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喘了口气,声音低了些:
“劲敌临门,我不禁浑身绷紧,全力反击,便出十成功力的‘龙啸九天’!
来人……出招的……逼力前……所未见,是罕……有的强敌,我……深知……胜负……
就在一招……之……间……所以……也不容怠……慢,倾力……还……以颜……色,但……”
话未说完,龙王己面色如土,闭目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殿上众手下齐声惊呼:
“帮主!”
步惊云忙脚尖微点地面,“嗖”地一声如箭飞到龙王面前,掀开龙王的长袍道:
“龙王,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龙王左胸上一条寸长的伤口深可见骨,触目惊心!
龙王缓缓睁开眼睛,声音低弱地道:
“看……见了吧?我……这道伤口,就是……拜他……一招所……赐!”
步惊云皱眉道:
“是刀伤!”
心里暗忖:
“十多年前我曾与龙王交手,当时他已极强,何况今日?”
龙王轻轻摇摇头道:
“不……,对付……我,他根本……不需要……用……刀……但……凭他……气劲,我……感到他是……一个……用刀的……超级……高手!”
步惊云思索着道:
“武林中能使出如此狠辣一刀的人不多……难道是破军?”
龙王又摇摇头道:
“不……是破军!此人……比他……更……为厉害!”
步惊云道:
“他到底是什么摸样?”
龙王虚弱一笑道:
“说来……惭愧,我也不大……清楚……他……破我的……‘龙啸九……’,实在……
太……快了,我……根本……无法看见……他的容貌……我……最后被他……的掌劲……击落……海中……那神秘高手闪电……跃上我们的船上……大肆杀戮……幌……眼之间……我船上……二百多名手……下已……无一……幸免,全军……覆没!而我堕海……后,仍听到……了那拥有者贵气的人……与那神必高手……的对话……
那人道:
‘龙王堕海后生死未卜,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出招了结他,因为,你想以他知会无名!’神秘高手没有答话。
那人又道:
‘但你这样做,可能会令我的事打草惊蛇!’神秘高手冷声道:
‘你的顾虑大多了!有我在你身边,你根本不用如此谨惶!’那人道:
‘江湖高手云集,不容轻视!我谨慎,只因为要十拿九稳!’字申秘高手道:
‘别忘了,你虽然有你的目的,我,也有我的目的!’那人突然‘凉叫道:
‘啊?你……’
神秘高手道:
‘我每杀一个高手之后,都会流泪的!’
那人道:
‘你……为被杀的对手而悲哀?’
神秘高手道:
‘不是!我只为又少了一个对手,而感到寂寞哀份……’”
龙王突然双手卡住自己的喉咙,痛苦地惨叫起来!
“龙王!”步惊云一时不知所措!
龙王痛苦满面地道:
“步惊……云!我这次……找你,是要告诉你,他和我……交手时……说过的……一句话!”
步惊云忙问道:
“什么话!”
龙王道:
“听说,无名二仆,每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今日一会,真是令我大失所望!”
顿了顿,龙王又道:
“因此……我……肯定……此人……是冲着……主人……而来的!”
话刚说完,龙王猛地以后脑“篷”地一声撞在椅后的墙上,立时将石墙撞碎一大块,龙王也渐渐地合上了双眼,但在眼睛尚未完全瞌上的刹那,挣扎看道:
“步……惊云,请代我……通知……主人!”
“啊?帮主……已经……归天了?”众手下忙一拥而上,悲容满面!
步惊云心中暗道:
“好可怕的刀劲!竟一直凝留在龙王体内,将他的五脏六腑割得四分五裂!
龙王,你为了要我通知师父,一直忍看碎心折磨到现在……
真是一条铁挣挣的汉子!
巨鲸帮徒众逾千,却连龙王也无法找到师父,虽然可见,师父近年来行踪无定,要我找他,更好大海捞针?
但天山英雄会师父的第三弟子将会出现,或许,可以籍他联络师父……””
龙王虽死,但他的双眼却未闭上,似乎要亲自看着步惊云找到无名!
“你,安息吧!”步惊云伸手拂合龙王双眼…
***
天山,快要完工的天下第一楼。
马脸汉子看了一眼无天道:
“主人,除了刀皇。猪皇与剑晨,这次英雄会还有一个必须出席,却又不容易请到的人!”
