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借酒耍无赖
安然将那束盛开的玫瑰用花瓶装好放到房里,坐在床上看书,却一点没有看进去,眼睛总是会飘到那花上面,然后看着看着就傻傻的笑。
晚饭还是苏奕丞做的,都是她爱吃的菜。其实她也奇怪,她甚至没有告诉过他自己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可他每次做的菜几乎全都是她合胃口爱吃的,其实很窝心他这种体贴的关心,吃着那饭菜,心里也总是甜甜暖暖的。
因为之前就说道,饭他煮,所以碗筷就由她来收拾,这样算分工合作,倒也公平。所以吃过饭依旧是安然收拾碗筷,不过今晚某人倒是很殷勤的上前说要帮忙,但是被她果断的拒绝了。
不过苏奕丞哪里会那么容易就死心,所以在她洗碗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将碗擦拭干净放到消毒柜里,边擦边在旁边说道:媳妇儿,晚上让我回房睡吧。抱她睡习惯了,突然不抱着她睡让他一个人睡,还真有些睡不着。
安然也不说话,只是转头淡淡的看了他眼,转过身去,重新认真的清洗着水槽里的碗筷。
苏奕丞着才发现原来安然的脾气拗起来还真倔,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有些纠结的皱了皱眉。
余光看到他那略有些纠结的脸,安然突然觉得有种想要笑出来的冲动,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然后郑秘书的电话在这个时候进来,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拿着电话就直接进了书房,而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其实期间她有想送咖啡进去给他的,只是到了门口,踟蹰了好半天,就是没有伸手敲门,端着咖啡又回来了。
将手中的书放下,掀被从床上下来,走到那花瓶前面,低头轻闻那淡淡的花香,其实说真的生气也就昨晚一时的事,今天早上起来她就一点气都没有了,现在是别扭多过生气。
手轻轻拂过那娇艳欲滴的花瓣,嘴角轻轻的勾勒起笑意,看了看那紧紧关着的房门,其实她并没有锁门,并没有想真的不认他回房睡,在他怀里安睡惯了,离开他的怀抱,他还真的有些难以入眠。
看了看那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时间已经不早了,安然不知道他从书房里忙好了出来没有,并没有打算出去看究竟,安然直接掀被上床,按了灯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去。
当苏奕丞开门进来的时候已经近11点多了,晚上郑秘书临时来了电话说他白天把材料给弄错了。忙了一晚才直到刚刚才把所有的事情搞定。
直接在客房洗了澡换了睡衣,拿着钥匙准备开门进来的时候,这才发现原来卧室的房门并没有锁。开门进去,只见安然已经侧躺在床上,呼吸平稳,悠远绵长,似乎已经熟睡。
尽量将自己的动作放轻,并没有开灯,而是摸黑借着窗外那透过窗帘而照耀进来的白色月光,轻声从床的另一侧掀被上床。小心翼翼的将床上的人儿轻轻抬起头,手臂从她脖颈下伸过,让她如同以往,枕着自己的臂膀。床上的安然轻轻嘤咛了声,然后一个转身直接辗转滚进了他的怀中。小脑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然后似乎找到了一个自己舒适的位置,然后安心睡去,那呼吸也逐渐平缓起来。
苏奕丞看着怀中的人儿,轻笑的弯了弯嘴角,然后低头在她发心落下亲吻,待做完这一切,这才闭上眼,合着她的呼吸一同睡去。只是他不知道,在他闭眼的瞬间,他那怀中的人突然睁开眼,嘴角勾着抹狡黠的微笑。
果然是习惯了他的怀抱,习惯了夜里有他的温度,这一夜,被他拥抱着,安然睡的极好,几乎一次都没有醒来过,一夜睡到大天亮。
迷迷糊糊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眼前一个放大的俊脸,见她醒来,弯着眼眉朝说道:早。然后根本就不待安然有所反应,突然欺身上前,亲吻上她的唇。
安然挣扎的拍了拍他,却推不开他,最后只的由着他来了个法式热吻,这才有些喘息的将她放开。
靠在他怀里,好一会儿才将气息捋顺,安然一把将他推开,佯装生气的看着他,怒道:你怎么在房里!我们不是在冷战吗!
苏奕丞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着问道:那昨晚怎么不赶我下床?他当然知道她昨晚他进来的时候她并没有睡着!
我,我睡着了。安然说道,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们说道:我怎么会知道你竟然这样无耻的偷偷进来!
是吗?苏奕丞邪魅的勾着笑,看着她,伸手去撩开她那落在额前挡住她视线的刘海,有些无辜的说道,我以为是你故意给我留的门。
安然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自然不会承认门确实是她特意替他留的,嘴硬的说道:我才没有。
苏奕丞只是笑,并不戳破她。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掀开被子起身,今天他估计是要忙一天的,早上9点钟的会议,他八点半就得到办公室,然后准备材料和发言稿。
吃早餐的时候苏奕丞告诉她晚上自己可能会晚归,晚餐让她自己解决,不用等他。安然点点头,她记得他之前说今天他的人事命令就会下来,估计今天他是有的忙了。
有些消息总是传的很快,明明这边还没有定型,而外边已经传得总所周知。安然这才刚到公司将公文包放到自己办公桌上,电脑的还没有打开,那边黄德兴依旧嬉笑着进来,看着安然,忙恭喜道:安然啊,听说苏特助升迁,真是恭喜恭喜哈。
呃。文件今天才下,估计是升了还是降了,现在还不一定呢。安然淡笑着说道。
哈哈,一定升,一定升,以苏特助的手段和能力,绝对没有问题的。黄德兴一脸笃定的说道。
安然只是淡笑,朝他点点头,那就借总监贵言了。
安然,什么时候你回去问问苏特助看,看我们公司对于科技城那块,投标哪胜算比较大。黄德兴意有所指的说道。
毕竟还要在这里上班,也不好直接拒绝得罪他,安然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应下,那我什么时候问问看。能拖就拖吧。
好的好的。黄德兴高兴的连连点头,然后又同安然说了会儿工作上的事,这才转身出了安然的办公室。
下午的时候安然同陈澄一起去了样板间,样板间的进度很顺利,甚至比预期计划的进度还要快一些,如此一来安然便放下心来了,不必害怕赶不上最后的评比。
因为知道苏奕丞今天晚归,所以并没有着急赶着回去,如此一来,不知不觉在办公室里画图一下就画忘了时间,待收拾东西准备回去的时候,这才发现窗门的天已经慢慢黑去。还好公寓里公司并不远,走几分钟便可以到家。
收拾了东西出来,整个办公室静悄悄的,办公室大厅的灯还亮着,陈澄的电脑也还开着,她的包也被放在办公桌上,显然整个公司此刻除了她还有陈澄还没回去。
原本想在办公室里等她回来两人再一起出医院大门的,可是等来等去等了好几分钟也不见她回来,最后安然准备放弃自己先行离开。
在等电梯的时候,隐隐约约安然似乎听到安全走廊那边传来轻轻的啜泣。皱了皱眉,安然有些好奇的朝那边过去,那啜泣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而且甚至就了那声音,安然听着都觉得有些耳熟。
待走近,在那安全楼梯的转角,安然终于看见了那个边啜泣,边隐忍着自己的情绪的人,而此人还不是别人,是陈澄。
安然站她身后站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现。安然伸手将手中的餐巾纸拿出递给她,陈澄这才转过头来看见身后站着的两人,忙擦拭着脸上的泪,尴尬呃朝安然扯了扯笑,只是那笑,似乎比哭还要难看。
顾,顾姐,你还没走啊。
安然点点头,将手中的餐巾纸拉过递过去给她。淡淡的问,出什么事了?
