊淳勉。
楊淳勉立時被問住,心中舉棋不定,不知如何回答。牛柔綿見楊淳勉不答,立刻沉下臉,“今天我請下個工作的老闆來公寓做客,想讓我早點找到工作不敲詐你,你就別從中搗亂。”
牛柔綿刷完碗,回屋將錢收好,將感冒藥遞給楊淳勉,冷冷的說:“洗個澡,吃完感冒藥,就回屋多睡睡覺,能不出屋就不要出來了。”楊淳勉對牛柔綿驟然轉變的態度感到莫名其妙,不過因為牛柔綿經常如此,所以也未做多想。
楊淳勉剛進屋不久,白少爺就到了。白少爺本想和楊淳勉打聲招呼,牛柔綿卻說他感冒了正在休息,於是牛柔綿直接將白少爺迎進自己屋中。楊淳勉在屋內隱約聽到好象是白少爺的聲音,可是出來的時候卻已見牛柔綿關上了門,也不便再去打擾。
白少爺沒想到一來便被請到牛柔綿的閨房,打量了一下房間,隨後在牛柔綿的禮讓下坐到床上。白少爺關切的看了眼牛柔綿爛了的嘴角,將他買的梨遞給牛柔綿,“熬點梨水喝,去火。”
牛柔綿謝過後,開門見山的說:“我決定去你的公司先試著工作一段,如何?”見白少爺點了點頭,牛柔綿又說:“明天就開始,行嗎?”
“可以,不過你大可不必這麼著急。”
“我寫了本小說,可是要等幾個月後才能拿到稿費,而現在我向楊淳勉借了很多錢,我想早些還他。”牛柔綿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詐騙楊淳勉的錢,只是變向的先找他借一下。
“要不要我先替你還他?”
“不用。和你借就不用還了?還是要工作的。”
“柔綿,你有考慮……搬出去住嗎?”
“我住得挺好,而且這裡住可以省下房租,再說楊淳勉沒多久就要搬出去了。況且為了找楊淳勉借錢,我已答應在他搬走前給他做晚飯。”想到楊淳勉要搬走,牛柔綿不免有些情緒低落,但她隨即打起精神,“不過,他昨天說他和餘姿絳並非男女朋友關係,所以我還是有希望的。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牛柔綿色迷迷的淫笑一聲,見白少爺眼神一黯,牛柔綿繼續說道:“你不用替我擔心,我這麼魅力非凡,還容得他不從?”
“柔綿,也許……”白少爺話剛說到一半,牛柔綿將相冊塞到白少爺手中,讓他看自己在歐洲拍的照片,白少爺只得將後面的話嚥下。
楊淳勉在客廳聽到兩人在屋內有說有笑,想可能是白少爺,更加坐立不安,在客廳中來回踱步。
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牛柔綿給白少爺看她畢業典禮的光盤,可是那張光盤混到她的一堆盤中了,於是她就挨張在電腦上試,誰想竟讓白少爺看到她為寫小說床戲而買的A盤。牛柔綿臉一黑,正尷尬的從光驅中取出光盤,楊淳勉恰於此時不知死活的敲響了門。牛柔綿大為光火,將門打開個縫,只露出頭,問:“有什麼事?”
“是禮基嗎?你們在幹嘛?”楊淳勉想向屋裡探頭,卻被牛柔綿擋住,回道:“做愛。”
*_*楊淳勉大驚,誇張的重複出聲:“做愛?”聲調都有些顫抖。
“是啊,我們做愛做的事情,就簡稱做愛。”
楊淳勉擦了把汗,您還真會簡稱呢。
“沒事別打擾我們。”牛柔綿說著就要關上門,臨關上門前,突然想起手上的A盤,直接塞到楊淳勉的手裡,說:“還給你。”然後就關上了門。
牛柔綿關上門後,乾笑著對白少爺說:“楊淳勉的盤不知道怎麼跑我這裡來了。”白少爺淡淡一笑,不過心中卻異常壓抑,這盤是楊淳勉的反倒比是牛柔綿自己的更使他難過。白少爺問為什麼不讓楊淳勉進來,牛柔綿癟了癟嘴,酸酸的說:“報當日讓我吃醋的仇。”
白少爺心中一緊,“柔綿,也許你該和他直說,如果他不肯接受你的心意,你也可以死了這條心,再做其他選擇,如果他接受你的心意……那正好順了你的心意,這樣拖著對你我……對大家都沒好處。”
楊淳勉莫名其妙的拿著那牛柔綿所謂“還給他”的盤迴到自己屋,沒想到一放竟是A片,楊淳勉火冒三丈的從床上猛然跳起來,又大步走至牛柔綿門前,重重的捶著門。待牛柔綿將門打開,還不等牛柔綿開口,楊淳勉就冷不防的推開了門,擠身進來。見屋內果然是白少爺,立即招呼道:“禮基,怎麼來了也不打聲招呼。”
“剛剛柔綿說你感冒了在休息,我就沒去打擾。”白少爺禮貌的說。
“我就是再病,朋友來了也是要起來接待的,何況只是小小的感冒。”楊淳勉陰陽怪氣的說。
牛柔綿側頭看著楊淳勉,心想,黃黃是在吃醋嗎?