无天沉吟道:
“你是不是说那个于三十年前惜叱咤一时,如今却已经鲜为人知的石大将军石顶天?”
马脸汉子点头道:
“正是!此人人如其名,身硬如石,心可顶天立地!并且身负一套祖传的外家硬功,武功独当一面,这次英雄会他非到不可!”
石家将向来对朝廷精忠不二,是历代皇帝非常重用的下支强大兵马!
当年石顶天更被星上任命,镇守天下第一关山海关!
一日,无神绝宫绝无神亲自率领五千精英,意图进攻山海关,秘密潜入中土作乱。
岂料是临城下,镇关主将石顶天却不知何故踪影雷然!
正在群雄无首,情势危急之际,幸而无名及时赶到,以他一夫当关,万夭莫敌之势,驱逐外侮,力挽狂澜。
而石顶天对这次擅离职守一直没有圆满解释,还幸好皇上姑念石家所建的丰功伟绩,兼在爱材之下,只对他小惩大诫。
但这次失职险令中土蒙祸,石顶天有感自己纵立千功,也难抵一过,最后终于辞去官职,回归放里!
然而在十二年前,皇帝摹地急如石顶天进京,并在紫禁城五十里外的灵天宝塔一带兴建石家堡,作为他的封地。从此,石顶天伊如一地封候,石家堡更地位超然!而石顶天也必须为皇帝看守放在灵天宝塔内的一个秘密。
皇后在与皇上饮酒时道:
“皇上,那个石顶天真的如此值得你信任?”
皇上拂须笑道:
“皇后,石家对朝廷的忠心,毋庸置疑!加上石顶天是练武奇材,有个看守灵天宝塔,朕大可安枕无优!”
皇后暗道:
“世上真的有忠心不二之臣?哼!我才不信呢!”
遂驱车来到石家堡。
堡门前立着一座奇高无比的兵土的石像,石像手中握着一块牌子,牌于上刻看:
圣旨偷:擅闯石家堡者一律格杀勿论!
皇后心想:
“擅闯石家堡者一律格杀而论?好一道守正不阿的严令!但我贵为皇后,难道也无权进内吗?即使你是最忠心不二之臣,也该看在皇上份上吧?嘿!”
思忖至此,忙莲步轻移,顺着长长的台阶拾级而上。
但,当地上到第十级台阶时,一支箭不知从哪里射了出来,将她的右脚牢牢地钉在了台阶上。
皇后立即痛得“哇”地一声惨呼!
与此同时,一身披战甲,身材奇魁的人从大而降,挥动手中的堰月刀,向皇后猛劈而下,
皇后大呼道:
“石顶天!我是当今皇后!”
来人正是石顶天,他对皇后的呼声置若罔闻,惬月刀继续砍下。
皇后失叫道:
“你敢……”
“敢”字乍出,刀不留人,皇后赫然已经人头落地!
国舅风闻噩耗,惊怒交集,即时率众亲赴石家大兴问罪之师!
石顶天字正严地道:
“圣上有旨,石顶天不敢有违,职责所在,杀后一事并无不妥!”
国舅怒吼道:
“斗胆!你连皇后也敢杀,简直是目中无人!不要以皇法来压我!老夫今日要你一命填一命!统统给我上!”
他身后的一众精英立即猛扑而上!
石顶天大喝道:
“擅入者死!”
喝声中,右手僵月刀猛地往地上二顿,刀柄寡时将地面撞裂一大片!
众精英吓一来畏手石顶天的威严,二来畏子皇法,吓得顿足不前!
国舅拍着胸脯道:
“别怕!一切后果由老夫承担!重重有赏!”
众精英见有国舅承担后果,又加有赏,便放明冲向石顶天。
石顶天怒喝道:
“冥顽不灵!”
众精英跨越了石家堡前界限,石顶天再不容情,在他的大刀之下,一众精英当场身首异死,惨嚎撕天!
最后,石顶天朝国舅道:
“国舅,满朝文武者知道我执法森严,你又何苦再作无谓的牺牲呢!回去吧!皇后之死,我们会向皇上公平交持的!”
国舅道:
“呸!你们连皇后也敢杀,有本事就连老夫也一并干掉,看你们如何向皇上交代?”
石顶天一扬手,手中的偃月刀直飞向国舅,“挣”地一声响,插在他脚前寸远的地上,直吓得他面如土色!
