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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事实证明,推拿加泡温泉对扭伤有极大的疗效,至少袭晴这四天来在慎原南烈坚持每天为她推拿与抱她泡温泉双管齐下的治疗下,她扭伤的腰已奇迹的痊愈,无丝毫不适。

    她喜欢在那间看得见星空、草原的汤屋泡温泉,只是扭伤腰的第二天只要不大幅度的摆动腰部,她的腰就不会太难受,可以自己泡温泉,偏偏就是有人不放心,非得抱她泡。

    问题是为何每泡一次温泉,她就迷迷糊糊的被吻一次?

    「我那么辛苦为-推拿,还得随时盯紧-这个不怕二度扭伤的过动儿到处乱跑,向-要点补偿是应该的。」面对她-赧的质问,他回答得好当一回事。

    可这算哪门子的应该?是他自己要为她推拿,并像个管家公一样不准她去追松鼠又不准她再抓萤火虫,也不准她离开他的视线超过三分钟……下了一堆不人道的禁令,还敢说她是过动儿,理直气壮向她要亲吻做补偿。

    最气人的是,每次都提醒自己他若再这次吻她,她一定要反抗,怎料他温热的唇瓣一迭上她的,她小脑袋里什么反抗拒绝的念头全糊成浆糊,仅剩情难自禁的回应。

    她是哪根筋不对劲?

    「唉,好丢脸。」脸颊热烫的唉叹,袭晴放下从书房拿来,没看进半页的翻译小说,决定趁午餐前偷溜出去找那两只她已几天未见的可爱松鼠,反正她的伤好了,谁理那个爱乱吻人的管家公的禁令啊!

    离开客房她直往厅里走,却在走至门口时教正好踏进门内的人影顿住脚步。

    「袭晴?!」唐悦华讶喊,她记得这个任职外甥秘书的清秀女孩。她怎会在这里?

    「呃,-好。」好尴尬。秘书竟出现在上司的私人别苑,他阿姨会如何想?「-坐,南烈在书房,我去叫他。」

    她慌张的转头就跑。

    一双结实的臂膀冷不防的拦搂住她。「该死,-的扭伤才好,冲这么快想跌倒、想再受伤?」

    仰首,她望见他敛绷的俊颜,「你阿姨来了,我想去叫你。」

    「我在书房看见阿姨的车了。只是喊个人,慢点没人会骂-,真是,才片刻没盯着-,-就差点又出状况。」幸好他适时拦下她,要是滑倒受伤,怎么得了。轻揽她面向自个阿姨,慎原南烈这才唤道:「阿姨。」

    唐悦华的视线由他始终环放袭晴腰上的大手调向他的脸,笑咪咪的说:「原来你是带袭小姐来度假。」这孩子,带女友来别苑何必瞒她,在电中只告诉她他要来这里住几天,只字未提袭晴。

    「度假?」想想,袭晴觉得这几天确实像在度假,可他说是出差哎。

    「出差度假不行?」接收到她水莹柔眸中的疑问,慎原南烈挑眉回道,尽管这样的回答肯定让显然已误会两人关系的阿姨误会更深,他也没打算说出抓她来山里闭关的目的,让她在阿姨面前跟他吵嚷,惹阿姨笑话。

    「行。」唐悦华微笑搭腔,乐见两人成为一对。她慈祥望向袭晴,「以后-就跟南烈喊我阿姨。我顺道带了午餐来,是新鲜的握寿司,你们过来尝尝。」

    袭晴正想说她不敢吃握寿司上的生海鲜,慎原南烈已揽她随她阿姨进餐厅,轻按她坐入餐桌前,在她身旁坐下。

    「南烈,阿姨再帮你熬了帖健胃的中药,你先喝一碗。」唐悦华动作迅速的斟倒好中药,却见他端至袭晴面前。

    「喏,-的。」他说。

    袭晴颦眉,「阿姨说是为你熬煮的。」

    「有习惯性胃痛的是。」

    「咦,不是你的胃不舒服?」唐悦华讶然。

    慎原南烈一脸坦荡。「从一开始就不是我。」

    未跟他计较他没说实话,她温和笑道:「这事有什么好隐瞒。」她又不会笑话他关心袭晴,上回在他公司她以为两人是男女朋友,南烈实在没必要否认。

    「这没什么好说,阿姨的中药有人会喝就好。」他那时若坦白胃有毛病的是袭晴,阿姨提中药上他住处那次,他那三个死党不知会如何揶揄他。

    「阿姨,我能不能不喝?」没空理会为何他没明说会闹胃疼的是她,袭晴只想寻求免喝中药的机会。

    「不行。」他抢着反对。

    她皱眉给他看,「我的胃已经很健康,没再闹过半次不舒服,不用再喝药了。」那药很苦耶!