楊淳勉被牛柔綿看得很不自在,於是對白少爺說:“我們去客廳坐吧。”
“也好。”白少爺優雅的起身,起身後,隨手將床上他坐過的的地方拉平整。
牛柔綿去白少爺公司工作的事情已經談妥,所以也跟著到了客廳。三人並無共同話題,於是楊淳勉和白少爺兩人便聊起了生意上的事。牛柔綿坐了一會便感到無趣了,於是說:“白少爺,晚上留下一起吃飯吧,我特意為招待你買了菜。我現在手藝不錯哦,可不是高中當初給你們做方便麵都被罵的水平了。”隨後,牛柔綿熱了下魚頭湯,給白少爺端上一碗,說:“你嚐嚐。”
“給我也盛一碗。”楊淳勉吩咐牛柔綿。
“自己去盛!”牛柔綿見楊淳勉瞪她,她也回瞪楊淳勉。
楊淳勉盛湯回來,正見白少爺對牛柔綿的手藝讚不絕口,牛柔綿則笑得眼睛也彎成了月牙。楊淳勉心中不快,酸酸的說:“她就做湯還可以,其他也就是個差強人意。”
“你不滿意就算,等這個月工滿了,到時我去給白少爺做飯,你以後想吃還吃不到了。”然後牛柔綿轉向白少爺,問:“你僱我嗎?”
“好。”白少爺微笑的答應。
楊淳勉一聽,心中立時就慌了,萬般懊悔剛才的話。牛柔綿走過楊淳勉身邊,哼了一聲,然後去準備晚飯了。
白少爺和楊淳勉兩人並坐在沙發上,見牛柔綿已走遠,白少爺認真的對楊淳勉說:“我想我早就和你提起過她,就象你向我提起餘小姐一樣。”
“當初我認識她時,並不知她就是你提起的那個女人。”楊淳勉雖是如此說,但是心中仍不後悔認識牛柔綿。
“那如今你打算怎麼做?”白少爺見牛柔綿看向他們這邊,邊對楊淳勉說,邊朝牛柔綿微笑。
白少爺見楊淳勉猶豫不決,斷然說道:“淳勉,我之所以還沒向柔綿表白,並不是我沒有勇氣,而是因為我瞭解柔綿的性子,不希望因為我的表白而使她為難。如果你還在餘小姐和柔綿之間猶豫和周旋,是時候做決定了,沒有人能忍受1/2的愛情,柔綿的脾氣定是不行,同樣我也無法忍受看著她得到1/2的愛情。”
白少爺見楊淳勉沉默不語,繼續說道:“你唯一的幸運就是恰巧在那時出現在她的生活中,雖然柔綿喜歡你,但是這並不代表我放棄了她。我言盡於此。”
牛柔綿也喜歡我?楊淳勉被白少爺的話震得呆立當場,心中被難以名狀的狂喜淹沒,但看到眼神透出無盡落寞的白少爺,還是心存一絲愧疚,“禮基,我本也是無心,可感情往往不是我們能掌控的。希望這不會影響我們的朋友關係。”
白少爺站起身,去廚房幫牛柔綿的下手。看著挽起袖子幫牛柔綿做飯的白少爺,楊淳勉突然有種想立刻向牛柔綿告白的衝動,恨不得馬上將白少爺趕出家門。不過他他還是硬著頭皮湊到廚房,問牛柔綿:“有讓我幫忙的地方嗎?”
