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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何凡堤拍打著童芸的房門。“你在孵蛋啊!哪有人換衣服換這麼久的!”

    “我在做臉部保養啦,女孩子嘛,沒有一個不愛美。”她其實是在畫斑點。

    “你那張臉不用保養了,再怎麼保養也好看不到哪裡去。”他嘲笑的說。

    她打開門,用力瞪著何凡堤。“你講話很毒,而且傷了我的心。”

    “我又沒說錯。”他沒有道歉的意思。“我在廚房生好火了,你可以去準備晚餐,我餓得可以吞下一隻象。”

    她走進廚房,清洗洋蔥和紅蘿蔔,然後把它們切碎,放進煮沸的水裡。

    為什麼有些婦女不喜歡做飯?她倒覺得為自己喜歡的人做飯,是一件快樂的事。

    何凡堤冒雨到外面去拿木柴,經過香味瀰漫的廚房門口時,他停下了腳步,注視著童芸的背影;她的頭髮被風吹得有些凌亂,柔軟的棉布裙和上衣緊裹著她纖細的身體……他內心一陣興奮激盪。

    他是有什麼毛病?何凡堤感到困惑,這時童芸轉過身來,按住胸口。“你嚇了我一跳,你渾身溼透了,應該馬上換下這些溼衣服。”

    “然後再一次到外面去淋溼?在我換上乾衣服之前,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她繼續做飯,何凡堤則進進出出,一會拿著木柴進來,一會持著雞籠進來。天色愈來愈暗,重芸一點也看不到外面的情形。

    何凡堤到水槽邊洗手,“我的事做完了,唔,好冷,我快凍死了!”

    “拜託你快點去換衣服,不要著涼了。”

    她的晚餐也準備好了。兩碗蔬菜濃湯香得令人垂涎,蛋松和高麗菜也炒好了,放在爐子上保溫。她算算他差不多換好衣服了,便端湯走到餐廳。

    走出廚房她才知道冷,她冷不防打個冷顫。

    何凡堤見狀,“我們在廚房吃,有火爐會比較溫暖。”

    童芸聽了,把湯端回到廚房;沒一會兒,何兒堤搬來兩張椅子。

    火爐使得廚房有些溫暖,但是冷風還是從窗縫中穿進來。

    何凡堤三番兩次站起來看,最後用報紙將洞堵起來,總算不再受寒風侵襲。他們狼百虎咽地吃著。屋外的狂風暴雨,使得這間小廚房顯得舒適安全。

    “現在就這麼冷,到了晚上應該會更冷,早上起來我們可能會變成冰棒。”

    “晚上你睡我那間,我那間有壁爐,火生起來後,比較暖和。”

    “那你睡哪?”

    “我睡客廳地上。”客廳也有壁爐,但沒有沙發,只有藤椅,所以只能睡地上。

    “你是有哮喘的人,怎麼可以睡在地上?”

    “不要和我爭,你睡我房間,我睡客廳。我現在去幫你生火。”接著,何凡堤抱著一堆木柴上樓。

    洗完碗後,童芸上樓,她拉下床上的床單和毛毯,然後抱著床單和毛毯下樓。

    當她跪在地上鋪平床單時,何凡堤走向她,映在天花板的影子彷彿要撲向她似的。他把枕頭丟在床單上。“晚安了。”

    她徘徊著,有點不想離開他。“我們抽籤看誰睡這好不好?”

    “我沒時間和你玩遊戲!”說完,他躺下,然後拉起毛毯,背向著她。

    童芸只好去何凡堤的房間。她躺在他的床上,找尋他的體味。

    找到了,她終於帶著他的一顰一笑,他的眼睛,他的肩……睡去。

    半夜童芸醒了,一時無法明白自己在哪裡,過了一會,看清四周的黑暗後,才想起自己睡在何凡堤的床上。

    只要湊近枕頭,就可以聞到他的髮香。她想象著黑夜裡他來到她的床邊,月光下那張稜角分明的臉孔熱情、生動,他伸過一隻手撩開她的衣服,柔軟的睡衣立刻無聲滑落,露出她潔白的雙肩,他的手指撫過她的嬌軀……

    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會流鼻血。

    她拉回思緒,然後溜下床,藉著閃電一閃而逝的亮光看手錶……

    已經早上五點多了,她睡得比她想象得久。

    天空中還有雷聲間斷傳來。這個暴風雨已經持續了數小時之久。她倚在窗旁往外看。

    不知道何凡堤睡得安穩嗎?她正要躺下時,藉著閃電的亮光,看到水氾濫到前院了。

    她皺起眉,怎麼會有水?

    她的心一沉,衝出房間,直向樓下奔去。

    水快漫過門檻了。

    她馬上跑到何凡堤那兒。何凡堤面對壁爐呼呼大睡,她拼命地搖醒他,“何凡堤!淹水了!”

