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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王址废墟

    沙心如、刁木、沙梓、小豆芽应约来到了“了然山”,孤独烟也跟随其中,她似乎是一个局外人.但另一根线却将她紧紧地拉人了这充满血腥的局面。他们在这三天之中,的确如刁木所言,要想耍几招,恐怕找都找不到。当然,他们一行无时无刻不在别人的监视中,他们也发觉了有人跟踪的影子。沙心如心情的沉重是不言而喻的,原本,这应是她童年的乐园,她一家共享天伦之乐的温床,然而,苍天弄人,她对这里是如此的陌生,甚至有一些恐惧,忧伤痛苦是绝不会少的,每一步都会带上一堆,至到……众人的心情自然也很沉重,他们都明白此番前来是干什么的,但绝不是闲心逸志来观赏山林……刁木、沙心如一行到了“风清院”遗址前,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凄惨,一时空气十分宁静,但这仅是一会儿的时间。沙梓向众人微一作揖便直向竹屋走去,刁木已进入废墟中.细细考查一番,这是他多年探险的老毛病,但这未必没有道理。即将来临的血战再度在这里开始,一路上隐露的情况无一不说明了这一点。刁木还未“探险”完毕,沙梓已出来了,身前还有一位老者,年约五旬,但须发尽自,苍老忧伤的皱纹满布,那一双老服早已混浊不清,仿佛是一位待毙的老人。他一来到距沙心如一丈之处,便卟嗵一声跪在地上.老泪早已纵横,沙梓也跟着跪在地上。沙心如不禁一震,但隐约己明白了什么,这是她的二叔,她亲生父亲“灵仁王”的结义兄弟,曾并肩驰骋沙场的将军——沙忠。果然,泪流满面的老人呜咽地道:“老奴沙忠拜见大小姐。”沙心如眼圈己红,幽噎道:“二叔,快起来吧。”也许,按常情,有人遇到这种情况会泪流满面,与之抱头痛哭。但沙心如与别人永远不同,清逸尊者十八年的熏陶,使得身负天下最深仇怨的她根本不带一丝情怨,甚至永远都透露出一种宁和祥静。的确,她虽钻研过佛家,对诸多事已看淡,她原本便是如同千丈冰山的一株雪莲,令人无法企及,又如同渺雾中的彩虹,令人不可捉摸。很多尘事,都难现出她的喜、怒、哀、乐。沙忠微微一怔,随即呜咽道:“小姐,你怎可突然来此地呢?趁现在天色尚早,快快离去吧。”沙心如幽幽道:“这是我沙家唯一残存的一方土地,这原本就是我魂归的故所,有生之年,我必来此地,那么还分什么现在和将来呢?”沙梓忙道:“爹,我们是有备而来的,你放心吧。”沙心如柔声道:“沙兄长,快扶起二叔吧。”沙梓急忙将沙忠搀扶起来,可见这老人依然十分激动,因为他的身体一直在颤颤粟粟着,令人忍不住心痛泪流。孤独烟就是最薄弱感情的一员,她的泪己流满了整张粉脸,双肩在不停地耸动着……小豆芽十分沉默。刁木的脸上却呈现一丝狐疑之色,他轻轻扶着孤独烟的双肩,示意她不要悲伤。随后,大家都进了那竹屋,分宾主坐下,这老人原来是一人独住此屋,虽简陋但却十分简洁,干净。刁木迅速扫视了整间屋子,剑眉微微一拧,随即恢复原样,凝重地注视着那老人。沙忠此时已成了众人目视的焦点,因为,沙世血案,他是唯一的幸存者。沙心如微一欠身,柔声道:“二叔,先父先母如今安息何处,侄女也该去上柱香,添一把坟土。”沙忠闻言眼泪突又纵横而出,嘎声道:“哎,说得惭愧,血劫的当夜,那群可怕的凶手走了之后,又来了一批神秘人物,将尸体全都运走了,故而……”众人闻言不亦心惊,更感此事蹊跷。