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二更天了!
街上冷冷清清,除了几家茶楼酒馆大半数的店铺都已关上门。
胡沙俐茫然走在街上,心中不由想着:“萝卜真的会主动找我吗?如果他不主动现身,又到那里去找他呢?”
正在惶然之际,暗中有个声音道:“胡姑娘,你深夜出来胡荡什么?”
闻声,胡沙俐大喜过望,忙快步上前。
“姑姑!”她脱口叫—了出来。
“什么?你……”
“你就是曼玉姑姑,我到今天才知道。”
静音十分激动地问道:“谁……谁告诉你的?”
胡沙俐天真回答:“我听到你跟爹谈话知道的,没人告诉我。”
“你爹还告诉你些什么?”
“没有。”胡沙俐纳闷的问:“姑姑、难道还有些不让我知道的事?”
“什么事也没有,沙俐……”
静音上前伸手受怜地,抚了抚胡沙俐的脸,手是颤抖的,声音也是颤抖的:
“你出来做什么?”
“爹要我出来找你,果然被爹料中,你会主动见我。”
“什么事?”
“传一个字条!”
说着,把纸摺递了过去,又问:“萝卜呢?”
静音回答:“他说要去看看老朋友,离开晋城了。”
“噢!”
胡沙俐有些怅然若失。
“沙俐,你喜欢萝卜?”
“这……谈不上,他曾是我的跟班,只觉得好玩而已,再说…”
“再说什么?”
胡沙俐有些难过说:“萝卜老爱跟爹顶嘴抬杠,而且个子又那么矮,爹说什么也不会喜欢他的,我就不明白,爹为什么不许我嫁给个子矮的人?”
静音似乎有难言之隐:“这……沙俐,是你爹的一番若心,因为……”
“因为什么?”
“以后你会明白的,我先看纸条!”
话语方落,突地向后退了两步,目洋前方,似乎发现什么似的。
胡沙俐心中一动,转身去看,一条人影纵落在她身前。
“爹,你怎么出来了?”
“我能放心你一个人出来吗?”
“可是……”
“你不出来,你姑姑不会见我。”
静音不悦地问:“什么事?”
“曼玉,长话短说,你是不是曾经派人到客栈里传纸条?”
“纸条,没这回事。”
“那就是怪了!”
“到底怎么回事?”
胡子庭话锋一转,道:“现在不谈这个,你是不是在找怪胎?”
“不错!”
“为什么?”
静音哽咽道:“我不想现在告诉你。”
胡子庭没有追问,反道:“那我告诉你,怪胎下一个目标,是太原李鸣,我跟郑会主明天一早赶去,希望你一道行动。”
静音反对道:“不,你单独去,不要外人插手。”
“外人,什么意思?”
“除了姓胡的,便是外人,你要我—同行动,就不许外人参与。”
闻言,胡子庭想了一想后,毅然应道:“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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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满是狐疑,但不想现在追问,他了解曼玉的性格,反正谜底会揭穿的。
胡沙俐当然是颤头雾水,连想都无从想起,她对这出家的姑姑,除了身份,别的一无所知。
太原府东郊。
一片松柏拥抱着一幢古宅,这便是“太原第一快刀李”李鸣归隐的“松柏居”。
现在是日头西斜的时候,古宅外路边树下,静音和胡沙俐两人,不时翘首向宅内望去,似乎有所等待。
有顷,一条人影从宅里出现,朝这边走来。
胡沙俐见状,急道:“出来了,是爹,不知道情形如何?”
静音回答:“看样子不像有事!”
胡子庭匆匆走近。
“爹,有没有动静?”
“我们快去‘水涡洞’!”
“去水涡洞?”
胡子庭点头应道:“嗯,据宅里仆人说,他们老爷去水涡洞,会见一位老友,已经去了半个时辰,我看定是赴怪胎的约!”
胡沙俐催说:“那我们快去,说不定已经来不及了。”
静音片言不发,首先举步。
三条人影,迅速轩奔向水涡洞。
水涡洞的水,潺潺流着。
芦苇旁一个黑衣蒙面,左脚裤管虚幌着。
另一个白发似雪,脸色透红,年纪在六十左右。
“李鸣,你为何不带刀?”声音很像是故意装出来的。
“老夫封刀已有十年多了!”
“你号称第一快刀李,不用刀会吃亏的!”
“哼!你根本不是怪胎午马,嗝屁的人,不会复活!”
“怎么说?”
李鸣侃侃而谈:“怪胎当年中了吴天笑的七种剧毒,换了常人,一种足够报销,而他却足足中了七种,就算神仙来也医不了他。”
“但老子现在活着讨刊债!”
李鸣道:“你声调之中带着脆音,分明年纪不大,你骗不了老夫。”
“李鸣,向阎罗王报一的时辰到了,错过于会不下十八层地狱的!”