石顶天道:
“国舅!我杀皇后,于法虽合,但我也很明白你丧亲之痛,我就让你劈回一刀,从此各不相欠!”
国舅冷哼道:
“老夫手无缚鸡之力,怎能伤你分毫?”
石顶天道:
“那你大可找人找你操力!”
国舅有些怀疑地道:
“石顶天!你可是一言九鼎?”
石顶天一字一字地道:
“大丈夫言出必行!”
国舅转身向身后的士兵道:
“好!你们快找犬勇前来!”
三个时辰后,大勇赶至!
犬勇是巨刀门的掌门,更是国舅新近招揽的亲信!
天下用刀之重,首选巨刀门!兼且犬勇身躯硕大无伦,挥动他的九环大砍刀,直如一道万斤巨闸,向石顶天当头劈下!
但石顶天面对方斤劲刀,依旧不想占半分便宜,卸掉盔甲,赤身卸刀!
国舅幸灾乐祸地大笑道:
“哈哈!你以为自己真的是石头造的吗?不知死话!”
巨刀临门,石顶天也毋庸怠慢,鼓动传硬功以身硬拼!
“当……当……当……”
要在金石交击之声迭起,赫见巨刀断为寸碎,可知石顶天功力之高!
震力澎湃,犬勇也被震得狼狈倒退!
刀碎横飞,有一块更疾射向国舅!
幸好石家人尽属一流高手!石夫人也不例外!及时为他接下夺命一刀:
“国舅!以刀偿刀,我们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吧!”
国舅灰溜溜地率众而去……
马脸汉子道:
“石顶天连皇后也不卖帐!由此可见他是一个不容易改变的人!更何况他目前奉旨紧守灵天宝塔,要他离开岗位出席英雄会,相信绝对不可能!”
无天仰首望天道:
“很好!任何人绝不可能办到的事,我就要将它办到!”
马脸汉子道:
“主人……”
无天从怀里摸出一块石头,打断他的话道:
“石顶天虽然志坚如石,但无论顽石如何坚硬,总有少许无可弥补的裂痕!这,就是我请动他的方法!”
说罢,将石头掷向马脸汉子。
马脸汉子接在手,纳纳地道:
“哦?是……一块石头?”
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头,貌不惊人,究竟如何请动一个比石头更坚定不移的人?
***
海边小镇,一座简陋的刀店前,晴儿与小好坐地一块木板上。
小婷伸头向刀店内望了望,道:
“小晴,你爷爷进了刀店,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不出来?”
睛儿道:
“爷爷就是这样的!每逢船泊岸,他总会到附近的刀店逛逛!”
小婷道:
“你爷爷似乎很喜欢刀?”
睛儿点点头道:
“是呀!听爹说,爷爷曾是令人闻名丧胆的刀客呢!”
刀店内里,正在打刀的店主老关停下手中的伙计,朝聂人王热情的笑道:
“客棺!有什么需要,尽管随便挑吧!”
聂人王指着墙上挂着的一柄刀,道:
“晤!老板你这问店虽小,墙上那柄刀倒真不错!”
老关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额上的汗道:
“哈!客棺真有眼光!那柄刀唤作‘赤日’,是先父花了一年时间打造的!虽然不是奇兵利器,却是先父一番心血,所以不卖!”
话音刚落,店内的刀架后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依我看,这里所有的刀,都是废物!”
聂人王忙循身一看,只见刀架后站着一个魁梧的人影,但看法不清他的模样!
突然,挂在墙上的刀尽都掉在了地上。
老关惊叫道:
“啊?怎会这样的?”
聂人王盯着刀架后的人影,心中暗想:
“此人身负一般强横的慑刀霸气,殊不简单!”
遂道:
“其实,刀本为死物,有何贵贱之分?最重要的还是用刀的人!即使是平凡的刀,如果握在不平凡的刀客手上,也会发出瑶躁的光芒!”
那人影冷声道:
“错!人刀必须匹配,方能达到刀的最高境界!平凡贱刀,焉能配无上刀客!”
话语声中,那人影右手轻轻一挥,刀架上的刀立即全部断成两截!
聂人王暗惊:
“赤手断刀,手比刀还要锋利,是个功夫深厚的刀手!”