沙心如痛苦得闭上了双眼,但却没有流一滴泪水。刁木沉声道:“在下若猜得不错,那群凶手一定要让沙叔办一件事吧?”的确,否则怎会放过沙家的总管,又是沙灵王的结义兄弟。沙忠浩叹一声,道:“是啊!否则,沙忠定会追随大哥后尘,怎会忍唇偷生至此?”他咽下几口浓痰,又颤声道:“他们这群魔鬼要老奴在此等候小姐,若小姐想得到沙家的祖谱,以及大哥大嫂的灵枢,就要小姐拿出青木紫令与他们进行交换。”沙心如略有惊疑地道:“我们沙家的祖谱?”刁木等三人自然又是一惊。沙忠继续悲呜道:“他们要小组交换的方式很奇怪,非要小姐将紫令放在‘矢峰’之左端,然后,小姐从‘黑剑崖’回来。”心中一直在隐动,刁木哺哺暗想道:“我就是在‘黑剑崖,尖端被义父义母发现的,这难道会……不可能,怎会有如此离奇的事情呢?也许,这仅仅巧合。”沙心如的脸色更是凝重了,她己感到!有一张大网正撒向她,而撒网的人,她还未看到在哪里。“矢峰”是十分奇特凶险的山峰,远远望去,它就像一斜向天空拈弓搭箭的形状,矢尖端与“黑剑崖”剑的尖端正好成一坚直的直线,构成一十分奇特的自然景观。小豆芽微微锁着眉毛道:“这可真是有些不对头啊,他们……”他欲言又止,似觉得说出来不太妥当。沙忠却似乎明白他的意思,又继续道:“小姐从黑剑崖返回之后,老奴得上矢峰将那紫令送到另一个地方。”他未说出那地方的名字,但大家都似乎明白了这事的确很是麻烦。于是,大家沉重的心情现又增加了一些神秘,一种怪异,但这何尝不是一种最馈人心骨的恐惧…暮色将至,夕阳已沉落下山,但仍有一些昏淡的光照耀着“了然山”的山山水水。小豆芽、沙梓、刁木都各立在竹屋的一方,凝神监视着。刁木似乎对“风清院”的废墟很感兴趣,偶尔总会瞥上几眼。月亮出来了,悄悄爬土树梢。几个黑影从空跃了下来,悄无声息,一声不吭地立在废墟的空旷的院前。”一声哨响陡起,几个人影迅速地聚拢,与这几个黑影相隔三丈对立着。—声朗笑,刁木道:“四位是何方神圣,胆敢来此,可为何却黑巾蒙面呢?”小豆芽立即道:“肯定都是江湖一些被人唾弃的败类,故而不敢以面示人。”“喋喋”一声冷笑,左二那个高魁身形的蒙巾人冷厉地道:“咱四人今夜前来;只想做一件事。”右二较瘦挺的蒙巾人冷冷地接道:“铲除沙家余孽,夺取紫令。”“你们便是十八年前,惨戮我沙家数百人命的凶手。”一声幽幽的声音响起,沙心如缓缓行了出来。孤独烟和她并肩走来,两个奇女子轻移莲步,神态从容……左一浑身透着森冷气息的蒙面人阴沉地道:“原来你便是沙家遗孤,很好,你若不想这几位陪你死掉,就交出紫令,然后自刎在风清院中。”冷然一笑,刁木道:“你当你是谁,只不过是人家身边的一条狗,是一个代人受死的傻瓜,你刁大爷一定会将你们碎尸万段,弃于狼野之地。”“谁?”有一的蒙巾人一声沉喝,一缕强劲指风袭向一林中浓荫之处。“哈哈哈”一声长长的傲笑,且带有一点阴森之气。笑声中,数条人影晃闪而出,“啪”的一声,一粗大树杆随着断裂声落下地来。五人不亦心惊,这右边的蒙巾人真是劲道高手,内功修为极深。刁木朗声道:“是你?!”那数条人影前面的青年道:“是,难得刁兄还记得我血雄。”“‘阴面飞狐’血雄,苗疆鬼狱的少狱主。”刁木平静地道,他实际上是告诉沙心如,小豆芽,沙梓此青年的来历身份。苗疆鬼狱乃苗疆武林之霸,鬼狱狱主:阎王手”血窟功力高绝,深不可测,四十年前就称雄苗疆,乃苗疆第一高手。三十年前只身前来中土,此人虽为邪恶中人,但行事却较“光明”且十分自傲,他先后向各大门正派的高手下战书挑战,无人能敌。东叟、西淫、南狂、北霸那时还未成名江湖,中鬼则已是一方霸主,他也是武林中顶尖的高手,但对阎王手血窟的挑战总不接受。