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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城隍庙 双凤汇合

    恰在这时,一个店伙捧着一个小包袱,满面含笑地走进院内来。

    毛凤娃见铁牛望着李凤娇看呆了,心坎儿里好不是味道。

    但是,她自己觑目一看,也不禁看得心头一跳。因为李凤娇的艳丽面庞上,再经过醇酒的薰红殖染,更增添了她无限的娇美魅力。

    尤其她半眯着媚眼绽唇浅笑,就像一块巨大的磁铁,完全把那头“铁牛”给吸住了。

    一声“启禀两位姑娘,这位大侠的包袱拿回来了!”虽然只是店伙的恭卑声音,但在铁牛和李风娇之间,好似骤然打了一个春雷。

    毛凤娃一听,趁机起身迎出门外,并将铁牛的小包袱,由店伙的手中接过来。

    铁牛望着她手中的小包袱有些惶恐。

    待等她拿着小包袱转进房内,铁牛和李凤娇两人都由椅上站起来。

    李凤娇艳美面庞上的嫣红还没有全褪。

    毛凤娃却强自含笑愉快的道:“铁牛哥,你欠的店饭钱,凤姐姐已派人替你付啦,小包袱也替你拿回来啦……”

    话未说完,神声恍惚,意乱情迷,加之有了几分醉意的铁牛,“噢”了一声,急步过来就要将小包袱抢过去。

    毛凤娃知道,自觉有如犯了滔天大罪的铁牛,只要把小包袱抢过去,他会头也不回的奔出院去就跑。

    是以,这时一见他双手来抢,娇躯一闪,同时低声道:“我们现在还都不能出去。”

    铁牛听得一愣,立时把方才愣愣的直看人家大姑娘的那种罪恶感惊醒了一半,心中一惊,脱口急声问:“为什么?”

    毛凤娃只得谎道:“方才店伙对我说,街上好像有县衙的捕头……”

    铁牛一听有“捕头”,就像是听见猫叫的耗子,-口急声道:毛凤娃怕铁牛抢了小包袱飞身就跑,立即摇头道:“不是,听说是捉一个胖得像猪的,手拿邑蕉扇,-个瘦得像猴子的两个老头儿……”

    铁牛一听不是捉他,心情立时平静了不少。

    他也经过了毛凤娃这么一吓,方才直看着人家大姑娘脸蛋儿的罪恶感电跟着吓忘了。

    最初,李凤娇也吓了一跳,尚以为是“九头枭”偷偷前去县衙里报的告。

    这时一看毛凤娃的眼神,立时明白了她的动机,因而趁机道:“这两个人我见过,听说叫什么“七妖”,“八怪”,专会甜言蜜语骗外乡来的老实人……”

    话未说完,铁牛也憨实的“嗨”了一声道:“这两个老头俺好像也见过他们?”

    毛凤娃立即正色警告道:“那你可得要小心哟,今后最好不要一个人单独赶路……”

    铁牛听得-愣,不由惊异地问:“为什么?”

    毛凤娃只是临时情急,利用铁牛逃出大牢的弱点顺口说出街上有捕头,逼得铁牛不敢夺了小包袱就走。

    其次,顺便捏造个藉口,让铁牛知道有这么两个老头儿是坏人,好叫他提高对“七妖”

    “八怪”两个人的注意。

    没想到憨实的铁牛又问他为什么不能一个人单独赶路,顿时语塞,乍然间编不出完美的理由来。

    李凤娇为了要制造与铁牛单独在一起的机会,急忙道:“还是我和铁牛哥出去到街上看一看,如果碰见了这两个恶魔,正好顺便为民除害……”

    毛凤娃当然不希望铁牛离开她,但为情势所迫,只得趁机将茶几上的重剑拿起来送到铁牛面前,同时正色道:“你空有一身功夫,身上却没有合适的兵器,小妹的这柄剑就赠给你了,遇事也好应敌……”

    铁牛听说街上有捕头,哪里还敢出去,只急得退步摇手道:“俺一向徒手惯了,再说俺也没有敌人……”

    毛凤娃一听,立即沉颜嗔声道:“我辈武林儿女,行道江湖,为的就是惩恶除奸、保民平安,如果只知道苟且偷生,过了一天算一天,那算得什么英雄好汉……”

    铁牛自小就抱下志愿,将来万一学成了好功夫,一定要行侠仗义,为民除害,成为一位顶天立地的好汉。

    只是这时夹在两个美丽女孩子之间,而且其中的一个还要把自己的剑赠送给他,使他乍然问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听了毛凤娃义正词严的一番话,又激起了他的豪情和侠肝义胆,但仍有些迟疑地说道:“可是,你把剑给了俺,那你……”

    话未说完,毛凤娃已正色道:“剑是凤姐姐给我买的,你们到了街上,凤姐姐自会再买一把新剑给我,实在说,你应该谢谢凤姐姐。”

    铁牛这时的心情非常矛盾也非常乱,好端端的打拳想讨几枚铜钱,谁知,半路里跑出来两位美貌如仙的大姑娘,一个称姐姐,一个呼妹妹,最后还赠送给他一柄看来非常趁手的巨型宝剑,而他也的确需要这么一把重剑。

    如今听说有两个专门陷害善良老百姓的老人,他当然应该前去为民除害。可是,偏偏街上有捕头,万一被他们认出来他是香吉县五更问斩的逃犯……

    心念未完,毛凤娃已捧着重剑到了他的前面。

    铁牛一见宝剑,精神顿时一振,不但豪情勃发,也英武地“叭”的一声接了过去,毅然道:“好,就跟你们出去看一看!”