“你還是好好坐著吧,免得越幫越忙。”見楊淳勉不服的看向白少爺,牛柔綿繼續說道:“我高中還不會做飯的時候白少爺就會,而且做得很好吃。你個稀飯都會熬糊的人,而且又感冒了,還是坐一邊等吧,飯很快就好。”
牛柔綿的語氣雖然與平日無異,但是楊淳勉聽來卻異常刺耳。楊淳勉氣悶的坐回沙發,看著廚房合作默契的牛柔綿和白少爺兩人,再想到自己被白少爺比過,這心裡又怨又惱。
吃飯的時候,楊淳勉無精打采的,牛柔綿還以為他感冒加重了,關心的說:“吃完飯,吃點感冒藥,趕緊歇著吧。”
“我為什麼要早點歇著,我精神好著呢。”楊淳勉有些火大的說。搞得牛柔綿一頭霧水,不知他到底發的是哪門子脾氣。
席間,牛柔綿熱情的給白少爺夾菜,讓楊淳勉感覺自己好象被打入冷宮的妃子。為了擺脫這種劣勢,楊淳勉索性也主動給白少爺夾菜,做出一副主人的姿態,造成一種他和牛柔綿是主人,而白少爺是客人的表面現象。白少爺卻不以為意。
飯後,牛柔綿被楊淳勉莫名的搶去了刷碗的差事,說讓牛柔綿去沙發上歇著,讓牛柔綿感覺似乎天要下紅雨了,一步一回頭的詫異的回到客廳陪白少爺說話。
楊淳勉想起做飯時牛柔綿對他的奚落,本想借此機會表現一下,可在廚房刷碗時,看到牛柔綿和白少爺在客廳相談甚歡,而他一人則在廚房刷碗,心中後悔不迭。
楊淳勉刷好碗到客廳時,聽到白少爺正在問牛柔綿的筆名,牛柔綿回道:“stein。”
“屎蛋?”楊淳勉接口。
牛柔綿立時怒了,“你個剛明白幾句英語的人,懂得德語嘛!”不過經楊淳勉一說,心中卻開始犯愁,八成其他不懂德語的讀者,也會叫她屎蛋吧。
“柔綿,能不能將你的文章給我,我想回去仔細讀下。”白少爺對牛柔綿的文章很感興趣。
“男的可能不愛看,還是別看了。”上次聽楊淳勉的意見,牛柔綿認為這樣的一女多男的文章應該不被男人接受。
“我很想借此更加了解你些。”白少爺凝視著牛柔綿。
牛柔綿見白少爺如此堅持,便從電腦裡COPY出來給他。楊淳勉想起當初牛柔綿給他看文章時他的反應,心中隱隱有幾分愧悔,對白少爺說道:“寫的是一女七男的故事,勸你看前做好充分心理準備。”白少爺將軟盤慎重收好。
“時間不早了,我回去了。淳勉,你感冒了也早些休息。柔綿,我已在期待能再次品嚐到你的手藝了。我們明天公司見。”白少爺起身告辭。
白少爺走後,楊淳勉立即問牛柔綿:“明天公司見?你下個工作的老闆是禮基?”
“沒錯!他這個老闆比你這個老闆不知好多少倍。”牛柔綿邊收拾房廳邊說。
“可是他的公司不是做激光產品的,是汽車配件。”楊淳勉本想說,要不,你回我公司工作吧,卻始終沒說出口。
“工作是否對口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工作得開心不開心。我不想在上班的時候見到你,這才是關鍵。”牛柔綿不客氣頂回去:“你只會打擊我的寫作熱情,根本看不上我的作品,你能瞭解我的心情嗎?”牛柔綿扔下楊淳勉一人,回了屋。
難道看不進去她的作品,真的這麼傷害她嗎?楊淳勉雖然很想找牛柔綿再要一份重新看,可想到如此做說不定會激怒牛柔綿,所以一人坐在客廳苦思冥想怎樣能使她心情好轉,然後再借機表白,剛巧想到牛柔綿提到她曾拍過一部叫《龍捲風》的電影,按照她所說,應該已經上市了吧,明天抽個空去看看好了。
早上,楊淳勉正在洗手間用牛柔綿送的刮鬍刀刮鬍子,見牛柔綿站在門口象要發話,忙伸手阻止,“等等,先讓我刮完鬍子你再說。現在聽你說話,小則有破相危險,大則有生命危險。所以你等下再說。”以牛柔綿平時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風格,絕對不能在他第一次用刮鬍刀刮鬍子的時候說話。
牛柔綿癟了癟嘴,難得聽話的閉上了嘴,坐在一旁鬼笑的看著楊淳勉刮鬍子。楊淳勉刮好後,轉身問牛柔綿:“什麼事?現在說吧。”
