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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蒙面公主

    官道上,驰来了一匹飞奔的骏马,马上端坐着一位十八、九岁的青衣少年,这少年的俊面上由于长途跋涉,已布满汗迹和灰尘,但却遮不住这少年那英俊迷人的潇洒气质,只是这青衣少年此时眉头紧锁,双目中流露出焦虑的神色。

    这个青衣少年正是两江绿林道总瓢把子东方钰,他正在日夜兼程的赶往海外王屋国,为治疗金凤帮主董静宜和散花仙子沈秀婵二人所中的“毒龙掌”之毒,找寻奇药“六瓣仙兰”和“千年犀角粉”。

    这半个多月的急赶,东方钰已到达了长安地界。

    东方钰在客店中歇息了一晚,又继续开始赶路,只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来到了一处山谷前,只听一阵弓弦之声,谷内两侧树林之中射出一排暗器和飞箭,东方钰身形一晃,飞拔起十余丈高,那些飞箭和暗器都没有射中他,但他那匹日行千里的良驹却被乱箭射中,怒嘶两声,倒地死去了。

    这下,东方钰不禁大怒,因为这匹座下宝马是碧云观主青阳羽士为了让东方钰能够在去海外王屋国路途中能节省时间,特地赠给他代步的。

    东方钰仰天一声厉啸,金剑已经出鞘,连人带剑化作一道金虹飞向林中,只听几声惨呼,刚才发射暗器偷袭东方钰的十几个人俱在东方钰含怒而发的“身剑合一”之术下,一命呜呼了。

    这时,一个黑衣汉子看出形势不对,忙转身想溜,但东方钰的金剑已在不知不觉中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东方钰沉声问道:“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埋伏在这里,暗箭伤人,你给我老实交待清楚,如有一句话不实,必叫你死在我金剑之下。”

    那黑衣汉子早已被东方钰刚才一剑杀死十几个人的神奇之技吓得心胆俱裂,这会东方钰用剑架在他脖子上,如何还敢说半句假话,忙结结巴巴的回答:“小……小的是“天震教”下红旗坛坛主“金眼雕”岳阳,奉我们教主“天外神叟”黄宫之命,在此把守谷口,不准任何人出入,而我们教主正在谷内争夺千年什么粉呢。”

    东方钰听完忙问道:“可是“千年犀角粉’吗?”

    那“金眼雕”岳阳点头道:“正是。”

    东方钰大喜,扬手对那“金眼雕”岳阳一挥,道:“今天算你命大,赶快滚吧,今后如敢为非作歹,我东方钰决不饶你。”

    “金眼雕”岳阳东方钰听说饶了自己,不禁大喜,忙向东方钰揖了一躬,道:“多谢大侠剑下留情。”转身钻入林中,逃命去了。

    东方钰本来正为不知如何取得二味奇药而焦急万分,这回听“金眼雕”岳阳说谷内有人拥有“千年犀角粉”,忙向谷内奔去。

    东方钰还未进入谷内,就听见一声震耳的大喝。忙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年约七旬左右的黑衣老者正挥掌向一个骑在一匹白马身上的蒙面白衣人攻去。

    东方钰忙运起功力,身子化作一道青影,向黑衣老者袭去。

    那黑衣老者正是“天震教”教主“天外神叟”黄宫,此魔已纵横江湖五十年了,一身功力堪称高手中的高手,自然听出背后有人袭来,忙撤回攻向白衣蒙面人的掌力,反手一记“倒挂金钟”向背后袭来的东方钰,全力击去。

    东方钰单掌一扬,已和“天外神叟”黄宫掌力相撞。

    只听轰然一声巨响,“天外神叟”黄宫被东方钰这八成功力击出一掌震得退出七、八步。

    东方钰却只不过疾飞的身形略为一阻而已。

    就在这刹那间,白马上的蒙面人发出一声震耳娇喝,那白马已腾空跃起,如飞般的向东方掠去。

    东方钰顾不得再和“天外神叟”黄宫罗嗦,忙腾起身形,向那逐渐远去的蒙面白衣人追去,“天外神叟”黄宫自然也不肯轻易罢休,也向白衣人追去。

    那蒙面白衣人胯下所骑白马乃是海外龙驹异种,是一匹万金难求的宝马良驹,脚程自是奇快。

    东方钰把内力提到极限,也不过能和白马跑个速度相同而已,而那“天外神叟”黄官却无东方钰那么高深的内力和绝妙的轻功,自是被远远抛在后边,不过半个时辰,已看不见他的影子了。