    李凤娇心中大喜,当先向门外走去。

    铁牛见毛凤娃站着没动,不由迷惑地问:“毛毛,你为啥不去?”

    毛凤娃故意懒懒地道:“午前在场子上一连踢倒了七八个恶汉,的确有些累了,我想留在店里多休息一会儿。”

    铁牛一听毛凤娃提起午前踢倒七八个恶汉的事,突然似有所悟的问:“噫!奇怪,你的剑法俺也会,你踢的脚法也和俺的一样,你的师父到底是哪一位?”

    毛凤娃听得心中一惊,因为在此时此地她还不能让铁牛知道她就是他的师妹。

    是以,自然的失声一笑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没有师父,教我武功的人是我爹我娘……”

    铁牛心中一动,脱口急声问:“你爹现在那里?”

    毛凤娃自然的实话实说,黯然道:“我爹我娘都在我三岁那苹相继去世了。”

    铁牛一听,心中既不安又难过,觉得不该问令人家伤心的事。虽然会意的向着毛毛点点头,跟着李凤娇向着院外走去,但他对毛凤娃的剑法腿法居然和他一般无二的一样,依旧一直不能绎怀。

    毛凤娃黯然种伤地望着铁牛跟着李凤娇走出了院外,,心里的酸楚和难过,一下了涌上了来。

    正待奔进东厢房里好好地痛哭-顿,耳畔蓦然传来李凤娇的急切警告声道:“毛毛注意,老狐狸正鬼鬼祟祟的向后院绕去。”

    毛凤娃心中-惊,装作不知,而这时也恰好有两名店伙前来将残肴碗盘撤去。

    根据时间计算,“九头枭”应该早已到了一房窗后了。

    毛凤为了“九头枭”将来暗中偷袭她,一等店伙走出房外,立即沉声问:“窗后是哪-

    方面的朋友,何妨进来谈谈!”

    话声甫落,窗后先是一静,接着传来“九头枭”的哈哈大笑!但是,这老狐理依然哈哈大笑着,绕到前门才走进来。

    毛凤娃一见,故意尖声一笑道:“原来是老爷子,我还以为是“催命阎王”的那批歹徒呢!”

    “九头枭”虽然口里哈哈大笑,但心里却着实吃了一惊,他虽然为毛凤娃配了一副增神益气的汤药,但绝对无益于她的听觉。

    由于有了这一发现,从今后,他对毛凤娃倒要特别提高警觉,看来,毛凤娃的功力较他所估计的高多了。

    因为他自信以他数十年的功力修为,屏息接近列后窗下,毛凤娃绝不可能察觉,但事实恰恰相反,却被她发现了。

    不过。他认为这一次如果不足毛凤娃发现了窗侧闪动的光影,便是被她冒然叫中了。

    有鉴于此,他决定在适当的时机,再试验毛凤娃一次,因为,毛风娃的功力高低,对他这次的重大计划能否成功,关系太大了。

    老贼心念电转,却依然哈哈笑对着毛凤娃赞美道:“毛毛,你服了老夫给你配的汤药,不但恢复了你往日的美丽,更重要的是你的功力增高了不少。”

    毛凤娃听得装作感激地道:“这都是老爷子的爱护栽培,我会永远记在心里……”

    “九头枭”却正色道:“光记在心里不行,还得忠于老夫,替老夫办事情。”

    毛凤娃故意郑重其事地道:“只要老爷子吩咐,就我去死,我也在所不辞……”

    “九头枭”急忙含笑正色摇手道:“小事情,没那么严重,没那么严重。”

    说此一顿,故意压低-些声音道:“今天凤丫头有没有不高兴?”

    毛凤娃心中一惊,装作-愣道:“没有哇!”

    “九头枭”轻哼了一声道:“风丫头的脾气我知道得最清楚,就是看不得别的女孩子比她漂亮。”

    毛凤娃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老贼故意配药洗去她脸上的腐皮,恢复她本来的俏丽面目,旨在使李凤娇看了她生气,造成她和李凤娇两人的不和,他在其中图利。

    有了这-想法,毛凤娃也故意将计就计,略微沉吟道:“唔,今天她是有点怪怪的……”

    “九头枭”赶紧正色道:“怎么样?老夫没有说错吧?她另外-个缺点就是不能看到人家的武功比她高。”

    毛凤娃听得心中冷冷一笑道:“连你老贼的武功都没有李凤娇高,难道她还会妒嫉我毛凤娃不成?”

    心中虽然这么想,但口里却惊异地“噢”了一声。

    “九头枭”正色道:“就以午前在广场上,你那-套‘梨花连环腿法’的确称得上一绝呢,再加上你服了老夫特别为你配的‘增功益气补血’汤药,踢起来更是虎虎生减,声势惊人……”

    毛凤娃心想,都是一些恶仆打手草包,要不是我看出了“催命阎王”的破绽来,我的右腿早断了。

    “九头枭”却惋惜地“啧”了-声,继续道:“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掌腿并用,拳腿兼施。”

    说着,即在怀中取出一本六寸见方的皮纸薄书,继续道:“这是你师祖当年冠绝武林的绝技‘莲花手’,仅适合女弟子学习。”

    说此一顿,特地压低声音机警的道:“这套冠绝武林的绝技‘莲花手’,老夫直到现在还没传给任何一个人,今天特地传授给你……”毛凤娃知道老贼想以利相诱,必有目的。

    但她却故意拒绝道:“我已经有了师父,不能再拜任何人为师。我不能学你的‘莲花手’啊……”

    老贼一听,立即正色道:“不不,老夫绝不叫你拜我为师,老夫只叫你替我办一件事情而已。

    毛凤娃急忙道:“方才我不是说了吗?就是叫我去死,我也……”

    “九头枭”急忙道:“你不要怕,事情非常简单;只是举手之劳。”

    毛凤娃也闹不清老贼叫她去办什么事,不由蹙眉为难的道:“老爷子,倒底是什么事?

