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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完美一招

    这是一场关系武林命运的地方!

    双方均负重任,再一碰头,步惊云以“武”字决与天皇展开最后一场死战!二人施展浑身解数,一转瞬间已激拼不亚百招。

    完美,其实是天皇一直追求的境界,光荣。权力,财富、智勇,亦是天皇成为完美的最佳例子,而把东瀛与神州合二为一,更被他视为一生最崇高最完美的目标,他必生为之奋斗!

    直到遇到聂风,还有眼前的步惊云,他才知道要完成完美的目标需要多么大的努力,但他绝不容自己完美的计划遇上任务阻挠!

    直到如今,只有杀!裁剪掉这些阻挠他完美计划中的横枝,只见他在步惊云的剑光中飞转轻掠。运气子无上的境界。在夕阳中,天皇似一代霸王,更是武林中的北极泰斗!

    两人拼的劲草四处飞散,群鸦嘶叫,更增添了二者决战的激烈与誓不两立!

    啊!那个塔,落阳坡靠山而建的高塔是落阳坡的标志,在夕阳下,塔身金黄。而此时那高塔却在“嘎嘎”作响,在二人激烈的气劲下颤抖不止,摇摇欲坠,步惊云看着塔前的天皇,天皇依旧那么气定闲虚,一代帝王就是不一样,根本不在乎一只普通的塔行之将倾,依旧未有半点胜负于出现,天皇狂笑道:

    “当今之世,能与朕拼上百招的人已绝无仅有,你武艺在短短时日内能精进如斯,倒出乎老夭意料之外,好!你已有足够资格接联的——完美一招!”

    天皇刚说着,只听旁边“轰”的一声,落阳坡的高塔已应声而倒塌,变成了一堆瓦砾!

    天皇继续道:

    “老夫将要使的完美一招,此塔只会大煞风景,留不得!”

    步惊云暗惊,方明白适才这老匹夫在与他交手的最后二十余招内,早已暗中使劲把塔的结构粉碎?好深厚的功力!不单如此,四周劲草更已同时被其劲力清除,将劲草堆在一起!

    “步惊云!老夫的完美一招,不独是武术上的最高修为,更是艺术上一项超凡成就,你今日有幸一见,真是不在此生!”

    言外之意,步惊云在其完美一招内死去也是十分的荣幸,可见这完美一招定不简单!步惊云此时用得“武”字决,剑术已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怎会在心理上输于这老匹夫,说道:

    “荒谬!完美只是一个无法定义、虚无的神话,别再向我耍这些扰敌的小手段了!”

    “好!小子,当朕最后以你的血,祭我此招之时,你便会知道完美的——真正定义!”

    大皇说着身形一展,如兔起鹤落,闪电般纵离落阳坡,射到坡下一个竹林里!然后鼓起十层功力一破,只听“膨膨”声连绵不断,无数的粗壮竹林齐齐而破,天呈用如鹰爪一般的利指向竹林抓出,爪劲过处,整个竹林内的竹当场应声尽断,竹林齐刷刷的向下倒去。

    竹未倒,天皇内力再转,真气一扯,竹如箭一般拔地而起,然后横掠,无数利竹立时朝步惊云急射而下,单是这数招起手式,己展露天皇一股强横的慑人力量,将万物臣服!

    竹枝未到,亿刀十先到,铺天如雨,倒卷如刀,一时强烈气劲溢满长空,毋庸怠慢,步‘凉云催谷到巅峰,霎时云气齐放,以保全身!

    但叶利如锥,直穿云气而下。幸而劲力早被抵消。同一时间,步惊云抬首一望,只见所有竹枝竟在交叠互相,半空顿呈黑沉沉一片!

    只有几线夕阳残光透隙而过。而大皇此时正稳站在竹枝之间,大有君临天下之势,只听“啪”的几声,天皇身随步转,终于以竹发动攻势,只见利竹从四方八面逼近,且入地盈尺,足见每招竹均蕴含雄浑内力,步惊云惟有先避其锋!

    四周“噗噗”声不断,断竹不断地往地上插,如万千利剑一般,渐渐将步惊云困在中间,竹枝来势既快且密,刹那间己如匹练般将其围裹,封其退路。此时的步惊云犹如竹下蛾蚁,无论退到哪里,都有竹枝封路,被竹枝耍弄!这只是完美一招的封字诀!

    紧接而来的是——荡诀!荡诀一出,利竹更似和天皇十指连为一体,每招竹皆如其绝手般在地面不断来回刮动。

    不但如此,荡决在对付步惊云之余,竞还同时把。落阳坡上所有砂石瓦砾,一并扫向落阳坡下!利竹变成一招以长藤般虬劲往来,劲风霍霍,包裹而上,将步惊云困在一中间,这时天皇尤如指挥万千竹枝的无帅一般,镇定自若,在顶上游走、狂叫道:

    “步惊云!适才仅是清场前奏,召集劲招来了!你可要十二分小心啊!”

    说话之间竹势又变,步惊云一直冷静屹立,心头却在不住的盘算如何冲将出去!而且脑海中忖道:

    “完美一招?到底什么才是完美,完美的定义又是什么呢?”

    没有时间再思考了!因为天皇竹势又如排山倒海袭至!看到利竹,步惊云不管三七二十一,向利竹砍劈而去,不错!竹无论如何也奈何不了绝世好剑,但,竹落地遇剑即爆,化成了千丝万缕!

    数不清的碎竹顿时伊如利箭,沿剑直刺入步惊云浑身筋肉,好狠辣的一着!此时步惊云不断的施展轻功避让。心中大悟,每根竹子隐含天皇强大爆炸力,不直硬挡!

