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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在杭州最热闹的街上逛了一圈又一圈,寒柳月就是找不到满意的玉佩,今日美其名她是出门挑选回扬州的礼物,其实她是为了上次没能挑选到的玉佩再接再厉,无论如何,她都要把卫楚风项上的玉佩换掉。

    绕着绕着,她还是没有任何收获,那弯明月正如同她--柔弱皎洁,她还能找什么更适合的玉佩取而代之?就在伤脑筋之余,她意外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好奇心即刻冒出头来,她状似漫不经心的走向僻静的巷道。

    「小姑娘请留步。」跟踪者出声叫住她。

    她早就想留步了,当然是毫不迟疑的转身面对。咦,这个人好象在哪儿看过?

    「小姑娘,-还记得我吗?」

    「我们见过是不是?」除了感兴趣的人事物,她的记忆力实在令人难为情。

    「不久之前我偷了小姑娘的荷包,小姑娘还给了我十两银子。」他的神情显得无比羞愧,大有悔不当初的感慨。

    顿了一下,她兴奋的拍手叫道:「我想起来了。」

    「我叫江晋。」

    「江叔叔找我有事?」

    「小姑娘的善良打动了我,如今我已经在城里谋得一份差事,为了表示谢意,我想请小姑娘到我府上吃顿饭,不知道小姑娘肯否赏脸?」

    「你不必如此客气,我帮你不过是举手之劳。」

    「请小姑娘不要推辞,这是我一点心意。」

    犹豫了一下,寒柳月还是一脸的为难,「我很乐意上府上吃顿饭,可是我答应过楚风要在天黑之前回到卫家堡。」

    「我可以派人送信到卫家堡。」

    「不行、不行,我擅自作主一定会挨骂。」

    「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小姑娘了。」

    「改明儿个若有机会,我一定到府上坐坐,告辞了!」拱手一拜,她转身想走人,不过下一刻,江晋却冲过来抓住她,随后一把刀子抵着她的背,情势的演变吓了她一跳,她微微一僵。

    「小姑娘对不起,我并不想用这种方法逼-,我实在有难言之隐。」江晋是真心为自个儿的卑鄙感到愧疚。

    「你想杀我?」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好象很害怕的样子。

    「-别害怕,我并不想伤害-,我只想要-帮我一个忙。」

    「我能帮你什么忙?」

    「小姑娘跟我走就知道了。」

    「好好好,我跟你走就是了。」

    江晋若是瞧见她眼底闪烁的兴致勃勃,肯定会察觉这其中有诈,而不是傻呼呼的往陷阱跳。

    刚刚结束操练,卫楚风正准备处理镖局的事,符少祈仓皇的走了进来。

    「少主,刚刚有入托一个小孩儿送来一封信。」

    瞧他的神情就知道出了事,卫楚风不发一语的接过信函,打开一看,他眉宇之间顿时布满了狂风暴雨。

    「少主,信上说了什么?」

    「不知死活的家伙,竟敢掳走柳儿,她若少了一根寒毛,我会要了他的命!」拳头狠劲的一握,他眼中充满杀机。

    「少主请冷静,他的目的何在?」

    「一千两白银交换柳儿的性命。」他就知道不能让她单独上街,她总是有层出不穷的麻烦,令他时时挂心。

    皱着眉,符少祈大感不解,「这事太奇怪了,谁胆敢在卫家堡的头上撒野?」

    「此人对卫家堡一定相当了解。」

    「何以见得?」

    「否则,他就不会拿柳儿威胁我。」

    正是,除了卫家堡的人,谁相信冷漠无情的卫楚风会如此宠爱一个女人?不久之前,少主迷恋柳儿的传闻才在卫家堡散播开来,如今还有许多人对此事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若没有亲眼目睹,恐怕不会有人相信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却笨手笨脚的柳儿可以收服冷面诸葛。

    「少主,难道是内贼所为?」

    「你认为一千两白银值得冒这么大的危险吗?」

    「不,没有人会傻得为了一千两白银跟卫家堡作对,可是,那会是谁?」

    「你回去准备银子,我想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妄为。」

    「少主,这也有可能是一个陷阱,我们怎么确定柳儿姑娘真的在对方手上?」他很清楚少主一碰到那个丫头就会失去冷静。

    「我不认为他手上没有人还敢下『战帖』。」

    「少主,这事交给我来办。」

    「这是我的事。」他不会把柳儿的安危交给任何人。

    「少主……」

    「好了,我自个儿会处理,你快去把银子准备好。」

    「是。」符少祈领命匆忙退了出去。

    卫楚风暗暗思付着。柳儿虽然漫不经心,但是很懂得保护自己,这一点从她行骗的本事就可以瞧出来,而且她身边习惯带着救命的「宝物」,除非她遇到更厉害的高手,要不,此人就是利用她的同情心使她就范,无论如何,他会用性命保护她,绝不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这是什么情况?看着动弹不得的自己,再看看坐在相距二十步之遥,笑得一脸天真无邪的寒柳月,江晋真是悔不当初,他怎么也没想到已是不惑之年的自己竟然会栽在?一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手上。