并非中鬼瞧不起阎王手血窟的武功,而是他输不起,那时他根基本稳,唯以“从未逢敌手”而傲视群雄,无人敢向他挑衅。“阎王平”血窟十分气恼,先后战败了当时中土武林声名极高的许多高手。但终遭武林公愤,因他手段十分残忍,对战败者毫不仁慈,唯有死才是他手下败将的下场。数十名中土高手联合将其驱逐出境,血窟回到苗疆,便着手扩充鬼狱实力,意欲图谋天下。“阴面飞狐”血雄此番前来,定是尊其父意来夺取紫令的,那么,与刁木等人是敌非友。鬼狱的毒技耸人听闻,这才是刁木最担心的,故而他及时告诉沙心如等人,暗地是要他们提防此人。“阴面飞狐”血雄便是刁木和沙心如在酒楼所遇的年青人,当时刁木便看出此人十分阴沉,故而对他十分隔亥。冷冷一笑,血雄道:“刁兄长不要误会,本少狱主绝非图谋紫令,我这身后的八武士功力十分平凡,足以证实本少狱主之言。”刁木傲然一笑,道:“既然如此,血少狱主还是请回吧,激斗中,刀枪无眼,拳腿无情,你可不要受池鱼之殃。”阴面飞狐血雄目光陡寒,但随即又掩饰的一笑,道:“这个不劳刁兄提醒,血雄还尚有自保能力。”他语气忽然平缓许多,而且也不以“本少狱主”而自傲,看来,此人很懂得相时而动。刁木己不再理会他了,冷冷道:“你们四位也该上路了。”左二高魁的蒙巾人道:“你们最好不要拿小命来开玩笑。”小豆芽怒声道:“呸,你家小爷宰了你。”“你”音方逝,已有三条人影冲了过来,直攻四蒙巾人。刁木、小豆芽、沙梓早已有了默契,此番若不先行动手,恐怕敌人越来越多,而“飘零神叟”义云薄,青黑双雄,铁心,蓝天雄等又来不及增援,那后果不堪设想。“找死!”一声冷哼,四蒙巾人也迎身而上,他们的反应相当敏捷。双方相逾二尺之时,刁木狂推双掌,直卷居中的高魁的蒙巾人和瘦挺的蒙巾人。掌影漫天,有如汹涌的海浪,澎湃而来,连绵不绝,掌风如同惊涛拍岸,慑人心魂,掌罡有如龙吟海啸……刁木十分懂得我弱敌强之下,应得先机,故而出手极快。中间的两蒙巾人也不含糊,他俩也十分有默契,双方均不躲闪,并肩各推一掌,骄施五缕指风,罩住刁木身上二十处穴道。两人的身手也很快,可称顶尖高手。“凌风七折”之“忽起忽落”绝招倏然而出,刁木身形陡地暴升三尺,电光石火般进过所有杀招,随即如同一泄千里的惊鸿,凌空扑下,左掌右拳,分袭两蒙巾人。瞬间,他几乎同时攻出十六拳,十八掌,这连贯而出的十六拳,十八掌,不但内蕴无穷真力,来势更是高绝无双迅捷无匹,宛如合为一拳,一掌击出!两蒙巾人同时一惊,纷纷侧闪,挥掌攻击刁木两翼在刁木推掌攻击中间的两蒙巾人时,小豆芽已迎上了那阴森的蒙巾人。这蒙巾人分外辛辣,欺小豆芽体小力弱,猛攻猛打,力道如山,劲风如削,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地直向小豆芽要害攻去,妄图速速将他致于死地……可惜,小豆芽一向“以柔克刚”,那轻巧的身体配上“细柳飘烟”绝顶轻功,整个人宛如一缕灵活的轻烟,一遇劲力便自散一边,海每总是擦着劲力边缘而过,十分猾黠,但却有惊无险,一时还不致落败。沙梓自然与那指力惊人的蒙巾人斗在一起,虽然如山岳般的劲力溢浸四周,令人要窒息般,但他的链窄厚刀可与敌人相遥半文而周旋,故而他本身所受的劲力实乃不及四成,一时也分不出胜负来。情形最激烈,险境变化最快的当然是刁木这边,两蒙巾人联手攻击,威力实非小视猛然间,高魁蒙巾人暴喝一声,一招“力贯天灵”凌空直劈而下,宛如山岳震撼般威猛慑人,更如同劈地般更人惊心。