    能不能先告诉我……。”

    话未说完,“九头枭”已急忙摇手道:“不行,时候未到,天机不可泄露,到了那时候,老夫自会告诉你,并告诉你如何下手的方法。”

    说罢,伸手将“莲花手”秘及交给毛凤娃。

    接着“九头枭”又道:“你已有了很好的武功根基,也具有了很好火候的拳脚功夫,你自己一看便会,真有不解之处再来找我。”

    说此一顿,特地肃容郑重警告道:“但必须记住,这件事-对不能让凤丫头知道。”

    毛凤娃一听,便已料到一点儿老贼的目的和动机了,于是一面顺势翻开中间的一面,一面应了声是。

    她翻开的一面上,也是绘着人形,但和李凤娇给她学习的剑谱人形不同。

    剑谱上的人形都是光头尼姑,而“九头枭”给她的“莲花手”上的人形却全部都是带发女子。

    毛凤娃继续翻了两面,发现“莲花手”变化玄奇,出手曼妙,完全以中指拇指和无名指为功击主体,食指和小指分向两侧飞翘,真正的内容要挟,她不愿当着“九头枭”的面参研,不愿向“九头枭”请教。

    所以,她看了几而后,立即望着“九头枭”谦声道:“老爷子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如果参悟不出来的地方,我一定随时伺机向你请教。”

    说话间,巳将皮书放进怀内,并和李凤娇给她研练的剑谱贴衣放好。

    就在她将皮书放好的同时,地面向着的后窗上,正有一个人头阴影悄悄贴在窗台上,显然在静听房中是否有人,或正在说些什么?

    毛凤娃一看那人的鬼祟情形?断定必有是歹徒。

    是以,仍在怀中的右手立即握住了精致匕首的把柄,振腕一抖,直向那人的头影闪电掷去,同时娇声问:“什么人?”

    人字方出口,窗外已传来一声凄惨叫!

    老贼“九头枭”见毛凤娃将“莲花手”秘接收下了、正庆幸妙计得逞,蓦见毛凤娃右手-扬,寒光电闪。

    同时叱问什么人,也惊得啊声未出,飞身后跃,后窗外已响起了凄惨叫声!

    “九头枭”这-惊非同小可,这才惊觉到毛凤娃的武功的确比他预估的高。

    回想方才他也曾悄悄接近后窗,想来实在太危险。

    心念电转间,早已大喝-声,飞身扑向后窗,用掌猛力劈去,同时“蓬”的一声大响,整座后窗竟被“九头枭”掌劈了个粉碎。

    毛凤娃因将匕首掷出,急于将匕首啦回,因而也紧跟着“九头枭”身后,飞身纵出去。

    她飞身落在“九头枭”身侧一看,不由惊得险些脱口惊啊!她先急忙俯身将窗下那人头上的精致小匕首抽出来,她不用细看,那人早已经停止了呼吸。

    再看站在后院墙角的那些人,除了瘦如猴子的“七妖”和身胖如猪的“八怪”,尚有他们的门人和弟子,总计不下二十人之多。

    “七妖”猴眼如灯,唇哂冷笑!“八怪”一脸横肉,毫无一丝表情。

    围在他两人身后的门人弟了们,今个咬牙切齿,惧都双目圆睁,人人满面怒容。

    “九头枭”完全行傻了,他-个人无论如何也敌不过“七妖”

    “八怪”两个人,何况还有那么多门人弟子?毛凤娃不但焦急,而且十分懊恼,铁牛哥和李风娇刚刚走,偏偏这两个魔头就率领着门人弟子找来了。

    武林中有句相沿成习的俗语:“宁输脑袋,不砸招牌。”也就,是说,老命可以不要,绝不能让人讥嘲胆小怕死,奴颜卑膝,坏了一生血汗创出来的名誉。

    “九头枭”也算是出了名的人物,虽然侠义道上的人士鲜少与其为伍,但提起他“九头枭”的名号来,黑白两道上的侠土英豪仍大半存有三分畏惧。

    老贼一看眼前形势,自知十分不利,而李凤娇领着铁牛那小子又刚刚离去,绝不可能指望他们两个人赶回来共拒强敌。

    这时再看了“七妖”“八怪”的阴沉老脸、和他们身后左右弟子们的满面杀气,加之自己身后窗下又倒着对方弟子的一具尸体,断定今天很可能就是他的老命结了期。

    是以,硬着头皮,哂然一笑,索性手也不拱,傲然沉声道:“我道何方宵小,胆敢前来盯老夫的梢,原来是‘七老’‘八老’的大驾到了。”

    话虽说得硬朗,但终因情势所迫、还是将“七妖”“八怪”

    改称了“七老”“八老”。

    瘦削如猴的“七妖”首先冷冷一笑,毫不避让的沉声道:“不错,老夫坦白的告诉你老小子,是在盯你的梢,方才接到报告,说你老小子鬼鬼祟祟的跑到这家店后来了,为了证实你老小子是否在屋里,没想到里面还留有一个泼辣丫头。”

    说到“泼辣丫头”时,不单单他那双如灯猴眼斜了毛凤娃一眼,就是“八怪”和他们所有的门人弟子以都怨毒地看了一眼毛凤娃。

    毛凤娃却柳眉徽剔,杏眼圆-,两片鲜红的樱唇闭得紧紧的,手中握着那柄仍沾着血迹的小匕首,对那些纷纷射来的怨毒目光,视若未睹。

    但是,她心里却正在盘算着如何脱离现场,赶快前去通知铁牛和李凤娇。不过,她知道要想冲出客栈,实在是太难了。

    一旁的“九头枭”却早巳淡然“响”了一声,依然神色自若的道:“两位盯了老夫那么久,老夫居然丝毫未曾察觉,仅此一点,足证两位的修为艺业就比老夫高多了。”

    “八怪”这时才冷哼一声道:“你应该说,今天是你老小子的死期到了。”

    “九头枭”明知对方说的是实话,但他却故意功集双目,电时如灯,注定“八怪”,冷冷一笑道:“老八,你的弓未免拉得太-了吧?

