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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隐君庄六虎

    山映斜阳,山中雾霭渐合。

    用不了多久,即将暮落,暮落后就是一片深沉的黑暗。

    对方若是隐君庄的人,一定对此山道地形熟悉。

    他们按兵不动,显然在等待天黑。

    自己不熟悉山道,甚至连山壁那边山道是直道,还是弯曲的道,都不知道。

    等下去,显然在对自己不利。

    丁不一决定采取行动。

    退,是不可能的,山道太长,一时退不出去,对方背后追来,人多势众,光是一通暗器或利箭,就够受的。

    只有向前,正面对敌,山道狭窄,自己施展开了对方从多也无济于事。

    狭道相逢,只有勇敢向前。

    丁不一回头徐温玉做了什手势。

    徐温玉已以头上带上了一个面罩,显然他的心思和丁不一一样。

    丁不一毅然一跃,转过山壁。

    残阳映照着六张冷峻而紧张的脸。

    六人清一色的虎皮套装,六把大破刀在暮属余辉下标准照耀着惊人的光芒。

    山道很窄,六人只能呈直线排列,六双铁钉鞋牢牢地咬在石道上,站在头里的一人,四十开外,一张国字脸上钱印着花花绿绿的班纹,两只深陷的闪着绿光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

    第二位,也是四旬年纪,四方脸,两颗大刁牙毗咧出嘴外,那相貌要说多凶有多凶。

    第三位,三十五六,一张滚圆脸,脸腮上长满着钢刷子似的浓须,嘴唇高翘,天生的强盗长相。

    另三人身材魁梧,相貌凶恶,但远不及前几位神气显然是手下。

    丁不一双手抱肩傲立,冷电似的目光从六人脸上缓缓扫过。

    “你就是丁不一?”前三人一齐沉声发问。

    沉问声如同闷雷从山谷音隆隆滚过,山道旁碎石纷纷坠入深渊。

    丁不一傲然地点点头:“是的,若我猜得不错,你们三个就是隐君庄三君、四天,五刚,六虎中的花面虎何信伟、暴牙牙虎何实伟,扎须虎向不伟。”

    何实伟毗刚着暴牙,呵呵笑道:“算你有见识,还认识咱位六虎。”

    何小伟扎刚须坚走,仰面道:“我以为堂堂的十三洲府总捕间,会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原来是个有乳臭未干的小子!”

    何信伟盯着不一道:“小子,你是自己了断,还是要咱们兄弟动手?”

    花面虎,暴牙虎,扎须虎在未见到了不一之前,如临大敌。心中尚有几分怯意,见到丁不一之后,已全然未把这个年轻的捕头放大心上。

    六虎在神龙门多年,身经百战,浴身沙场,大砍刀不砍过多少武林成名人物,哪会把这个初出道的小子放大眼里?

    丁不一冷然一笑。

    “上!”何信伟一声沉喝,但却凝身未动。

    何实伟和何小伟也未动。

    他们身后的三个手下,却出了手,三簇耀目的金芒射向丁不一。

    何信伟人虽然看不起丁不一,但在动手时却十分稳重,他懂得骄兵必败的道理,看不起归看不起,动手时可不能轻敌。

    山道狭窄,左心中有壁石垫,要躲避这二十七支金镖,丁下一必定要跃起,当丁不一跃起再落地时,便是出击的最好机会。

    何信伟坚信,无须何信伟出手,自己一刀就能要他的性命。

    丁不一见金镖射至,正待跃起,忽然脑后厉见袭到,徐温玉执剑从身后跃来。

    剑风!丁不一感觉到冷森的剑风已到后脑。

    徐温玉哪来的剑,一路上,他未见徐温玉佩剑。

    徐温玉此刻出手是什么意思?他应该在自己越起之后,从后方突然袭击三虎。

    徐温玉想暗算自己?他心悚然一惊。

    如果徐温玉真是俞袭自己,他纵然能反身刺死徐温玉,但自己也定死无疑!