    何凡堤睡眼惺忪地望著她,“什麼?”

    “快起來,水快淹進屋裡來了。”

    何凡堤彷彿馬上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一骨碌地站起來,往門口跑去。水已經淹進客廳了!

    “我們該怎麼辦?”童芸焦急地看著他。

    “我馬上把所有的木柴搬到樓上,你去廚房找餅乾、罐頭,還有礦泉水,天知道水會漲得多高,我們可能會被困上一兩天。”

    他們說話時,水已經漲得更高了。“快點!”

    他們花了半小時,才把所需要的東西移到樓上,水又高漲了許多。

    “何凡堤,你看水會不會淹到二樓,甚至淹沒二樓?”

    “不會啦,我們不會那麼倒黴。”

    “你不會是在騙我,要我好過一點?”她發著抖說。

    “不要擔心,”他摟摟她的肩膀,溫柔的說,“現在時間還早,再去睡吧。”

    “你現在要睡哪?”

    “一樣啊,地上。”

    “不要再睡地板啦,你的床很大,你可以跟我一起睡。”

    “這樣不太好。”

    “你是怕我侵犯你嗎?”她看著他。

    “小姐,我是怕我侵犯你。”他已發覺到自己畢竟是男人,不是聖人。

    “我不怕。”她上床,將身子移到床的一邊,留一大片空床要給何凡堤睡。“快上來睡覺啦。”

    管他的,他好累,也沒力氣做那種事。

    她的心狂亂地感覺到何凡堤上了床,然後她等了好久,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

    這麼快就睡著了?童芸翻個身,就看見何凡堤的睡臉。

    他長得真是好看,快壓眼的眉又濃又黑,眼睫毛比女生的還長,她輕輕撥開他前額垂下的頭髮,想偷偷親他一下。

    “你想幹嗎?”何凡堤突然睜開眼睛,像抓到小偷似的看著她。

    “呃……你在說夢話,我想聽聽看你說什麼?”

    “聽到我說什麼了嗎?”

    “聽到了,你一直叫著童芸童芸。”她微笑的說。

    “我大概是做噩夢了。”說完,何凡堤笑個不停。

    “可惡!你怎麼可以把我說成是噩夢!”她惱怒地捶打著他。

    “好了,不要鬧了,快點睡覺。”說完,他閉上眼睛。

    童芸鑽回被單裡,窩在何凡堤身旁。沒多久,她用手臂和長腿圈住他的身體,沉沉睡去。

    她這樣,他根本無法睡……何凡堤瞪著漆黑的天花板。

    外面的雨勢仍未稍減,但已經沒有暴風雨的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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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有個聲音模模糊糊地傳來——終於吵醒了童芸。

    她張開眼睛,看見何凡堤背對著她,指著嘴喘嗚,好像快喘不過氣來了。

    童芸立刻意識到是怎麼回事。“啊,你哮喘發作了!”因為何凡堤,她研究過哮喘這種疾病,哮喘常在晚上睡覺時發作,患者會因刺激性乾咳、氣短及胸悶而驚醒,頸項和肩周肌肉也因而不適,可以清晰地聽到喘嗚聲。

    “對不起……把你……吵醒了。”何凡堤大口喘氣。

    “沒關係。”她像慈母照顧寶寶一樣,擦掉他額頭的汗水。

    “我的……胸部好難受……好像被……重物壓到……”

    她的手指揉著他的頸椎,發出輕柔的安撫聲,“深呼吸,慢慢的……對……慢慢的,慢慢的。”

    他聽話地慢慢吸氣。“慢慢的……吐出來。”而後慢慢吐出來。

    她的手指輕輕按著何凡堤的肩部,找到他肌肉緊張糾結之處後,用手指去搓揉它們。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身體已經鬆弛了下來。她慢慢地按摩著。

    “嘿,你按摩按的這麼好,做過馬殺雞女郎?”何凡堤開玩笑的說。

    “嗯,你是我第一個客人。”她也開玩笑的回答。

    他當然知道這不是沙龍那種按摩,而是為了治療哮喘的脊柱按摩術。她為了他去學脊柱按摩術,何凡堤心裡有些感動。

    “現在換背部。”她先用拇指,然後用手肘按摩,使他背部的肌肉放鬆。“要是我太用力了,就說一聲。”

    何凡堤一邊申吟,一邊說道:“我開始覺得自己像一頭日本神戶牛,聽說那種牛每天都要作按摩,這樣肉質才會保持鮮嫩。”

    “如果水一直不退,而我們的食物又吃光光了,那時我就把你宰來吃。”

    “人肉鹹鹹,你敢吃?”