    「既然阿姨熬的药有效,就多服几帖,何况阿姨已经送来这里,-不喝就是辜负她的心意。」

    「喂!你别乱讲。」她急扯他袖子,慌窘的望向唐悦华,「阿姨别听他胡说,我是因为、因为那药有点苦,所以……」她腼-笑笑,她怕苦嘛!

    就算她不说,唐悦华也早猜到原因,她的中医师朋友说过这帖中药满苦的。「为了身体好,忍耐点把药喝了。」含笑打开一盒她带来的握寿司,推到她面前,像哄小孩般道:「喝完药这些都是-的。」

    袭晴唇边有抹苦笑纹路,「这些握寿司看起来是都很漂亮、可口,可是我不敢吃。」

    「不敢吃?」慎原南烈微-起眼,这丫头该不会不想喝中药才这么说吧?

    「我从以前就不敢生吃海鲜。」小手指向木盒里小巧漂亮的握寿司,「如果把那些生鱼片、生甜虾煎熟,我就敢吃。」

    他听得浓眉直挑,有生以来头一次听说吃握寿司上头的海鲜需先煎熟。

    唐悦华也直觉不可思议,握寿司之所以吸引人,生鲜的鱼贝类可是一大重点,这女娃却当在吃牛排,要煎熟才敢吃,有趣。

    「真是败给-了。」低哝一句,慎原南烈起身拿碟子夹了几块生鱼片、虾与扇贝,再低声叮嘱她赶快把那碗中药喝完,随即转身走进厨房。尽管对她异于常人的吃握寿司方法不敢恭维,然她胃不好,生食少吃为宜,煎熟就煎熟吧!

    「他要干么?」她傻傻的问。

    「为-煎熟鱼片和虾呀!」

    唐悦华的话方落,厨房里立即传来煎食物的哧哧声响。

    袭晴心中一动,他……

    「南烈好宠-,特地为-下厨呢!」若非亲眼所见,她这个阿姨还不知道外甥是这样宠女朋友的。

    宠她?她正别扭想反驳,霍地想起这些天的三餐都是慎原南烈所煮弄,她想帮忙时他总要她到一旁乖乖待着,免得被刀子切伤或教油溅烫到。

    这是宠她吗?还是怕她烧了他的厨房?

    「看见你们小俩口感情这么要好,南烈的母亲若地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

    小俩口?!脸蛋一红,她急忙澄清,「我们没什么,不是-想的那样。」

    「不用害臊,你们都同住别苑好几天了不是吗?」唐悦华开明又暧昧的朝她眨眨眼。

    袭晴小脸更加绯红,想到她的被子尚在南烈的卧房里,等会若他阿姨看见他们并排的床位,知道她这几天都睡他身旁,恐怕她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与他其实清清白白的关系。

    「赶快把中药喝了,别让南烈担心。」

    窘得无话可说,她只好依言端起碗,一口一口喝着苦涩的中药,偷偷瞟向在厨房那头为她煎生鱼片的俊实背影,要是他知道他阿姨误会两人的关系,会不会马上赶她下山?