“午马没师兄弟,也没传人,你到底是谁?”
“算是他的复制人!”
“不敢露出真面目?”
“会的,等你倒地之时,因为你是最后—个。”
李鸣抽动了几下脸皮,道:“有种,你就尽管出手吧!”
蒙面人道:“老子规矩不变,你先出手,否则你毫无机会。”
李鸣双掌在胸前摆了起来,两眼圆睁,老脸红里泛青功力已运到极限。
由于胖子王等高手先后被杀,他不存侥幸,但他是有知名度者,不能不全力一拼。
黑衣蒙面人僵立着没动,连姿势都没有丝毫改变。
哇操!
独脚常立不变,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
面对这种人物,会使人有所极度的压迫感,时间长了,真会发狂。
李鸣脸上的肌肉,开始不规则的跳动,摆胸的双掌微见颤抖。
现场的空气似乎令人窒息。
时间也好像停滞在某一点。
可怕的死寂,假使现在有第三者在场,也会感到受不了。
“啊——”
李鸣狂吼声中,双掌全力攻出。
黑衣蒙面人旋身避开,眨眼间换了好几个方位,李鸣失去了攻击的对象,已知不妙,谁知,凶险万分的场面,骤然静止下来。
意料中相当凶险的场面并不凶险,但结果却十分惊人。
没有例外,李鸣在原地跳起“普鲁斯‘,有顷,突地举掌拍向自己脑门!
就在这时,一声尖厉的暴喝:“住手!”
旋即,一条人影飞泻而来,扑向李鸣。
“唔!”
李鸣一声闷哼,坐了下去。
来的不是别人,是静音道姑,横隔在双方的中间。
李鸣中止了自杀的举动,呆坐着,脸色呈现可怕的苍白。
黑衣蒙面人相当激动,道:“你出家人,,不安份待在庵里,竟跑来干涉老子办事。”
“你是谁?”
“怪胎!”
“放屁,你根本不是,午马化成灰,贫道也认得出来。”
“出家人出口就放屁,不嫌臭吗?”黑衣蒙面人道:“是与不是不关你的事!”
“关系大了!”
“什么意思?”
静音愤怒道:“贫道虽然已经出了家,但为了你冒充午马,而不惜开杀戒。”
“哇操,你要杀老子?”
“恐怕是的。”
“哈哈,真有意思,出家人为了男人而开杀戒……”.
静音正欲开口,又见两条人影而来,是胡子庭和胡沙俐。
黑衣蒙面人见状,不自觉退了一个大步。
胡沙俐站到静音的身旁。
胡子庭过去扶起李鸣,关切地问“李大侠要紧吗?”
李鸣喘着气回答道:“不要紧!”
黑衣蒙面人冷冷地道:“没人能阻止老子杀李鸣这老骨头。”
“贫道能阻止。”
“别逼老子下地狱!”
静音逼问道:“贫道既已出面,你就休想杀人,现在坦白讲,你的武功那里来?
为什么冒充午马?”
黑衣蒙面人回答:“老子就是午马的复制品,负责清理旧债。”
胡沙俐突地脱口叫道:“他的声音好熟,我好像在那里听过!”
胡子庭低声向李鸣说:“李大侠,如果你还能走,立刻离开现场。”
黑衣蒙面人身形移动,但却被静音阻住,双方的动作如出一辙,—样的玄奇诡异。
“出家人,你怎的那样爱管闲事,真是少有!”
静音不睬,又追问:“你到底是淮?决说!”
“午马的复制品!”
“你……是他的传人?”
“我莫宰羊(不知道)!”
“什么意思?”
“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说完,扬声又道:“李鸣,你要走现在可以走,但老子警告你,你溜不了,必须为当年的行为付出代价,你心里十分明白,不用我再重复吗!”
闻言,李鸣身形幌了幌,老脸又起抽搐,眼瞳里闪出怕人的光焰,忽然大叫一声,“老夫认了!”
话声中,一屁股坐了下去,口里溢出了鲜血,他居然咬舌自尽。
“啊!”胡沙俐惊叫出声。
胡子庭也为之脸色大变。
静音口中念念有词,随之厉叫:“你是谁?为什么一句话,能令对方自尽?”
黑衣蒙面人一把抓也蒙面黑巾。
“萝卜!”胡沙俐又是惊叫。
胡子庭呆怔住厂!
谁也想象不到,震撼众人心的怪胎,竟然是被人瞧不起的萝卜。
他可真会演戏,几次装伤吐血,丝毫不露破绽,简直演来逼真。
独脚也恢复了!
胡沙俐走卜前,激动在问道:“萝卜,你……怎么同事?”
萝卜正色道:“韩店所埋的,是真正的怪胎,你老子的话不假。”
胡子庭也欺近,颤抖的说:“萝卜,说说内情的真相!”