陈澄伸手接过,却只是摇摇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她不说,安然自然也不好多问,只点点头,并没有发表意见。
两人重新回到办公室,安然问她走不走,只见陈澄摇摇头,淡淡的说自己还有些事没有好,还要过一会儿再离开。
安然点点头,自然不会勉强,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转头看了看她,淡淡的开口,要真有什么事,别放在自己心里,说出来,也许我们帮不了什么,但是起码自己心里舒服一点。
陈澄看着她好一会儿,点点头,眼里却有些闪烁。
回到家,安然直接给自己下了点挂面当做晚餐让自己凑合着吃。边吃边开始有些唾弃自己的厨艺,真的是不敢恭维。许是她最近胃口全都被苏奕丞养叼了,以前还觉得凑活能应付下肚的东西现在是一点都吃不下。而想起苏奕丞每次吃总是津津有味的样子,而且每次还将面汤都喝得一滴不剩,突然觉得有些委屈他,可是委屈他归委屈他,心里因为他这样的行为,暖得不可思议。
并没有吃多少,最后实在是觉得难以下咽把那碗中的面全都倒进了垃圾桶。没有苏奕丞的晚上似乎显得有些无聊,百无聊赖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却一点都不知道看些什么,当电视里某女演员哭得梨花带雨有些黯然**的时候,安然看着看着竟然睡着了。
叮咚叮咚
安然是被门铃惊醒的,那略有些急促的门铃声持续的叫嚣着,将安然从睡梦中惊醒。
迷糊的有些还反应不过来,愣坐了好一会儿,脑袋里还是昏昏沉沉的,那液晶屏幕上那梨花带雨的女星早已经不见,此刻正在播放着午夜新闻。
叮咚见屋里依旧没人反应,门外的人又按了遍门铃。
安然这才反应过来,忙站起身来,看了看手表,已经快12点了,他不知道这么晚了还会有谁过来,连忙整了整自己身上那略有些皱掉的睡衣,这才朝大门过去,透过显示器上显示的画面,只见一个男人扶着苏奕丞站在外面,而苏奕丞眉紧紧皱着,似乎有些难受。
见状,安然忙将门打开,这才开门,就闻到那满身的酒气,显然某人是喝多了,还喝到自己回不了家要别人扶着回来。
夫人,市助他郑秘书才想开口说,又想到什么,忙改口道:哦不,现在应该是苏副市长了,副市长他今晚太高兴,所以有些喝多了。
安然朝那男人点点头,她认得这个男人,当初她和苏奕丞领证那天见过他,后来才知道他是苏奕丞的秘书,跟了苏奕丞三年多,算是他的得力助手。
快进来吧。安然忙侧过身让郑秘书扶着苏奕丞朝卧室里过去。
待郑秘书将苏奕丞扶着在床上躺好,安然忙去厨房给郑秘书倒了杯水,来,喝口水吧。
似乎真的是有些渴了,接过杯子猛地就一口给灌了下去。郑秘书身高虽然也很高,但是同苏奕丞比起来要矮半个头,人也比较偏瘦些,苏奕丞看着不胖,但是很健硕,整个人肌肉也紧绷的,这估计和他每天坚持晨练有关系,所以饶是让郑秘书一路抚着他回来,确实是略有些吃力的。
看他渴的样子,似乎一杯水并不够,安然试探的问道:要不我再给你倒一杯吧。
郑秘书忙摇头,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而且我女朋友还在下面等呢。今晚他也喝了不少,待饭局散的时候,他才想拦出租出送苏奕丞回去,正好女友的电话就进来了,说在附近,问他饭局散了没,要不要一起回家,如此他就索性直接让她过来了,然后由她开车先将苏奕丞送回来,这不,此刻她还坐在车里在楼下等呢。
这样啊。时间确实不早了,安然点点头,也不好多留,朝他淡笑着道谢,谢谢你送奕丞回来,另外也替我谢谢你的女朋友。
郑秘书憨笑的朝她点点头,这才转身离开。安然礼貌的送他到门口,这才关了门回房。
回到房里,只见苏奕丞躺在床上,此刻已经微微有些鼾声。他的酒品还算不错,即使喝醉了也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躺着睡着。
安然轻叹了声,上前将他的鞋袜脱掉,解开他那衬衫的纽扣,让他的呼吸更顺从自然些。待做完这一切,安然这才转身去洗手间给放了点热水,拿了毛巾端出来,拧了把,轻轻擦拭着他的脸和手。边擦拭边嘴里嘀咕着,都说让别喝酒,一点都不听话,这次还好只是喝醉了,要是再喝的胃病复发,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有些恶作剧的轻轻用手弹了弹他的额头,睡梦中的苏奕丞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安然可爱的吐了吐舌,这才起身端着水回洗手间准备倒掉。
而安然没有发现,就在自己转身的瞬间身后床上那原本该醉着的人突然睁开眼来,眸子里还带着种得逞的狡黠,哪里还有半点醉意。
夜里安然躺在他身侧,睡得有些浅,因为有些担心他半夜会不舒服,她醒着也好照顾着。
而苏奕丞似乎并没有什么难受或者酒醉后的各种表现,安静的躺在那,略带着点微微的鼾声,似乎睡的很不错。
安然再次闭上眼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突然只觉得身上一重。睁开眼,只见苏奕丞与刚刚翻了个身,大腿压制着她的双腿,手有些霸道的将她的腰扣住,让她整个人更万自己身上带。整个人此刻就犹如只树懒紧紧的巴着她。
安然被他抱的有些紧,几乎有些喘息不过来,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奕,奕丞,你醒了吗?
苏奕丞没有回答,只是闷哼几声,头埋在她胸前蹭了蹭,手上拥着她的力道更紧了些,那强有力的大腿磨搓这她的,若有似无的挑逗着她。
安然整个人被他撩拨的有些燥热难耐,伸手想推他,却抵不过他的力道,不禁有些怀疑的问道:苏奕丞,你该不是给我装醉吧!
苏奕丞依旧闭着眼不说话,似乎真的醉了似得,头继续在她胸前蹭了蹭,还邪恶的故意用嘴隔着睡衣亲吻着她。
嗯安然浑身一振,有些敏感的情难自禁的闷哼出声。
苏奕丞!安然几乎有些咬牙,伸手捧着他的脸让他同自己对视着,这家伙该不是真的在装醉吧!
借着酒意,某人的手也开始不安然起来,原本扣着她的大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偷偷钻进她的睡衣下面,流连在她那如丝如缎的光滑肌肤上。
安然被他弄得有些手忙脚乱的,这边固定住他的头让他不能借机占便宜,这边他有马上用手故意在她身上游走,再将他的手抓住,可恶的是他竟然用腿磨搓着他,如此循环,安然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几次怀疑他是不是装醉,再看他一脸迷蒙的样子,还真有些分不清楚他是真醉还是装醉!
昨晚终究还是被拆吃入腹了,床底下地上两人的衣物散落了一地,被子下,两人身子纠缠在了一起。
再醒来的时候苏奕丞还睡着,窗外的阳光透过那米白色的窗帘将整个房间照射的略带着微黄的光晕,让人整个仿佛置身在一片朦胧迷蒙之间,略有些梦幻的唯美。
安然轻叹,看着他那干净的如孩子一般的睡颜,不禁伸手轻轻的在他脸上抚触,她知道他昨晚根本就没有醉,不过是借酒意耍无赖,因为她记得自己昨晚被他挑拨的有些难耐的时候,这个男人竟然还可恶的故意问她原不原谅他,还生不生气,只要她的答案是否定的,他就故意变着法折磨她,最后直到她求饶为止。
想着,安然有些气不过,小声的骂道:坏蛋,大坏蛋!然后欠身上前,张嘴直接轻轻咬在了他那高挺的鼻子。
苏奕丞闷哼着醒来,睁开眼,见看上眼前那放大了的容颜,鼻尖传来轻轻痒痒的感觉,突然伸手环抱着她的腰,一个翻身整个将他压到了身下,轻轻啄吻她那秀美小巧的唇,脸上扬着大大的笑脸,早!心情很是不错!
安然还是生气,小声再骂了句,臭流氓,大坏蛋。然后有些赌气的转过身故意不去看他。
苏奕丞大笑,整个人故意埋在她的颈间,张嘴轻轻咬了下她那略有些圆润的肩膀,然后轻声在她耳边说道,我只对你耍流氓。被子下,两人不着一物的纠缠在一起,那盈握在她腰间的手轻轻一带,让两人的身子更加紧密的相拥着。
安然猛地转头,瞪大眼看着他,被子下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异样,忙伸手要去推他,你,你下来。
苏奕丞看着她,眸子突的变得有些深邃,眸间似乎有把火焰熊熊的燃烧起来,轻轻的在她耳边唤道:安然
安然有些快哭了,她身子到现在还酸疼的厉害能,实在经不起他再次的折腾,忙求饶道:苏,苏奕丞,我真的好累,让我起来好不好。
苏奕丞笑,将头埋在她的脖颈,深深吸附了口,声音略有些紧绷的说道:别动,就这样让我抱会儿。
闻言,安然可真的是不敢乱动了,她差过资料,似乎男人在晨间总是容易冲动些,她可不想惹火上身。
两人就这样相拥了好一会儿,慢慢感觉到他身上的异样消退下去,这才轻拍了拍他,说道:让,让我起来。
不待苏奕丞回答,安然那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苏奕丞翻身从安然身上起来,伸手将她的手机拿过递给她,这才翻身下床直接朝浴室的方向过去。
呼安然长长的舒了口气,这才按了接听,喂。听着对方说着,安然蓦地睁大眼,情绪有些激动,什么,怎么会这样!
