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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瘪三

    跑到了某一庭院角落,陈近南倚墙休息,刚喘没几口气,那股熟悉的浓浊臭味渐又飘近。

    是那股粪流“追”到了。

    陈近南回复了理智,心想:“你爸生这大汉(长这么大),还从来不曾听过屎能够变做妖怪,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粪便这时弯弯曲曲地流着,好似活物,沾了满地的屎,再度留下痕迹,那痕迹恰恰又是五个字:

    你忘记我啦陈近南颤抖回答:“我、我不记得我有哪个亲戚是大便,莫非,你是我以前屙的?那也用不着回来找我呀。”

    粪便旋又弯弯曲曲地流着,留下痕迹成字:

    我是李四十七

    陈近南为之顿悟:“是你?啊!我想起来啦!”想起了自己曾在万安,将李四十七变成稀大便,“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话说,当时李四十七变成稀大便,淋在唐赛儿身上,被唐赛儿冲洗得干干净净,流了满地。随即他又被店倌冲进了粪坑,在粪坑里一待就是好几天。终于有一天,他发现自己能够藉由喷溅的方法,顺势流出,于焉“逃”出生天。谁想才刚刚逃没多远,竟被一名挑大粪的工人看上,将他舀进了粪桶中。就这样,他成了菜园子的肥料。

    由于他是变来的,并非真的粪便,所以永远不会消失,从这个菜园子,到那个菜园子,舀进舀出,竟也“走”了好几千里路,辗转过了长江,到了少室山下。

    前些日子,他听知自己到了少室山下,遂想仗着自己少林俗家弟子的身份,上山求助。没想到千辛万苦上了山,几次现身的结果,却被寺内的僧人当作妖怪,搞得整座山门风风雨雨。

    今天的这场骚乱正是他搞的。

    少林群僧齐集大雄宝殿,这时节,兀自商议如何驱逐“大便妖”。适逢魔剑出现,陈近南误以为是常无赦到了。

    巧的是李四十七躲进茅坑不久,陈近南也躲进了茅厕,二人因而相逢……

    粪便又弯弯曲曲地写字,道:“先把我变回人形吧!”

    陈近南点了头,伸手进入衣襟里,摸抚那张变身咒,念道:“嗡吗哩吗哩哄,吗哩吗咪哞,吗哩吗兮咙。”

    呼地声响,一个浑身粪污、相貌滑稽的糟老头子,立刻原地现身。

    李四十七二话不说,赶紧冲向身旁一口水井,打水洗澡,将他浑身的千年粪渣洗了个干净,当然,他身上的臭味,没有个十年、八年是去除不掉的。

    陈近南一旁笑笑:“看不出你还挺爱干净的哩。”

    李四十七回首怒瞪陈近南,转身步步走近:“你还敢说!妈的,都是你害得我这几个月,成天跟粪便为伍,老子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陈近南一手摸咒,一手示止:“喂喂喂,别过来别过来,不怕我又把你变回大便了?届时你可真‘不为人’啦。”

    李四十七想想也对,遂止步,暗忖:“变身咒在他身上一天,我便一天得受他宰制,唔,不成,得先想法子骗回来才是。”

    陈近南道:“怎不说话啦?你还没告诉我是怎么找到我的。”

    李四十七摆了摆手:“喂,小子,咱们打个商量好么?”

    陈近南道:“说来听听。”

    李四十七道:“刚才在茅坑里,我听你大骂某个和尚(指空空),说他害得你身陷少林出不去,还想把你囚禁十年?”

    陈近南叹道:“确有此事。要不你想想,我既不是和尚,又不是少林弟子,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那好。”李四十七笑问:“如果我能帮你脱身,离开此地,你愿不愿意把变身咒还我?”

    陈近南想都不想,立刻摇头:“不愿意。”

    李四十七一愣,跳脚道:“为什么?”

    陈近南道:“我要脱身离开,并不需要你帮忙,真把变身咒还你,那还不被你杀啦。”

    李四十七气得咬牙切齿,寻思不能动怒,赶紧变脸堆笑道:“少林寺的门禁,向以森严著称,你怎么可能凭着一己之力,溜出这里呢?”