    就这样,也不知飞渡了多少城镇、村落、丘壑、溪流和丛林,东方钰只知道自己这样全力奔跑至少也有一天一夜了。

    而这一天一夜的疾行,东方钰服下的千年金背鳝王的血已显示其神奇的效力。东方钰不但未被白马抛下,而且还缩短了和白马之间的距离。

    蓦然,前面出现了一片树林,眨眼间,白衣蒙面人已骑马奔了进去。

    但东方钰并不着急,因为这一天一夜的奔跑,已使东方钰知道,只要一直向东跑,就不会连丢白衣人。

    这一片树林,稀稀落落,仅在四周栽种几株较大的乔木,中间是一片花木扶疏,绿草如茵的园地,有水池、有假山、有石山,但东方钰却无暇观赏,青影一闪,已飞跃过去,向前赶去。

    哪知这回穿过树林后,前面人影已杏然无踪。

    东方钰一慌,暗想:追了一天一夜才把人连丢,那可太冤了。足下连忙加劲,眨眼间又出去十余丈远,但依然未见白衣蒙面人和白马的影踪。

    这时他已知事有蹊跷,因为经过这一日一夜的追踪后,东方钰已知道自己虽然一时无法赶上对方,但对方亦无法在瞬息之间,离开自己眼界的,一定是在奔入树林时,借机把自己撇开。

    心念一动,忙将前冲之式刹住,转身奔回园中。

    果然一进园中,已瞥见那白衣蒙面人,正伫立在喷着水花的水池畔,而白衣蒙面人所骑的白马却不见了。

    东方钰心中一喜,唰地一声,已落在白衣人六尺之外。

    站定后,东方钰俊目向那白衣蒙面人打量过去。

    只见那白衣蒙面人身材妩媚动人,显然是位姑娘。

    那白衣蒙面人忽然开口道:“公子好快的脚程啊。”

    东方钰忙谦虚的一笑,道:“哪里,哪里,姑娘夸奖了。”

    那白衣蒙面女子道:“公子一路紧追小妹不舍,不知有何见教?”

    东方钰不由满脸飞霞,英俊的玉脸上,更显得神采飞扬,清逸动人,白衣女子不禁看得心神微微一荡。

    东方钰一路追来,几乎把此行目的忘记,突然被这白衣蒙面女子一问,觉得对人家一位姑娘家,日夜穷追不舍。实在有失礼仪,因此不禁耳根炙热。

    良久才呐呐道:“在下是为了寻求‘千年犀角粉’而来。”

    那白衣蒙面女子微微一怔,道:“原来你也是为了抢夺那‘千年犀角粉’,才日夜紧追我不舍啊!”

    东方钰忙道:“姑娘不要误会,在下的两位好友中了“毒龙掌”天下只有‘千年犀角粉’和‘六瓣仙兰’这两种奇药才能治愈他们的伤势,所以在下请姑娘能踢给在下一些‘千年犀角粉’”

    那白衣蒙面女子问道:“你那两位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东方钰不由一怔,心中暗道:男女又关你什么事了?不过还是回答:“我那两位朋友是两位年青女子。”

    那白衣蒙面女子哼了一声道:“怪不得你如此着急的找寻‘千年犀角粉’呢,原来是为了救治心上人啊。”

    东方钰被她说的脸一红,但事实确如此,东方钰只好低头不语。

    那白衣蒙面女子冷冷的道:“你要想拿到‘千年犀角粉”也不难,只不过需先把我打败后才成。”

    东方钰抬头道:“姑娘,在下是非取得‘千年犀角粉’不可的,如今,姑娘即如此说,在下就得罪了。”