遂道:
“依聂某之见,人刀相配未必最高!如果能将刀铭藏于心,不再介怀手中有宝刀与否,境界岂非更高?”
人影道:
“废话!江湖人都认为无刀胜有刀是刀中化境!其实化境,也即看淡自己的刀,是一种退步!一个真正的刀客,只要一日仍握着他的刀,便能切实感受到刀与他的生命融为一体,生死与共,刀在人在,刀亡人亡,所以在刀决中非胜不可!如果一个刀客能弃用与自生命相连的刀,也就表示他己战意尽失,一个再无战意的刀客,任他修为再高,锋。芒也褪,虽生何用?”
聂人王道:
“阁下对刀别有见解,佩服!但聂某身有要事,无暇再淡,就此作别,再见!”
说着,边向店外走去,边忖道:
“刀海无涯,每人所追求的刀中最高境界各自相异!此人之见本并无不妥,但看来示免流于偏激执着……”
“爷爷!”
聂人王刚刚走出店外,便传来了睛儿的惊叫声!
“啊?是睛儿的声音!”
睛儿惊惶地向聂人王飞奔而来,道:
“爷爷地!那男人捉……了小婷啊!”
聂人王顺着儿手指方向一看,只见十数丈外,一帮人正各自手持利刃,朝站在中央的一名枯瘦大汉虎视眈眈!
这帮人正是长胜赌坊里的人!枯瘦大汉正拎着小婷,用短刀对着她的脖子!
这帮人为首的麻子脸冷笑道:
“嘿嘿!臭小子!你居然斗胆在我们赌场出老千?今日你己插翅难飞了!”
“别……过来!否则……我……就杀掉她!”
麻子脸抑天大笑道:
“哈哈!好天真!你以为胡乱捉一个小女孩就可以要胁我们吗?呸!这小女娃儿与我们何干?我们哪管她的死活!兄弟们,上!”
麻子脸的手下立即如狼似虎地扑向枯瘦大汉!
聂人王大喝道:
“统统给我住手!”
他正想出手相救小婷……
翟地,一条人影挟着极度逼人的刀气,已经与他擦身而过!
他,竟然比聂人王更快?!
长街市集,倏地惨嚎迭起,血洒长天,坊众争相走避!
在连声惊呼惨叫之中,长胜赌坊的爪牙也随之纷纷受创倒下!
眼前混乱一片,没有人知道发生什么事!
只有聂人王一个知道——
是刚才那个与他擦身而过的高手所为!
枯瘦汉子惊叫道:
“什么人?”
但他话音刚落,便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他的右眼被一股血箭射穿!
聂人王闪身纵向枯瘦汉子,一手挟着小婷,飞身纵上福禄居的二楼!
向长胜赌坊众爪牙下手的,赫然是在刀店的刀架后那个人影,也就是皇影!
此时,这帮爪牙己尽皆被皇影的掌劲砍去右手!
皇影朝站在二楼上的聂人工冷笑道:
“嘿嘿!你终于出手?”
聂人王道:
“这班人虽然不是好人,但也没有到穷凶极肌的地步,出手何必太重?”
星影冷哼道:
“这群不懂用刀的噗罗手中,握手,简直侮辱了刀!砍断他们的手臂,只是小小惩戒!”
这时,枯瘦大汉已双腿一伸,倒地死去!聂人王暗惊道:
“利害!刚才那喽罗所溅的血含着无伦的劲道,早已将他震毙!”
皇影冷声道:
“男人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人竟然以稚女作质,比不懂刀的喽罗更该杀!”
聂人王道:
“但他也罪不致死!”
皇影道:
“我判了死刑的人,从没有人可以救的!”
聂人王皱眉道:
“你出手未免太狠了!”
皇影嘿嘿一笑道:
“剑是百刃中的君子!刀却是百刃中的霸者!刀如果不辣、不狂、不狠,便完全有失刀的霸者风范!”
话语声中,向面前地上的一柄弯月轻挥一挥,那柄弯月便离地而起,旋劈向二楼的聂人王!
聂人王右手微抬,随着刀势轻轻一旋,便将弯刀接在手中!
皇影脚尖轻点地面,纵身飞向二楼,道:
“看你的出手,与及对刀的见解,你也曾是一柄锋利的刀!”
聂人王道:
“你要向我挑战?”