静音也道:“我们都很想知道。”
萝卜抬头望了望西沉的夕阳,有顷,才凝重的答说:
“好。我就简单扼要说,当年有人观觎怪胎的神秘武功,因为传说,他的武功是得自一本古老秘笈。
所以千方百计想谋夺,不惜用下流、卑鄙、恶毒的手段,以七种绝毒害他,然后联手围攻,断了他一条左腿……“
静音听到这里,忍不住厉叫:“该下地狱!”
罗卜继续说:“他虽然已用深厚的功力,把毒逼住,但内外伤太重,逃得性命,却已无回天乏术!”
胡沙俐插口道:“你杀的,就是当年算怪胎的凶手?”
罗卜点点头,答说:“不错,就是他们,李鸣是最后一人。”
胡子庭疑信参半,问道:“以你的年纪,怎么会有……”
罗卜说:“事情要由我老子说起,我老子外号叫‘河伯’……”
“河伯”两个字出口,静音和胡子庭二人,不禁异口同声道:
“原来小兄弟的你亲爹,是天下水性一流,大大有名的河伯!”
“嘻嘻,你们也认得我老子,太好了!”
胡子庭道:“我们不但认识,还一起喝过酒,你就快说下去!”
萝卜深吸了一口气,才说:“我老子他最谙水性,一向有晨泳的习惯,十年前的一天,他照常到海边游泳;无意中,在沙滩上捡到一个密封的铜罐。
开启之后,里面有一封遣书,详述经过,另有一部秘笈,遗言指明修练之后,必须代为了断这一桩债务。“
萝卜从来没有这么正经,这么严肃说过话,这是头一次,所以说完后,大大吐了口气。
“太不可思议了!”胡沙俐激动地叫道。
“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弟子犯戒历劫,从此之后可以潜心修为了!”静音真诚地说道。
胡子庭纳罕道:“萝卜,十年前你爹就捡到了,为什么不他自己练呢?”
“你既然认得我老子,就该清楚他的脾气。”罗卜说:“他杂事太多,那有心情练别人的武功,而且,还得代怪胎清理债务。”,“不要怀疑这孩子,他是个很古意(老实)的少年仔!”
静音说完,招手示意胡子庭到一边,交头接耳,低语起来。
胡子庭一听,脸孔一面抽动。
萝卜和胡沙俐面面相觑。
此时,静音突然轻轻揭开面纱。
“哇塞!”
萝卜和胡沙俐同感,眼前一亮,那是一张相当动人的脸孔,虽然已届中年,但风韵犹存。
尤其是那又目纠(眼睛),看了会教人着迷。
眼睛停在胡沙俐的脸上。
胡沙俐低唤了一声:“姑姑!”
她是头一次见到,她姑姑的真面目,美得出乎她意料之外。
萝卜见过不少水查某(美女),但当他见到静音时,也不自觉地呆了。
他心中暗暗赞叹:“哇操,这才是叫做美,查某中的查(女但),和女儿红一样,越陈越醇越醉人,。啊!我快醉了!林青霞、钟楚红算啥米(什么)?哦,我醉了!”
美丽的脸在变,由凄清、幽怨而逐渐平静下来,变成了一泓秋水,一轮花间的明月,依然对着胡沙俐看。
“姑姑!”
胡沙俐又唤了一声。
胡子庭的脸色也在变,变得很复杂,几度欲言又止。
美丽的眼正移向罗卜。
萝卜的脸在发烧,没有任何原因,只是因为这对眼睛太美。
“道姑!”萝卜也讷讷地唤了一声。
夕阳已经沉寂,黑暗已慢慢拢罩大地。
“沙俐,祝你幸福,姑姑有样东西留给你作纪念!”
说着,手一扬,一样东西飞出。
胡沙俐接在手里,欢欣道:“水晶镯!”
灰色的身影缓缓转动。
胡子庭声音凄哽的唤道:“曼玉!”
灰影移动,加快!
胡沙俐伤感地说:“姑姑,你要走了!”
没有加答,灰影消失在苍茫的暮色里。
晚霞尽没,晚风吹拂着野草。
胡子庭幽幽地道:“沙俐,她是你的娘,我是你的舅舅!”
闻言,胡沙俐粉腮大变,脱口惊叫:“什么,她……是我娘?”
胡子庭点点头。
萝卜睁大了双眼,惊愕莫明。
胡沙俐双眼—红,欲纵身追去,胡子庭立刻拦住。
“沙俐,你想做什么?”
“我要去追我娘!”
说着,泪水延着脸颊流了下来。
胡子庭难过的劝道:“孩子,让她去吧!她苦修了快二十年,只因为有一丝欲念牵缠,而无法证果,现在她此心已了,你就让她达成心愿!”
“可是,爹!”