    几个时辰前--

    「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被掳来的寒柳月一点也不像个失去自由的人,她不但精神抖擞,还笑逐颜开,反倒是绑架她的江晋,看起来心情沉重,像天要塌下来似的。

    「小姑娘,我不想为难-,可是没有银子,我连生活都过不下去,我并不是想过大富大贵的日子,只是想要点银子做个小本生意。」

    「你认为卫楚风会付你一千两白银吗?」

    「他一定会付。」

    「我都不知自个儿是否值那么多银子,你怎么确定他一定会付?」

    「因为-身上的那块玉佩。」面对寒柳月,江晋不自觉的解除心防。

    「你是说前些日子差一点被你偷定的那块玉佩吗?」

    点了点头,他继续道来,「那是卫家传给媳妇的玉佩。」

    顿了一下,她稀奇的偏着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我在卫家堡待了二十年,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是卫家堡的人?」

    「那是十年前的事,我早被赶出卫家堡。」

    「你为什么被赶出来?」

    叹了声气,他语带自责的道:「我不该爱上二夫人,更不该侵犯二夫人。」

    眼睛登时一亮,她这下子兴致更高昂了,「原来,害二夫人背上不洁罪名的姘夫就是你。」

    「不……」

    「你不是承认自己侵犯二夫人吗?」

    「我……是,可是就那么一次,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犯下这过错,当时她的贴身丫头找我合作,她想当上堡主夫人,我想带着二夫人远走高飞,于是我们在茶水里面下了春药,我和二夫人风流快活,她去找堡主密告,事情发展得很顺利,可是谁知道,堡主竟然不愿意放了二夫人,那丫头还在背后捅我一刀,谎称二夫人嫁进卫家堡之后,我就勾搭上二夫人。」江晋恍恍惚惚的陷入过去。

    「你为什么不解释?」

    「堡主闯入房里后就把我拖下床打得半死不活,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如何解释?」

    「你可以事后解释啊!」

    「当我知道堡主不愿意放走二夫人,我的心充满了嫉妒,我想既然我得不到,也不容许堡主好过,就让他相信谎言吧!」

    「你好残忍,你知道自己害惨她了吗?」

    「这十年来,我一直四处流浪,我的良心非常不安,我没法子在一个地方安定下来,日子也就过得穷困潦倒,我想,除非回来这儿看看二夫人,确定她过得好,否则我无法重新过活。

    「可是当我打听到二夫人到过世前是过着怎么样的日子,我一直在自责中悔恨,唯一令我安慰的是,她的贴身丫头并没有如愿当上堡主夫人,二夫人不再受宠,她的日子也跟着倒霉,她最后受不了就离开了卫家堡。」

    「这是老天有眼。」

    「-说得没错,我们都太愚蠢了。」

    眼睛贼溜溜的一转,她可怜兮兮的咬着下唇,不舒服的扯着手上的绳索,「喂!你有必要把我绑得这么紧吗?我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我怎么逃得了?」

    「我不可以冒险。」

    「可是,这样子真的很痛。」她一副快哭出来的红了眼眶,「要不然,你别解开我脚上的绳索,我站不起来,也没法子逃啊!」

    想了想,似乎可行,江晋便走过去解开她手上的绳索。

    「谢谢你,其实你这个人也不坏啊!」

    「小姑娘,-太善良了。」

    「我不希望死后被打人十八层地狱,所以还是做点善事。」

    「-这个小姑娘真有趣……-想干什么?」看到她解下系在腰带的荷包,取出一只白瓷葫芦,江晋惊慌的冲过来。

    「我的手腕都红了,我想擦点药可以吗?」她很有礼貌的询问。

    「喔!」他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他好象太紧张了,这丫头能玩什么把戏?

    她泰然自若的打开白瓷葫芦,一股异常浓烈的香气飘了出来,她煞有其事的在手腕上洒了一会儿,他皱了皱眉头,觉得不太对劲,可是他的头越来越昏沉,然后脑子就一片空白。

    就这样,当他清醒过来之后,就成了眼前这般的局面。

    「-究竟对我做了什么?」虽然很难堪,但总要搞清楚状况啊!