    须知老夫闯荡江湖数十年,承蒙黑白两道上的朋友爱护,送给老夫一个不太高雅的绰号“九头枭”,数十年来死在老夫手下的侠土英豪不知有多少,而老夫身上却没有少掉一根汗毛……”

    话未说完,“八怪”已冷冷的地沉声道:“今天的情形可就不同了……”

    “九头枭”立即淡然问:“有何不同?”

    “八怪”突然-眼一瞪,怒声道:“今天不但要拔你的毛,还要放你的血。”

    “九头枭”一听,竟仰面哈哈一阵轻蔑大笑道:“老夫自出道以来,都是我拔别人的毛,放别人的血,有人胆敢对老夫说这种话,今天还是有始以来的第一遭。”

    “八怪”一听,顿时大怒,倏然上前一步,怒声道:“老夫今天就要……”

    话刚开口,“七妖”又沉声喝道:“老八,少和他扯废话,要他说正经的!”

    “八怪”却望着“七妖”,举手一指“九头枭”,愤声道:“你看他那副神气,肯和咱们谈正经的吗?”

    “九头枭”机诈善变,生性狡猾,尤其处于性命饮关之时,往往见风转舵,转危为安。

    这时一听“七妖”“八怪”的对话,立时恍然似有所悟,在这等绝对劣势情况下,更不会放弃稍纵即逝的机会。是以,急忙正色道:“你们并没有说明来意,怎么知道老夫肯与不肯?”

    说声甫落,立身“八怪”一侧的灰衣中年人突然面向“八怪”,愤声要求道:“启禀师父,在与“九头枭”谈论正事前,请俯允弟子先宰了这丫头,为死去的三代弟子报仇……”

    “九头枭”一听,脱口急声阻止道:“慢着,她是我徒儿李凤娇的丫头毛毛,她虽然杀了贵弟子,罪责并不应由她一人担负。”

    话未说完,要求要杀毛凤娃的中年人已怒声道:“即使我们不该窗外窥伺,也应该先行扬声发问。打个招呼,岂能不问根由,立即掷刀置人于死?”

    “九头枭”立即道:“诸位有所不知,这完全是误会凑巧……”

    立在“七妖”身侧的一个中年人沉声问:“什么误会?何以凑巧?”

    “九头枭”只问道:“方才诸位中有人见老夫鬼祟进入后店,正是暗中跟踪一人,那人一登上院墙,即向房内连发三支淬毒弩箭……”

    话末说完,立在“八怪”身侧的中年人想是暗中跟踪“九头枭”前来几人中的领导人,这时一听,顿时大怒,脱口怒斥道:“一派胡言,杀!”

    杀字出口,右臂早已向着右边的数名精壮青年夺刀一挥。

    数名精壮青年一看,立即同时大喝一声,各挥刀剑鞭榻,齐向毛凤娃扑来。

    毛凤娃早巳打好了逃走的主意、她当然不会管老贼“九头枭”的死活。是以,这时一见数名精壮青年飞身扑来,一声娇晚,猛的就地一个腾跃翻身,迅即翻进了窗内,接着一式“鲤鱼倒窜波”,飕的一声已到了房门口。

    但是,齐声大喝的数名精壮青年,无法同时冲进窗内,身形相继一顿,才依序纵进了屋内。

    “七妖”一见,脱口历喝道:“前门去截!”

    也就在“七妖”历叱的同时,另数名精壮青年早巳暴喏一声,飞身纵上房面,直向房前门截去。

    “九头枭”费了不少努力和心思,刚刚笼络了毛凤娃,准备利用她去办一个极为重要的事,焉能让“七妖”“八怪”带来的人将她杀死。

    是以,只急得连连跺脚,大声阻止道:“杀不得,杀不得,只能捉活的……”

    大喝阻止声中,风声飒然,人影闪动、“七妖”和“八怪”

    已分别站在他的左右,各自指抵住了“九头枭”的前“乳根”后“命门”两处大穴。

    “七妖”首先怒目低声问:“为什么杀不得?”

    “九头枭”既然看清了“七妖”“八怪”前来的目的,已断定了两人绝不会向他下杀手的。

    这时见问,只得懊恼地通:“她才是你们真正在谈正经事的关键人物呀!”

    “七妖”“八怪”一听,不由正色厉声问:“此话当真?”

    “九头枭”深怕毛凤娃被杀,令他多日苦思的心机白费了,只急得面色惨白,冷汗直流,不由一指自己的老脸,急声道:“你看我焦急得都快疯了,哪里还有心情骗你们?”

    “七妖”“八怪”一看“九头枭”的忧急神色,断定说的可能不是谎话。

    但是,就这几句话的工夫,上房门前已在怒叱暴喝声中传来了声声厉嗥惨叫!