瘦挺蒙巾人左指陡成锥形,疾点刁木头部各大零件,右手五指斗折起伏,成一怪异的形状猛戳刁木咽喉,前胸,一股如同蓬麻般的罡劲奇猛无比的袭击。两人在暴喝声中,已同时攻出了自己隐藏的绝杀之术。刁木心惊不已,“须啸九霄”疾速施展,身形幻成一叠蒙影,险险躲过“天灵”之灾,几乎同时,他倏然施出“须卷云涌”。赤色的罡光陡然而生,如同天空滚滚的云层汹涌而漫无涯际地卷向瘦挺蒙巾人。饶是如此,左肩头仍受了一记,一股劲道击得肩头生疼,而他已幻闪至一丈开外——为什么刁木竟如此的退让呢?那瘦挺的蒙巾人也挨了几记,但只是皮肉之伤,胸前有几处血口,浅不及半寸,他并不在意这些,又和那高魁的蒙巾人一同扑上来。“慢”刁木沉喝一声,如同龙吟……两人不觉一怔,身形同时倏止。高魁蒙中人道:“怎么,你愿意屈服了吗?”刁木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目光十分冷利,沉声道:“你乃是‘大力神魔’牛刚。”又移至瘦挺蒙巾人道:“你乃‘鹤鹭双形’童霸。”两人倏然一震,四道精利的目光齐射刁木,良久,两人朗声一笑。高魁蒙巾人道:“除此之外呢?”刁木一笑,道:“这么说两外是承认了。”一顿,又道:“看来,沙家血案乃是四大门派合力而为之。”他语音甚是冷漠,仿佛来自地狱中最可怕的厉鬼所传来的。场中人影霍散,小豆芽和沙梓飘身来到刁本身旁,沙心如和孤独烟也缓步走了过来……四蒙巾人又并排站在一起,十分冷漠,杀气慑人,双方就这样对峙良久。阴面飞狐血雄一行一直是冷冷地注视着场中的变化,现在,他们更是心惊不己……突然四蒙巾人齐摘下面巾,露出四张杀气炽烈的,令人心慑的老脸来。阴面飞狐血雄失声道:“柴叔,你?!”那冷森的老人一声浩叹,沉声道:“少狱主,你想不到吧?”刁木、沙心如、小豆芽、沙梓全身汗孔冷颤,他们从没想到事情会演变至此。冷冷地,刁木道:“‘冷面阎梭’柴木、‘血掌手刃’追命。”二人未回答,但沉默并非是金,而是他们的默认。沙心如各瞟四人一眼,幽幽地道:“沙家一门数百人的血案,竟会是……”“不错,是死士门、血狱、魔宫、劫殿四大门派合力而为之。”一股魔鬼般幽沉的声音,一阴冷无比的年青人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从那山林的一处黑影下冷冰的走来。刁木一惊,道:“鬼郎?!”他并不是惊讶鬼郎会突然而来,而是——鬼郎双目乌黑深陷,如同僵尸般,面色苍白如纸,在夜色下,映着月光,散发着淡淡寒光,那蟒蛇皮般的手臂中挽着一人形的乌黑兵器,乃是一赤裸女性的躯体,各部器官十分鲜明,一条彩色小蛇正盘绕在人形器上。四老者不禁略转身形,他们也很惊讶,紧张,甚至还有一丝恐惧。阴面飞狐血雄目光顿炽,一字一字地道:“‘紫藤罗刹’?!”鬼郎毫无表情,他站在刁木一尺之外方停下来,那乌黑眼眶中冷冷的,毫无人息的目光盯着刁木的眼睛……小豆芽、沙梓早己捏紧了拳头,他们十分恐惧鬼郎,欲随时出手。孤独烟紧紧地抓着刁木的左臂,恨不得把他拉坦三尺!刁木也毫不眨眼地盯着他,从他走来到与他对视,无丝毫怯意……鬼郎突露齿一笑,然而,这笑容比任何丑陋的魔鬼都狰狞恐怖——一他的牙齿也紫黑一片,牙缝中却有许多血红的小虫在里动,映着那苍白的脸……孤独烟不由得搂着刁木的腰际,娇美的脸蛋也深埋在刁木的后臂,连半点目光也不敢露出来,娇躯颤抖不己!刁木平静地道:“心如,照顾烟儿。”沙心如和刁木一样平静地道:“孤独妹。”她轻轻地扶着孤独烟的娇躯,两人缓缓退后四步……沙梓的目光现已不是恐惧,紧张,而是痛苦,他竟沉重地瞌上眼帘……冷冷地,鬼郎道:“刁木果然是刁木,果然有资格和我鬼郎共成大业。”