    「你一定没见识过这种四川来的宝贝,它的香味含有毒性,闻上个一天一夜,我保证你一命呜呼,不过你放心,我那个小葫芦里的剂量只够维持四个时辰的香味,这玩意儿花了我好多银子。」

    「-为什么没事?」

    「这味道我已经习惯了。」

    「-到底是谁?」

    「我是个没没无闻的小老百姓,只不过从小就喜欢搜集各种奇珍异宝。」

    「既然-得到自由了,为何还在这里不走?」

    「我这个人好奇心一向很旺盛,我想弄清楚一件事,对了,楚风什么时候来?」

    「我跟他约了三更,等等,-的意思是,-会乖乖跟我来这儿全是因为好奇心?」

    「我看你不像坏人,我想你这么做一定是逼不得已,我想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我帮得上忙。」说起来,她就是好管闲事。

    长声一叹,江晋只能怪自己失算。

    「你别急,你只要愿意向卫堡主坦承罪行,我一定会帮你要到一千两白银。」

    「小姑娘,-是说真的吗?」

    「你等着瞧!」

    风尘仆仆的来到城郊外的破庙,卫楚风怎么也没想到会见到这种景象--寒柳月躺在一旁睡觉,她睡得又香又甜,而那位绑匪也靠在柱子上打盹,他手脚还被绳索绑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蹲下身,他扶起她,轻轻拍打她的脸颊,「柳儿,-醒醒。」

    「嗯。」蠕动了一下身子,她很自然的往他怀里钻,她很喜欢他的味道,霸道的男子气息令她陶醉。

    瞧这情形,他舍不得惊动她,由着她继续睡,睡足了她就会醒过来。

    半个时辰过去了,睡人儿终于慵懒的睁开眼睛,目光正好对上他的凝视。

    「-就那么喜欢吓我吗?」说是责备,他的眼神却无比深情温柔。

    「你真的来了?」虽然听见他的声音,她还是按捺不住的伸手捏捏他的脸颊,确定这不是在作梦。

    「-以为我不会来吗?」他对她的质疑不太高兴。

    「我不知道自个儿是否值得一千两白银啊!」脖子一缩,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她已经感觉到他的怒火。

    「-这个笨蛋!」

    「我、我知道自个儿不太聪明。」她说得好小声,这总不是多光彩的事。

    「-就不会用点脑子吗?」

    「我有用脑子,可是我脑子很小咩!」

    她的话实在是令人啼笑皆非,半晌,他好无奈的叹了声气。他早该认清楚她是那种不把话说明就会糊里胡涂的人,这正是她的天真之处。

    「-听好,我把-看得比自个儿的命还重要,何况是区区的一千两白银,我会放在眼里吗?」

    情不自禁的笑开了嘴,她悄悄抬起头看着他,「原来,你真的很喜欢我。」

    「不对。」

    笑容僵在脸上,这令她手足无措。

    执起她的下巴,他很认真、很慎重的说:「我很爱。」

    朱唇轻颤,她眼睛瞪得好大。他说了什么,他很爱她吗?老天爷,他怎么可能说出如此甜蜜的言语?

    「-呢?」

    「我……我怎么了?」茫然的眨着眼睛,她还在为他的表白震荡不已。

    「说-爱我。」

    「我爱你。」这会儿她一点主见也没有,她已经飞到云端如痴如醉。

    「小姑娘,-别顾着谈情说爱,-可以帮我松绑了吗?」江晋虚弱的打断他们的两人世界。

    这才忆起他的存在,卫楚风站起身,冷冽的目光严厉的在他脸上打量,「你的胆子倒是挺大的,你不想活命了是吗?」

    总算是回过神,寒柳月慌慌张张的起身拉住卫楚风,「他是一时胡涂犯了错,并不是存心伤害我。」

    眼睛微微一-,卫楚风冷冷的道:「你是那天偷柳儿荷包的人?」

    「是。」江晋坦然的迎视他。反正自个儿已经山穷水尽,也没什么好怕。

    「柳儿,-现在可以知道这种人并不值得同情吧!」

    「我相信他不是坏人,你给他一次赎罪的机会。」

    「-……」

    「他可以跟你回卫家堡,解开静幽小筑尘封十年的秘密真相,你难道不想知道卫延庆是不是卫家的子孙吗?」

    「他是……江晋?」他一直不曾特别注意此人,毕竟卫家堡家大业大,此人不是自个儿身边的侍卫,他的印象自然模糊,尤其是二夫人身边的侍卫,他更是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我是,少主。」

