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戟道:阁下真好身手,在下倒失眼了!
书扇公子道:不敢,在你面前有点班门弄斧了!
阮戟哼声道:你不要得意,在宝桥你是插翅难飞
他的话声方落,一个毒门高手已含着一脸的杀机朝他奔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块黄色大帕巾。
阮戟道:这位你认识吗?
书扇公子道:不认识!
阮戟冷笑道:他叫卓大孔
书扇公子哈哈大笑道:原来是江湖黑道卓氏兄弟的老大
卓大孔嘿地道:不错,你总算还知道我这么一号人物
书扇公子冷声道:卓兄大名谁不知是何等之臭!
嘿,卓大孔怒吼道:姓林的,你可知我为什么要找你!
书扇公子冷冷地道:可是为了给弟弟报仇!
卓大孔道:不错,你还记得这件事!
书扇公子道:那件事并不光荣!
呸,卓大孔道: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你姓林的并不见得比我们兄弟高明多少,嘿嘿
书扇公子道:可要我给你抖将出来!
卓大孔杀机燃眉恨声道:今夜咱们什么也不必说,我是给弟弟报仇,而你,嘿嘿,更不要想活着过这一关,咱俩啥话也不要说,还是手下见真章
话声一落,将手中的黄巾往腰中一卷,缓缓地自背后拔出一柄青光流闪的三尺寒剑,那宝剑青如莹寒,耀光夺目,显然并不是一件普通兵器。
他一抖长剑,道:我杀你之后,要将你的心肝挖出来用黄巾包着到我弟弟墓前,然后再将你的心肝剁成碎片配酒喝
说得咬牙切齿,目眦欲裂,显然此人说得出做得到,断非恐吓之言。
书扇公子道:希望能如你的愿!
卓大孔道:进招了!
一个斜跃,长剑化作一缕寒闪的冷芒,其快无比的朝书扇公子立身处砍来,劲道倒是不可轻视。
书扇公子霍地一移身子。
他抗声道:在下得靠了!
他深知今夜是凶多吉少,举手对敌万万不可再存心慈,念头一转,铁骨玉扇照着卓大孔的身上点去。
卓大孔长剑攻出后,陡然瞥见对方挥扇攻向自己胸前三处大穴,心中的确是寒了一寒,他作梦也没想到对方会变招如此迅速。
他大吼道:阁下果然好身手!
长剑在空中一颤,一缕剑光破空而起,片片剑花,朝书扇公子的铁骨扇攻去。
书扇公子冷笑道:朋友,你也不错!
那个错字一落,但见铁骨玉扇倏地一展,硬生生地穿过那波浪般的剑幕,朝前攻去。
呃——
空中顿时传来一声惨呃,卓大孔的身子一歪,捂着前胸倒地滚了一滚,缕缕鲜血直洒而落。
他颤声道:你!你
书扇公子冷冷地道:承让!承让!
卓大孔吼道:好毒的手段,好毒
双目瞪得大似铜铃,结结巴巴的还没有说完,一口鲜血洒了出来,接着呃呃的两声,晕了过去。
书扇公子淡淡地看了一眼,道:还有哪位要送死的
口气已变,不似先前那样客气了。
阮戟冷哼道:旗开得胜,林兄,好俊的身手呀!
身子微微朝前跨了半步,目中尽是冷森煞光。
书扇公子道:阮兄何不速战速决!
阮戟道:你等死也不用这么急!
书扇公子道:贵门请了这么多好手,我总不能一一打发,咱们双方已水火不容,下手不需再客气,所以
媚娘轻轻笑道:林兄,功夫这么好,我倒替你可惜
书扇公子一愕道:可惜什么?
媚娘道:可惜你这么一表人才就要躺在这里!
书扇公子哈哈大笑道:大丈夫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朗朗长笑,豪气直冲云霄,真不愧是一代英雄。
媚娘柔声道:你不怕死,难道她也不怕死吗?
这话像针似的戳进书扇公子的心中,痛得他心弦直颤,宛如刀割,刹那间,满脸浮现出一丝丝痛苦之色。
他黯然地道:任她去,不由我
媚娘哼道:我要是你,就想办法
书扇公子怒声道: 想什么办法?难道要我跪下向你们讨饶!
媚娘道:难道你就想不到另外的方法!
书扇公子大吼道:放心吧,朋友们,我姓林的还是江湖上一条汉子,决不会向你们毒门求饶,有本事
阮戟嘿地道:冥顽不灵的东西,给我动手
刹那间,两端的毒门高手缓缓的围了过来。
双方剑拔弩张,互相对峙
只要一方一有动静,这场厮杀便要展开了。
媚娘道:我有个主意!
阮戟道:什么方法!
媚娘道:我只要和他悄悄地说两句话,包他乖乖的放下武器!
阮戟一愣道:真有那么灵!