106意外接踵而至
早上的电话是陈工打来的,他说:样板间塌了!
当安然洗簌换了衣服过去的时候,只见现场一片狼藉,样板间的天花板整个掉落下来,砸坏了里面许多东西。整个现场看着有些惨不忍睹。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次的事故里并没有人因此而受伤,据说坍塌的时候是在早上,有两位工人早上过去的时候,还没有开门进去,就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然后再待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开门进来,现场已经成了现在这样。
顾设计师,你看现在这可怎么办,下周一就是验收的日子,现在这样,修复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再重新按照设计图再次施工,时间也肯定赶不上!看着现场这一片的狼藉,陈工对下周一的验收根本就不敢报希望。
安然定定看着那从天花板上掉落下来的大水泥块,还有那些被水泥块砸坏了的桌椅和水桶等工具。安然到现在心里都还戚戚的跳的很厉害,上前,伸手去摸那些被砸坏的桌椅,淡淡的开口,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按道理来讲我施工都是按设计图来做的,要是图没问题,那么我施工说着,陈工突然觉得自己失言,忙闭了嘴,看着她略有些尴尬。
安然淡淡的看了他眼,没说话。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再回到公司的时候,几乎整个公司都知道了样板间出问题的事,见她进来,前台小妹略有些担心的上前,顾姐,你没事吧。
安然看了她眼,有些无力的淡淡摇摇头,说道:没事。
这才刚进大厅,只见凌琳有些幸灾乐祸的从位置上站起来朝她走过来,笑着说道:呵,设计的作品竟然坍塌了,在我们公司你算是第一个吧?
安然定定的看着她,只说道:具体原因没调查清楚之前,麻烦你说话注意点。
呵。凌琳冷笑的看了她眼,那就祝你好运,希望调查出来的结果不是设计图的问题。说完,转身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安然有些疲惫的拖着身子回自己的办公室,却是推门进去的时候正好遇上对门肖晓开门要出去,见到她也是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看了她眼,摆弄着身子离开。
安然有些颓然的坐到椅子上,仰着头靠在椅背上,此刻整个人特别的累,有种说不出的疲惫。
她怎么也想不通样板间为何会突然坍塌!她一直不认为自己的设计图有什么问题,也不认为陈工在施工上出了状况,毕竟这些天他们一直都是一起探讨,她是样板间的时间甚至比在办公室的时间还要多。
猛地坐起身,打开抽屉准备将图纸拿出来再认真的看一次,可这开了抽屉才发现,那原本放在抽屉里的设计图纸此刻竟然不翼而飞了,根本就找不到!
就在安然还在翻箱倒柜找设计图的时候,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是办公室小妹,说黄德兴让她过去一趟。
安然点点头,就是他不找,她也是要过去的,这次的事故,必然要有个交代,对公司,对项目,对自己,都需要。
突然又想起什么,叫住准备离开的办公室小妹说道:等下,陈澄在外面吗?她刚刚回来似乎并没有看到她。而样板间出了这么大的事,刚刚她现场待了近一个多小时,也不见她过去。
呃。办公室小妹愣了愣,努力回想了下,摇摇头说道:我今天好想还没见到过她,她该不会是迟到了吧?
安然心里一沉,似乎有某种不好的预感,其实她挺欣赏陈澄,她对设计有天赋,想法很特别,她甚至有想过可以好好栽培她,应该不出两年,等她累计到一定的工作经营,估计会超越想的自己。只是,她想错了吗?
起身大步的出了办公室,直接在陈澄位置前停下,
伸手敲了敲门,叩叩叩。
办公室里,黄德兴扬声应道:进来。
安然推门进去,黄德兴坐在办公桌后面,抬头见她进来,眉头微微紧皱着,淡淡的开口,说道:坐吧。
拉开他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
黄德兴靠坐在椅背上,定定的看着安然,开口说道:我刚刚来的时候去过工地现场了,怎么会变成这样,能给我个解释吗?
安然低了低头,再抬头看黄德兴,有些苦笑的说道:这件事由我负全责吧。
黄德兴皱了皱眉,问道:这么说,你是承认是你设计图设计的时候存在着问题?
不。安然摇头,对于设计图,我很有信心那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设计图当初在画的时候比例,耐压的承受力等这一切她全都精密的计算过,绝对不会出问题,毕竟干的是建筑,以后供人居住供人活动的场所,稍有不慎那是要出事故的,设计图的精确那是最基本该有的负责和态度。
那既然不是设计图的问题,那怎么说责任由你负责?黄德兴问道。
安然苦笑,淡淡的开口,说道:就算没有这次的事故,我也必须对这个项目有个交代,因为图纸,不见了。一个设计师竟然把自己的图纸给弄丢了,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吗?
她不确定图纸是不是被陈澄拿了走,因为刚刚她打电话给陈澄,陈澄一直没有接。
什么!黄德兴有些震惊的看着她,图纸,图纸不是一直都饭你哪里吗,怎么会不见?
安然摇摇头,有些无力的说道:我不知道,我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只是刚刚再想找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
被人盗走了?黄德兴问道。
抬头看着他,说道:陈澄不见了。
黄德兴皱了皱眉,对这个显然有些意外,你怀疑样板间的坍塌和图纸被盗跟陈澄有关系?
我不知道,我没有证据。而且现在我也找不到陈澄,我无法确认这两者之间跟她是不是真的有关系。安然据实说道,不确定的事她不会开口胡说,即使心里对此也是怀疑的,但是终究没有证据。
黄德兴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安然,你要知道这个项目对我们公司的重要性,当初我是顶住了压力才把这个案子争取过来给你做的,我知道你对设计上很有想法和天份,而且你做的也很好,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我们公司必须把这个案子拿下,因为那是我们下半年的重点目标,可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你让我跟董事会怎么交代。
安然看着他,开口问道:总监想我怎么做?
黄德兴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也知道,不管这事为什么发生,结果已经在这里,即使真的是陈澄盗了设计图,另外在样板间里动了手脚,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案子肯定是无我们无缘了,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也全都白费了。
安然不说话,只是淡淡的听着。
黄德兴继续说道:事故发生的真正原因公司会找人调查,关于事故责任的认定那也是调查解雇出来后的事情,现在最最主要的还是如何去挽回现在这样的局面。说着,又看了她眼,继续道:这个活动庄园的案子原本是我们下半年工作的重心,现在如此,样板间毁了,设计图丢了,这就是想方法补救都于事无补了。这个项目我们即使再不愿意现在也只能放弃了。如此一来,董事局那边就会无法交代,不过真的要交代,那也不是不可以,或许我们还有别的办法。说话间,黄德兴定定的看着安然,那眼神别有深意。
安然顺着他的话问道:总监指的是什么办法。
黄德兴笑,看着她说道:安然,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如果你可以在苏特助,哦,不对,现在应该是苏副市长面前替公司将科技城几个重要的项目拿下,我想董事局是不会有微言的。
安然没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第一次觉得嫁给苏奕丞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好处,放了再大的原则性错误,还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补救,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黄德兴看出了他的犹豫,关于这件事,安然从来没有正面回应过他,总是躲躲闪闪,一点没有帮忙的意思。也不逼她,只淡淡的说道:你好好考虑下吧,其实你也清楚,就算是真的投标,我们公司也有这个实力能拿下,这样做无意是有保障点。
安然并不答话,只点点头,起身从黄德兴的办公室里退了出来。
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安然有些无力的仰头靠在椅背上,而苏奕丞的电话则在这个时候进来,拿过手机接起来,喂。
苏奕丞似乎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异样,问道:工作上出问题了?