    好!既然不宜挡,那就削,想着步惊云便向利竹不断的削去,一削之下,后果更为不虞,一根竹顿变两根,分道扬镰向其身上砸出!“喀嚏”几声,砸着了,竹再爆,当场皮开肉绽!连吃两下大亏,步惊云随即以“云踪魅影”急撤,摹然发觉竹枝己悉数定住,自己更被竹阵重重包围。

    但见竹与竹排列得疏密有致,似含五行之阵奥妙,原来天皇在行招间己砌成一个图形。

    这个图形正是东瀛旗徽。他对自己此招的赞颂绝无夸张,果真如他所说是武术与艺术的完美结合,此时的步惊云正被困在了中间!

    “嘿嘿!完美一招生此仅使一半,你却己无还手之力,步惊云!你千万别叫老夫失望啊!”

    话语间,天皇自傲自狂溢于言表,以阴阻敌,以阳杀敌,阴阳并济,完美无敌!这正是天皇完美一招的精华所在!

    天皇沉吟之际,突取出一柄剪刀,身形同时掠起,直直向上冲去,同时四周稳定插的竹更伊如其手下一般有所行动,这正是完美一招第二前奏的开始,步惊云见这,身影急动,心中想道:

    “他阵法中含有五行变化,只要乘其布阵时跳出其范畴之外,或许能令其大打折扣!”

    这时天皇正急速的剪碎竹枝,见步惊云欲逃,立即叫道:

    “想走?没那么容易!”

    说完,只见天皇以其随身利剪“嗤嗤”的闪电把竹枝一分为几,竹碎更碎!竹枝数量顿时暴增,先将步惊云前路封锁!

    竹虽剪短,惟力度反而倍升,入地每一下均似掀起地动山摇,令人难以稳站。短竹在大皇驱控下不断以不同方向。不同速度着地。落点显见能再组成另一幅图形,步惊云被逼得节节后退。

    碎竹不断的从天而降,锐利的竹头向步惊云直逼过来,形势极端惊险,步惊云不敢怠慢,不断的避闪,不断的用绝世好剑砍劈,突听得天皇大叫道:

    “脱剑!”

    说完己提住一根粗大的竹枝向步惊云戳了过来,来劲更猛,步惊云大惊之下,用剑去挡,但来劲太强,竟一下撞飞了步惊云的绝世好剑!

    就在绝世好剑飞出阵外之际,天皇的动作已快如无形,恍似化作一只巨爪,源源不绝的以竹朝步惊云疾刺而下,竹剑如飞蝗一般!

    啊!竹枝密不透光,这一招看来比断帅的红麟蚀日更强,更严密千倍万倍,连一丝光线的破绽也没有……但世上绝不可能会有完美!更不会有毫无破绽的一招,只要找出天皇心中的完美定义,此招必破无疑!

    战情纵然极度恶劣,但步惊云反而愈是冷静,这可能是他比一般高手更得天独厚之处!

    此时凌厉无比的竹势己把他逼至阵中中心之处!突然步惊云脑中一阵火花四起,暗想:

    “完美的定义难道是……”

    不错,一切精要,便是于行招间把天皇的皇族徽号彻底消灭,先阴后阳。再把对手逼至退无可退这地,最后到竹枝会把对手削为肉酱,以敌人的血来歌颂其家徽,而天皇的所谓完美,不独在行招之严密,更在精神之上一一一无上光荣!

    此时所有竹权己集中向中心点的步惊云展开最后攻杀。步惊云倏地急卸扭斗蓬,手劲一扭,斗蓬顿被急绞成剑,猛向竹枝击去!但天皇同时利剪一挥,斗蓬立碎!只听“哆哆……”数声,斗篷碎了!

    “哈哈,步惊云,你能死在此完美一招之下总算无憾!”说完天皇再催动力,向步惊云铺天盖来,步惊云射向高空!只听碰的一声巨响,声顿身止!

    一声震天巨响!完美一招终于大功告成,竹阵核心顿时洒满鲜血。但这些血不单是步惊云的血,还有——天皇的血。

    “只因步惊云在最后关头摹地看破间隙,天意难违,天皇反被重重轰中了!虽能够险死还生,步惊云亦付出不菲代价。早已负伤累累的他再吃一腿,当场昏厥,庞大身子如断线风筝直坠向下,下面是一排排锋利的竹枝。

    在这瞬间,“呼”的一阵风来,一个黑影人踏竹而来,将九死一生的步惊云抱住,旋尔飞离竹枝巨阵。

    而在此同时,一人踏阵而来,只看他身影飘逸,隐含着不屈的战斗力和永不摧毁的精神。当知此人来头不小,站在阵外的天皇被步惊云轰得日吐鲜血,同时身体亦如散了架一般,摇摇欲坠,但他依旧十分耳聪目明,己看到来人在巨阵竹尖之上,如履平地,大惊道:

    “什么人?”

    来人不搭一话,继续向他而来,走到眼前,天皇立时脸如死灰,身心更如重击了一下,颓丧道:

    “无……名?原来你还没有死?想不到火狼竟连你也一并救了?”

    这一切全出天皇意料之外!

    可想而知,一人以为自己的所有行动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而且事情亦在向自己设想的方向发展,但在最后关头,却发现了一个个意外,而最后一个意外,就是这致命的一击!那就是无名,无名是不败之神,武林之神!

    狼烟在四起之后,很快就消逝了,一切在日月之行,星汉苍穹之中依然如旧。

    步惊云和天皇之战在结束之后,而中日两大武林泰斗之战却刚刚起幕,却是如此出人意料的平静!