皇影落在聂人王身前丈外,道:
“错!我只是挑战你刚才的见解——到底一柄平凡的刀握在不平凡的刀客手上,是否真申能发放璀璨的光芒?”
话音甫落,右掌挥舞如刀,向聂人王疾劈而来!
聂人王将弯月挥得密不透风,封住皇影的凌厉攻势!
皇影赞道:
“刀劲森寒,守得密不透风!果然是好刀客!好对手!”
聂人王盯着皇影心中暗道:
“好家伙!自二十多年前与断帅之战后,已很久没有人能给我如此沉重的刀决感觉!”
皇影道:
“怎么样?再次执刀决战,心中是否有一股兴奋莫名的感觉在燃烧?”
聂人王寂然无语!
皇影道:
“对了!这就是人刀互相呼应的战意!刀在战意在,决非那些什么无刀胜有刀的化境可比!”
“啊?”聂人王突然发也一声轻轻的惊呼:
原来他手中的弯月已裂成数块!
心中不由暗骇:
“刀也抵受不了刚才我与他的比试的战意?”
皇影冷笑道:
“看见了吧?我早就说过,平凡的刀不能承受我们这些绝世刀招!要不要再试另一柄?”
未等聂人王答话,他右掌又朝地上一挥,一把缅刀离地而起,直飞向聂人王。
聂人王遥遥推出一掌,道:
“不用了!你既然不用刀,我也不想占你便宜!”
那柄缅刀被聂人王这一掌击得倒射出击,”卡”地一声插在皇影身后的石壁之中!
聂人王转身对身后的小婷道:
“小婷,你留在这里!”
说罢,飞身纵下楼,飘落在皇影面前丈外的地上。
皇影道:
“那我们就以掌为刀,公平决战!出招吧!”
“好!”聂人王突然轻挥右掌,运起做寒六诀!
霎时只见冷风嗖嗖,寒气袭人!
皇影暗惊道:
“内劲森寒,果然修为深厚!”
而那些长胜赌坊爪牙,他们右臂伤口上的血全部凝结住了,纷纷惊叫:
“啊?我们伤口的血为何会凝结了?”
一个街坊从刀店门前沧惶而过,向站在店门口发愣的老板道:
“四周突然转冷,事不寻常,早走为妙呀!”
店里都忙的伙计也惊叫道:
“老板!我们的火也全都熄灭了!”
老板道:
“快走吧!”
遂与伙计锁上店门,狂奔而去!
坐在墙角处的睛儿,好奇地看着从她面前急奔而过的人群,喃喃自语道:
“爷爷真了不起啊!所有人都在走避!”
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从背后反搭在小婷的肩膀上:
“小妹妹,小心着凉了!”
睛儿忙扭头一看,只见是一个令人一看就心生敬畏的中年人,赫然正是在海上龙王所见的那拥有皇者气派的人!
睛儿感激一笑道:
“谢谢叔叔!”
那人道:
“小妹妹,你爷爷的武功看来相当非同凡响!”
晴乐眨了眨亮亮的大眼睛,道:
“是呀!听爹说,爷爷以前是个大刀客呢!”
那人道:
“那,不知你爷爷所使的是什么武功?”
睛儿思索着道:
“这个……嘛!娘亲曾对我提过,好像叫什么搔了搔脑袋,突然大叫道:
“呀!是了!叫傲寒六诀!是我们的家传绝学呢!”
那人自语着道:
“傲寒六诀?真是一个威猛的名字!”
他眼睛盯着聂人王,心中暗道:
“这汉子貌似平凡,运劲之时却如一柄万载寒刀,江湖卧虎藏龙实在不少!”
皇影面对聂人王所发出的森寒气劲,凝立不动,不自觉地赞道:
“好!劲透青寒,想不到你己练至青铜刀气!”
原来在无涯刀道之中,如果一个刀客己炉火纯青,就能更上一层,自生无形有色的虚空刀气!就能更上一层,自生无形有色的虚空刀气!而这虚空刀气也共分四色四层!
第一层——
红铁!
第二层——
青铜!
第三层——
银蓝!
第四层——
黄金刀气!
也是最高一层!聂人王在这十二年不问世事,潜心苦练已经臻至青铜刀气的境界!