他声音虽冷酷,但说得极为平淡。在场之人闻言皆惊!刁木也不例外,他目光微缩,沉声道:“和你共成大业?这倒令人觉得你没有资格与我刁木为敌。”“不”鬼郎冷冷地肯定道:“你若想知道一件事,你必须与我合作。”刁木冷漠地一笑,道:“什么事?”鬼郎又得意地狞笑起来,道:“我早知道你会这样,因为,你是一个好奇的人。”刁木闭嘴不答,紧紧地盯着他。鬼郎缓缓转身,小豆芽不禁微晃身形,沙梓也倏然而“醒”睁开眼帘,脸上神色复杂无比,但是,他己重新凝神戒备了……冷冷地电扫了四老者一眼,鬼郎道:“十八年前,人人都十分重视沙世血案,整个武林,都议论纷纷,诸不知,就在沙世血案的同时,又有一场凄凉的血战。”场中之人并不明白他要说什么,但又没有人制止他,反而,他们的心弦都绷得很紧,他们在期待鬼郎十分得意,他冷漠一笑,道:“两件凄惨的血案均是由于其内部有人不顾仁义,见利忘义,沙世血案便是抄家府内之人与死士门、鬼狱、魔宫、劫殿相互联合,攻得沙家府内一个措手不及,而‘祛灵气’则更是使沙府高手殆尽。”格格一声冷笑,此时仿佛是他的世界般,倘大的场地,偌多的人,只有鬼郎一人在冷厉地,自言自语地道述着:“可惜,背叛主人的人总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沙府内的叛徒苦心经营二十多年,但学是未得一部紫令,而我爹,中途拦截,则抢夺了一部分。”言毕,他纵声鬼泣起来,冷厉的声音响彻山林,震人耳际,良久方绝。刁木淡淡道:“你所知的十分有限,以刚才的情形,我也能推断出这些来,只是,他们如何合作,而跟前四位顶尖高手都如此的互有默契,这如何解释呢?”鬼郎倏转身形,目视刁木,狰狞一笑,道:“的确,我应说得明白些,早在二十年前,江湖中就有人知道紫令隶属沙世王府,但沙家当时显赫天下,府内高手如云,难以行动,沙府之人便被人诱惑而起叛心,在那时,四门派也不得不联合起来,沙府共有十二护院高手,其中有十人均可列位顶尖高手,而前五位则更是武功奇高,令人难以搏杀,故而,只有毒气才可以制服,但放眼天下,可在瞬间让十大顶尖高手均无战斗能力的自然是‘祛灵气’,它原本是上古毒气,霸道无比,又绝难觉察,侵人于无知无党,无形无踪。”刁木冷然一笑,道:“四门派为何不得不联合起来?既然有‘祛灵气’相助,完全可独自行动。”鬼郎阴阴一笑,道:“因为,四派主人有着十分隐蔽的联系,青木紫令可解除这种联系。”刁木撇了撇嘴唇道:“拥有‘祛灵气’之派可夺得紫令,为何不独夺呢?一旦他解除了那种联系,他不就可以控制另三人了吗?”鬼郎冷笑一声,道:“许多事情一旦说穿了,便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这四位老鬼是他们的合作使者。”孤独烟突怯声道:“木,追叔叔是我爹身边的五金死士之一。”血掌手刃迫命沉声道:“少宫主,老奴来时,门主特嘱咐要向少宫主问好,还命令老奴办完事之后,安全地将你护驾回宫。”刁木冷冷道:“有关沙世王族血案的凶手,只有死!”“好!”鬼郎冷厉地道:“刁兄要杀的人,就是我的敌人。”大力神魔牛刚冷沉地道:“鬼郎阁下,你似乎已忘记了你的杀父之仇了。”刁木淡淡道;“鬼郎与在下会有决战的一天,但不是今日。”小豆芽沉声道:“刁木,你怎么答应与他合作呢?你要顾及武林人士的想法!”的确,青黑双雄,飘零神叟不都是在极积地号召武林正义之士来相助沙心如吗?刁木此番作法,会不会破坏这个计划呢?