胡沙俐哭了出来。
“孩子,听着,我今天才算解开了心头的结,这是个秘密。”
胡子庭顿了一顿,望了罗卜一眼,才接着说。
“你娘当年在江湖上,可以说颠倒众生,她在忽然失踪了,一段时间之后,回到家门……她没进门,把襁褓中的你放在门口,附了一封信函。
说一念之差,羞辱家门,托我扶养你,同时,请求你的终身,不许委矮个子!
“
胡沙俐闪动着泪眼,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萝卜的心加速跳动,他不明白胡子庭何以当着外人说这秘密?
是要叫他识趣,打消心中念头?
还是……
胡子庭上前扶着沙俐的香肩。
“沙俐,我当年是又气又恨;现在这些愤恨都消失了,她告诉我,她当年爱上的男人,就是矮个子的怪胎午马!”
“哇操!”萝卜惊叫出声。
胡沙俐震惊道:“我是怪胎的女儿?”
萝卜暗忖:“原来她爱上了怪胎,怪不得我老子泡她不上。”
胡子庭叹了一口气,又说:“那是不相配的一对,长相身材不说,年龄悬殊也过大,午马当她爹足足有余……唉,但你娘无法自拔,终于酿成了悲剧。
在你娘生下你之后,你爹突然下落不明,你娘认为被弃,悔恨交加之下,唯有长伴表灯忏悔!“
“我爹……是被李鸣他们害死的!”,
话声中,目光扫向李鸣的尸体,然后又转向萝卜。
“嘿嘿!”
萝卜不知该说什么好,唯有傻笑。
严格地说,他是怪胎半个的传人,因为他得了他的武功,也代他清理了血债。
胡子庭吐口气,和声道:“沙俐,你娘自动取消了,不限你嫁矮个子的约束!”
说完,目中扫向萝卜,意在不言之中。
“真的!”
胡沙俐的眸子放了光。
萝卜的大卵眼也放亮。
胡子庭点点头,道:“你娘当初以为被骗,所以特别忌讳矮子,认为矮子矮,一肚子拐,没一个是好货。”
说着,又深深看了罗卜—下,说:“沙俐,你喜欢萝卜,是不是?”
胡沙俐羞红了脸,垂下了头,喉里“嗯”了一声。
“噗通,噗通!”
萝卜的心在卜卜乱跳!
胡子庭放开沙俐,欺近罗卜问:“你意下如何?”
萝卜暗算喜,玉皇大帝、玉帝奶奶,你们是公平的,我老子追不上她娘,我娶她女我是应该的。“
想毕,一颗大头点得像敲木鱼。
胡沙俐抬头望了萝卜—眼,又低—下去。
胡子庭高兴说:“你愿意,太好了!”
“他愿也卖屎(不行)!”忽然传来声音芒阻止道。
接着,一个少年纵出说:“我不答应!”
萝卜和胡沙俐二人,不禁怔了一怔!
胡子庭纳闷问:“你是谁?为什么你不答应?”
那少年道:“萝卜我是他的老相好!”
胡子庭父女一听,不禁愕楞下,转首望向萝卜。
萝卜莫明其妙,他根本不认得眼前这少年郎。
“喂喂喂,讲话之前最好用大脑想想,否则会害死人的。”萝卜道:
“我人虽然长得不怎么样,脑袋可也没有空空(发颠),贱到去奸人家的屁股,你知道奸到后果是什么吗?”
三人没有回答,萝卜自问自答说:“爱死你的病(AIDS)知不知道,非常可怕的啊!”
闻言,那少年骂道:“不要脸,谁跟你故那种下三流的事啦!”
“你不是说是我的老相好?”萝卜说:“男人和男人好,就是从屁股干事!”
“伸手大将军,睁开你的大卵眼,瞧清楚老娘是谁?”
萝卜一听“伸手大将军”五字,心中不由一震,暗忖:“哇操,这家伙怎知我做过伸手大将军呢?”
他揉了揉大卵眼,仔细一看,大喜叫道:“哎哟,我的亲娘祖奶奶,怎么会你?
猫头鹰!哈哈——”
原来,这少年是女扮男装的猫头鹰刘美君,她道:“你总算认出我来了!”
胡沙俐一头雾水,问:“萝卜,这是怎么回事?”
萝卜这下惨了!
他大卵眼瞧三人望来望去,最后搔了搔脑袋,老实道:
“姑奶奶,她是个查某(女人)叫猫间鹰,她一路追我而来,是想嫁我做某(老婆),如果你还愿意嫁给我,将来再告诉你经过情形。”
胡沙俐一听,伤心说:“爹,我怎么办?”
胡子庭道:“人是你自己看上的,自己看着办,爹都支持你。”
胡沙俐考虑了——下,才问道:“那谁做大?”
猫头鹰接口说:“他认识我在先,当然我是做大罗!”
“卖屎(不行)!我要做大。胡沙俐霸道:”不然,我不嫁!“萝卜紧张说:“你不嫁我,那怎么行?我老子那就臭厌(神气)不起来了!”