媚娘道:不信就看
她身子轻灵的一扭一扭的朝前移去,美眸流盼,眼神里含着一股使人迷惑的光芒,凝注在书扇公子的脸上,使书扇公子不自禁的颤了颤。
他忖道:她当真是长得美
一声大吼,他沉声道:你要干什么?
媚娘笑道:我又不会吃了你,干吗那么紧张
书扇公子横扇而立道:如果你再过来半步,休怪我
要知这美艳女人通体散放着一股使人无法抗拒的热力,自古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书扇公子虽然英雄一世也怕自己溶化在她的魅力下。
媚娘道:我要跟你说句话
书扇公子道:你说
媚娘道:这话不能让别人知道
书扇公子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媚娘道:这话如果不说出来,你会后悔一辈子
书扇公子一呆,道:这
他虽是身怀惧意,惟恐这个难缠的女人,会施出什么阴毒手段对付自己,因此顾忌愈来愈多。
媚娘道:大丈夫堂堂七尺之躯,还怕我小娘子害了你?林兄,你亦未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书扇公子长叹一声道:时不我予,罢了,我姑且听听你的诡计
威武地迎了过去,面上流露着一股不可侵犯之色。
媚娘看得心中暗暗喝采,道:果然是条汉子
书扇公子道:姑娘请快讲!
媚娘笑道:这个自然突然压低了声道:你不要怕他们,我们已给你接应上了,目前我设法缠住阮戟,其他的便微不足道了
话音极低极细,书扇公子若不是仔细,当真还听不真切,闻言之后,登时使他一惊。
他愣愣地忖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媚娘抛了个媚眼道:怎么样?是好是坏由你自己考虑,如果再不速速作决断,我虽然可向阮兄说个人情,也不能救你
阮戟满面不解地道:你跟他说什么?
媚娘淡淡一笑道:待会儿知道不行吗?
阮戟眉头一皱道:这个
书扇公子突然道:我想通了!
媚娘道:好,你总算是个聪明人!
阮戟问道:他想通什么?
媚娘道:由他告诉你吧!
书扇公子道:我想请阮兄过来一下,咱俩谈个条件。
阮戟一怔道:你要和我谈条件!
书扇公子点头道:不错,凭我的这身本领,你们要想把我轻易摆子也不是什简单的事,拚下来,贵门至少也得死亡几个,为了减少双方损失,所以
阮戟嘿嘿大笑道:什么条件
书扇公子道:放了我的女人!
阮戟目中凶光一闪道:这个
书扇公子道:不答应?
阮戟火道:不是,我是说
他身子缓缓行了过去,摸着下颔,不停的在思索,思索自己这步棋该下在什么位子,以便可以
秋夜萧瑟,寒露袭人。
宝桥被一片寒意罩满在黑空中,夜已经够冷了,再加上闪耀在空中的寒剑长刃,那情景使人更觉得寒心
阮戟双目凝望着夜空,思索着下一步毒计
这是他的惯例,每当他有什么重大的问题无法解决之时,他便会呆呆的凝望着远方,思量着
书扇公子轻轻靠近他的身边,低声道:还没想出来
阮戟恍如没有听见,根本不予理会。
书扇公子突然道:阮兄,我倒有个主意
他的手指有如闪烁在空中的电掣,迅快无比的朝着正在沉思不语的阮戟脉腕之处抓去。
这个变化实在太快了,快得出乎许多人的预料之外,那群毒门弟子虽然群起而动,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颜老三怒喝道:姓林的,你敢!
身子直扑而来,挥拳捣向书扇公子的身上。
书扇公子冷笑道:现在要听我的了
他斜斜退了半步,避过迎面一拳,道:阮兄,还不叫他们停手
阮戟突然发觉自己落人人家手中,欲反击已经不及,他后悔自己适才大意,以致满盘几乎皆输。
他冷冷地道:你认为这样便稳操胜券吗?
书扇公子笑道:至少我生命已找回一半的保证
哼哼,阮戟喝声道:这样你死的更早
书扇公子道:这话该由我来说,因为目前你落在我手中
他紧紧扣住阮戟的腕脉,此脉关系着血脉畅通,一经捏住,通身软弱无力,对方若存心置敌死命,只要稍为运劲便可使对方血脉断裂而死,阮戟是个聪明人,他深深晓得其中厉害,倒也不敢轻举妄动,免遭不测。
书扇公子轻轻掠了一眼目前形势道: 有什么苗头往后瞧,现在你总得听我的
阮戟朝四周一施眼色,道:你说吧!
毒门弟子倒也不敢再动手,俱暂时退了半步。
书扇公子道:请你门下弟子让一条路
阮戟故似不解的道:干什么?
书扇公子道:自然是送我离开这里了
阮戟冷冷地道:纵然是让出道来,你也跑不出五里外
书扇公子道:有你在,我不怕他们施鬼主意
什么?阮戟心弦一颤急声道:你想干什么?