安然淡淡的点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突然间有种感慨,不禁问道:苏奕丞,你说我要是回去让你养,怎么样?
苏奕丞轻笑,没问原因,只轻笑着说道:好啊。
安然也笑,这是她今天听到最好的一句话。笑过之后,安然略有些严肃且认真的开口:苏奕丞。
我有说过我比较喜欢听你叫我奕丞吗?电话那边,苏奕丞一本正经的说道。
安然被他的正经语气有些弄笑,点头回道:你有说过。
那你还准备这样连名带姓的叫你的丈夫吗?苏奕丞反问道。
安然轻笑,淡淡的,却也是发自内心,好一会儿,才淡淡的唤了声,奕丞。声音轻轻柔柔,不若以往和他一起同外人在场时候的那般自然,略有些别扭,甚至带着点羞涩。
苏奕丞在电话那边轻笑,应声道:嗯。声音里可以听得出来他此刻的心情不错,不,应该说是很好。
轻笑过后,安然重新回到自己刚刚翔问的话题,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只淡淡的开口,如果我说让你假公济私,你会吗?
电话那边苏奕丞一愣,好一会儿才淡淡的反问道:你会那么做吗?
安然低笑,摇摇头说道:我不会。即使到了现在这一步,她仍不想跟苏奕丞开口要求在投标上徇私舞弊,公平公正是她一直一来的原则,不然她也不回一次又一次的拖延和拒绝黄德兴了。
电话那边苏奕丞也笑了,淡淡的开口,说道:既然不会,那你还问什么。这不多此一举嘛。
我以为你会说好。安然玩笑的说道。
电话那边苏奕丞沉默了会儿,开口说道:安然,有什么事的话告诉我,好吗?
安然愣了愣,才淡淡的开口,低低的说道:工作上出了点问题,让我突然觉得好无力。她突然觉得其实自己做人挺失败的,她似乎除了林丽一个朋友,几乎再也没有别的什么要好点的朋友了。其实她还挺欣赏陈澄来着,却没想到会是这样,她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按理说,作为一个新人,没有让她同别人一样画上大半年的图,而是直接让她参与这么大的项目,这相当于给了她多大的舞台让她自我发挥。可是一切跟她想象的出路相差的有些大了点。
如果累了,我不介意你回来让我养,我的积蓄应该可以够你不用工作花一辈子,当然,不是挥霍。苏奕丞说道,语气是笃定的认真。
安然听着心里暖暖的,似乎知道身后有这样一个男人做她的后盾后她就什么都不怕了,淡笑着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一点没有要跟你客气的意思。
好。苏奕丞笑着应下,两人又拿着电话说了会儿,直到郑秘书进来通知他要开会了,两人这才挂了电话。
有时候就是这样,好些事全都挤到了一起,然后接踵而至,中间不留一点空隙,让人甚至一点准备都没有。
接到电话说林筱芬进医院的时候正好是中午,电话是林筱芬的同事张阿姨打来的,她说林筱芬在上班间,突然就晕过去了,现在人已经被公司的同事送到了医院。
安然一下就慌了神,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直接抓起了包便朝医院里赶去,就连在公司门口黄德兴唤她她也都没有听见。
再赶到医院的时候林筱芬还在急诊室,医生还是给她做检查,林筱芬的其他同事已经回公司继续上班了,只留下张阿姨在医院等林筱芬的家人过来。
安然缓缓张张的从外面跑进来,看见坐在急诊室外面塑料椅上的张阿姨,忙问道:张阿姨,我妈妈怎么样?出什么事了?她怎么就突然昏倒了?一连串的问题表现出她此刻的紧张和担心。
张阿姨拉着她的手,安抚道,安然你冷静点,医生还没有出来,你妈妈会没事的,别担心。
她,她怎么会突然晕倒,她的身子一直都不错的。安然急的有些想哭。
张阿姨拍抚着她,拉着安然让她在一旁的塑料凳子上坐下,只能轻轻的小声安慰,会没事的,放心吧。
安然将头埋在掌中,好一会儿才抬起头,问张阿姨道:张阿姨,我爸呢?
哦,刚刚筱芬晕倒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他,可是他在上课没接到,刚刚回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告诉他了,现在应该在路上也朝医院这边赶过来呢。张阿姨说道。
安然点点头,眉头紧锁,转头有些担心的看着那被布帘拉起来的急诊室。
唰
急诊室的布帘在这个时候被拉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出来,边摘口罩边看着安然说道:你是病人林筱芬的家属?
安然急急的点头,忙问道:对对对,我是她女儿,医生,我妈妈怎么样?
放心吧,你妈妈没事,这段时间估计是累到了所以才会昏倒。医生说道,转头又看了眼急诊室,继续说道:不过我建议你们多留院观察几天,然后做一个全身检查,毕竟病人的年纪也不小了。
听到他说母亲没事安然这才松了口气放心下来,忙点头说道:好,一切听医院安排吧。母亲确实年纪有些大了,做个全身检查还是有必要的。不然下次又这样无缘无故的昏倒,那太吓人了。
急诊室里,林筱芬这时候已经醒过来,不过神情略还有些涣散,转头看了好一会儿,才问道:这是哪?
身边的护士小姐微笑的同她说,阿姨,这是医院,刚刚跟你晕倒了,所以被送到医院来了。
林筱芬皱了皱眉,努力回想着,她只记得自己刚刚正在忙着对账,可是突然脑袋嗡了下,然后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妈妈。安然从外面进来,看着林筱芬,也许是有些后怕,鼻子酸酸的,眼眶也热热的有些发烫。
安然!林筱芬有些意外,看着她,问道:你怎么在这?
你还说呢,你吓死我了。说着,眼眶中的泪就有些忍不住的掉了下来,真的是吓到她了,刚刚接到张阿姨的电话,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唉,筱芬啊,你没事就好,刚刚你可把办公室里的人吓了一跳,我到现在还心惊肉跳的。张阿姨也从外面进来,看着她醒来,也算是放心下来。
林筱芬有些不好意的说道: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
你看这说的是什么话呢,你没事就好。说着,边抬手看了看手表,说道:好了,既然你没事,安然也过来了,我这就先回去了,回去告诉她们你的消息,估计还在为你担心着呢。
林筱芬点点头,替我谢谢大家。
张阿姨摆摆手,只说道:你自己好好注意休息,其他的就别管别操心了,你的工作我会替你做了。说着又转头朝安然说道:安然,好好照顾你妈。
安然点点头,起身想送她,张阿姨,我送你出去。
好了,你就别送了,我又不是不认识路。张阿姨爽朗的说道:你留着好好陪陪筱芬吧。说完直接转身就出了急诊室。
待急诊室里只剩下安然和林筱芬,安然仍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妈,你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林筱芬朝她笑笑,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没有,没有不舒服,别乱担心。
那安然还想说什么,突然听见急诊室外面顾恒文有些焦急的唤着,筱芬,筱芬?
是爸爸。安然起身出去,只见顾恒文有些焦急的站在外面,脸上写满了担心和不安。
爸爸。安然唤道,朝他过去。
顾恒文转身,这才注意身后的安然,你妈妈呢,医生怎么说,怎么会突然晕倒?
医生说妈妈可能是疲劳过渡,所以才会突然晕倒,没事。不过建议我们多留院观察两天,另外做一个详细的全身检查。安然据实说道。
闻言,顾恒文这才放心下来,问道:你妈妈呢,在哪里?
安然将他带到林筱芬身边,只见他看着母亲好一会儿,却一句话都不说,最后,在床沿上坐下,伸手紧紧握住她的,只低声的说道,没事就好。这话对她,也对自己说。
三人在急诊室并没有待多久,护士小姐已经安排好病房,过来领着他们直接去了病房。
由顾恒文陪着林筱芬去病房,安然则是直接拿了单子去给林筱芬办住院手续,另外,顺便去医院旁边的超市买点生活用品什么的。
待安然办好住院手续准备出去超市买基本的生活用品的时候,才走到门口,突然被人叫住。
顾安然?
安然有些疑惑的转过头去,只见身后一个男人中等个子,一身黑西装,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此刻正看着她,好像有些意外。
安然定定的看着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把眼前的男人想起,这不就是当初她相亲遇到过的极品男人林安杰!