    而她的瞟望看在唐悦华眼里成了依恋凝视,她体贴的没戳破她之前害臊的口是心非,见慎原南烈端着煎好的海鲜走回餐厅,她提起带来的水果到厨房切洗,将餐厅的空间留给小俩口。

    晚点她再告诉南烈,霍克他们三个愁眉苦脸的向她打听他的去处,要他尽快回公司坐镇,好让他们松口气。

    蛙鸣清浅可闻的夜,慎原南烈无法入眠。

    白天当阿姨告诉他加藤、霍克与小姜找过她,询问是否有他的消息,他并不意外,他会将偌大的公司交给三人代为管理,虽说具有针对他们竞相对袭晴亲近的惩罚意味,但同时也代表他十分相信他们的能力,放心将公司交给他们。

    他心知肚明,三位死党是不想肩扛那么大的重担,希望他赶紧回去掌理公司,他们才能轻松的摸鱼,并非他们向阿姨胡谑的──南烈再不回来,慎原企业集团会被我们搞垮──这夸张情形。

    奈何于情于理,他这个总裁总不好像个无事人把公司丢给朋友经营太久,因此他答应阿姨明天回去,后天进公司。

    只是他发现自己并不想回到繁华市区,想和袭晴再在这里多住些时候,而这正是直到此刻仍困扰着他的问题。以往他总很享受独自坐拥整座山林的幽静,为何现在他会有想要像这个礼拜来无人干扰的看她笑,听她说话、与她拌嘴,和她再在山里住段日子的念头?

    为什么?

    侧躺枕中的他下意识的翻转身子,他身后,原与她背对而眠的袭晴恰巧亦于同时间转过身,霎时,两人面对而卧,眸里映着彼此。

    她心口猛然跳颤,小手紧揪枕头边缘,「你、你也还没睡?」

    「知道明天下山-又可以和男朋友约会,所以-高兴得睡不着?」在他尚未想清楚前,这些话便像有自主意识般的脱口而出。

    袭晴一愣,这才记起这些日子她没想起过半个男朋友耶!她这个女朋友这样会不会对那些平时待她不薄的男友们过意不去?

    「无话可说,表示被我猜对了?」慎原南烈莫名感觉怏然不悦,白天阿姨提到小姜他们,她安静满足的吃着他为她煎熟生海鲜的握寿司,没追问他们。他以为这阵子清心寡欲的生活对她起了成效,她不再对男人热中,原来她是暗自窃喜明天又能下山周旋于成打的男朋友之间,以致高兴得失眠?!

    「哪是啊?我是因为舍不得明天就要离开这里,睡不着。」无端被冤枉,她扬声辩白。

    他暗讶,「-舍不得别苑?」

    她密长眼睫轻垂,「我好喜欢这里。」

    喜欢这里的空气、花草;流云、星空,更喜欢有他陪伴的每一分,每一秒。

    不知是否受唐悦华误认为他们是一对的影响,当她得知他决定明天下山,她竟然沮丧起无法再和他像情人一样亲昵相处,可笑的是他们哪里是情人,他肯定自个想度假,又不希望她这个秘书成天拿工作行程表烦他,干脆把押她到山里来,如此而已,她居然不害羞的作起白日梦。

    但是为何她对他有种难言的依恋,希望他陪、他宠、他疼爱?夜愈深,她心愈乱,思绪杂乱得难以入眠。

    她到底怎么了?

    听见她出乎他意料的回答,慎原南烈胸中的不快全数消散,想也未想的,长臂伸进她被里勾住她细腰,将她搂进怀里。

    「你──」她心如擂鼓,呆怔在他突来的拥揽里。

    「既然-喜欢这里,别苑随时欢迎-来。」他与她鼻碰鼻的允诺。

    她双眸一亮,「真的?」这表示她可以常来赏看那座白玫瑰园喽!

    「如果-彻底改掉脚踏多条船的坏习惯的话。」他趁机落下逼她「从良」的但书。

    不若往常他诬指她滥情,她总是恼火反驳,这一次袭晴破天荒的点头回应。虽然厘不清为他心乱的原由,可她心底忽有个决定,下山后找个最适合她的男友安定下来,这样以后每天回家都有人陪她,就像这些日子他陪伴她一样。

    「很好,-早该这么做了。」他淡笑的轻按她小脑袋靠向他胸膛。谢天谢地,将她「软禁」在深山里的非常手段,看来终于成功斩断她花心的劣根性。

    「南烈……」他们亲近得太暧昧,太令她脸红心跳,袭晴挣扎着想回自己的铺位。

    「别动,今晚我想抱着-睡。」不想深究原因,他就是想这样抱着她。

    因为这是他让她住别苑这么多天的报酬吗?袭晴很想这么问,可他双手牢牢环在她腰上,摆明无论如何都抱定她,她问了又怎样。

    红着脸,她鼓起勇气提手环抱住他,将脸贴埋他胸口。就让自己再偎着他,聆听他令人心安的心跳一次吧!