书扇公子大笑道:阮兄受惊了,在下为了自身的安全不得不出此下策,却委屈阁下数日,兄弟只要自认为已到达安全地带自然会放掉阁下
阮戟道:那你错了,有我在,你更不安全,你应当晓得我随时都有挣脱的机会,你总不能时时刻刻盯着我
书扇公子大笑道:这个你放心,我已有妙计
阮戟道:什么手段也难不倒我
书扇公子哼地道:阮兄,你大概听过敝门有种叫梅花招
的绝技吧了当我俩上路的时候,我把你身上各处要穴用梅花招各个封死,每三个时辰你需要我敲开一个穴道,否则你便会全身抽筋痛苦而死。
机凛凛的颤了颤,四下的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阮戟脸上变色道:你敢
书扇公子平静地道:要我拿这种手段对付任何人,我都会觉得有失道义,但今日拿这种方法对付你们百毒门,哈哈,说实在的,我丝毫也不觉得愧疚
阮戟吼道:如果你再落在我手中,我非剥你皮抽你筋
书扇公子道:那是以后的事!他瞪眼喝道:你还不叫他们让路?
阮戟道:我在毒门中虽然地位不小,可是我却没有办法要他们全都听命于我,林兄,还是看你的能耐吧!
书扇公子怒声道:好!
那个好字的尾音在空中尚未消逝,他面上神色已经随着一变,颗颗冷汗在额上浮现。
阮戟轻松的道:怎么?林兄,你不舒服!
书扇公子吼道:你施毒
阮戟大笑道:哪里,哪里,我也不过是略略表演一下而已!
书扇公子怒目而视,道:什么毒?给我把解药拿出来!
阮戟道:这是无影之毒,使这种毒技之时,可在无声无味的情形下让任何人中毒,中者全身发软,没有办法凝聚真力,然后
他故意停了下来,阴狠地凝望着书扇公子,这种无情的眼神愈发使人觉得恐怖和畏惧
书扇公子喘声道:给我解药,否则咱们同归于尽
阮戟冷笑道:你还能再拚吗?不妨提提真力试试!
语音之冷像是雪中寒冰
书扇公子颤声道:你!
他暗暗一运劲,陡然发觉自己混身真力凝而不聚,忽有忽失,心中一震,一股凉意涌进了心底
阮戟笑道:怎么样?
书扇公子道:我照样可杀你!
阮戟身子突然一晃,道:太晚了!
他借那一晃之势,混身突然施劲,一蓬真劲涌了出来,借势一抽硬生生地脱出书扇公子的手掌。
书扇公子颓然地叹道:罢了,我命该如此
阮戟哈哈大笑道:给我拿下
登时人影闪晃,两个毒门高手向书扇公子扑来,他俩身手俐落快速已极,左右朝书扇公子逼进。
突然——
书扇公子的手中折扇一挥,两缕白光仿佛夜空中殒闪的流星,快速无比地朝那两个扑来的毒门高手射去。
呃——空中传来两声凄惨的痛呃声,,咚咚两声,两道人影顿时摔倒下去,身子仅仅动了动便气绝身死。
两枚短箭深深嵌在这两个人的脑门上,缕缕血丝流了下来,那情景当真很惨。
这变化实在太快了,任何人都没想到在这当头还有这种变化,更没料到书扇公子尚留有这一手绝招。
书扇公子惨笑道:杀两个已够本了
阮戟恨声道:好,姓林的,你果然狠
书扇公子道:我落你们手中当比这个更惨
阮戟道:你知道就好
书扇公子喘声道:我现在已落你手中,要动手便快
阮戟哼声道:现在已由不得你了
他并指直戳而下,点中书扇公子的腰间晕穴,书扇公子的身子一软,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媚娘一晃身子接在手中,道:这个人交给我吧
阮戟略略一怔道:干什么?
媚娘将书扇公子扛在肩上,道:此人不准伤着!
阮戟讶异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媚娘道:陈娘娘有命,不管在什么情形下,此人务必要留活口,我受陈娘娘之命,所以请阮兄原谅了
阮戟愣愣地道:陈娘娘怎么会授命于你!