107戒指
林安杰有些意外竟然会在医院里遇到顾安然。
其实之前见过顾安然之后他后面也还陆续又看了几个女生,都比顾安然年轻,有的比顾安然漂亮,也有比顾安然不漂亮的。比顾安然年轻又漂亮的,工作不好,只是个公司的小职员,户口还是外地的,比顾安然工作好的,稳定的,可是人没顾安然漂亮,反正几趟看下来,竟然都没有看到合适的,来来去去还是顾安然的综合条件更据优势些。
没想到两人还能在这里遇到,最近家里催得紧,或许这个顾安然还真算的上结婚的对象,虽然性格有些古板,年纪有些大,但工作体面,人也算漂亮。
在这里遇到林安杰安然也有些意外,不过之前有过那么不愉快的事,对于此人,安然并没有好感。只淡淡的朝他点了点头。
打定了注意,林安杰朝她过来,有些套近乎的说道:这么巧啊,来看人?
安然并不想同他多讲多聊的打算,借口说道: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诶,安然,你等等。见她要走,林安杰忙唤道。
请问还有什么事吗?安然有些不耐的说道,语气冷淡,表情疏离,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她此刻脸上的不悦。
不过林安杰并不是一般人,他比较极品,甚至有些极度自恋,自我感觉超好。
笑着朝安然说道:之前的话我想大家都有点小误会,上次是我太冲动了,别放心上。
闻言,安然淡淡的看了他眼,面无表情的说道:过去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他今天要是不叫住她,她根本就认不出他来,有些事根本就没有意义,所以她不会费力气去记住。
不过她这样的回答显然让林安杰误会了,以为她对自己也还有念想,忙笑着说道:你还没对象吧,其实这段时间我也看了几个,不过来来去去素质并不高,我觉得我们或许可以再试着相处下。
安然愣了好一下,才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这男人未免也太搞笑了吧,他哪里自信觉得经过之前那样的事之后别人还会接受他?
抱歉,我已经结婚了,我想你是找错人了。安然看了他眼,转身便要离开。
林安然一愣,又看到她那空无一物的手,笑了,我知道你这个年纪是着急要结婚了,这也不是问题,我不介意我们以结婚为前提来交往。
背对着他,安然有些无力的翻了翻白眼,这个男人他未免也太看的起自己了吧。
见她不语,林安杰以为又被自己说中,继续说道:你虽然工作不错,长得也还算漂亮,但是年纪稍微大了点,或许年轻几年还可以找条件更好的,但是你现在毕竟快三十了,而且女人本来就比男人老的快,而男人是越老越有魅力,所以那些大款什么都找喜欢找年轻漂亮的,像你这个岁数太尴尬了。说着朝他过去,虽然我的条件算不上非常好,但是有房有车在江城也不算太差,我不介意你的年纪稍微大了点,因为我注重的是内涵,外表几年几十年之后还不都一样嘛。如果你想尽快结婚的话,那也没有问题,因为本来我们相亲就是奔着结婚这个目的去的,早晚还不都一样,你说是吧。
安然真的有些被他那无比强大的自信有些打败,很抱歉林先生,你刚刚没有听到我说我已经结婚了吗?
你并没有戴结婚戒指。林安杰定定的看着她说道,笃定了她肯定还没有结婚。
安然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确实没有婚戒,因为当初结婚的匆忙,她跟苏奕丞根本就没有准备婚戒,久而久之就给忘记了,一直也没有想说去买对婚戒戴着。
但是她有老公。就在安然有些晃神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男音。
闻言,林安杰抬头,只见苏奕丞从安然身后过来,安然极其自然的挽住她的肩,淡淡的看了他眼,低头温柔的看着安然,问道:怎么来医院了?
安然愣愣的看着他,有些意外他在这个时候出现,你怎么也在这?
张书记最近身体有些不适就在这家医院,所以趁中午的时间过来看看他。苏奕丞淡淡的说,伸手拨了拨她那有些乱掉的头发。
而再看一旁的林安杰,早就震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整个人瞪瞪的看着苏奕丞,他认得苏奕丞,因为苏奕丞偶尔也会下机关调查,而他还曾经接待过他!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是顾安然的老公!
林安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着苏奕丞尴尬的笑着,苏,苏特助
苏奕丞淡淡的看了他眼,并没开口,身边的郑秘书已经上来,看着林安杰冷笑着好心提醒道:现在应该叫苏副市长才对。
林安杰心下一寒,嘴角抽搐得扯了扯,那笑容比哭得还要难看。
苏奕丞根本就没去看他,更没空搭理他,看着安然问道:你怎么来医院了?身子不舒服?
安然摇摇头,这才说道:是妈妈,在工作的时候突然晕倒了。
闻言,苏奕丞皱了皱眉,问道:妈妈怎么样?
安然朝他笑笑,医生说只是累到了,并没有大碍,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让妈妈留院观察几天,顺便做下全身检查。
闻言,苏奕丞这才松了眉头,说,我陪你上去看妈妈吧。
我想先去超市给妈妈买点生活用品。最基本的毛巾脸盆什么的都是需要的。
苏奕丞点点头,说道:我陪你一起去。再转身,同一旁的郑秘书吩咐道:有什么事的话给我电话,我下午就不去办公室了,另外招标办的情况你也注意下,通知下他们,明天早上10点我们开个小组会议。
郑秘书点点头,郑重的回道:好的,我知道了。
苏奕丞看了他眼,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牵过安然的手朝医院外面的超市过去。
两人提着东西再从超市回到病房的时候,顾恒文着坐在病床前同林筱芬说着什么,见他们进来,忙住了口,像是怕被安然听到。
再看到安然身边的苏奕丞,两人皆是一愣,林筱芬有些责怪的看着安然,说道:你怎么把阿丞也叫来了,我这不没关系嘛。阿丞工作那么忙,这样走开影响多不好。
是啊,安然,我们可不能耽误了奕丞的工作。顾爸爸也如此说道。自从上次两家人吃饭,他们这才知道苏奕丞压根不是在什么外贸公司上班,而是市委里的年轻领导班子,算得上是高官。这个认知让他们不禁愣了好一愣,他们从没想过自己的女婿能有多好,身份有多高,只要他对安然阿红就成,却没想到无意中竟然跟这些权贵成了亲戚,这种感觉有些飘渺,让人觉得不真实。
不过好在苏奕丞除了工作特殊了点,其他并没有特别,没有一般**的那种纨绔,对安然对他们都是好的没有话说,如此他们也就放心了。
安然看了眼苏奕丞,那表情有些得意,像是在说,看吧,我就知道。
其实刚刚两人回来的路上,安然就和他打赌,说林筱芬看见他过去一定会不高兴,苏奕丞不信,持反对意见,说林筱芬看见他过去一定会笑的合不拢嘴。
爸妈,不怪安然,我正巧也来医院看位领导,在医院大厅同安然遇到。苏奕丞将手上的东西在病房里放好,然后走到林筱芬面前,说道,妈,就算我今天没有在这里同安然遇到,你和爸爸也不能说想隐瞒我,毕竟我也是你们的半子,你身体不舒服怎么可以瞒着不让我知道呢。
林筱芬叹道,你工作特殊,再说我也没什么事,因为我而耽误了工作就不好了,你是为人民服务,当然是大家的利益重要。
苏奕丞轻笑,上前伸手拉住林筱芬的手,看着她一脸认真的说道:妈妈,我是一位人民公仆,但是也是安然的丈夫,您和爸爸的女婿,古人说女婿是半子,但是我并不只当您和爸爸只是我半个父母,您和爸爸对我来说就同我的父母是一样,只有知道您和爸爸的身体一切都好都健康,我才能更好的在外面为大家工作谋福利,您们是我坚强的后盾啊。
闻言,林筱芬定定的看着他,差点被他说的有些感动的想落泪。她突然觉得上天待她和安然都不薄,全都给了她们这么好的男人。
唉,妈妈怕给你添麻烦。林筱芬拍了拍他的手说道。
苏奕丞淡笑,只说道:哪有儿女会觉得自己的父母是麻烦的。
闻言,林筱芬和顾恒文相视看了眼,然后都欣慰的笑了。
下午的时候苏奕丞打电话联系了医院的院长,让他安排最好的医生来给林筱芬做最全面的检查。最后医院方面确定,各项检查明天全面开始,安排的都是医院里最好的医生和护士。
而安然和苏奕丞在医院都待到了晚上才回去,原本安然还想留下来陪夜,但是林筱芬和顾恒文全都不同意,说他们明天都还要上班,非得赶他们早点回去休息。安然无奈,也只能随着苏奕丞离开,临走前还不停的提醒说道,让林筱芬多注意休息,让顾恒文有什么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她。
两人都没有开车,其实时间也还算早,才7点不到,外面的天空太阳的余辉才刚刚散开去,此刻天色隐隐的还未全黑。
没有马上叫车回去,两人牵手沿着医院门前的那条街道慢慢的走着,安然转头看他,突然轻笑出声。
苏奕丞侧身看了看她,好笑的问道,怎么了,这么开心?