    他在犹豫、迟疑,身子未跃起,宝剑也未出鞘。

    这在这一瞬间,徐温玉他飞顶上飞过,一片夺目的精芒,二十七支金镖在精芒中四向飞迸。

    何信伟,何实伟,何小伟惊呆了,他们没想到不一会还有后援。

    据他们的情报,丁不一是单身独行,这从天而降的天神何而来?

    谁有这么大的胆,竟敢与隐君庄作对?

    庄主亲自发来的情报,怎会有错?

    眨眼间,徐温玉拨落金镖,足尖在何小伟头顶上轻轻一点,已飞掠到六人的身后。

    徐温玉武技不如丁不一,但轻功却是超一流的,竞高出丁不一许多。

    徐温玉足刚落地,反手一剑,穿透两名六虎手下的背脊。

    徐温玉没有出卖自己!丁不一精神大振,光芒一闪,剑已出鞘。

    何信伟怒吼一声,砍刀横劈,迅捷是悍狠。

    他纵是快,还是被刺中一剑.左肩已殷红。

    这时刻,徐温玉已将第三名六虎手下刺倒,一脚踢下了深涧。

    “三虎齐鸣!”

    何信伟厉声怪吼,砍刀斜扬,贴身左崖壁。

    何信伟想与丁不一拼命了。

    三人联手,三把砍刀,仗着铁鞋,在这狭窄的深垫山道上,无论丁不一武功多高,三人拼死,定能要了丁不一命。

    死也要完成庄主的命令。

    六虎中没人怕死,怕死就不会是隐君庄的六虎。

    如果何信伟早摆开了这阵式,丁不一就死定了。

    现在摆这拼命阵式,已经迟了。

    何实伟挥刀枪了上来,但何小伟却没有来。

    何小伟已被徐温玉缠住。

    何信伟和何实伟两条虎,两把砍刀,要不了丁不一的命。

    悬天一线的虎腹道上,暮色渐浓的深垫山谷,闪起了刀光剑影。

    垫底传来几声深沉的虎啸。

    山谷里有虎,真正的虎,食人肉的虎。

    “当!”徐温玉的剑架住了何不伟的砍刀。

    何不伟竖起扎刚须,碗大的拳头迎面击向徐温玉蒙着面罩的脸:“狗娘养……”

    “的”字还未出口,拳头楞在空中,一把折扇,扇尖嵌七寸快刃,刺入他的腹中。

    何小伟扭曲了脸,眼中痛得流出泪水,萎顿在石道上。

    徐温玉冷哼一声,飞起一脚,将何小伟踢下深涧。

    丁不一“梅花万朵”锁住何实伟砍来的刀,手腕一抖,“一鸣惊人”,剑尖刺中何实伟咽喉。

    “喂……”何信伟怒吼着,一脚将何实伟端出山道,抡刀劈向丁不一。

    “撒手!”丁不一厉声斥喝,剑锋点中何信伟执刀的手腕。

    “哐当!”大砍力坠地,带着一块巨石坠下深涧。

    何信伟瞪圆着血红的双眼,摊开双臂向丁不一猛冲过来。他是带着后悔冲向丁不一的,他后悔不该小看丁不一,否则结果不会这么惨。

    他明白自己已经完了,但仍决心与丁不一同归于尽,完成使命。

    丁不一面拼死冲来的何信伟,只得跃身后退。

    他一剑能准确无疑地刺中何信伟的心脏,但憋住一口真气的何惰伟定能抱住他,一起滚下深渊。

    他只能后退,连退数丈,已到转角的山壁处。

    何信伟像头受伤的猛虎直扑过来,在转角处准能扑到了不一!