媚娘笑道:这个你便不知了,当年我和陈娘娘在大理国时,称姊称妹,好的无话不说,她深深爱上林公子,虽然林公子叛离了她,她还是要亲自审问
阮戟摇头道:我不信
媚娘笑道:等你见了她后可以问问
阮戟冷冷地道:她传命我们追杀书扇公子时,说的非常明白,此事只有几个人知道,万万需要守密,而你
言下之意已生怀疑,显然已是不信。
媚娘力持镇静,道:暂时我无法证明,也不好证明,只有等见了陈娘娘后,一切真相便可大白了,那时你阮戟休怪我
阮戟苦笑道:这个,这个
媚娘打铁乘热,道:别这个那个了,凭我媚娘那么老远赶来助阵,你便不该怀疑,阮戟,你不信任我,今夜咱俩这个仇可结定了
阮戟嘿嘿地道:你误会了
媚娘道:少来这一套,这是事实
她唯恐夜长梦多,扛着书扇公子排开众人朝桥的那一端奔去,暗暗却凝聚了全身功力,准备随时迎击。
可是百毒门的弟子在没得到指示前,有谁敢拦阻她,谁又敢轻易惹上大理国的陈娘娘?况且这个女人本身也不好惹。
阮戟高喝道:你带他到哪里
媚娘笑道:自然是先找地方把他安置下来
阮戟晃身追去道:等一等,我陪你去!
媚娘急急行去道:免了,我自有安排
突然——
远处响起一连串急蹄之声,只见三匹快马朝宝桥这里直奔而来,马上人俱是青缎子黑罩袍,腰悬铜色剑鞘长剑,一副威凛之色。
媚娘陡见三骑阻路,心中一寒。
脑海中飞快的忖道:我必须闯过这一关
她在黑夜里直行不停,那三骑却似有意无意的正好拦阻了她的去路,将她挡在地上,进退不得。
只听一个声音道:阮戟,这个人是谁?
阮戟随后追来,道:她是她是
那马上三人同时望着媚娘,面上俱流露着一丝诧异之色,当他们看清媚娘肩上扛的是谁时,三个人同时震颤了一下,忽然飘了下来。
当中那个满面黑胡的骑士,道:姑娘扛的可是那个叛逆
媚娘淡淡地道:关于这个,阮戟会告诉你们
这三个健壮的骑士误以为她是阮戟的女友,心里虽感奇怪可是并没存有丝毫敌意,再听媚娘的口气,更不觉得有何不对之处,三个同时转向奔来的阮戟
媚娘趁他们没注意之时,忽然将书扇公子掷向最前面那匹马的身上,顺手一掌击得那匹马一声长嘶,扬起四蹄直奔而去。
那三个骑士尚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书扇公子已随着那匹健骑急奔而去,瞬息消逝在黑夜之中。
那满面胡子的骑士急声道:阮戟这是怎么回事
阮戟喘声道:她自承是陈娘娘的朋友!
什么?那骑士吼道:胡说,哪有这种事
说着,这三大高手一个转身朝媚娘围去。
媚娘回身笑道:三位现在知道不嫌太晚了!
那满面胡子的骑士,怒声道:你是谁?
阮戟却吓得混身直颤,道:段十里,她叫媚娘
段十里叫道:好呀,你敢和大理国的武士作对
媚娘冷冷地道:大理国段氏有什么了不起
段十里气得暴跳如雷,道:贼娘们,你敢瞧不起我们段家
他似乎是相当的愤怒,挥起一掌斜斜地朝媚娘拍了过来,段氏一族远居苗区,武艺怪绝,自成一格,这一掌看似轻描淡写,确实含无穷威力。
媚娘身形急急一晃,道:动打的谁还怕你!
嘴里说的虽然轻松无比,心里却紧张已极,她初次和段氏弟子动手,路数当然摸不清楚,一见对方斜掌拍来,晃身移退,避重就轻,再挥掌迎去。
砰——
两股掌劲突然接触在一块,空中猛然间响起砰地一声大响,轰得四周毒门高手耳中嗡嗡直鸣。
而他们两人也各自退了一步。
段十里吼道:好婆娘,果然有你的,居然还能接我一掌!
媚娘毫不服输的道:有啥了不起,再接你十掌也不过如此
阮戟急声道:段爷,咱们追人要紧
段十里斜睨了奔去的健马一眼,道:没关系,我们大理段氏的坐骑都是经过相当训练的神驹,它去不多久便会转回来,我相信那野小子决逃不掉
阮戟道:万一
段十里道:放心,我只要发出一声口哨,那宝马便会跑回来。
阮戟道:那你快点将它唤回来,书扇公子已中了本门的无影之毒,他此刻已无自主力,万一从马上摔下来,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谁都负不起这个责任
段十里道:什么?姓林的已中毒
阮戟苦笑道:那是不得已
段十里道:娘娘有谕,万万不可伤他生命,如果你那无影之毒一下子要了他的命,那时嘿嘿,你该晓得娘娘这个人是六亲不认的
阮戟寒声道:这个这个
他急步走到段十里的身边道:段爷,请你将那匹马快唤回来
段十里嗯声道:好,这样我也有点不放心了
他向旁边那个武士,道:段十八,把玉兔叫回来
段十八点头道:看我的
他举起手来,只见他手指挂着一枚怪异的戒指,那戒指上穿着许多小孔。他含在嘴中,轻轻地一吹,夜空里立刻响起一声长哨。
那长长的音响刹那间传遍了整个夜空
聿聿聿!