    话落,挥掌向那白衣蒙面女攻去。

    那白衣女郎娇喝一声,双手迅急的挥舞着,纤白的细手如一片片纯白的玉扇,在身前布起一层天罗地网。

    但东方钰此时功力已达百年以上,武功在当世已不做第二人之想,所以此时只使出六成功力,已把那白衣女郎的守势“天罗地网”攻破,一股强烈的掌风已从东方钰的掌中袭出。直向白衣女郎卷去,那白衣蒙面女郎娇呼一声,身子虽避过了那强烈的掌风,但蒙面上的白纱却被掌风掀掉了。

    东方钰一怔,攻出的掌风立时停了下来,只见那白衣少女黛眉、凤眼、赡鼻、樱口、衣袂飘飘,迎面俏立,风姿绝尘,直如嫦娥滴凡,仙子临尘。

    东方钰虽已见过许多美女,如金凤帮主董静宜、散花仙子沈秀婵及他的妻子姜培恩等人,都是具有羞花闭月,沉鱼落雁之容的绝代美女,但若和面前这位娇艳少女比起来,却又逊色不少。

    尤其是她经过一日一夜奔劳,两颊晕红,艳若明霞,粉额上微现汗珠。只见她伸出雪白如玉的柔荑,自身上掏出一条丝帕,左手一掠秀发,右手丝帕轻拭汗珠。一举一动,都显得异常温柔优雅、撩人心弦。真可称得上是一位绝代无双的美人。

    东方钰正看的飘飘然若醉之际,忽闻那白衣少女香唇乍破,嫣然一笑,道:“你是除了父王以外,第一个看见我面容之人,我自幼就已立誓,我将嫁给第一个揭下我面纱的年青人。不管他是否愿意。”

    东方钰听完后一惊,慌忙道:“姑娘,我并不是有意揭下你的面纱,你并不一定要嫁给我不可呀。”

    那白衣少女满脸坚毅之色,沉声道:“我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你确实是第一个摘下我面纱的男人,我现在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鬼。”

    东方钰道:“姑娘,我并不是不愿娶你为妻,只是你生得如此清丽高雅,简直可说是仙子下凡,而我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如何配得上姑娘?再说我已有了妻室,如何还能再娶姑娘作为在下的妻子呢?”

    那白衣少女很是惊诧的问:“原来你已娶了妻子,那你怎么又会为另外两个女子求药而跑来“玉屋国”呢?”

    东方钰俊脸微微一红,道:“那两位女子也是在下的红颜知己,他们和我的妻子早已结为异姓姐妹,决定今生今世都和在下生活在一起的。”

    那女子幽怨的看了东方钰一眼,道:“没想到你艳福不浅啊。不过你既能娶三位女子为妻难道就不能多我一个吗?谁要你是第一个摘下我面纱的男人呢。我即使是嫁给你也不会反悔了。”

    东方钰看着白衣少女那绝尘的姿容,听着她那幽婉的语句,不由的痴了。

    东方钰实在不忍心拒绝眼前这位白衣少女对自己的一片柔情。所以对白衣少女道:“即然姑娘心意已定,在下也不好再加推辞,只是实在委屈姑娘了。”

    那白衣少女听见东方钰答应娶自己为妻,心中着实高兴,一扫脸上威然之色,嫣然一笑道:“我现在连你叫什么名字还不知道呢?”

    东方钰看着她这展颜一笑,简直是比百花齐开的景象还要艳丽,心中不由的微微一荡,接着听她问自己的姓名,忙回答道:“在下姓东方名钰,敢问姑娘芳讳?”

    白衣少女笑道:“别人都叫我香玉,你就叫我玉妹妹好了。”

    东方钰问道:“玉妹,你今年多大了?”

    香玉答道:“钰哥哥,我今年十七岁了,你呢?”