“哦,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給你買了電動刮鬍刀。”
牛柔綿將刮鬍刀放入楊淳勉手中,楊淳勉氣得閉上眼,覺得氣血上湧,似乎有腦淤血的危險。只聽牛柔綿又說:“今天我們都去寫字樓,你開車順便帶上我吧。”
見楊淳勉不回答,牛柔綿撅著嘴說:“出了停車場,我就裝不認識你好了。認識我有這麼丟臉嘛。”牛柔綿不滿的嘟囔著。
“今天早飯去‘對面緣’吃,我請客,就當慶祝你找到新工作,不用再敲詐我了。”隨即見牛柔綿的臉上覆又露出開心的笑容。楊淳勉心中暗歎,有時這女人又是如此容易滿足。
兩人坐在‘對面緣’,一人面前一碗麵。看著對方吃麵那幸福滿足的表情,不免有些好奇,對方的面真的有那麼好吃嗎?吃到一半,牛柔綿提議兩人將面調換一下,楊淳勉欣然同意。不過吃完的結論,還是自己的面最好吃。
到了寫字樓,在地下停車場正碰到同來上班的白少爺,在電梯口,牛柔綿對楊淳勉說,如果他不方便可以等下趟電梯,楊淳勉沒作回答,只是跟在牛柔綿身後進了電梯。電梯到一樓的時候,和往常一樣上來很多人,一些認識牛柔綿的人好奇的打量她,牛柔綿氣衝心頭,指著楊淳勉,大聲的說:“我不認識他!”眾人一片譁然。白少爺忍不住低頭笑了下,跟著宣佈:“她現在在我的公司工作。”眾人立刻沉默。
楊淳勉心想,這女人竟然為了當初的一句話記恨至今。而且還是當著禮基的面這樣,他越想越悶。
電梯到了36層,白少爺和牛柔綿出了電梯。牛柔綿本想回頭看眼楊淳勉和他說聲再見的,最後還是忍住了,而楊淳勉一直凝望著牛柔綿的背影,希望她和自己打聲招呼簡單告別,可最後還是失望的看著電梯門關上。
由於有白少爺的員工同乘那部電梯,見到白少爺維護牛柔綿的那幕,故此公司的人對牛柔綿並不苛刻,這反倒讓牛柔綿覺得很不自在,主動接下很多跑腿的工作。白少爺瞭解牛柔綿想多學習,希望工作上能夠得到同事認可的心情,同時擔心他和牛柔綿的這層關係會導致牛柔綿很快辭職,所以在暗中叫張副總多教導牛柔綿,自己並不出面。
雖然同事對她一團和氣,但牛柔綿因為白少爺的關係進入公司,因此做事加倍小心。午休時,大家叫牛柔綿去樓頂的餐廳一起吃飯,牛柔綿婉言謝絕,以到郵局寄東西為由推脫掉,在外邊隨便吃了點東西。回到寫字樓,沒想到在電梯門口碰到了餘姿絳,兩人打了招呼一同進了電梯。
“餘小姐,上次我酒後做了很多失禮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有機會請你吃飯道歉。”牛柔綿回想起當日事情,不由得面紅過耳。
“牛小姐,也怪我自己不好,謊稱是淳勉的女朋友,所以你不必再掛懷了。”餘姿絳有禮的回答。
“餘小姐,來找淳勉的?”
“不是。”餘姿絳笑著答道。
不是就好,嘿嘿。牛柔綿在心裡傻笑兩聲。在這樣一位優雅美麗的淑女面前保持自信是件很困難的事情呢。
25層到了,餘姿絳和牛柔綿禮貌的道別。原來餘姿絳是來找劉廉的啊,牛柔綿心中暗想。誰知電梯門還沒關上,就見餘姿絳一臉悲痛的小步趕了回來,搭乘上電梯,牛柔綿萬分詫異。電梯關上前,牛柔綿從門縫中看到追在後邊的劉廉。電梯繼續上行,36層的時候,牛柔綿下了電梯,餘姿絳依然留在電梯中,難道她去找楊淳勉?牛柔綿有些擔心的回到了公司。
餘姿絳在39層出了電梯,直覺之下就到了楊淳勉的公司。楊淳勉見餘姿絳精神恍惚的出現在公司,忙將她請到辦公室。餘姿絳坐了片刻,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開口:“淳勉,明天我們去滑冰吧。”
楊淳勉見餘姿絳神色古怪,不便多問,於是點頭答應。
“對了,叫上牛小姐一起吧。”
“也好。”楊淳勉聞言更加詫異。這時,劉廉突然到了,餘姿絳頓時方寸大亂,請求楊淳勉將她藏起來。楊淳勉不及多問,便將餘姿絳請進了內屋。餘姿絳剛進內屋,楊淳勉便將劉廉迎了進來。
劉廉開門見山的說:“姿絳有來你這裡嗎?”