    只因毛凤娃仰面倒窜,身法较慢,待她窜出房门以外时,房上已一连纵下数道人影。

    她这时无暇细看是谁,身形就地一滚,手中小匕首顺势向上一挑,迳向就近一人的小腿上挑去。

    一声惊叫,血喷如泉,那人的小腿已被毛凤娃的小匕首挑开了八寸多长的一道刀口。

    而毛凤娃手中虽然匕首上挑,双腿却没闲着,右腿一个旋飞,蓬的一声,正踢中刚刚落地一人的小腹上,哇的一声大叫,蹬蹬退后了数步。

    毛凤娃哪敢怠慢,挺身跃起,一声怒喝声,一道寒光已刺向了她方才卧地滚身的地方了。

    对方一剑刺空,而毛凤娃却刚刚腾身跃起,一声娇叱,趁势起腿“蓬”的一声小剑靴正踢在持剑刺空那人的下颚上。

    那人一声惊叫,仰身后倒,手中剑也脱手而飞。

    另两人一见,哪敢怠慢,趁着毛凤娃身形下落之势,同时飞扑向前,刀剑同举,准备将毛凤娃一刀挥斩为三断。

    但是,毛凤娃早已料到了这一点,就趁-脚踢中那人下颚的反弹力,身形一个“云里翻身”,反而落向了飞扑两人的身后面。

    说也凑巧,就在毛凤娃翻身落地的同——那,半空中一道寒光直泻下来。

    毛凤娃心中一惊,踏步旋肩,左手一抄,正是被她刚刚踢倒那人的脱手飞剑。

    也就在她接剑在手,准备转身逃走的同时,由后窗追进屋内的数名精壮青年,也相继由门内-飞身纵了出来。

    当前三人,大喝一声,刀剑鞭同时而下。

    毛凤娃飞身倒纵,趁机将匕首长剑交换,脑海中灵智一闪,顿时想起了李凤娇在渡口树林中纠正指点过的“救命三绝剑”、一声娇叱,嗔目剔眉,不退反进,飞身向前,剑式一经施展,寒光如同翻滚匹练,惨叫连声,血光激溅,兵器落地,手臂离肩,立时现出-副惨烈画面。

    三招剑式施完,先攻的三人惨嗥晕倒,血流一片,准备继续进攻支援的几名精壮青年俱都吓呆了,个个停身不前。

    毛凤娃一看眼前情形,也不由愣了。

    她确没想到细过李凤娇略指指点的“救命三绝剑”竟然有如此惊心动魄,令人颤粟亡魂的霸道厉害。

    也就在惨嗥的余音中,六七个精壮青年个个吓得呆若木鸡的同一刹那,屋后已传来“七妖”的大喝道:“不要杀她,捉活的……”

    这声大喝,立时将毛凤娃惊醒,侦然转身,一个箭步又窜出了就近的院门外,身形不停,直向店外奔去。

    但是,虽然听到“七妖”大喝命令的几个精壮青年,看了眼前晕厥倒地、断臂惨嗥,有的师兄弟翻滚哀号在血泊中的情形,没有哪一个人还敢向逃出院外的毛凤娃追去。

    依然挟持着“九头枭”的“七妖”“八怪”,只听屋前惨叫哀号,却听不到金铁交鸣和暴喝娇叱,心知有异,两人一道眼神,向着“九头枭”,沉喝道:“走,我们也到前院看看去。”

    “九头枭”自然也觉得奇怪,身形一转,当先纵进了后窗内。

    “七妖”“八怪”一听前面院中的情形,就知情形不妙了。

    是以,心中格外的焦急,对当先纵进屋内的“九头枭”更是格外提高了警觉。

    当三个老贼同时到达门前一看,几乎是同时脱口惊“啊”,惧都张大了嘴巴,被吓得愣了。

    紧跟在“七妖”“。八怪”身后的几个中年人,一看院中惨烈情景,也都吓傻了。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十几个三代弟子,竟没有截住“九头枭”手下的一个丫头毛毛丫头。

    “九头枭”老脸惨白,冷汗直流,他竟震骇得首先颤声问:“就……就……就毛毛-个人?”

    几个呆立院中的精壮青年,一看两位师祖到了,纷纷急定心神,惶急的叩剑背刀躬身。

    “七妖”“八怪”更是瞪大了四只怪眼,震骇的老脸灰白,断定必是前来了高人能手,将毛凤娃救走寸。

    因而厉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个精壮青年俱都垂头丧气的同时恭声道:“那丫头的武功剑术太厉害了……”

    “八怪”几乎是厉吼问:“你们是说,仅那个黄毛丫头一人?”

    几个精壮青年几时隍恐恭声道:“是的!”

    “七妖”“八怪”-听当真愣了。

    “九头枭”却不自觉地道:“老夫一直没把她看在眼内,没想到他的‘奇幻剑法’竟是如此的霸道厉害……”

    ‘七妖’,“八怪”一听,不由同时瞪着“九头枭”,怒声问:“你说什么?”

    “九头枭”自知失言,但是,看了院中的惨烈景象,想到小船上李凤娇夸赞毛凤娃剑术高超的话,以及李凤娇对他的卑视不敬,他突然警觉到他的这条老命随时都可能送在这两个黄毛丫头手中。

    心念及此,只得黯然一叹道:“实话对佟们两位老哥哥说,她不是李凤娇的丫头毛毛,她是‘奇幻剑’的女弟子毛娃儿。”

    “九头枭”是在香吉县大牢内偷听到毛凤娃对“奇幻剑”自称的“娃儿”,后又听说她姓毛,-直认为毛凤娃的名字叫毛娃儿。

    “七妖”,“八怪”听得大吃一惊,不由同时震惊地问:“真的?”