    陈近南指着一旁的高墙:“我可以翻墙出去呀。”

    少林寺因为领袖武林,号令江湖,难免多所结怨,寺周的围墙,较诸其他寺庙高上许多,少说也有一丈,没那么容易翻爬的。墙顶且打桩系绳,结有铜铃,铜铃不知安了什么机关,风吹不响,可若人一碰触,便响个没完,墙外更有棍僧排班巡逻,一旦闻声,呼啸四起,怕是还没逃到山脚,便被拿下。

    “懂了呗?”李四十七述毕上述情况,冷笑再问:“要不要答应我的条件啊?哪,我跟你保证,拿回符咒之后,绝不杀你。”

    陈近南想都不想,又是摇头:“我不要。”

    李四十七气得吹胡子瞪眼,寻思按耐,道:“那咱们再打另一个商量好么?”

    陈近南道:“说来听听。”

    李四十七道:“咱们比个赛,我赢,你就把符咒还我,你赢,我就帮你出去,如何?”

    陈近南问:“要比什么?”

    李四十七笑笑:“比什么都可以。”心想:“这小子啥也不会,我就不信,他有什么东西赢得过我。”

    陈近南沉吟:“那好,反正我想逃出这里,咱们就比翻墙吧。”心想:“他倘赢我,一旦翻出墙外,老子就紧闪,溜得不见人影。”

    李四十七心里大笑:“这笨蛋!我有轻功而他没有,跟我比翻墙,你慢慢的爬吧。”点了头道:“好,就比翻墙。谁先翻过去落地,就算谁赢。”

    二人遂同时走至墙边。

    为防不测,陈近南与李四十七相隔一段距离,问道:“怎么开始?”

    李四十七阴笑道:“随你喊罗,你喊跳,咱就跳。”

    陈近南当即曲腿运劲,把他体内那一股万马奔腾的力道,全部集中脚下:“我喊罗。”

    李四十七双手叉胸道:“喊吧。”

    “跳——”

    一眨眼的功夫,陈近南便翻身越过高墙,凌空的高度,不但高过墙头,甚还高过铜铃,无声无息的落了地。而李四十七犹双手叉胸,瞠目结舌的望着这一幕,不能置信。

    不能置信的还有陈近南。他虽知自己体内起了变化,拥有内力,却没有机会尝试,不知这般管用,平地起跳,竟能高逾一丈,兴奋地手舞足蹈,哈哈大笑。

    达摩所创的一苇渡江术,乃是天下所有轻功的始祖,是以陈近南学的是上乘中的上乘轻功,李四十七的轻功虽高,如今却与陈近南伯仲而已。

    未几,李四十七也从天而降,落脚一旁,惊愕道:“什么时候你学了这一手?”

    陈近南笑道:“那是我在寺里,人家教我的呀。”

    李四十七自不甘心,嚷道:“你骗了我,不公平!咱得再比一次。”

    陈近南又笑:“岂有此理?天底下的比赛,哪有非要事前交代清楚的。”

    李四十七噘嘴道:“那、那咱们三战两胜吧。天底下的比赛,哪有只比一场,便决胜负的。”

    只比一场、便决胜负的比赛,天底下可多的很,然而陈近南初试啼声,颇为得意,很想再试试自己其他的本事,遂不反驳。点头道:“奸吧,第二场你想比什么?”

    李四十七道:“除了轻功以外,比什么都可以。”心想:“才几个月不见,我就不信他还会别的,哼。”

    陈近南沉吟:“那好,咱们就比掌力吧。”心想:“试试看如来拂掌倒底有多厉害。”

    陈近南固未学过掌法招式,但亦明白,比拼掌力与招式无关,纯靠内功,而内功却是他唯一的本领。

    李四十七心里大笑:“这笨蛋!跟我比拼掌力?好,老子一掌打死你,顺道将你烧成灰,然后连无上金身一并拿了。”点了头道:“可以!”

    二人遂同时面对面走近。

    为防不测,陈近南仍与李四十七保持几步距离,道:“咱们用劈空的掌风比拼吧。”

    李四十七愣道:“你能劈空出掌?”心下不禁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陈近南不给对方细思,当即打桩摆手,丹田运劲,把他体内的所有真气,全部集中双掌。朗声喊道:“接招罗——”

    李四十七连忙运劲人手,翻手为掌,还来不及打稳马桩,就被陈近南先发制人劈中,劈得他连退数步,内息大乱。

    陈近南见状,心下大喜,于是收还双掌,调息归元。上前道:“你输啦!有没有怎样?伤得重么?”