    形势逆转,对不愿与何信伟同归于尽的丁不一来说,形势已是十分严峻。

    “看剑!”斥叱声中,徐温玉飞身抢至,一剑刺入了何信伟宽厚的胸背。

    何信伟脚步一顿,怪吼声,倏然转身。

    徐温玉拍出长剑,托地后跃,但凭他再快,脸上的面罩已被何信伟抓落。

    “你……”何信伟像是惊呆了似地站在原地未动,鲜血从背部流出。

    徐温玉脸变得阴沉,牙齿格崩一咬,长剑再次刺向何信伟。

    何信伟双手一合,居然抓住了徐温玉的长剑。

    徐温玉目露凶光,左手一扬。

    “留下活口!”丁不一大声高叫。

    一道寒芒从何信伟喉问削过,徐温玉长剑一推,何信伟嚎叫着飞下山崖。

    徐温玉左手执扇,右手执剑,默默屹立在山道中央。

    丁不一走到徐温玉身前,默立片刻,低声问道:“他认识你?”

    徐温玉缓缓地点点头。

    丁不一柔声问:“怎么回事?”

    “天快黑了,到前面白虎庙,我再告诉你。”徐温玉收起折扇,将手中长剑缠绕在腰间,转身一跃,已在数丈之外。

    丁不一怔了怔,随即跃身向前。

    没有月亮,没有星辰。

    黑洞洞的夜空,深不见底,显得高深莫测。

    白虎庙在山腰,孤零零的破庙,在黑森中更显冷凄。

    庙外风吹荒草,发出一阵阵低哑与尖锐交错的哀号。

    庙内却是另一番情景。

    一堆熊熊燃烧的火堆,将庙殿烘得暖和和的。

    火堆旁,一个供香烛的矮桌。矮桌上没供香烛,却摆着一壶酒,两个酒盅和四张荷叶包下酒的卤菜。

    矮桌穷坐着丁不一和徐温玉。

    火光照着两人红卜卜的脸。

    丁不一定地瞧着徐温玉,那犀利的目芒仿佛要看透他的心底。

    徐温玉背包中带着酒壶和下酒的莱菜,显然对夜宿在这白虎庙,已早有准备。

    他究竟为什么要帮自己?

    丁不一等待徐温玉开口。

    徐温玉抓起酒壶斟了两盘酒。双手捧起其中的一盅:“丁总捕头,请。”

    丁不一端起酒盅,一本正经地道:“我不习惯这个称呼,你还是叫我金公子吧。”

    丁不一虎腹道上,身份已被何信伟三虎叫穿,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徐温玉略略一顿,随即道:“金公子,冷酒一杯,望莫嫌弃。”

    丁不一正色道:“热肠喝冷酒,点滴记心头。”

    “爽快!”徐温玉赞呼道,“请!”

    “请!”丁不一举盅一饮而尽。

    杯酒下肚,浑身寒气顿被驱散,热液奔流,有说不出的畅快。

    “好酒!”丁不一忍不住喝彩出声。

    此酒比百年石锅酒店的酒,还要强十倍!

    徐温玉损唇了一口酒,放下酒盅,含笑望着丁不一。

    丁不一道:“这可是天山赤琼玉液百年冰窟老窖?”

    徐温玉剑眉高挑:“真不愧是扬州十里坡桃花园少主,好见识!”

    “过奖,”丁不一道,“我不过是听酒仙孙炎,说起过此酒。”

    “实不相瞒,在下并不善酒,这壶酒是专为金公子所备。”徐温玉说着,又斟满一盘酒。“金公子既不嫌弃,我再敬金公子一盅,请。”

    丁不一端起酒盅,复又放下,嘴唇动了动想说话,但没说出口。

    徐温玉知道他想问什么,一双晶亮亮的眸子瞧着他:“你听说过青蛇帮吗?”

    丁不一点点头。

    青蛇帮是个不大的帮派,二十多年前曾在江湖上火红过一阵子,后来突然销声匿迹了。

    徐温玉再问:“你听说过青竹园吗?”

    丁不一摇摇头。

    他从未听说过青竹园,这也难怪,在他出世之后,青竹园已不复存在了。

    徐温玉用火棍拨了拨火堆,沉缓地道:“青竹园在山西青山坳里,是一个美丽、宁静的庄园,庄园里有青山、翠竹、瀑布。”

    丁不一插嘴道:“我去过青竹山,那里的风景确实美极了。”

    徐温宝眼中跃耀着火光,像是在回忆往事:“青竹园充满着温暖和欢乐,庄园里住着一对于恩受夫妻及他们刚生下百天的儿子,还有一帮忠心耿耿的男女仆人,一共是一百零八人。”

    “他们就是隐归山林的青蛇帮?”丁不一问。

    徐温玉点头道:“青竹园的庄主就是青蛇帮帮主徐长浩,庄主夫人就是樊赛花……”

    丁不一忍不住低呼道:“江浙第一大美人响金镖樊赛花?”