刁木笑望了沙心如一眼,道:“在下并未答应要与鬼郎合作,但知道,他绝不会在今日与我等一决高低。”鬼郎果不再言语,他已退到边缘,冷冷地阴笑着……血掌手刃追命微微一笑,道:“刁少侠,你可愿与魔门四使一决高低?”冷面阎梭柴木冷冷道:“四使的‘百鬼阵,愿候教。”刁木微微一笑,孤独烟悄声急道:“木,不要答应他们,追叔叔会‘死士手刀’。”众人不禁大骇,死士手刀在江湖已失传了八十多年,但是。追命怎擅此最歹毒残忍的邪门绝学呢?刁木淡淡道:“刚才他们四人为提防别人认出身份,故而一直未出最拿手的绝学,刁木极愿厚教。”小豆芽、沙梓急声道:“不,我们还是一起对敌吧,我们是生死兄弟。”“是,我们是生死兄弟。”刁木坚定地道:“你们会有机会出手的,而且不会比这宁静,温和丝毫。”孤独烟只是乞求地望着沙心如,希望她能劝住自傲不羁的刁木。沙心如只是轻轻地抓着孤独烟的手,幽幽地朝她笑着,未说一个字来。刁木已迎了上去,傲然道:“四位有什么遗言就快点说吧,刁某不会再给你们任何机会。”血掌手刃迫命肃穆的面孔,浮起一丝冷冷的笑意,他低声吟道:“手即是刀,刀即是阎王。”低吟中,全身嗽嗽风响,双掌青筋暴凸,瞬间成为墨绿色,卷起一窝形冷冷的绿影,惊雷骇电般切向刁木咽喉,胸口等六处要害,劲道如同利器,切得脸面鲜血淋漓般。大力神魔牛刚也吟道:“力创魔道,魔是死神。”语毕,从那隆起的后背中抽出一双“夺命铁牌”呼的划风声中,一股强力劲风如同天塌地裂般盖向刁木。此夺命铁牌两尺长,三尺宽,二寸厚,这种兵器并不列入十八般武器之中,但却威猛激厉,双方任何兵器碰上,会崩飞脱手,人若稍沾,便血肉模糊,非死即伤。冷面阎梭柴木弓步吟道:“生死天定,天由我权。”手臂陡地一扬,一鬼头梭已如青蛇吐信般狂噬过来,令人猝不及防!他的鬼头梭由三部分组成,梭头,前杆,后柄,每部分用枢钮衔接,可弯抓,也可伸缩,实乃一奇异的兵器。鹤鸳双形童霸声如金石般吟道:“你不入狱,谁人地狱。”双爪隆起,如穹顶般,交相纷繁,爪影叠乱,如同鹤嘴鹭爪般,双双鬼魃般狂啄乱抓,仿佛要杜裂刁木的身体。刁木此刻已看出四使正在催动着一种极其神秘威慑的阵法,不禁也豪不犹豫地狂吼一声:”须啸海咤”澎湃的真气,有如海啸山崩,又似江河倒涌,自他每一处筋骨,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冲出,最后电挚般狂推出来。于是,一阵宛如蟋蟀得意而叫的声音摹地响起。周遭的空气如同怒海中无穷力量的巨大游涡般翻卷而出,这慑人的劲力中,万支赤光如划天而驰的流星般飚然暴涨,仿佛要照亮整个夜空般闪击而出。身形招式扑朔迷幻,只有激荡的漩涡,红艳的光芒。罡劲相撞声,惊呼暴喝声,金器破风声,交融而奏,宛如春秋的战乱曲,令人不敢回想更不容细听。四使者如捉襟见肘般,而这漩涡般的劲力更是生平所未遇到的强猛!四人不敢稍事迟疑,以免击溃了他们所组成的“地劫血阵”。各低涌一声阵法,走马灯般环转,各自换了一个方位,四人俱是一流高手,身形移动中,各出杀招,全然如网般毫无空档……大力神魔牛刚的“夺命铁牌”诡异闪晃舞动,左牌虚点,如同雾里看花,右牌则也施出“力臂山川”,如惊虹般迅疾,直向刁木腿肚切来。冷面阎梭柴木的鬼头梭斗折蛇行,劳起一片罡气,如灵性的蟒蛇般缠袭刁木。这乃是他的“阎校十三式”之十式“棱绕劲舞”,此招的罡气仿佛如巨蟒缠身般使对方不能动弹,更难施展拳脚。”鹤鹭双形童霸,血掌手刃追命构成一三角锥形的罡网,趁机狂扫猛戳,力切,仿佛要把他击成粉碎……晶亮的光芒划现在赤色的罡气中,刁木己施出了“龟窍玄兵”。