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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完美主义的假象

    轻松一点,才能看见真我,看见爱情,看见他从前食不知味的生活之美。

    你怎样形容你自己?

    为自己下定义,是世上最难的事之一。下得差了你不甘愿,说得太好,则他人不同意。我相信有不少人,会指着自己对别人说:“啊,没办法,我是个完美主义者……”也许这个定义是比较完美的定义。

    其实,“完美主义者”这五个字,听来悦耳,想来模糊,细究起来大有玄机。想想你身边的“完美主义者”吧。他们本身未必完美,但对周遭常常十分挑剔,对情人、亲人的要求相当严厉,对某些自以为是的主观往往固执而不求变化与成长。更有些人,对大环境与自身处境永远愤世嫉俗,给跟他相处的人许多压力。

    在工作上,如果他企图表现得像个完美主义者,那么我们必须嘉许他是社会进步的原动力,虽然他未必真的有效率。在爱情中,如果你的他或她是个完美主义者,你则可能在“好还要更好”的无形鞭子驱策下,成为精神上或肉体上的苦力。

    轻松一点,才能看见爱情

    有些自认为是完美主义者的情人,一起床之后想的就是如何使对方在各种细节上合乎自己的理想,即使已经有了八十分,他会更进一步渴求对方达到一百分。

    有些抱持完美主义的女人会认为,我这一生完美的第一次都给了你,你当然得事事体贴我的心意,至少要自动和我有默契,一点额外的念头都不可以有。有些自认为是完美主义者的男人,天经地义地认为,我养你,你就得毫无怨言地做东做西。我快乐,你就会快乐,是开天辟地以来不变的两性真理。

    有些抱持完美主义的父母,在乎孩子完美的成绩,也许他们念书时也让自己的爸妈伤透脑筋,但期待着基因突变,笃信后天教育的重大功能,孩子没考一百分,每少一分就打一下手心。动不动就说:“我这么含辛茹苦养你,就是为了……”

    也有些拥抱着完美的人,相信如果他们找不到“钱多事少离家近,还要睡到自然醒”的工作,就是天地不仁,上帝对不起他们。

    你还要当完美主义者吗?

    你认识这样的完美主义者吗?

    我对完美主义其实是推崇备至的,我相信如果我们能对许多细节斤斤计较,那么我们的捷运就会安全无虞,而医疗过程也可以少一些冤魂,房子不会轻易倒塌,弱势族群也能够浸沐在温暖的空气中。在这个世界上,自诩完美主义者的人真的很多,可是他们的完美主义却用错了方向,计较错了地方,徒然在人际关系和感情关系,以及自己的人生中制造困惑。

    如果我遇到一个喜欢我的男人,用“我是个完美主义者”自我介绍的话,我想我会客观一点继续观察:他是要求自己完美,还是要求我完美?

    如果答案是后者,我会逃之夭夭。

    如果答案是前者,而他也值得欣赏的话,我会希望他轻松一点。

    轻松一点,才能真正看见真我,看见爱情,看见他从前食不知味的生活之美。

    礼物君

    晚餐约会的真正目的是“追求喂食”,很多动物都有这样的行为,想要和雌性动物交配的雄性动物,会先提供食物或其他的礼物;企鹅如此,人猿如此,蝎子如此,萤火虫如此,人类也如此。

    ——黛安·艾克曼《爱之旅》

    很多女人都有同样的经验,渴望在生日或情人节时收到情人的礼物,但嘴里却说,没有也没关系,只要你真心就好。没收到礼物时,心里却一阵酸楚。

    做了母亲的女人,也还是会在母亲节的时候回答问她要什么的愣儿子,说:“别浪费钱了,只要你听话,(只要你健康,只要你活得好)就好。”万一儿子真的听信她的话,一点表示也没有,还选择在母亲节的那个“永恒的星期日”和女友一起看电影,母亲很可能会暗自饮。礼物是女人最矛盾的心结

    礼物是女人最矛盾的心结。

    我看过一个可以在一天赚进数十万元的女企业家,为了一束千元的花感动得落泪,只因卡片上的“知名不具”可能是她心目中的爱人;也看过一个分明不势利也强调自己不虚荣的女人,在发现男人送的生日礼物实在有点寒酸。小气,或者根本不适合她之后,把这个送得不好的生日礼物当成分手的理由。

    从现实一面思考,我是不是可以下一个推断呢?礼物会使爱情更有吸引力,也会使男人在女人眼中更具魅力?