    东方钰答道:“我已十八岁了,确实比你大。”

    要知道东方钰以前结识的三位红颜知己,年龄都要大过他,他早已习惯了别人呼自己为弟,而这回结识的香玉,却呼自己为“钰哥哥”只叫得东方钰全身舒畅已极,觉得自己已是大人,男子汉的气魄油然而生,心中对香玉的感情在无形中又加深了许多。

    二人一边说话,一边已走在了小桥上,桥下流水潺潺,清澈如镜,溪中游鱼五颜六色,看得清清楚楚。最奇怪的是竟然还有种似鲤非鲤似鳗非鳗的双头怪鱼,东方钰不禁仁足细心观看。

    突然一阵如兰似麝的幽香扑鼻,东方钰微觉心神一荡,原来白衣少女香玉已偎在他的身旁,微笑着问道:“钰哥哥,你是不是觉的溪中那鱼儿好玩!”

    东方钰微笑着点点头。

    香玉笑道:“我们玉屋山庄里好玩的东西多的很,那溪中的双首金鲤鳗,便是人间罕见的神鱼呢。”

    东方钰诧异道:“这双首金鲤鳗,不会随溪流游走吗?”

    香玉道:“不会的,这桥下有一株郁金水仙花,双首金鲤鳗仅能在这附近一里内游荡,不会远离而去的。”

    东方钰不禁暗暗称奇。

    走下小桥,前面有一丛丛花树挡住了二人的道路。

    香玉笑指道:“这些花树有一点儿小门道,过去就到寒舍了。”

    东方钰奇道:“过去就到你家?但我怎么没看见房屋呢!”

    香玉娇笑一声,道:“现在你自然看不到,等会儿你就看到了,我拉着你走,不然会走散的。”

    说着伸出雪白如玉的素手,拉住东方钰的手臂。

    东方钰但觉那素手,柔若无骨,温馨滑腻,不由心神一荡,尤其香玉身上传来阵阵幽香,更薰得他有点儿飘飘然之感。

    这种感觉进入花树之后更为显著。原来一进花丛树中,景色陡变,四外云雾笼罩,迷茫不清,香玉虽在眼前,但却显得扑溯迷离,如隔数里之遥。

    东方钰心中大感惊讶,起先还有些不相信,现在却不得不牢牢抓住白衣少女香玉的粉臂。

    只听香玉娇笑道:“钰哥哥,你能看清我的面孔吗?”

    东方钰道:“玉妹,我能看得见,不过却有些朦胧。”

    香玉惊道:“我只能看见一道青影而已。”

    东方钰大奇,问道:“玉妹,你看不清路径,但是却怎么走的呢?”

    香玉笑道:“用脚走呀。”

    东方钰“嗯”了一声,暗想其间还有一定的步法,不禁留心观察白衣少女香玉,带他走动的步伐。

    他虽然聪明绝顶,但走了半天,却依然抓不住定规,渐渐的已领略出一点端倪时,突然头上云消雾散,星辰稀布,原来两人已走出了花林。

    二人一走出花树丛,东方钰眼前蓦然呈现出一坐巍峨的宫殿,虚无标致,依山傍水而筑。

    但见画栋雕梁,鸳瓦玉砌,朱楼垂帘,宫间相望,层宇叠翠,不知几落。

    正堂横匾上,龙飞凤舞的书着“海天别墅”四个斗大的金字。

    东方钰大惊道:“这里就是你家吗?”

    香玉微笑着点点头。

    东方钰一怔道:“哦!那么令尊一定是玉屋国当朝的王侯显贵吧?”

    香玉笑道:“钰哥哥,别问了,快点随我进去。”说完拉着东方钰直往宫殿里跑去。

    前面第一座大殿,阒无人迹,进入第二道拱门时,左右各有一个身穿黄衣的劲装武士一见到香玉,立刻持戟为礼。

    东方钰一见有人,正想挣脱被香玉握住的的手臂,香玉却微笑道:“钰哥哥,没有关系,这些都是下人,你不必害羞。”

    东方钰听她一说,索性大大方方的让她握住手,昂头挺胸,往里直走。

    绕过几道回廊曲径,楼阁阶梯,再未碰上任何人,东方钰心中不由暗觉惊奇,这一座连绵不绝的庞大宫殿,一路行来,除有守门侍者外,竟然人迹全绝。

    香玉忽然停下莲步,原来他们已来到一座极其华丽的宫殿,上面横匾上写着:“蓬莱宫”。步入宫中,只觉眼亮,顿时变成银白世界。但见檀香雕木,刻着龙皤凤蛰,栩栩如生。其上垂挂着乳白的丝帐,铺着乳白色的绸被,那些桌、案、几、台皆为白色,墙上白壁无暇,悬着琴剑书画,一切布置显得雅而不奢,华而不俗。