倏然间,施展“凌空七斩”绝学“七旋合一”手法,身躯如旋螺般暴转急旋,电光火石般,左手推出七掌,扫出二十四腿,在同一时刻,疾点铁牌,狂削鬼头梭!“七旋合一”乃是“斛斯山仙”的第二招杀手铜,仅次于“须啸九霄”之杀式,但它却非常适用于破阵拒敌!大力神魔右牌切空,左牌被点中,溅起一串火花,他身形也不得不微退……冷面阎梭柴木的怪招则施错了对象,他身形立变,移至了一个方位!而鹤双形童霸,血掌手刃追命则不像那二使者这么幸运,刁木的七掌,二十四腿几乎全是攻击他们二人,这七掌,二十四腿宛如一掌,一腿般击出,迅速无匹,威力慑人!鹤鹭双形童霸才感到呼吸几乎窒闭下来,一片澎湃的劲力如山岳般,他慌忙问退,但仍被扫中一腿,左臂几乎脱落下来……血掌手刃追命劲力慑人,故而他非退而进,绿色的手刃狂扫过去,却被刁木魔术般踢中手腕,扫中左肩,他心中大惊,跟跄退后二步方才站稳……刁木知他受伤最重,身形一个暴旋,如同一股飓风般飞旋击向血掌手刀追命,劲力慑人无匹,那周身红色的罡气全聚集成一缕,红艳无比,照得整个“风清院”红彤彤的……’但是,冷面阎梭柴木的鬼头梭反扫刁木,那林杆突暴伸二支——原来这杆乃是可伸缩的“紫血藤”所铸!暴伸的鬼头梭如同闪电般电挚刁木背心!大力神魔牛刚的双牌几乎同时飞卷而出,他竟将双牌作飞器使用!双牌上下翻飞,拖着摇曳的光带,如同纵横飞驰的巨云层般,带着“嗡嗡”风声,卷切刁木腰际,胸口,速度电十分快疾!—鹤鹭双形童霸则飞身欺上,从侧面攻击刁木,欲阻挡刁木的身势……有二人攻击,一人援救,血掌手刃追命虽还未稳定身形,但劲力已蓄集双臂之中。旁边观看之人都十分震惊。鬼郎不得不佩服四使的功力高绝,对刁木更是惊心不已!阴面飞狐血雄脸色已成死灰!沙心如,孤独烟芳心震粟不已,她们都十分了解刁木的性格,他必将会……小豆芽、沙梓欲扑上增援,但已无事于补了,猛听一暴喝——刁木目光尽炽,血眼圆睁,呼喊道:“下地狱吧。”晶亮的光芒如同绕轴寒光,又如同划过夜空的闪电,分明地,奇快地一现即逝……数条人影倒震而飞返,光芒全部消逝,空中划溅起血雾,惨叫声破金折铁声也倏起忽落。这风清院一时陷于了沉默,死寂,仿佛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场血腥的酷杀般!刁木摇晃着走向沙心如、孤独烟、沙梓、小豆芽,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但是,孤独烟已含泪扑了上来,紧紧地抱着他,喃喃惜声道:“你……你好傻,为什么,你……不躲避,木……”沙心如也爱怜地看着他,脸上神色十分痛苦一一只有刁木才能让她显现悲伤,快乐。小豆芽、沙梓已站在刁木两侧,警惕地注视着,戒备着“柴叔,你怎么啦?”阴面飞狐血雄焦虑的道,他己扶起了躺在地上的“冷面阎梭”柴木,但他的手却颤抖着掩住柴木胸前一个深深的血洞,血连他的手也淹没了……另几使者颤颤地站了起来,身形如狂风中的墙上芦苇,而血则永远都未停止地溢出。大力神魔牛刚颤声道:“你果然是个可怕的恶魔般的杀手,你……手中所施的是何等的兵器,怎会飞脱出来,还可穿过我的夺命铁牌。”的确,刁木的龟窍玄兵的四个肢脚上的短短兵刃在那瞬间飞泄出窍,奇异的断角穿牌,还仍能刺穿牛刚,柴木的躯体。牛刚是小腹被微波了一个小窟隆,数根血肠已流泄出来,但他并不在乎,他只是恐惧地望着刁木,在他眼里,:刁木比死神更可怕。鹤鸳双形童霸也在期待着刁木的回答,他是在聚集所有的力量苦撑的,他尽力延续他的生命只是想了解——刁木。