    “怎麼不敢!”童芸把毛毯往上拉,蓋住他的雙肩。“麻煩你翻面。”

    “翻面,你以為你在煎魚埃”

    何凡堤平躺在床上,童芸按摩他的小腿肚,然後一直往上,按摩的他大腿肌肉。

    “不要按了,我已經好多了,能不能拿瓶礦泉水給我?”再按下去,他恐怕會獸性大發。

    何凡堤坐起來,注視著童芸的身影。

    他到底是怎麼了?越看她越不覺得醜,反而覺得她蠻可愛的。他懷疑她會作法,不然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你在想什麼?”童芸把礦泉水給他。

    他喝了水後,“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不客氣,隨時為你服務。”

    他突然一把將她拉近自己的胸前。

    童芸瞪大眼睛看著他,“你、你要做什麼?”

    他目光溫柔地落在她臉上,“為了表達我的感謝,我決定幫你消除老人斑。”

    “你要怎麼幫我消除?”

    “你忘了,你告訴我的青蛙王子的故事。”

    “你要吻我!”她心跳得像活塞一樣。

    “嗯,只是感謝的吻,不帶一點感情。”他先聲明。

    當他俯下頭時,她像肯德基廣告中的女孩喊:“等一下!”她用手蓋住他的嘴巴。

    他拉下她的手,一副忍耐到極限的樣子。“又怎麼了?這不是你期待的嗎?”

    “我是期待你的吻,但是你只可以吻我嘴巴,不可以吻我的臉喔。”她怕臉上的斑點被他的口水給擦掉。

    “為什麼?”

    “呃……因為我的斑……”她停住了嘴巴,因為她還沒想到完美的謊言。

    “你的老人斑有毒!”他表情驚駭地說。

    “不是啦,我、我只是不喜歡別人吻我的斑點。”她垂下睫毛。

    “真拿你沒辦法,還有限制。還有沒有別的限制?最好一次說完。”

    “沒有了,你可以開始了。”她眼睛亮晶晶地等待著。

    “被你這麼一鬧,我現在一點心情也沒有。”他故意逗她。

    “礙不要啦——”她不依地拉住他的衣袖。“我要怎麼做,你才有情緒?”

    “眼睛閉起來就好了。”

    她的眼睛閉著,她的心在她薄薄的睡袍下面怦怦亂跳,然後感覺到他灼熱的唇壓上她的。

    她的身心一陣顫慄。他的吻那樣輕慢,那樣溫柔,那樣細膩……她感覺自己在雲裡飄涪在海里沉沒……她願意被他這麼吻著而睡去,甚至永遠不再醒來。

    她輕輕地、輕輕地叫著他的名字。“何凡堤,何凡堤……”

    她的嘴唇十分柔軟,吐氣香甜。

    何凡堤的唇稍微離開了童芸的唇,他以一種熱切的眼神凝視著童芸,她的眼睛迷濛若夢,玫瑰花般的唇辦微微分開,而且溼潤。

    他又重新抱緊了童芸的身子,繼續地吻著她。

    這一次他的吻是熱烈的,狂猛的,沉迷的,輾轉吸吮的,像是要把他體內的熱情全部傾吐出來。

    童芸全身痙攣,情不自禁環住他的頸項,熱烈的回吻他。

    像這麼熱情的擁吻,對何凡堤來說,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可是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亢奮!而且急切。

    他低頭吻著她細緻的脖頸。

    童芸重重的喘著氣。何凡堤忍不住去解開鈕釦時,她並沒有阻止他。

    突然,一聲雷響轟然打入。

    何凡堤驀地推開童芸,怔忡地說:“對不起,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他差點像個愚蠢衝動的青少年一樣失去理智,做出令他抱憾終生的事來。

    “沒關係,這是很自然的事。”

    “火快燒完了,我去加點木柴。”何凡堤走出房間。

    童芸躺在床上。

    吃了一個多禮拜難吃的愛情魔藥,總算看到藥效了,但是一個吻怎麼夠呢?她要更多,她要擁有這個她愛了一輩子的男人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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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芸迷迷糊糊地翻個身,接著她聽到哀嚎聲,她倏地張開眼睛,發現她的手打到了何凡堤的臉,而且打的還不小力。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不滿?昨天晚上我已經被打了好幾次。”昨天晚上她不只打他,還對他又摟又抱的。這女孩太可怕了,連在睡夢中都會吃他豆腐。

    “不是啦,我忘了你睡在我旁邊。”她都是和玩具熊一起睡,還不習慣和人睡。

    “以後做你老公的人不是很倒黴。”他嘟嘟嚷嚷的說。

    做她老公的人還會有誰——不就是他!“做我老公的人才不倒黴咧,相反的,幸福得半死,你是知道的,我菜做的好吃,心地又善良,還會逗人發笑,而且我家很有錢,他可以少奮鬥三十年。”