那长哨之声尚未消逝,远处已随着传来不断的马嘶之声,黑夜里,只见一道黑影飞也似的奔来。
马身上依旧伏着一个人
媚娘心中大寒忖道:惨了,我要救他都没办法了!
她不禁在暗暗奇怪,金雷和胡中玉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他们遇上别的麻烦而不能分身。
段十里笑道:怎么样?我们段氏的神骑决非虚传吧
那匹马倒真是神异非凡,行动若风,转眼间已奔到近前,昂首吐气,果然十分威凛
段十八突然悬身而起,道:姓林的,我段十八倒要看看你长得啥样子,能把我们国度里的陈娘娘弄得神魂颠倒
他见马-亡伏着一个人,扬手照着那个马上汉子抓去,此人在大理是出名的火爆子脾气,这一抓当真是快速已极。
突然——
一个冷笑道:你差得远呢?
那马上伏着的汉子,陡然之间,头不抬,身不动,仅仅用手那么快速的一拍,一招绝活,神幻而出
啪!地一声大响——
段十八连吭出声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一掌击飞在地上,那一掌击得还真重,只见他身子翻了过来,双目怨毒的瞪着那马上汉子。
他颤声道:你是谁?
那马上青年汉子道:在下姓胡
段十里大吼道:咱们大理家和你姓胡的有何深仇大恨,你一出手便欲置他死命?我出道至今还没见过这样不讲理的人,今夜我倒领教领教
他缓缓的一拔腰中长剑,剑光斜斜指着那青年。
那青年冷冷道:大理段家伤天害理
段十里吼道:胡说
段十八此刻呻吟一声道:大哥,给我报仇
段十里嘿嘿地道:老八,你放心,咱们段家何曾输在他人手里
段十八哀声道:我不要赢他,而是要你杀死他
段十里道:这更简单了,我决不饶他就是
他满面愤怒之色,根根发丝俱竖了起来,喝道:阁下为何说我们段家伤天害理!
那青年道:大理国除了段皇爷尚是一代英雄外,其余
呸!段十里道:你胡说
那青年道:尤其是陈娘娘,更是祸源!
段十八吼道:大哥,你还跟他哕嗦什么?
阮戟道:段爷,那个点子怎么不见了!
段十里一寒问道:喂,姓胡的,那书扇公子!
那青年冷冷地道:他已让一个朋友送走了!
什么?段十里道:你们敢和陈娘娘过不去!
那青年道:我胡中玉还没将那个贼婆娘放在眼里!
阮戟叱道:当心我绞碎你的舌头
他愈看胡中玉愈觉得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脑海中电光一闪,不禁啊了一声道:你
胡中玉一瞪眼睛道:我怎么样?
阮戟道:你原来是她的驯马师
媚娘淡淡地道:我可请不起这么一位有名的驯马师,江湖上提起胡中玉,那名头怕比你我都高,阮戟,我看你
阮戟吼道:臭女人,百毒门算是让你卖了。
媚娘冷冷道:应该说我让百毒门给耍了
段十里嘿地一声道:阮兄,咱们先将他俩毁了,再
阮戟道:咱们总得问问那姓林的
胡中玉道:你还想再施手段
阮戟道:他中了我无影之毒活不过三天
胡中玉突然仰头大笑道:可笑
阮戟怒声道:有什么可笑的
胡中玉道:你当无影之毒是天下最毒的功夫吗?
阮戟一怔道:怎么?难道有别的东西
胡中玉道:如果谈毒的话,你们毒门真正的毒技还没学到,如果讲功夫,你们再高也高不到哪里去,阮戟,你那无影之毒要不了书扇公子的命
阮戟不信的道:没有我的解救,相信活不过
胡中玉冷笑道:世上难道只有你们毒门能够解救吗?
阮戟道:无影之毒乃我毒门秘传绝技之一,本门中会施展这种功夫的也仅不过是七八人而已,我的功夫虽然尚未到家,但也足使他人致死,书扇公子纵是遇上行家,也无法救了他
胡中玉哼声道:别再吹了,眼下就有一个专门解毒的行家
阮戟紧张的道:谁?
胡中玉道:你要见他
阮戟道:他可是毒门中人
胡中玉不屑的道:他羞与你们为伍
阮戟摇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既然不是本门中人,有谁能解无影之毒?姓胡的,我看你是
胡中玉道:你是少见多怪
段十里道:阮兄,你跟他多说什么?待我拿下他
阮戟突然庄重地道:段爷,这事非同小可,的确与毒门有着很严重的关系。本门自创派以来,素以毒功着称江湖,江湖上虽然树敌无数,但对本门毒功却也不能不佩服,而本门更以毒功自傲,列位祖师时常告诫我们,毒门所以能在江湖上立足,主要是因为这几手毒技无人能敌,如果本门的施毒之术让人给解了,那本门根本在江湖上无处立脚了
段十里道:以你之见
阮戟瞪了胡中玉一眼,道:我必须问个水落石出!