    李四十七仍不肯认输,只好摇头撒谎,勉强笑道:“谁说我输啦?我没受伤。”憋住的一口鲜血,这时刻,从他鼻孔里倒灌出来,流了满襟。

    陈近南皱眉疑道:“你流了这么多血,还没输?”

    李四十七冷笑:“哟,我之所以流鼻血,那是因为天干物燥,火气太大。”说着,他的嘴角也渗出血来。

    陈近南问道:“那输赢该怎么算?”

    李四十七故做轻松,道:“算平手罗,哪,为了尽快分出胜负,咱们就缩短赛程,五战三胜吧。”说着说着,他的耳朵也喷出血来了,显是受伤不轻。

    陈近南暗自窃笑:“这厮整身躯血淋淋,还敢讲没受伤,哼,比就比。”点头道:“好吧,第三场想比什么?”

    李四十七忽问:“这些日子以来,你究竟在少林寺里,还学了哪些功夫?”

    陈近南耸肩答道:“就这样了。”其实他还学了般若气功,为了也试它一试,于是说谎。

    李四十七一边流血,一边笑道:“那好,第三场咱们就比拼内力。你先把双手绑起来,让我打上一掌,然后我再把双手绑起来,也给你打上一掌,谁受的伤重,谁就输。”

    陈近南疑道:“内力都是这么比拼的吗?”

    李四十七道:“当然当然,你想我会骗你么?”

    陈近南道:“会!”

    李四十七脸一红(这跟他满脸的血也有关系),恼羞成怒道:“你倒底敢不敢比?”

    陈近南心想:“也罢,反正我也想要试看嘛般若气功的威力,用气功护体,应该没受伤才对。”遂点了头:“嗯,我答应。”

    李四十七心里大笑:“这笨蛋!这样也能上当?好,老子一掌打死你,顺道将你烧成灰,然后连无上金身一并拿了。”一边说,一边还流着鼻血、口血与耳血哩。指道:“那就请你先绑上双手罗。”设想陈近南绑了双手,总不能再使功夫了吧。

    陈近南解下腰带,缠绕双腕,再用嘴巴打了个活结,随即施展般若气功的法门,运气护住周身。

    李四十七问:“我要出掌了哟?你好了没?”

    陈近南运功之际不能说话,只点了头。

    李四十七心里暗笑:“小子耶,死了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笨。”一声断喝,飞扑而至,用上了浑身的内力,双掌击出碰!

    这一掌好大的力道,不偏不倚,打在陈近南的胸膛上。

    陈近南屹立不摇,除了感到胸口略微窒息外,毫发无伤。李四十七呢?他整个人倒弹飞出,飞了有两丈之远才落地,甫一落地,便即呕出了一口鲜血。

    陈近南解开双手束缚,奔了过去问道:“你又输啦!喂,有没有怎样?要不要扶你一把?”

    李四十七盘腿而坐,为了面子,仍是死不认输,佯笑道:“不用……不用扶我啦,我比较喜欢坐着……坐着舒服。”

    陈近南糗他道:“是坐着比较舒服,还是你根本站不起来啦?”

    李四十七一边吐血,一边“笑”道:“谁、谁说我……我站不起来的?没事……我干嘛站起来?”

    陈近南道:“咦?你不站起来,我怎么打你呢?轮到我打你一掌了呀。”

    李四十七一凛,气道:“你怎么这样残忍?我都伤成这样啦,你还想打我一掌!”干脆耍赖,嚎啕大哭。

    陈近南摆手笑笑:“别哭啦,承认受伤了就好,那我……要走了哟,告辞。”

    李四十七收了涕泪:“你要走啦?”

    陈近南道:“我都赢了,你还不放我走?”

    李四十七问道:“那,你要走去哪里?”

    陈近南沉吟:“我无亲无故也无家,倒是在岳州的吴三桂行营里,我有一个老师(指周子瑾),现在只好投靠他去罗。”

    李四十七双眼贼溜溜的转了几转,道:“我想回福建老家,既是顺路,我又受了重伤,那你干脆背我一起上路吧。”

    陈近南鄙视他一眼:“我又不是白痴,背你上路?到时候教你偷袭了,那可如何是好?”