猫头鹰和胡沙俐二人,异口同声道:“你说怎么办?”.
萝卜想了一想,回答:“这样好了,剪刀、石头、布,输了的做大,如何?”
两女没有异议,点头同意!
萝卜道:“开始吧!”
“石头!”
“石头!”
“布!”
“剪刀!”
胡沙俐喜道:“我输了,我是布,我做大,爹,我太高兴了!”
说着,扑在胡子庭胸膛,胡子庭爱怜抚了抚她的秀发,脸上露出笑容。
猫头鹰气嘟嘟地,罗卜见状,上前安慰道:“做小的老公最疼!”
她这才转气为喜!
这时,胡子庭四下望了一眼,说:“找们回去吧!”
夜色已经笼罩了整个大地,远望可见几盏昏黄的灯火。
四人连袂离去。
当萝卜陶醉在温柔乡,享受美人的情时,方伟找来了!
他千方百汁打探之下才在八卦门中找到萝卜。
他得知半年多不见,萝卜便娶了两位美若天仙的牵手(老婆),他傻眼了!
方伟自叹不如,也万分羡慕萝卜好福气。
两人见面又惊又喜,互到别后情形一番,萝卜便道:“公子老弟,金丝猫的事我已经替你查出来了。”
方伟说:“麻子老都告诉我了,萝卜谢了!”
“咱们是哥们讲客套干嘛!”萝卜问道:“公子老弟,你找我可不是又有什么事吧?”
“不错,我要你陪我去探险!”
“探险?到那里探险?”
“北邙!”
萝卜一听,惊得大叫:“北邙!你脑袋瓜没有短路,阿达吧?打死我也不去!”
方伟要协道:“你若不再把我当哥们,可以不去,我不勉强你!”
萝卜犹豫了,……心想:“真的只是去探险,这么单纯?”
所有朋友中,他最在乎方伟,他和方伟可说是穿同条裤子长大的。
猫头鹰和胡沙俐在旁听了,兴奋道:“我们也去!”
萝卜立刻阻止说:“查某(女人)嫁:虺(老公),就安安份份待在家里,不要到处乱跑,何况那种地方力更卖屎(不行)去!”
胡沙俐不悦道:“臭萝卜你少大男人主义,冒险精神人人有,你不敢去,我和美君去。”
“谁说我不敢去?”萝卜掩饰说:“我只是在考虑要不是带你们去,我现在决定不带了。”
“死萝卜……”
胡沙俐欲发作,猫头鹰忙向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冲动。
胡沙俐才会意的,点点头。
萝卜问:“我们什么时候起程?”
“越快越好!”方伟回答。
洛阳是个繁华的城市。
大凡一个繁华的城市,总少不了有些花花草草的女人,好像没有这些粉白黛绿的点缀,显不出升平景象。
洛阳曾是帝王之都。
洛阳代有美人出。
细数洛阳美女,首推青楼名妓,花圆祭酒“朱锁锁”。
朱锁锁住在“鹿鸣春”,是群芳中的大牌。
这鹿鸣春虽然是家妓院,但格调甚高,进去的都是一流豪客,朱锁锁更是孤芳自赏,陪酒、度曲,却不卖身。
今晚,方伟和萝卜就由朱锁锁陪酒。
他俩半个月前,就已订位,直到今晚才轮到他们。
此刻,宴席设在东花厅。
方伟虽然曾在香鸡城七妖姬处待过,美女见过不少,也不禁为朱锁锁美色所动。
“锁锁,名字美,人更美,今晚一睹你的绝世姿容,天下的美女已不堪一顾了。”
萝卜一听,心中暗想:“哇操,公子老弟半年不见,竟学会油嘴滑舌,真了不得!”
朱锁锁盈盈一笑,说:“小女子平凡的很,倒是方公子—表人才,潇潇风流,人见人羡!”
两人刚—见面,就有点惺惺相惜了
萝卜不禁拍掌大笑。
“哈哈——有趣,有趣!”
朱锁锁问:“萝卜不喝酒吃菜,为何发笑?”
“哇操,若不笑笑!”罗卜手指着脸说:“这张胡瓜脸往那里摆啊!”
“怎么啦?”朱锁锁纳闷道.
萝卜故意吃醋说:“你说公子老弟是人见人羡,那我萝卜是土鸡狗屎,人见人厌了。”
朱锁锁笑着奉承道:“不,你古追(可爱)风趣、好作阵(好相处)!”
萝卜笑在心中,口里却说:“别说的好听,倒不如说我土里土气,像个草地人(土包子),或者骂我是神经病,爱乱哈拉(乱说话),乱放臭屁!”
说到这里,本来欢愉的气氛,已有点不对劲,方伟担心他胡搅瞎搞,闹得大家不歉而散。
他忙在桌底用脚猛踢萝卜一下,示意他不要乱哈拉(乱说话)!