安然笑,脸上的笑意更欢了些,直直的看着前面,不说话。
嗯?苏奕丞故意用手挠了挠她的掌心,定定的看着她,似乎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安然停住脚步,看着他笑道,我发现你真的很适合做领导,永远知道如何把话说的漂亮,知道如何说能触动别人心底的哪根弦。明明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可是越是平凡的话越是窝心的话,越是能触动人心,越是能让人无法抗拒。
苏奕丞捏了捏她的鼻子,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面走,边说道:我说的是实话,而实话总是最动听的。
安然撇了撇嘴,你是人精,早就把所有人都看透了,什么人说什么话,都不带思考的你就可以张口而出。
苏奕丞大笑,却不否认,因为诚如安然说的,他早就把人看透了,什么人说什么话,不过值得他说好的人并不多的,他无需去讨好别人,可是却想讨好她和她的父母。
对这个问题没有再多做深入的探究,苏奕丞转移开话题道,公司的事处理的怎么样,很棘手吗?
说道这个,安然那嘴角的笑意慢慢收拢,静静沉默下来。
苏奕丞转头看她,自然看出她的异样,只淡淡的说道,愿意跟我说说吗,虽然未必帮得了你,但至少我是一个不错的听众。
安然抬头看了他眼,嘴角挂着淡淡的苦笑,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活动庄园的案子,砸了。
苏奕丞愣了愣,他听她说过这个项目,是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的案子。
样板间突然坍塌了,就连设计图也不见了,甚至连那个刚跟我实习的助理也突然消失了。安然继续说道,突然觉得好无力。停住脚步定定的看着他,问道:奕丞,你说我是不是太失败了,除了林丽,似乎再也找不到另一个朋友,我的人缘好像真的很糟糕。
苏奕丞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是他们太没有眼光,当然,也不是谁都能像我这样独具慧眼的。
噗!安然被他的自恋有些惹笑,好笑的问他,苏领导,请问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赞美自己?
当然是在赞美自己眼光独到!苏奕丞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那认真的样子惹的安然直笑,完全没了刚刚那郁闷无力毫无生气的样子。苏奕丞看着这样开心笑着的安然,他喜欢这样的她,大大的笑容挂在她的脸上很漂亮,她笑起来的样子要比她不笑的时候更美,她适合笑的,忧郁和不开心并不适合她的脸。
笑过之后,安然的心情似乎比刚刚要好了许多,眼睛直直看着前面,边走边说道:黄德兴让我找你,让我从你这边拿下科技城里面的项目,算是将功补过,戴罪立功。
苏奕丞了然,所以早上他大电话给她的时候她才会那么说。
安然继续说道,你说是不是很可笑,关于失窃,关于坍塌,公司竟然没有一点反应,没有报警,甚至不说调查,他似乎对于这次的事故一点都不意外,好像早有准备。现在回想,黄德兴的反应太过平淡了,平淡到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苏奕丞不说话,只是听着,也不给意见,可牵着她手的力道一点一点加重,似乎在给她力量。
我不聪明,但是我也不傻,不说不争不过是不想而已,可是似乎如此让人把我当成了傻子来耍。安然略有些自嘲的说道。
突然苏奕丞停住脚步,转过身伸手将她的甚至也扳过来,定定的看着她说道:安然,要回来让我养吗?
安然也定定的回视着他的眼神,她明白他的意思,可是毕竟在精诚待了快7年了,从学校里出来就一直在这里呆着,即使再坏再不好时间久了也有了感情,真说要走,一下还真有点舍不得,下不了决心。
苏奕丞并没有追问逼她马上做出决定,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重新将她的手牵起,走吧,带你去个地方。不等安然回答,拉过她的手直接朝闹市走去。
去哪?安然不解的问。
苏奕丞没回头,淡笑的说道:到了就知道。
夜市已经开始,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由着苏奕丞这样牵着她的手穿梭在人群中。
安然看着他的侧脸,他的侧脸似乎比正面直视他还要来的好看,刚毅的轮廓,深邃的眼眉,怎么看都很迷人。其实什么都不想,这样被他牵着的感觉很好,似乎他们两人是相恋多年的恋人。他的手很大,一掌可以完全包住她的手,感觉很奇妙。
就在安然愣愣还有些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的时候,苏奕丞已经停下脚步。安然一个没注意,差点要撞上他,好在苏奕丞眼疾手快直接将她扶住,好笑的揶揄她说道: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你走路都不看的吗?
安然吐了吐舌,问道,到了吗?边问边抬头看了看,只见两人此刻竟然在一家珠宝店门口停下,略有些不解的转头看他,你带我来这干嘛?
苏奕丞抬起她的手,看着那空空如也的手指,说道:我觉得我应该买个戒子将你套住的同时也可以警告那些别的男人你是名花有主的人,别想胡乱打主意。
安然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想起两人下午在医院遇到林安杰的事情,我能把你这种情绪理解成是吃醋吗?
苏奕丞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当然!
安然被他的认真惹笑,反手将他的手拉过,看着他那同样空无一物的无名指,说道:那你说我是不是也要买枚戒指把你给牢牢套住呢,不然我害怕有人会觊觎我最亲爱的老公。
荣幸之至。苏奕丞笑着,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一脸的温柔。
两人十指相扣着进了珠宝店,里面的戒指很多,纯黄金的,钻石的,宝石的,各种应有尽有,款式也非常的齐全,但是最终两人只挑了对很普通的白金对戒,样子非常的简单,没有一点花哨,不过两人都非常的喜欢。
买戒指挑戒指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到了付钱的时候,略有点小戏剧性。
分开来装吧,我们要分开埋单。看着服务员打算将戒指包装起来,安然开口如此说道。
闻言,苏奕丞挑了挑眉,好笑的看着她。
呃。安然的如此要求那店员不由的一愣,干笑着有些尴尬的说道:对不起,小姐,这是对戒,一直都是一起卖的,没有单独出售过的先例。
安然皱了皱眉,退一步妥协道,那刷两次卡吧。
那珠宝店的服务员嘴角有些抽搐,买一样东西,刷两次卡,那不如同脱屁股放屁,多此一举嘛!
安然,别为难人家,先由我付款,等下回家你把钱给我好不好。苏奕丞商量的说道。
安然看了他眼,严词拒绝,不行,回家后你一定会说我们是夫妻,不分你我,你的就是我的,我才说不过你,反正今天你这戒指必须得由我来埋单,不然戒指都是你自己付得钱,那我还怎么用戒指套住你!
苏奕丞大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再转身对那服务员说道:我太太坚持,那只能麻烦你们了。
客人如此坚持,毕竟开门做生意,东西还是要卖的,服务员专业的微笑着朝他们点点头,不麻烦的。说着便从柜台下方拿了两个纸袋出来,分别将两个戒盒装到纸袋里面然后将袋子分别推到他们两人面前。
安然很爽快的从包里掏出卡来刷卡埋单,苏奕丞轻笑的摇摇头,同样的刷卡付钱。
安然从小纸袋里将盒子拿出,打开将里面的戒指拿出,当着店里所有人的面,脸微红,拉过他的手,将戒指轻轻的给他套上,从此套住这个男人的一生。这样的时刻似乎变得很神圣,安然的表情虽然带有着娇羞,却非常的虔诚。
将戒指给他戴上之后,安然这才抬头看着他,小脸红扑扑的,说道,你要给我戴上吗?
非常乐意。苏奕丞笑着,同样的将戒指拿出,缓缓给她在无名指上套上。很简单的动作,但是他做的很轻,也很慢,足以见他对此刻的重视。
就在安然定定看着自己手上那突然多出来的戒指有些回不过神来的时候,原本安静无声的店里突然爆出热烈的掌声,甚至有人开始起哄拥呼。
接吻!接吻!接吻!