胡中玉道:别讲的那么肯定,我未必会买你的账
阮戟冷冷地道:胡兄,不是小弟夸口,如果今夜单凭你和媚娘要想逃出去,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是好来好去,只要你说出那个能解毒的人及书扇公子目前的行踪,咱们决不会再跟二位为难
胡中玉道:这是威胁了
阮戟道:不敢,不敢
胡中玉道:你错了,目前占上风的是我
阮戟道:你不是开玩笑吧
胡中玉道:你应当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阮戟道:我看不出你在哪里能占优势
胡中玉斜斜一指远处的山坳和树林,道:在那里你已埋伏了不少贵门施毒高手,以为今夜无人能逃出贵门一步,但在我看来也不过是摆着好看而已,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场
阮戟冷笑道:他们埋伏那里,谁都冲不过去
胡中玉哼声道:我却不信
阮戟道:你只要走过去瞧瞧
胡中玉道:我根本不须要看,他们早就被我摆平了
什么?
阮戟大吼道:你说什么?
胡中玉道:他们已给我解决了,阁下如果不信,可以试试
阮戟道:好,姓胡的,我倒要瞧瞧你的能耐
他撮口一声长哨,啸声直传数十丈外,三长一短,正是他们毒门出击的信号,谁知哨声过后,那深林里和山坳中的埋伏,竟然连一丝动静都没有,仿佛那些埋伏的毒门弟子同时自这个世间消失了一样。
阮戟一惊道:你!
胡中玉道:那些都是武林败类,我只不过是替天行道
阮戟吼道:我跟你拚了
他一挥手道:给我上
胡中玉道:那你们更要吃亏了。
他急忙间和媚娘并肩而立,目光不瞬的凝视着那群伺机而动的毒门高手,长剑已缓缓露出了剑鞘。
段十里道:这姓胡的交给我
阮戟吼道:不,我要亲自毁掉这小子,否则我如何回去再见毒门父老
吼声若雷,一声大叫中,挥剑冲了过来。
突然——一道剑光点空而来,只见两道人影驭剑而至,挥动长剑攻进毒门弟子群中,剑光过处,全是一片片惨不忍睹的血光,及一声声惨吼厉叫
血一滴滴的溅落着
血染满了山石,溅落在草丛上
断臂,残足,血肉模糊的洒落着,使这凄寒的黎明掀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怖,腥风血雨
夜神惊恐地移过脸去,似乎也不愿再见这种场面
数十个毒门弟子瞬间被那两道剑光给毁了
段十里变色道:御剑之术
而阮戟却惨笑道:碧血剑
在同一时间发出两种不同的音调,那惨烈的场面确实震撼了每个人的心弦,使他们抖动不停
胡中玉也愣在地上,忖道:想不到金雷已练成了御剑之术
他高声道:金雷,停停
那剑光在这声暴喊声中倏地一停,只见金雷面上其寒如铁,双目瞪得像铜铃,提着长剑行了过来。
在他身后紧紧随着的是身中无影之毒的书扇公子,他面上精神焕发,根本不似中过毒的样子
阮戟颤声道:你金雷好狠的手段
金雷长长吸口气道:这手段残酷吗?
自然
哈哈金雷仰天大笑道: 姓阮的,你少在装仁慈,我这样做,正是以杀止杀,以恶制恶,你们的心肠何尝仁慈过,我问你,昨日一天之内毒死数十户人家的是谁干的?你说
阮戟面色惨变道:这
胡中玉道:金兄何以知道他们毒杀数十户之事!
书扇公子道:这得从我中无影之毒说起,金兄把我从马上截下来换上胡兄后,便将我抱去一间民家疗伤,谁知我们走进第一家,便发现这家人家全部已中毒身死,金兄一震后,连着又奔往隔壁人家,发现这小镇上有一半已死在他们手中
胡中玉怒叱道:阮戟,你为什么要伤害他们?
阮戟冷冷地道:这是我们毒门的事,与阁下无关
胡中玉凄声道:贵门也太毒辣了
话声未落,陡然一剑劈去,他年轻气盛,一听毒门做出这种令人发指的事情,当真是怒不可遏,恨不得一剑将阮戟劈死。
阮戟劈出一掌,道:我怕你
他凶暴异常,虽然处在这种极端不利的情况,犹准备作殊死斗,替自己找回面子来。
突然——
自血堆传来一声大吼,道:姓胡的,给我住手!
胡中玉闻声一怔道:干什么?
他斜睨了那奔来的黑影一眼,只见这人一身殷红鲜血,长发披散在肩上,双目瞪得像个铜铃。
胡中玉身形一移,退了开去。
那人道:好,胡英雄,在下感激你给我姓颜的面子!