    香玉笑道:“钰哥哥,你在我房中稍待片刻,我去一会儿就来,”话落柳腰轻摆,移步出房而去。

    她走后不久,一个全身穿着雪白衣裳的小婢女,端着一杯香茗进房,这是东方钰进入“海天别墅”后,所见到的第三个人。

    这白衣小婢算是中上之姿,只觉清而不寒,秀而不媚,她向东方钰微微一笑,把手中热茶往桌上一摆,东方钰忙道声谢,白衣小婢深深福了一福,径自离去。

    东方钰端起热茶,啜了一口,忽觉神智迷朦,他自从进入这花树林到这神秘宫殿之后,一直有着若梦若幻之感。当下盘膝运功,想使迷膝的神智开朗。

    这一运功不禁大吃一惊,原来脑后“天容”、“天窗”二穴;真气运行时,竟微生阻塞,这是主持人身中枢神经的要穴,一旦有异,难怪神智一直昏霏不开。

    他这一发觉,登时想到可能受了白衣少女香玉的暗算,那杯茶也不敢再喝了。但他觉得香玉对自己的一番柔情并非虚伪,难道是为了‘千年犀角粉’才给自己下了毒吗?”

    这一想起‘千年犀角粉’,东方钰不觉暗道一声惭愧,自己一直只和香玉闲谈,竟忘了为受伤的董、沈二女求取‘千年犀角粉’和‘六瓣仙兰’这两种奇药了。

    当下再无迟疑,东方钰伸首往门外探视,只见室外迷迷朦朦,左右两旁是四、五尺宽的走廊,墙上隔着老远才有一支火烛,在十余丈外有一个转弯。

    东方钰估计以自己的轻功,及光线暗度,只要不是在转角处突然有人出现,量不致被人发觉。

    因此轻手轻脚,贴壁疾往右边走廊飞去。很快就已来到宫外。

    东方钰站在屋檐下,向东望去,微微一怔,只见白浪如山,峥嵘千里,青烟迷漫中,显出一片浩瀚无际的海洋。敢情这一片延绵层叠的殿宇,是盖在海岸的岩石之上。

    东方钰一连飞越几座栉鳞毗连的屋脊,都没能发现香玉。正在着急之际,忽听见香玉在远处喊着:“钰哥哥,钰哥哥,你在哪里呀!”

    东方钰忙循身向香玉奔去,不久已见香玉正在焦急地寻找自己。

    一见到东方钰出现,香玉忙跑上去问道:“钰哥哥,你刚才到哪里去了,害小妹追寻不着,我真怕一个人离去了呢。”

    东方钰淡淡一笑,道:“我闲坐着无聊,到海岸边去欣赏景色去了。”

    当下二人又回到“蓬莱宫”中。

    香玉拉着东方钰坐在雪白的锦绣玉榻上,甜甜一笑,道:“钰哥哥,海边风景好玩吗?”

    东方钰又闻到香玉身上发出的幽香,虽觉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无一不适之感,但心神却又微微一荡。

    当下忙运功戒备,口中却笑道:“海浪千寻,波涛万里,蔚为天下奇景,令人心胸天阔,叹为观上。”

    香玉笑靥如花,喜道:“如果天气晴朗,站在海边瞧望,可见到青烟数点,那就是我的家乡“无极岛”不过“海天别墅”成年被云雾笼罩着,难得有一、二日晴朗气候,以后我们可以常到海畔沙滩上拾蚌壳、捡石花、珍珠、珊瑚……。”说着脸上散发出青春活泼的光辉,宛如五月盛开的桃花一样,让人看了感到异常的娇艳。

    “我们”东方钰心中不由一怔,口中却淡淡的道:“玉妹不是答应过我,若能把你打败,就把‘千年犀角粉’送给我吗,现在我想就拿到‘千年犀角粉’再去寻找‘六瓣仙兰’赶回中原为我的朋友治伤。”

    香玉被东方钰淡然的语气说的一愕,如被冷水当头一浇,全身冰冷,笑容全敛,淡然道:“钰哥哥为何不多逗留几天再走?”