呼声合着掌声,整个店内一片热闹,甚至还吸引来了好多不明真相围观的路人。
安然整个人脸红的厉害,不好意思的将头整个埋在苏奕丞的怀里。
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对于这样的场面,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笑,一点也没有不自在和别扭,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将怀中的安然抬起头来,眼睛定定的看着她,说道:虽然我也不习惯在怎么多人面前做太多亲密的动作,但是此刻我真的非常想吻你。说完,根本就不给安然开口反驳或拒绝的机会,直接挑着她的下巴,低头就覆上了她的红唇。
然后现场再次爆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大家替他们见证了此刻!
108算计
关于科技城项目的事,安然一直没有正面的回复黄德兴。而至于样板间坍塌和设计图被盗的事,她倒是提了想彻底调查这件事,甚至还提出了要报警,但是全都被黄德兴以不想在科技城开标这段敏感的时间被爆出公司的负面新闻而拒绝了。
对于他的这种不合常理的做法安然虽然心中有疑虑,但是也没有再开口谈这事。
而原本因为活动庄园的案子变得异常忙碌的工作,现在因为样板间的坍塌和设计图的丢失一下让安然空闲了下来,整个人开始有些无所事事。
偶尔还会听到凌琳和肖晓的几声闲言碎语。但是嘴长在别人身上,说不说是别人的权利,听不听才是自己的选择。其实这两天她也想了很多,要不要再继续下去心中也已经隐隐有了答案。虽然近7年的时间,可是现在回头想想,精诚竟然没有她什么好留恋的地方,不管是人,还是事。
放在桌上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安然皱了皱眉,因为心情的关系原本并不打算接,可是对方显然很有耐性一个接着一个,最后甚至直接发来了短信。
安然轻叹了声,伸手将桌上的手机拿过,打开短信,眼睛蓦地圆睁,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加上那标点符号也就八个字。
短信的内容是这样的:顾姐,我是陈澄。
错愕震惊过后,安然忙调出她的号码直接给她回拨过去,而电话那边的陈澄似乎一直在电话那边等着,几乎是电话一通就被她接起来了。
陈澄?安然还是有些不确定,语气带着怀疑的试探。因为没有人会偷了东西还会主动重新再找丢了东西的人,这样太不合情理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传来陈澄那略带着哭腔的声音,想是在电话那边挣扎了很久,这才开口唤道:顾姐
安然紧了紧手机,问道:设计图是你带走的?
陈澄好一会儿没说话,但是安然隐约可以听到她在电话那边微微啜泣的声音。她也没说话,只是握着手机静静的等,等她给她一个答案。
好一会儿,电话那边陈澄终于开了口,只说道:顾姐,我们见个面谈谈吧。
呵。安然冷笑,丝毫不留情面,说道:你觉得我们什么好谈的?谈你是怎么从我办公室拿得设计图?语气带着气愤的嘲讽。
对不起。陈澄似乎有些忏悔,却坚持要同她见面,顾姐,我们见面谈吧,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当安然到达陈澄制定的咖啡厅的时候,陈澄已经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前面放着杯咖啡,而她则转头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车子和行人,眼神有些飘忽,根本没有焦距。
安然朝她过去,最后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将手中的包放到自己身边的座位上,看着陈澄,淡淡的开口,说道:把设计图给我。语气很平淡,甚至没有一点生气和愤怒,但是很冷,冰冷彻骨。
陈澄这才转过头来,定定的看着安然,有些愧疚朝她低了低头,说道:对不起!
还没等安然开口,咖啡厅的服务员及时上来,抱着菜单微笑的说道:请问需要点单吗?
安然看了眼陈澄,转头朝服务员说道:给我一杯白开水,谢谢。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微笑的点头下。
安然再将视线转到陈澄身上,定定的看着她,问道:为什么?可以给我个理由吗?
陈澄垂下眼,双手紧紧捧着咖啡杯,许久才淡淡的开口,说道:我需要钱,有人开价,说只要我把活动庄园的设计图带走,他就给我10万块,我,我是真的很需要这笔钱,所以我答应了。
她知道她这样做错得有多离谱,但是她真的没有办法,家里传来消息说妈妈的病又恶化了,继续手术,可是家里哪里还拿得出多少钱来,去年因为妈妈的病,几乎把家里的钱全掏空了,原本以为她的病有了起色,至少再活几年绝对没有问题,可是突然打电话来说病情又恶化了,医院方面天天催着手术,最后爸爸和哥哥实在没有办法了,这才打电话给她。而就在她急着筹钱,却一筹莫展的时候,那人说只要她将活动庄园的设计图带走,然后消失几天,那么他可以一次性给她十万。她真的很需要这笔钱,有了这十万,妈妈就能动手术,虽然不知道手术后妈妈的生命能再继续多久,也许几年,也许几个月,但是如果让她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痛苦而不去想办法,做儿女的,她又怎么能做得到,只是为了母亲,她伤害了安然。
安然没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继续。
我这几天回老家了,今天回来江城,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样板间在我离开的那天早上样板间出了事。陈澄低低的说道,对她的愧疚让她不安,她知道在这件事里安然是最无辜的,而那些人这样做无疑是想安然毫无退路,她觉得她有必要将自己知道的告诉她,至少让她能有个防范。
是谁让你拿走图纸的?安然淡淡的问,其实心里隐约有点猜测。
陈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是总监。
有天黄德兴将她叫进他的办公室,似乎早就找人调查过她家里的一些情况,说愿意给她10万,只要她将设计图从顾安然手里拿走交给他,他可以当场给她现金,另外就算事发他也可以保她,不让公事对此事调查深究。所以再家里的电话一个又一个催促之下,她真的没有办法。那晚哥哥又打电话来说再不动手术医院就要下病危通知了,她难受的只能躲在楼梯间哭,那晚她等安然走了之后直接给黄德兴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可以按他说的将图纸偷走,但是他必须当晚就给她准备拿10万块钱,因为她真的等不了了。
黄德兴很爽快的答应了,当晚9点多他们在公司对面的咖啡厅见了面,她将图纸交给黄德兴的同时黄德兴也如约的将那钱交给她,她当晚就直接跟黄德兴口头辞了职,然后第二天一早就坐了火车赶回了老家,这两天母亲的病情稍有好转,而她越想这事越觉得不对劲,所以这才回了江城,回来的第一时间给办公室的助理小丽去了点话,问了这两天公司的状态,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离开的当天,早上样板间就坍塌了,而活动庄园的案子也正式宣布失败。她不懂黄德兴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活动庄园这么大的项目,如果成功了不仅可以直接作为下半年公司重点项目来抓,更可以扩大公司的规模打开海外的市场,可是他竟然自己动手策划亲手毁了这个项目!实在是让人不解,匪夷所思。
呵呵。安然冷笑,只淡淡的说道:是吗。她只猜这事黄德兴肯定知道,却没有想到原来这事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划一手主导的,真的是可笑。
顾姐?陈澄看着她,略有些担心的问道:你没事事吧?
安然转过头,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开口,那图纸现在在黄德兴的手里吗?语气很平淡,平淡到根本让人听不出一点情绪。
我不知道,不过我当初拿了图纸是交给总监的。具体他拿到图纸后又交给了谁,她就完全不知情了。
安然没再开口,端过桌上那之前服务员送上来的开水,仰头轻啜了口。然后站起身来,淡淡看了她眼,只说道:谢谢你今天把这一切告诉吧,不过奉劝你一句,以后别再为了钱而做一些昧良心的事。说完,直接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再回公司,才进办公室大厅,而正好同那准备出去的黄德兴遇到。
甚至安然还没有开口前,黄德兴就朝她笑笑的率先同她打招呼,刚冲外面回来?