    青竹园他不曾听说过,当年江浙第一大美人的名号,他倒是如雷贯耳。

    “不错,就是他们夫妻。”徐温玉缓缓地道:“他们与当时的神龙门结下梁子,经少林、武当、青城、崆峒四派调解议和之后,解散了青蛇帮,隐归到老家青竹山助里,打算从此再不出江湖,过平静安定宁的日子。”

    丁不一想了桃花园,不觉喟然轻叹。

    “金公子,请。”徐温玉端起了酒盅。

    丁不一看到他眼中隐含着的泪花,已猜到青竹园和桃花园一样,一定也是个悲惨的故事。

    徐温玉仰脖将盅中酒一饮而尽。

    丁不一凝视着他,默默地一口将酒吞下。

    此刻,他能猜到,也能理解他的心情。

    “不料事与愿违,就在徐长浩夫妻为儿子庆祝‘百日’的那天夜里,一伙强人冲进了青竹园!”话音到此顿住,徐温太眼中猝然滚出两颗泪珠。

    丁不一能猜到青竹园里发生的事,但徐温玉的表情却让他有些吃惊,他多愁善感的表情,根本就不像个男儿。

    徐温玉像是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忙用手背揩去脸上的泪不,往火堆里扔了一把柴火。

    火腾燃烧起来,火苗窜起老高,熊熊的火焰照他发烧的脸。

    丁不一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火烧起来了,熊熊的火从四面烧来。”徐温玉的亮眼里也燃炮起来火焰,“厮杀声,惨杀声,惨号声从四面传来,那伙人放火烧庄,见人就杀,手段十分凶残。”

    丁不一咬住了下唇,只觉得热血在沸腾。

    “徐长洁夫妇拼死迎敌,终是寡不敌众,先是被淬毒的暗器击倒,然后被乱刀砍死,徐长洁被剁面八块扔进火里,樊赛花死后遭到十八名歹徒强奸,再碎尸扔入火海……”

    丁不一握紧了拳头,手指关节劈啪直响,血红的眼珠子几乎要眶里崩出来。

    徐温玉倒显得平静下来,用火棍压压火苗道:“青竹园全序一百零八人,男的被杀,女的被先奸后杀,全部葬身火海,无一幸免,唯有那个百日婴儿,被人救了下来。”

    丁不一眼眶泛红了,青竹园的遭遇比桃花园要悲惨十倍、百倍。

    他凝视着已平静下来的徐温太,心中充满了怜悯之情。

    他知道徐温玉平静的外表下,实是包藏着无比沉痛,他是以人所难有的毅力在支掺着自己。

    他用充满着温柔的声音问:“后来怎样?”

    徐温玉深吸了口气道:“那个婴儿被恩公救山青竹园后,由恩公抚育成人,恩公教他武艺、诗琴书画,并帮助他在维坊开了一家布庄。”

    “哦!”丁不一轻哦一声,不用徐温玉再往下说,他明白了一切真情。

    徐温玉仍继续道:“在那个婴儿长到十八岁的时候,一天夜里恩公将他叫到房中,把当年青竹园发生的事如实地告诉了他。”

    丁不一伸手抓起了矮桌上的酒壶。

    徐温玉脸上的肌肉痉挛了一下:“血海深仇使那个婴儿发狂了,他险些一剑杀死恩公,一把火烧了布庄……”

    丁不一手指一抖,酒洒在了桌面上。

    徐温玉痴疯地盯着火堆道:“最后,他跪在恩公面前,连刺了自己三剑,发誓要报此杀父、淫母、毁庄之仇,要向这次强人讨还血债。”

    他停止了叙述,沉思一片沉静,只有火塔军的干些偶尔瀑出“劈啪”之声。

    丁不一吞百盅中酒,打破沉寂:“你就是那个青竹园被救下来的百日婴儿?”