谁知萝卜不理,反故意皱起眉头,哭丧着脸又道:“可恨的朱锁锁,小没良心,从开始到现在,也没给过我一点颜色。”
此言一落,在座之人,不禁哄然大笑。
朱锁锁也笑了。
“萝卜真会说笑!”
萝卜一拍大头说:“哇操,这是说笑吗?我几乎想大哭一场!”
朱锁锁忙劝道:“别哭,也许我这小没良心的会回心转意呢?”
她嫣然浅笑,笑的很含蓄,含蓄中有说不尽的妩媚,但眼神却盯着方伟。
“你们看,这样子像回心转意吗?哈哈——”
说完萝卜大笑起来。
方伟和朱锁锁目光一触,不禁怔了下。
他忽然发觉这对眼睛,好像两把利刃,和她脸上妩媚的笑容,显的极不调和。
一张甜美的笑脸,应该眉目传情才对,怎么会有这种眼色?
方伟想不能!
他装着微微一笑,别过脸去。
萝卜笑容突然一敛,叫道:“哎哟,笑太大声了,连尿都快笑出来了!”
说着起身,说:“你们尽量喝,多灌公子老弟几杯,我去解个尿就回来。”
朱锁锁笑道:“这不用你叮咛,我们会的,你快去快回吧!”
萝卜再不去就要尿裤,他提着裤子迅快奔了出去。
众人不禁被他糗样,惹笑了!
酒过数巡,朱锁锁忽然问道:“方公子此番壮游,想游那儿?”
“北邙!”方伟回答。
北邙。
北邙在洛阳之北,洛阳历来王公贵人,死后多殡葬于此。
白杨衰草间古墓累累,阴风惨淡,正是北邙景象。
朱锁锁脸色微微一变,低声道:“北邙乃是鬼域,方公子可要当心。”
方伟笑着说:“不要紧,我一向胆子大,连鬼见了也怕我三分。”
“哦!”
这时,萝卜适巧目来见状,问:“公子老弟,你说了什么话,让朱锁锁脸色这么难看呀!”
方伟回答:“她说北邙山中有鬼。”
“有鬼?”萝卜心中一楞,旋即哈哈笑道:“此时此地谈鬼怪之事,岂不大煞风。”
朱锁锁问:“萝卜想谈什么?”
萝卜说:“谈钣说怪,该在豆棚瓜架之下,今宵只许谈风月。”
“对对对!”众人赞同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初更天时,盛宴散了。
梦卜和方伟回到他俩下榻的客栈,方伟包下了这家客栈的一座跨院。
这是洛阳城中,最具气派的一家客栈,名收“统扬酒楼。”
花木扶疏,甚是幽静。
梦卜一进房,倒头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方伟推他醒来,叮嘱道:“晚上惊醒一点,别只顾着睡,当心把命睡掉。”
萝卜半眯着眼,答说:“公子老弟,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啦,这几天天天有酒喝,精神太爽了,所以一到,到二更天,就像夜猫子一样睡不着了。”
方伟道:“哦,夜猫子?看你这夜孙子,今晚能不能抓支耗子?”
“等着瞧吧!”
萝卜笑了笑,又呼呼大睡起来。
天边眉月将沉,星斗满天。
繁华的洛阳城洗尽铅华,笙歌已歇,灯火零落,远处醮楼,传来更鼓三响。
“叩!叩!叩!”
忽然一条人影飞纵而来,落人跨院。
这人身材纤细瘦小,动作轻灵,闪了几闪,隐入—处花丛里。
俄顷,身形再现,窜到厂窗前。
星光下一见,原来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
这小女孩梳着两个小辫子,圆圆的脸白里透红,睁着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四下—扫,然后伸出指头沾了点口水,准备戳破纸窗。
就在此时,萝卜出现了。
他轻悄悄掩到小女孩的身后,用大鼻子猛力嗅了几嗅,萝卜哇操,好香!“小女孩大吃了一惊,霍地转过身来。
她手中已多了柄小刀,薄如棉纸的小刀,像李寻欢的飞刀一样。
这样的小刀,一定十分锋利。
小女孩绷着脸,轻叱道:“死胖子,你是谁?三更半夜鬼鬼崇崇,你可知道会吓死人的!”
萝卜见她是小女孩,有心逗逗她玩。,扮了个鬼说:“我正要问你,你倒问起我来了,好吧,我先告诉你,我叫萝卜”
“萝卜?”小女孩上下打量,笑道:“嗯,像极了!”
“怎么个像法?”
“又短、又矮、又圆、又胖!”
“哼,最毒妇人舌,把我损得如此凄惨。”萝卜问:三更半夜跑来这里干吗?
“
“你管不着!”
“是不是睡不着,起来偷汉子!”