胡中玉道:阁下可是那江湖上尽知的颜老三!
那人道:不错,颜老三正是在下
胡中玉叹道:毒门唯一血性汉子,便数阁下了!
颜老三惨声大笑道:哈哈,什么血性汉子,我姓颜的只不过是个刽子手而已,哈哈,以前我从没看过自己的真面目,今夜,我总算认清了
他笑得眼中泪水直流,混身不停的抖颤
阮戟怒叱道:老三,你胡说什么?
颜老三哼声道:我老三没你这个同门!
阮戟一愣道:你这是干什么?
颜老三喝道: 我问你,这宝桥镇上数十户人家真是你干的!
阮戟道:这
颜老三道:说呀!
阮戟苦涩地道:杀几个人有什么了不起!
颜老三叱道:他们何罪?值得你毒杀数十户人家
阮戟道:咱们毒门有个信条,宁杀对方满门,亦不漏掉一人,怕的就是春风吹又生,记得师父曾说,遇到与咱们利害有冲突的时候,便须心狠手辣,
颜老三悲笑道:那些无辜的村民与你利害有何冲突!
阮戟道:他们会告密呀!
颜老三颤声道:你你太可恶!
阮戟怒吼道:心不狠,手不辣,哪能成大事,老三,咱们是同门,平日情若手足,今日你我一条心,先应付眼前这几个人再作道理
颜老三吼叫道:呸!我真替你难过,阮戟,不要说他们不会放过你,就是我,也不愿意放过你了
阮戟一怔道:你反叛师门!
颜老三道:我只是替天行道!
他这个性情直爽,脾气有若火爆的汉尹,上下一根肠子,有话在肠子里绝对转不上三个弯,杀机一动,根本顾不得什么后果。
他大喝道:你给我过来!
他全身沾满了鲜艳的血迹,目光湛然的注视着阮戟,那种威武而与生俱来的神勇,确实使人心寒。
阮戟被他那凛然的目光一逼,心底下陡然间生出一股寒意,只觉平日极端听命的颜老三,突然给了他一种从未有过的畏惧。
他苦涩地道:老三,你这是何苦?
颜老三道:不要多说,我要为那些无辜的百姓讨回公道
段十里道:颜兄,你不要中了人家的计
颜老三道:我虽然身为毒门弟子,但扪心自问,这辈子尚未做过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情,更没妄杀一个无辜,江湖上已经对本门不谅解了,再加上他
阮戟哼了一声道:我明白了
颜老三道:你明白什么?
阮戟道:原来你在百毒门中忌妒我凌驾你之上,而今日寻着藉口来将我除去,嘿嘿,颜老三,我算认识你了!
颜老三吼道:你胡说
阮戟道:我如果胡说,你尽可跟门主控诉,为何不敢去门主那里理论,而非和我拚死拚活,由此可见你包藏祸心,早已埋伏杀机了!
颜老三道:任你舌粲如花,我也要与你相拚
他性情有若烈火,说着便冲了过去!
挥起一拳,兜空锤向阮戟的身上,拳势威煞,力能碎金,显然此人不仅人较耿直,功力亦自不弱。
阮戟晃身飘移,道:我现在不和你斗
胡中玉急叫道:颜兄,请歇歇!
颜老三道: 他太不讲义气,当初我们来宝桥之前曾议定,决不妄杀无辜,想不到他竟然伤了那么多人
胡中玉道:他罪该万死,自有人会收拾他
阮戟凶厉地道:姓胡的,你
底下的话尚未说出来,已畏惧的退了半步。
只见金雷寒着脸,道:阮戟,给我跪下!
阮戟一愣道:你说什么?
金雷道:给我跪下!
阮戟哈哈大笑道:你凭什么?
金雷道:除了凭这柄碧血剑外,我还凭这个!
他手上戴着一颗硕大的黑宝石,那宝石闪闪生光,黑得有若墨玉,虽然天色尚是微明,犹可见那宝石之光
阮戟颤声道:墨玉环!
金雷道:不错,这正是墨玉之环
颜老三满面惶恐的道:金这
他突然跪了下去,道:门下颜老三叩见门主!
金雷道:起来!他转首望着阮戟道:你见着墨玉之环怎不听命,江湖上谁不知道墨玉环是百毒门传宗信物,谁要拥有这个环,谁就是门主!
阮戟道:你并非本门门主
金雷道:难道说这个墨玉环会是假的
阮戟道:墨玉环虽然不假,但在下决不向你跪拜
金雷道:依照百毒门门规,违抗门主之命者便可以处死!
阮戟变色道:放屁,你
金雷道:你已犯下滔天大罪,我已不能留你!
阮戟冷笑道:本门门主尚且不能随便说这种话,而你
呛——
一溜剑光倏地绕空飞起,照着阮戟飞去。
阮戟大叫道:好小子!