皇影心中暗乐道:
“嘿嘿!老子用刀半生,也从来没有遇上过任何对手可以臻至青铜的境界,今日这战真有意思!”
他暗运内功,浑身散发出一股势劲,竟将笼罩在他身上的冰寒悉数融解!
聂人王纵身跃上半空,右掌将寒气凝聚成巨大冰刀,向皇影当头劈下、一边朗声道:
“看我做寒六诀的——
惊!寒!一!瞥!”
刀势凌厉无伦,比起当年与断帅在乐山大佛那一战中的招势,有过之而无不及!
皇影淡淡道:
“用自身所发的青铜刀气以寒摄寒,将周整的寒气凝聚为巨大冰刀,单看来势己教人心胆俱寒!好雄奇霸道的一刀!我们就一招定胜负!”
话语声中,只见他举掌一挥,一道金黄刀气直迎向当头猛劈的冰刀!
“蓬!”地一声巨响,冰刀与金黄刀气相碰,冰刀立即碎成万千冰碎!
两人同时飞退两丈!
聂人王暗惊道:
“那人所使的是虚空刀气的最高境界——黄金刀境!我厉遍江湖半生,从来没有尝见过任何刀手臻至这不可思议的境界,一直也只以为这是一个不会有人达到的传说!
而皇影此时比聂人王更为吃惊,他感觉到在刚才决定胜负的一刹那,有人一脚踢中了他的右腕,令他不由自主地倒飞两丈!
“是什么人斗胆插手老子的刀决?”皇影冷喝道。
但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只听到一阵强猛的狂风呼呼刮来,吹起地上的灰尘,满空皆是。
令人难以睁开眼睛……
睛儿问那人道:
“叔叔,你知不知道,武林里面。哪个人的轻功最快最高?”
那沉吟不假思索地道:
“据闻无名三仆中的鬼虎,轻功已经匪夷所思!但如果以快称神,应该是聂风!”
睛儿闻言嘴角一翘,做然一笑,似在以她爹聂风为豪:
“叔叔猜对了!最快的人,就是我爹啊!”
一阵狂风过后,聂人王身边赫然已多了一个人,一个风中之神聂风!
他朝皇影温然一笑道:
“抱歉打扰阁下的刀决,但刀决只该分高下,并不是定生死,阁下的刀何须如此重?”
皇影目光如电地盯着聂风,道:
“好家伙!你看来年纪不大,轻功却己如电似风,更有能力干预老子刀决!江湖能有如此超凡身手看绝不作第三人想!”
顿了微顿,又道:
“你,就是聂风?”
聂风轻轻颁首道:
“正是!”
皇影眼光一闪,道:
“好极了!听说聂风不但以快称神,而且更刀中高手,还有一柄绝世神锋雪饮刀!”
聂风摹地飘身而起落在一根高高的木柱上单脚而立,道:
“雪饮已经碎了!”
皇影闻言微微一怔!
聂风补充道:
“我也不带刀!”
在刀店门曰的那皇者气派之人,盯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及聂风,心中暗暗道:
“身如絮,飘荡半空,这聂风的修为可真神妙无比!观他一脸神清俊朗,洒脱出尘;也只有这样潇洒的心,才能有潇洒的轻功!”
皇影冷哼道:
“聂风!你瞒不了老子!我感觉到你身上有刀!”
聂风含笑不答。
“亮你的刀!”
皇影突然腾空飞起,挥掌如刀,劲风呼呼,向聂风当头以雷霆万钧之势劈下!
“卡——”
聂风脚下的木柱被皇影的刀劲劈成两半,但聂风却安然无恙!
在皇影一掌将木柱又击成两段的时候,他己飘身落地!
“你要和我交手?且看你的本事!”聂风依旧不温不怒。
“好大的口气!”皇影却是勃勃大怒,大喝一声,飞身直扑向聂风。
聂风挺掌相迎!
“当——”
两人相拼,竟然爆发生金铁之响!
皇影失口惊道:
“硬并一招,居然爆发出金铁交加声!想不到你的腿劲己惊世如刀!好!”
说罢,挥掌再攻。
聂风却脚尖轻点,飞身而去!
聂人狂暗忖道:
“哦?这厮看来相当难缠!但以风儿的轻功,似乎略胜于他!风儿以自己引他尽快远离,避免伤及无辜,实乃明智之举!”——
文学殿堂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