    唇际勾起一抹柔笑,慎原南烈轻轻在她发顶落下一吻。「晚安。」

    「晚安。」

    相拥的两人不多久即坠入梦乡,而围绕在他们身旁、两人之间早已滋生的爱意情愫,他们犹未发觉……

    大错特错,慎原南烈发现自己错得离谱,他竟相信和他在山上度过一周远离尘嚣生活的小女人,已经断去花心的劣根性!

    天知道他们二十分钟前才由山上抵达平地,驶进台北市区,他不过停车进便利商店买两瓶矿泉水回到车内,她居然跟他说──

    「-刚刚说什么?」胸中怒火燎窜,他像给她机会又似求证般问着她。

    「我已经打电话约几个男朋友出来,等一下请你帮我鉴定他们哪一个适合当我老公。」以为他没听清楚,袭晴将话重述一遍,纳闷反问:「你在气什么?」

    他眉眼间喷发的怒焰,再笨的人都看得出来。

    「该死的-一到平地就迫不及待找男人出来,-还敢问我气什么?」他实在不该那么快把没收的手机还给她。

    「你怎么说得那么难听?昨晚是你要我别再脚踏多条船的不是吗?」

    「亏-还记得,可是-看-现在做了什么!」

    「约男朋友出来……」

    「-还说!」带气的一把扯过她,在她惊呼的扑入他怀里时,他直想掐断她纤细腰肢的箝紧她,「我是要-改掉花心滥情的坏习惯,该死的-听懂没?!」

    「我没有花心滥情,只是男朋友多一点──你别又吼我,听我把话说完。」见他又要开口,袭晴顾不得几乎间不容发与他在狭小车箱内紧贴一起,连忙伸手覆住他的嘴,坦然直语,「就是因为你昨天的一席话,我才决定找个人安定下来,想请你以男人的眼光帮我审核那些男朋友中哪个适合我,这样有什么不对?」

    当然不对,这和他预想的南辕北辙,他要的效果是她完全忘记之前所交的成堆男友,与他们划清界线,重新寻找一份专一的感情,这才显现得出她真正抛却以往的多情恶习,偏偏她想安定下来,他又不能全盘说她错……

    「你如果不想帮我这个忙,我可以找加藤先生他们。」

    「不准!」他无法好声好气的叱喝,讨厌她一到平地想的全是其他男人,这会连加藤、霍克与小姜也出笼了,这令他胸臆间的无明火愈烧愈炽烈。

    「那你到底帮不帮我挑老公?」她娇怨的-他。这也不行、那也不准,他究竟想怎样?

    「帮!」咬牙切齿的允诺,他抱她坐回副座,驾车朝她所说的咖啡馆疾驰而去。

    而该死又去他的,为什么他得帮她挑老公?

    卓承宗与曹圣闻不约而同抵达袭晴与他们相约的咖啡馆前,两人互不相识,直至看见袭晴款款前来。

    「小晴……」卓承宗的唤喊倏然而止,只因原本与她并肩而行的轩昂男子忽伸手揽住她的腰,姿态占有至极。

    他是谁?