他自以为这身本领足可傲视江湖,一见银闪闪的剑光斜斜飘来,挥起手中长剑,一招横空万里迎了上去。
哎呀!
但闻半空中传来一声哎呀大叫,阮戟恍如一只负了重创的野兽,抱着一只断了的手臂,滚翻在地上。
他颤声道:姓金的,此仇不报非君子
金雷道:这是警告你对师门不敬的后果
段十里道:金雷之名果然不凡,怪不得敢和百毒门为敌呢!
段十里道:金兄,咱们大理国讲究的是真本领,只要功夫好,不问出身,在大理国即可享受高官爵位,你这身功夫还算不错,皇爷见了一定欢喜,斯时我一推荐
金雷冷笑道:在下福分不够,没那个命
段十里道:这是什么话,眼下荣华富贵还不是随你摘取!
金雷摇头道:没兴趣!
段十里长叹道:可惜呀,可惜,这么个机会你都把握不住
胡中玉冷冷地道:段皇爷的属下,都是些小人
段十里怒吼道:你骂谁小人?
胡中玉道:除了你还有谁?
段十里气道:我我杀
胡中玉道:你杀了我是不是!
段十里嘿道:不错,我正有此意!
他自认是剑道中的一把好手,寻常武林人物根本不放在他的眼里,今日遇上胡中玉,可说是遇到了剑道行家,是故他也不敢存有丝毫大意。
他斜斜上前两步,目光凝直的投落在胡中玉的身上,不敢稍存丝毫放松,一抖长剑,举向空中。
段十里道:请
胡中玉淡淡地道:段皇爷雄霸南疆,武功尤其有独到之功,则其手下自然也是不凡,段十里,你是段皇爷的什么人?
段十里道:段氏一族,全是段皇爷亲传武功!
胡中玉道:你学的是什么?
段十里道:我学的是回空九剑
胡中玉道:剑名不俗,功夫不知如何?
段十里道:阁下可以试试!
胡中玉道:我正要试试回空九剑的威力
长剑缓缓驭空而起,剑刃泛起缕缕波浪之光。
段十里突然吼道:请先接我这回空九剑第一招——
但见他那柄长剑在空中一转,划出一道光弧,怪的是那剑弧仅是一个虚幻,陡然横空劈下。
剑风森森,威势奇快。
胡中玉看得心中一寒,忖道:段皇爷能教导出这么多弟子,着实也不容易!
他右臂一挥,道:好一招
右臂在这一挥之中,全身功力已逼注在那森冷的剑刃上,冷寒剑气,泛骨侵肌,奇寒无比。
他运剑在仓促间迎上去,身子已飘移数尺,劈开对方那挥来的长剑正锋,这正是兵家不谈攻先言守的原则,决不轻易让对方制了先机。
呛——
两枚锋利的长剑迅快的触动在一处,只闻呛然一声,数点火花随着那一触之势而进溅出来。
呃!段十里呃了一声道:好剑法,再接一招!
他自对方的剑身上已感觉出对方不但剑术高明,而功力之深厚更是非同小可,所以他便特别留了意。
他一晃身子,长剑瞬快的点了过去。
这一招仿佛是盘旋在空中的饥鹰,陡然发现地上有只小鸡似的,毫不顾忌的自空中直扑下来。
胡中玉忖道:这一招封住我的四周,要破解怕也不易
他是剑术大行家,深得个中真髓,一见这招颇不寻常,立时改守为攻,以攻为守方是最好的办法。
胡中玉凝重地道:果然厉害
他不闪不避,急切问运剑由下而上,照着段十里的双目瞬快地点了过去,招式之快,目力难及。
段十里惊道:你
他突然发觉这一剑的威力极大,心存骇惧之下,撤剑出招,一连三招,招招攻向胡中玉的要害。
胡中玉一招一式的化解,双方俱是分毫亦不松懈,但见两道剑光纠缠在一起,缠斗之凶,倒也少见。
突然——那缭绕的剑光倏地一敛,两个人同时停了下来。
段十里面色苍白道:好,好!
胡中玉淡淡地道:不过如此!
段十里道:大理国段氏一定会雪洗今日之败!
胡中玉道:好,我等着你。
段十里道:咱们后会有期!
他扶着段十八和另外那个汉子跨上健骑便欲离去。
金雷突然道:朋友,请暂留步!
段十里怒道:怎么,你们还要赶尽杀绝
金雷淡淡的道:朋友,你误会了
段十里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金雷道:在下只想请阁下传个话!
段十里一愣道:传给谁?
金雷目光一凛道:陈娘娘!
段十里道:她一代皇后,岂会认识你!
金雷道:我虽没见过她的面,可是我心里却时时刻刻都惦念着她,只望有朝一日能和她见个面
嘿嘿,段十里冷笑道:她没那么多功夫见你!
金雷道:你告诉她碧血剑的主人