“乱讲,小心我一刀杀了你。”
萝卜笑着说:“别恰比比(凶巴巴),一个黄毛丫头就这么恰(凶),长大了一定是个恰查某(凶女人)。”
“要你管!”
说着,一刀刺了过来,刀锋一闪,已刺到了萝卜胸前。
“哇操!”
萝卜身子微微一侧,手一伸,抓住了她握刀的右腕,笑嘻嘻说:“小小恰查某(凶女人),凭你也杀的了我萝卜哥哥!”
“不要脸,恶心巴拉,抓我的手。”
小女孩叫声中,左手骈指如戟,点向萝卜的协下。
萝卜急忙左掌一翻,切了下去。
小女孩趁机挣脱;像条小鱼般溜了开去,冷冷道:“想不到你这胖子还有几下。”
“有几下?”
萝卜楞了一下,他是经过千锤百练的人,岂止几下而已,小女孩能脱逃,是有意让她的。
“在江湖上,难道你没听说过花心萝卜,这大大有名的人物吗?”
“哼,瞎子放炮,乱弹(乱吹牛)!”她眼珠一转,又道:“你真叫萝卜?”
“废话!”
“哦,我明白了;你这胖子准是方公子的跟班!”
萝卜一听,差点气昏,叫道:“不懂,就少放点屁,我和公子老弟是哥们。哥们!你懂不懂?和跟班差得十万八千里。”
小女孩“格格”笑了起来:“哥们是个鬼哟!”
“怎么?”
“吹破啦!”
“你不相信?”
“你就会乱弹(吹牛)唬人,方公子长得体面又缘投(英俊),你呢?又矮又胖又丑,一点也不相称。做他的跟班,提提包袱、带带路还差不多。”
萝卜一听,瞪着大卵眼,说不上话来。
哇操!
有生以来,他头—次听到,做朋友也要相称的话。
小女孩见他吭不出声来,又道:“以后吹牛,先看看是什么人,碰到我‘小甜甜’……”
“你叫小甜甜!”
小女孩一不小心,说溜厂嘴,不禁怔了一下,说:“我就叫小甜甜,怎么样?”
“你还小,胸脯像个荷包蛋,所以,我不想对你怎么样,你只要说,来这里干嘛?”
“要是我不说呢?”
“不说,你就别想离开。”
“哼,癞哈蟆打呵欠,口气倒是不少,难道你还拦得住我。”
“我当然拦得住你,只不过大家都在睡觉,动起手来你别大呼小叫。”
“我偏要叫。”
“你敢叫,我就扮鬼抓你。”
他忽然掏出个假面具,套在脸上。
这假面具是用纸糊的,形貌画的十分狰狞恐怖,一张大嘴裂到耳根,嘴里吐出一对白森森的獠牙,两颗獠牙中间,垂着一根猩红的大舌头。
这是萝卜白天在街上见到,买来好玩的,没想到会派上用场。
“啊,鬼哟!”
小甜甜尖叫一声,后退了数步。
她脸都变白了,明知道这是假的,仍禁不住的浑身发抖。
萝卜暗暗得意,故意装成一副怪腔怪调,喝道:“你再叫一声,我就吃了你。”
小甜甜颤声:“我……我……”
“我”了半天,仍旧“我”不出个半句,吓得掉头就溜栓(跷头)。
萝卜身形一闪,拦住了去路。
小甜甜直打哆嗦,道:“你……你……”
“快说,你是那里来的?”
小甜甜不敢正对着萝卜的鬼脸,结结巴巴的回答:“我……我是……我家小姐……叫我……叫我来看看,方公子……在作什么?”
原来,她是来刺探萝卜他们的行踪。
“你家小姐?她是谁?”
“她是……她是……她叫朱……”
忽然微风拂动,一条人影疾掠而到,萝卜方自一怔,只觉一股柔劲迎面拂了过来,逼得他连退五六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哇操!”
萝卜定一定神,睁开眼睛,那条人影已不见,连小甜甜也不见了。
他一时大意,没瞧清楚那人的面目,只见身材非常苗条。
他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用力吐了口口水,道:“衰尾(倒霉)!”
就在此时,东墙柱子后走出个人来,笑道:“夜猫子逗小耗子,没想到却吃了个瘪!”
萝卜转头一看,讶说:“公子老弟,是你!”
果然是方伟,他居然没在房中睡觉,而出现在东墙柱子后。
方伟点点头,道:“快去睡觉,明天就去北邙。”
北邙,一个令人心悸的名字。
最近三个月,江湖中人一听到这地方,就不禁心里发毛。
这并不是说,这个被人称作鬼域的乱葬山,当真有鬼,真正的江湖英雄,有几个是怕鬼的?