    “跟我講這麼多做什麼?我又不做你老公。”他冷淡的說。

    “不考慮一下?做我老公,你可以少畫一百幅畫喔。”

    “不用考慮,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我情願畫那一百幅畫。”

    “你好笨喔!我這麼好的結婚對象,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我女朋友是百貨鉅子的繼承人,做她老公,我可以少畫一千幅畫。”

    “你是為了錢才和她在一起的嗎?”她忍不住問。

    “當然不是!”他立刻說,“我們是因為相愛才在一起。”

    她寧願他是為了錢,而不是因為他們相愛。童芸的眼睛頓時失去光芒。

    很快的,她又振作起精神來。他還沒和那個女繼承人結婚,所以她還是有機會的。

    他盯著她的臉。“你的老人斑沒消嘛——”她還是蟾蜍公主。

    “可能是因為你吻的不夠的關係。”

    昨天再吻下去,他很有可能失身。他伸一伸懶腰。“睡了一天,也該起床了,我去看看水淹得有多高。”他下床。

    “我也要去看!”她從床上一下跳到他面前。

    她腰部以上的睡衣分開了。他可以感到自己的與亢奮。“你先去把衣服換了。”

    童芸這才發現睡衣鬆開了。她本能地用手遮住胸部,然後她的眼珠子一轉,“你怕把持不住,所以叫我去換衣服是不是?”

    “我是怕你感冒了,我不像你那麼會照顧人。”說完,他走出房間。

    童芸換好衣服後,走到樓梯間,發現水淹到了第三層樓梯。

    “你想水多久才會退?”

    “我想下午就會退了。”說完,何凡堤連打了幾個噴嚏。

    她用手摸摸他的額頭。“你有發燒的現象。我想你最好回到床上。”

    “我不要,我討厭一直躺著。”他孩子氣的說。

    “不可以不聽話!”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半拖半拉地把何凡堤拖進床上,再用毛毯將他緊緊裹祝“你給我在這裡乖乖的躺著!”

    何凡堤含笑的望著童芸,“你好像是我媽喔——”

    她才不要做他媽咧!她要做他女朋友、老婆,而且是生生世世!

    “突然好想喝熱檸檬水,以前我感冒,我媽媽都給我喝熱檸檬水。”

    “檸檬有啊,我馬上涉水去果園那幫你摘檸檬。”她說完轉身要走。

    但他拉住她的手。“不要去,那裡現在可能有蛇。”

    “我不怕蛇。”其實她怕死蛇了,可是她要摘檸檬,只能祈禱不會碰到蛇。

    看來她為了他,刀山也會去。“我有斯斯感冒藥,待會吃一顆就好了。”

    “空胃最好不要吃藥,我去弄點吃的。”

    童芸打開一間客房的門。昨天何凡堤把雞都放到這裡。

    她本來想抓那隻啄她的母雞,可是她認不出是哪一隻,它們長得都好像。她開始抓雞大作戰,接著,一屋子的雞飛來飛去的。

    好不容易抓到一隻。“不要恨我。”她對母雞說話,然後她一手抓它的脖子,一手開始拔它身上的毛。

    童芸拔下一根它屁股上的雞毛。這根好長,晚上可以搔何凡堤的鼻子。

    這時,何凡堤出現在門口。“你在做什麼?”

    “我在拔雞毛,我要燉雞湯給你喝。”

    “小姐,拔雞毛不是像你這樣拔,而是要把雞用熱水燙過,這樣毛比較好拔。”何凡堤皺起眉頭。“你放了那隻可憐的雞吧,我不喝雞湯,我吃餅乾就可以了。”

    而後何凡堤回到床上,童芸隨後跳到床上。“何凡堤,我們來玩蜜月橋牌。”

    他揚起一眉,“你不是要我多休息?”

    “可是我好無聊喔,沒有電視可以看,沒有書可以看,什麼都沒有……”

    “我這裡是什麼都沒有,是你自己要留下來的,水退了以後你可以走啊,我不會攔你。”他嘴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卻有那麼一點點不希望她走。雖然她有時候很煩人,但是有她在,比較不無聊。

    “你趕不走我的,我可以不看電視,不看書,我只要看你就夠了。”

    “你當我是猴子啊!”他瞪了她一眼。

    稍後他們開始玩蜜月橋牌。“我還以為你多會玩,結果你根本不會!”

    她只是喜歡蜜月橋牌的名稱。“啊,我出錯了。”童芸伸手要拿回紅心A。

    他壓住牌,不准她拿回去。“沒聽過起手無回大丈夫嗎?”

    “聽過,可是那是象棋的術語,我們現在不是在玩象棋。”她硬是把牌抽回去。

    何凡堤對她皺鼻子。“你應該改姓賴,什麼事你都用賴的,賴著不走、賴皮。”

    他少說了一樣,她人生最大的目標就是——賴上他。童芸邪惡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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