    在山崖上,在一处悬壁,一处只容一条窄窄的石阶小道上,云蒸霞尉,十分治人心神!

    山顶有一孤亭。亭中正襟危坐着二人,如正在看景而闲谈,他们正是天皇和无名,他们在闲谈些什么?

    “朕这完美一招,在习成以后从没传过一人,故行招时难免会有错误,步惊云今次能破此招,也许只是侥幸而已……”

    天皇的完美一招终被步惊云所除,他为自己辩护,并开始新一轮的决战,与无名的决战!只听天皇又道:

    “不过若你我今日比试,朕累积上次经验,你便难有半分侥幸了。”

    无名依旧气定神虚,眼睛永远如一汛深潭,这深潭之中,不知藏着多少的剑道精神和人的伟大力量,以这眼睛就可以杀死天下许多高人!

    无名淡淡道:

    “我知道!我亦从没想过要在你手上会有侥幸这回事,只有用实在的能力!”

    两人之间是一石桌,桌上无剑无棋,只有许多枝叶花朵和一坯土,他们是比插花艺术,天皇不但是一国之君,而且是插花高手。以此较技,确实是一种高雅的活儿!天皇神情故我,望着一盒插上,和数枝花叶,幽然道:

    “你我皆是中土,东瀛第一高手,一战始终难免……今日就在此插花上一分高低吧!”

    “既然无法避免,我俩何妨顺其自然,让它发生呢?也好心安理得不再牵肠挂肚!”

    天皇适才一式劲招已耗尽元气,且更重伤在身。而无名功力则仍未全复,两者若于此刻决战,未免有欠公允,不过绝世高手们的决战尽管不动刀不动剑不动气,还是有公平比试的方法,一个超凡脱俗的方法——插花!

    墓地,天皇一动!他不单是武林中高手,人间智者,更是花艺能手,完美一招正是从其花道造诣中衍生而来的。

    今次决战,决战以花一较高下,无名虽不懂花艺,惟以其盖世修为,当然能辩见天皇在插花之间,己隐含无数武学奥妙!而天皇甫一动手,便己进入忘我境界,只见他快剪如飞,动作绝巧,花、枝、叶在空中飞舞而坠!

    花的布局更非常严密,鲜艳夺目,每一环节皆似一式毫无暇疵的绝招。无名惟有眼观桌心观招,紧紧随着他每一个动作不放!

    夜雾渐浓,四周一片宁静,又有谁会相信此时此景,正是两大绝世高手诀战的紧张一刻!鬼虎守着徽坐在山下一块巨石上的步惊云,步惊云一点未动,但鬼虎却在徘徊,不时的看着山上的小亭,小亭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有点烦燥不安!

    亭里,一连串无懈可击的动作。眼前这盆花已接近大功告成的阶段,而无名依旧默默的看着天皇绝快无与伦比的忙着!就在将完之即,此时,无名的手开始动了!无名二指一夹,己夹起了一枝花,指花一插,便穿过天皇严密利剪,插在盆中一个方位之上!

    天皇的一切动作顿时停止了,眼神更闪过一丝空前未有的迷惘!无神的看着这完美的盆栽,而他的手上,还有一些花枝未插!

    只因无名此花一插,天皇手中的所余的花竟然无法找到一个插下的理想位置。若强行插下,只会破坏整盆花布局的完美!

    无名淡淡道:

    “天皇,你如今应该明白,步惊云破你此招,本非侥幸而已!”

    天皇面如死灰,尽显颓丧,黯然道:

    “怎……会?联这式……完美一招,怎会有……破绽?”

    无名挪身站了起来,说道:

    “一山还有一山高,世上根本便没有完美的人、物,甚至招式。”

    在转身离去之时,无名续续又道:

    “若一个人真的要追求完美,那他难免非常执着!正因为你这份力保完美的执着,无论行招时如何无暇,仍是有迹可寻,惊云就是这样洞悉你招中的最后破绽,才一步的使你自负的武学和智慧亦全无;天皇,回去吧!别要再掀起纷争,就让大家此后平安无事…”

    说完无名踏阶而下,走下一连串的石阶,鬼虎见主人安然无恙,惊喜道:

    “主…人…”

    步惊云亦睁眼而视,他己发现无名的光荣归来。鬼虎依旧道:

    “你没事…便…好…了”

    亭内,自嘘武艺和智慧空前无后的天皇遭受痛击,心灰意冷,再无雄心壮志,不由高举起利剪,向自己光秃秃的大灵盖直插而下……

    无名无语前行,鬼虎和步惊云相携而随,步惊云不放心道:

    “这样放过他不怕放虎归山?”

    这时无名边走边道:

    “一个在武艺与智慧失去自信的猛虎……你认为他还有颜面而归山?”

    这时,天皇依旧未动,他独自一人,身下涓涓血迹静静而流。当无名三人刚走未远,山顶上的凉亭“轰”然而毁,直惊大地。一个执着的人若不能自我开脱自己,到最后,相信他的路只有一条,唉

    ***

    平原上,村落星罗棋布,聂风不在何处?

    在一个平静的小镇上,一个巨汉正和一群孩重玩篮球,不时传来“哈哈”笑声,一只小狗蹦跳着在四周窜来窜去……

    突然篮球出手,沿着石阶“扑扑”下滚,一个小孩笑道:

    “嘻嘻,让我把球拾回来!”

    但小孩和狗刚下了几级石阶,不由停了下来,霍的,一股骇异的感觉令人和狗同时却步不敢上前!