    徐温玉默然地点点头。

    丁不一咬咬牙道:“那伙强人就是隐君庄的人?”

    徐温玉猛然抢起头,眸子里闪着冷厉的寒芒:“不错,当年神龙门的帮主华少杰,带洋三君、四天、五团、六虎都到了。”

    丁不一损唇道:“轮暴你娘的歹徒就是三君、四天、五团、六虎十八人?”

    “不要说啦!”徐温玉陡地发出一声厉叫,眼神有些狂乱。

    丁不一急忙道:“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话。”

    徐温玉苦兮兮地一笑,才半日恢复平静:“没什么,是我不好,失态之外望金公子见谅。”

    丁不一心生几分敬意,忙拱手道:“徐公子是丁某所见最坚强的铁石男儿!”

    徐温玉回拱手道:“过奖,丁公子才是徐某所见到的最年轻有为的男儿。”

    丁不一心中顿生豪气,不铲平隐君庄,誓不为人!

    丁不一问道:“那位救你的恩公是谁?”

    他料定徐温玉是受恩公之命前来协助自己,因此他决定与徐温玉的恩公,共同联手对付隐君庄。

    不料,徐温玉道:“恩公不准我向外人提及他的名字,请金公子见谅。”

    丁不一微微一怔,随即问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协助你铲平隐君庄,为爹娘报仇。”徐温玉声音沉重,每一个字仿佛挑了千斤担子,重钧负荷。

    丁不一目光一亮,肃容道:“这就是你雇人救我,及帮我的原因?”

    “是的,”徐温玉坦率地道:“凭我的力量和武功远不是隐君庄的对手,只有你钦命的十三洲府的总捕头,才是我复仇的希望。”

    丁不一并不为自己被徐温玉作复仇的工具而感到气恼,相反,却显得十分高兴:“你认为我能铲平隐君庄?”

    “能,一定能。”徐温玉定定地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信赖。

    丁一顿时目光炯炯,显出十三洲府捕头的自信和魄力。

    “不铲平隐君庄,誓不为人!”心中的豪言壮语,冲口而出。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轮到徐温玉问这句话了。

    丁不一没有犹豫即道:“我先去梁山七煞堂找关天英的义女,也来山东了。”

    丁不一并没有注意到他脸色的变化,点头道:“是的,我们先计划找到煞星刘北斗,问明当年西宫内库盗案的真情,然后去隐君庄……”

    他毫无戒备地将自己的奉旨的密情,和拟定的行动计划,全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徐温玉。

    他多情、轻信的致命弱点,再一次充分暴露。

    徐温玉认真地听,手个的火棍不时地拨弄着火堆。

    丁不一说完自己的计划,抓起酒壶斟酒,颇为激动地说:“有徐公子相助,我想此计划一定能成功。”

    徐温玉凝睁道:“我却不这么认为。”

    丁不一捂住了酒盅:“为什么?”

    徐温玉缓声道:“二十四路捕头进入山东,行动再机密,也决瞒不过隐君庄,而且捕头之内难免有隐君庄的人,要靠捕头的力量摧毁隐君庄是决不可能的。”

    丁不一一怔,没有说话,徐温玉说的的确是很有几分道理。

    徐温玉又道:“眼下钦差大人被杀,首级不见,作为十三洲府的总捕头责任可是不小。”

    丁不一打断他的话:“汪捕头已去找钦差大人人头了。”

    “他找不到的。”徐温玉静落地道。

    “汪捕头会没有办法?”丁不一似是不信。

    徐温玉报抿嘴道:“不是他没有办法,而是他想不到人头会在哪里。”

    丁不一急急问:“人头在哪里?”

    徐温玉沉声道:“在隐君庄逍遥搂。”

    “隐君庄逍遥楼?”

    “不错。”

    “哦!因此,我认为你先要去隐君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