    从生物本能上来说,我想是的。黛安·艾克曼在她的杰作《爱之旅》中,曾经以甲虫为例。她说,财富很重要,雌性动物总想要慷慨的雄性动物为伴,才能保护和养育其子女。

    就好像新几内亚有一种造园鸟,雌鸟会选择最多才多艺的雄性,也就是收集最多的装饰品、设计最豪华的巢穴、表现最佳舞蹈的雄性造园鸟。没有这些天赋的就是没人要的蠢材。因此雄鸟得用树枝、青苔、羊齿植物和叶子来建造奇观,有的巢穴本身就高达九英尺,接着它们又用兰花、蜗牛壳、蝴蝶翅膀、花朵、天堂鸟绚丽的羽毛、种子、蕈类、甲虫壳,甚至它们能在人类居所附近找到的手锅、牙刷、散弹、枪子、弹匣来装饰它们的爱巢。

    为了装饰房子,雄鸟陷人疯狂,因为花朵可能会枯萎,所以每天都要辛勤采集花卉,体力不可或缺;各种颜色的搭配也考验着它们的美学。

    当雌鸟被吸引到它的华宅时,它还会匍匐在雌鸟身边,用它的尖嘴指向各种精心杰作,边舞边叫……不过,这个真实的大自然故事下场并不是很好,追求是雄鸟的一切,它辛苦了半天并不是要把巢穴分给雌鸟,雌鸟受孕后它就开始追求其他异性,雌鸟接受了杰出雄鸟的精子后,就默默飞离,自己建造不起眼的巢穴,在其中自行养护子女。

    这个故事听起来很像不久前在社会版上流行的富家子弟DNA案生物版。一个女人会爱上看来会给她很多礼物的金龟婿,在大部分男子眼中看来是自取其辱的罪恶,但在生物界看来是如此理所当然,而在人类世界则因为多了爱情之名而有了很多有趣的复杂关系。

    男人,为什么要舍不得你们的礼物?

    现代的爱情,不知该说是日趋现实,还是日趋原始,很多有点经济能力的男人,学会了用礼物来弥补自己在感情上的亏欠。

    他没空到,就以鲜花奉到;富商有外遇,太太得到珠宝;他迟到,会问你要什么东西弥补。

    有些女人,没有得到爱情,到底还是得到一箩筐的礼物,只能安慰自己,并不是人财两失。据我调查,奇妙的是,一个女人如果失去了爱情,还能保留着一些看得见的、“有价值的”爱情礼物(至于何谓有价值,那就因人而异了),通常她们就不会把那个负心的情人恨之入骨。

    她们会想,他还是爱过我的。

    女人最恨的是让她们感到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男人。近年来许多名人案掀起轩然大波,实在都是基于这样的不甘。这才让女人觉得屈辱。

    如果这是事实,男人,为什么要舍不得你们的礼物?

    如果这是事实,女人,为什么不承认你喜欢一个会送礼物的圣诞老公公,为什么要口是心非地说你只要真心,不要礼物?

    幸福的首要条件

    一个好情人的基本品性,是尊重。一个女人,学会找一个尊重她的男人,那么不管在何时何地,他懂得考量你的权益,就会以你的幸福为前提,他才能给你所要的“安多感”。

    问一个没有什么恋爱经验的女人,她的理想伴侣要有什么条件,你会发现,她们可以开出各式各样的条件。比如:温柔、体贴、有责任感、爱我、孝顺、有钱、有男子气概,或没有不良嗜好、可以养家糊口、学历好、身材高挑;有的还希望要有很好的职业:医生、律师,也有人喜欢军人……

    谈过恋爱或是踏入婚姻的人就会知道,这些条件再好,一对佳偶还是可以在年久失修后变成一对怨偶;当时爱得死去活来,过不了几年,可能恨得水深火热。温柔体贴可能只是一时的假象。

    有责任感的人可能要求你更有责任感,他总会觉得他所负的责任比你的责任沉重而且重要得多。

    爱你的人,可能用错误的方式爱你,你就好像一块密无孔隙的石头,永远吸收不了他的爱。有些人的爱像台风过后的流水,在滋润你的同时也会带来砂石,砂石淤积,爱就被嫉妒所占据。

    你因为他太孝顺而决定托付终身,在不久的将来,你离开他的理由,和你爱他的理由往往相同,因为他太孝顺了,势必觉得你受到轻视,你只有黯然离开,把他送还给他的妈妈。

    有钱归有钱,你可能用不到,不然,就是卷入了一个大家族。我认识一个女人,她本来有美貌有才华,经济上也自给自足,只因为恋爱失败,为赌一口气相亲嫁给了一个富家子。没想到,没捞到什么享受,反而换来一身劳役。家有家规,她每一天从早上忙到晚上十二点,全年三百六十五天无休,年薪还是看公公高兴才有。直到她离开了这个家,她才发现,自己的投资报酬率算错了。最委屈的是,她发现自己从未爱过那个没什么出息的纨褥子弟,还为他生儿育女。