他的胸口已被割开,他用手抱着长深的血槽,不想让他的五脏露在冷冷的月光下!血掌手刃迫命已经永远地闭上了眼睛,一个头颅飞离躯体的人,是不能延续任何短暂的生命的。鬼郎突冷冷地道:“不顾自己的生命而全力搏杀敌人,刁木,我越来越欣赏你了,我俩一定会合作得十分愉快厂阴面飞狐血雄正聆听冷面阎梭柴木在胡乱地,低沉地,恐惧地吐着缠混不清的话儿,闻言不由怒人中烧,厉声道:“杀了他。”八苗疆武士毫不犹豫地扑上,八把歹毒的利器辟头盖脸地罩向鬼郎。一声喋笑,数声惨嚎,八武士还未欺身便全部颓然地倒在地上,七孔流血而亡。众人一惊,齐注目而视,不由更加骇然,八武士的躯体竟有着昏黄的光点在闪动,突地,“轰隆”声中,竟全部爆裂!骨肉狂溅……孤独烟立恐惧地尖叫一声,又扑入刁木怀里,忽觉有异,侧目一看——沙心如也骇然地将娇躯藏在刁木的挺拔的身形中,她也觉得了孤独烟恐惧中慌乱的目光。两女同时嘤咛一声,-齐慌忙脱离刁木这个避风港……这才看到,四周溢散着血腥的气味,刁木周遭二尺之处堆满了残骨剩肉,而他身上未沾分毫,他是以浑厚的罡气罩住了周遭二尺的地方的,小豆芽、沙梓也沾了他的光。但鬼狱少狱主血雄此刻恐惧至极,全身沾满了紫黑的血肉,脸上的表情也被掩盖了,他恐慌地抹弄着,身形不停的后退——他无论在什么时候,都知道要生存!四使者此刻全被身肉残骨掩埋了!鬼郎面无丝毫怜悯地道:“你想走?”刁木冷冷道:“你好狠,紫藤罗刹固然可怕,但你的功力却令我吃惊,比你父亲还要胜过数筹,都是为何?”“因为他已人了魔道。”空中人影一闪,落下儒巾儒衫,但面容凄惨的蓝天雄。刁木等人自然感到兴奋,但心中却涌出了不详的预感。蓝天雄痛苦地望了沙心如,刁木等五人一眼,又厉声道:“鬼郎简直比恶鬼还残忍,惨无人道,杀人如麻。”鬼郎静静地看着他,冷冷道:“不错,我杀光了鬼谷门所有的人。”此言一出,众人自然震撼,而且,周身都透出了冷冷的寒气。鬼郎已直观刁木,冷冷道:“知道吗?刁木,我一直认为,只有你和我才配争雄天下,古往今来,成大事者一定要心狠,要能抛开仁义,我对此是深有体会的。”刁木似乎懂得了—‘点,冷冷道:“你吸尽他们的功力,来修练你的魔功?”鬼郎喋喋一笑,冷厉地道:“不仅如此,我还吸尽了他们的脑浆,精髓,那味道实在美极了!”孤独烟不禁要呕吐起来,众人均如置冰窖中,全身彻寒……蓝天雄目光尽炽,冷厉地道:“可恶的魔鬼,我恩师‘玄机尊者’卓天凡与你有何仇怨,你竟也狠下杀手,今日,我蓝天雄若不能手刃此深恶仇人,何能面对天下之人。”沙心如闻言花容连变,痛声道:“卓前辈也遭了毒手?”刁木等人冷冷地盯着鬼郎,他们已准备将其格杀了。鬼郎不屑地冷哼一声,道:“我鬼郎从未见到卓老鬼,但你们若强硬认为乃是我所下毒手,我鬼郎也毫不在乎,但是——”“你分明是不敢承担这个罪恶,何必替自己狡辩呢?”蓝天雄厉声地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刁木一步一步地走了上来,沉声道:“‘斛斯山仙’乾一空前辈对在下有授艺之恩,他曾对在下说过,盖天之下,他有三位至交好友,卓前辈便是其中之一,所以,在下于公于私都不可以放过你,你出招吧。”孤独烟怯生地道:“木,你的伤……”——zhangzhaorui扫校,独家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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