安然点点头,没有多说半个字,表情看着他马上淡漠的疏离。他似乎真有事急着要往外面赶,只提醒说之前让她考虑的事希望她能就快给他一个回复。
再回到办公室,安然愣愣的坐在办公桌前想了许多。
对于黄德兴开出的条件她是不会去考虑的,她讨厌这样不正当的勾当,她一直觉得应该实事求是的,你有实力的话就直接去争取,只要你有实力,就不怕争取不到,这样背地里去套关系走后门根本就违反了公平公正的原则,她知道当然有很多人会如此这样做,但是别人是别人,她不愿意这样赶,说是古板也好,不懂变通也罢,她承认她其实挺别扭的一人。
开始琢磨着离开,但是如果这样离开,估计精诚也会追究她样板间坍塌事故和设计图丢失的全部责任。
黄德兴的这步棋很卑鄙,不过倒真的是很高明,此刻的她完全是进退两难的地步,不走,就得听他的同书奕丞要科技城的项目。如果决心要走的话,那估计她在建筑这行干了这么久算是要白干了,以后在业内她的名声也会因为这次的项目而臭掉,因为如果她猜想的没有错,就黄德兴现在不愿意公开调查的态度,她走,估计全部的责任就是她的了,到时候估计样板间就不是被人动了手脚才坍塌,设计图也不是被人盗走而消失,估计会演变成她的设计失败,然后故意毁图推卸责任!
捏了捏有些酸疼的眉,她真的讨厌这样的算计和猜测。她说过她不笨,好多事没有看明白那不过是不想明白不想知道。她只想安安分分的画图设计,关于公司的运营,她一点都不想与其挂上联系,因为那要和一些不必要的人打交道,因为能让自己赢得更多,但是也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不过很显然,她不想因为利益的关系而有没必要的麻烦,但是别人却要因为利益的关系各种算计逼她就范,她是真的讨厌真的不喜欢!
唉!
轻叹了声,实在不愿意去想这些烦人的事。而此刻她在公司似乎就是那多余的闲人,与其说是来上班,还不如说是来坐在办公室里发呆晃神。
像这样在公司里无所事事,还不如去医院看看妈妈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没有,如此打算着,安然拿过那放在桌上的公文包,直接打算离开,可抬手就看见了那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嘴角轻轻淡淡的半勾着。
再到医院的时候安然没有直接去8楼的病房,而是直接先去了7楼林筱芬的主治医师的办公室,想去看林筱芬前先询问下她的身体状况是否一切都正常。
因为苏奕丞找过院长,而院长对此也特别交代下面对林筱芬的情况要特别的重视,所以如此一来,各项检查全都做的格外的详细,如此原本只打算在医院观察个两天的林筱芬这一系列检查下来已经在医院足足住了5天,期间她公司的同时不放心,还特意来看过她,看过之后这才知道她是拗不过丈夫和女儿女婿的坚持留院做一个详细的全身检查。
叩叩叩。安然敲门进去,只见林筱芬的主治张医生此刻正站在日光灯下眼睛直直盯着那CT认真的看着,眉头微微有些轻蹙着。
张医生。安然轻声唤道,从门外进来。
闻声,张医生这才回过头,看她进来,说道,你来的正好,坐吧,关于你母亲的身体情况,我想我得跟你好好聊聊。边说边从那日光灯下将那两章脑CT从上面拿了下来,拿着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
安然在他对面坐下,心里略有些隐约不好的预感,半疑惑试探的问道:张医生,是我妈妈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张医生点点头,说道:确实有问题。边说着边讲那刚刚看过的脑CT递给她,指着她让她看着说道:你母亲脑袋里长了个垂体瘤。
闻言,安然一愣,好一会儿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的看着他,声音都有些颤抖,医,医生,你说什么?垂体瘤?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张医生便知道她误会了,解释着说道:你先别紧张,你母亲这个瘤子不大,而且也属于良性瘤,就算不切除也不会对你母亲的身体造成伤害性的威胁。
安然摇摇头,他说得一套一套的,她完全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就简单点说吧。张医生重新坐了坐,再次认真的解释道,你母亲这个瘤呢是良性的,也就是说他不会长的也不会恶化。有的甚至还可能根据药物,久而久之大封直接就没了,消失不见。所以基本不会有什么生命威胁。
听他这样说,安然这才放下心来,那张医生想找我谈什么?是良性的瘤子,没有必要开手术,那大可以不必讲,如此也不必让病人和他的家属敢觉得担心和害怕。
是这样的,你母亲的这个垂体瘤在这个位置,而这个位置比较接近视神经线,如若这瘤子的位子稍微一偏移,那就很有可能就要压迫到视神经线。如此一来就会容易造成失明看不见东西。张医生将情况如实的告诉她。
那,那怎么办?安然问,语气里带着焦急和担心。
这样一来一旦瘤压迫到视神经,那么只能将瘤子切除。不过以到时候你母亲的年纪,怕只怕她会受不了这样的手术。张医生坦白的说道:当然,也有可能脑袋里的瘤子永远都不会再长大或者偏移开位子。那边以上我所说的情况自然就不会发生。
安然皱着眉,看着他问道:那您的意思是开刀?
张医生点点头,说道:现在开刀是最佳的时候,你母亲的身体状况不错,做这类手术并不用担心什么,这类手术的成功率也是很高的。当然,这毕竟是开颅手术,肯定是存在着一定的风险的。你回去同你们家人好好商量下,这手术到底是做还是不做。
安然皱着眉头,了然的点点头,又问了些关于这手术的相关的问题,和林筱芬其他的身体状况,待了解清楚了,这才转身出了医生的办公室。
因为苏奕丞的关系,林筱芬的病房直接由普通的单间被换到了豪华的VIP病房,相比起普通病房,VIP病房环境不错,更重要的是安静,没有一般的吵杂声,是病人休养再好不过的地方。
安然来到林筱芬病房的时候病房的门是虚掩着的,推门进去,门口玄关处,只听见病房里顾恒文正在同母亲两人在说着什么,安然刚想开口唤道,只见他从他们的交谈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安然停住脚步,细细的听着两人的对话。
恒文,怎么办,他来找我,似乎已经知道安然的身世了。病床上,林筱芬语气略有些慌乱,抓着顾恒文的手也仅仅的攥着。
顾恒文拍了拍她的手,柔声宽慰她,说道:别担心,会没事的。
我不想让安然知道,更不想让安然跟他有一点牵扯,我怕安然知道了会埋怨我。林筱芬低低的说道,情绪有些低落。
他不会主动找安然的,放心吧。顾恒文宽慰的拍了拍她的手,他现在也有他自己的家庭,他会不主动找安然说出来,这样会威胁到他的家庭,他现在的身份,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做的。
真的?林筱芬还是有些不确定。其实她知道他说的没错,只是想从他口中得到确认的答案,她是真害怕,这是她努力守了二十几年快三十年的秘密啊!
真的。顾恒文点头笃定的说道。
林筱芬扯了扯唇,却扯不出一点笑意,虽然他这样肯定,但是她终究还是害怕,恒文,你说要是安然知道了,那该怎么办?
安然永远是我的女儿!顾恒文看着她语气是肯定没有丝毫怀疑的。
安然紧紧抓着手上的CT袋子,她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东西。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可是隐约却能猜出点什么。
提着袋子悄悄的从病房里退出去,动作很轻,轻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一如她好像根本就没有来过的样子。
在门外的走道边上的长椅上坐下,手依旧紧紧抓着手中的塑料袋子,耳边是刚刚父亲那句笃定的让人怀疑的话。
安然永远是我的女儿!
她不一直都是他女儿吗?什么时候变过?
还有母亲的担心,谁又知道了些什么?妈妈又为什么要担心她知道什么?是怕她知道了她原来不是爸爸的女儿?
安然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吓到,一下愣愣的有些反应不过来,轻声的自言自语的说道:怎么,怎么可能,那有那么荒唐的事。
越想却越觉得害怕,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不要再去想,不停的自我安慰道:不是爸爸的女儿还会有谁,不要自己吓自己了,不要自己吓自己。
在门外坐了好一会儿,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这才起身朝病房走去,手刚想开门进去,在同一时间,门被打开了,里面的顾恒文看到她一愣,神色略有些惊慌,然,然然,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虽然顾恒文这样的反应更加促了她心中的不安,但是安然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自然,扯着唇,淡笑的说道:刚从张医生那回来,检查报告我已经拿过来了。说着将手上的CT片和检查报告递过去给他,爸爸您这是要出去吗?
顾恒文忙摇头,解释道:没,没有,刚想去张医生那问问检查结果,既然已经拿过来了,就不用过去了,对了,张医生怎么说,你妈妈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吧?
说道这个,安然的脸上表情一沉,眉也轻轻皱了起来,看着父亲说道:爸爸,我们先进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