    这股骇异感觉,来自暗处一个人。此人正埋头坐在石阶上,一声不吭,他,正是夫踪的聂风,篮球滚到聂风旁边,聂风本能的停住了球,无意的摆弄着旋转着,小孩怯生生的站在远处,哀求道:

    “哥哥,球是我的,可否把它还给我?”

    没有回答!手只是毫无意识地把球拨弄,他听不见小孩的话?或是听了又立即忘记了?

    这时巨汉走了下来,看到聂风和其手中的球,嚷道:

    “喂!球是我二弟的,想以大欺小吗?快把球还给他!”

    聂风终于有所行动了,他听到了巨汉的话,球是别人的。但他并没责任还给他,球应去哪儿,就让它继续去哪儿,说话间,聂风将球一拨,篮球又“噗噗”向下滚去!

    小孩见之一惊,急忙越过聂风身边,向石阶下追去。聂风茫然的看着。巨汉见之大怒,跑上前来,一下揪住聂风的胸衣,叫道:

    “哼,老子叫你还球,你居然把它丢了,是欠打?”

    说完就欲打聂风!聂风未动,只是冷冰冰道:

    “放……手………

    此时他眼中注着骇异的光芒。这时,只听“扑咚”一声,小孩在追球时,不小心掉了下去,如球一般沿石阶向下滚!

    “娘的,老子今日要好好教训你,咦!”

    说完挥起巨拳就向聂风砸去,谁知手中的人不见了,大惊道:

    “哦?……人呢?”

    明明人揪在手中,却不见了,难道此人是鬼不成!

    原来聂风不见,正以奇快无比的速度向下飞掠,将跌倒的小孩扶了起来,他难道是为了救小孩才不见了?巨汉见之,以为聂风意图不轨,怒追上来,吼道:

    “喂!你想对我二弟怎样?快放手!”

    看来此巨汉原来是个蛮牛!

    巨汉是村里最臭脾气的人,不分青红皂白立即举拳相向,可是却经聂风一把抓住,接着,一股剧痛直逼全身!巨汉忍耐不住,啤曝叫了起来,立即成了一头狗熊样儿!

    就在此时,忽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风住手,别要伤人!”

    聂风骇异的眼光不同向传音之处望了过去,他见到一个他不想杀的人……

    ***

    聂风,一岁到五岁,本有安定的童年。

    六岁,聂人王与颜盈离异,聂人王变疯,

    聂风开始他漂泊江湖的生涯。

    十一岁,得雄霸收为人室弟子。

    十七岁,杀独孤一方,声名大噪。

    十九岁,晋升为神风堂堂主,为雄霸立下汗马功劳。

    二十四岁,师兄弟分裂,天下大乱!落泊江湖。

    再遇第二梦,可说是一生最快乐的日子,可惜好景不常,遭刀皇拆散。

    为救苍生,自甘入魔!

    接受天皇驱控更沦于魔道,不能自拨。挟中原龙脉失踪,再次名噪天下。

    以上只是聂风昔日的个人履历,以此可见聂风辉煌的一生和凄苦的一生。伟大与魔同在,这就是聂风!

    但沦入魔道的聂风,身有龙脉,成为武林人士齐猎之物,他以后又将何去何从呢?

    聂风不知道,谁也不知道?

    但他依旧是一个武林奇迹,武林神话中的主人翁!无论他的功与过,人们依旧谈论他!

    这一切,对短短人生!

    足够了!

    中原各地均张贴着一人画像,画像正是重现江湖的聂风。每一张贴处均挤满着人,因为,这是皇榜通缉令,红头文件,而且谁缉拿住聂风,将悬赏黄金百万两,这是个天文数字!

    “哗,一百万两黄金,真是朝廷历年所出的最高赏金啊!”

    “是呀!只不知聂风所犯何事?”

    众人正在皇榜张贴匾下议论纷纷,突然一道至热刀影如闪电般向匾劈了过来,立时将匾从中而分,“哗啦“顷坠,聂风被劈成了两半,在籁籁落下的尘砾中默默的面无一丝表情!

    众人怎见过如此阵势,均忘记了百万两黄金,纷纷四处逃遁,但他们却不知是什么人于的事!

    这时刀皇正和女儿第二梦经过此地,刀皇若无其事,而第二梦凄楚而立,望着聂风坠入尘砾之中,脸上忧戚之色更添儿分!

    “聂风那小子入魔后己不能自拔,似乎还惹下不少麻烦,如今更被朝廷通缉……相信此刻所有武林中人都在搜捕他,他绝对躲不了多久!”

    刀皇边说边看着第二梦的神色,不由心惊肉跳,第二梦没有言语。只默默的向前走,眼中满含着酸楚之泪。她人憔悴,是否心亦破碎呢!

    刀皇紧跟了上去,依旧说道:

    “也许今次他将会难逃一死!梦,我看你还是对他死心吧!”

    刀皇方才一席话并不是伤第二梦,而是欲断去聂风在第二梦心中的希望,他不愿见女儿这活下去,女儿受不住,他也受不了!路旁之人见到如此盖貌的女子,却是悲伤己极,而后面却跟着一个蝶蝶不休的豪汉,本身是与众不同,又听他们谈的是百万两黄金的聂风,更知二人来历不小,纷纷驻足而观?

    梦站在荒野之外,断崖之上,望着万里苍穹,而风却拂她而去,不知他吹向何处,他从何而来。但梦,依旧停在这里,风会驻足而视梦吗,风会带梦一起谈看江湖路吗?只有风知道。这时刀皇在梦背后道:

    “你始终对他念念不忘?”