“她沒說今天來找我。發生了什麼事?”楊淳勉模稜兩可的回答。
“剛才她來找我,我們發生了點誤會。”劉廉仍是四處張望,但是也不好強闖楊淳勉的內屋,只得說道:“剛才姿絳剛巧見到我和以前的一個女朋友在說話,其實我們不象她想的那樣,我從求婚那天起就已下定決心了。”劉廉雖然不知餘姿絳是否就在內屋,但還是簡單的做了解釋,希望她能聽到,隨後就離開了。
餘姿絳等劉廉走後,又坐了一會方才離開。楊淳勉剛送走餘姿絳,就看到在樓梯處探頭探腦的牛柔綿,牛柔綿沒想到自己爬樓竟被楊淳勉逮個正著,索性理直氣壯的說:“我來是要告訴你,今天晚飯你自己吃,我要和白少爺出去,晚回去。”
“去哪裡?我白付你錢了。”楊淳勉不加思索的反問。
“當初說好了,偶爾不能做飯打聲招呼就行了,也沒說一定要交代去處啊。”
楊淳勉語塞,隨即想到餘姿絳邀請牛柔綿明天一起去滑冰的事情,“你明天下班後有空嗎?”見牛柔綿挑眉看向他,楊淳勉繼續說道:“姿絳叫我一起去滑冰,讓我也請上你。”
牛柔綿本來最討厭滑冰的,但想到是餘姿絳邀請的,而且楊淳勉也去,於是勉強答應。正要下樓,楊淳勉想到牛柔綿爬樓梯上來看他,難道是嫉妒?心中一陣竊喜,於是問道:“吃飯的事情打電話來說不就好了,爬樓上來幹嗎?”
牛柔綿以為楊淳勉怕別人看到他們倆在一起,於是生氣的大聲吼道:“電話就不要錢了!”說完,扭頭就下了樓。
下班後,白少爺帶牛柔綿到了地下的健身俱樂部。沒想到,一進健身俱樂部就看到楊淳勉在一臺健身機上拉著兩根長長的橡皮筋,練習著背闊肌。牛柔綿意外遇到楊淳勉,忙跑上前說:“黃黃,你也在啊。”
“在外邊不要叫我黃黃!”楊淳勉低聲斥責牛柔綿,見白少爺也過來了,於是朗聲說道:“我每星期至少來三天。”
“哦,敢情你經常來這裡拉皮條啊!”牛柔綿摸了摸那橡皮筋。
拉皮條?!楊淳勉見白少爺在場,也不便發怒,索性換到騎自行車的機器上,牛柔綿跟了過去,說:“楊先生,您花錢跑這裡騎自行車。早說啊,我把我那輛借您!”然後嘖嘖感嘆:“我們窮人剛混上騎自行車上班,人家都改在室內騎自行車了。”楊淳勉被牛柔綿一說,也不騎自行車了,改跑步機了。剛跑上,就聽牛柔綿說:“估計要是我有這力氣還留著去港口扛大包賺錢呢,那捨得這麼浪費能量啊!”白少爺搖了搖頭,拉過牛柔綿,對楊淳勉說:“你忙,我帶柔綿轉轉,看看她有什麼感興趣,想學的。”
“還是讓她報個舞蹈班培養些氣質吧,一點沒有女人的樣子。”楊淳勉回諷道。
“我才不報舞蹈班呢,要報也報個空手道班。”牛柔綿白了楊淳勉一眼。
“本來你就很難嫁出去了,還報什麼空手道班?”楊淳勉語調上揚,心想,這女人已極其彪悍了,如果再學個空手道,這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啊!
“我學完空手道,這要是看上誰。”牛柔綿用眼掃了下楊淳勉,繼續說道:“嘿嘿,我看他敢不娶!”說著瞪大眼睛,兇狠的眼神嚇得楊淳勉差點跌下跑步機。
白少爺拉著牛柔綿走了,楊淳勉則沒了鍛鍊的心情,索性去電影院看牛柔綿的收山之作《龍捲風》,心裡暗中祈禱白少爺為全世界男人的安危著想,千萬別讓這麼危險的女人再學什麼空手道。
白少爺出於私心,不希望牛柔綿早早下班回家面對楊淳勉,可是帶牛柔綿參觀了整層的健身俱樂部,牛柔綿卻對這裡的項目全無興趣,白少爺也只得作罷。
離開俱樂部,牛柔綿想起白天遇到餘姿絳的事情,心情驟然變差,於是提議到“對面緣”吃麵。這次,白少爺點了一碗牛肉麵,牛柔綿淡淡的掃了一眼,並未多言。
“柔綿,心情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