    「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结果如何,那就看你的表现。」

    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夜晚,江晋解开十年前的是是非非,不过事到如今,过去的对与错已经在时间的消磨下变得无足轻重,倒是从此得到释怀,生命少了一点遗憾,这事最大的受益者当属卫延庆。

    他真正「认祖归宗」了,善良的本性让他选择原谅悲剧,往者不可及来者犹可待,真相能有大白的一天就值得安慰了,他的豁达令所有的人自叹弗如,当初他们若能有这般的智能,生命或许少了些无奈。

    「你为何答应给他一千两白银?」枕在卫楚风的双腿上,寒柳月像个刚刚吃饱喝足的猫儿,她懒洋洋的玩着他披在身上的衣服,她原本以为自己要费一番唇舌,怎么也没想到她一句话,他就拿出银子。

    「为了我爹。」

    「我不明白。」

    「爹虽然不说,可是我知道他一直深爱着二娘,二娘的背叛对他来说是刻骨铭心的痛,如今真相大白,他也可以从过去的痛苦解脱,江晋的解释当然也值得这一千两白银。」

    似乎有什么困扰,她深深的皱着眉头。

    「怎么了?」

    「你是不是曾经很生气你爹疼爱你二娘?」

    没有答复,他稀奇的挑了挑眉。二娘的出现夺取娘的地位,他当然愤怒,因为他认为爹背叛了娘,可是他一直把恨意压抑在心底,从小接受严厉教导的他也就变得更加冷漠。

    他成天练功读书,目的就是塑造自个儿的强势,不让任何人有欺负他的念头,如此一来,他也就能保护娘和二弟,然而他万万没想到,二娘会有那样的结局,他曾经偷笑,她是罪有应得,谁教她抢了他的爹。

    「你一定很生气,因为你很爱你娘。」

    「-怎么知道我很爱我娘?」

    「你这么看重你娘留给你的玉佩,你当然很爱她。」

    「我娘打出娘胎就体弱多病,她是冒着生命危险生下我和二弟。」也正因为如此,他总认为爹应该对娘从一而终,他根本不管爹娶娘的原因是基于从小指腹为婚的关系,直到他遇见柳儿,他方才明白爹的心情。

    沉默了半晌,她支支吾吾的问:「你……会不会像卫堡主一样?」

    「我会像我爹一样……」

    「那我不要嫁给你。」她可不想变成深闺怨妇,那多悲情啊!

    「我话还没说完,我是说会像我爹一样今生今世只爱一个女人。」

    这话听了教人心花怒放,她都觉得不好意思……等等,不对啊!

    「你是说,你有可能再纳妾?」

    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他真不知道拿她如何是好?应该用脑子的时候,她简单得令人抓狂,不应该多想的时候,她的脑子却转得特别快。

    「-就足够让我头疼了,我还会再自找罪受吗?」

    撇撇嘴,她觉得好无辜,「瞧你把我说得好象瘟神似的,我有那么可怕吗?」

    「-以为呢?」

    「我……只是比较喜欢管管闲事,人生在世,总不能白活一场,不能干轰轰烈烈的大事,也应当多多仗义行善,你说是不是?」

    「从今以后,没有我陪着,-哪儿也不能去。」他毫不客气的泼她冷水。

    「你不是说真的吧!」坐起身,她一脸讨好的对着他笑。

    「-还不知道我不爱打诳语吗?」

    撒娇的往他腿上一坐,她又开始装可怜了,「你不会舍得把我闷死对吗?」

    「今儿个-若是有个意外,我该怎么办?」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我不管生死是否有命,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我盼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来到我身边,我不会让任何人夺走。」

    「不会有人像你这么没眼光,看上我这个不怎么长进的丫头。」

    「-错了。」他很庆幸她对自个儿的魅力不清楚,否则他会有更多麻烦。

    「我是不长进,我只会骗吃骗喝骗银子,什么也不会。」

    「-爱怎么骗吃骗喝骗银子都可以,只要冲着我来。」

    「这就没乐趣了。」

    「-想要乐趣还不简单。」翻开她敞开的衣裳,他双手捧起她美丽的浑圆,用他的唇舌贪婪的膜拜。

    「你……我很累了……」话这么说,她的手却抓住他的头,她的身体欢迎他莅临。

    「这是我们之间最甜蜜的乐趣。」

    接下来,是一幕一幕惊心动魄的春色,爱意在彼此激情的付出中一览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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