    李四十七哭求道:“你忍心放我一个孤单老人在这?”

    陈近南斩钉截铁道:“我忍心。”

    李四十七为之气结,又道:“这样好了,你把我的穴道点了,就不用担心啦。”

    陈近南想了一会,环顾左右,捡了一颗大石头回来,高高举起。

    李四十七皱眉问:“你在干嘛?”

    陈近南道:“你的建议很好,可我又不会点穴,这样好了,我把你的手脚砸断,咱就可以安心上路啦。”

    李四十七一凛,又是气道:“你怎么这样残忍!不会点穴,我可以教你嘛。”

    陈近南放下石头笑笑:“逗你玩的啦。”顾盼前后,道:“我可没空学什么点穴,再要不走,被那票巡逻的秃驴撞见,就有麻烦了。”

    李四十七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陈近南双眼也贼溜溜的转了几转,道:“干脆把你五花大绑,绑得跟粽子似的,那我就可以带你上路啦。”

    李四十七虽不情愿:心想总比被砸断手脚要好,因此没有异议:“但你哪来的绳子?”

    陈近南伸手入怀摸符,念起了变身咒语……

    呼地声响,李四十七的身躯变成一颗大粽子,足足有寻常粽子的上百倍大。

    李四十七眼看自己被人随意糟蹋,怒道:“说是绑得跟粽子似的,也不必把我变成粽子呀,你不怕别人瞧见,当我是个人头粽身的怪物。”

    陈近南喃喃自语:“这倒是,背着你这怪物走在路上,让人指指点点,多丢脸呀。”

    李四十七心里恨恨道:“好你个杀千刀的小混蛋!哪天要是落在我的手里,老子不把你五马分尸、凌迟处死才怪。”

    “啊,有了!”陈近南想到了妙计,再次伸手入怀,念起咒语……

    呼地声响,这回,李四十七整个人全变了身,变成了一匹配有缰绳鞍辔的白马。

    那变身咒靠的是心想事成,所变之物,必依施咒者心中想见之形,不能想见,便无法变出。陈近南见过常无赦那匹亚剌伯种的良驹,这回所变的马,也就那般的神骏:四肢长大,身躯健硕,而且毛色通体雪白,好看的紧。

    陈近南翻身上鞍,大喜道:“好一匹骏马!”趋前拍拍马头,“李四十七呀,你做人大可惜啦,还是做马较好。”

    白马摆头嘶鸣,似乎颇不同意。

    陈近南一笑。随即,他扬缰扯辔,呼道:“驾。”策马驰离此地。

    下山以后,已近黄昏,也进了登封县地界。陈近南找了一家野店歇脚,顺便买换了两套布衣,省得老穿僧袍,引人注目。

    翌日,这一人一马、小痞子与老痞子,又是结伴而行,由于李四十七练有轻功,其所变身的白马脚程极快,不旋踵便到了一处市镇里。

    这处市镇不大,可陈近南待在少林寺待得久了,目睹熙来攘往,胸怀也觉舒畅。

    逛得一会儿,陈近南看见路旁有人卖书,于是买了几本论语、孟子一类的必修书籍。

    不久前他还不识字呢,阴错阳差识了许多字,心中就变得求知若渴,还想识得更多的词汇。然而论语、孟子可不比孙子兵法有趣,更不像少林武笈可以现学现卖,尤有甚者,即便陈近南贴上神目咒,将它们读完读懂,也不能心领神会。毕竟神目咒只能助人识字会意,无法助人融会贯通,更无法引人人胜。

    陈近南感叹:“它们要是佛经就好了,我怀有无上金身,读起跟佛有关的东西,总是轻松自在、一点便通。”寻思想起怀中藏的那本易筋经,赶忙取出,笑谓:“太好啦,忘了还有你哩。”

    从此以后,陈近南也不再读其它的书,专读易筋经,沿途边读边练,日子过得不亦乐乎。

    就这样,一路平安,抵达长江边上。

    陈近南独自坐在江岸,眺望滚滚江流,思索未来,偶然地,取出那本被他读得烂熟的易筋经,随手翻了几翻,再也激不起兴致,旋又放回,朝天打了个无聊哈欠。

    一旁,白马走了过来轻沓驱动,仿佛有话要说。

    陈近南伸手入怀,念起咒语……呼地声响,李四十七又变回了人形!问道:“怎么啦?”