    “嗯,若他有甚么不测,梦绝不会让他独死,……爹,若女儿真的死了,请你把我葬在此吧!”第二梦旁边驻然立有一碑石,上书:第二梦之墓。由此可见梦已决意随风而去了!

    刀皇暗自心惊,当初他不许二人结合,实为防女儿念因情而苦。如今仍见她这数月为思念聂风而苦等不似人形,他私下纵有悔意。当初女儿说:“情不自禁”。她的无奈样儿又浮现在眼前,是啊,自古以来,情就不能自禁,方才出现千奇百怪,非神非仙所料的爱情有绝唱!

    “梦,或许……聂风未必完全无药可救。”

    “爹,你的意思是……”第二梦听了刀皇的话,眼睛突然放光,浮现出新的希望活力!

    刀皇见之,更打定主意为了女儿他要想尽一切办法助聂风脱离魔道,他被逼上梁山了!

    刀皇道:

    “别忘记带聂风入魔的第一邪皇,他可能有办法救他!”

    第二梦听了父亲的话,立时心生希望。和刀皇日夜兼程,直奔生死门而来,淡烟锁生死,危山刺苍天,不知第二梦踏人生死门,是为聂风之生而生呢,还是为聂风之死而死呢!

    第一邪皇似己料到二人的到临,将心急如焚的刀皇父女俩带到写看“魔”字的石壁前!

    徐徐而道:

    “当日聂风入魔之心虽然坚决,可惜半途却被刀星所扰,这个魔字,尚有一笔未填满!”

    第二梦急不可耐的说道:

    “那……风是否仍有一线生机?”

    第一邪皇依旧道:

    “或许有吧!记得昔年老夫入魔也是仅得一半,后来因猪皇孙女小桐而勉强能控制自己的魔心。目下聂风境况与老夭当年相似,只要有一些人或物能把其意志从魔心里唤醒过来,他便极有可能一一走回正道!”

    ***

    黄土,窑洞,古老如金黄竹菜!

    血阳,群鸦,魔毒锁乱风残梦!

    聂风正坐在一窑洞里的小桌旁,自顾狼吞虎咽的吃着香喷喷的饭菜,他太饿了!

    在桌边正站着一名少女,骤眼看去,这少女倒真有三分以往者的孔慈。她,唤作丁宁!

    丁宁正静看着流浪飘泊很久的聂风龙卷残云般的吃着她精心为他准备的饭菜,在聂风眼中,这是用来消除饥饿的,而非是来品尝的。

    但丁宁一点不惋借,自语道:

    “你看来饿了很久啊!”

    聂风依旧未答她,默默吃饭,好似饭菜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般。自离开凌云扈后,聂风一直迷迷惘惘,也不知饿了多久,才得吃这一餐!故他并不问她是谁,饭菜是否是她做的,他只管吃!

    这时丁宁从房里拿出一套衣服,走到聂风旁边轻轻道:

    “吃罢饭后快去洗澡,再换上这些衣服!”

    她如同对着一个小孩子一样关怀备至。

    丁宁说着去拿聂风的包袄,说道:

    “你的东西就让我替你打点好了。”

    但在时此,聂风反应异常的激烈,只见他怒眼骇异的看向丁宁,立时将手中的饭碗丢到桌上,“平”的一声,饭碗欲倒,聂风不客气而阴森道:

    “别碰它!”

    说着将饭菜扫落地上!

    丁宁吓得花容顿失,不住哆索着向后退,但聂风魔性一涨,再涨,狂叫道:

    “受死!”

    说完巨手闪电般的向丁宁的咽喉扣过去!风云突变,丁宁眼看就要被聂风扣碎咽喉,这时,门突然“平”的打”开,射入一个人来,来者正是聂风的大师兄——秦霜。秦霜腾身向聂风巨手踢去,同时叫道:

    “风,你住手!”

    只听“波”的一声,此时的聂风功力何止倍进,早已远远超越了秦霜,秦霜被聂风气劲一荡,手未踢开,自己却被荡了开去,但聂风却出人意料的抬头看着秦霜,手居然收了回来,丁宁方才缓过气来,但依旧面色惊惧苍白,看到聂风那双怪异闪着红光的眼睛,更是恐惧不己,退到了一边去。

    刚才聂风显然是听到秦霜那熟悉的声音,即而见到人,方才收回手来,放了这关怀他的人一马!他依旧认识秦霜,知道他是自己的亲人!

    秦霜被弹到门口,方收住足,只觉五内翻滚,很是难受,骇忖道:

    “哦?风师弟的功力进境非常惊人啊!”

    聂风依旧默然不语,双手撑着桌子,低着头,似在想着心事,他在想什么呢?也许在想秦霜到底是谁,为何如此的眼熟,而且自己对他有特别的友好,似在想自己是谁,为何在这儿,如今的聂风,正在人与魔的边沿徘徊,正在如梦游一般魂不收,魄不聚。

    丁宁小心翼翼走了过去,向聂风低语道:

    “对……不起,我只是想把你的包袱放好罢了她大概会错了意,以为聂风很介意她拿他的包袱,但聂风真的介意吗?大概他在保护自己,他心里是一片杀气还是一片惶恐,这只怕他自己也不知道。

    丁宁向聂风解释,但聂风依旧没有应声,在一直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他大概明白这个象孔慈的少女并无恶意,但在那一瞬间,他只想杀人,伊然不是聂风,而是一个借聂风躯体的杀人恶魔!

    聂风一声不吭的向门外而去,也不道谢自己吃了别人的饭菜,也不说对不起,他默默的走,低头想,仿佛一只迷途的羔羊。

    秦霜见聂风如此样儿,也没有拦他,他不知聂风怎会成这样,只朝聂风的背影叫道:

    “风师弟!”