    “九头枭”的老脸上完全没有了倔傲之色,几乎是以颓丧绝望的口吻道:“两位老哥哥,这件事非咱们三人合作不能成功了……”

    “八怪”却毫不客地道:“回头再谈这些,你先说,你确定那丫头的确是“奇幻剑”的女徒毛娃儿?”

    “九头枭”立即正色道:“这还错得了?她曾经几次夜入大牢,探望她的师父“奇幻剑”

    每次我都亲眼看到。

    “七妖”见“九头枭”-口-个“老哥哥”,又说要“合作”,脸色也跟着缓和了不少。

    但是“七妖”仍不解地问:“她是“奇幻剑”的女弟子,怎的又会和你们搞在-起?”

    “九头枭”黯然一叹道:“此地非淡话之所,我们到郊外找个地方谈。”

    “八怪”神情迟疑,“七妖”也没有搭腔。

    “九头枭”却焦急地道:“两位老哥哥,你们还怕我“九头枭”跑了不成?我还可以透露一项机密给你们,真正厉害的人物还不是毛娃ㄦ……”

    “七妖”对铁牛的神奇功力已早有所闻,因而立即道:“你说的是叫铁牛的那……”

    话刚开口,“九头枭”已懊恼的道:“那是个傻小子,武功可能不错,但头脑却不太灵活……”

    “八怪”立即会意的道:“你说的是你的女弟子李凤娇……”

    “九头枭”急忙自我解嘲的道:“俺的老哥哥,我哪里有什么弟子徒弟?她的剑术神奇,掌法诡异,除了内力也许比我差一些,每项武艺都比我高。”

    “七妖”“八怪”也是出了名的奸诈阴毒人物,一看“九头,枭”的表情眼神,断定不是胡编说谎,这时又听说李凤娇的武功比“九头枭”还要高,当真的愣了。

    “九头枭”则继续道:“还有一点告诉两位老哥哥,前天在船上李凤娇就曾对我说,由她和毛凤娃对付两位老哥哥足够了,叫我一个人收拾你们两位的门人和弟子。”

    说此一顿,举手一指院中的凄惨景象,继续道:“喏,当时小弟听了还十分生气,现在两位老哥哥瞧。应该相信小弟不是瞎-胡扯了吧!”

    “七妖”“八怪”这时的傲气早已全消,方才听“九头枭”谈到毛凤娃一个人足可对付他们两人中的一个时尚有些怒气不服,而这时听了,却身不由己的吓得浑身一哆嗦,说不出话来。

    两个老贼原以为对付“九头枭”和两个黄毛丫头,那还不是轻而易举、有如探囊取物的事。

    这时才知道,对方两个黄毛丫头,根本就没把他们两个老怪物放在眼里。

    “七妖”猴眼一转,问:“老九,你方才提的合作……”

    “九头枭”一听“七妖”喊他“老九”,知道今天老命是保住了,心中一喜,立即压低声音问:“两位老哥哥可有商议善策之所?”

    “七妖”只得道:“任何场所均可能隔墙有耳,只有先到郊外再觅场所了。”

    “九头枭”最希望的商议场所就是郊外,因为那样以来,成可以与两个老贼合作,败也可以伺机逃走,是以立即额首赞好。

    “八怪”。向来是以“七妖”的主意为主意,“七妖”说向东,他从不说往西。

    所以这时见“七妖”称呼“九头枭”为“老九”,知道已有和他合作之意,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

    “七妖”留下两名中年弟子和所有精壮青年处理现场,即和“八怪”“九头枭”及另四名中年弟子,仍由店后侧门进入后街,迳向北部走去。

    “九头枭”一面前进,心中也-面盘算着主意。

    他想着:毛凤姑的惊人武功,不但给了他当头一棒,也在他夺宝的计划上给了他致命的一击。

    他又想:这丫头现在跑到那里去了呢?他认为一定跑到街上去找李凤娇和铁牛去了。

    不,“九头枭”完全想左了。

    毛凤娃直到此刻仍旧躲在客栈中,由此也可以证明“九头枭”的智慧又逊了毛凤娃一筹。

    毛凤娃一连窜过两座独院门外,发现身后并无一人追来,身形一闪,飞身纵进了一排相连客房后的一片花树中,立即将身形蹲下来。

    就在毛凤娃蹲下身形的同时,已有数名神情慌张地店伙在前面通上轻巧的走过去,显然是听到了厉叱暴喝和惨叫,前去察看。

    酒楼客栈遇到江湖打斗仇杀是常事,有时一连闹出几条人命也不稀奇,只要对方悄悄移走,也没有谁前去县衙报案自找麻烦。

    店伙虽有六七名之多,但走到毛凤娃纵进来的通道拐角处,突然都紧张的停下身来,翘首张望,交头接耳,焦急地指指点点。

    因为,他们距离毛凤娃等人选住的独院已经不远了。不敢再接近向前。

    毛凤娃一见六七名店伙就停身在通道口边,对她来说十分不利。

    因为,万一“七妖”“八怪”的弟子们追出院外察看,势必过来向店伙盘问,曾否看到她毛凤娃逃出店外。

    心中正感焦急,恰巧-个店伙正转首向花树这面望来,而这个店伙也正是第一次引导他们进入“吉祥雅院”的那个店伙。

    毛凤娃焉肯放过这个机会,立即翘起头来,向着那个店伙焦急的连连招手!那店伙看得先是一呆,待看清了是毛凤娃后,立即蹑手蹑足的走了过来。

    其他店伙由于个个聚精会神地望着“吉祥雅院”的院门前,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店伙离开。