    李四十七伸了个懒腰,道:“什么怎么啦?你骑我还骑得不够?这都到了江边,总不必再让我做马了吧。”

    陈近南道:“说的也是,嗯,该把你变成一艘船,方便渡江。”

    “啊?”李四十七听得跳脚,嚷道:“还想玩我?到处都有渡津,你要渡江,没必要变我的身呀。”

    陈近南笑笑:“别急,逗你玩的啦。”

    李四十七心想:“逗我玩?可恶……老子这会内伤还没全好,不便与你动手,等我痊愈了,嘿嘿,那就轮到我逗你玩啦。”

    陈近南心里也想道:“这只老猴内伤还没全好,这嘛打不过我,等他内伤好丫,嘿嘿,我得要再将他变东变西,较是安全。”

    他二人相互算计来又算计去,这时候,忽闻不远处传来女子歌唱,歌声悦耳动听,很是令人神往。

    陈近南与李四十七不约而同都被吸引过去,追声寻人,终于在一处芦苇丛中,发现了一名清秀美少女。

    那唱歌少女单着一袭过膝长衫,赤着一双乳白小脚,手持一支芦苇,随兴轻扬,脚踩一曲旋律,态意漫舞。瞧她年纪,约与陈近南相当,一头毛卷卷的散发,丝毫没有装束,别有另种野韵;一脸粉淡淡的雀斑,半点没有粉饰,颇具稚嫩原味。

    陈近南看得心醉,不由痴了,直到他……瞥见身旁李四十七一脸的淫秽与猥亵。悄声叱道:“喂,你干嘛?”

    李四十七双眼死盯着少女,嘴角淌着口水,道:“干嘛?我想干她。”还摩拳擦掌,一副随时要扑过去的色胚模样。

    陈近南心想:“不能给这只老猴害得人姑娘丫。”当下口中念念有词,做了一点手脚。

    李四十七察觉有异,伸手往下体一摸,惊叫道:“你、你做了什么?”

    陈近南道:“也没什么啦,我把你的卵葩,跟你的鼻子变做一块,合为一体啦。”

    李四十七质问:“你为什么这样做?”

    陈近南道:“这样你小便的时候,可以一并擤鼻涕,打喷嚏的时候,又可以趁势小便。一举两得呀。”

    眼看自己的鼻子翘得老高,肿得又硬又大,李四十七待要破口大骂,却被那少女的问话打断:“咦?你们是谁呀?”

    那少女说话的语调奶声奶气、嗲里嗲劲的,听得陈近南心都溶化了,发呆至不能答话。

    李四十七更惨,春心大荡,鼻子都快翘翻过去了,一个鼻肿得有两个鼻那么大。

    少女见他二人不答,走了上前,又问:“你们俩……为什么长成这个样?”

    陈近南心想:“李四十七是生得龟怪,啊我生得并不赖呀,她为什么这么问?”一时间,颇为泄气。

    少女这时嫣然一笑:“我叫音音,你们呢?”

    李四十七听了她这股嗲劲,再也按耐不住了,噗的一声,喷出了两管鼻血,说不得,只好闪到一边去。

    陈近南则答道:“我叫陈近南,接近的近,南方的南。”

    少女音音点了点头,却皱眉道:“你的名字好怪哟。”

    陈近南心想:“这个水姑娘丫真奇哩,这也怪,那也怪……”问道:“你家住这附近?”