    东方钰毅然道:“在下确实无法久留。”说完挺身站起。

    香玉脸上不由笼罩上一层寒霜,冷冷道:““海天别墅’三面奇林,一面为海,你即如此无情,弃我于不顾,那么今生今世,你再也休想离开此地。”

    东方钰突然左手闪电般按在香玉“脊心”死穴上,口中冷冷道:“在下想请你立刻带我离开此地。”

    香玉神情一片冷漠,痴痴道:“你把我杀死好了,那时你也不会活着离开‘海天别墅’我们二人死后能葬在一起,作一对同命鸳鸯,总比你一个人离开‘海天别墅’而把我独自留在这儿要好的多。”

    东方钰看香玉说的如此坚决,只好撤回左掌,叹了口气道:“玉妹,非是我弃你于不顾,只是……”

    香玉珠泪濡濡的道:“只要你不负我,我愿放弃此地一切荣华富贵,天涯海角,追随于你的左右。”

    东方钰情不自禁,双手紧握住香玉公主的素手,感慨的说:“人生百年,知音难遇,玉妹即已如此说,我东方钰还有何言,我一定会娶玉妹为妻的,决不负心。”

    香玉公主喜道:“你真的肯带我走吗?”

    东方钰肃然道:“在下句句由衷,如有片言违心,当天……”

    香玉伸手掩住他的口,笑道:“钰哥哥,你不用咒誓,我相信你就是。”

    说完,娇躯缓缓向东方钰身上靠去,那股如兰似麝的幽香,再度使他心神一荡,不禁振臂一环,把香玉抱个满怀。

    香玉娇躯颤抖,神智如梦似幻,阵阵幽香,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越发馥郁四溢,弥满整个宫室。

    突然,东方钰目光触及桌上那杯香茶,不禁心生懔戒,松开抱住香玉的双臂,轻轻把她推开。

    香玉惊然清醒,秋水无尘的凝望着东方钰,幽幽的问道:“钰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东方钰摇摇头道:“不,我只是有点头晕而已。”

    香玉轻轻道:“你喜不喜欢我身上的香味儿?”

    东方钰微笑道:“你身上的香味很好闻,但我却有点禁受不住,你究竟在身上洒了什么香粉呢?”

    香玉噗哧一笑,又偎在东方钰怀中,欣喜道:“如果你不喜欢我身上的香味,那就不太好了。”

    东方钰不由微微一怔,问道:“玉妹,你是很喜欢这种香气,怕我不喜欢吗?”

    香玉摇头,笑道:“不是的,我身上的香味,我自己闻不出来。”

    这回东方钰可大感迷惑,心想她身上那么浓郁的香味,自己都闻不出来,莫非是嗅觉有了问题。

    香玉见他迷惘的神情,禁有住娇笑一声,道:“我从来也没用过香水胭脂之类的修饰品,我身上的香味是与生俱来的,我父亲说,这种香气是天地间的至宝“先天绮罗幽香”,可克制百毒阴森之色,因此我们国中之人都呼我为香玉公主。”

    东方钰一惊,道:“玉妹妹,你是公主吗?”

    香玉点头道:“钰哥哥,我父亲是‘玉屋国’的皇帝,我自然是公主了。”

    东方钰道:“原来玉妹竟然是‘玉屋国’的公主,怪不得会住在如此豪华的‘海外别墅’,而且还会拥有“千年犀角粉”了。”

    东方钰又想起自己脑后‘天容’、‘天窗’二穴受阻之事,不禁问道:“玉妹,你身上发出的‘先天绮罗幽香’会不会伤人?”

    香玉公主笑道:“不会的,我身上香气嗅起来,虽有如饮醇酒之感,但对身却是百益而无一害。”

    东方钰剑眉微皱道:“那我‘天容’、‘天窗’二穴,为什么在行功运气之时会有麻塞不通之感?”