    毛凤娃-等店伙来到花树前,立即压低声音,焦急地道:“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怎敢前来察看,对方都是见人就杀的山上大盗……”

    店伙听得“啊”了一声,悄声问:“他们怎会找上了姑娘您……”

    毛凤娃立即道:“不是找我,是找我们家的老爷子。”说此一顿,接着挥手急道:

    “你赶叫叫那些小二哥们离开,你们站在那儿实在是太危险了……”

    话未说完,店伙已紧张的连声应是,转身就待离去。

    毛凤娃一见,急忙将店伙叫住,继续道:“你到前面将这-面的后窗打开,我要先躲-

    躲,等我们姑娘和铁大侠回来……”

    话未说完,店伙已紧张的唯唯喏喏地奔向了通道拐角。

    毛凤娃的这一招果然有效,只见店伙奔到通道拐角,向着其他几人-挥手,一溜烟的都跑了。

    不-会儿,靠近深处的一道后窗门果然拉开了一扇了,接着又探出了那店伙的人头来。

    毛风娃一见,先看了一眼通道拐角,一个箭步已到了后窗前。

    里面的店伙相当机警,急忙将两扇窗门拉开。

    毛凤娃足尖一点,飞身已纵进了后窗内,游目一看,发现是一问两明一暗的上房,前面的房门已经关上,足证这个办事的店伙机警老练。

    就在她打量间,店伙已将后窗门关上。

    毛风娃急忙怀中掏出-块碎银,面向店伙赞声道:“小二哥,你办事实在经验老练,这点小意思……”

    店伙虽见毛凤娃的手中握着-把尖刀和一柄长剑,但他一点也不骇怕,因为他看到毛凤娃在怀中已掏出了银子。

    是以,未待毛凤娃话完,立即谦恭地说:“姑娘您太夸奖,您是小店的客人,小的们应该伺候您、毛凤娃无心听这些客套话,立即郑重的道:“现在请你设法尽快将我们姑娘和铁大侠找回来。我就在这间上房里等他们。”

    说着,将手中碎银交给了店伙,继续道:“这是小意思,给你买碗茶喝,等我家姑娘回来了,必定还有重赏……”

    话未说完,接过银子的店伙照例哈腰感激,谦逊道:“姑娘是小店的客人,小的怎好意思拿……”

    话刚开口,毛凤娃已正色警告道:“我们老爷子现在还被歹徒们困在院子里,万-我们姑娘回来迟了,我们老爷子被歹徒们杀了,不但我的性命不保,只怕你的脑袋也会保不住的呢。”

    店伙听得浑身一-,面色大变,脸上的笑容一丝也没有了。

    忙恭声道:“是是是,小的马上……这就去找铁大侠。”

    说罢转身,拉闰开门,连奔带跑的走了。

    毛凤娃急忙关上房门,提着剑不停的住房中踱步。

    她不是为“九头枭”的生命安危而焦急,老贼就是被“七妖”“八怪”千刀万剐、她还要谢天谢地呢。

    她高兴的是方才突然施展的“救命三-剑”

    一想到“救命三绝剑”,立时才想到了李凤娇的高超剑术。

    李凤娇的高超剑术当然是由那本薄薄的“无名剑法”上学来的。

    毛凤娃一想到“无名剑法”立即收起匕首,将那本薄薄的黄皮秘笈取出来,拿起桌上的宝剑,按照秘笈上面的剑式,循序渐进的演练起来。

    到于被“七妖”“八怪”挟持的“九头枭”,如今是死是活,抑或是绑架走了,她根本就懒得去费这种心思。

    但是,聪明的毛凤娃却万万没有料到,就因为她施展了李凤娇指点过的“救命三绝招”

    一连杀伤斩首了“七妖”“八怪”的六七名三代弟子,已经吓破了“九头枭”的胆,而迫使他改变主意,协议与“七妖”“八怪”联手合作,共同来对付她和铁牛以及李凤娇。

    “七妖”“八怪”“九头枭”率领着四个中年二代弟子,出了北关大街,已经走到了郊外。

    “七妖”举目一看,发现东北二三里外正有一座不算太广的松林,也未征询“九头枭”

    是否同意,迳向那座松林前当先驰去。

    七人一进松林,“八怪”光向着四个中年人甩头脑了个眼神。

    四个中年人立时会意,立即在松林内飞驰奔走,仰首察看树页枝头,看看林中是否隐着有人。

    “七妖”则捡了-块较干净的林空草地上,肃手一指道:“就坐在这儿谈吧。”

    说话之间,当先坐下。

    “八怪”和“九头枭”则分别坐在他的左前和右前,三人形成一个品字。

    “七妖”并没有说任何一句话,直到了四个中年人搜遍了松林,各自站在十丈以外担任警戒,他才望着.“九头枭”沉声问道:“老九、你现在可以谈一谈咱们合作的步骤和计划了吧。”

    “九头枭”素性奸诈,若非性命悠关,已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他绝不会说出他真正夺宝的计划来。

    这时见闷,先自一笑,不答反问道:“小弟还不知道两位老哥哥跟踪小弟的目的,希望知道些什么?”

    “八怪”一听“九头枭”的口气,立即沉声道:“当然是“奇幻剑”和你伪装犯人,潜伏在香吉县大牢中的目的和原因。”

    “九头枭”故意正色道:“奇幻剑用银子买通捕头狱座进入香吉县大牢的事,是在事情发生的-年后,才在丐帮中的一位朋友口得得知这项消息……。”

    “七妖”听得面色一沉,冷冷-笑道:“这么说,你也不知道“奇幻剑”为什么伪装囚犯,进入香吉县衙的大牢了?”