    再也叫不出来了,因为聂风没有应,没有回头,他己大步流星的向前去,仿佛天下问唯我独行!

    丁宁十分担忧的走到秦霜旁边,问道:

    “霜大哥,你师弟怎会如此样儿?”

    “这,我也不知道。这次异地重逢,他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仿佛己记不起从前许多事情,不过我隐隐感到,他看来还有少许认得我……”

    “是了……你师弟看来十分面善……”

    言外之意,他怎会如此凶,而且出手就要杀人,简直要吓破人的胆!这时秦霜突然向门外厉声道:

    “谁?谁在门外?快进来。”

    这时一个面貌十分狠琐的汉子扶门闪了出来,眼睛闪烁不定,说道:

    “晦!师父!”

    “标!这么夜了,你为何呆在我门外、你有事?”秦霜知道聂风如今正被朝廷通缉和武林高手追杀,他不想众人知道,因为贪财之人若是找聂风,必死无疑,秦霜眼睛巡祝着这一徒弟,那叫标的狠琐汉子立即解释道:

    “也……没什么!只是师父今早教我的那套拳法,弟子还不太明白,想向师父请教吧!”

    “那套拳法极刚,不宜于夜间习练,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明早在武馆等我吧!”

    那狠琐汉子方才鬼鬼祟祟的离开了。

    自秦霜逃脱之后,心感江湖太乱,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在这里他竟结识了一个貌似孔慈的丁宁,两人一见如故,感情极佳,于是秦霜就在这里隐居了下来,过着平静的生活,闲暇时间充当一下教头!

    湖边,坐着一个人,正傻乎乎的看着一大群鹅在湖水中嘻戏悠闲的荡来游去,他正是离开秦霜家的聂风,聂风不知在此坐了多久,似乎他仍旧在想自己是谁,为什么对秦霜有似曾相识的亲热感,他如今刀下留情的只有这么一种人了,他如一快淹死的人股想紧紧抓住这一根草绳爬上岸来,但他依旧半淹半浮在魔水中。

    也许想了很久也未想出结果,不由自主,他徐徐打开了包袱,触目所见,内里赫然是他在凌云窟中抢出来的——龙脉,朝廷追索的龙脉!

    龙脉乍现,喧哗的鹅群霎时平静下来,仿佛龙脉内有一股力量将它们平伏!而且鹅群注目而视,它们认识龙脉,觉得是龙脉!

    原来龙脉是神州灵气所在,具备驯服大地万物的力量!天皇千方百计想夺得,就是想在入侵神州后,能驯服万民之心,易于统治!可惜他万料不到聂风得到龙脉之后,魔性亦在龙脉影响下暂时平复,故而并未如言赶赴落阳坡,反而四处浪荡,不知其踪影!

    正当聂风打开包袱观看龙脉之时,远处大树下有一人正在窥探,这人正是那狼琐汉子,他从秦霜口中得知此人正是价值千万两黄金的头号通缉犯。见财忘义,跟踪而来,狠琐汉子看着聂风低视着包袱内,由于是在黑夜之中,他看不清楚,但他猜里面定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否则朝廷也不会悬红捉他,他在等候机会!

    聂风离开了湖边,居然跃到一茅屋上睡觉,十分的悠闲浪漫。这时风“沙沙”的刮起小巷里的尘土和枯叶,将聂风从梦中惊醒,聂风不由坐了起来,呆呆的看着叶片在巷里窜来窜去,十分无奈的样儿,而枕头的包袱一时遗忘在背后。

    站在巷道暗处的狠琐汉于看到机会来了,立即甩出一根拴有铁钧的绳于,铁钩立时抓住了包袱,狼琐汉子用力一拉,包袱飞了起来,直向黑暗中窜去,但聂风眼利耳聪,立时听到异响,看到包袱直向下坠去,立时飞身而起,向下追去!

    狠琐汉子笑呵呵道:

    “哈……宝物到手了!”

    慌忙双手伸出去抱这宝物包袱,眼看包袱要到手了,谁知这时一条腿突然狠狠的踢在狠琐汉于脸上,只听“唆”的一声,狠琐汉子惨叫飞出,聂风奇快无比的抓住了包袱!猥琐汉子想不到此人如此高武功,而且事情败露,想道:

    “原来这人是高手,走为上着!”

    边想边穿巷而逃!

    但聂风似乎己被激怒,眼中红光一闪,骇异的魔气立时涌了出来,在他此时脑海中是一个血红的“杀”字!一顿之后,立即飞身紧追。眼看狠琐汉子要被聂风追上,从暗处闪出一个人来,来人将脚一踢,狠琐汉子“幄啃”一声,倒在了地上,来人拦在了狠琐汉子之前,此人正是秦霜,秦霜看着追上来的聂风,急忙道:

    “风!阿标只是一时贪念,罪不至死!就看在师兄份上,放过他吧!”

    聂风看了看地上的阿标,又望了望秦直,眼中的异红之光淡了下去,他默默的转过了身。显是己放过阿标了,他确实模模糊糊记得秦霜,而且他的记忆中,秦霜与他关系不同一般,秦霜是好人!他方才消了魔杀之气!

    “风,你知否自己如今正被朝廷通缉,这里耳目众多,再非久留之地!”

    在聂风眼中,朝廷的通缉根本不是一回事,在他记忆中,谁与他过不去,他就要杀谁!

    但他似听懂了秦霜的话,眼睛看着秦霜,似依旧在辨认他是谁!秦霜要带他走,他果然听话的默默跟在秦霜后面,向前去!