    香玉公主目光触及几上那杯香茗,惊叫道:“真是该死!我一时匆忙大意,忘记告诉小惠,她竟然端出了‘散功茗汁’来待客,钰哥哥,你喝了吗?”

    东方钰点头道:“我只是略微啜了一小口而已。”

    香玉公主道:“好在你事先嗅过我的体香,不然即使只是啜了一口,也得减去三、四成的功力,现在你再试试看,‘天容’、‘天窗’二穴畅通了没有?”

    东方钰合目略一运功,真气所至,二穴竟已畅通无阻。

    片刻后,东方钰陡然睁开双目,真气所至使他印堂含华,面上神光流彩,他潇洒的一笑道:“这真是天下奇闻,公主身上天生香味,竟有这般神奇。”

    香玉公主得意而天真的说道:“我们王屋国,有许多新奇的东西,都不是中原之人能够看得到的。”

    东方钰问道:“玉妹,那你可知‘六瓣仙兰’和‘千年犀角粉’的下落吗?”

    香玉公主笑答道:“钰哥哥,那‘千年犀角粉’就存放在我们‘王屋国’皇宫内,我可以替你拿来,至于‘六瓣仙兰’,我曾听宫内之人谈及,它可能在距离这里一千余里地的千树林‘幽兰谷’内,不过他的主人‘幽兰谷主’是一个武功高强之人,钰哥哥如要去取‘六瓣仙兰’,只怕要费一番周折呢。”

    接着,香玉公主缠着东方钰给她讲中原事迹,以及姜培恩、董静宜、沈秀婵三女和东方钰之间的恩爱缠绵。

    东方钰不好推却香玉公主之求,只好如实告知自己如何跟随二兰山人学艺,艺成后下山为父母报仇,以及同三女相遇,并杀死了四个仇人,夺回三颗龙珠,而董、沈二女中了涵真子的毒龙掌,自己为救治二女而赶来,准备寻找两味奇药。然后再天涯海角追踪涵真子,以报毁家灭门的血海深仇。

    香玉公主听得十分专注,当她得知二女必须在一年内服下六瓣仙兰’和‘干年犀角粉’时,忙对东方钰道:“钰哥哥,那你快些去寻找‘六瓣仙兰’吧,我也争取跟父王早些要得‘千年犀角粉’好为董姐姐和沈姐姐治疗‘毒龙掌’伤势。”

    当下东方钰问明了千树林幽兰谷的路径,就准备前往求取‘六瓣仙兰’。

    香玉公主对东方钰道:“钰哥哥,你现在还不能走,这里的花林是我们王屋国的一位奇人‘万相羽士’穷无文易理之学而设下的一座‘九曲森门林’使这里的‘海天别墅’能与外界隔绝。如果不知道出阵之法的话,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进去的。我现在就把出阵、入阵之法传给你。”

    当下,香玉公主把出阵的“天罗三十六步”、“地咒三十六步”、“紫气三十六步”传给了东方钰。又亲自送东方钰出了花林,一直把他送到谷口。

    香玉公主怕路途遥远,东方钰走起来费时,又把自己的“雪龙驹”送给东方钰,并嘱咐东方钰一定要早日归来。

    东方钰拜别了香玉公主,骑上“雪龙驹”向千树林幽兰谷赶去。

    东方钰因为有了“雪龙驹”之助,不到两天,已赶到千树林幽兰谷。

    东方钰本以为向“幽兰谷主”求取“六瓣仙兰”定需费很大周折,却没料到这幽兰谷主竟是师父二兰山人的至交好友,算起来可以为东方钰的师叔,所以当“幽兰谷主”得知东方钰的来历之后,就毫不犹豫的把谷内的“六瓣仙兰”赠给了东方钰。

    东方钰觉得这一番海外之行,异常顺利,不但轻易取得了两种奇药,而且还成为东海“王屋国”的驸马爷,简直真是太出乎自己意料之外了。

    东方钰在千树林休息了一天后,即拜别师叔“幽兰谷主”,赶回“海天别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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