    “九头枭”-看“七妖”的神色,赶紧正色道:“最初的确不知道……”

    “八怪”立即冷冷地接口道:“现在已经知道了?”

    “九头枭”急忙额首道:“不错,那也是我进人大牢两个月以后的一个深夜里,我突然发现“奇幻剑”用一块中间夹了牛肉的烧饼,向着墙角的-个极小的洞口不停的幌动……”

    “八怪”突然问:“他可是要捉老鼠?”

    “九头枭”一听,本来准备将计就计,就说是捉老鼠。

    但是,又怕“七妖”“八怪”早巳知道了“奇幻剑”伪装囚犯的目的,而故意探听他‘九头枭’的口气是否有合作的诚意。

    是以,急忙正色道:“不,老鼠到处皆是,而他要捉的却是一条通体如银,长约三寸的细小银蛇……”

    “九头枭”一看“七妖”“八怪”的意外神色,内心非常懊恼,早知他们根本不知道底细,就胡编一个故事蒙骗过去算了。

    如今既然说了,只得硬着头皮,满心不愿意地继续说下去:“但是,这种小银蛇,两眼血红,舌信如火,不但通灵机警,而且行动迅速,实在不易捉到……”

    “八怪”不由关切地问:“你是说,直到现在“奇幻剑”还没有捉到那条小银蛇,是吗?”

    “九头枭”立即无可奈何的道:“如果捉到了,“奇幻剑”还会待在又脏又臭,霉气薰人的大牢里活受罪吗?”

    “七妖”则失意地道:“我们听到的机密消息和接获的报告,说是“奇幻剑”在香吉县大牢内伪装犯人,在里面掘宝……”

    “九头枭”立即正色道:“没有错呀!而且是千载难逢的活宝。”

    “七妖”关切地问:“这种小银蛇是价值极高的世俗活宝呢,还是武林中万雄相争的活宝?”

    “九头枭”立即道:“这种小银蛇既是价值连城的世俗活宝,也是武林中万雄相争的活宝。”

    “七妖”和“八怪”听得眉头一皱,同时有些不耐的“噢”

    了一声道:“这话怎么说?”

    “九头枭”有些得意的道:“两位老哥哥可知道种小银蛇的生长过程和它的神奇效力?”

    “八怪”立即不耐烦的说:“俺要知道还问你?”

    “九头枭”为了炫耀自己见多识广,博学多寸,对“八怪”

    的抢白毫不介意,继续得意的道:“这种小银蛇是由千万代锦蛇中才产生的一条白蛇,而又在深山大泽中巧食了参王、灵芝或朱仙果等奇妙药,经过近千年的冬眠蜕皮后才形成了现在的小银蛇……”

    “七妖”“八怪”早已听得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九头枭”不停。

    “八怪”听到由一条大白蛇,要经过近千年的冬眠蜕皮演变才形成现在的三寸小银蛇,不由失声道:“那它的价值之高,即使千年灵芝何首乌也难与比拟了?”

    “九头枭”立即正色道:“那是当然。”

    “七妖”虽较沉着,但仍忍不住急切地问:“那你快说说看。”

    “九头枭”见问,特的身向前倾,故意压低声音道:“对俗人说,饮了这种小银蛇的血不但延年益寿,返老还童,虽年过百岁还能娶老婆,而久年不孕的妇女,即使八十岁的老婆婆,照样能生个胖娃娃……”

    “八怪”听得既紧张又激动,不由向前移动了一下胖大身躯,关切地问:“若是咱们练武人饮了小银蛇的血呢?”

    “九头枭”突然一直上身,瞪大了小眼正色道:“那还用说,好处太多了,除了延年益寿,返老还童,还可以增加数十的修为功力……”

    话未说完,“八怪”已激动的两手一拍膝头,兴奋的大声道:“那我老八一个人吃了,岂不武功盖世,天下无敌了吗?”

    “九头枭”听得心中一惊,暗呼“糟糕”,断定他把小银蛇的事情说完,很可能老命也跟着就要结束了。

    但他生性狡猾、机诈善变,立即正色淡然道:“若是你一个人吃,俺的老哥哥,你的老命就完了。”

    “八怪”听得一愣,面色大变,不由震惊的问:“那?那是为什么?”

    “九头枭”正色道:“小银蛇的血肉虽然有那么多的神奇功效,但每人只能服一滴血,而且……”

    “八怪”不由紧张的问:“要是服两滴?”

    “九头枭”毫不迟疑地说:“马上七孔流血而死。”

    如此一说,“七妖”和“八怪”几乎紧张的同时脱口“啊!”

    子一声。

    “九头枭”深怕两个阴狠老贼怀疑,赶紧补充说:“在宰杀小银蛇之前,必须先用玉钵注满了香醇美酒,将小银蛇放进玉钵中杀之,然后每隔数个时辰品饮少许。立即调息,立即会有……”

    “八怪”不由忧急的问:“万一半杯酒中就有了两滴小银蛇的血量呢……”

    “九头枭”急忙道:“绝对不会,因为一只小银蛇,最多只有六滴血……”

    “八怪”一听,立即惋惜懊恼的道:“就是我们三个人,每人饮一滴,那还剩下三滴,那……”

    “九头枭”机智敏捷,且善挑拨离间,他早巳注意到四角警戒的四个中年二代弟子,虽然个个面向外,但他看得出,四个人俱都竖起耳朵在偷听。

    老贼为了讨好四人,故意正色道:“当然把剩下的三滴血分给你们的二代弟子们饮,让他们也跟着咱们增长十数年的功夫……”

    话未说完,“八怪”已有不悦之色,因而沉声道:“那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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