    “风,攀过这个山头将会较少人烟,你大可在那里暂避风头!”

    这时,黑暗中突然人声鼎沸,光光翟翟,在半山的夜空中游瞳,向这边追来,秦霜惊道:

    “不妙!火把漫山遍野,我们己被发现!”

    这时聂风也四处看火把,但依旧若无其事,仿佛来追的不是他,而是秦霜。他只是看热闹的人,此时的他仿佛对任何事都十分新鲜。两人走到一处秘林,忽传来紧张的脚步声,而且传来丁宁的焦急声:

    “霜大哥,不得了了!大批官兵己把整个村重重包围啊!”

    说着丁宁己从黑暗中跑出来,追上了秦霜和聂风!

    秦霜回过头来向聂风道:

    “风,虽然不知你所犯何事,但我不会把你交给他们!”

    聂风看秦霜停下来,他也停了下来,如木瓜脑袋长在一个木偶头上一样,愣愣的看着黑暗的一边,不表示否定,也不表示赞同,也不肯定他己听见,他似又聋又哑!

    秦霜立即吩咐带丁宁继续向前走。而自己在后面阻拦住朝廷的官兵。前面,是一条吊桥,直贯另一山头,亦是惟一最快捷径,而秦霜将聂风和丁宁送过了吊桥,自己此时正独自守在桥的一头,他一定要阻住官兵的追击!

    朝廷官兵风风火火赶到吊桥头,看到秦霜立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恶狠狠扑了过来。领头的大官叫嚷道:

    “大胆刁民,竞敢阻我们缉拿重犯。可知罪大滔天?诛连九族已不能抵过?”

    秦霜正襟危坐,挣锋有词道:

    “我这个风师弟本性不坏,他究竟犯了什么弥天大祸?未知否见告?”

    领头将官悻然大怒,狂吼道:

    “呸!聂风早已入魔,再非你当初的师弟!何所犯何事是朝廷机密,你没有资格知道!”

    “既然如此,我身为他大师兄,又怎可袖手旁观呢!“说完秦霜站了起来。表示他要阻止众官兵,此时秦霜正在想着聂风不知己走了多远!自己是否可以阻挡的了他们的追击!

    丁宁拉着聂风的手不断的向前走,崎岖的山路在夜里十分难走。但聂风木瓜一般的跟着丁宁,丁宁艰难的走着,又担心秦霜,忧郁道:

    “不知霜大哥可否抵挡那么多人呢?真是令人担心!”

    说着又回头看着慢吞吞的聂风,说道:

    “聂风,快点吧!”

    说完又有力拉了聂风一把道:

    “你再这样慢,便会白费霜大哥一番心意!”

    她本不应想秦霜,因为此时的聂风十分健忘,但她一再担心秦霜,每每提到了霜大哥,秦霜的影子在聂风头脑中反复的徘徊,聂风突然顿了下来,死命也不肯再走,并且“挣”的拨出了雪饮,丁宁骇异的问道:

    “啊!聂风!你于什么?”

    聂风不语,一掌将丁宁推到了一边,人影飞掠而起,冲向旁边的草丛,接着雪饮寒光一闪,听到一声惨叫,从草丛中飞起一片血雨。原来,草丛中正隐藏着一名暗杀的兵士!此人武功低下,怎瞒得住聂风的耳目。

    却说这边秦霜犹在苦战众多人马,但他的双手已废,来的又是皇帝的逾百精良,很快秦霜就四面楚歌,最后被那将官点中了肩肿穴,跪在了地上,将官将鬼头大刀架在秦霜脖子上吼道:

    “别动,否则宰了你!”

    这时另一面的山顶出现了两个人,正是聂风和丁宁,聂风听了丁宁的话,已渐渐明白秦霜有难,现在正在干什么,他有危险!

    众官兵收拾了秦霜,正要过桥追杀,但抬头一看,纷纷惊叫道:

    “啊!上面的人是……聂风!”

    听众人语气,亦十分忌惮聂风,因为聂风是杀人如麻的魔头,但千万两黄金足可超过这层恐惧,”聂风如天神一般脾脱苍望一动不动,只看着跪着的秦霜,秦霜面色大变,叫道:

    “是风,宁,为何带他回来?”

    “霜大哥,我也不知道啊!是他自己硬要折返,我也阻不卞他……”

    丁宁十分无奈,委屈的争辩道,如今的聂风,谁阻挡的住他,他要回来,三套马车也拉不住,何况一个弱小的女子呢?丁宁担郁心痛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秦霜,她爱秦霜!

    这时,聂风拉起丁宁,如腾云驾雾一般从山头飞跃而起,不走吊桥,直接飞越了山谷,向众人之中飞掠而来,而丁宁身轻如羽,在他手中,在空中飘荡,好不神奇!秦霜想不到聂风会回来,心中很气挫,但看到丁宁无恙,而且聂风似是挂念着他,心中不由暗忖道:

    “哦?难道……风师弟是恐防我会有危险才会口来?那……他的心并不如他的脸般无情啊……”

    心中如此一想,顿时有了几许欣慰和高兴!

    聂风甫一着地,一千人马己四面八方向其包围过来,拉刀的手未动,聂风人也未动,他如泥塑一般呆驻那里,只看着秦霜和注意架在他脖子上的利刃,他很注意这把无情之刀!

    秦霜回头对那将官道:

    “我阻你们追我师弟并非怕他被擒,而是以你们功力只有送死!”

    那将官心高气做,听之悸然而怒,这么多人斗不过一人,这不是瞎说就是阴损,立即向秦霜头上狠狠走出一拳,秦霜依旧嘶叫道:

    “听我说,别要逞强,撤退吧!”