萝卜除外。
若是这个人怕鬼,他就不够格作个江湖人。
当然,更不配称作江湖英雄。
然而,他们怕的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不论问到谁,都没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
因为,这些人都没到过北邙,而真正到过北邙的人,都没有回来。
在这短短的一年中,嗝屁在北邙的人,没有二百,至少也有一百。
北邙的可怕,就在这里。
而且送命在北邙的人,都非泛泛之辈,就说香鸡城七妖鸡,已有四个命丧于止等等!
其余的人,一个个也都是江湖知名人物。
北邙的山口,就像一个大蟒怪的大嘴。
这些人一个个的投了进去,一个个的被吞噬了,连骨头都没吐点出业。
怪了!
这些人如此冒险犯难,去做什么?
当初,这件事显得很神秘,进入北邙的人都是偷偷摸摸,生怕别人知道。
怎知一去不返,过了多久,就很快的传了开来。
唉,真应了一句话“纸是包不住火”的!
原来这些人是去寻宝。
据说,当年有位武林奇人(宝哥),他一生最大的嗜好,就是搜集奇珍异宝,以及剑谱秘笈。
因此,他富甲天下,武功也高不可测。
他练成了身上乘武功,既不想扬名江湖,也不是要行侠仗义,而是为了保护他自己的财富。
的确!
他富甲天下的珍藏,当年引起不少黑道人物的观觎,但一个个都毁在宝哥怪异的武功之下。
宝哥本来不想扬名,却已震撼武林。
但生命无常,宝哥想到总有一天他会嗝屁,而这些穷毕生心力搜集来的珍宝,和许多武学秘笈,该留给谁呢?
他有子孙,但他天生自私自利。
所以,他不想留给谁,他要带进棺材。
于是,他在各处穷山幽谷,建造了一零八处假坟。
他嗝屁后不久,这些假坟都一,一被人发现了。
每座假坟里面,都有一具石棺,石棺里面空无一物,只有块石碑,刻着九个大字:
“欢迎光临,有空再来玩!”
宝哥已嗝屁,嗝屁的人居然开了活人一个玩笑,幽了活人一默。
这些江湖人一个个像犰犬似的,四处找寻宝哥的假坟,不知花费了多少精力,好不容易挖开一麻坟墓,得到的只有这九个字“欢迎光临,有空再来玩!”
哇操!
与其说这是个玩笑,不如说是嘲弄,—种恶极妙极,令人哭笑不得的嘲弄。
每座坟得到的答案都是—样,因此,再也没人去光顾宝哥了。
怎知事隔多年,这件事又再次掀起高潮。
刚开始也不知是谁传出来的,说宝哥真正的埋骨之处,是在北邙。
北邙之中,古墓累累,那—座坟墓才是宝哥的埋骨所在呢。
显然,进入北邙的人,都经人指点,或者获得了—份秘图。
是谁指点,没人知道。
那份秘图从何得来,也没人知道。
知道的人,都死在北邙山中。
若是宝哥的尸骨,当真是葬在这里,石棺中也可能有块石碑,也可能有九个字。
只是这九个字,应该不是“欢迎光临,有空再来玩”,而是“谢谢你来,我好寂莫哟”。
短短三个月,死了这么多人,这显然是个陷阱,一个坑死人‘的陷阱。
是什么人布下的这个陷阱?
难不成想一网打尽天下武林人物?
首先进入北邙的人,无疑是受了传说中奇珍异宝,和武功秘笈的诱惑。
以后陆续人山的人,其中一部分可能只是为了探求这宗秘密,阻止一场武林浩劫。
方伟所谓探险,也许就是这个想法。
不过还不能确定是不是。
也许他是纯粹好奇探险?
也或许他另有目的!
凄风瑟瑟!
衰草枯黄!
落日昏黄,斜照在黄土坡前,一座古墓上站着一只乌鸦,瑟缩着颈子,一动也不动。
小径上忽然掷起一股阴风,夹着几片枯叶,滚滚而去。
北邙,果然有几分鬼气。
但却有个不怕鬼的人来了。
他就是方伟,睬着落叶小径走了过来。
在他身后还有个怕鬼的萝卜。
他也跟来了!
乌鸦“呱”地一声,飞走了!,
方伟神色从容,缓缓的踱着步伐,目光四下流转,好像在欣赏这夕阳晚景。
萝卜一个心已跳到喉咙管,只要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紧张得全身直哆嗦。
他不是没胆,只是有点怕鬼了。
方伟道:“萝卜,从现在起,不管看到什么东西,只当没有看见罢了。”
“行吗?”
“不行也得行!”
“哦,我试试看!”
“咔喳!”
忽听一声巨响,右面小丘上,一株盆口粗细的大树,竟然莫名齐腰折断。
“轰隆!”
接着倒下了来,把古墓前的巨大石碑,压成两大截;上半截黄飞坠落在山沟里。
萝卜见状,吓出一身冷汗,大叫“哎哟,我的亲娘祖奶奶呀,玉皇大帝、玉皇奶奶,大慈大悲救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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