    有男子气概的人,可能生性暴躁,或者凶残。当初他迷人的地方,想来变成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没有不良嗜好,听起来是个基本条件,但是如果除了没有不良嗜好之外,他就没什么好说的,你极可能会发现他是一个无趣的人,跟他一起过日子,好像永远在喝一碗没有加任何调味料的粥,连个配饭的小菜也没有。

    如果你挑的是职业,挑医生,挑律师,挑有为的商人,难免会有一种“悔教夫婿觅封侯”的感慨。他会忙得没有时间陪你,爱情品质常不如你的想象。当然,以上都是往坏处想,你也可以往好处想,他如果没有时间陪你,你可能获得更多的自由。但在还没认识他之前,你本来就有不受约束的自由,婚姻或爱情,并不只是用来争取自由的。

    一个好情人的基本品性

    我们都忽略了,幸福的首要条件,到底是什么?我认为,一个好情人的基本品性,是尊重。一个女人,学会找一个尊重她的男人,那么不管在何时何地,他懂得考量你的权益,就会以你的幸福为前提,他才能给你所要的“安全感”。

    他才不会假爱情和婚姻之名,行剥削和迫害之实。会尊重,才懂得信任。

    很多男人害怕“女权主义者”,可能在他们的脑海里,女权主义者等于母老虎。我们现在不要谈什么“主义”,也不要谈任何无趣的意识形态问题,白话一点来说,他必须是一个不会重男轻女的人,才不会把你视为工具。他必须是一个把你和他自己放在同一个天平上的人,他应该认为,你不比他重要,但也不比他不重要,懂得尊重你的人生目标,以及生活乐趣。你快乐,他就会开心;他开心,不能造成你不快乐。

    有些女人以为大男人主义者可以提供一个安全的羽翼,可以保护你,其实会保护女人的男人,不该以“大男人主义”来混淆称呼;“大男人主义”是指一个会重男轻女的男人。如果他重男轻女,一定会在热恋时期过后,恢复本性,做任何决定都忘记把你考虑进去。

    一个懂得尊重别人的人,至少是一个脑袋清楚的人。这个时代讲究沟通,要做良胜沟通,必得要找个脑袋清楚的人,才可能把问题解决。

    幸福的基本条件,其实很简单,是尊重。同样,一个男人要让自己的爱情开出灿烂的桃花、结出甜美的果实,他也一样要找到一个懂得尊重别人、尊重自己的女人。没有了尊重,一切的理想条件,都只是壁画、雕饰、泥土、砖块、水管,如果缺乏支撑屋顶的梁木,爱情便脆弱得不堪一击,更别提遮风蔽雨。

    若你真的想要试验他对你的爱,老实说,问他爱不爱你,不如问他有关“生男生女”的问题。你比较能够了解他是不是你的理想对象,你在不在他眼里,他会不会尊重你。

    如果你自己就有观念上的问题,那么“反省”一下吧,他为什么要把你看得比他要紧?你为什么值得他看重?连你自己都没有办法对自己平等啊。

    你怎么盖感情的房子?

    我们不必害怕自己是否会加入逐渐变大的“不幸福”的一群,要问的是,我们把感情的房子盖成什么样子?是监狱,是陋屋,还是舒适的家居?还有,感情的房子盖在哪里——感情关系是建立在“成长”上,还是建立在“监控”上?

    “听过那么多可怕的外遇事件,每年逐渐提高的离婚率,还有跟感情有关的凶杀新闻……电视节目上那么多离婚者倾吐的心声又都离奇可怕,我想我已经得了婚姻恐惧症……现在连谈恋爱都害怕……”

    有一次喝下午茶时,听到邻桌的上班族女郎这么说。

    我常常听到二十多岁,刚走出校门,进人所谓适婚年龄的女孩这么感慨着。虽然这么说,她们还是一边矛盾着,一边挣扎着,一边疯狂地谈着恋爱,一边渴望着结婚进行曲在耳边响起,一边害怕着在这个社会上已经太多了的悲剧发生在她们身上。

    怕什么呢?反正怕也没用。你当然可以学聪明一点,找到一个“稳当”的对象,你幸福的机率固然会比一恋爱就像吸食安非他命的人大。但是人是会变的,只有变才是人生不变的真理,即使你找到一个百分之百的好男人,也不能防那个“万一”。

    天天担心着“万一”,不但是傻瓜,而且是个歇斯底里的傻瓜。越担心,你最害怕的事就越会来临。没有人受得了一个每天疑神疑鬼的人。

    在感情中疑神疑鬼的人,一定是操控性很强的人;操控性很强的人,通常是没有自信又把自己看得太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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