    丁宁见秦霜受虐待,不顾命的向秦霜跑了过去,口中叫道:

    “啊……不要伤害霜大哥……”

    但很快被官兵捉住:

    “别动,否则要你的命!”

    丁宁一下没有反抗之力,眼睁睁的看着秦霜,为他担心受怕。此时的聂风依旧未动!

    但聂风的脸上的杀气愈来愈浓,魔气围绕在他四周,如阴魂般不散!他依旧静静的看着场上的秦霜和丁宁,目无半点情义,他真的无情无义吗,但他的眼中己开始充满愤恨!这时主帅叫道:

    “朝廷有令,生死有赏!”

    各个官兵为着邀功,不由分说,提刀挥刀一拥而上!

    聂风的眼睛顿时由愤恨转成异红,红的骇人,红的耀目,红的如一汛鲜血莹莹放光!他的魔气全面汹涌而泻,他心中现出“杀”,凛冽刀风扑面,更激发他深藏苦忍的杀性!

    就在无数的利刃向聂风袭来之时,聂风突的双手握刀,闪电般的挥过头顶,如匹练一般向四周砍劈,斩剁!他曝叫着,毗牙咧嘴,如一个杀人喝血的魔鬼,他己失支了理智,只有杀人解恨,立时聂风被一股股血雨包裹而住,惨叫声,断肢飞舞,一时此地成了人间地狱!

    丁宁看的脸色大变,她从未看到如此疯狂的草营人命,如割草一般。不由“呀呀”的叫了起来,这时捉住丁宁的两名兵士业己中彩而倒,但刀掠过了西宁,丁宁完整无恙,可见在此地,=聂风心念中,不该死的是秦霜和丁宁。其余都要杀,不杀不解恨!不能平静心头之魔!

    秦霜在一片惨叫残尸之间大叫道:

    “丁宁!”

    说完不颇一切的冲到丁宁旁边,对吓得瑟溶直颤的丁宁道:

    “不要看,靠紧我!”

    他知道聂风依旧认得他,但未必此时认得了宁,他已疯了,“但只要认得他,聂风绝不会杀过来!

    “好……可怕……,我感到他们……犹如猪狗一般……被人……屠杀……!”丁宁给予了精练的评价!

    一刀既出兔不了第二刀,聂风意态更加疯狂,场中官兵正如秦霜说的那样,一点反抗之力也没有,无一侥幸。惨叫声惊天撕地!刀锋过处便立即成为人间地狱,秦霜虽身经百战,亦看得心寒:何况操刀的魔鬼是他素来仁义的师弟?如今仁义二字在聂风身上荡然无存!

    “风!这班人你绝不能杀!我求你快停手!”秦霜的叫喊声回应的是溅来的鲜血!

    此时,步惊云正好大鹏展翅的疾飞,在山间,在田野上疾窜;而头脑中不断地在想:

    据皇帝的探子沿路回报……风正栖身于前方那个村子。不前急务,必须仅快从他手中拿回龙脉,好回去向皇帝交代。希望他能赦免他,而免风把事情愈槁愈大,愈陷愈深……。

    他依然对聂风抱有希望6他总认为聂凤可以好起来,一定可以,所以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聂风!

    然而,一切太迟了,尽管步惊云不眠不休望能赶上聂风,他还是来迟了一步,仿佛他总是踏着聂风杀人的血迹而寻,聂风总比他快!

    魔刀终如秦霜所愿停了下来。可惜却己在同一时间,把逾百名高手杀个清光,等步惊云抵达现场,看到的是横七竖八的血红尸体,鲜血如潭水一般泅泊而流,乱尸中间,只留下两个活人,活人正是坐在岩石上的秦霜和丁宁!而杀人的魔,亦早已不知去向,仿佛他知步惊云追来了,他存心与他捉捉迷藏。

    步惊云呆住了!茫然的走到秦霜面前,叫道:

    “霜师兄?”

    秦霜软弱无力的翘首,就见他的脸上满布颓丧和惶恐,傻愣愣的看着步惊云师弟,默不作声!步惊云知道是聂风干的,但依旧问道:“是风干的?”

    “是,但我……怎能相信……那人是他?”

    “他为何会变成这样?”

    “他为抗无神绝宫而自甘入魔,舍弃自己一颗心……”步惊云又问道:“风哪里去了?”

    丁宁知道他的三师兄弟亲密无间,而且厉害无比,不是这个杀人就是另一个杀人,怯生生的道:

    “聂风他……往那个方向走了!”

    说着指了指聂风消逝的方向。

    步惊云没有言语,转身就走。他要阻止聂风再烧第二把火,但他真的拦得住这个巨魔头!

    “云!你会怎样……对付风?”

    秦霜知道,但他依旧要问。步惊云知道自己要怎样做,但又不知道如何做,茫然道:

    “他虽然帮了天下人,可是此刻却没一个天下人可以帮他;眼前他仅余下我们,你认为我会怎样做?”

    说着步惊云脸上满是萧瑟!

    “好!我们三人即生而为师兄弟,我与你一起去找他!”

    丁宁听了秦霜的话,眼中满是惊恐和担忧,说道:

    “霜大哥你不要去啊!你师弟己好疯好狂,我怕……他会伤害你……”

    秦霜满是爱怜的看着眼前如孔慈的丁宁,让他重新找到生活的勇气和发现活着的乐趣的女人。说道:“聂风真的会伤害我们,适才便不用杀这样多人了!”

    顿了顿又道:“宁,你等我!”

    说完秦霜跟上步惊云,很快消逝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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