    「小晴的哥哥怎么也来了?」相较于身旁男子也识得袭晴,曹圣闻更惊诧她的哥哥与她一同出现,他可没忘记上次和袭晴的约会正是教这位霸气仁兄破坏。

    卓承宗闻声回头瞥了眼旁边的瘦高男子,一句「你认识袭晴」的问语尚未出口,熟悉的清脆声音在他面前响起──

    「承宗、圣闻,好久不见。」袭晴嫣然笑道,继而补问卓承宗,「你怎么这么早来?」依她排定的时间,他该是十分钟后才到。

    他温文一笑,「今天刚好周末假日,没事就早点来。」感觉两道犀利眸光直盯着他,他不自在的向这位面貌与气质皆出众得紧的帅哥道:「你好。」

    瞧见她一见到男友就展露甜柔笑靥,慎原南烈胸中未曾平息的无明火又冒得哔啵作响,他有哪半点好来着?无奈基于礼貌,他勉强的颔首回礼。

    见状,曹圣闻亦硬着头皮跟他点头打招呼,小声问袭晴,「-不是说有要紧事跟我谈,怎么-大哥也一块来?」

    「我想由你们几个男朋友中挑选一个安定下来,请他……唔,我大哥帮我作个评定。」没办法,谁教南烈曾在曹圣闻面前胡诌是她大哥,她只好将错就错的当他妹妹。

    卓承宗与曹圣闻言,方知今天这场与佳人久违的约会有多重要。没有上演情敌相见份外眼红的戏码,两人只觉得头皮发麻,意中人没事先告知他们这场约会非凡的意义就罢了,还带个气势慑人的冷面大哥来审核他们,这下他们该怎么办?

    「先进咖啡馆再说。」

    冷面帅哥一声令下,两人亦步亦趋随他进咖啡馆,落坐馆内僻静的雅座,与宛若一对相称璧人的兄妹相对而坐,随意点杯咖啡。

    「人家也想喝咖啡。」望着侍者送上南烈为她点的桔子茶,袭晴轻声嘟哝。自从与他相遇后,她就没碰过咖啡,因为他不准。

    「有习惯性胃疼的人还想喝咖啡。」听,这就是他把她吃得死死的理由。

    「-有习惯性胃疼的毛病?」卓承宗与曹圣闻同声惊问。

    冷锐的批判眸光射向两人,「身为男朋友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胃有毛病,光凭这一点你们两个就已经被判出局,没资格成为晴的老公。」

    寒冽的判决让两人错愕得刷白整张脸。

    袭晴的愕讶不亚于他们,伸手急扯一开口就扔下惊人判决书的「大哥」,「你不能以这个为审核标准啦!他们两个刚好不晓得我有习惯性胃痛的毛病。」

    「除非你们刚认识,否则若够细心、够观察入微,即使-没说,他们也应该在与-相处多次后察觉出-身体的微恙之处,连这最基本的关照都做不好,-放心依靠他们,我也不答应。」

    字字句句皆是他不让步的坚持,只有他知道,心底脆弱、性子倔强的她需要心思格外细腻的另一半,方能给她完整的呵喽照顾。

    虽然当初也是她痛得跌趴在地上,说她有习惯性胃疼他才得知的。

    「你们觉得我说得过分吗?」他给对面两人上诉的机会。

    怎奈坦荡无比中透着霸气逼人的视线,硬是让被质问的两人回答不出──不过分,但是有点严苛。

    「以后我会对小晴更细心。」曹圣闻逼自己鼓起勇气表白。

    「很抱歉,第一印象很重要,上次你没经过我的同意擅自约晴出来,我对你的印象已经打了折扣,今天又没通过我第一关的审核,请你去找另一位让你付出你的细心的女孩子吧!」不容反驳的说完,利眸调向卓承宗,「你有什么话说?」

    被他犹如王者般肃穆悍然的气势骇到,卓承宗一时之间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很好,你很有自知之明。」毋需他抬出他未经他同意便私下约她吃早餐这笔帐。「鉴定到此结束,你们两个以后若再和晴纠缠,小心我对你们不客气。请──」宽厚手掌比向走道,请他们走人的意味明显。

    「你──」袭晴被他一连串的咄咄逼人愣直双眼,这人也未免当她大哥当得太入戏逼真了吧,没两下就刷掉她两个未婚夫人选。

    「是-要我帮-做鉴定的,我说了算。」存心不让她有意见,慎原南烈拿话堵她。

    听及此,卓承宗与曹圣闻明白自己是真被这位无缘的大舅子判出局了。

    万般失意无奈的,两人朝袭晴苦涩笑笑,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相偕离去,心中有着相同慨叹,袭晴怎会有个这么铁面无私的大哥啊!