    音音忽地牵了陈近南的手,微笑道:“陪我下水游泳去吧。”

    时值春末梅雨季节,此地又近南方,天气常常是又闷又湿,确实适合游泳。

    无奈陈近南不擅水性,忙摇手道:“我、我不会。”

    音音跺了下脚,佯做娇怒状,复笑,旋将她的那袭长衫撩起过头,脱了。看得陈近南傻眼,面红耳赤。

    紧接着,音音又当着他的面卸去小衣与底裤,脱得浑身一丝不挂。也看得陈近南差没疯掉,全身血脉喷张。

    好不容易擦干鼻血的李四十七恰恰走回,惊见这一幕,当场噗噗两声,又喷出两管鼻血,外带一管“白浊鼻涕”。这次李四十七说什么也不稍离片刻,眼眶都快睁破啦。

    音音的乳房圆而坚挺,缀着粉红色的小乳晕,好似花蕾一般,那扁平的小腹,修长的双腿,以及小腹与双腿中的神秘地带……教陈近南这位在室男如何不心悸?冷汗混着热汗流。而音音自己哩,却像个没事人,一边格格大笑,一边奔向江心、跃入水中,自顾游起水来。

    李四十七转向陈近南跪下,磕头道:“大哥呀,快把我的卵葩变回来吧,再这样子下去,我可要精虫溢脑而死啦。”

    陈近南自然不肯,看着水里天真的音音,心想道:“她并不是坏女人,只不过没将礼教放在眼里,倘照我来看,她就亲像……亲像天顶落下来的仙女,对,就是这样。”

    音音游了一会,发现陈近南仍未下水,露出水面来喊道:“两位姊姊,你们怎么还不下水呢?”

    陈近南愣道:“姊姊?我是男人耶,你怎么叫我姊姊?”

    音音听了也一愣:“你是男人?天啊,真是男人!难怪……”寻思喊道:“我、我终于遇见男人啦,我终于遇见男人啦……”兴奋地在江面上跃出跃入,游上游下。

    陈近南呐呐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她从未见过男人啊,刚才的疑问,这会我全了了。”转念又自问:“她怎地从未见过男人哩?这是什么缘故?”

    李四十七听了也呐呐自语道:“极品,一个从未见过男人的美貌处女,简直是人间极品呀!”忙再向陈近南跪下,磕头求道:“大爷!老祖宗哟,快!快把我的卵葩变回来吧,拜托你呀。”

    陈近南瞪了李四十七一眼,啐道:“受不了就不要看,走远一点,省得自己心烦。”说着,他还真转身走向芦苇丛中的深处。

    并非陈近南一无邪欲,能够坐怀不乱,惟因陈近南才刚十五岁,对于男女之事懵懵懂懂,否则依照他的痞子个性,音音早已不是处女啦。

    可怜李四十七亦不得不跟着走远,免得真给精虫溢了脑,暴毙于此。

    芦苇丛中的深处,停了一辆双马大车,车身漆饰繁复,异常华丽,只一点教人纳闷,这部车没门没窗,全身系为铁铸,跟个封死的牢笼没有两样。

    陈近南心想:“唔,这部马车应该是音音坐来的吧,……啊怎没看见马夫哩?”

    一旁,李四十七指着马车车轼挂着的一条皮鞭,惊叫道:“那是、那是唐赛儿的鞭子呀!”

    陈近南旋也认了出,臆测道:“莫非那女魔头与音音有关?”

    无巧不成书!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芦苇深处传来阵阵呼唤:“音音我回来啦!音音想不想我呀?”正是唐赛儿的声音。

    李四十七吓得颤抖道:“小子耶,快把我变成马呀、什么的,那贱骚货来啦。”

    陈近南耸耸肩膀:“来了又如何?我都不怕了,你却怕成这样。”

    陈近南虽非唐赛儿的敌手,但他新学了轻功,自信能逃过唐赛儿的长鞭,所以有持无恐。

    李四十七就不同了,道:“贱骚货特别恨我,而我内伤又还没好,功力止剩一半,一旦遭遇,那是凶多吉少啊!除非……”

    陈近南已经猜到他的“除非”是什么了。

    “除非你把变身咒还我。”果然,李四十七如是说。

    陈近南道:“还你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帮你倒还可以,我就将你变了吧。”

    李四十七问道:“你想把我变成什么?贱骚货开过天眼,很容易识破的。”

    陈近南瞧了瞧远处草地上,音音脱下的衣裤,灵机一动,笑道:“你放心,包你安全过关。”伸手入怀,念起咒语。

    呼地声响将李四十七变成了一件小碎花边的红色女人亵裤。

    陈近南得意笑笑:“如何呀?”随手拎起亵裤,扔到音音脱下的衣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