    「你真是来帮我的吗?脸绷得这么冷,讲话这么凶。」丁点都不难过两个男朋友惨遭淘汰,袭晴对他的表现态度颇有话说。

    「这样才能测试他们的胆量。下一个要被审核的是谁?」

    一口气灌下半杯咖啡,慎原南烈察觉自个胸中不知名的火气,随着Fire她两名男友降下了一点。原来「解决」她的男朋友能消他满腔之火,那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就在袭晴告诉他钟得伦是接着需他帮忙鉴定的老公候选人时,一位过于斯文秀气的男子已走到她面前。

    袭晴按例向他介绍她的假大哥,并跟他说明约他前来的目的。

    慎原南烈始终蹙眉瞅视这位唇红齿白,皮肤白皙得有点像女人的钟得伦,待他面露紧张的落坐他对面,他劈头即问:「你会任何防身术吗?」

    袭晴诧愕,不知他怎么提出这个奇怪问题。

    钟得伦同感困惑,但仍老实回答,「不会。」

    「那么等你学会至少三种防身术,打得赢我时,我们再继续这场审核。」

    「你在胡说什么?」她直睇向他,这人现在又是以什么当评定标准?

    他神色自若,「-的未来一半必须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他太秀气斯文,坏人见了都不怕,若没顶尖的身手,倘若有天-被恶棍欺负,他如何保护-?」

    话虽如此,可他的标准着实太严格。「你想太多了,我又不见得会被欺负。」从头到尾欺负她的,就只有他。

    「笨蛋晴,难道-等着发生被欺负却欲哭无泪的憾事?」凝眉轻弹她眉心,他望向钟得伦,「忘记告诉你,我会的防身术起码有五种,且曾在武术大会上得过奖,你知道意思了吧?」

    言下之意是,他得学超过五种以上的防身术,还得各项都黑带以上,才大概、有可能打赢他,届时他再考虑是否让他娶他妹?!

    钟得伦的心全凉了,他的体质本就较弱,要学半种武术搞不好就会要去他的小命,如何跟这位举手投足皆魄力十足的老兄拚?

    他知道了,他自动跟袭晴说谢谢不联络就是了。

    就这样,慎原南烈满意的看着钟得伦识相的弃权离去。非常好,他轻轻松松又Fire一个碍眼的家伙。

    「你是故意的!」不经意瞟见他唇边勾扬的弧度,袭晴娇声指控,他是故意吓走钟得伦的。

    「别冤枉我,我是真学过好几种武术也拿过奖,不信-问阿姨。」这是实话。

    「可是来三个,三个一下子都被你赶走,感觉你像在找砸,根本不像帮我。」

    「那是因为-找来的家伙都不适合。」

    「是哦,如果等会我找陆纲来呢?」

    「陆纲?」浓眉又开始兜拢。她还想找人来?

    「开花店的那一个。」他曾见过他送花给她。

    「-不用找他来了,他不适合。」他的语气斩钉截铁。

    「为什么?」她瞪他,还说他不是存心找她碴。

    「连-喜欢的是白玫瑰的喜好都不晓得,硬送-鲜艳过火的红玫瑰,这种人-也想嫁?」他第一个不允许。

    「我又没说我要嫁的就是他,而且你的审核标准也未免太主观、太吹毛求疵了,只是送错花也被你判出局,照你这样挑剔下去,你要我嫁谁?嫁给你吗?」

    质问戛然而止,时间骤然间停滞住。

    袭晴瞪大双眼,心口悸荡狂跳,震撼的惊觉到不知何时早已在她心中成形的事实──她爱他!

    天,她是何时恋上他的?

    凝眸与她对望,慎原南烈胸中同样澎湃汹涌。嫁给他?就是这么一句将他心底如潮的情感全激荡开来,令他恍然顿悟,原来总是对她的花心特别有意见,压根没想过会爱上她的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对她情生意动,孤注一掷的爱了!

    「我、我乱说的。」由四目缠锁的失神中清醒,袭晴心慌落话,「今天的鉴定暂时就到这里,我先回去了。你、你不用送我,我家离这里不远,再见。」

    一古脑说完,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现在她只想逃开,一个人安静沉淀对他的沦陷究竟是事实或是错觉。

    没有喊她,慎原南烈由着她离去,眸光始终眺着她,直至她纤柔身影完全消失他于眼帘,俊薄唇瓣才咧出飒爽笑痕。

    她说嫁给他是她乱说的?可惜,他很当真。

    端起她的桔子茶,他洒然自如的就着她喝过的杯缘啜饮,心情飞扬的在心底哝唤──笨蛋晴,-逃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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